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天才屬性——九頭龍八一與雛鶴愛的天賦

輕小說乃至ACGN界，天才屬性的人物很多，但大部分天才屬性只是設定。但即便如此，作品中詳細講解了天賦、才能以及努力等等的作品還是不少。輕小說界有《龍王的工作》、《如果有妹妹就好了》、《櫻花庄的寵物女孩》、《冰菓》等等；拓展到ACGN界，有《四月是你的謊言》、《三月的獅子》等等。

天才或者有天賦的人作為題材實在是太好用了。因為在沒有人想看流水賬式的日常這個前提下，天才的存在本身就會給非幻想類作品帶出非日常來，這是一個簡單粗暴的作品核心：真白和美咲的天賦鞭策著男人們前進，櫻花庄保衛戰的起因也是因為真白的天賦；有馬公生精準的演奏讓他成為舉世矚目的boss，是同代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這些成熟的作品中，他們對於天才、天賦以及相關物有著不約而同的描述：

1、天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2、天才對於常人是壓倒性的。尋常人再努力，也難以望天才項背。

3、天才不等同於有天賦的人，天才必出自於努力。人的天賦只能幫人成長，不能幫人努力。

4、即使如此，天賦較低的人也一直在努力。這真的令人嘆息又使人奮起。

是的，令人嘆息。有一段毒雞湯是這麼說的，比你優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更努力，那麼努力有什麼用呢？

因為只有努力，才有和他們比肩的資格。

為什麼這麼說呢？

將棋太高端了，我們以暴雪遊戲爐石傳說為例。我認為，爐石傳說作為一個比較簡單，隨機性較強的卡牌遊戲，其玩家的遊戲水準分布是一個等腰梯形，或者是個類似於錐形瓶的圖形（如圖）。在梯形的底部，是剛接觸此遊戲的新手們，而頂部即上底，是一些老鳥如職業選手、攻略作者、各主播等等。這個模型代表的是爐石傳說的天花板很低，也很寬，用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即可和這個遊戲的高手一較高下（此處不論爐石攢卡所花費的時間和金錢）。即使如此，這個遊戲也是講天賦的，但是天賦影響並不大。在梯形底部的銳角點，是最沒有玩這個遊戲的天賦之人，因為他想上升到上底的路程最遠；相反的是，在和上底等寬的下底區域中，是對於這個遊戲有天賦的人，但是好像人很多的樣子。

也就是說，天賦的作用，是幫助你更快的成長，更快的變強。然而，努力可以掩蓋沒有天賦這不利因素，無非就是多看多學多實踐，爐石傳說有沒有天賦差別不太大，總會趕上的。

換個遊戲，或者換個行業，就不一樣了。遊戲或電競類，如果看過《流氓高手》或者《全職高手》的話，從中可見一斑。其他行業，比如《龍王》和《三月獅子》的將棋、《四月謊》的鋼琴、《果妹》的寫作、《冰菓》的推理和漫畫、《櫻花庄》的動畫繪畫文案編程和策劃等等，這些的從業者水平分布，就不是等腰梯形了，可能類似於等邊或者等腰直角三角形。甚至，可能類似於如下面圖所示的形狀，擁有天賦的，永遠只是少數人。

即使如此，沒有天賦的人一旦選定了這條路，也只會努力下去。事實上，努力必有回報。但是，在很多作品，包括上述提到的若干部作品中，不可避免的都存在過於誇大天賦作用的傾向。

而讓我對這一點感受最深的，是國產動畫《圍棋少年》。《圍棋少年》是一部經典動畫，也是一代人的童年，講述的是一名少年棋手的成長故事。不過，即便江流兒確有天賦，又是某Top1的傳人，在剛出山的時候就打敗自成一派的國手郭逢春，國手也太不值錢了點吧。

相反，我認為同樣是以圍棋為核心之一的《棋魂》就在這方面比較恰當。在進藤光剛成為職業棋士時候，新初段們與頂尖棋手們進行新初段賽。在新初段賽中，初生牛犢們雖然竭盡全力，仍然紛紛敗下陣來。不過，這裡也體現出了《棋魂》中的一點瑕疵：《棋魂》中的棋手明顯分成三段水準，一是以名人塔矢行洋為代表的八、九段頂尖職業棋手；二是以主角進藤光為代表的新生代職業棋手；三是進藤光的中學同學、和進藤光下多人讓子棋的老爺爺們之類的業餘棋手。雖然這三者間通過進藤光串了起來，但也有頭銜戰這種對局雙方明顯與其他人脫節的情節，在這一點上，《三月的獅子》其實是一樣的。

反觀《龍王》就很歡樂了，這三種水準的棋手和主角的關係非常親密——新職業棋手是他，參加頭銜戰的也是他，業餘棋手是他徒弟。是什麼能讓這些成立呢？是天賦。

因為有天賦，致使在業餘棋手的年紀，擁有著與職業棋手一較高下的實力；剛入職業的年紀，擁有著在頭銜戰上與名人一戰的實力。而且，即使在歸因於天賦的同時，也詳細描述了困境、靈光一閃和解決方法，其中的困境通過渲染甚至可以說是絕境。

白鳥士郎在後記中說到，他的同學，一個將棋天才。然而即使是他眼裡的天才，在天才林立的職業棋壇中也隕落了。這種扼腕嘆息的心情就是他寫本文的動機之一。而賦予了八一和愛歡樂的生活，大概是通過自己的作品對殘酷現實的反抗吧。

另：以上是講有天賦的人和天才在作品中作用的，但是也有的天才是好像沒啥卵用的。我說的是《Clannad》里的一之瀨琴美。琴美線的主題是家族愛，是偉大的父母心。然而，工作很重要很忙的未必一定必須是天才科學家；琴美本身是不是天才、有沒有天才屬性對於作者意圖的表達也不甚影響。

又另：目前來講，作品中天才、有天賦屬性的作用慢慢的呈現固化傾向了：

1、引起周圍人的羨慕/嫉妒，引導出爭端和激勵周圍人群。

2、更能體現人生而孤獨、人物在孤獨中尋求自我的過程。

3、為人物能夠獲得的成就上限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