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法律行業顛覆式創新 大概率與「紅圈八所」無關 跨界虐殺才最殘酷

昨日，一年一度的2018桂客年會在北京召開。年會的高光時刻，是號稱「紅圈八所」的集體亮相，到場的有環球、中倫、海問、通商、方大、金杜、競天公誠、君合等8家律所。

令人略感吃驚的是，在長達60分鐘的發言中，大家談到了「人心」、談到管理、合夥機制等等，竟無一人提到「科技」二字，甚至無一人提到互聯網相關話題。這是相當令人吃驚的。確實，一次線下活動聚齊8家頂尖律所的主要負責人，實屬不易。難得多位負責人齊聚一堂，但對律所發展的思考，卻略顯缺乏新意。

這個時代互聯網及大數據、AI改變了和改變著幾乎所有行業，法律行業不會置身事外，但能抓住技術變革的，恐怕註定不會是這些傳統強所，儘管他們在過去30年左右的時間中得以生存壯大成為頂尖律所。

原因在於現存的強所，往往是過去機制的「既得利益者」，是過去成功經驗的擁有者，境外高標的額的複雜法律事務，為這些所帶來豐厚的回報，長期以來，會強化既有模式的確認，從而麻痹創新的神經。他們既不需要像後來者那樣「追求規模」，也不用像二三線中小律所那樣苦苦尋求破局之策。這正吻合「創新者的窘境」所闡述的理論。真正的顛覆式創新，往往發生在那些主流大企業看不上的邊緣領域，直到行業被破壞式地突破。

這件事在一些方面被驗證。舉個例子，在過去的5年當中，微信公眾號的崛起，是媒體領域的重大事件。不少微信號隨之崛起，通過法律公眾號發表專業文章，聚合和分享法律智慧，這是一件自然而然、正當且有價值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迄今為止，真正有用大量訂閱數的法律公眾號，幾乎沒有一個是紅圈八所或其他大型律所運營的。

原因何在？難道是頂尖律所缺乏能夠寫作專業文章的人才嗎？顯然不是。真正的原因，個人認為在於兩點，一是精英法律人的高冷氣質，讓他們「不屑」於在草根屬性太強的「自媒體」渠道發聲；第二個原因是，大型律所缺乏對技術變革的敏感，沒有舉全律所之力把新媒體運營當做重點。當然，這有其天然的合理性——頂尖律所的客戶選擇頂尖律所，並不依靠公眾號文章和公眾號粉絲數來做判斷。他們靠的是錢伯斯這樣的排行榜單。

客戶在哪裡，自然營銷的重點在哪裡。客戶不在微信號，紅圈八所們自然不會在公眾號這種自媒體付出精力影響。這次「錯失」不會對傳統強所形成根本影響。

但是，人工智慧的影響將不會是微信號這樣量級的。以紅圈八所負責人級別人的眼光和視野，他們一定不會沒有看到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的衝擊和人工智慧的崛起，比如君合孵化了律攜項目，會場上也專門提到，比如金杜也有孵化項目。

問題在於，他們沒有把其上升到「生死攸關」的戰略層級，他們有意無意地在創新者窘境所講到的陷阱中淪陷。而科技的特點恰在於，當危機呈現的時候，往往為時已晚，這正是昔日手機霸主諾基亞的悲劇：什麼都沒做錯，但是被時代拋棄了。

目前來看，除了君合和金杜外，其他律所動作不大，至少在長達60分鐘的分享中，對此幾乎沒有提及。當然也可能是悶聲搞研發，但這個概率可能個人認為很小。

所以我在此預言，未來法律界顛覆性創新，大概率與紅圈八所無關。消滅錢包扒手的可能不是警察，而是支付寶和微信；消滅黃包車的不是計程車，而是滴滴打車和共享單車。跨界虐殺，才最殘忍。

（本文觀點不代表法天使，只代表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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