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芬奇的記憶》:向死而生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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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遊戲被視為洪水猛獸,各類新聞中,與遊戲掛鉤的大都不是好新聞。不是學業落後,就是漠視妻兒。因此,喜歡玩遊戲的人,往往會被打上玩物喪志的標籤。

實際上,這是一種偏見。遊戲就跟電視劇、電影乃至體育運動一樣,只是傳播文化與思想的一個載體。不過呢,很多低質量坑錢遊戲的出現,拉低了人們的評價。幸運的是,在遊戲產業日新月異的今天,還能有人不忘初心,從遊戲的本質,也就是故事著手,為我們打造了一個觸動內心的小世界。《艾迪芬奇的記憶》就是這樣的一部作品。

回歸正題,我覺得,用遊戲來形容《艾迪芬奇的記憶》並不恰當,藝術品,才是對這部作品最好的詮釋以及稱讚。友情提示,下文並沒有嚴重劇透,諸君可以放心閱讀。

《艾迪芬奇的記憶》由很多個小故事組合而成,它講述了一個名為艾迪芬奇的女子回到了自己的老屋子,探尋一個環繞家庭百年之久的「詛咒」的故事。遊戲難度並不高,只要會用滑鼠,就能通關,適合除了老年人外的所有人群。通關時間大概2小時左右,時間不長,內容也不算複雜,但是蘊含了很多深奧的道理,以小見大。

從始至終,這部作品都在探討每一個人都避之不及卻又必須經歷的事——死亡。這個人類心目中最讓人畏懼的惡魔,開發商一點也不避諱,而是通過一種魔幻現實主義的手法,將家族所有人走向死亡的歷程展現了出來。

日本電影《入殮師》有一句台詞:死亡並不是終點,而是一道門。

世界上的所有人,出生的起點不同,造就了他們各自迥異的人生。有些人,渾渾噩噩的來到了名為死亡的門口,漠然低頭跨過去。有些人則在夢想中向死而生。對於前者來說,死亡真的只是一道黑漆漆毫無生氣的大門,之於後者,死亡則是一次浴火後的新生。

《艾迪芬奇的記憶》的故事情節,毫無疑問可以給好評,但是更令人稱奇的是它講故事的方式。設計者將「藝術「一詞展現得淋漓盡致,在短短几小時的過程中,雜糅了各種神乎其技的手法。

遊戲中,第一人稱視角帶來了獨有的沉浸感,第三人稱的旁白解說豐滿了細枝末節,漫畫書一般的翻頁敘事更是成為了神來之筆。故事中出現的角色囊括了人類、貓咪、兔子以及老鷹等等,生物的多樣性,成為了設計師們渲染氛圍的法寶。

場景的豐富性也讓人叫絕,九曲十八彎、充滿了密道和暗門的大型別墅,燈火點點的海岸線、大樹上的精緻小木屋,火車疾馳而過的山洞隧道,設計師們用一個個迷你的場景,營造了一個巨大的世界。

芬奇家族中的成員,在故事中以多種形態存活著:浴缸玩耍的嬰兒、寫日記的絕望少年、林中打獵的青年、出海巡遊的中年人,行將就木的孤單老者,他們詮釋了千姿百態的人生,也影射了社會中的種種現象。

如果用比喻來形容,《艾迪芬奇的記憶》是一本打開了就不忍合上的書。滿目瘡痍的書頁下,死亡與絕望隨處可見,字裡行間鋪滿了無盡的悲傷,然而,當我們仔細去品味家族成員的人生。卻發現他們的死亡只是一層薄如蟬翼的虛假外衣罷了。故事中固然有著抑鬱症、精神分裂、對未知的恐懼這些人類內心底最陰暗的情緒,卻也不乏親情、夢想、活力這些如朝陽般絢麗的溫暖情懷。

用一句很矛盾的話來概括,開發者為不同的死亡賦予了生命力。

送完了鮮花與掌聲,還得說不足。正如我上面提到的,《艾迪芬奇的記憶》的故事情節,毫無疑問可以給好評,但是也只能給好評了,畢竟,將這些故事一一解剖,發現他們終究還是一個個打著虛擬世界標籤的故事,過於極端,疏於真實,距離那些有些有肉的現實,還是存在差距。

正如德國哲學家馬丁·海德格爾在《存在與時間》一書中所提到的概念一樣,死不是一個結果,是一個過程。芬奇家族的人,從一出生,就走在了通往死亡的大道上,在跨進墳墓前,他們的每分每秒,都在朝著死亡的方向前進。在這個過程中,千萬種瑣碎構成了他們的世界,他們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也真正體驗到」活著「的真實感,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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