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專輯:小時候,我們在玩什麼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雖然這是兒童的節日,但也總能引起成年人們各種關於兒童與少年時代的回憶。
童年和遊戲總是分不開的,不同時代和地域的人們談起童年,最顯著的表面差異,往往是遊戲經歷的區別。這裡的遊戲既包括電子形式的各種遊戲,也包括物理形式的遊戲。毫無疑問,隨著時代的進步,娛樂手段越來越豐富,童年的形態也在發生變化。藉此機會,我們決定做一期專輯,讓編輯們來談談各自的童年,都在玩些什麼。
也歡迎讀者們在評論中留言討論。
丨 童年與大R與免費玩家——祝佳音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遊戲方式,正如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叛逆方式一樣。我總是覺得除了部分實在是天賦異稟的傢伙之外,每個人大體上都是相同的。比如說別人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憂慮,你曾思考過的人生問題,別人也都思考過。每個人總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但是越到後來你就越會發現,其實每個人都不特別。
具體到遊戲的話,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很多人總是哭著回憶自己小時候在樓群里奔跑的日子,順帶著哀嘆一下現在的孩子們只會對著屏幕。這種論調,恕我直言,當然有其價值,但更多的大概也就是懷古。
和現在孩子們面臨的選擇相比,我小的時候可玩的東西少多啦,比如說跳皮筋,捉迷藏,老鷹捉小雞(上了2年級之後我們就不玩這個了),全國都在玩兒,地位和現在的《DOTA》可能也差不多。如果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那些鑽房子跳皮筋紅燈綠燈不許動——以電子形態表現出來的話,或者說,以我們目前熟悉的,定義「遊戲」的方法來做定義的話,那會是個什麼樣子的遊戲?
這些遊戲應該是基於相對穩定的用戶關係的,我們都會和鄰居家的小朋友們玩這個遊戲,在玩這個遊戲之前,我們就認識了,偶爾會有一些外來者希望加入我們,他們證明自己的主要方法大概就是對遊戲的熟練程度。
這些遊戲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不多,而且不同地域有自己的特色規則,除此之外,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創意修改甚至創造規則,只要和你在一個公會裡的其它玩家認同這個規則就行。
這些遊戲有時候是弱對抗性的,有時候則是協作式的,但總體來說,一般是個團戰遊戲!遊戲者通常會分為兩隊進行競技,偶爾競技會涉及到賭注——幾個玻璃球,一些莫名其妙撿來的石子兒什麼的。當然,更小的孩子們會玩角色扮演,在我的記憶里,除了家庭成員外,最多被選擇的職業是醫生。
當然,這個遊戲完全沒有ARPU值,不存在月卡,也沒什麼箱子。但是想一想,那些遊戲工具的提供者,比如說有皮筋的人,那些手握一大堆玻璃球的人,不像遊戲中的「大R」嗎?他們可以隨時召集其它小朋友和他們玩兒。第二檔的小朋友是那些人緣好的,技巧高的,人人都喜歡他們。而其它小朋友呢,他們當然也可以快樂地投入遊戲,但他們需要追隨有遊戲工具(可能是皮筋,可能是羊骨頭甚至是一個球)的其它小夥伴,眼巴巴地看著,等待著被別人挑選,這麼看起來的話,「大R」和「免費玩家」其實一直都在伴隨著我們呀。
丨 抓石子與傳奇私服——高洋
小時候玩的遊戲很多,在不同的環境下,孩子們總是會找到不同的方式來獲得樂趣,在鄉下,我們抓蟲抓螃蟹、跳皮筋、抓石子、拍洋畫、打彈珠、演奧特曼,後來大了一點,去了城裡,我們打遊戲機、玩大富翁、四驅車、悠悠球還有戰鬥陀螺。
其中,抓石子大概是我印象最深且認為最經典的,兼具趣味和挑戰性,有明確的規則。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相當普及的童年遊戲,直到我問公司的同事,結果幾乎一個人都沒有玩過……
抓石子一般來說總共有五顆石頭,看起來簡單,但玩法非常多樣。一般來說,要先把石頭撒到地上,然後扔起一顆石頭,挨個撿起地上的,一開始是扔一抓一,然後是扔一抓二、抓三、抓四。抓石子的時候不能碰到其他石子,否則就輸。此外,還有很多衍生玩法,比如扔兩顆石子,或者把石子拋起來,看手背能接到多少等等。
當年我們就是這麼玩兒的。圖片來自網路
這項活動在我小學4年級以前特別盛行,新手和高手,玩起抓石子表現往往迥然不同,真正的高手能夠表演得眼花繚亂,只不過當時不比現在,現在如果你遊戲玩的好,可以以此謀生,而抓石子玩得好,也只能在小朋友之間博幾聲口彩。
抓石子另外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不僅僅是玩遊戲本身,道具也特別講究,石子不能是路邊隨便撿的,不能稜角太尖銳或者厚薄不均勻,手感要圓潤,形狀越接近於12面體越好,當時我們最喜歡的材質是陶瓷碗的碗底碎片,磨去稜角,或者一些經過打磨的大理石。這些石子用的越久,手感越舒服,文玩界有個說法,佛珠手串要盤出包漿才算極品,大抵類似。
到小學高年級,脫離了玩泥巴的年紀,這項活動就很少有人再玩了。因為手上總不免要沾上些灰塵,而我們開始注意保持整潔。
小學五年級時,我開始寄住在姑媽家中。姑媽所在的縣城也是個小城鎮,但相比我那破落的老家來說,更接近「城裡」,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知道網吧是什麼,開始真正意義接觸電腦遊戲。
現在回憶起來,我都很佩服自己那個時候為了玩遊戲付出了多大的犧牲。
小學的學校大概是7點多一點開始上課,而我會每天早上6點鐘起床,跑去網吧玩上半個小時。那時候同齡人都在玩CS,我也試著玩過,但我暈3D,後來就改玩當時最流行的《傳奇》私服,不玩正版是因為沒有錢買點卡,而且當時也不知道正版是什麼,只知道周圍人玩什麼,我就跟著玩。於是每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和自己的小夥伴會合,然後跑到網吧玩半個小時私服。那個時候在網吧玩半個小時需要5毛錢,為了省出這5毛錢,我需要每天上學和放學走路去學校。偶爾我們也會玩《泡泡堂》,因為可以兩個人玩同一台電腦。
那個時候打遊戲是男生的專利,我印象很深的是,我們班六年級來了一個轉學生,她是個女生,而且簡直是個異類,因為她玩《傳奇》私服,而且玩得比我好多了。
丨 奇多圈與金卡——或閃
對於小時候我一直記憶模糊,有種從4歲左右的某個夏天吃著一種叫做「冰磚」的冰淇凌然後一下就跳到中學二年級上語文課的早上的感覺。在對童年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奇多圈是印象最深刻的遊戲。這是一種叫「奇多粟米棒」的零食,裡面會隨機附贈一種圓形或者六邊形(?)的塑料圈圈,上面很多都是世界上有名的地點,像是埃菲爾鐵塔之類的;然後用那個圈圈和其他小朋友對戰,對戰是這樣的:用按住圈圈的邊緣讓它跳起來,如果正好能夠壓住對方的圈圈,就贏了,贏了可以拿走別人的圈圈。
其實遊戲本身很簡單,但是當時就是否壓住了,壓在那裡後來又掉了等等之類的情況有過很多「討論」。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次吃奇多,拿到了一個估計是次品的圈圈,裡面原本是(可能)自由女神像的圖案,但是變成了一團。這個圈圈是類似於橙色和土色之間的顏色,當時我就很嫌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圈圈彈跳性非常好,而且很好控制方向不容易亂飛,壓住了別人的圈圈也不容易掉,於是我就靠這個奇醜無比的圈圈贏到了周圍一圈人的無數稀有神奇的其他圈圈……直到它有一天在被踩了還是被摔了之後斷開再也不能用為止。
要說起其他的遊戲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印象深刻的都和零食與收集有關。奇多圈是這樣,小浣熊乾脆面的卡牌也是這樣。當時的卡牌應該只有收集和交換的玩法吧,不能對戰,於是班上就會有很多人一箱一箱地買,每過一段時間就能看見有些同學手中多出了很多新的卡片,其中有人甚至收集到了幾乎所有的金卡。我是不能浪費零食主義者,所有的面都會儘力吃下去,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只有普通卡牌,最多就是普通稀有卡牌,自己從來沒有吃到過金閃閃的卡牌。然後,有一次我和我的姐姐去逛小賣部,她大我一歲,過著不收集任何卡牌與世無爭的生活,然後她隨便買了一包乾脆面,就抽到了一張金卡,似乎還是稀有卡的金卡……所以他們才說,不會打麻將的人第一次打就會運氣很好啊!
丨 二姨與「嘎拉哈」——吳寒雪
上小學前因為父母工作太忙,童年幾乎是在鄉下姥姥家度過的。在東北鄉下,小朋友能玩到的大多數是天然的「土玩具」,很少能有高科技玩具——四驅車、溜溜球這些都是上小學之後城裡孩子才能玩到的東西。
童年的松花江據姥姥家只有幾步之遙,出門下了江堤就是江,除了每天跟一群孩子瘋跑就是跟二姨一起釣魚,我們總是膩在一起,她幾乎是我童年所有玩具的製造者。比如一副好的車胎裡帶剪的皮筋兒,完整且沒有任何接縫的一條;比如四個面都用不同顏色的花布縫的黃豆沙包,不是石子——那個打人太疼且手感不好;比如大小几乎一致的兩副羊嘎拉哈(四個為一副)。
嘎拉哈是羊、牛或者豬的後腿膝蓋骨製成的玩具,鄉下大多數孩子家都有一副,只是大多不是羊的膝蓋骨而是豬或者牛的,它們不如羊膝蓋骨製成的嘎拉哈小巧、圓潤,而且很難處理乾淨上面的骨渣尖角,也沒有黃澄澄的顏色——「品相不夠好」。
這就是嘎拉哈。圖片來自網路
嘎拉哈,嚴格上來說,不算我的童年玩具,算是二姨她們那一代童年的玩具,具體的玩法也都是二姨教給我的。
在東北叫欻(chuǎ)嘎拉哈——將嘎拉哈散落在炕上(一般都在炕頭上玩),然後在將沙包(東北叫口袋)拋起來的瞬間,快速地把炕上的嘎拉哈翻至同一面(肚、坑、真兒、背)並用同一隻手抓在手裡,再去接空中落下來的口袋,如果口袋掉下來的時候沒有準確地接住就算失敗。
這一般是晚上不想睡覺的時候,二姨用來哄我睡覺的遊戲。她的手大的多,反應也比我快的多,每次都會準確的抓住全部的嘎拉哈(一般是六個)且接住口袋。輸了幾次之後,我就會耍賴,比如把自己需要抓的嘎拉哈減少,或者用另一隻手去快速抓口袋。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交朋友的人,小學無論是五一、國慶還是寒暑假我都盼著可以回姥姥家跟二姨或者那些鄉下的孩子一起瘋跑。這些「土玩具」在當時的城裡就已經沒有小朋友在玩了,城裡不會真的自己殺羊並特意留下膝蓋骨給孩子做嘎拉哈,他們有更多新鮮的玩意兒。
我童年裡關於玩具的記憶幾乎都是二姨留給我的,洋娃娃的旗袍、髮飾也都是她用縫紉機做給我的。
我不喜歡童年時顛沛流離的生活,我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覺得兒時的生活有多快樂。如果一定回憶起來,我大概只是喜歡那個永遠哄著我、陪我玩的二姨,那個無論我想要什麼奇怪玩具都會想辦法做給我的人。
丨 GBC與《口袋妖怪》——塔布
小時候拜家庭條件好的小夥伴的福,接觸掌機略早。那時候還不是GBA,是GBC——彩色版的GB,用兩塊5號電池。說實話,一開始我很好奇這麼一個和只能玩俄羅斯方塊的遊戲機有什麼區別,直到看到裡面的皮卡丘,我承認當時的驚異地下巴快掉了。
任天堂出品的GBC。圖片來自網路
當時遊戲漢化顯示的質量非常差,但是在那個年代絕對是最先進的遊戲設備。借小夥伴的掌機回家玩兩天《口袋妖怪》,就會被告知「你要保證不能破壞我的存檔」,我的天,這不是難為人嗎!
「沒問題,絕對不碰你的存檔」想都不想就知道要這麼回答。
因為不能存檔,所以要不關電通關。回家就會各種鑽研最快通關一周目,用什麼口袋妖怪起始效率最高,如何配招,怎麼搭配學習機器,都是自己琢磨,而且碰到難題也不像現在可以有網路可以查,遊戲的經驗基本都是口口相傳。
那時候身邊很多朋友遊戲的熟練度都非常高,不學「閃光術」過全黑的地下通道都是基本功。不過也會有謠言,比如鬼斯通不通信也能進化成耿鬼的各種玄學,明明覺著有些說法是胡說,但還是會試一下。
說實話,很多不玩《精靈寶可夢》的玩家不能理解《精靈寶可夢》玩家每次選擇御三家的糾結,是啊,我們也不能理解。
丨 湯江與打彈珠——周思沖
我和湯江失去聯繫很多年了,他是我小學時代最好的朋友。
他從四年級開始就統治XX中心小學。他有很多故事,這一個有關彈珠。
打彈珠,最簡單的規則:一對一,回合制,用自己的彈珠擊打到對方的彈珠即取得勝利,並獲得對方的彈珠。
較為高階的:多人混戰,規則同上,可能實現多殺。
湯江不滿足於此。他將許多彈珠隔一定距離放置成列,然後在地上劃一條線,邀請他人站在線外擊打。參加者只有一次機會,成功即可獲得擊中的彈珠,失敗將去自己的彈珠。
小朋友們很快發現了這樣是不公平的:湯江的線畫得相當遠,沒有人能達到50%的成功率,也就是說參加他的遊戲必定虧本。
於是他增加了賠率系統:擊中中心位置的可獎一個彈珠,邊緣位置獎三個,過渡區域獎兩個。他還請了兩個助手,將獎品馬上扔回來。閃光的彈珠在顧客和助手間來迴流動,很快吸引了眾多客源。常有十幾個小朋友同時參加他的遊戲,從遠處望去,就像一台人肉驅動的巨型柏青哥。
學校門口的小賣部幾乎不再售賣其他玩具,每天都有數盒彈珠擺在最顯眼的位置,當天就被搶購一空。湯江發現幾百個彈珠對他來說並沒有意義,班級的幾個抽屜都放滿了,還要抽調人力看守。於是他開始二手彈珠售賣業務,以小賣部售價三分之一的價格出售彈珠。小朋友們花錢買來的彈珠,十有八九會再輸回湯江的彈珠攤。許多小朋友也逐漸發現,贏來的彈珠並沒有什麼意義,於是湯江又開展了彈珠回購業務。鏈條理順後,他的彈珠攤幾乎不可阻擋。
那個時候的彈珠可沒有這樣漂亮
然而,最強的幾個高手聯合在一起成功讓湯江折了本。
乘高手的頭領獨自來換錢時,湯江帶著手下同他進行了友好的談判,收回了所有彈珠,並將所有高手收歸旗下,順勢開展了擂台業務。挑戰者支付入場費用後同擂主一對一,戰勝擂主後獲得相應倍數的獎勵。觀眾也可以在對決二人身上押注。很快,出現了賒賬遊玩業務。
競爭者蜂擁而至。最盛時,整個六年級門口前的攤位都是彈珠攤。人聲鼎沸,所有小朋友都在為彈珠發狂。競爭者全盤借鑒了湯江的模式,有些還假借湯江的名號,並在虧損後拒絕將彈珠兌換成錢。
湯江為這樣的亂象困擾,因為這樣發展下去,學校遲早會禁止彈珠。他最早開始彈珠攤生意,並控制了年級過半的彈珠資源。於是,他輕鬆地用高賠率的惡意競爭擊潰了大多數對手,並吸納了部分,作為分店。
湯江的彈珠界統一大業遇到了無法越過的阻礙:隔壁六年二班。他們聚在一起反抗湯江,並試圖推廣「打畫紙」,將彈珠愛好者拉走,從根基上動搖湯江的壟斷經營。他們還在班內發布通知,禁止所有同學玩彈珠。
臟手段也不斷出現,除了湯江自己的攤,多數的攤子都遭到了破壞:砸場者臉上綁著紅領巾衝進彈珠攤,將所有彈珠全部踢飛後逃逸。
湯江表示無法忍受,他正式宣戰:六年一班和六年二班不共戴天。有傳言,湯江被開除多年的哥哥會帶領一幫人馬來助陣;隔壁班老大的姐夫,進過看守所的光頭趙也將出場。
決戰定在周五下午放學後舉行。周五當日,最後一堂課過半,教導主任和體育老師,生管老師進入班級,開始搜查所有書桌的抽屜。最終,搜出西瓜刀十把,尖頭鋼管數十支,和開刃的二尺馬刀一把。
因為涉事人數過多,沒有任何人受到處分。彈珠很快被學校禁止。有傳說,湯江的彈珠攤轉移到了地下,獎品是比彈珠高級得多的東西。
丨 有關丟沙包的回憶——陳祺
我父母在讀書時都從事過專業體育項目。父親打乒乓球進過學生組全市前八,而我媽更厲害一些,她是籃球特長生,並以此進入華東師範大學就讀,據她說自己當時是全市第二。
我或多或少遺傳了他倆的基因,尤其是反應能力,在各種體育遊戲中很佔便宜,比如下面要講到的「丟沙包」。
遊戲的規則有點像棒球。兩名「打手」分別站在兩頭丟沙包,其餘的人就在中間躲來躲去。一般採取淘汰制,中間的人若被沙包擊中就得充當「投手」,如果用手直接抓住沙包則加上「一條命」。
提到這個遊戲我是有私心的,因為太容易了。我參與遊戲的樂趣不在於能躲過多少飛來的沙包,而是能攢下「幾條命」,然後把命借給被擊中的朋友,救活他們,和《守望先鋒》里的天使一樣,復活的快樂遠大於輸出。
朋友「耗子」也是高手,通常我倆手中的「命」決定著遊戲的進程,A上次三好學生沒投我們票,「讓他當投手去吧」,B上次請我們吃了乾脆面,「救他吧」。為了對付我倆,其他人想出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來限制我們,比如在遊戲過程中,兩端投手不停靠近,從開始的相隔10米到8米再到5米,再比如將沙包貼地打出,因為遊戲里的地滾球最容易製造意外。
我和「耗子」並沒有受到影響,仍然在不停的「復活」隊友。直到我們發現,周圍的小朋友對遊戲的興趣越來越低,紛紛把目標轉向其他遊戲,雖然嘴上不在乎,我真的有點悵然若失。當時恰好看了《哆啦A夢》的一個故事:主角大雄翻棉繩的水平很高,於是讓哆啦A夢將世界變成了所有人都在玩翻棉繩,他在其中第一次找到了成就感。
可哆啦A夢沒有手指,他沒法玩遊戲,忍無可忍的他將世界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大雄又變回那個碌碌無為的大雄,翻棉繩也還是那個小眾的遊戲。原來處於巔峰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一切都將歸於平靜,這是當時幼小的我所明白的道理。
丨 玩具與鄉野——生鐵
說真的我看著自己孩子那一屋子一屋子的玩具,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需要反思。我覺得缺少玩具的孩子一點也不可憐——只要沒有強大的外界誘惑,孩子們自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樂子。
我堂妹在整個小學階段,都用一些小鑰匙鏈、紐扣和曲別針當做公主和丫鬟,玩得非常開心,有一次我把買糖果贈送的一個榴彈炮上面的兩個劣質的小兵人送給她,她都十分高興,現在她有了王子——儘管這王子的屁股上有個尖(固定在炮身上用的),頭上戴著鋼盔,並且只能保持坐姿。
除了「沒有玩具並不可憐」之外,我的第二個感受是「沒接觸過鄉野的孩子真是一種人生缺失」。小時有一度我和父母生活在北方的一個荒涼郊野。暑假裡,我每天的活動就是去水塘的蘆葦叢邊捉蟲子。
小時候,我們都被教導:七星瓢蟲是益蟲
在一人多高的野草叢中捕捉蜻蜓,真的是比那種「尋找物品」的漫畫書要強一萬倍。你的眼睛要掃過每一個光影交錯的細節,你的內心要保持冷靜,你的手要又穩又准——抓落在草上的蜻蜓的訣竅,是捏它的尾巴尖——那裡是它的視覺盲區。
雖然從現在來看,我對我捕捉過的這些昆蟲心存愧疚,但我得承認這些依然是一個孩子學會認識這個世界的一個必要步驟。自然的世界是那麼美,這些美是你在城市最豪華的建築中所領略不到的。
記得有一次,我抓了整整一瓶子的七星瓢蟲,正要用紙蒙住瓶口的時候,媽媽叫我去吃飯了,等我吃完飯回來,發現我的整個書桌還有牆上和地上都爬滿了這種黑紅相間的小蟲子。當然我也更忘不了,為了捉到水塘里的魚,我冒著被水蛭吸血的危險,兩條腿都陷在泥里,連腳上的涼鞋都找不到了,但當我光著兩條泥腿穿過街道時,我卻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已經是我對童年的永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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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就是我們觸樂一些同事對自己童年的回憶,或者針對童年這個話題所闡述的一些觀點。最後,祝願我們大家都在「六一」這一天能開心,雖然我們可能不再是兒童,但我們懷念童年正意味著它的美好。
觸樂網原創,轉載請保留作者名、註明源自觸樂(觸樂帶給您最優秀的移動遊戲資訊)及附帶原文鏈接:兒童節專輯:小時候,我們在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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