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世界的人突然只有你一個人能動,你會怎麼辦?

如果就在下一秒全世界的人都突然靜止不動了,就你一個人能自由活動,其他人還保持心跳呼吸,但是就是不能動,你該怎麼辦?


有呼吸和心跳說明他們和你一樣在同一個時間軸內,時間並沒停止。

而且,極有可能思維和其它內部系統全都正常,只是失去行動能力。

他們一天內會出現大小便失禁,一天後會出現肌肉拉傷,三天內會有應力骨折,三天後會渴死,

你要做的是在三天內去收集最親的人,集中到一起喂水喂飯把屎把尿,這將是一個困難的工作,你堅持不了多久,然後你不得不備受良心的譴責看著你至愛的人一個個毫無尊嚴的死去。

這時,你舉目四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除你之外都已經死了,當然動物還活著,你是否能堅強的活下去,這是個問題,死比活容易得多。

無論你自殺還是老死,當你死去,人類就滅絕了...


我問阿土,如果時間停止了,只有他自己能動,他會做什麼?阿土說:當然是偷錢啊!趕緊偷別人的錢,偷現金,越多越好,然後等時間停止結束後去買個好的電腦,一個大的硬碟,多下點熱情奔放的電影,然後就可以每天都有不同的電影擼了!哈哈哈哈!

我為阿土的智商感到堪憂。我跟阿土說:都已經時間停止了你還偷錢買電腦硬碟?奈腐!

阿土說:那你會怎麼辦啊?

我說:當然是去電腦城直接偷電腦和硬碟啊!一次偷十幾台電腦回來,十幾個硬碟,一個超大顯示器,然後偷幾個拖板,放在房間里,全部接上電源,每台電腦放著不同的熱情奔放的電影,還用環繞立體聲,躺在地上擼,不管轉到哪一個角度都能看到,這才叫爽啊!

阿土為我的智慧所折服。


如果只有你能動,別人動不了,我感覺你是卡了,切換下網路或者等幾分鐘說不定就好了,如果你瞎動我感覺過幾分鐘有可能你發現你摔倒在了地上。

你在這幾分鐘做任何事情都是無所謂的,因為這段時間在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看來都不存在。

並不像分割線的分割線

沒寫多少,得到了200+贊同,謝謝各位

接下來繼續玩幾個梗吧

1.其實正常情況下你這種只有你能動的記憶會即將消失,因為會有人發現這個錯誤,並把世界回復到前幾秒的狀態,而不讓你察覺出來。有時候沒發現你這種情況就忽略掉了,從而讓你產生了對這個世界真實性的困惑。

2.如果有人給你紅色藥丸和藍色藥丸你要小心,你不知道他是誰,甚至有可能是GM的人。

3.為什麼世界上存在非常多的情況不讓人吃各種肉類?只是因為味覺系統做的太差了,有些肉吃起來沒什麼區別,那種措施可以直接提高人們對世界真實的信任。


嘿夥計,如果你再提這種為了找老司機要車牌號的問題,我會用腳上的馬丁靴狠狠地踹你的屁股,而且你還會因為時間靜止而無法動彈,這樣我就能順便把隔壁珍妮弗太太做的破內褲味道的曲奇餅塞進你的頭皮里,我發誓我真的會這樣做!


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著名的系列h漫畫(捂臉(/?\*))



先去給特朗普剃個頭,然後再去彈彈三胖的下巴


首先,要先確定他們有沒有意識。

你可以去醫院拿一台腦電圖儀,找一個人接上,然後在他(她)面前放一段緊張刺激的愛情動作片,觀察腦電圖並判斷他們有無意識。

如果有,很遺憾,由於不知道他們何時會恢復行動,你無法做一些羞恥的事。

如果沒有,恭喜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比如偷偷牽你喜歡的人的手啦(沒錯我就是這麼純潔),並且不用害怕被發現。

興奮過後,你就要開始做點事情啦。

因為呼吸和心跳正常,說明生命活動還在進行,需要消耗能量,所以必須補充營養和水分,但由於口腔和食道無法活動,只能打點滴。你需要把你在乎的人扛到醫院並幫他們打

上葡萄糖,以儘可能地延長他們的生命。

做完這些後,你就要開始一個人的生活啦。你可能會覺得寂寞,所以我建議你養一隻寵物,可以是貓或狗什麼的,不然你遲早會精神崩潰的。

在你養了一隻狗後,你開始無所事事,不知道要幹嘛。與此同時,在能量消耗完後,人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屍體開始腐爛,屍體散發出的惡臭吸引來許多肉食性動物。同時由於城市長時間沒人管理,植物開始肆意生長。意識到沒有危險的動物也開始深入人類的居住地,動物佔領了城市。

你開始考慮自己的安全,於是你到附近的訓練基地里搬回了一大堆槍支彈藥,並在自家門口設置了許多陷阱,以保證夜晚的安全。

你每天靠著從超市拿來的罐頭維生,偶爾帶著狗狗出門打打獵,吃吃野味。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生活也開始穩定下來。

你開始思考: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能動么?

你不知道,於是你開始尋找。

你想用廣播向世界各地傳達信息,但由於電力系統癱瘓,廣播站已無法使用。你只能拿著擴音設備,東走走,西走走,到處碰運氣。但你無法走遠,因為天黑前你必須回家,否則很可能被野獸襲擊。

感受到空間限制的你開始在城市的不同方位設立據點,以探尋更遠的地方。

你覺得自己像威爾·史密斯,獨自一人生活在一座城市裡,還都養了一條狗。

你不知道,是否能和他一樣找到倖存者。

可是我知道,我們都知道,倖存者只有你一個,你終將孤獨地、絕望地老去…


謝邀。

這個腦洞很恐怖。因為,有心跳呼吸就意味著還要消耗能量,但不能動就不能攝入能量,那遲早會衰竭而死,然後就是大規模的腐爛、疫病。

除此之外,基本和人類消失差不多了。不過突然停止活動就意味著大量的交通事故、道路堵塞;以及飛機墜落、電力、煤氣事故。城市變得十分不安全。

我的應對嘛,理論上最好還是找個村子,種田流。和以前的方案區別就是趁村裡的人類還沒有死亡、腐爛之前先殺掉、深埋,以避免疫病。

不過我不會甘心坐等我死之後人類就徹底滅亡,所以還會收集物資,盡量建立起一定的通訊和交通能力,以基地為依託,嘗試尋找倖存者,恢復人類文明。

大致思路如下:

1. 尋找風力電站或水力小電站並且在此建立基地,保障未來的電力供應。如果實在找不到,就收集發電機和油料(油庫)來實現。

2. 趁城市電力和網路還能正常供應的短暫時間,找個電腦城,組裝大量伺服器級別機組,從網路上下載資料庫(人類文明與科技資料)。由於我的IT背景,這項任務算是有先天優勢。

3. 收集業餘無線電台,搬到基地並設置全頻段自動循環發送一些基本訊息以及基地坐標,召集可能的倖存者。可能的話,最好能直接通過衛星進行廣播。(不是火腿族不懂相關技術,但我想肯定能通過連接電腦來實現這一目的)

4. 收集和改裝探險裝備,嘗試各處旅行,去尋找真相以及搜尋倖存者。(防疫病、防野獸、各種環境下的交通工具是重點)

5. 尋找人類種子庫的信息和相關知識,嘗試(在如果找不到同伴的情況下)自己培養接班人和人類延續的種子。(首先是確保人類種子庫的保障體系正常運作,不要在十年八載後我做好準備時發現全部變質了)

6. 收集各種資源,做長期生存以及重建工業的準備。

6. 種田,在現有食物消耗和變質之後保障食物供應。(從小在城市長大,種田大概就是靠天收的意思)

細節就懶得展開了,等(如果真的)到了這麼一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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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的思考,覺得應該先把嘗試求助人類做到極限,實在沒辦法才去種田(這樣才是更加符合題意的)。所以在原回答的各步驟前面應該插入這一段:

0.1 按生化危機/天降異形等提供的思路武裝和防護起來,並外出調查。

0.2 發現路人都倒在地上(突然停止活動,我理解是對肌肉失去控制,那麼必然無法維持平衡而摔倒),經過檢查發現疑似昏迷。

0.3 進行瞳孔反射(用手機電筒等)、膝跳反射等,測試判斷是深度昏迷還是淺度昏迷。

0.4 使用掐人中、針扎甚至於電擊起搏器等方法,嘗試喚醒。期間可以通過腦電波儀幫助判斷對於各種刺激有無反應。(期間利用醫生辦公室、護士站的電腦和專業書來查詢、學習相關知識)

0.5 使用包括但不限於上述的各種方法嘗試救助,盡量喚醒一兩個醫生(尤其是康復科醫生為最優先),爭取得到專業的指導。

0.6 如果以上方法能夠生效,那麼就可以象核裂變一樣擴散反應(有良好的組織指揮以及醫學指導,讓蘇醒者能更高效地喚醒更多昏迷者),挽救整個世界。當然,由於(缺乏護理的昏迷者能夠存活的)時間有限,可能會有一些偏遠或不友好的國家「來不及」得到救治,人類減員大半,社會生態也發生極大改變。

0.7 如果試盡各種方法都無法喚醒,(在三天左右之後)轉入原回答第一步,開啟末日種田模式。

PS:以上各步驟均需要大量的思考和規劃,尤其是在前幾步,自我防護意識極其重要,絕不能發生湊上去想檢查時,突然發現對方睜開白眼,張開血盆大口。。。的慘劇。

另外關於原回答中第5步,人類種子庫我指的是人類精子庫和人類卵子庫。靠母體懷孕生殖是不可能的,人工授精和體外培養胚胎才有一線生機。

當然如果是記實,那基本上沒戲,結果肯定是失敗失敗再失敗最後鬱鬱而終或者崩潰而亡。畢竟體外培養胚胎是人類科學都沒解決的問題,靠我這個純外行根本不可能完成。

如果是小說,那肯定是找到地下黑科技或者經過反覆探索學習最後成功,然後利用人類種子庫花費數十年重新(分批)培育出一代人類,開始逐步重建文明。

誰有興趣可以拿去寫小說。我腦洞不夠大,而且性格上太追求合理性與真實性,寫的小說都太平淡缺乏衝突。


題主的問題提出於2017年8月。據統計,截至2017年4月,地球人口突破了75億大關。(參考資料:維基百科World population)

雖然原理不明,但是根據題主的描述,發動時間靜止的技能至少需要1秒。接下來,讓我們做一個簡單的計算:

1 秒/人 * 75,0000,0000 人 / (60 秒/分 * 60 分/時 * 24 時/日 * 365 日/年) ≈ 237 年

為了滿足題主自私的願望,此時此刻,地球上所有人本可以創造的經濟利益就這樣消失了。

但這還不是問題的結束。在這個假設的情境里,我並不知道時間靜止的技能發動。所以,只有看到了足夠多被靜止的人,我才能確信「所有人」真的突然不動了。

時間靜止的第1分鐘:我四處尋找著和我一樣沒有被靜止的人,當然一無所獲。以中國的人口密度,我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到了上百個「突然不動」的行人。我陷入了不可名狀的恐慌。題主已經在全球消耗了大約14269年的時間。

時間靜止的第1小時:我開始參考末日生存的策略,在各大超市和商鋪搜刮武器、工具,以及可以長期保存的食物。題主在全球消耗了85萬年的時間。

接下來的故事,就與我無關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動機。如果全球的人類仍然在呼吸和心跳,那麼他們必定在消耗能量。他們消耗的能量無法通過進食被及時補充。此外,他們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不能睡覺——這無疑是一種高效的消滅人類個體的方法。不論題主意圖從人類身上榨取什麼利益,這種做法都是竭澤而漁。

沒有食物,人類大約可以生存3個星期。

沒有水,人類可以生存7到10天。

沒有睡眠,人類最多可以生存11天。

所以,半個月後,我將成為地球上最後幾個活著的人類之一。至此,題主已經奪走了1.6億年的時間(按照每個人平均活8天計算)。

若世上存在如此可怖的現實扭曲能力,我哪裡還會有心情在「全世界的人突然都不動」的時候尋歡作樂?我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教徒,只不過我到時候崇拜的神明並不會屬於現有的一般宗教。

回到問題本身。為什麼題主會腦洞大開,想到這樣的意淫情形呢?

我不禁注意到了題主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那給予他們刺激他們還有正常的條件反射嗎?

比如膝跳反應?

又比如……某些生理反應……


開車去HBO總部把權力的遊戲剩下幾集看完


找到那隻動物親一口,時間就恢復了正常。耶!你拯救了世界!


9.25

10:52

正在更新,加個微博先唄~

http://weibo.cn/qr/userinfo?uid=3556056143 (二維碼自動識別)

https://weibo.com/u/3556056143

謝謝各位喜歡。

這幾天過的很痛苦,我一閑下來就會更新。

可能結局不會像大家想的科幻內容充足。

可能真的只是一個失戀後的旅程。

故事不會太長,謝謝你們陪我。

陪伴對我很重要。

1

我躺在床上看直播,已經快十二點了。某魚上的主播正在lol,我看見通知欄多了一條微信,英國的女友發來分手的消息。

呼吸暫停了一秒鐘,回復了過去,再打開某魚,彈幕消失了,中路的小魚頭上還頂著狗牌,鯊魚飛了出去,對面的卡牌沒開金身,連走位都沒有。

我換了幾個房間,屏幕里只有小兵在秀操作,英雄只會站a。換了幾個女主播的房間,某騷在鏡頭前劈開一字馬堅持了很久,終於摔在了地上。

我只意識到了沒有彈幕,沒有意識到其他的事情。

2

我好像睡了過去,記不清了,有一點難受。早上醒來發現前女友並沒有回復微信,我推開房門,桌上沒有出現每天都有的早點,父母安靜地躺在床上。

我決定出門買一點吃的,一個假期了也沒有給爸媽買過早點。

2

大概用了三個小時確認,這一片區域只有我保持行動能力。

又用了半個小時確定,某件事情發生在昨晚,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零點左右。

我回到家裡,確認了爸媽的身體狀況。

呼吸。

心跳。

瞳孔。

還好。

如果世界已經停止,我慶幸他們是躺在床上的。

4

我把他們兩個弄到了醫院。

我不知道兩個人的狀態能維持多久,所以必須要有保險措施。

實習護士帶給我力量。

我找到了一個護士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應該是本地醫科大學的實習生?

不太懂,我只在乎筆記里的內容。

是一些簡單的操作流程。

忘記說了,這裡是重症監護室,筆記里幾乎寫了所有儀器的簡單操作流程。

我給父母接上了所有需要的東西,為了表示感謝,那個護士被我用同樣的操作安頓在了另一張床上。

不要問我怎麼會靜脈注射的,我是不會拿自己的胳膊和我父母的身體練習的。

倒是發現了一些事情。

人依舊會流血。

做了一些簡單的實踐,人的膝跳反應也還存在。

說明什麼?

天知道,我又不是學醫的。

5

我開始在醫科大的圖書館查閱資料。

我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只能操心我自己,還有爸媽。

我準備出一趟遠門,但這之前,我要安頓好他們。

算一算,已經第五天了。

圖書管理員坐在椅子上,還睜著眼睛。我湊近看了看,眼角還是濕潤的。

這不科學。

我用小刀割破了他的手指,傷口不深,但是依舊有血流出來。

兩分鐘後,血止住了。

我再次確認管理員的呼吸心跳,然後給他消毒傷口。

我需要做實驗,但我不希望真的傷害到別人。

天已經黑了,我把附近的人都搬到了圖書館裡,沒有人類活動的地方很快會被動物侵佔。

搬了一半,我累了,就放棄了剩下的。

打開圖書館的燈,一邊思考電從哪裡來,一邊在解剖學的書空白處整理我的思路。

突然想起來了,我好像失戀了。

6

我得出了結論。

這是第六天,我去了幾家餐館,客人坐在桌邊,我掀開幾個身形消瘦的妹子的上衣,只提到肚臍以上。

肚子還是微鼓的。

整理好她們的衣服,我更加確定,凍結的不止人,還有與人相關的幾乎一切事物的狀態。

心跳依舊強有力,我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

所有人的生命體征都很完美,我記著以前母親的脈搏很輕,不容易摸到,而我現在摸過脈搏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九十,都十分強健。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然後被調整到了生命的最佳狀態。

真好。

我覺得可以不再擔心父母的狀態,但保險起見,還是再觀察一個月吧。

10

依舊健康。

13

我生病了,拿了兩盒葯,回到沒有人的家裡。

父母在醫院很安全,我停止了給他們注射的營養液,他們並不需要,他們比我想像的堅強。

我不知道感冒還會不會傳染給他們,所以離遠一點吧。

感冒藥讓人發困。

想一想真是嘲諷。

我好像是唯一一個活著的人,可能也是現在唯一一個會得病的人。

我躺在房間的角落裡。

又想起來我好像失戀了。

14

很難受。

全身都難受。

我終於沒有精力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病毒讓我只想躺在地上。

我可能需要吃一點東西。

有人陪一陪我多好。

很難受。

16

我吃了最後一頓葯。

好像是恢復過來了。

依舊不想去看爸媽,生怕身上有躲藏的病毒。

20

現在確認了一件事情。

街上的野貓野狗都躲起來了,他們縮在小區里的陰涼處,肚皮一動一動,應該還活著。

我又在飯店的魚缸里找到了魚和王八,他們還能行動,但很緩慢。

水族館裡的北極熊也在瞌睡,海豚還會偶爾搖一搖尾巴,企鵝一動不動。

好像越接近水的生物越有活力,但也僅限輕微行動。

我隨手把一個飼養員推到淺水灘,看他會不會因為接近水而恢復回來。

我又把他撈了上來。

沒有卵用。

21

我回到了父母身邊。

他們依舊很健康,生命真的在於靜止。

我覺得我可以去做一些其他事情了。

22

沒有帶什麼吃的,準備一路到哪兒隨時找。

我開車在城市亂轉,我以為我想要拯救世界。

其實我只是不知道失戀了應該幹什麼。

23

很難受。

我相信她分開只是因為距離太遠。

可是只有一年啊。

天黑了。

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六。

倫敦時間四點五十六。

手機的系統時間還是倫敦的,生怕記不住手機對面的時間。

既然爸媽已經安頓好了。

我關上車窗,把車開進了湖裡。

24

車裡開始進水,我推了推門,物理常識和親身經歷都告訴我門現在是打不開的。

我曾經想過,最害怕的就是在水裡溺死,窒息的痛苦。

還怕嗎?

好像不怕了。

我用父母做借口,分心了這麼24天,假裝我要拯救他們。

可是他們不需要我拯救。

這個世界不需要我拯救。

沒了我,他們依舊可以躺在床上,生龍活虎的裝植物人。

不要再拿別人做借口。

水到了膝蓋。

多少人沒有去死是因為擔心有人會悲傷。

我爸媽還會難過嗎?

可能會吧。

不過這個狀態,什麼時候能悲傷。

他們很健康,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不對。

我今天就要死了。

管那麼多呢。

單身狗廢話就是多。

操你媽的。

水到胸口了。

我確定我不想出去了。

我不準備再去想我爸媽。

我也不準備再去想不該想的人。

真他媽難受。

我想要想想我自己。

可能只是捨不得這些年的付出。

還是要輸給現實。

24天前的現實是,距離真他媽遠。

現在的現實是,他媽的全躺屍了,我要在這兒淹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

水過頭頂了。

就這樣吧。

1

我醒來了。

躺在家裡的床上。

我以為我會死,但是我沒有。

我聽別人說,時間可以治癒心傷。

失戀以後在車裡溺死算心傷么?

我療傷真快。

我看了一眼手機,突然來了一條微信。

我一個機靈爬了起來,還有人活著?

確切的說能動。

什麼啊,又是分手。

一個月被同一個人分手兩次。

呵呵。

真他媽。

等下。

什麼鬼。

2

我用了十分鐘確認我還活著。

再確認是什麼鬼情況。

然後我意識到。

我又回到了事情開始的第一天晚上。

然後我意識到,我錯失了跟父母互道晚安的機會。

我起來,打開房門,父母依舊是那個狀態,或者說又變成了那個狀態。

我摸了摸心口。

該死的。

倒回來的不只是時間,心口的感覺也一樣倒了回來。

我點了根煙。

本來已經放下了父母,現在心裡又開始翻騰起來,不放心放下他們去做想做的事。

我覺得我需要好好睡一覺,然後考慮以後該怎麼辦。

兩片褪黑素。

3

醒來還是很困。

感覺肺里還有水,去洗手間又咳又吐。

心理作用。

那麼我回來,是因為死了嗎。

想著,我打開陽台的門,跳了下去。

1

果然。

我扔下手機,大喊一聲媽。

隔壁傳來我媽的回應。

我說沒事兒了晚安,你躺著不用起來。

真好。

我抱著枕頭被子,眼淚鼻涕一起出來。

1

我已經忘記死亡是什麼感覺。

我只想每天多跟父母說兩句話。

從恢復意識到事情發生,我有大概四分鐘的時間。

這應該是第三十次回來。

我說媽我決定出一趟遠門。

媽看著我說兒子你失戀了不要想不開。

我心裡想著我已經想不開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嘴裡還是告訴她放心。

我爸睡的迷糊,嘟囔著明天起來要帶我擼串。

聲音突然就斷了。

我愛你們。

我又打開了陽台的門,這樣的對話已經重複了很多遍。

我知道他們不需要我照顧,可我怎麼忍心把他們留下。

下次吧。

1

我打開門。

我愛你們,晚安。

父母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懶得搭理我,但還是說了晚安。

我關上房門,收拾衣服行李。

依舊不準備帶吃的。

手機里的微信都沒有打開看,隨手就刪了。

很難過,但我還得活下去。

3

我來到了發電站。

第一次知道,這裡已經幾乎是全機械化管理,幾個工作人員癱倒在辦公桌上。

我給他們挪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沒人給我說謝謝。

10

我不準備找給水站了。

之前發現過,與人類活動相關的物質狀態幾乎都凍結了。

現在發現,只要有水從龍頭裡出來,就是乾淨的。

為了安全,我帶上了一整盒的消毒片。

再遠一點。

11

手機已經沒什麼用了。

還是把玩它,刪除了所有有關的聊天記錄。

還是停不住想她。

已經很久了。

時間真的能治癒嗎。

要多久。

19

我到了省邊界線。

把手機埋在了土裡。

就這樣吧。

結束吧。

20

沒有想好是否要走遠,沒有見過一個跟我一樣能夠行動的人類。

行走的速度很慢,一路有各種各樣姿勢的人,忍不住想要幫他們躺下來。

我開始跟自己說話。

這不是個好兆頭。

所以我及時掐住了。

你乾的漂亮小符!

22

晚上十一點多。

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我確定我看見了。

他跑到樓裡面,我要找到他。

我喊著你不要躲!

他說害怕嚇到我。

我說世界都這樣了我還怕什麼。

他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我看見了破爛的衣服。

破爛的手套。

破爛的帽子。

我覺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應該最近在哪兒聽過。

然後他抬頭,我看見了和我一樣的臉。

他把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好像聽到他說,對不起?

23

卧槽我是在做夢吧。

現在是凌晨三點。

我能看見手錶的時間,但是不知道手機在哪裡。

奧對,埋了。

真是個噩夢。

我爬起來洗臉,浴室的燈怎麼不亮了。

我打開了閃光燈,鏡子里的人沉默地看著我。

等下。

哪來的閃光燈。

我看著手裡的手機懵逼了。

11

唉我真的是。

阿西吧。

不是做夢。

我他娘的又死了一回。

而且存檔點好像出問題了。

為什麼回到了今天。

手機也回來了,裡面刪了的聊天記錄也回來了。

又開始感覺喘不上氣,難過的要死。

我打開了天然氣閥門,掏出了打火機。

11

卧槽嚇死我了。

我踏馬第一次這麼死。

好像還有點刺激。

我又掏出了打火機。

13

應該是第十三天?

我的時間全部以現在時間為準。

我接受了設定。

嗯。

現在該考慮一下那個把我推下樓的人是誰了。

19

我來到了上次的地點。

這一次我沒有害怕,所以他想要推我的時候我躲開了。

你是誰。

他不說話,定定地看著我,眼神里有著一絲光芒。

動手吧,他說著,眼鏡直勾勾地看著我的身後。

11

我尼瑪。

真的是天蠢。

身後根本沒有人,我轉頭的一瞬間他又把我推了下去。

下一次不能有閃失。

我路過警局,拿了一根警棍。

17

動手吧,他看向我的身後。

我定定的看著他。

他定定的看著我。

你怎麼不上當,他問我。

你是誰。我沒有回答他,問了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他露出一張鬍子拉碴的臉:你看我是誰。

這真的是我的臉,眉心的兩顆痣一模一樣。

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於是我走近了一步。

然後一棍子敲暈了他。

綁了再說。

18

凌晨。

手邊沒有繩子,我把他的衣服撕了,綁住了手腳。

這傢伙胸口後脖子有一塊胎記,我是沒有的。

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他才回復意識,只睜開了右眼看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見鬼。

我每天被媽叫醒就是這個熊樣子,現在看看簡直欠打。

我又一棍子給他招呼過去,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每天早上我媽都是一臉想扇我的表情。

你很危險,他的頭扭到一邊,吐了一口吐沫,對我說道。

你被我綁著,咱倆誰更危險?

你不懂,他看都不看我。

那你可以告訴我了,我用棍子把他的頭支過來,強迫他看我的眼睛。

他看著我的背後,說快動手吧。

還想騙我嗎,我想冷笑,後腦卻突然一疼。

卧槽。

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樓里的燈光本來就灰暗,我環視一圈,已經出現了十幾個黑影。

我身後的人說,對不起。

我轉身,一個人手裡拿著半截警棍,目光直視我。他的衣服也十分破爛,大面積的燒傷痕迹從胸口遍布到左臉。

還不是時候,他對我說,又是一棍子打在我的頭上。

我倒了下去,恍惚中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他們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痕迹。

但都有著一張相同的臉。

棍子又揮舞起來。

我沒了意識。

11

經歷過幾種死法了?

記不太清,但是應該是時候學一學射擊之類的了。

去了警局,先拿起了之前帶的警棍。

然後發現警察竟然都沒有配槍?

什麼鬼。

翻箱倒櫃之後,從裡面房間掏出了三把不知道什麼型號的槍。

這種危險玩具不應該配使用說明嗎。

還好。

網路也還在。

先拆彈夾,看有沒有子彈。

彈夾里的子彈是滿的,我隨手把彈夾扔在桌上。

扣動扳機?

我的手勁不夠嗎。。

奧還有個東西叫保險。。

砰!

卧槽!

為啥會有子彈。

一個昏睡中的警察猛的一震,胸口開始流血。

他媽的,襲警了。

別死啊。

我裝上彈夾,又給自己來了一槍。

11

差點殺人了。。

我回到警局,那個警察呼吸平穩,心跳有力。

嚇死我了。

自殺了一萬次,還沒有殺過人。

我把槍插到槍扣里,走出警局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我帶槍幹什麼,我準備好殺人了嗎。

我坐了下來,覺得我應該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天已經黑了。

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失戀了。

又好像想不起來了。

時間。時間。

我到底應該先思考哪個問題。

12

我好像坐了很久。

突然一下子坐起來,眼睛都有點看不清了。

已經過了零點了。

好像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甩了甩腦袋。

每一次回歸,都會回歸到原來的一切狀態。

生理。

心理。

只有記憶能夠延續。

我記著有段時間,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自己說話。

每回來一次,這種狀態就消失一次。

想的沒錯,小符!

我又隱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總感覺,有人想讓我用最佳的狀態,迎接未知的世界。

有一點奇怪。

我開始練習槍法。

我還是不想殺人。

我開始練習槍法。

忙碌能讓我不再胡思亂想。

我不想停下來。

16

我覺著我出師了。

我搜颳了所有經過的警局,槍只拿了一把,彈藥備了很多。

一路向北。

終於,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點。

應該是來到了。

一個黑影出現在建築的角落,我看向他,他轉身就跑。

我隨手開槍,幾天以來的訓練,那種槍手合一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果不其然。

打偏了。

有點尷尬。

手錶響了。

17

手錶響了,已經過了零點。

我還沒有從尷尬里恢復過來。

更尷尬的是,不管裡面是誰,他們知道我有槍了。

天太黑,這附近有很多車,七扭八歪地撞在一起。

每輛車的駕駛席都有人趴在方向盤上,我試圖檢查他們每一個人狀態,雖然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但是能摸到他們的脈搏。

都沒有死。

我找到了一輛沒有人的車,從車窗鑽了進去。

感覺哪裡不對勁。

確認周圍還算安全,我有點困了。

現在不是應該進樓里找人么。

可是天黑了。

進去實在不安全。

雖然不會真的掛掉。

但是一棍一棍挨死真的不爽。

我摸到了鑰匙,發動汽車,開遠了一些,決定先睡一覺。

停在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周圍沒有車,如果有人出現我一定能看見。

等到天亮了再找人。

如果找不到就再重來一次好了。

越來越喜歡睡覺。

睡著了什麼都不用想。

閉上眼睛,感覺所有生理活動都停了下來,腦子裡開始不自覺的閃現一些畫面。

心裡還是很痛。

17

醒來是凌晨三點左右。

借著月光,我看見周圍亂七八糟的車輛還在堆放著。

再睡三個小時就可以行動了。

閉上眼睛。

等等。

我踏馬在哪兒。

好像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什麼鬼!

我猛的坐起來,不遠處就立著那棟人影消失的大樓。

我踏馬真的回來了。

我踏馬是怎麼連人帶車一起回來的。

周圍響起輕微的摩擦,我拿起槍,打開了保險。左側的鏡子上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慢慢從車後走來。

我輕輕扣住車門把手。

終於。

猛的開門,門撞擊到黑影,他一個趔趄,我掏出槍,他坐在地上看著我。

就是那個人。

快速環視周圍,確認現在除了這一堆車,只有他一個人。

他看著我。

我能看出來,他知道很多東西,其中包括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件事。

太久了。

如果這個人知道什麼,他今天一定要告訴我。

我不想再來一次了。

時間快到了,你應該等待,他直視我。

我再次觀察他的臉,除了鬍子,以及一些年齡的痕迹,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剛想說話,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周圍傳來不停的響動。

堆積的車紛紛晃動,車門一個接著一個打開,每一輛車都有一個人從駕駛席走了出來。

他們有著相同的臉。

我感到一陣惡寒,原來之前檢查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

我以為沒有人知道我準備幹什麼,其實他們的眼睛都在看著我。

我被圍了起來。

時間還不到,但是快了。最初躺下地上的人站了起來,他看著我說道。

情緒開始崩潰,我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被他們劈手奪下。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他說,你得先睡一覺。

後腦一痛。

世界開始變暗。

我的腦海里又開始閃現一些畫面。

都要死了,她還在折磨我。

19

我好像睡了很久。

醒來先看日期已經成了習慣。

我摸手機,但是沒有找到。

一個人告訴了我時間。

睡了兩天了。

頭疼。

他扶我起來。

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24。

我給你講個故事。

X0

你們好,我是24。

其實我有名字。

不過我不準備告訴你。

我不願意。

也不重要。

現在我要給你講個故事。

不要想多了,我沒準備告訴你真相。

X1

我坐在網吧里,電腦里開著lol,右手機械地補著刀。

有個人走了過來,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

我愣了一下,瞅了他一眼。

你瞅啥,他看我。

我低頭繼續補刀。

他又看了看我:刀法不錯啊。

我沒有回答他。

你知道你是誰嗎?他湊了過來。

我有點煩了,一把推開了他。

我是你爸爸,滾蛋。

好的,他聽話的站了起來,從門口滾了出去。

真他媽神經病。

這種人不能多說話,容易有麻煩。

用一分鐘解決了手頭的事情,我擦了擦汗,血抹了一額頭。

去洗手間洗乾淨了手上的血,又從背包里掏出了一件乾淨衣服。

我真的在補刀啊。

X2

好吧我已經不幹這行很久了。

上一次殺人是在三年前,那時一個人頭60萬,做完我就收手了。

加上之前的積蓄,夠我生活大半輩子,再做點想做的事了。

我一直想當個心理醫生來著,這個社會心理扭曲的人太多了。

這次委託我的是網吧老闆的小女兒,不是親生的。

有一次跟她吹牛逼,告訴她我是個殺手。

她滿臉通紅的問我,能不能幫她處理幾個人。

然後知道了,她的養父一直在家庭暴力。雖然沒有特別的過分,但是對於一個個體意識覺醒的姑娘來說是不可忍受的。

直到前一天晚上,她聽見養父跟幾個網管商量說要把她偷偷賣出去。

她問我一單要多少錢。

我說我還沒答應你呢。

她湊上來親了我一下,還拍了張照片。

我突然決定幫一幫她。

X3

我準備跑路啦。

剛才出去的人應該報警了吧。

警察局的人趕來需要六分鐘,我還有大概三分半?

生疏了。

收拾好東西,我背上背包,頭也不回的往出走。

然後被不知道那一隻的屍體絆了一下,摔在了血里。

他媽的。

沒時間換一件衣服了。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

X4

不許動!

誰他媽在喊。

卧槽。

兩個人衝上來把我放倒,我看見警察圍在門口。

不遠處的警車裡,小姑娘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有個警察過去跟她說了什麼,她點了點頭。

嗯?

X5

他娘的。

老子收了一輩子錢,這一次免費的還出了岔子。

一個警察走進審訊室,用檯燈轟炸我的臉。

交代吧。

誰報的警。

警察一拍桌子:誰他媽才是警察,要不是有監控老子踹死你,這輩子最恨性侵未成年的!

我?

性侵?

什麼鬼?

我一臉懵逼。

警察一拍桌子,扔給我一張照片。

人家小姑娘全告訴我們了,你要從她爸那兒把她買走,還用她爸的命威脅她配合你。但是她爸然後不同意,你就殺了他。

照片上的姑娘滿臉通紅,正湊過來親我。

感覺被賣了啊。。。

但是確實殺人被抓到了。。。

我低下頭,說我認罪,但是能不能見一見姑娘。

警察哼了一聲,果斷拒絕了我,但他顯然對我的認罪速度感到滿意,所以給我安排了一個單間。

X6

警察突然倒在了桌子上。

我看見他的後面站著一個男人。

有點眼熟。

嗨,他沖我打招呼,你瞅啥呢。

瞅你咋滴,我有氣無力地回答,從被抓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吃過東西。

你可以叫我貝塔,他解開了我的手銬,往我嘴裡塞了一片巧克力。

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怎麼,你是狗嗎。

單身狗也算。。

那你不要吃了,他說著就來掰我得嘴,我使勁扭頭。

我吃!

貝塔把我架起來,走進了另一個審訊室。

小姑娘被綁的很結實。

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取走了她嘴裡的布。

X7

我以為她會慌張,但是她只是看著我。

就是,看著我。

沒有道歉。

沒有威脅。

我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說的了。

所以我站起來準備走了。

貝塔攔住了我,你不準備干點什麼嗎。

你要我幹嘛,殺了她?

這也是個選項,他翻了翻白眼,你也可以履行一下你的罪名嘛。

我扭頭看了小姑娘一眼,她眼裡出現了慌張。

算了。

我轉身就走,貝塔兩三步追了上來。

X8

所以你是誰?

我是貝塔啊。

你為什麼來救我。

你叫我來的啊。

放屁。

沒有啊。

啊你麻痹啊!

我很暴躁,生平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會生氣。

首先我肯定不認識你,其次我不需要有人救我。

我一條一條給他數。

所以我不可能叫你來救我,你現在可以滾了。

好的,他乾脆地答應我,反正你還會需要我。

然後就消失在了街頭。

X9

身上開始冒冷汗。

警局裡的三十多號警察,全在桌子上趴著,一動不動。

這個貝塔是誰,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又回到了警局。

都還活著,只是不能動彈了。

突然想起來,上一任師父曾經告訴我,有一門派精通點穴。

但是後來都死絕了。

我問他為什麼。

師父說有個徒弟不精,沒點死一個帶槍的。人家麻了幾分鐘開槍清理門戶了。

X10

我給她送了綁。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頭也不回地走了。

22

你給我扯什麼蛋。

我有點不滿意。

你們這兒的人都喜歡敲後腦勺嗎。

說實話,他們這兩天對我還不錯。

每天都有人進來給我送食物送水,他們應該是知道我在死亡以後能夠回去復活,所以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可以傷害自己的東西。

其實他們想多了,這可能是我距離真相最近的時候,我沒理由在這種條件下求死。

比較惆悵的是,沒一個人會正常說話,一問到重要的問題,他們就開始講故事。

媽蛋。

24說他是個殺手。

6月說他是個書生。

還有一個叫4年的,告訴我他其實不是人類。

道理我都懂,你們這麼糊弄我有意思么。

今天是6月來給我餵食,如果不出意外,他要繼續給我講故事,我得想個辦法套出來點東西。

怎麼說呢,這一位有點善良,不像剩下的人那麼老到。

人們最擅長的就是拿善良的人開刀。

我可能也不例外。

但在這之前,我準備把故事聽完。

Y0

大家好,我是6月。

咦我為什麼要說大家好。

完蛋了。

24會殺了我的。

你們要替我保密,這個故事並沒有講給你們。

聽到了嗎!

Y1

好吧我真的是個書生。

書生是我的第一個網名。

我喜歡寫一點東西,很早之前用本子,後來有了電腦,再後來有了手機。

寫寫詩,寫寫故事。

寫完貼到微博上,貼到貼吧里。

有人罵我寫的爛,也有人說很好看。

我只為那些點贊的人動筆。

Ok.

某一天,我發現有一點不對勁。

哪裡出了問題呢。

你們知道的,為了追更新,一些朋友會加我的好友。

有一個叫mouse的人,姑且稱作粉絲,私聊問了我一個問題。

具體問了什麼我記不清了,反正是勾起了我的辯論慾望。

我給出的結果,他總能以各種奇怪又不失邏輯的需要把我辯倒。

感覺很奇妙。

大學時候參加過辯論隊,一個師哥跟我們談起來交叉質證法。

就是用你自己說的話打你自己的臉。

我的感覺就是,這個叫mouse的,不只能用我說過的話當做武器,簡直是能鑽進我的頭裡,把我的腦子拿出來甩在我的臉上。

你知道的,碰見一個處理不了的邏輯怪物應該怎麼辦。

用完美的邏輯辯倒他!

那是不可能的,我直接拉黑了。

Y2

作為一個寫書的,害怕的事情有很多。

但作為一個業餘寫書的,擔憂就會少很多。

比如我不用考慮稿費,我還在讀研,家裡條件也很好,寫作全憑心情。

當然也會有一些擔心。

支出就會想要回報,你們明白的。

我不需要錢,所以我只想聽一些掌聲。

但最近沒有了。

論壇上出現的另一個神秘人,ID是you know who.

我有時惡意的揣測,網路的另一端是不是真的有一個臉型扁平,手握魔杖的黑魔法師。

這個人的文筆很好。

遠勝於我。

寫的類型也與我相似。

起初,他的故事架構與我十分相似,有朋友去他的留言區罵人,說他抄襲。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抄的很漂亮,遠優於我粗製濫造的文字。

後來,他的劇情越來越完美,我甚至會忍不住去模仿他的文筆。

越來越少的人說他抄襲,因為他們找到了更好的去處。

再後來,事情就失控了。

Y3

靈感這個東西,你們懂得,誰也說不清是怎麼來的。

有一部很經典的小說,叫做七日怪談。

你們可能對它翻拍的電影更為熟悉,就是午夜凶鈴。

第三部有一段文字是這麼描述的。

(只記得大概啦)

主角看了一部描述,同時記錄這段描述的書也被其他人看到了。

一間屋子,一些陳舊的傢具,還有一口井。

主角根據記錄的地址找到了描述的地方,發現這個地方的布局跟他想像的一模一樣。

他的同伴看到之後,也是同樣的感覺。

那麼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在只有文字描述的情況下,想像與實際完全相同的概率是多少?

是零啊。

摻雜了主觀因素的東西,怎麼可能完全相同。

但是現在,我的認知被顛覆了。

Y4

我說過,神秘人的文章有很大的抄襲我的嫌疑。

那麼現在開始,如果按原有的思路去寫,抄襲的人就會變成我!

見鬼!

他是怎麼知道故事發展的!

這些本只應該存在於我腦海中的故事線路,竟然被他直接寫了出來。

難道他能進去我的思想?

我打了個冷戰,拉出了一個聊天框。

不管什麼鬼,我需要跟他談一談。

Y5

聯繫到神秘人是很容易的,作者之間有單獨的聊天公共頻道。

一群希望精神安慰的寫手聚集在公頻里,一個人發消息能有幾十個人湊熱鬧。

顯然,他們等我和神秘人撕逼已經很久了。

你加我私人號吧,他告訴我,別在公共場合丟人。

我添加好友,他私人號的名稱十分眼熟。

Mouse.

尼瑪。

Y6

突然就明白了。

之前跟他鬥嘴的時候,大概是不小心透露了什麼還沒發展到的劇情。

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有人能看見我的思想,我自己捂臉。

你好。

他突然發來了第一條消息。

不好,滾。

我果斷第二次拉黑了他。

Y7

生活變得有序。

我開始緩慢但準時的更新,每次字數不多,但是貴在穩定了下來。

神秘人的小說也停更了,公頻里的人都在祝賀我少了一個抄襲者。

生活變得有序。

半個月後,一個女粉成了我的女朋友。

Y8

其實早都想給你表白,她喝著咖啡偷偷看我,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兒連更新都不能保證,實在沒法信任。

我沒忍住笑出來了。

吧台的小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已經寫了很多了,我聳聳肩,就是每天往上貼一些。

合著這姑娘是我天天打卡換來的。

她輕輕嚼著餅乾,若有所思。

我摸了摸她的頭,回家吧。

小哥又瞅了我一下,欲言又止。

Y9

後來她就不見了。

有天早上醒來,出門給兩人買豆漿油條,回來就找不到她了。

我以為她是出門辦事,隨手打開了電腦準備發今天的更新。

剛打開網頁,私信就爆炸了。

我一口豆漿噴了出來,這些殭屍粉怎麼突然一起詐屍了。

我決定先更新,然後慢慢回復。

打開文章界面,我在下面的評論區看見了一個鏈接。

Y10

有一點難過。

鏈接里是我已經寫好的剩餘文章。

我打開藏在電腦角落裡的那個文件夾,裡面按章節分好的文檔已經全部不見了。

一起不見的還有那個認識了一個多星期的女朋友。

我打開私信郵箱,裡面全是粉絲的慰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壞的結果,我又不指望這個吃飯。

丟了就丟了唄。

只是,不由自主地把文章泄露和那個消失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想一想,吃虧的也不是我啊。

哈哈。

嗯。

22

6月沒有把他的故事講完。

上一次講到了神秘人,這一次也只講到了消失的女朋友。

我顯然沒有一個作為囚徒的覺悟,好奇心一時間大過了求生欲。

但是既然他不準備繼續講了,我就可以開始問一問我想知道的東西了。

鐘聲響了。

23

應該是過了凌晨了。

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每到0點就會響起鐘聲。

我身上沒有任何計時工具,好在這些跟我有相同臉的人並不吝嗇於告知我時間和日期。

不過這鬼日子裡,時間有什麼用。

"6月,我想問你些事情。"我看著他的眼睛。

"你不要問我了",他嘆了口氣,"我不能告訴你的。"

他起身收拾餐具,關門走了。

屋子裡又是一片漆黑,我縮在床的一角。

門突然又開了,6月探進頭來。

"不要著急,已經快了。"

我看著他的臉,有個聲音在心裡說,這不是敵人該有的長相。

25

我在心裡默默記著每一天的鐘聲響起。

每天給我送食的時間都不固定,有時候鐘聲響起就來,有時候要等好久。

我應該沒有記錯日期。

在我以為世界就要這樣維持下去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門打開了,一個托盤放了進來。

鐘聲響了起來。

26

並不餓。

我面對著牆壁,低頭思考何去何從。

很這群人接觸,大概是我這麼久以來最接近答案的一次。

可是跟他們在一起,我就會被囚禁。

如果逃跑,假設我能逃跑。

跑出去了能做些什麼?

離這個地方遠一點?再去找其他倖存者?

如果沒有呢。

我大抵還是要回來的,這些人不喜歡多解釋,想找到答案就要硬碰硬。

槍我都用了,難道要學坦克了嗎。

我在灰暗的燈光下閉著眼睛,額頭抵在牆壁上。

或許如他們所說,等待真相?

我感受著內心,一種感覺慢慢延伸到大腦。

餓了。。。

扭頭去找托盤裡的食物。

黑乎乎的,竟然只是一塊麵包嗎?

我摸索起來,愣住了。

好像是一把槍。

26

果然是一把槍,我愣了很久。

久違的衝動讓我把槍伸進了嘴裡。

只要扣動扳機。

只要悄悄用力。

我的食指慢慢用力,月牙狀地零件慢慢扣下。

只要一厘米。

一狠心,我用力按了下去。

26

踏馬的

我又忘記關保險了。

門突然響了一下。

一瞬間,腦子裡過了很多東西。

我把槍偷偷藏在腿下。

24推門走了進來。

X0.2

總感覺這小子今天哪裡不對勁,我把食物給他放下,坐在了門口的地上。

上次的故事講到哪兒了?

X11

對,我把她放走了。

說不生氣是假的。

但我畢竟沒死。

沒死當然選擇原諒啦。

我拿走了一根警棍,還有一把配槍,隨手塞在口袋裡,槍柄還漏在外面。

檢查彈藥之後,我開始觀察這些警察的狀態。

呼吸平穩。

沒有明顯的體外傷。

最後又扒了扒他們的眼睛。

這是一種類似輕度睡眠的狀態。

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夠憑武力放倒這麼多警察,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

突然有個衝動。

我狠狠給了眼前這位一個巴掌。

X12

怎麼說呢,下手有點狠了。

大家無冤無仇,我有點尷尬,我也不是故意挑他的。

就是想看一看這種昏迷能到什麼程度。

It"s not personal......

您的臉腫了我也很抱歉。

不要問我為什麼解釋這麼多。

我不小心把他給扇醒了。

X13

一個人能作死到什麼程度?

我被關在審訊室里,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

隨著清脆的耳光聲,一屋子躺著趴著的條子都起來了。

完全沒有昏迷剛醒的樣子,一秒鐘之內就有幾把槍對著我的腦袋。

我說放鬆!沒必要這麼緊張!我只是不小心出來了!身上沒有兇器!

依舊是那些槍指著我,一個警察走出來,從我口袋裡抽出了手槍。

有點尷尬。

不用動粗,我配合!

他們沒有理我,一個警察上來一棍把我放倒。

視野變黑之前的最後想法是,從背後敲人腦袋是不是很爽?

有機會我也要試試掄黑棍。

X14

想了這麼多,是時候思考一下應該怎麼做了。

腦袋裡過了很多方案,思考地十分詳細。

現在唯一缺的行動條件,就是我不是超人了。

微笑臉。

我踏馬在警局啊!

欲哭無淚中,突然想起了那個叫貝塔的人。

這就是他說的,我還會需要他的原因嗎。

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X15

你可以走了。

兩個警察走進來,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我對面。

讓我懵逼三秒鐘。

那個女孩翻供了,警察A點了根兒煙,她說你沒有性侵未成年。

哦。

嗯?

警察B過來,解開我的手銬,拽著我的胳膊往門外走,A就跟在身後。

我出了警察局的門還在懵逼中。

我他媽的好像是因為殺人才被抓的吧。。。

一個黑色袋子突然罩住我的腦袋,然後有人給了我一腳。

又是一棍子。

我踏馬。

有病啊!能不能直接弄死我!弄不死小爺小爺今天就跟你們拼

X16

了。

話沒說完,因為直接被黑屏了。

醒來時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我破口大罵。

又換回一棍子。

X17

這是被劫走的第三天,我腦袋後面還貼著紗布,稍微一碰就疼的要命。

貝塔坐在我對面,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土豆泥。

所以說,我咽了口唾沫,這些都是克隆人?

不由得我不信,我在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鬼地方待了三天,每個出現的人都跟我長著一樣的臉,唯一一張不同的,就坐在我對面。

我以為你會嚇懵逼,貝塔吃下嘴裡的囤貨,抬頭瞟了我一眼,你接受的比我想像的快。

所以說,這些都是我的克隆體?

貝塔愣了一下,然後認真的告訴我說:

知道為什麼你從小沒有父親嗎?因為他進行著一項絕對機密的研究,機密到國家可以為了不泄露信息,讓他假死一直到現在。後來他受不了了,在實驗室中自殺,死之前用自己的家譜基因做密碼保存了最重要的實驗成果,為了提取這個結果,國家一直秘密地克隆你,但沒有一個克隆體能夠開啟這個密碼,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把你綁過來。

我傻傻地聽著,他繼續道:

這個項目起源於早期的星球大戰計劃,後來衍生出了核冷戰一系列亂七八糟地後果,現在美國研製出了反物質武器,我們需要這個項目的實驗結果來對抗他們。

戰爭要來了,他最後總結了一下。

我又咽了口唾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他看著我,一字一頓:

我騙你的。

我還沒笑出來,他又開口:

其實你也是克隆體,我才是主體。

X18

除了懵逼還能做什麼?

貝塔又又開口:

上一句也是騙你的。

哈哈哈太好了原來我不是

他又又又開口:

其實咱倆都是克隆體。

X19

我看著他的眼睛,意識到這孫子一直在逗我。

前面說的一堆廢話,大概沒有一句是真的。

都是假的吧?我問他,你只是不想告訴我事實。

他點了點頭。

我懶得再說話,索性專心吃飯。

X20

有點不爭氣。

土豆泥不好吃。

空調有點冷。

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我看著周圍一樣一樣的臉,覺得人生很幻滅。

26

我看著24,眉頭低垂,感覺像是看著另一個自己。

這個表情,我最近見過太多次。

每天都能看見這張臉,眼睛喪的沒有光芒,頹廢,又對自己咬牙切齒。

"你很難過。"

我看著24,想要說點什麼。

鐘聲響了。

26

不對。

從24進來到現在才過去多久。

為什麼會有鐘聲。

"什麼情況。"

我又開口,聲音突然沙啞到自己都認不出來。

24像是突然睡醒一樣,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之前地消頹一掃而光,我開始相信他的故事,這真的是一對殺手的眼睛。

"你幹了什麼。"

他站了起來,向我走進一步。

我想往後退,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牆角。

"把槍給我。"

他說。

"別傷到你自己。"

26

"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藏了槍。"他笑著伸出手,"我是專業的。"

鬼才特么信你。

我快速掏出藏著的手槍,槍口沖著24的胸口。

別過來!

感覺像是一個被流氓逼到牆角的小女生,話出口我就後悔了。

24絲毫不理會我,徑直走過來。

我調轉槍口,保證子彈出膛能夠直接打進我的喉嚨里。

他停了下來。

"你好像覺得這樣能威脅到我。"他雖然停了下來,但還在刺激我。

他還說了些什麼,我沒有仔細聽他吹牛逼,腦子裡飛快的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26

首先,無論是誰給我送的槍,24一定是不知道的。

他們知道我能夠在死後回去,所以送槍的目的大概率是為了讓我自殺。

也有可能是為了讓我在衝動之下殺掉某個人,而這個人只會是當天給我送食物的人。

我偷偷瞄了一眼24,他還在逼逼。

假設,只是假設,剩下能活動的只有這些跟我相貌相同的人。

有人給我槍,想要我殺死24或我自己,目的應該是什麼?

思路突然清明起來,我想說一句卧槽,但是槍在嘴裡實在說不出來話。

如果我死了,能給別人帶來什麼收益?

他們會失去一個毫無用處的人質,(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我自己),一個單純的消耗糧食的飯桶。

如果想要我死,當初就不會把我關起來。

我開始回憶與這波人見面的始終。

26

第一次,我被從樓上推了下去,掛了。

第二次,我又被人從樓上推了下去,又掛了。

第三次,被人從背後偷襲,十多個人出現在大樓里,棍子掄了好幾下,又又掛了。

第四次,樓外的空地,出現了更多的人,之後就被囚禁了。

我開始意識到,殺了我很可能不是他們真正的意圖。

或者說,不是他們大部分人贊同的決定。

他們想做的是囚禁我,把我關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裡,出於某個我不知道的目的。

Think harder.

一個聲音在腦海里想起,它讓我使勁思考自己的優勢。

我不再慌張,事情的脈絡正在變得清晰。

26

我的優勢是什麼?

26

卧槽!

我想我明白了。

他們知道,如果我死了,之後還會回來。

但是每一次回來,只有我知道上一次發生了什麼!

我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我,誰都干過些什麼,這是我第幾次見到他們。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又想起來第一次見的那個人,十分驚訝我能躲開他推我的那一下。

稍微有了一點把握。

如果這些人分成了兩波,大部分想要把我囚禁起來,還有一小部分人的宗旨是見到我,弄死我。

那麼24是哪一波的。

26

說實話,這一天過得感覺真他媽長。

腦子裡過了這麼多的同時,24還在跟我逼逼。

這個人是個真話癆。

我想直接問我現在最想問的問題,又覺得有點可笑。

說到底,只是個推測。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心裡的小聲音又說話了。

我假裝手一抖,扳機輕輕地扣了一下。

24瞬間閉嘴,伸手就要抓我。

明白了,這個人是囚禁派的。

他撲了過來,我縮在牆角使勁踢他的手。

這次他鐵了心思要奪我的槍,一隻手幾乎抓住了我的槍柄。

奶奶的。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刺激有點過大了。

好不容易盼來一次能解脫的機會,就他媽要這麼沒了嗎。

24終於拿到了槍,槍口還在我的嘴裡。

要麼就先死了吧。

我食指用力,準備扣下扳機。

突然,一根手指搭在了我的食指上。

我的目光對上24的眼睛,他直直地看著我。

"不要回來。"他輕輕地說道,"書生會去找你。"

20

"所以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6月坐在我的對面,一口一口吃著我泡的老壇酸菜面。

所以事情是什麼樣子?

我還是很懵逼,但是已經有了一點思緒。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一點一點說。

17

我醒來了。

眼前的最後一幕,是24貼近的臉,輕聲地叮囑,還有他幫助我扣動的扳機。

原來他是另一波的人。

我掙扎著動了動,身體並沒有感覺到疼痛,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來自上次死前的記憶。

好久沒有死過了。

我發現自己是坐著的。

嗯?

。。。

卧槽!

時間點又不對了!

一陣輕微的騷動從車外傳來。

我飛快地觀察四周,亂成一堆的汽車,還有不遠處的那棟大樓。

奶奶的。

我看了看側視鏡,一個黑影正在慢慢靠近。

17

我猛的推開車門,黑影被撞擊地不輕,趔趄地倒在地上。

我跳下車,玩命地跑。

身後不斷傳來車身晃動的嘎吱聲,我知道那是一個個黑影打開車門下來的聲音。

不能回頭。

我咬牙。

跑!

17

跑了很久。

很累。

我終於停了下來,右手邊是一個超市,我靠著玻璃門癱在地上。

沒有人追上來。

我覺得我需要休息一下。

掙扎著打開門,扶著貨架給自己找了幾桶速食麵。

去接了熱水,想了想又拿了幾根火腿。

肺里依舊是針扎一樣的疼。

我不知道跑了多遠。

想必是安全了。

很累。

超市的廣播還在放著,我躺在按摩椅上,眼皮越來越沉。

天要亮了。

這是北方的小城市,晚上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了。我在椅子上縮了縮,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分別總是在九月,

回憶是四年的愁。

歌曲切換了,一首我十分不想再聽見的歌,被硬塞進我的腦袋裡。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走過小酒館的門口。

我想要去播音室,換掉這首惱人的歌。可是身上再沒有一點力氣,我繼續縮成一團,突然明白了貓是如何尋找安全感的。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裡,

我從未忘記你。

成都,

帶不走的,

只有你。

我想起某個假期,和一個不再可能的人,在成都的旅遊,開玩笑一樣的約定。

我還能去成都。

可是你被帶走了。

失戀了不能聽成都。

我咧嘴笑了笑,玻璃上的倒影真他媽丑。

我終於承受不住,嚎啕大哭。

我以為我走出去了,可是我辦不到。

我以為這幾天關乎命運的歷程會洗清剩下的思念,結果我錯了。

我以為她已經是個路人了。

她真的只是個路人了。

就這樣了嗎。

就這樣了吧。

就這樣了。

18

我睡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還有一些低燒,門外已經黑的看不清了。

我對了一眼表,發現自己快睡了一輪了。

旁邊的泡麵已經吃不了了,我活動身體,感冒帶來的酸痛和逃命帶來的超負荷讓我痛苦不堪。

好在心裡舒服了一些。

先起來,找到播音室,刪除了列表裡的一些歌。

然後重新泡了一碗面,找到水果刀把火腿切好。

我找到裡層的醫藥架,取了一些感冒藥和消炎藥還有止痛藥。

回來的時候面正好,我連湯都沒有留下。

現在的音樂是uptown funk。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抖腿。。。

鑒於現在的行動能力為零,我決定專心思考一波現在面臨的情況。

音樂結束了,下一首是張懸的喜歡。

踏馬的。

漏網之魚。

扔下面桶跑去切歌。

有點丟人。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什麼。


如果全世界人民都不動了。那一刻人類世界彷彿被按下了定格鍵。大街上親吻的情侶,一瞬間變成了永恆。只有我被遺忘了,還能活動。

道路上一片混亂,路上在開車的大都出車禍死了,在醫院治療的人也死傷慘重。工廠里上班的那也會意外頻發,到處都有爆炸發生。 在吃飯容易噎死、在洗澡的容易滑到。在炒菜的死於電路故障。呆在家看電視就安全了?各種長時間運行的家用電器可能會有故障發生。

經歷了上述事件還沒死?最後由於你不會動,倖存者將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的餓死。 在我還能動的情況下,剛開始要躲避無人控制的車輛,遠離工廠里各種失控的機器,保護家人和盆友將其送到醫院。其實我們小區對面就有診所,給親友掛瓶還是可以的而且離醫院也很近要去拿葯也很方便得。到處尋找食物。長時間無人控制的電廠、水廠最終也會停止運行。我必須收集各種工具、書籍、發電機、尋找水源,學會生火,積極尋找其他倖存者。在社交網路發布信息。電力供應中斷基礎設施的破壞很快通訊網路也將停止運行。天氣預報最多幾天也不會更新,我需要做好突發災難的準備。畢竟沒有人會來救我了。

漸漸的大街上的人慢慢變成了一堆堆腐肉枯骨,逐漸流浪貓、流浪狗成了城市的主宰。綠色的種子在城市中不斷壯大。昔日輝煌的城市只留下破敗腐朽的氣息。野生動物開始回到往日的家園。

尋找倖存者將成為我最後的精神寄託。或許我該給自己立個碑?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怕沒地方去了。


我正在KTV和朋友唱著《醜八怪》包間里嘈雜又歡樂,「醜八怪伊~~呀~~咿呀~~~」。

「天,發生什麼了!你們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

世界突然變得詭異。

我恐慌起來,哆哆嗦嗦摸出手機按了「110」

沒有人接聽。

我變得更加恐慌。

我披頭散髮跑了出來,大街上燈紅酒綠,街上的大屏幕還在播放廣告,詭異的是,車子沒有流動,行人像定住了一般。看到這一幕,我心裡突地一跳。有恐懼爬滿了我的全身。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得回家看看。

我朝著家的方向飛奔,慌不擇路,撞了一個穿著高跟鞋的長髮女人,「砰!」肉體砸在路上的聲音,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跑過去扶她,發現她身體溫熱,眼睛無神,根本就沒有意識!我驚恐地大叫一聲「啊!!」

跑回了家,我慌張地推開門,爸在客廳看電視,電視還在放著,我鬆了一口氣,喊了一聲「爸。」

沒有人回答。我跑過去「爸」,還是沒有人回答。我眼睛瞪大,推了一下他的身體,「砰!」他倒在了沙發上!

我跑進裡屋找我媽,她拿著菜刀在切菜,側面看還在笑!我走過去,壓抑著哭聲,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身體,菜刀落地的聲音驚地我大哭「媽!」

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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