亂遊記

一、

東漢年間，有大俠替天行道，名喚唐僧。

唐僧武功高強，嫉惡如仇，其名號乃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說即便是安帝劉祜犯了錯，唐僧也有手段奪其龍命。

這當，李縣官便被那唐僧踩在腳下，頸上大刀冰冰涼，甚為可怖。

「有遺言么？」唐僧朝縣官臉上啐了口，惡狠狠道。

「大俠，大俠，饒命啊大俠。」縣官早已被嚇破了膽，臉色青綠，渾身顫抖，「我是被冤枉，冤枉——」

「切，這遺言真他媽是沒創意。」唐僧冷哼一聲，持刀的手高高舉起，「滾去見閻王吧。」

砰！一隻毛茸茸的手，攔住了刀的去路。

「誰！？」唐僧心下一驚，連忙抬頭看去——此人進屋他都未曾察覺，這身手，定不是等閑之，「卧槽！猩猩！？穿衣服的猩猩！？」

就在唐僧身旁，一米遠不足之處，一穿袈裟的猴子正笑吟吟地看著唐僧，先前的一刀，便是他擋下來的。

「施主不必驚慌，在下姓孫，名悟空，不是猩猩，乃是石猴。」孫悟空聲音溫和，面帶善意。

「卧槽！？猩猩還會說話！？」

「……我是石猴。」

「卧槽，猩猩你長的還蠻好看的啊。」唐僧沒有理會孫悟空的抗議，反而是湊到其面前，細細端詳起容貌來。

「施主過獎了，但我——」

「好了，猩猩，能不能讓一下。」唐僧拍了拍孫悟空肩膀，「等我斬了這狗官，再和你閑聊不遲。」

「抱歉了施主，我此行前來，便是阻你再次殺生。」 孫悟空上前一步，擋在唐僧面前，「刀，就先放下吧。」

「放下？」唐僧指著縣官道，「這畜生人面獸心，如今我終得機會殺他，為無數冤死的父老鄉親報仇雪恨，你叫我放下？」

「他是萬惡不錯，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道輪迴，你插手不得。」孫悟空毫不退讓，「唐僧，你可再不得動了殺念。」

「去你媽的大道理，我不殺他，誰來殺他！？」唐僧一把推開孫悟空，正欲揮刀，雙手卻瞬間被孫悟空擒了去，任憑他如何掙扎，終究是動不了分毫。

「猩猩！我草你祖宗！」掙扎許久後，唐僧終於安分了下來，「行行行，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殺戮太多，殺念太重。」孫悟空一手鎖住唐僧，一手數著佛珠，緩緩道，「我此行前來，是奉了佛祖之命來度化你。」

二、

「猩猩，我說了很多次了，要吃齋飯你吃，老子要是一頓沒肉，可活不下去！」唐僧抹去嘴邊油脂，恨恨道。

「唐僧，你怎可如此冥頑不靈。」孫悟空嘆了口氣，抬手一揮，一隻小雞便出現在了唐僧面前，「萬物皆有靈，你怎可為了口舌之快而奪其性命？況且，這小雞如此可愛，你怎麼——」

咔嚓！唐僧一把扭斷了小雞頸脖。

「這雞太小了，拿來燉湯好了。」唐僧晃了晃小雞屍體，「誒，你還能再變點東西出來么，我好餓。」

「你！」孫悟空被唐僧氣得發昏，卻又不敢發作，怕一不留神奪了他的性命，「從今往後，除了齋飯，你什麼都不許吃！」

「哼，你說不吃就不吃？」唐僧冷哼一聲，「你真以為你管得了唐爺爺我嗎？」

「你看我管不管得住！」

孫悟空實在忍無可忍，便拔下猴毛化作人形，三兩下將唐僧按倒在地。

「你個猩猩！仗著人多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單挑呀！」

孫悟空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從兜里掏出一頭環似的東西，輕輕放在唐僧頭上：「好，那就來單挑吧。」

「吃我一招！」孫悟空剛將分身揮去，唐僧便揮拳而來，其力道之狠毒，分明是下了殺招。

啪！孫悟空只打了個響指，唐僧便趴到了地上。

「這……這是？我的頭，我的頭！」唐僧死死抓住頭環，拼了命想將其取下，身子則因劇痛而抽搐扭曲，「這是什麼東西！給，給我拿下來！」

「這是金箍，別說你了，若是帶到我頭上，我都取不下來。」孫悟空消去咒力，「以後你若再開殺戒，我便讓你痛上一天。」

「操你媽的！」唐僧依舊拉扯著金箍，妄圖將其取下，「那我以後，就背著你吃肉！」

「唉，冥頑不靈。」孫悟空嘆了口氣，又打了個響指。

三、

驕陽似火，孫悟空與唐僧一前一後走在路上，汗如雨下。

「唐僧，前面便是了。」孫悟空指了指視野盡頭的湖泊，「這湖水裡有個女鬼，生前被人害死在水裡，死後便化為厲鬼，奪過路人之性命。」

「是嗎？」唐僧看了看前方，無精打采道。

經過好幾日的折騰，他已是被孫悟空治得服服帖帖，只是桀驁不馴的本性，仍是會為其招去不小的懲罰，再加上不許吃肉喝酒的緣故，如今的唐僧看上去著實要消瘦虛弱許多。

「等會兒，你與我一起，將那水鬼超度了吧。」

「好。」唐僧點了點頭，「不過猩猩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但講無妨。」

「你明明有著通天本領，幹嘛還要在這鬼天氣里趕路？」唐僧抹去額頭汗水，「你直接帶著我飛過去，或者用法術下場雨也好啊！」

「誒，這可不行，我們本就是在修行，怎可用法術偷懶？磨難，可是個好東西。」

「哦，神經病。」

「……你是又想挨緊箍咒了？」

「猩猩所言極是，猩猩最帥，猩猩最強。」

「我是石猴……」

「好的石猴，猩猩說什麼就是什麼。」

「……」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間便至了湖邊。

湖水清涼，怎的也不像是厲鬼出沒之地。唐僧看了看頭頂驕陽，終是熬不住酷暑，衣服一脫便向水中衝去。

「慢著！」孫悟空欲出手阻攔，可唐僧早已至了那湖水中央，盡情翻騰起來。

「猩猩，你還站在上面幹什麼！這水裡涼快的緊，你快些下來吧！」唐僧在水裡翻了幾個跟斗，歡快道。

「我都說了這湖水裡有女鬼出沒。」孫悟空嘆了口氣，「你如此魯莽，怕是要丟了性命。」

「猩猩，你是被熱糊塗了吧？這水如此清涼，哪來什麼女——」

唐僧忽的愣住了，五官因恐懼而扭曲在一起。只見他在水中慌亂撲騰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大張著嘴巴沉下水去，發不出半點聲音。

「自作自受。」孫悟空無奈的搖了搖頭，掌上聚力，猛地向湖上一擊，「妖怪，休得傷他！」

話音未落，湖水便立即分散開來，成了兩道高聳入雲的水牆。水牆之間，唐僧正癱倒在地，身上纏滿水草，口鼻則被一渾身赤裸的水鬼死死捂住。

「妖怪，放開他吧。」孫悟空上前，彬彬有禮道。

「你個猴頭，還好意思叫我妖怪！」女鬼向後一步，但雙手仍鉗著唐僧脖子，「你想幹什麼！？」

「超度你。」

「超度？」女鬼冷笑一聲，「說的好聽，不就是想殺了我么？」

「非也。」孫悟空溫和道，「殺與超度，自是不同。」

「行吧。」女鬼上下打量了孫悟空一番，似是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便放棄了抵抗，「那你來吧。」

「謝施主。」孫悟空彎腰道謝後，上前正欲超度，一隻蒼白的手卻赫然出現在胸前！

「死吧！」女鬼爆喝一聲，手上驟生尖利指甲，狠狠向孫悟空心窩刺去。

啪！指甲剛觸孫悟空心窩，便瞬間折碎了去，女鬼慘叫一聲，慌忙向後退去。

「小美人，你這是要去哪呢？」突然，唐僧現於女鬼身後，一手按住其肩膀，一手則高高揚起，「去死吧！」

「住手！唐僧！」孫悟空出手欲阻，卻已是遲了，只見唐僧一掌打在女鬼後腦勺上，後者立時便昏了過去。

「好啦，只是把她打昏，方便你超度而已。」唐僧甩了甩手，懶洋洋道。

「你！你怎麼還是如此暴力！」孫悟空雖十分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唐僧可未動殺機，「不過，你為何能看見鬼？」

「不知道咯。」唐僧慫了慫肩，「收養我的道士說我自幼天賦異稟，大有慧根。」

「所以，方才你假裝溺水，只是為了能抓准機會打暈她，免得我啰里啰嗦？」

「嘿嘿，還是猩猩聰明，不過啊，」唐僧一邊說著，一邊將孫悟空攬入懷中，「你說這為啥女鬼打你，我的胸口，也跟著一起痛啊？」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近女色，不代表我們就能貪圖男色。」

「……沒想到你這猩猩，還挺自戀嘛……」

四、

打這之後，唐僧便天天跟在孫悟空身後，四處降妖除魔，超度厲鬼。

唐僧生性桀驁，自是十分不耐。不過日夜耳濡目染的，倒也是沾了點佛性。

按孫悟空的話說，他自己曾觸犯佛法，需行七七四十九次大善，方能彌補罪過，而像唐僧這種殺伐成性的，更是要九九八十一次大善，才能勉強彌補。

九九八十一次！唐僧已不止一次為這數字破口大罵，眼下他們跑了整整半年，足足有大半個東漢，也才不過行了四十八善，這八十一善，何時才是個頭？

「我說猩猩啊，這善行完，你便滿了四十九善。」唐僧看著眼前陰森府邸，忽的有些害怕，「到時候，你是不是就要回靈山了？」

「不，我會留在你身邊監督你，完成佛祖旨意。」

「唉，整天佛呀佛的，你們活著真累。」

「只有尚在苦海中的人，才會覺得佛意勞累。」孫悟空笑了笑，推開了府邸大門，「有人——」

轟！孫悟空話音未落，兩道金光便呼嘯而來，狂暴地砸在他身上。

「猩猩！」唐僧被爆炸後的氣流掀飛了去，爬起身來時，眼前已是塵埃一片。

「放心吧，我沒事。」孫悟空手一揮，漫天塵埃便全被吸入了袖中。

「孫悟空，什麼時候居然連你也開始幫天庭了！？」府邸深處，兩個身材魁梧的人正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只知一個肥頭大耳，一個體毛濃密。

「天蓬元帥，捲簾將軍。」孫悟空和這兩人似是老相識，「你們違反天條，被玉帝打入凡間，又何苦再行兇作惡呢？」

「我們作惡？」肥頭大耳的人哼唧了幾聲，「那是你不知道玉帝背地裡的德行！」

「算了天蓬，這猴子被人害了還給人當孫子，如此蠢貨，講什麼道理！」

「我不管玉帝如何，犯錯，便要贖罪，況且——」

「好了猴子，」體毛濃密的人打斷了孫悟空的話，「我們打不過你，所以我們不會反抗。」

「哦？那意思是你們會乖乖受罰咯？」

「恩。」體毛濃密的人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也不會讓你好受，天蓬！」

話音剛落，肥頭大耳的人便從兜里掏出一面鏡子，正巧甩到唐僧胸前。

「這是？」唐僧有些發懵，但還是拿起鏡子照了下，可誰知，那鏡子里卻是孫悟空的模樣！

「卧槽猩猩！為啥你跑到鏡子里去了！？」

「你在說什麼？」孫悟空有些納悶，「我怎麼會在鏡子里？」

「你看。」唐僧將鏡子遞到孫悟空面前，「這裡面——誒，怎麼變成兩個你了！」

「這是照妖鏡。」體毛濃密的人幽幽道，「不是這鏡子里有兩個孫悟空，而是唐僧你——本就是孫悟空。」

五、

二十年前，靈山有斗戰勝佛，性桀驁，嗜鬥法，在一次決鬥中，重創玉帝外甥二郎神。

玉帝暴怒，親上靈山與如來說法，幾經協商，最終決定剝離斗戰勝佛靈魂，將其一分為二，一個法力無邊但性情溫和，一個桀驁不馴但泯然眾人。

然而即便如此，玉帝也不肯善罷甘休，反而是繼續逼迫如來，要將那斗戰勝佛徹底剷除。

無奈之下，如來只好派孫悟空下凡，去超度自己的另一半靈魂——也就是唐僧。

是夜，唐僧與孫悟空兩人看著窗外月色，睡意全無。

「他媽的，沒想到老子活了那麼久，竟然是個猩猩。」唐僧喝了口酒，憤然道。

「猩猩又有何不好？」孫悟空收回目光，盤腿坐於窗邊，閉眼冥想起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炷香亦或是一個時辰，正當唐僧準備睡去之時，門卻被人推開了。

「誰！？」唐僧手拿酒壺，警惕地向門口望去，卻見一肥胖僧人緩緩進了屋來，「你要幹什麼？」

「悟空，近來可好？」那僧人未理唐僧，而是筆直向孫悟空走去，聲音空靈，似是從千里之外徐徐傳來。

「他媽的，敢不理你唐爺爺我！」唐僧本就心情極差，如今受了忽視，更是火冒三丈，「你信不信我恁死你！？」

「唐僧，休得無禮。」孫悟空嚴厲道，「此人，便是佛祖。」

「佛祖？」唐僧上下打量了下僧人，雖還是不悅，可終究是放下了酒壺，「行吧，你們聊，我繼續喝酒去了。」

「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佛祖在孫悟空身旁坐下，含笑道。

「知道了。」

「你可莫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我不怪你。」孫悟空搖了搖頭，「我只是失望罷了。」

「失望？」

「對，就是失望。」孫悟空睜開眼來，看向佛祖，「你身為佛祖，卻因權勢而亂了因果，此舉，可是大大背離了佛意。」

「哈哈哈！」聽聞此言，佛祖卻是大笑起來，「佛海無邊，我本就是個尚在其中的苦渡者，偶有犯錯，也是難免。」

「不，我不是說你犯錯，我是說你修為不夠，根本沒資格當佛祖。」

「當佛祖，靠的可不是禪意。」佛祖依舊笑著，「悟空，你要記住，凡與權勢沾邊，便註定有悖於佛意，我承認我修為不夠，但為了佛祖的位置，我的修為不可不夠。」

「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正常，等以後你才會明白，真正領略佛意的，往往是那破廟中衣衫襤褸的傻和尚。」佛祖嘆了口氣，才又繼續道，「好了，我並非來和你討論佛意，我此行來，是想救你。」

「救我？」孫悟空挑了挑眉，「我看你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吧？」

「你這猴精，可真是瞞不過你。」佛祖無奈道，「不過實話實說，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

「一，渡了唐僧，化為普通石猴，重新修鍊。二，吞了唐僧，重回斗戰勝佛。接著大鬧天庭，待玉帝找我求救，我親自罰你，然後領回靈山，也免去那玉帝打擾。」

「大鬧天庭必定死傷無數，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

「那你是想重新當回石猴咯？」

「如來，我問你，」孫悟空沒有回答，反而是換了個話題，「倘若我渡了唐僧，他會怎樣？」

「他不是人，只是你精魄的一部分，自然是魂飛魄散了。」

哐當！一旁偷聽的唐僧手一抖，酒壺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那也不行。」孫悟空瞟了眼唐僧，笑道，「這人雖冥頑不靈，不可救藥，但也並非到了需魂飛魄散的地步。」

「呵呵。」佛祖笑里漸帶寒意，「兩條路都不走，你是想怎樣？」

「怎樣？當然是連你們靈山一起收拾！敢——」

「唐僧，閉嘴！」孫悟空看出唐僧已是喝醉，便出聲止住，「休得無禮。」

「閉嘴什麼？」唐僧甚為不悅，借著酒勁嚷嚷起來，「你吞了我，重回那什麼斗戰勝佛，戰天庭，闖靈山，豈不快哉！？」

「快哉？那我問你，我要是吞了你，你怎麼辦？」

「什麼我怎麼辦？你我本是一人，你吞了我那也是自然！」

「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孫悟空笑了笑，「你寧願死，也不會屈膝人下，更別說讓人吞了你，今天若不是借了酒勁，你怎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再者，你說我們是同一人，那我問你，你愛吃桃子嗎？」

「不愛。」

「會誦讀經文么？」

「不會。」

「倘若如此，我們又怎是一人？唐僧，你雖是我的精魄，可如今已有了自己的意識，從此往後，你便是你，我便是我。」

「話是如此，可你若是不吞了我，遲早會被那玉帝給弄死！連帶著我一起！」

「誰說的？」孫悟空轉頭向佛祖，「佛祖，若是我不當斗戰勝佛，但依舊去大鬧天庭，可否？」

「恩？」佛祖有些吃驚，「你怎麼想通了？鬧天庭，可是要開殺戒的呀！」

「我知道，所以自然不是我去鬧，你將我與唐僧魂魄互換，讓他帶著我這身軀去那天庭打個痛快，而讓我化為眾人，抹去記憶，受輪迴之苦，可否？」

「猩猩！你這——」

「誒，」孫悟空擺了擺手，「你不是很喜歡打打殺殺么？這身軀給了我也是白費，倒不如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唔……這倒是可以。」佛祖沉思了會兒，才又道，「不過你，不，唐僧一個人，怕是鬧不了天庭吧？」

「哦？誰說他是一個人？」

砰！房門突然打開，夜色中，又有兩人緩緩踱步而來，一個肥頭大耳，一個體毛濃密——

一個官至捲簾大將軍，一個名喚天蓬大元帥。

「和那玉帝老兒有仇的，可不止這猴頭一個！」

六、

東漢年間，有三妖大鬧天庭，各個法力高強，無人可擋，縱使那十萬天兵天將，也被他們屠戮地片甲不留。

玉帝驚慌，可天庭里卻無一人是那三妖對手，無論是二郎神還是托塔天王，全都敗下陣來，甚至是法力高強的太上老君，也被搗去了寶貝煉丹爐。天庭，危在旦夕。

無奈之下，玉帝只好向那靈山佛祖求救，幾經爭鬥，總算是將那三妖一個打入畜生道，一個沉入流沙河。而那領頭的，更是被壓在了五指山下，動彈不得。

按著佛祖的意思，他們必須經歷五百年磨難，方有機會將功補過，重獲自由。

無論怎樣，天庭總算是躲過一場浩劫，而這天地間，也終歸是平靜了下來。

當然，似是受了這三妖影響，東漢朝廷四分五裂，各大豪傑紛紛並起，將這天下活生生撕扯成了三塊。霎時間，硝煙頓起。

戰爭爆發，苦得總是百姓，這不，就在那荒山野嶺之處，一個和尚正忙著照料那死了爹媽的可憐孩子。

「你怎麼又去打獵了！」唐僧看著孩子手上奄奄一息的野雞，氣得渾身發抖，「說了多少次了，廟裡不許殺生！」

「沒事師父。」小孩嘿嘿一笑，「您不吃肉，我吃就是了！」

「唉，冥頑不靈！」

沒來由的，唐僧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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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給一直看我文章的讀者們說下：我寫文也快一年了，大大小小留了不少坑，都沒填完，實在是對不住大家。最近把坑都集中到了一個文件夾，把它們全部看了道，有些挺好有些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所以，我估計會選些坑填或者重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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