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峰導演的三人行到底要表達什麼?

01-25

三個人，一個想救自己，一個想救朋友，一個想救所有人。

每個人都入了自己的執，所以醫生和警察那麼壓抑。匪徒看似談笑風生，但冒著生命危險不肯做手術，看著自己的鼻血的時候也有一瞬沉默，也只是裝出來的輕鬆。

最後，每個人都失敗了。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本文有劇透。有腦洞。有對杜琪峰的「刻板偏見」。

一刷《三人行》，一頭霧水，這不是杜琪峰的作品么，《槍火》、《暗戰》、《暗花》，每一部電影都極具現實意義和戲劇張力，留下一個個引人深思的結局。這部《三人行》是什麼玩意兒。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電影被閹了，被編輯了。於是馬上在網上找港版，居然！居然沒有未刪節的港版，與《神探》、《奪命金》不同，這是一部無法通過其他版本自圓其說的電影。

到此，我假設杜琪峰導演依然很會鋪墊、埋線，並且沒被金錢、投資商吞噬，既然沒有其他版本，那麼或許我看到的公映版的《三人行》已經說了導演想說的話，那些黑色的、諷刺的、角力平衡的中心思想還在。

二刷《三人行》，我開始找線索，縷縷公映版的劇情。以下是槍戰前的故事：

警（古天樂）：

1.片尾古天樂拿出自己的證件寫著總督察，官位不低。

2.期間古天樂和長官的領導通電話，一口一個「sorry，sir」，表現很卑微。

3.古天樂和B組高級警司黃sir通電話解釋稍後做口供，插科打諢，表現極為弱勢。

4.古天樂一組人：

（1）林雪，意志不堅定——別人哼歌他跟著就哼上了；缺乏觀察力——都說警察這個職業是盯著每一個人看的，而他都哼上歌了，卻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馬虎大意——手銬鑰匙丟了卻不知道；沒眼力見——看犯人呢，他去買麥當勞，古天樂說他「該做的不做」。總體來說就是一個「廢材」形象。

（2）唯一的女警——有職業道德和操守，質問古天樂作偽證。看起來學歷不錯，但一看就不是能拼能打的人，廁所衝突的時候拿手槍的姿勢也很不嫻熟，相當於是「秀才」形象。

（3）看管鍾漢良的兩個組內警察，一個沒有太多表現，另一個則是給女兒打了一通電話，問乘法題，又借鍾漢良的嘴把他的家庭情況說了一通，塑造了一個愛女兒愛家庭的好父親形象，同時因為他在值勤，也就塑造了一個不夠盡責、甚至是混日子的形象。

綜上，古天樂一組人真算得上老弱病殘了。

那古天樂呢？他熟知法律條款，裝出談笑風生，事實上易怒，總是按著頸部。從押犯人入院，到林雪送飯，古天樂才想起做偽證，做完偽證發現鍾漢良右手開不了槍，決定殺人。

醫（趙薇）：一心救人，卻常常讓病人昏迷或死亡

1.電影一開始就交代了一個做完手術癱瘓的病人，仇恨趙薇，而趙薇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錯。

2.張兆輝飾演的主任，在餐廳告訴趙薇「放輕鬆，儘力就可以了」，而趙薇卻說「你不知道什麼叫儘力」。

3.給鍾漢良做手術，趙薇要求警察離開，手銬解開。

4.瞎了一個眼的病人，在醫院住院一段時日後剃頭準備做手術，趙薇做完手術後病人昏迷後去世。

5.張兆輝再次告訴趙薇回去休息，而趙薇仍然認為自己沒有問題。

6.趙薇已經打算收拾東西回家休息，在樓梯上摔倒，站起來後就回到病房繼續勸說鍾漢良做手術。

7.在幫鍾漢良打完電話後，趙薇徹底崩潰，這與她想像的不符，鍾漢良是罪惡的。也印證了鍾漢良口中的農夫是醫生，那麼鍾漢良會不會變成羅素雞呢，感恩節又暗指哪一個機緣巧合？

8.趙薇換藥，企圖麻醉鍾漢良，失敗。而後藥瓶不見了。

匪（鍾漢良）：高智商罪犯，卻也是悍匪

1.羅素雞的故事，農夫在這三個人指代的是誰？醫生，醫生是救死扶傷，所謂普世的認知。

2.賊哪有不愛黃金愛兄弟的？但事實上，謝天華三人卻放棄了金鋪來醫院救了鍾漢良。

3.鍾漢良嘴上說你們官官相護，可在我看來沒有官護著古天樂，古天樂像是警界的邊緣人。

4.鍾漢良對著趙薇說日內瓦宣言，「我不會批判一個人的罪惡，不會因此耽誤其治療」，激發她救人的意志。

5.打電話時，鍾漢良冷靜沉著的說著警員編號，警員全名。說明不是第一次和這個警員打交道了。

6.打完電話，鍾漢良接著說道聖經出埃及記「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7.鍾漢良識破趙薇和古天樂想要麻醉他，拔掉了針，要挾趙薇醫牌不保，並說右手不能開槍。

8.鍾漢良的手下裝扮成了律師、牧師和白領，與傳統的悍匪形象不同。

到這裡，三人組建的三角結構已經穩定，一開始，醫要救匪，不信任警；匪不做手術，拉攏醫生，和警對峙；警拉攏醫生，和匪對峙。而後，醫識破匪是罪惡的。醫為了做手術，和警聯合麻醉匪。麻醉匪後醫生馬上反口，要救匪，和警對峙。麻醉失敗後，匪要挾醫生，警收走了藥瓶間接要挾醫生，徹底變成了三人對峙的狀態。

鍾漢良是一個高智商罪犯，乾的是搶金店，重武裝，卻在他獨自一個人的情況下被古天樂一組人抓到了，他沒有武器，按流程不會被槍擊，只會帶回警局審問。鍾漢良說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不會憤怒，總是笑著。可是，桑仔開的那一槍就是最大的預料之外。桑仔開槍時只有古天樂一組人在場，一個經驗豐富的總督察為何需要到醫院才想起來作偽證，醫院人多嘴雜，增加風險。原因只可能是按照古天樂的經驗桑仔開槍不算什麼大問題，反正打的也是犯人，過往的例子告訴他們等之後一組人一塊做個口供、古天樂寫個報告事情就過去了。可是，鍾漢良這次卻不同，桑仔在警局被調查，情況不樂觀，古天樂覺得事情不對，才會到了醫院決定做偽證。

那麼為什麼鍾漢良不同？鍾漢良說官官相護，可是古天樂給兩個阿sir打電話時都卑微到不行，他是總督察，不是警長，是有一定權力的，卻沒有長官護他。古天樂的手下也是一組老弱病殘。原因只有一個，古天樂是官官相護這種模式的界外人，而鍾漢良反倒是圈內人，鍾漢良說警局撥款幹嘛去了，這時我開了一個腦洞，鍾漢良的落網本就是一個警局高層的業績，是一次計劃好的落網。唯一的意外就是桑仔開了槍。

而古天樂在意識到鍾漢良身份的不同、此次落網的特殊性後就徹底決定殺人滅口，否則會連累自己和組員。古天樂的組員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的，質問做偽證、犯法，而只有古天樂一步步走向了決定殺鍾漢良。

這是公映版電影沒有交代的警與匪前因。

接下來看結局。從電影75：16開始，走向了詭異和匪夷所思。癱瘓的病人在割腕失敗後仍然決定自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滾動的畫面一幀一幀，配合著趙薇的驚恐，她趴下了頭痛哭，看電影的人都覺得病人一定是死了，可是他卻站起來了。等一下，他有可能站起來么？不可能，電影開頭就交代了這個病人的病情和手術的問題，加上從樓梯滾落。那麼，這開始就是趙薇的幻覺，這個鏡頭的布光也改變了，也就是說，真實發生了滾落的事件，但結果卻是相反的，現實中癱瘓的病人死了，而電影里病人站起來了。

這時，我得到了一個看似神奇的公式：電影從75：16開始，事件發生，結果是反的。接下來套公式。

75：16之前鍾漢良把布條系著藍桶扔下了樓，這是真實發生的，75：16之後卻變成了鍾漢良掛在布條上，這就是反的了。所以當古天樂衝進走廊看到布條時，人下意識往樓下看，此時躲起來的鐘漢良偷襲了古天樂。接下來是古天樂開槍射擊鐘漢良，這是真實的。電影里是子彈卡殼了三次，這也是反的，現實是鍾漢良中槍。此刻趙薇跑來，這是真實的，電影里趙薇開始施救，而後古天樂也開始施救，如果說鍾漢良沒掛在布條上，反過來是什麼？就是鍾漢良中槍後，趙薇和古天樂都沒有施救。而在古天樂和鍾漢良都奄奄一息的時候，即電影中的兩人栓在同一根消防帶上時，趙薇一個人救他倆是絕不可能的，現實是古天樂和鍾漢良都有趙薇非法麻醉的證據，趙薇選擇了不作為。

鏡頭接下來就是，鍾漢良變成了光頭做手術，電影里交代了瞎了一個眼的患者在住院一段時間後才剃頭做手術，而急診時只會剃掉患處附近的頭髮，為了節省時間。所以，鍾漢良是又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給了口供，做了問話，而後才是電影的手術場面。趙薇對於這次手術非常輕鬆，聽著原本不聽的音樂，微笑著安慰主任我儘力就行了，事實上與她之前對於手術的高度壓力和責任感、認真有著巨大的反差，為什麼？因為，這是一場趙薇已經決定不好好做的手術了，換言之，她要在手術台上出現事故，將人殺死，電影的結果人再也醒不過來了，做手術是真實的，結果是反的，人死了。

而黃sir問話古天樂是真實的，不過古天樂沒有說實話，也沒有辭職。

以上有根據電影呈現的線索分析、有自己開的腦洞、也有對於杜琪峰描述人際關係、警匪關係的「刻板偏見」。這部電影引入了醫生這個特別的職業。善與惡的統一，匪擔心自己成為羅素雞，卻又一步步把醫生逼成了農夫。

回看整部電影，從75：16開始結局開始出現硬傷，一切的不合理、突兀讓人對這部電影極盡失望。但如果我的這個猜想有任何一點與導演想說的話類似，我都覺得，這是無比高明的。名偵探柯南里有一句話，刨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原因便也成為了可能。導演知道若故事想完整的敘述明白，難於公映，不如從本子開始就玩起花樣，鋪陳了大量的線索、給出如此多的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原因是什麼，想也就是那幾個了。既可以公映，也把想說的話說了一些。

從線索推斷出的故事我認為並不唯一，畢竟對於人物的理解等等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寫這篇文章，只是為了拋磚引玉，如果從這個角度想，會不會讓這個故事更杜琪峰。

首先，為什麼電影叫《三人行》？三個主角怎麼就「三人行」了？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就是因為這話太熟悉了，所以我們沒往這話上去想。

孔子說「必有我師」，但三個人都自以為師，誰也教不了誰。

影片想說的是——無法分辨善惡，世間沒有善惡，水平沒有高下，誰也成不了誰的老師。

表達什麼我不知道，反正趙薇演的醫生從頭到尾沒有救下來哪怕一個病人。包括鍾漢良在內。

杜導的本事就是把小人物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醫生，一個警察，一個匪徒，這些都是我們平凡老百姓看來具有"光環"的職業，醫生看病救人，在我們看來醫者救死扶傷，理所應當盡最大可能為患者好，但為了救人，現實呢?警察為民除害，代表正義的執法者，有權懲處罪惡，但為了同伴，現實呢?匪徒，窮凶極惡，但面對疾病和死亡，現實呢?

電影是現實生活的縮影，觀影時常常會有不自覺的代入感，曾經為了一件做錯的事情做了很多自作聰明的彌補，但困於心，索性勇敢面對，坦然於心，更加痛快。

杜琪峰一直是我最喜歡的導演，每一部電影都看過。這是一部讓人失望的作品。單純從劇情來看屬於中上之作。但是！！！這部電影里夾雜了太多私貨，我不明白現在的香港人到底是怎麼了，可以去外國拍你的電影。片中的趙薇故意設定成一個大陸背景的醫生，（此處代表香港回歸後體制的改變，預示大陸政，權接管與協助香港事物，一國兩制，大陸主導（主治醫師））。所以，影片是怎麼描述這位醫生的醫德以及業務的，大家都看到了。再來說說警察，影片一改以往杜琪峰其他作品裡警察的定位，林雪蠢的像頭豬。古天樂就像無能的暴徒，只想著使用暴力，恐嚇，嫁禍等手段辦案（改革）。最後就是我們的嫌，犯。縱觀整部電影，你會發現，只有這個人滿嘴法制，哲學。只有這個暴徒充滿了智慧。還有就是很多人詬病得接頭口哨，只有鍾漢良聽見了，這又是一個隱喻。口哨（港獨）。如果去樓梯口抓人造成得危害不夠大（提前防範就沒有後續的搶戰）。故意讓他們得逞造成流血事件（香港輿論），這個時候出手才能切入要害，讓港人知道港獨得危害性。如此一箭雙鵰既打擊港獨又推行了政策。最後就是那段槍戰的背景樂，那幾段歌詞真是耐人尋味。這部電影的拍攝時間正是港，獨最嚴重的時期，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不是一部單純的電影。這部電影只是草草的看完，我暫時還不清楚杜導的真正立場。作為一個導演，請不要挾帶你的私貨，不要推銷你的政治思想。也許你是想喚醒港民，但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你對GCD執政的不滿。作為一個影迷，我只想看一部乾淨的電影。現在兩地通行越來越方便，中國的地位不斷上升，越來越多的人已經能夠看清世界的形勢。所以拍好你的電影，少談政治。我們一直在進步。

自己看到第一反應是什麼就是什麼嘍

就像我看到趙薇從壓抑克制到輕鬆上陣，生命每個人都很珍惜，可是生死由命正確對待

就像鍾漢良一開始的運籌帷幄到後來傻了只能躺在床上，再多的人為逃不開天命

我也想知道…

鍾漢良飾演的悍匪是攪亂香港的代表，港獨；古天樂飾演的警察是維護香港秩序的代表；趙薇飾演的醫生是香港的精英一族，代表香港的中堅。除此以外，醫院裡的各種角色構成了香港各個階層的各種人士。還有從來沒露面的古天樂的上司，他代表的人物我們都懂的

有的時候不想表達什麼，也是很正常的。

比如，。。。。兩桿大煙槍表達了什麼，懂了就是懂了，不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