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丸》——異變

鬼君言:文祿五年,即慶長元年(公元1596年),若按干支紀年的話,這一年是丙申年;丙申年雖然不及丙午、丁未有「紅羊劫」的說法,但是這個年份往往會發生一些引起變革的事件,比如今年便是丙申年。天有異變,世有浮沉,豐臣政權即將迎來動蕩的時刻;文中所用繪圖均轉自推上丸繪,文中如有明顯寫錯的地方,還望小夥伴們批評指正。

舊語:

「眼見他起朱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隨著「秀次事件」的發生,聚樂第也徹底告別了歷史舞台;在這一段期間,跟真田家關係比較密切的事件就是參與伏見城普請(建造)一事;在《真田太平記》中基本沒有提到真田家參與伏見城普請的事,不過對於慶長伏見地震倒是花了頗多的篇幅來描寫。

我們來看看《真田太平記》中對於慶長伏見地震的描寫,小說中引用了當時人的筆記來講述這一次異變的傷害。額外補充一點的是,其實慶長伏見地震之時,年號依舊是文祿,後來由於天有異變,便把文祿改為慶長了。

在這一場災難中,真田幸村(信繁)的表現一如《真田丸》中的信繁,趕忙前往搭救豐臣秀吉,並且遇到了加藤清正。這裡則也引出了「虎之助救秀吉」的一段逸話。關於這段逸話,大體是這樣的,此時加藤清正正被秀吉禁足,但是地震之後,他最先趕到並救出了豐臣秀吉。之後,豐臣秀吉便解除了對他的懲處。儘管可能只是段逸話,並非史實,但是這個故事也廣為流傳,並為後世所創作。下面這張浮世繪的內容便是關於這則逸話的。

如果大家對於之前劇評中對於池波正太郎《真田太平記》的敘事風格有印象的話,大家估計會猜到當幸村(信繁)遇到加藤之後,小說會做一個怎樣的展開。對!小說又開始花大量篇幅來介紹加藤清正的成長史。這也是《真田太平記》一貫的百科風格,每當出現一個事件人物時,池波正太郎總是喜歡慢條斯理地來講講這個人的過往。

儘管這樣的手法有利於讓讀者去了解每一個人物,但是對於整體小說的結構來說顯得冗餘且拖沓。又因為在講述這個人物過往之後,池波正太郎又缺乏相應的筆觸來塑造人物的形象,所以也導致了《真田太平記》小說一種群而不群的狀況,看似廣大,實則狹小。

這裡也提提之前某周一位小夥伴的留言吧,留言內容是關於福島正則與加藤清正在不同大河劇中的戲份比重的問題。

首先,對於劇作者而言,福島正則與加藤清正在角色性質上有一定的重疊,其一,二人都是豐臣政權中秀吉血緣關係者的代表人物,其二,二人都在關原之戰階段加入了德川家康的東軍。其次,劇作者以各自的敘事立場來選擇更具典型性的人物,這一點上,無疑福島正則日後被德川家改易,沒收領地的經歷更有戲劇性,所以我們看到《葵德川三代》、《天地人》中福島正則的戲份比重遠超加藤清正。

在關於「真田家或者真田幸村(信繁)題材」的時代劇中,加藤清正的戲份要遠多於福島正則,一來真田家的敘事角度更側重於豐臣家的發展,二來也是由於加藤清正在關原之戰後保護豐臣家的種種行為。另外,在之前的幾部「真田家」為主的時代劇中,加藤清正之死都選擇了「德川家康毒殺說」。《真田丸》會如何描繪二條城會面以及之後的加藤清正之死也是值得期待的,額外透個情報,根據三谷這一周的個人專欄所述,他的劇本也已經創作到「大坂之陣」的部分了。

侃劇:

名為「異變」的一回,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豐臣政權日後的混亂與真田兄弟的分道揚鑣都在此時埋下了鋪墊。從整體情節上,也是演繹著各種異變——秀吉異變、稻姬異變、昌幸異變以及最後的天地異變。

這一回的劇本敘事上還算順暢,著重選擇了兩夜四日來呈現各種事態的發展。儘管在某些場景之間的過度顯得略生硬,導致整體完成度上打了折扣,但是,這一回也較好地體現了在影視敘事中角色或非角色如何來推動故事因果關係的發展,本期的侃劇就圍繞這一點來分成四個部分展開!

薰夫人(山手殿)的身世

首先,我們來看看在這兩周引起不少話題性的薰夫人身世一事。根據丸島和洋先生的推特可以知曉,薰夫人的身世設定其實是最早便確定好的,只不過一直引而不發。由薰夫人身世而引發的一系列因果關係來看,身世之謎的揭曉時機應該也是較早設計好的,對於整體情節的推動起到了非常不錯的效果,尤其是在信幸、阿幸、稻姬之間的三角關係。

我們來看一看丸島和洋先生對於山手殿身世諸說的一些看法。括弧內為鬼君個人補充。

關於山手殿是菊亭晴季女兒的說法,是出自江戶中期的松代藩士編纂的《滋野世記》。在高野山蓮華定院里,山手殿的牌位被寫作「武田信玄公養子真田安房守殿御簾中」。(信玄養子一說,丸島覺得有可能是昌幸自己編造的)為什麼會在眾多的朝臣中選擇了菊亭晴季?大概是因為菊亭晴季的妻子是武田信虎的女兒(信虎被信玄放逐後所生的女兒),所以菊亭晴季的女兒等同於武田信虎之孫,也等同於武田信玄的侄女;這樣的一種聯繫便出現了。

另一方面,山手殿明確是京都出生的,關於這一點,在天正6-7年(1578年——1579年),真田昌幸所做的檢地賬中有出現「京之御前樣」的字眼(御前樣即妻子的一種稱呼)。這一點沒有錯。因為長女村松殿出生於永祿8年(1565年),長子信幸出生於永祿9年(1566年),所以昌幸迎娶山手殿的時間應該是在這之前。當時,作為信玄近習的昌幸是不可能從菊亭家來迎娶妻子的。

關於山手殿出身的另一種說法,是宇多賴忠的女兒(大河劇《葵德川三代》便是採取這一說法),這一點與「京之御前樣」相矛盾,所以不足採信。丸島和洋先生個人意見覺得這一說法的來源應是昌幸的女兒於菊(這一人物在《真田丸》中並未出場,《真田太平記》的小說及影視中均有出場)嫁給宇多賴次之後的誤傳。

另外,丸島和洋先生分享了一張昌幸、信繁與豐臣奉行眾之間的姻親關係圖(有一部分是有不同說法),這裡跟《真田丸》的劇情關聯不大,就不做說明了。如果日後劇情有涉及,鬼君再來詳說。

接下來,我們來看看劇里對於薰夫人身世的演繹。在影視作品中,通常誘導因果關係的動力往往是角色,角色可以來引發或創造事件,引發情節,並給予一種回應,具體而言,一個角色的品味、狀態、才能以及特質等等都能觸發因果聯繫。作為真田家中的一員,薰夫人與家中其他人區分度最大的一點特質便是其公家的出身。這一段也就是一個以角色特質作為因果關係推動的典型塑造了。

我們先追溯到第28回「受難」,關於「薰夫人身世」的第一個場景,場景中角色總共是三位——薰夫人、稻姬、阿幸。從角色設置上看,三個角色算是在「薰夫人身世」事件中影響最大的三個人物,薰夫人及其身世成為了稻姬與阿幸之間關係變化的一個誘因。

在這個場景中,薰夫人與稻姬的對話場景並沒有運用在雙人對話中經常可以看到的過肩鏡頭(所謂過肩鏡頭便是大家在很多兩人面對面訪談節目中經常看到的那一種),而是選擇拍攝薰夫人與稻姬的近景鏡頭(見下方兩張截圖),當然中間還插了一個鏡頭是來體現薰夫人與稻姬的空間關係。

從上面兩張圖,大家可以看到兩個近景鏡頭的構圖是極其一致的,導演或者剪輯師在這一塊運用了畫面中所隱藏的圖形元素來使薰夫人與稻姬對話的互動關係更為真切。這種依圖形元素來剪輯達到一種連續性的效果或對比的方法叫做圖形匹配。大家可以在很多老一代的日本電影導演中發現這種剪輯方式,比如黑澤明的《七武士》和小津安二郎的一些作品。

而當稻姬提起薰夫人身世的時候,薰夫人簡短一提便轉移話題的反應也激起了稻姬本人的懷疑,另外,鏡頭也給到了坐於二人一旁的阿幸,為之後的稻姬和阿幸衝突做好伏筆。之後,在眾人得知薰夫人並非是菊亭晴季之女的場景中,飾演薰夫人的高畑淳子的雙手十分有戲。對表演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回顧一下,戲足且不碎。

作為真田家當主夫人的薰夫人面子有損,一向賢惠的阿幸自然去找稻姬來談話,不意卻撞破了稻姬給德川寫彙報信的事。這一段場景中,阿幸剛剛闖入稻姬房內的情節,個人估計可能就只拍攝了一次。飾演阿幸的長野里美在這塊有一個看似奇怪的動作——阿幸進入房間內,拿起稻姬的信,這時,她的右手往上抬了一下,似乎要做撕紙的動作,隨即又撤了下來。大家可以回頭來補看一下這個場景,個人覺得應該是表演上的一點小瑕疵了。

阿幸撕毀稻姬密信的行為也激起了二人的矛盾,尤其是稻姬對阿幸的敵意。其實,從創作方面來看,稻姬和阿幸的對立關係塑造,也可以算是信幸在真田與德川之間關係的另一種象徵。作為真田信綱之女的阿幸和名為真田,實為德川的稻姬二者之後的關係塑造也將是真田家內部關係的一個有意思的著眼點。另外,愈發有當主之風的信幸與越活越健康的阿幸,兩個角色性格特徵的變化好像都起始於二者的離婚,不知是無心之筆,還是有意為之了?(笑)

本回開篇在信繁與阿春的新婚之後,便是關於薰夫人身世這一話題的延續!這也是由「薰夫人身世」事件而引發的另一個「果」。昌幸對兩個兒子袒露了事實的真相,而這一段話語則是很能顯示昌幸這一角色塑造上的幾個特質!

一方面,是昌幸對於信玄公的仰望,追求公家女子的行為有點讓人想到很多粉絲們更樂於去追求與自己喜愛明星的同一款式的行為;另一方面來看也很能體現昌幸與薰夫人婚姻的本質,從昌幸的話語中,我們可以腦補一些場景,冥思苦想的昌幸試圖來尋找到一位對眼的公家女子,但始終未能成功,最後也就騙得了與公家有關聯的薰夫人的芳心。這也從一定程度上圓了之前一些劇情中二者互動時的狀態,也再一次體現其作為冷酷現實主義者的一面。

從之後的劇情呈現上,稻姬與阿幸的對立衝突在成為「薰夫人身世」事件一個「果」的同時,本身也發酵成了一個「因」。這周的劇集中,估計稻姬和阿幸的孩子估計都將出生了,真田的「父與子」又將進入一個新的世代;日後信幸與兩位夫人之間的互動性估計也將更加具有看點!

移動中的阿桐

因秀次之死而心有怏怏的阿桐被寧寧窺破心境,而此時同為寧寧侍女的小西行長之母則拜託阿桐去取一樣的東西。作為線索式人物的阿桐在移動中不斷碰見各種各樣的人們,自己所透露的信息有意無意間也成了他人事件中的「因」了。

首先是阿桐在寧寧身邊的兩次出場。從時間線上來看,阿桐的兩次出場,一次發生在她出發前,一次則發生在她出發後。而這兩次出場時阿桐整體的精神狀態是截然不同的,第一次是沒精打采,第二次則是一種相對開朗的狀態,也從側面反映出阿桐被基督教所吸引。這兩個場景的另一個作用則是反映寧寧對秀吉的關愛。自己親自下廚為秀吉做料理,當然也是與之後秀吉的態度做一種反差。

其次是阿桐在這一集中與真田一族的互動了。這一段照理說看文本寫得還是十分順暢的,基本上是一環扣一環的情節發展,但是鬼君個人在看劇過程中總覺得過度上有一點不順,具體為啥自己也不明了了(笑)。

奔赴普請場,阿桐是為了找一位工藝人,但是也看到了大哥為了建造伏見城而焦頭爛額,另外則又知道了昌幸老爹不在普請場的事情。接著,在與薰夫人的聊天中,阿桐了解了一些關於新夫人的一些事,另外則也讓薰夫人知道了昌幸不在普請場一事,因此也引發了夫妻間的糾紛。然後,阿桐又遇到了阿春。這裡來分享一些由kotsupon醬翻譯的松岡茉優訪談時的信息。

問:阿春後來會成為信繁的正室,你覺得阿春和阿桐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

松岡:今後三谷桑會怎麼描寫並不得而知,但在拍第一場和阿桐在一塊的戲時,片場的各位都說「阿桐變成熟了!」這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我想在觀眾看來,阿桐是個讓人驚訝或者說天真浪漫過了頭的形象,但在比她年紀小的阿春面前,她是姐姐,或者說特別有大人樣。

而且,阿桐是個一直在背後支持信繁的人,所以在那場被她說「(你和信繁)很相配」的戲中,無論是作為阿春還是作為我自己,都由衷感到高興。也許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感覺和「得到(丈夫)的母親的認可」差不多。我想像這種關係今後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真田丸》中大部分重要的人物登場,多會採取一種慢慢勾勒的方式來塑造一個人物的整體形象,有時候還會喜歡留扣子,起初先給觀眾一個大致的印象,接著再通過一系列情節讓觀眾了解到這個人的整體形象,然後讓觀眾對當時人物初登場的情節有一種豁然開朗的了解。《真田丸》中的德川秀忠便是如此,儘管登場只有一兩分鐘的戲份,但是其中的各種情節十分值得玩味。阿春的形象也是如此,初登場時的天真少女,現在也有很多不同的側面,比如率真,賢惠等等。

至於阿春和阿梅很像的話題,大家大可不必糾結,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說黑木華二役竹林院的傳聞(笑)。這話從情境上看,主要還是阿幸的一時失言了,之後從薰夫人到阿桐的評價語中,似乎更加側重二者性格方面的相似吧。之前在一期宣傳節目上,松岡茉優評價自己所飾演的阿春是一個充滿女人味,但是也是個貪心而又堅強的人。至於哪方面貪心便不得而知了,估計會是愛情吧?

另一方面,石田三成給信繁的那句話語,似乎也暗示著阿春有不簡單的一面,然而彈幕似乎把三成這話的意義全面歪曲了;這裡本是三谷對於阿春日後性格展現的一處伏筆,至於究竟會是如何?大家一起拭目以待吧,正如三成所說「時間會給你答案!」

這裡我來安利一下 新浪微博 花養蜂小夥伴所寫的 《阿春形象完成記》,已經很系統地梳理至今為止阿春戲份以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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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看阿桐,阿桐遇到了伽羅奢(明智玉子)。阿桐從伽羅奢口中得知了秀次留給其瑪利亞像的真意,同時也對基督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這幾集中,三谷對於豐臣政權的描寫有一種《黃金的日子》同人作品的感覺,第28回幫助阿隆逃出日本的呂宋助左衛門,第29回中的「白沙」(火山灰)以及慶長伏見地震都是三谷《黃金的日子》情結的一種表現吧,下一回估計也會有二十六聖人殉教事件的描寫。

光從這一回阿桐與伽羅奢的互動情節上看,個人估計算是之後阿桐一系列情節的又一個開始;或許阿桐會秘密入教,或許阿桐會見證明智玉子之死,另外還有一個猜測,在劇組給出大坂五人眾人物簡介的時候,關於明石全登的介紹是這樣的。「五大老之一·宇喜多秀家的重臣、天主教武將,作為豐臣秀賴的使者,招呼了在九度山中的信繁前往大坂。」或許,在之後的劇集中,我們會看到阿桐與明石全登之間的互動吧。

痴呆秀吉

在前面的兩塊中,我們提到了「薰夫人身世」(角色特質)、「移動中的阿桐」(線索式)兩種推動影視敘事中因果關係的方式,本集中的秀吉則又是以角色狀態來推動一種因果關係的發展。

從這集開始,秀吉算是從黲髯換成白髯了。從幼兒園那陣,自己無意識地看京劇開始乃到日後接觸其他的戲曲、戲劇或者影視作品中,個人對於死亡戲或者暮年戲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因為自己這點特殊的喜好,所以我對於《真田丸》中的秀吉、昌幸的暮年及死亡戲也是十分地期待。

在之前接受訪談時,小日向叔曾經提到秀吉的晚年會陷入一種精神不安定的狀態,出現一些類似於老年痴呆的癥狀發生,最後的台詞也只剩下了「秀賴就拜託你了」之類的云云。在聯想三谷之前所說要把秀吉塑造成一種平凡人,而並非是偉人的形象;單從這一集的塑造及表現上來看,秀吉這個暮年形象還是非常真實且生活的;在日推上,許多日本觀眾也聯想到日本本國老齡化的一些狀況。

關於秀吉尿床的一事,基本上算是大河劇對於秀吉晚年的例行公事了,依舊還是希望後期片桐的形象能夠有所變化。剛巧有網友向丸島先生提問關於此事的記載,丸島先生也給出了對應的文獻資料。

秀次の右筆?側近である駒井重勝が記した『駒井日記』文祿3年4月17日條に、「太閤様去十五日之夜少御心悪御覚なく小便たれさせられ候由」。

在這之後,秀吉的狀況可以說是每況愈下,老年痴呆、情緒暴躁、感官功能失靈等等。小日向叔在訪談中也提到「窮盡天下富貴之人將迎來最不堪、最難看的死法。」這句描述不禁讓人想起了在《黃金的日子》中緒形秀吉吐血而亡的場景,至於《真田丸》中會如何?大家一起拭目以待吧!

當然,關於這一回的具體分析,比如委託奉行或大名來處理政務的情節以及小日向表演上的拿捏,鬼君會留到下一回或者下下回結合得來談一談;這裡先來講一點道具上的細節。這一回中,秀吉的服裝採取了雙圖式的搭配設計(見下圖),這一點也暗喻了秀吉陷入痴呆與常態的狀況,估計今後兩回中,秀吉的服裝仍多會以這種搭配設計出現。

在播放當天,日本紙媒對於《真田丸》這一回的宣傳語翻譯過來的話,意思便是「異變!忠義的謊言!」 劇中以「秀吉自身狀態衰老」為因,真田兄弟出現了第一次分歧。信幸的一句「過於深入豐臣家。」這話可以算是對於進入大坂篇以來信繁內心成長線路的高度概括,從這一點來回想進入大坂篇以來信繁的情節,也確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三谷確實花了很大的心思來塑造信繁心路成長,只是當時看的時候並未注意了。

從第14回「大坂」——第18回「上洛」這一階段來看,信繁內心屬於純真田家立場,還時不時地往真田家寫信,彙報情況。儘管在這一階段,信繁擔任了馬廻的任務,但是,對於大坂城以及豐臣政權內部,信繁的身份都是一個外來者。對於各種情況並不熟悉,而豐臣秀長、大谷吉繼、石田三成等人都在這一階段或多或少地給予信繁指點。

從第20回「前兆」——第28回「受難」這一階段來看,信繁的內心則漸漸地在豐臣家與真田家之間產生搖擺,比如「沼田領爭端」時,在一方面維護真田家的同時,信繁也開始從豐臣家的立場來思考問題。之後,這種內心上的變化也體現在信繁兼顧二者立場時的先後順序,這一點體現在第26回「賣瓜」最為明顯,劇中信繁所想的幾個方法,都是以照顧秀吉的face為前提而所做的謀劃,然而信幸和出浦的方法則都是以真田家為第一出發點。

從這一回開始,或者說從上一回的末段開始,信繁則算真正成為了豐臣所信賴的人。這裡也引用一下花養蜂的關於上一回末段的評述!

實際上,編劇已經在第28話末尾埋下了這個伏筆(指讓信繁知道秀吉尿床一事)。第28話末尾,信繁想辦法保下阿隆的性命,在和秀吉的交涉中,有兩點我特別在意。一是秀吉聽說信繁要娶的側室是阿隆,勃然大怒,此時信繁強力打斷,說:我將和大谷刑部的女兒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秀吉聽後表情逐漸緩和下來。這句話可以看做是信繁對秀吉的投名狀,言下之意是將終生忠於豐臣家。二是秀吉最後對信繁說:不可小瞧你啊;實際上是對信繁能力的認可。經過這一出,秀吉已經將信繁作為自己的側近心腹了。這才會在第29話一開始就把尿床這一極機密的事情透露給信繁知道。

當然具體的表現還可以體現在石田、大谷對於信繁的態度上,石田對於信繁的態度由之前的居高臨下轉為更為平和的一種態度;大谷、信繁翁婿二人的關係則愈發投契,這裡有一點細節,就是信繁對大谷的稱呼由岳父大人轉變為父親大人,也從側面反映出信繁與阿春的關係愈發融洽了。信繁也算是真正進入豐臣政權的核心地帶!三谷選擇此時來通過具體情節表現其塑造的信繁心路,也是時機已到吧!

兄弟歡顏依舊,奈何世道無常!

伏見大地震

之前敘述了三種都是以角色來推動因果關係的方式,然而,另外還有一種因果,並非是由角色來推動或塑造的。在許多災難片中,災難本身會變成推動角色一系列行動的源頭。《真田丸》這一回中也是如此,由慶長伏見地震時的表現來體現不同的角色形象。

首先是信幸的表現,先去確認稻姬的安全,再去確認阿幸的安全,這一先後順序也可以體現出二者在信幸心中的地位,側面也體現出信幸對於德川家的重視。其次是信繁與阿春,阿春的賢惠不必多言,信繁第一時間前往確認秀吉安全的場景,又是其內心立場的又一寫照。最後是昌幸和薰夫人,昌幸依舊著自己的失意人生。

雜言:

1、本周MVP與下集展望

本周MVP當屬秀吉夫妻檔啦!對於小日向的表演,今年感受最大的一點是鬆弛,這一點會在之後具體談一談;鈴木京香的演技就不用多說了,每一個小表情的拿捏,總是十分地道。

個人對於下一集以及下下集的期待是不言而喻的,期待小日向秀吉的謝幕!當時我看預告看到初見重演時,心裡還是觸動挺大的。

2、信繁與pokemon

pokemon的話題現在越來越熱鬧了,源次郎和伊布算是划上等號了~來分享一些日本網友的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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