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對白,三國腦洞。》
劉繇道:「你可知道嶺南是我的地盤,而你,就帶了這幾個人?」
孫策看了看劉繇身後,兵馬約有千騎,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就只有十二騎,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 「我想我是在作死。」劉繇道: 「我相信你是在作死,但我卻還有一點想不通。」孫策道: 「哪一點?」劉繇道: 「像你這麼樣一個人,本可以馳騁沙場,功成名就,怎麼會去作死?」孫策道: 「我做的一向都是我想做的事。」劉繇道: 「你本來就想作死?」孫策點了點頭。劉繇一臉懵逼,不再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人,緩緩道:「他想作死,你們也要隨他?」一個人帶著笑道:「孫伯符雖然想作死,但他卻還沒有死,而程普也沒有死。」劉繇喝道:「你想怎麼樣?」
程普淡淡道:「我只不過想提醒你,伯符是我的朋友。」劉繇道:「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程普道:「我只知道一點。」劉繇道:「說!」程普道:「我只知道不該做的事,我絕不去做,應該做的事,你就算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一樣要去做。」 劉繇臉色變了。他身後的將士弓上弦,刀出鞘,劍拔弩張,又是一觸即發。忽然間,又有一個人跳起來,大聲道:「你們雖然有鐵騎一千,孫伯符至少還有一個朋友,也是個不怕砍掉頭的朋友。」這個人是韓當。黃蓋立刻跟著道:「老夫雖然年邁,可是也有忘年之交。」
他轉過頭來,看著周泰,道:「周泰呢?」周泰瞪了他一眼,道:「黃蓋能有朋友,周泰為什麼不能有?」他又瞪了蔣欽一眼,道:「你呢?」蔣欽嘆了口氣,道:「這裡的騎兵不但都是高手,而且都是官道的人物,我原來是個土匪,土匪怕的就是官,所以……」黃蓋道:「所以怎麼樣?」蔣欽苦笑道:「所以我是很不想承認孫伯符是我的朋友,只可惜我又偏偏沒法子不承認。」黃蓋道:「很好。」蔣欽道:「很不好!」黃蓋道:「不好?」蔣欽道:「假如他們要殺孫伯符,我們是不是一定不答應?」
黃蓋道:「是。」蔣欽道:「那麼我們是不是一定要跟他們幹起來?」黃蓋默認!蔣欽道:「我剛剛已計算過,假如我們要跟他們幹起來,我們每個人,至少要對付他們一百一十一六個。」他嘆了口氣,接著道:「雙拳難敵四手,兩隻手要對付兩百多隻手,那滋味一定不好受。」身後的不知名小兵卒子突然笑了一笑,道:「將軍們莫忘了,還有我們七個侍衛。」黃蓋笑了,蔣欽也笑了。他們的笑很輕鬆,面對著寒光耀眼的刀山槍林,他們居然還能笑得很輕鬆。劉繇卻已緊張起來,身後的鐵騎更是一個個如臨大敵!這一戰若是真的打起來,那後果就真的不可想像了。
看起來這一戰已是非打不可!劉繇手下的太史慈面色沉重,雙手緊握,緩緩道:「各位都是在下心慕已久的江東豪傑,在下本不敢無禮,只可惜職責所在……」孫策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的意思,我們都懂,我們這些人的脾氣,我也希望你能懂。」太史慈道:「請教。」孫策道:「我們這些人,有的喜歡錢,有的喜歡女人,有的貪生,有的怕死,可是一到了節骨眼上,我們就會把朋友的交情,看得比什麼都重。」神亭嶺南,烽火燎原,燒出一段血路。(二)我是笨蛋
吉平站在窗口,看見窗外珠簾般的大雨,他本來想關起窗子的,卻不知不覺看出了神。
這裡是個乾燥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雨了。
他還記得上一次暴雨來臨時,是在建安元年的九月底。
他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那天許昌迎來了一位貴客,一位真正的貴客——大漢的天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天子,他和這片滿目瘡痍的九州大地一樣,樣子看來甚是狼狽。
後來才知道,天子那時侯剛從李郭二寇手中逃出,顛沛流離多時,生活起居甚至不如普通平民,一月未沾肉味。當曹孟德將一碗雞湯捧在他面前時,貴為天子的他竟然激動地痛哭涕零。
本以為天子從賊寇手中脫困,重登大寶,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沒想到,天子只是從一個賊寇手中逃到了另一個賊寇手裡。
而且是落到了一個比李郭二寇強百倍,穩百倍,厲害百倍的賊寇手中。
這些天下大事本與他無關,他是吉平,一個大夫。說得更準確一點,他是一個混得不錯的大夫,是一名太醫,也只是一名太醫。
他一向很穩重,也很本分,雖然沒有做過什麽大事,卻也沒有犯過大錯。
多做多錯,多言實禍,知道的事越多,煩惱就越多。
這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則。
就因為他一直把握這原則,所以他能混到太醫這個職位,在這位子上一待二十年,過了二十年太平日子。對於這種生活,他自己也已經覺得很滿足。
可是,就在昨天,他捨棄了自己的安穩生活。
咬斷了手指,跟隨了他的病人,寫下了血書,去追尋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也許,自己也是瘋了吧,這麼大年紀的人,居然還會去追夢,早已經過了追夢的年紀了。
吉平這麼想。
天氣又開始有點涼了,他想叫僕人去準備點酒菜,下大雨的晚上,他總是喜歡喝兩杯。
可是,今天他叫了兩聲,居然沒有回應。
僕人的年紀也不小,耳朵也沒有以前那麽靈了。再過一陣,也該讓他享幾年清福。
吉平心裡嘆息著,慢慢的走到門口,又大聲叫了兩遍。
外面果然有了回應。
"來了。"
他剛聽見這兩個字,就有個人飛了起來。
不是走進來,也不是跑進來,是飛進來的,就像是根木頭一樣,斜斜的飛了起來,然後又像一根木頭般"叭噠"一聲,落在地上。
這個人的確是自己的僕人,只不過已經沒有氣了,因為他的脖子已經被人拗斷。
吉平全身冰冷,就好像一下子掉進冰窖里。
又是一聲霹靂,閃電一擊。
他看見了一個人,手裡撐著把油紙傘,站在對面的屋檐下。
可是等到第二聲霹靂響起時,這個人忽然就已到了他面前。
一個很壯實的人,身高八尺,闊面重頤,威風凜凜。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曹孟德手下之中,心最狠,手最辣的許褚。
可是以他多年來的經驗,他已感覺到這個人一來,他平靜的生活就要結束。
他看著這個人慢慢的收起油紙傘,放在門後,他一直在儘力控制著自己,盡量保持鎮定。
許褚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道:"你的僕人已經來了,你還要找誰?"
他笑得很愉快:"你家中的十三口人都已經來了,都在外面院子里等著,你一招呼就到,只不過他們當然都不會自己走進來了。"
吉平的心沉了下去。
這個人雖然笑容滿面,輕言細語,卻帶著種刺骨的殺氣。
這種人如果說他已經殺了十三個人,就絕對有十三個人的體躺在院子里,絕不會少一個。
吉平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冒著冷汗,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無法控制。
十三個人,十三條命,都是和他朝夕相處的親人。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吉平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殺我!"
許褚道:"我並不一定要殺你。"
吉平道:"我這個人是不是對你們還有點用?"
許褚道:"有一點。"
吉平道:"我要替你做什麽,你才會饒我這條命?"
許褚道:"你能為我做什麽?"
吉平道:"董國舅他們都很信任我,現在我的家人雖然都死了,可是我只要編個故事,他們還是不會懷疑我的,所以我還是可以參與他們的計劃當中,可以把衣帶詔的機密供應給你們,你們的曹丞相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許褚道:"太好了。"
吉平道:"我雖然已經是個老人,可是越老的人越怕死。"
許褚道:"我了解。"
吉平道:"我很喜歡過現在這種日子,實在捨不得死,所以,時我就常常在想,如果事情敗露,應該怎麽辦?"
許褚道:"你說呢?"
吉平道:"所以我早就決定,如果事情敗露,我只有出賣董國舅他們,保全自己的性命。"他慢慢的接著道:"一個人只有一條性命,無論什麽事,都不如自己的性命珍貴。"
許褚道:"完全正確。"
吉平道:"所以,一個人如果為了別的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這人一定是個笨蛋。"
許褚微笑道:"你當然不是笨蛋。"
吉平道:"我是的。"
許褚顯然很意外:"你是笨蛋?"
吉平道:"直到今天,我真的遇見了這種情況時,我才知道一個人的死並不是最重要的,有時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許褚道:"難道你情願做個笨蛋?"
吉平道:"我情願。"
吉平已上去,用盡全身的力量撲上去,揮拳痛擊許褚的臉。
這一拳他用盡全力,拳勢也很猛烈,完全不想一個老人能做得到的。
他是在拚命!只可惜他的對手是許褚。
他的拳頭揮出時,許褚的手指已戳斷他的喉結。
他慢慢的向後退了兩步,慢慢的倒了下去,就好像一個疲倦的入睡到床上去一樣,顯得出奇的平靜。
在臨死前的這一瞬間,這個怕死的人竟完全沒有一點恐懼。
因為他求仁得仁,現在,終於如願以償。
他自覺已對得起董國舅,對得起院子里那十三個親人,對得起衣帶詔上的忠良,對得起大漢的天下。
他也已對得起自已。
許褚殺人後總覺得有種殘酷的滿足和興奮。
看著這個自己情願做笨蛋的人倒下去,這一次他的笑容消失了。
這次他卻覺得很空虛。
他甚至覺得自己很無趣。
現在他才明白,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有勇氣平時看不出的。
平時懦弱無用的人,面臨生死關頭時往往會顯出過人的勇氣來,慷慨赴死。
平時總是拍著胸脯說不怕死的人,到這時候反而會臨陣脫逃了。
許褚忍不住問自己,"如果我是吉平,在今天這情況下我會怎麽做?"
他不想知道答案。
他很快的大步走了出去。
(三)你是仲達,我是孔明。
「既生瑜何生亮。」
司馬懿終於理解了當初周公瑾的心酸。可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懷這些了,因為魏軍敗了,敗得一塌糊塗。而他,得趁亂跑路。他一人一馬,快馬加鞭,已經跑得夠遠了,可惜,還有一個尾巴沒有甩掉。蜀軍的「急先鋒」廖化正騎著快馬在追擊他。廖化,並不可怕,只是個匹夫罷了。可怕的是,此刻的廖化,身上寄居著另一個靈魂。卧龍之魂,孔明的魂魄。司馬懿清楚,穿過前面的小樹林,再經過一條峽谷,就會有一條岔路。原先的打算是在岔路時,往左路丟頭盔。一般人肯定自作聰明,以為我是故意把頭盔丟在左路,誘惑他們往左追。於是乎這些豬就會往右邊追,廖化那頭蜀國的豬一定也是這麼想的。然後我便可以往左逃之夭夭。但現在追擊我的,是孔明附體的廖化。孔明不是一般人,他一定會猜到我這樣想,所以他會往左追。我應該往右走。但我這個想法孔明未必猜不到,所以還是往右走吧。可往右走,萬一孔明沒看穿我的想法呢,那我不是去送人頭?......孔明騎在馬上,望著眼前這個頭髮蓬亂,彎腰駝背的斷臂老人緩緩朝自己走來,沉默了很久,突然取下來馬間的酒壺,道:「這裡有酒。」斷臂老人低著頭蓬著面,渾身顫抖,畏畏縮縮地道:「將軍的酒我一個小兵卒子哪配喝?」孔明在馬匹上,凝視著他,一字字道:「你若不配,就沒有第二個人配了。」斷臂老人一陣咳嗽,「將軍你說笑了。」孔明沒有笑:「你知道我從來不說笑的,仲達。」斷臂老人揮了揮衣袖 :「司馬將軍是有手臂的。」孔明望著斷臂老人,眼睛分外明亮:「壯士斷腕的仲達也是那個談笑滅虎狼的仲達。」斷臂老人不說話了,用剩下的那隻獨臂,理了理蓋在了額頭的亂髮,緩緩地抬起了頭。孔明道:「你本不該來的。」司馬懿苦笑:「可我已經來了。」孔明道:「你本該已經逃走了,但現在卻在這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么?」司馬懿道:「可能是我的運氣比其他人都要背那麼一點。」孔明搖頭:「因為我是孔明,而你偏偏是司馬仲達。」司馬懿愣了半天,點了點頭,笑了起來,笑得簡直像哭。司馬懿深吸了口氣道:「你已經在這裡等了我多久了?」孔明道:「恰好一個時辰。」司馬懿道:「你說的是真話?」孔明道: 「你不信?」司馬懿的面色變了:「你從未追上來過?」孔明道:「為什麼要追上去,你終究會原路回來的。」司馬懿面如死灰:「一個時辰,當時無論是走左邊還是右邊,都已經逃出來了。」孔明道:「的確,左邊右邊都是活路,而你選擇了回頭。」司馬懿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 「那我今天是不是必須得死?」孔明握緊了手裡的青峰劍:「這世上只要一個孔明或者一個仲達,便足夠了。」風起,殺氣冷似雪。(四)恨我,你就嫁給我。
東漢獻帝七年,官渡之戰,袁紹兵敗病死。
建安九年,曹魏大軍攻下鄴都,俘虜袁熙之妻,甄洛。
袁府外,金戈鐵馬,袁府內,悄無聲息。甄洛從來沒喝過酒,此刻的她卻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闖進自己家門的人。曹丕搖了搖頭道:「這酒適合慢饅品嘗。」甄洛道:「我知道。」曹丕道:「那你為什麼一口喝光?」甄洛道:「因為我在等你。」曹丕有點驚訝:「等我,等我什麼?」甄洛道:「等你去死!」話音剛落,姑涼嬌喝一聲,抽出袖中短劍,勢如銀蛇,快似閃電。曹丕瞳孔收縮,深吸了口氣,突然張開雙掌輕輕一夾,一下子把她靈蛇般的短劍夾在了掌間,將劍奪了去。甄洛面色有點難看:「雙掌合劍,以靜制動,好功夫。」曹丕輕笑道:「本來就是好功夫!」甄洛這一招彷彿用盡了最後一點氣力,緩緩地閉上了眼。曹丕嘆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甄洛道:「成就是王,敗就是賊。」曹丕聽完後沉默許久,道:「你恨我?」甄洛道:「國難家仇,豈能不恨?」曹丕道:「你若真是恨我,就該嫁給我。」 甄洛一臉懵逼:「恨你反而嫁給你,你……簡直在放屁。」 曹丕大笑道:「只因你根本就只有一個法子對付我,這法子就是嫁給我,你嫁給我後,這一輩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賺錢給你用,要我為你做牛做馬,稍不如意,還可向我撒嬌發威,你瞧除了嫁給我,你還有什麼法子能這樣出氣。」曹丕笑了許久,也很用力,這次彷彿輪到他用盡了氣力,無力地合上了眼。屋外,陽光明媚,柳絮紛飛。次月,曹丕迎娶甄洛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九州。完本鹹魚剛開張的公眾號,在知乎,簡書,頭條等平台寫的影評,小說,書評都會在這裡匯總,歡迎各位朋友來此與我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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