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感到最無力的時刻有哪些?

被重疾纏身而不得根治時對生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25歲,生完孩子後,得了嚴重的類風濕。

起床時,自己根本起不來,需要有人托著後背慢慢扶起來;

躺在床上,自己翻不了身,像被用釘子釘在床上一般,動彈不得;

走路時腳底像是有千萬根針扎,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尤其不能蹲,膝關節使不上勁,蹲下就起不來了;

上下台階困難,正常人一腳一個台階,我是兩個腳一個台階;

經常間歇性的手指疼,膝蓋疼,肩膀疼,坐骨神經疼;

自己穿不了衣服,穿不了鞋;

自己洗不了澡,洗不了頭;

深知母乳的重要性,卻不得不在孩子三個月時斷奶;

很多次,寶寶在隔壁屋哭得嗓子都啞了,

自己卻因為疾病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不能給孩子餵奶,

不能抱著孩子,

不能親自哄他。。。

那時候發自內心地覺著,

對生命的無力,

對健康的無比期盼,

對疾病的難以抗衡,

對寶寶深深的歉意。

那時候開始,

覺著能健康活著真好,

自己好起來以後,

一定要用力使勁兒的好好活,

愛自己,愛家人。

身體稍好時,

去看了《滾蛋吧,腫瘤君》,

哭得淚流滿面。

身體健康的人可能是感動的淚,

得過重疾的人,可能除了感動,

更多是一種感同身受。

說明:

我是產後45天左右出現各種不適癥狀

生孩子過程中難產

月子里沒有洗頭洗澡

3月底生的寶寶,保暖也做的不錯

我的媽媽、姐姐生孩子後均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家族中也沒有類風濕病史

現在家裡人統一歸納為:

跟個人體質有關O(∩_∩)O~

在某醫院檢查,類風濕因子1950

正常值應為0-15

現正在打針、吃藥治療中O(∩_∩)O~


坐在458上,人很少。一個女人推著捆著紙板和垃圾袋的推車上了公交車。售票員大媽大吼一聲「你這垃圾車不讓上!」司機也把車停下,執意要把女人趕下車去。女人原地不動「這不是垃圾,這是我撿來賣的,這是我用來吃飯糊口的。」售票員轉過頭不看她,等著她自己下車。「我沒偷也沒搶!我只是撿一點垃圾!這真是沒有道理了…」女人嘟嘟囔囔半天,司機也只好開車,售票員把她趕到後面來。女人把推車停在我的座位旁,抹著眼淚到了售票員跟前「我這不是什麼丟臉的工作,我不偷不搶,只為掙口飯…如果垃圾都扔在路旁沒人撿,你們體面人也是要遭殃的…」她抹著眼淚對司機和售票員講了好久,幾次轉身回來,又轉頭回去理論,售票員大媽不太看她,最後表情卻也軟了下來。她苦口婆心,想為自己爭取身而為人的基本權利。我看了看她,身上還算乾淨,左腿的褲腿向上卷著,左腳上的布鞋破了好大一個洞,露著腳跟。售票員也終於開口表示理解,並提醒她下次把垃圾少帶一點,不然上別的公交車還會被趕下來。她也不哭了,自言自語地走到後面,一邊說著「這世界啊,都不講道理了,好像他們都沒經歷過痛苦一樣,根本不為我們下頭人著想。」一邊把推車系好,安逸地坐在后座上。她也並沒有因為自己被別人覺得臟而不敢坐座位,她似乎做好了下一次繼續為自己乘坐公共汽車的基本權利而戰鬥的心理準備。我靜靜地看完這一切,好像在看一出獨幕劇。人也許的確因貧窮而卑微,但就算再卑微,也從未放棄掙扎。我看著這輛頓時高貴了不少的458,內心的無力感頓時滿溢出來,在這個宣揚人人平等的社會裡,其實處處都並不平等,其實連乘坐一輛公交車,也是需要某些身份的。貧窮,隨處可見。而他們對待貧窮的方法,就是將貧窮拒之門外,任其嘶喊,卻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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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更新答案,其實我是一個不喜歡解釋的人,一篇文章,寫了就是寫了,裡面自帶的作者傾向,難以避免,大家看後有贊同的,有不屑的,本就是正常,何苦再解釋一番呢。在這個多元化的世界,試圖說服別人改變自己的世界觀,實在是有些幼稚。

但有些沒說完的話,我還是想再多啰嗦兩句。這實在是一件不關乎是非對錯的事情,站在售票員的角度上看,她阻攔那位撿垃圾的女人,並不是出於自己的立場,她做出如此舉動表示她是一名稱職的售票員,關心著公共汽車上的公共環境,這無可厚非。而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她也許不能選擇其他的謀生職業,更沒有能力選擇其他的交通工具。偏偏是如此依賴公共交通的她,也許根本沒想過會被公共交通拒之門外。這都是客觀事實,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將女人攔在門外的,不是我們這些愛乾淨的乘客,不是稱職的售票員,在我看來,是這個貧富差距如此之大的世界,是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壤。這件無關對錯的事,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一個貧窮的女人對自己尊嚴的垂死掙扎,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我的同情心,不可避免地泛濫了。然而無從斥責,無從怪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無奈與不公在眼前碰撞,爆發,最後不了了之,此中無奈,不是法律,倫理,邏輯,對錯能夠平復的。這就是我所說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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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不是法拉利,是一輛活躍在丰台區的公交車~

沒想到還會被說「語言過於書面化,嚴重失真,你讀過書嗎,意林讀者看過不少吧估計大專文憑肯定拿了」這關於文風的迷之歪樓讓我措不及防簡直神來之筆跑題功能開掛!所以我非常認真的問大家一句!《讀者》《意林》怎麼投稿啊?稿費多少?掙得多嗎?是不是比在我們村兒搬磚掙錢啊?

多謝贊同,作為一個不入流的小編劇,雖然沒有過什麼成功的作品,卻也滿腹關於「故事」的見解。

這就是我為什麼每篇答案看起來都像打了雞血。

想看我更多的雞血,

請關注「核心故事觀」

微信號:storinism

二維碼

http://weixin.qq.com/r/YDm5ofPE4K6frbfC92xy (二維碼自動識別)

謝謝大家,我會把這個號長久地做下去,堅持做一個可以對「故事」發表真實見解的平台。

歡迎來玩啊。


謝謝你們的祝福,比較不經常看這個話題,也未能一一在評論裡面感謝,就在這兒一起感謝各位啦,願世上的父母都健康,平安^^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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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一個晚上,媽媽到我上班的城市,晚上她在洗澡,突然發現浴室門一開一關,當時我在上網,但還是發現了異常,跑過去問怎麼了,媽媽說流血了,我一打開門看到滿地的血,媽媽一直拿著水沖,可地上都是血。

媽媽知道我從小怕血,會暈,所以才會開了門又關不敢告訴我。

當時沒有其它念頭,只有本能的打120,說了情況,報了位置,求他們幫忙趕緊過來。

在等救護車過來的期間,我拿著厚的衛生巾給媽媽墊著,但血還是馬上滲透,我讓媽媽先躺著,然後馬上收拾了一大包衣服,還有浴巾等等。

救護車來了三個人,一個司機,一個醫生吧?一個護士。只有護士是女性。

當時護士第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120每天有多少人等著,你就這樣打120!(說了很多比較偏激的話,無法記得那麼清晰,當時只想著媽媽)記得當時醫生回了護士一句,叫她不要亂說話。

女護士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道歉了,就跟她說不好意思,可是我媽媽流血好多。

接著上了救護車,躺在那簡易床上,血還是一直流,我一直握著媽媽的手,反覆的告訴她,不要睡!把眼睛睜開,不能睡不能睡!一直陪她說話。

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護士看到那床上的血才嚇到了。

當時還是被安排急診打點滴,那是第一次去醫院,什麼事情只能醫生叫怎麼做就怎麼做,排隊挂號跑來跑去,(我媽媽一個人坐著推椅等我排隊交錢才能去看病,每次想起這個畫面心好痛。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告訴自己跑快點,不迷信的我一直心裡祈求讓我媽媽堅持住要等我)

後來到急診打點滴了,期間我問媽媽血減少流沒,她答好了一點點,後來我沒隔多久問一次,最後她告訴我還是流的很厲害。這期間我又祈求過護士求她們幫忙轉到住院部,動手術止血(護士開始拒絕,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在急診室內出來的時候,一個看病的大姐跟我說,她這是宮頸癌啊!我沒哼聲,跑著跟上護士推著我媽媽她們。

到了住院部,只有一個值班醫生,但因為要止血,後面來一個女醫生。

我媽媽被推進簡易的手術室,做最基本的暫時止血,用紗布塞住止血。還好紗布止住了,但其實是血流的已經沒多少了。

(在進住院部之前,其實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還有排隊交費,當時做一個檢查要把血插乾淨,可是血一直流怎麼乾淨啊?只能帶著媽媽去洗手間,把褲子換了,換下來的褲子當時扭的出很多血,媽媽還想把褲子裝好,還有那浴巾,全是血,滴血。那時候血都是流塊狀了,我告訴媽媽,不怕不怕,要堅強,只要強撐住,就一定會好。)

在住院部止血後是晚上12點多了,媽媽也被送進了病房打著點滴。

接著是醫生告訴我,依他的經驗所觀是宮頸癌晚期,但正確的結果要三天後出來。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冷靜,我問那要怎麼醫治,醫生告訴我,叫家人過來。可實際我當時心好痛,很痛。

從小父母離婚,幾經波折,媽媽帶著我改嫁到這個離她家人遙遠的地方。我當時不知道求助與誰。沒有人。

繼父,我從小叫她爸爸,他是一個老實人,可是他心有餘力不足。他一輩子待在農村就沒怎麼出過外面。他能在半夜趕到一個隔壁城市?

第二天媽媽要做血栓手術,因為塞紗布止血只是暫時的。

至於後面的幾場大手術更是驚心動魄。

現在也不願意回復再多,因為現在想到這些還是會影響情緒。

當時檢查結果出來是癌症晚期有轉移,醫生說活不過三個月,我能理解醫生所說,但卻不想輕易妥協。我甚至沒有完全依照醫生所說來做,另外做了選擇,當時很痛苦,可不得不做決定。

幾年過去了,媽媽在。可是我的心從來沒有安穩過,但這只是內心深處,外表還是那麼積極樂觀。

無論如何,我祈求讓我的媽媽在這個世上久點再久點。


如果你追一個人,長時間都追不到,那就問自己,第一,你是不是窮的只剩下一張床了。第二,你是不是胖的只剩下一堆肉了。第三,你是不是丑的只剩下背影了。如果你都做的很好,你還是追不到那個人,就問自己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賤的只剩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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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有位的留言讓我很不爽,於是在答案里反駁吧。

評論原文如下:

原文1:其實我想說,還是你自己經驗不足,內心不夠強大,這種事情很常見的,出爾反爾,中國的中庸思想,你說他們求助你?但是文章開頭沒有一點透露求助的意思,你給他們扣上了求助的帽子?只是爆料人給你的消息,難道那就是老師本人?

我扣給老師求助人的帽子?訴諸媒體其實他們的訴求,爆料人把他們的訴求轉達給我們,說他們願意接受採訪我才去的,不然我去個什麼鬼,稱他們求助人有何不可?我沒給他們扣帽子,反倒是你一來就給我扣個經驗不足,內心不夠強大的帽子吧!

原文2: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就採訪,工資都沒有搞清楚,就強出頭,老師爭取工資沒有錯,但是為什麼他們爭取工資,學生們的秩序就要亂?他們老師的醫德呢?你們完全是幫助老師,最後老師們卻並不領情,這也是為什麼你會生氣的原因。

這年頭我採訪是在搞清楚事情之後再開始的?不採訪我怎麼搞清楚,你當採訪是靠在辦公室打電話冥想搞定的?為什麼老師爭取工資學校秩序會亂,那是因為他們在靠罷課爭取工資,沒有老師上課你覺得秩序會不會亂?老師的醫德這個槽點我就不說了,估計你會寫醫生要有師德。

原文3:我覺得媒體應該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不是誰看似弱者就幫助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最後一點就是老師們要求能不能不要播了,你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你覺得吃力不討好,最後連任務都完成不了,我覺得你又錯了,記者應該是通過媒體幫助人們發現、解決問題,問題發現並解決了,當事人寧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為什麼還要去堅持呢,你得罪了校領導和老師是小,但對學生和學生家長的後續影響,你沒有想過,我覺得不妥。

我到底是記者還是慈善機構?憑什麼他們說不播就不播?敢情他們又成了弱者?那你開頭說不是誰弱誰有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是鬧著玩的?我為什麼要堅持,因為橋歸橋路歸路,我幫助他們調解是一碼事,我報道是職業所在,是另一碼事。你覺得不妥我就不能報道,你是萱萱派來的逗比么?

原文4:文章的末尾你說了你怎麼在困難處境報道,那個對比太蒼白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痛苦,你的那點在我看來真的不算什麼,所有肉體的辛苦都可以恢復,唯獨精神的痛苦是萬丈深淵,從你的文章里看得出的滿文的憤怒與不甘,其實事情過了,你該學到的不是憤怒與不甘與無力,而是你應該下次怎麼做,自己才不會憤怒,多遇見幾次人渣和人事,你就會明白很多,說的很直白,隨便聽聽看,學著成熟看待最小的事。

不好意思,你這碗雞湯我實在難以下咽,我特喵的為了成熟我應該多經歷幾次人渣?我的痛苦在你看來不算什麼,雖然評價一個冰箱的確不需要你會製冷,但評價的是人,你也別把你的意志和評價標準強加給我,我會處理這些問題,並不代表遇到人渣我會開心,你喜歡沒有困難也要創造困難,不代表我有斯德哥爾摩症。

———————更新在前——————————

謝邀。

我說個最近的吧。

上個月,欄目接到一個市民爆料,他說有一所民辦小學,老師工資只有1200多元,沒有達到市裡規定的最低工資標準,請假制度也不合理,老師請一次假,就得倒扣60塊錢。老師幾番向校領導反映未果,就決定罷課。40多名老師30多人罷課,教學秩序立馬癱瘓,學生衝突不斷,甚至有孩子受傷。

接到這個爆料後,我跟爆料人聯繫,爆料人給了我一個老師A的電話。電話里我跟A說,我們接到了您這邊訴求,所以想現在過來採訪。約好時間地點後,A突然變卦,不願意接受採訪,說我們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可以直接去問校領導,他們不想接受採訪。

我理解他們的顧慮,答應會給老師們打馬賽克,但你畢竟是求助人,你得接受採訪。

問及他們知不知道有學生在這個事件中受傷,有的說知道,有的說不是我班上的學生,我不清楚,有的說我們很難過,但我們的工資不解決,有什麼辦法。

採訪過程中,一位老師還給我放了一段他們罷課後,校長打電話來威脅,說這個事誰出頭他就不讓誰好過的錄音。

上午,我採訪了3名老師。下午,教育局介入,我們也到了學校了解情況。出示了記者證後,校長依然不停推搡我並遮擋鏡頭,並極力否認學校出現了老師罷課事件。

隨後,我們採訪了受傷的學生家長和學校學生,證實了老師罷課後學校秩序陷入癱瘓,校長才無話可說。

老師們開完通氣會,校長允諾會給他們加工資、調整請假制度。(實際上,他們的工資都在2200~3000,並不像他們所說低於最低工資標準)

到這一步,他們的訴求已經達到,其實已經成功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師A發來一條簡訊,她說,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別播了,不然老師會難做。

她的要求合情嗎?合情。那她的要求合理嗎?在我看來,這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我是記者,但並不是慈善機構,我接到你的求助,幫你解決事情,但同時我要保證我能成稿成片,完成我自己的工作。

她不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有些時候,我們答應了一個或者一群求助人,去幫助他們解決這樣或那樣的難題。可採訪過程中卻發現,你的求助人一開始說得信誓旦旦,要與加害他們的人死磕到底,臨到頭卻紛紛臨陣退縮。你要排除的,不僅是他們所謂加害方的阻撓,還有他們這些所謂求助人的各種脫逃。最讓人窩火的是,排除萬難幫他們解決了問題,最後微弱的感謝之後,往往還跟了一句能不能不播。最讓人無力的是,在調解過程中,他們跟所謂的加害方達成了私下協議,反過來咬你一口,說你唆使他們。

入行4年,兩個村子被山洪淹沒,我曾在腿上有傷的情況下站在沒過膝蓋的污水裡出鏡,山區翻車事故頻繁,在懸崖邊做連線的時候差點踩空掉下去,卧底暗訪過微整形、傳銷、毒米粉諸如此類,幫助過的人送我的錦旗加起來都有一打。

然而,我的通訊黑名單里,還是住滿了我的求助人,並非我冷情,而是接觸一次過後,永生都不想再產生交集。


其實關於這些,本來沒想過要寫出來,要寫這麼多,只是那天收到公證處辦不了的回復,一時衝動,又很泄氣,看到題目忍不住寫了寫,這兩天也沒敢再上來看。今天才回來,評論區的留言都看了一遍,真的很感謝大家的鼓勵。結婚紀念日是30周年,抱歉寫錯。

我覺得自己恢復的還可以,平時也並沒有像自己寫的這麼喪,白天要工作,晚上回去準備托福,準備申請材料,只是需要不斷的跟公司請假去處理家事會比較煩,但是忙起來的感覺很好,可能要做的事情太多,就不會有很多時間去想了。

謝謝鼓勵,都已收到,真的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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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我26歲...

那一年的元旦,姥姥去世,中午跟朋友吃飯的時候接到電話,連假也沒來得及請,2小時之後就從北京飛回去趕著見最後一面。守靈的幾天是我到那時為止哭的最慘的一次,那是我20多年來第一次參加葬禮,第一次接觸死亡,也是第一次身邊那麼熟悉的人離開我。因為我父親是孤兒,我從小沒有爺爺奶奶,小時候父母拼事業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姥姥家住著,現在還時常能想起院子里的葡萄藤,臨街的薄荷草,姥姥的搖椅和不停吧嗒的煙袋鍋...

同年中秋節,也是父母結婚30周年紀念日,父母出車禍,同時去世。

當時我在北京跟朋友過中秋賞月呢,舅舅家的大哥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馬上買機票回去,但是還沒告訴真相,只說在ICU里搶救。我搶到最早的凌晨6點的飛機,然後發現自己手腳冰涼,已經坐在地上了,朋友幫著我裝衣服,還寫了一張紙條給我,記著保險和搶救的事情,如果情況不好怎麼轉到北京來治療。而我,實在不知道當時都在想什麼,可能是癱瘓,可能是失憶,甚至是植物人,但對於死亡這件事,是想都不敢想的。

下了飛機,大哥派車過來接,本來是奔醫院去的,半路上司機接了個電話,突然轉向我家去了...那一瞬間我就什麼都知道了。進了小區就看見院子里站的全是人,黑壓壓的都沖著我圍過來...

我跟自己說得挺住,千萬別讓外人小瞧了,但心裡實在是揪的厲害,恍恍惚惚幾乎是被抱著扯著進了屋。家裡還是我每年放假回去時的樣子,廚房裡甚至還有幾盤沒吃完的剩菜和碗筷擺在桌上。

我看著身邊這些人,有的很熟悉,有的已經記不起輩份了,上次家裡站了這麼多人的時候還是我高考完準備辦酒席呢...那時候老爸一直在窗邊打電話,安排著酒店住宿,老媽在催我拿水果,倒茶,生怕大家覺得考上大學是個書獃子。

幾天的葬禮不知道怎麼撐下來的,家裡的親戚都來了,除了我姥爺,因為已經90多歲了,所有人都不敢告訴他。但老媽生前幾乎每天都要去姥爺家轉一圈的,眼看著沒辦法一直瞞下去了,最後大家一起撒了個謊,說我因為公司調動去了加拿大,爸媽跟著去了國外,又因為在國內倒房子,政府限制跟家裡聯繫。雖然謊話漏洞百出,但騙騙姥爺那一代人還是很順利的。

這樣我跟姥爺也不得已斷了聯繫。至此,我直系的家人,一個生離,三個死別,都在同一年集體發生,對抗命運,我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我以為那會是我最無力的時候...然而沒有

父母去世前的那個7月,剛剛在燕郊買了個房子,已經交完了首付,只差辦網簽過戶這最後一步了。如果大家有概念的話應該知道,16年年底的時候燕郊的房價是什麼情況,單價突破3萬不到兩三個月就衝破了4萬。

當時房子是2.4W簽下的,告知了業主家裡變故之後,對方直接就要解除合同,然後簡訊、電話錄音、催告函各種誘導,希望造成我拖延交易的證據,最後把違約責任推到我身上。

這個官司一打就是1年半,中間一審我勝訴之後對方不服再次上訴又來二審。

整個過程拖得我疲於應對:

1、訴訟的同時環北京地區的房價都開始跌,燕郊因為限購跌的更狠。而因為名下一套房子在訴訟期,之前家裡在燕郊的另一套房子不敢過戶,也就沒法處理,轉眼之間跌掉了50w。

2、那套老房子現在想繼承也辦不了,因為父親是孤兒,公證處非得要找到親生父母的證明才能做。

3、這邊還在一直準備著出國留學,刷托福,重學C++,研究學校,準備申請材料...

感覺這一年來每一個時間點都很無力...

葬禮的時候無力,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自己再有骨氣說要挺住別丟臉,但我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傻的,不知道該站在哪,對那些來弔唁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涉及到風水往生之類的儀式更是完全懵掉。那時候只想找地方自己一個人待著,但他們偏偏不讓,因為怕我自己想不開;

七月十五鬼節燒紙錢的時候無力,其他人是一家人燒一堆,我要一個人燒兩堆;

訴訟的時候無力,因為對方處處心機,一步一個圈套,我要不斷回憶跟我媽一起看房買房的所有細節,要看那個時候的簡訊和微信往來,每回想一次每聽一次語音記錄就要哭一次。整個過程我幾乎每個行動都要諮詢律師,但是又怕律師只想賺錢,故意把案子弄複雜,最後自己心力憔悴。

計划出國的時候無力,因為一旦出去一年就要幾十萬的花銷,這些錢再沒有人來批評我說你不該花,你要節省。也沒有人來鼓勵我說出國就對了,真有事兒我們也在後邊給你罩著;

即使工作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無力,拿到公司的spot bonus,連真心聽我分享的人都難找,我沒有炫耀,也沒有藉機表達的私心,只是想單純的跟你們哈哈一笑,然後你們說晚上要在家小喝一頓替我慶祝慶祝。我只能偷偷的把公司的獎勵郵件和每個雙月的leader評語截圖發到我們之前的微信群里,就像以前一樣。

真的感到無力,是因為我知道這個餘生只有我自己一人而已,事情做得對做得不對,這個坎邁得過去邁不過去,每個決定的結果兜的住兜不住,都是自己的事了。

其他的所有聲音,我再也無法不加分辨的覺得是一定為了我好。


看著爸媽一點一點老去的時候


在政府部門辦事被踢足球


那一年復讀之後,參加完高考,成績不錯,志願什麼的都填報完了。

在家開開心心過暑假,每天打打奧山,刷刷副本,等待著9月1號的大學生活。

有一天我正帶著部落大軍衝擊冰翼,準備拿下石爐高地的時候。

我媽在我身後告訴我:我和你爸爸離婚了。

我回過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們在一年前就離婚了,一直瞞著沒有告訴我……

那一瞬間的腦子真的亂糟糟。

我這個人其實很笨,嘴很笨,雖然我在朋友圈很毒舌,聊天的時候嘴也損,但是面對至親至愛的人的時候,總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我知道我的父母脾氣差很大。

母親雷厲風行,父親唯唯諾諾,

母親是個急性子,而且說一不二。

父親覺得萬事好商量,總有另一種選擇。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會離婚……我覺得婚姻中,只要不出軌很多矛盾都是可以調和的。而且父親是個很好的男人,雖然偶爾懶惰貪玩,喜歡下棋打牌。但是父親在家的時候,從來沒讓母親下過廚房。

我不明白為什麼事情一定要鬧得那麼僵。

從那天開始,我的暑假結束了。

從那天開始,父母親正式分居。

父親去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我和母親住在老爺留下的舊房子里。

父親離開家之前,對我說:照顧好你媽媽,她脾氣急躁,你多忍耐。

從那天起,我決定不管怎樣,將來一定要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因為我知道離異家庭的孩子是怎樣的感受,我不希望將來我的孩子度過那樣一段矛盾費解的生活。

以上,就醬。


在一無所有的年紀,遇到了想要照顧一生的姑娘


絕大多數北漂都曾有過的憤怒和無助,初次租房時被黑中介坑得啞口無言,在求助於警察和司法機關後,依然是無力。

時隔半年,再次接到朝陽區人民法院的電話,我有點詫異。

法院的工作人員問我們:「你們私下有什麼進展嗎?我們寄往戶籍地的傳票已經被退回。現在你們可以選擇登報公示,三個月後我們就可以按照被告拒絕出席的情況,做缺席審理,當然公示的費用需要你們出。」

我用眼神徵詢了一下室友的意見,他點點頭。我回復:「那就公示吧,費用我們出就是。」

電話那頭似乎聽出了我們的猶豫:「或者你們撤訴也行,其實你們要追回的錢數太少,審判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達到拉徵信黑名單的量級。」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回復他:「一周內會去辦好所有公示的手續。」

事情要從去年五月的一次租房說起。

那時我從一家公司離職,搬離公司提供的宿舍。在頂著大太陽跟著中介看過幾輪房後,我終於對北京租房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貴。至少對於我這種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是如此。

去年那會,北京四環內隨便一個次卧都要兩千起,海淀朝陽更是接近三千。雖然五環外相對便宜,但當感受了早晚高峰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地鐵後,我果斷放棄了。為了分擔租房壓力,我和一個要好的朋友決定合租。

我們不準備去找大中介,一方面心疼中介費,另一方面,大中介手裡的房源價位相對較高。在看過網上的各種租房信息之後,鎖定了太陽宮一間16平左右的隔斷。

這間房距我和室友上班的地方不遠,從小區到地鐵口,不到兩分鐘,每月2300元。相比之下,大中介在這個小區的同等戶型就得2800,還不算中介費。

我和室友商量了一下,覺得還行,定了下來。

這套房子並非房東直租,是跟二房東簽合同。

所謂二房東,就是個人在某個小區承包幾棟樓做出租的行當,沒有公司保障,勝在價位便宜。相關部門一直在打擊,可在北京還是不計其數。

簽合同的時候,二房東特別和氣,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我們看過房子之後說,夏天到了,房間又朝南,希望他能給我們安好窗帘。冰箱也被之前的租客佔滿,最好能換一個大一點的,實在不行由他出面給我們騰出一格也好。

他點頭答應。「好嘞,你倆放心,等你們住進去的時候肯定全都辦好。」

接下來的事情證明,我們還是太年輕。

首先是承諾安裝的窗帘沒有兌現。我打電話追問,他說下周就安。那時北京的夏天已經到來,靠窗的位置被曬得熾熱,我和室友懶得計較,不願意為了十幾塊錢再受煎熬,於是自己花錢網購了窗帘。

至於冰箱,還沒等我們催他更換,製冷就出現了問題。

一個租了蠻久的大姐說:「別奢望二房東給你們修了,他雞賊得很,能拖就拖,能不花錢就不花錢。」

原來,大姐也因為冰箱太小和二房東交涉過,結果總是一拖再拖,拖到最後,大姐只好自己買了個冰箱。

她告訴我們,總不至於因為這點事跟他鬧翻,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吧。找他維修,除了磨嘴皮子,一點用都沒有。

我和室友說,看他也不像無賴啊,簽合同的時候,人挺好說話的。

大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和室友在網上買了個50公分的小冰箱,心想就這樣吧,房子到期就搬走,以後租房不能再貪小便宜了。

可還沒住幾天,空調又壞了,躺在床上好像置身於蒸籠。我給二房東打電話,他說馬上喊維修師傅過來,可等了一天,也不見人來。

我氣得差點發瘋,在電話里跟二房東吵了起來,細數他的不厚道。他回一句:「又不是不給你修,你們脾氣怎麼這麼急,幾天也不願意等。」

沒成想,又變成了我們的不對。

晚上八點,維修師傅姍姍來遲。我和室友發起牢騷,師傅說他六點多才接到電話,已經來得很快了。

和二房東的幾次不快,讓我們身心俱疲,預感到今後可能有更多麻煩,有了提前退租的念頭。可考慮到再次找房的艱辛,以及一筆數額不小的違約金,我和室友猶豫了。

一天,朋友來北京玩,恰好室友在上海出差,我讓朋友住我這裡。接他回來的車上,我對朋友講起了在北京租房的煩心事。

司機師傅突然插話,說:「小兄弟,聽哥哥一句話,搬吧。以後租房別貪小便宜,便宜的可能是最貴的。」

我有些吃驚,追問他為什麼。

師傅問我是不是住在某小區,我點點頭。他說,要給我講講這裡面的貓膩。

他說,這個小區的房源被一群東北人壟斷,他們不僅抱團經營,還和附近的派出所有點關係,在把房子低價出租後,就不再管房子的配套設施問題。

「等你入住幾個月後,他們就以房子違規搭建隔斷被人舉報,需要臨時拆除,或者房東不再出租為由,讓你搬走。」師傅繼續說,如果不搬,就得租他提供的更貴的房子。

「那違約金總得退吧?」

「想都不要想。即便去派出所,也會被告知私下協商解決。你們都是上班族,哪有時間跟他們耗著?」

司機師傅的一席話讓我有些害怕。當晚,我顧不上跟朋友敘舊,連夜在網上搜了這個小區的信息,涉及到租房的詞條,都包含著一個詞:黑中介。

各種吐槽、求助帖,情形大多是入住沒多久就被二房東驅趕,最常見的理由是交租那幾天,二房東不接電話,時間一過,就說你違約,讓你走人。要是不走就扔行李,斷水斷電。

多數的北漂上班族耗不住,最終只能認栽走人。

當我搜索「黑中介」或者「二房東」時,網頁上充斥著無數條北京租房防騙指南和租房受騙新聞。「北京天通苑地鐵二房東多為騙子 專盯大學畢業生」、「二房東背後搗鬼 3萬元租金被騙」,光是標題就看得我一身冷汗,越想越怕。

第二天,我對遠在上海的室友說明了情況,我們決定儘快搬走。

我們給二房東打電話,找了個借口說,由於工作調動,住在這裡實在很不方便,想搬走,違約金如數支付。但我們已經交了四個月的房租,住了還不到兩個月,依照合同,扣掉違約金後,還得退一個月房租。

他滿口答應,說最近手頭有點緊,等下個月另一戶交了房租就把錢退給我們。

我留了個心眼,把通話錄了音。

從九月等到十一月,他一拖再拖,推脫的理由五花八門。最後一次打電話時,他放出了狠話:「我就是不想給你們了,你倆愛咋咋地吧。是打一架還是怎麼著?要不去法院告我也行。」

好吧,如他所願,法庭上見。

立案本身並不複雜,我們諮詢了12348司法熱線,基本沒有什麼周折,就完成了前期的立案過程。

穩妥起見,我諮詢了一個學民法的朋友。他告訴我,不建議走民事訴訟,不是怕輸,是太麻煩了,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碰到膽子小的還好說,對方看見法院傳票可能會私了,碰見無賴,光拖就能拖得你筋疲力竭。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折騰折騰唄。何況,還真不是錢的問題。」我打定了要和這位二房東鬥爭到底的主意。

圖 | 法院訴訟費交款通知單

我們下午三點來到立案接待室,被告知已經不接待了,讓改天再來。法院不成文的規定是,下午三點後就不接待新案子了。

第二天下午一點鐘,我們來到接待辦排隊等號。終於輪到我們後,又被迅速地拒絕了。原因是不知道被告人在北京的居住地址。

這可把我們難住了,當時簽合同的時候留了彼此的身份證複印件,只知道二房東的戶籍地址。對於二房東在北京的居住地址,我們無從知曉。

後來我靈機一動,用別人的電話假裝快遞打電話給二房東,說由於物流原因,他有一個快件地址被污漬掩蓋,投遞失敗,希望他重新提供一下住址。於是,我成功騙到了他在北京的地址。

立案成功後,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我和室友接到電話通知:下周一上午十點我們的案子將於亞運村8號廳審理,希望我們準時出席。我重新整理了一下之前的通話錄音以及合同收據,確保沒有什麼遺漏。

終於迎來了開庭,雖然我們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已經遠不止當初想要回2300元。

圖 | 朝陽法院亞運村分院

朋友勸我放棄,不理解幹嘛這麼拗。我說,只是想讓他們做的惡付出哪怕一點點代價。正是作惡成本低,才會讓他們有恃無恐。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真想當著面懟他一句:「繼續牛逼啊。」

開庭那天,二房東沒有出席。書記員當庭打電話,他回復說不在北京,簽收傳票的不是本人,他本人並不知道出庭的事。

庭長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回復,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

我坐在原告席上小心翼翼地問:「庭長,不是說可以按照缺席審理嗎?」

「可以缺席審理,但你這案子還不到這一流程。」庭長耐心地解釋說,接下來,法院要再給他的現居住地址寄傳票,無人回應就給他戶籍地寄,還是沒有回應的話,就登報。等這些流程都走完了還不出席,最後只能按照缺席審判。審判結束再交由執行廳的同事去執行。

「那這次你們先回去吧,等我們工作人員的電話通知。你們這種案子雖然好判,但拖的周期比較長,拖好幾年的都有。要不你們私下再溝通溝通?」

「沒事,」我坐在原告席上一字一頓地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作者王闖,現為新媒體從業者

編輯 | 趙樞熹

妥善解決租房問題是所有年輕北漂必經的一個歷程。回復關鍵詞【北漂】,可至微信公眾後台查看七年北漂的故事 ——離開北京,從來不是我的選擇。

微信公眾號 真實故事計劃(ID:zhenshigushi1)


她告訴我她感冒了。

她告訴我她肚子餓了。

她告訴我她的城市下雨了。

可惜天大地大,恨我不能一步踏過城與海。


我大一下就從山東大學「輟學」了。

此後,「心理上年幼」的我,便過上了內憂外患、始料未及且心力交瘁的生活......

——之所以要給輟學二字加雙引號,是因為到了大二上學期開學一個月,學校才發現我的情況。輟學性質為事後之認定。

《山東大學本科學生學籍管理規定》的通知(山大教字〔2013〕45號)

第十二條 在校生必須在每學期開學時在規定時間內到校辦理註冊手續。不能按期註冊者應辦理暫緩註冊手續。未按學校要求按期註冊超過兩個周的,視為自動放棄學籍。

從大一下學期放棄期末考試到大二上學期開學一個月,加之我大二學年並為繳納學費——無論於時間還是學費來說,我死都是缺之鑿鑿了。

無論如何我是應該回不去了——這也是我當初想要的:把自己逼到絕路、絕處逢生;倘若失敗了,亦無怨無悔。

我感覺那是我這一生最激情的時刻。我要幹嘛去? 創 業 呀!!!干大事!干大事!!!

我並非孤軍奮戰,這個決定是我和表弟兩個密謀商議的結果——家人不知道、學校不知道,就在一個陽光過於明媚的日子裡,兩個憂鬱的大學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兩所985(山東大學、重慶大學)大學校園裡。從此,心情開始愉悅……然而,生活開始窘迫。

我們要逃離這壓抑的大學生活,不想要畏首畏尾……

來大學之前,我對大學充滿了理想主義式的憧憬:我希望在大學裡面如鳳凰涅槃、脫胎換骨,習得成大事之手段;以始為終,我 讀大學不以拿文憑 為目的,提升能力是標向,無視學科概念。

就是這樣一個「不拿文憑、只修能力」的信念,懷著朝聖者般的心情我偷了弟弟的自行車,深謀遠慮的我,捲款六百,泱泱逃離浙江紹興,邁氣沖沖奔向中華大地,過杭州、嘉興,止於常熟,輪渡長江、取道南通,如皋東台以近鹽城,輾轉連雲港,走臨沂至曲阜,達泰安、進濟南......二環東路上好一個我的大學!我來了!

騎行千里,我一路凱著歌:

劍劃萬丈天幕,血注千秋萬史。

管笛吹散相思,歌盡十里長亭。

(哈哈,意淫)

不說在壯闊的長江邊上投不到宿一夜露睡公園,在風光旖旎的104國道遇到暴雨,也不說半路車費緊張、舉步維艱——那個時候我他媽的還沒有智能機、沒有導航,全憑地圖以及優秀的問路口才……

我父母得知後,和我談判:把自行車車扔了,坐車去學校,不然不給錢繼續上路!

我答應了他們,但是我沒有打算放棄過,就算沒有錢我也得騎到山東。

因為我對大學寄予厚望,我熱愛她,這就是我熱愛的方式,我必須堅持到底。

我有多少勇氣? 一斤??還是一斤三兩?

也許現如今來個「說走就走的騎行」不算什麼,大學裡面自行車協會遍地開花了,幾個人組團,裝備精良、所需者一應盡全,慢 悠 悠 騎,開 開 心 走,不期已日過千里,跨了幾個省.....

這都是多麼稀鬆平常的事。

但是,當時,我找不到夥伴。

那也是我第一次隻身跨省——

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得多有神經啊,讓父母焦心了一路。

最終,我在山東大學興隆山校區外面、一家洗車行里,用洗車的泡沫刷了一把臉,涼快而且清爽,我激動的走進了校門……我到了!

我說這些不是說我有多敢於突破自己,我只是為說明:我熱愛大學!為她,我騎行而來!如此心誠,不言放棄!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在大學一年級的第二個學期有強烈離開的願望:我對大學有過多的熱望,當我發現她不能滿足我的時候,我的大失所望就成了必然的降臨。

————————(我要說一覺醒來,得xx贊嗎?哈哈 我得26贊,謝謝各位!)————

為避免故事過於婉轉曲折,我直接簡明扼要,疾鞭快馬直入主題。故此處省略幾百個字……

此前我父母早就給我八千的學費(山大學費貴不是浪得虛名的~),加上我腹黑私藏的四千快錢,白某人我監守自盜,攜款捲逃。策馬奔騰、迫不及待的直搗青島,隨後我表弟也姍姍而來。

哈,他可是一個小帥哥,在他那憂鬱的眼神里,我是分不清深邃還是深沉的。

這小子心有天高、志氣千里,但是人卻還靦腆,不會和陌生人講話——這不是一個創業者該有的品質啊。

不過後來我聽說一個成功的創業者和他的品質有關係,但和具體什麼品質沒有關係

什麼意思呢?

比如我溫文爾雅能成功,也的確是因為「溫文爾雅」導致我的成功了,但是這隻有當「我」和「溫文爾雅」聯繫在一起時才有意義。

如果你魯莽暴躁成功了,那也是因為「魯莽暴躁」和你聯繫在一起才會有意義。你要發現自身的特點,不要因為看到我「溫文爾雅」成功了,你發現自己沒有,於是你非要練就我的本領、擁有我的性格,這多半是徒勞的,因為你「粗魯暴躁」才是你的成功之道。

不管你們明不明白,反正我原諒了表弟的內斂性格。

會師後,我們在青島火車站附近住了幾天賓館,後在火車站以北的北京路租了一套房子作為根據地。那是一個德國留下來的舊樓,多是外地人居住。租期一年為期,2400元。

房子就四個廁所隔間那麼大,也就能放兩張席夢思的床……呃,應該是一張,總之,很擠。

我們就在這個狹窄的小房子里,相棲而眠,頭上方是透過破舊的窗戶漏進來的海風,除了嚴肅討論冬天要不要自掏腰包去換一塊玻璃之外,還暢談人生、理想、哲學……簡直神交!

在青島海邊玩了兩天,其間帶著狡黠的目光到處尋覓機會,我們的想法是先找一份工作安定下來,

在考慮創業事宜。

這小子遊玩的時候面不改色、盡顯憂鬱目容,找工作的時候也是如此……

他文字好,平時又喜歡憂思,哲學搞得有一套,頗有見解,他想到報社工作,做編輯 他 行。

幸運的是……青島日報社就在棧橋對面。

我說:進去吧,愣著幹嘛!他看著海上的細浪微波,心情凝重的和我說:我不敢進去!

前面說了這麼多,我沒有提到自己的膽子:你以為我敢啊!!誰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呀!我也緊張!

我心底里其實想:他是我表弟,要對他負責;王菲有首歌「有個人關心,就不用關心自己」——

這句話對我有影響,我認為,鼓勵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鼓勵他人了……

雖然不高興,但我還是膽戰心驚的走進去了,出乎意料的是,我那生澀的話語中還是表達出了來意:我需要一份工作!瞎貓碰死耗子,他們辦公室正缺一個職位。我為他爭取到了一個面試機會……

成功了!

哇咔咔!

如此順利!

天助我也!

……

可是,沒 幾 天 !樂極已生悲:他保密工作做的不好(或者是他們學校發現了他)、事情敗露了……

東窗事發,誰都不好過。他的父母尤其疼他,在那邊鬧得厲害……

我的父母也知道內情了,畢竟是親表弟,哪有不通氣!雙方父母們百般阻撓、不斷擊潰我們心理的防線……

父母們的鬥爭是怎麼樣的?

開始,他們聯合起來對外攻擊我們,明目張胆的放狠話: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呵呵,我不怕!他們才不會呢!

後來,他們不見成效,居然內鬥:我父母指責是表弟慫恿我輟學的,他父母也是針鋒相對,說我從小就喜歡野,是我把表弟帶出來做這麼荒唐的事情……

許多他們的狠話我不在場,也就不說了,只是實際成效是兩個家庭因此發生了糾紛,造成了隔閡!(至今未消)

這讓我兩個夾在中間愧疚難當,里外 不 是 人!!!

這是我們想也沒想到的後果,我們知道父母發現後會對我們失望,沒關係,自己的人生自己走,以後他們會慢慢原諒、看開的;沒關係,學校知道了更好,可以讓我們破釜沉舟……

可是,兩個家庭居然鬧了這一出!!!

真想砍自己幾刀方才解氣!

後來,我說:弟,你還是回去吧!

他的情緒也一下就爆發了,憂鬱的人,爆發起來不能說只叫做「也是美噠」。我當時好擔心在出現什麼別的意外。

我知道分崩離析的時刻已經臨近……

這就是無力感第一次隆重的到來……

————吃飯分割線

還真有人看到這裡,謝謝知友食髓知味的皮特。

好 ,那我就繼續寒酸地譜寫這一段並不見光彩的私人悲歌。

兩個家庭發現我們的「壯舉」之後,一個星期之內,我們和父母們之間經歷了目前人生中最為尷尬的交流、談判、發脾氣、吵架、不歡而散……擔憂、焦躁不安、懷疑……我都分不清這些名詞應該分配給誰了,好像每個人都發揮得那麼淋漓盡致。

他們說已經買了火車票要過來……後來婆婆、爺爺都知道了。

我們在家族的印象中無非這樣:好不容易培養的倆大學生,背負眾望的, 居 然 私 跑 (ben)了!

他們愛怎麼想都沒有關係,其實這些都在我們預想內容之內。

好像發生這些反應只是我運籌帷幄的一個結果——

可他們反應過激了:

1.兩個家庭針鋒相對的吵架!

2.他們居然要來抓我們回去!

事情愈演愈烈,事件發酵後好像就不只是兩個人創業那麼簡單,已經儼然一場家族鬧劇!

我關機,我換卡,我繼續找工作,心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我看的出來表弟已經不堪重負,新工作自然有壓力,但更甚的是家庭那邊的壓力,

表弟是一個孝順的人,父母從小疼愛,他怎麼說都不願意關掉手機,每次都低聲細語和父母說話,還 居 然 哭!!居 然 還 哭!最不需要的眼淚的時候,他居然哭了!!

他想等著父母諒解,但雙方父母都沒有心思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在氣頭上怒火中燒不亦樂乎,怎麼平息?!……父母們不僅僅給我們言語恐嚇,還用實際行動證明壓力確實存在:尤其是他們以自殘相逼的時候——我心生膽顫。我崩潰了。

我勸表弟你回去吧。我們是幹不成了。以後有機會再來。

我希望他堅定到底,無論是我怎麼勸他回去,他都要說:不、不!不……

但是我一直這麼逼著他,他在說幾十個「不」的之後,好像厭煩了這個辭彙一樣——

我合情合理的得到了一個「意外」的回答:好……!

我徹底淪陷了!

雖然我知道,這是當時境況下最不得已但確實是應該去做的事情……

只是,只是……我心裡承受不了,接受不了……

本來說好的共赴風雨……現在怎麼就真剩我一人了……!!!

——————————

表弟走時,我在他包裡面偷偷塞了3000塊。

他到來火車上,打電話回來和我說,你看看自己的包,別大意把錢弄丟了……

我納悶,什么錢?我翻開包的底層,那是4500元,我一下淚水就稀里嘩啦了……

我經常嘲笑那些半途而廢的人,因為我可不是一頭會迷途知返的羔羊……

也許等待我的是待宰的命運,但我也要等看到砍刀霍霍那一刻才會考慮逃竄!

「或許,是個機會呢?!」、「或許,憑藉我的智慧能化險為夷、枯木逢春呢?!"----這些都是無比自我感覺良好的話,我喜歡。

表弟走後,有幾個晚上我失魂落魄坐在海邊,像狗一樣添著根檸檬味的棒棒糖,眼睛皺巴巴的看著夜裡來來往往的情侶,看著他們親吻時沒接住的往下墜落的口水,看著他們接吻是那突變的眼神,

看著他們唯美相擁的倩影,我選擇自個兒欣賞著那背影后面迷迷離離的孤獨……燈光不在閃爍之後,我便回到住處,衣不蔽體的思索著一整場鬧劇般的人生......

我想,我應該有一段足夠長時間可以充分寂寞了。如果寂寞的時候還帶上點哲理思考,那毫無疑問會使寂寞升華成內涵豐富的孤獨了。總之,我可以在孤獨與寂寞間留下無窮的瓜葛——沒準,這是一件幸事,誰知道呢?

表弟走了,沒有人來找我依靠了;也正因為他走後,我才明白,他在的時候,不是他依靠我,而是我在依靠他:他不敢進報社、我去;不敢進廣告公司,我去……

我發現,一個人不會因被保護變得強大,而是因為你選擇保護別人,所以你強大了。

現在,我也會說:進去……別讓表弟失望!有時候也管用,我聳聳肩就去了。

可是,我心虛,我一下子就看透自己心理偽裝策略!並且毫不留情面予以揭穿!-----

我已經沒有變得強大的理由!

這下......我害怕了!

續更(9月26號)——————

表弟走後,我插回原來的號碼和家裡人到了一個電話,我在本子上其實已經羅列好一張「思維導圖」——應對父母的要點。

我以為他們一聽到我說話會罵我。

我怕我媽情緒化。所以給那個易怒但好在總有理性的老男人打了電話。

一電話,我預料到那個男人一定會破口大罵,我擺明立場:「爸,今天我打這個電話不是來聽訓的,你們也不要再勸我回去,不然我們之間沒得談。」我態度很強硬。

那邊顫巍巍的傳來一個聲音:「兒呀,你表弟都回來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去!第一次聽到這個堅強的男人似哭非哭的聲音,我心裡這麼感覺一點不也是滋味。

後面說了什麼我幾乎忘了。

那個男人在我面前流露出的脆弱,好像我綁架了他兒子一樣的,怎麼說呢……我沉痛的傷害了他。

我掛了電話,新換了卡。就連表弟也聯繫不到我。既然已經把他們心傷透了,是死是活,在此一舉……一舉?……雖然我是鐵了心思想要干出點名堂來,要讓他們瞧瞧,就算不讀書也能過得很好,可是……我其實沒有一點底……

關於我老爹,有一件崩潰的事情就是,在一個月後,我偶然聯繫了表弟,詢問他和家裡情況,知道他那邊無恙後,他告訴我一件事情:我老爹自己跑來青島,待了一個星期找不到我回去了……

我想,這是哪跟哪呀?!我想不通他媽的大哭......

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嘴角顫抖心似刀割,手忙腳亂的換了舊號碼,給家裡發了一個簡訊道:「你們真以為我真會死嗎?!!你們跑這麼遠來幹嘛?!!」 。對方回復道:「怕你不知道怎麼死的!」,我覺得好笑又好氣,「死了一定會告訴你們的,放心好了。求你們不要擔心我了,好嗎?!」

這就是我們家的交流方式……如此殘暴!!但是……誰看不到裡面的溫情呢?

我知道只要他們接收到我的簡訊就會瘋狂的打電話過來。

我不想和他們交流!

一交流就得吵,一交流就得哭!

我不想讓他們傷心!

我不想讓他們為我焦心!

可他們,一點也不配合!

我說我很好,靠,他們不信!他們就是不信!

我在也不聯繫他們了,他們應該已經接受了這件事實。

狠心了就要出結果,不然誰都對不起。

當然,除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實在放心不下會考慮怎麼去緩和與家裡關係外,白天我是不停歇的。

我在香港路的一家圖文公司找了一份推銷的工作。

工作第一天,天空下著細雨,老闆在後面看著我,把我放在了海信大廈,他說:先到頂樓,從上往下發,省力。

哇,好貼心的老闆。

我一進去,發現,三面都是電梯,坐哪一個?我當時心情可好了,我123點到誰就是誰,我轉了一個圈,指在朝海方向的那扇電梯上,有保安看著我,於是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尷尬的走進電梯里。忐忑不安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CBD板塊核心,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東海路一線作為青島東部CBD板塊核心,是商業中心和行政中心的匯聚地,也是寫字樓市場的核心區域。CBD成熟配套,地理位置顯赫,交通便利,商務氛圍濃厚,咫尺之間盡享繁華,商業價值無可限量……」(這段我是百度的,大概如此)

我像客戶一樣有板有眼的看著海信大廈的介紹欄,良久。

我在籌思著一種比較巧妙的方法無聲無息的潛入每一層的與我業務相關的核心部門……這大樓雖然看似魚龍混雜,實則井然有序……擒賊先擒王,拿到了龍頭的首肯就有了和老二老三談話的底氣……這些都是以前書上看的。

那時我覺得自己聰明,既然是海信大廈,那老大應該是海信老總——來到一個地方,首先應該去拜會當地的大哥。

我還真的去了海信辦公的那個樓層,逢人就問,請問老總辦公室在哪?因為我有點事要找他。

請問你有預約嗎?

預約個屁!

劈路長驅直入辦公區,憑著我聰明的才智以及過人的膽識,在辦公樓東口發現一張赫然寫著「經理辦公室」的門牌。敲門、推門、進門,和老總說明來意,我說我是XX圖文的員工……沒等我說完,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這是一個中年男人,我常常想,要是我到他這個年紀,肯定會混的比他好。

他不說「樣本放那吧」,他說:「不需要!」 簡潔明了……我占著他辦公室其中的一平米面積,雖然心裡緊張焦慮,但還是不失理智的思考他的話「不需要」——職場老總說不需要的時候,難道也和女人說不需要一樣嗎?那他應該是「要」嘍?

眼前的這個男人漸漸讓我著迷,居然帶給我這麼多問題,我是不是應該趁機和他說說我的辛酸童年?就用30秒鐘?!麥肯錫30秒電梯理論?!

雖然腦子在焦急的翻湧,可是嘴巴已經替我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我問他:真的不需要?

他說:不需要!!!

給這個不需要多加了兩根感嘆號,很明顯的表明,我已經看出他厭惡我的情緒了。

當然,我被「請」了出去。

有人看到這裡就告訴我,說了便更唄。

————————(9月27日,應知友 更)

我鎮定自若的走出了海信辦公層,坐著電梯一晃就下了好幾層。隨便挑了其中一層進去。

一出電梯門就發現了三個中年的裝修工,像我老爹一樣老實本分,感覺他們好親切。這種見到底層人民就感覺貼近生活的情結,不時一刻的讓我意識到我果然是他媽工人的兒子!只配去和工人寒暄打交道才感覺沒有壓力!

工人的兒子他媽的是不是就應該去乾乾木工活,到成年了,就回家抱抱老婆種種田?安分守己繁衍下一代啊?!哪怕是讀了大學?!……大學?......我心虛了,我只是讀了一年……一年還不到……我還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大學生」!想在外面吹牛都沒有底氣!想要一張虛偽包裝的皮都沒有!赤裸裸的就被職場老道們看由里到外看穿了!

我坐在一處幽暗的走廊裡面,深呼了一口氣,這口氣我好像已經憋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個上午,一個月,一年……要是有根煙的話,我會點著,看著那忽滅忽明的火光,一縷白煙繚繞在這靜幽幽、陰森森的角落裡,來回撫著觸感十足的鬍渣,看著窗外的細雨,我的思緒天空一樣灰冷……想想怎麼都是一場意醉心迷的人生……如今已經破落不堪……

裝修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來……麻痹,能靜一靜嗎?!

心想著有點無名的火要發,才發現他們不是我的鄰居,也不是對面寢室樓吵鬧的歌聲,以前,只要有人一吼:「唱你麻痹!很好聽嗎?!」——對,大學生罵人也講髒話,但是效果很明顯。

我見過兩次:

一次對面的哥們安歇不唱了,相安無事;

一次是對面哥們唱的更加大聲了,後來兩邊乾脆對罵起來!你麻痹!你麻痹!有的人聽的煩也參與進來!你麻痹!你麻痹!最後整棟樓大聲小聲的你麻痹!都不知道誰在罵誰!

我想到這就笑了。

對了,眼下是在海信大廈!不是我的地盤!

海信老總把我客氣的「請」出去了,這比高中班主任對我說「你思想有問題」更加傷我自尊……但是,想來也是見了他一面,這麼大的老總,是不是應該回去索要一張簽名照?!

被拒絕之後,我容易產生很多荒唐的想法。

比如說:把剩下的這些樣本全扔了,回去等飯?

比如說:到街上雇個人幫我去發了,老闆一天給我一百,他幫我幹了,我給他九十?

比如說:不幹了,換一份工作?

這些想法不時的冒出來。

其他層都沒有海信那邊人多,一般都會前台小姐。

我不在那麼無禮了。

她們問:有預約嗎?

我說:這是我們公司的宣傳冊樣本,能拿給宣傳部看看嗎?

她們有說可以的,有說不行的,這些小姐有妖嬈的,也有非妖嬈的,總之,我渾渾噩噩的把樣本禮貌加微笑地撂下就走……沒有人看著我那極不認真的工作態度……我走後,他漂亮的就繼續漂亮,照鏡子的就繼續照鏡子,修指甲的也繼續著,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們好像也沒有在意曾經有一個渴求希望的靈魂在他們身旁搖尾乞憐般的晃蕩……我簡直卑賤。

我簡直心理太脆弱了,以前居然沒有發現!!!

雖然態度不認真,但是成果還是不錯的,我把樣本都發光了……哦,不,其實還剩四份的時候,我想,哎,不錯哦,三份扔了!一份留著紀念!

之後,我一身輕鬆,找到大廈內一處「可觀看180度全方位海景,商務之餘開窗觀海,為自然健康的生態辦公環境錦上添花……」的某公司的訪客休息取,暢快的看著大海……

我出來的時候,呵呵,應該是午飯時間了,不知道老闆會怎麼安排呢。

走著走著,回去的路好遠……

麻痹,一看,這會兒的天空好像下著沙,心中才開始下起雨。腳印已經看不清......

老樣子,有人看就更,看到這就告訴我唄,我態度是麻溜的~

————————————

下午掃樓,

第二天掃樓,

第三天掃樓,

我幾乎看不到這個工作的成效在哪裡,老闆說,只要發了樣本之後,有公司打電話過來諮詢業務了,我就有提成。這靠譜嗎?三天都是和老闆一起吃他們家的烤餅,他的小女兒也吃,足可以說明,這個老闆沒有坑員工,不過運營境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記得來面試的時候就給我辦理身份證登記,以及交換了聯繫方式。我以為他會說「回去等通知吧。」

他直接說

」明天來上班吧!「

他連面試都不走程序嗎?

不,是他公司缺人。

有一個銷售員,就是老闆自己,還有三個產品設計。

當然明天隊伍會壯大,那個人就是我。我和老闆乾的是一樣的工作。

鑒於他誠心收留我,而我的目的也不全在工作本身。

我便不和他在和他談有關提成的事情了。

青島繁華的香港路上,到傍晚交通就擁堵不堪,心情不好的人看了往往會覺得大快人心!這是一種下民的想法。所以,我心情壓抑的時候就老想往香港路跑,去看看慢騰騰挪移的車,海風也不期而至,卑微的愜意油然而生……

也見經常有人故意橫穿馬路,因為車實在走不動了,也沒見司機干按喇叭。倘要真有人按了,那也準是對行人的羨慕心情和對狹窄路道的誠實詛咒。

也能高跟鞋的摩登女在馬路邊的電光燈下,閣閣的走得很起勁,但鼻尖也閃爍著一點油汗——這證明她是初學的時髦呢。

也有老成之女悠遊而過,吐一口氣,仙氣……很有韻味。伴隨著沁人心脾的夜裡的拂拂的涼風,我對這種女人會有一種不懷好意的想像:她抽的什麼煙?不嗆鼻嗎?

這是我一時消解寂寞的辦法。

我不想獨處,我不想讓寂寞這麼快變成孤獨,因為孤獨必然在我清醒的每一個夜裡來襲擾著我……既然一定會來,我就不著急了……

(10.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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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有個小伙。看他年紀輕輕,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學畢業的。在人才濟濟的香港路,到處是有文化的白領金領壓著大街。見到他這樣的也不容易了。

他這個人有什麼地方略略不對頭,但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哪裡。也許是雙眼眨動不夠頻繁,跟他說話時間長了,你的眼睛會不由自主地發酸流淚。也許是他笑起來嘴巴咧得太寬,讓其他人精神緊張,惟恐他會撲過來咬自己的脖子。

當然描述他的相貌並不是因為我對他感興趣,他不如意的外表已經使我感傷生命的坎坷,我可不想在因為他多一點無奈悲傷。

他年紀輕輕,做派不像是什麼大學畢業生。當然,這也不是關鍵。

關鍵是他的工作內容將會給我一個重要啟示,引起我不有自主的反思——他搞宣傳冊設計,好像要設計成什麼樣都無關他的事。我親眼見到客戶自己跑來印刷酒店請柬、公司宣傳冊,客戶都已經設計好要怎麼設計,他只需要像聽話的狗一樣,主人說:「快,去啃那塊骨頭」,他就能準確的去完成。

什麼意思呢?

在這個人才濟濟的香港路,有文化的白領金領上下班就把大街壓的到處交通擁堵,像他這樣的也實在是少見了。

三人為師,我從他身上明白了,即使你只會一點技術——PhotoShop、Word排版,你就能夠某得一工半職。或許,運氣好還是全職。

而這,正是大學生清閑的時候可以練到爐火純青的。只是需要耐心——我最缺乏的東西之一。

因此當他以低能的技術在公司里悠閑自得的工作,而我要在外面車馬勞頓、四處奔波時,我並不感傷,也不自卑。我只是各就其位,各有分工。在謀生的道路上,只要竭盡所能,不坑不拐,不脫離他人,就沒有自卑的理由。

不過我若要自卑的話,其實還是有辦法的,只是需要換一下看問題的角度:在一個需要智慧的地方,我卻只能拼勇氣、拼蠻力,在一個需要知識的地方我卻只能拼傻勁、拼冒險精神——一個人淪落到需要用冒險精神做擋箭牌、需要用勇氣賭命運輸贏的人,他已經瀕臨危險。這個時候我是自卑的。

不過有些人就自不量力了,他們居然要模仿我,簡直就是東施效顰、學樣不像樣。

比如,有了為了自卑,竟然找這樣的理由:

先生一:「我因為長相模糊而深深自卑……」

先生二:「我因為身高太低而深深自卑。你們知道的,有人太高了可以出眾出類拔萃,可是對於我們矮子來說,卻不會因為長得太矮而出人一等——同樣是在身體長度上長出了人類的雙向極限,為什麼卻得不到社會目光的同等青睞呢!」

第二位先生分析的精闢入理,這使我有感而發。沒錯,長得太高的確可以獲得公眾的仰視,比如有「居高臨下」、「鶴立雞群」等辭彙給予他們,不管是褒是貶,都重複說明了高的人的確更加集中的吸引了社會的目光。而矮子呢,卻沒有這麼好運了,我只能同情這位先生了。如果讓我捎一句話給他,我得問:先生,你為什麼不長高一點呢?你自己看著辦吧,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需要自己努力,但是,努力了也未必會有成效。凡是也沒有絕對。不過,我對比也是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我會默默關注你後期的非自然生長。

我不能夠在如此的意味深長了,我現在要指名道姓的批評以上兩種人的自卑觀:你們錯了!

把自卑建議在不可改變的事物諸如身高、相貌、四肢等身體缺陷上,你確定不是在和自己開一個永久的玩笑?!之所以說是「永久」,那是因為軀體自身在成年後並不見得會有什麼意外的改善——你把自卑建立在此之上,只能得到可持續的自卑!

少量自卑可以怡情,多則傷身。因此,博取「可持續自卑」的觀點是大錯特錯的。

現在我要糾正一下,如果你非要自卑,請這樣:把自卑建立在「本可以通過努力使自身變得更好,但是你張狂無視當初自我完善的機會,導致如今你在某些方面理由受損、心情受挫……」上面,比如,只要我在學校好好利用仰望星空、無故惆悵的時間去學好PhotoShop、WorD排版,我現在就可以在公司里和對面的姑娘聊一聊晚上去哪約會,而不是到外面四處跑動、遭人白眼了。

我就不在做過多的啰嗦,你們應該能夠領會了。你們都是聰明人。

當然我從小就喜歡當銷售員,想當一名有智慧的銷售員。

我想當銷售員,這種職業給人一種可以馳騁疆場、鬥智斗勇的幻想,我喜歡這種幻想。獨當一面的王牌銷售員們,往往能披荊斬棘、旗開得勝,油然而生的那種由發自的喜悅與成就感不斷地從大量影視劇以及少量生活事實不斷向我傳來召喚——來吧,相信自己有潛力的年輕人!

而我同時又討厭銷售員的某些慣常做派,比如,能說會道、溜須拍馬,油腔滑調起來就不成個東西,我恨不能把他們在地上扒個坑埋進去。

可是,我會怎麼樣呢?

我決定去嘗試,做我想做的人,但我告訴自己要有底線。

如果某一日發現破了自己的規矩,那就是應該主動丟盔棄甲的時候了,因為那個時候我能做的只能是損害人民的利益了。

敗壞之事,即便我身軀能擔得,我法律上能擔得,道德上能擔得,但是我良心卻一定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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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青島的時候,帶了十多本筆記,是我過於一年閱讀與思考的成果,裡面多與工作、創業有關。

比如說,我分析自己的性格發展趨勢,有可能在以後的工作環境中變得「獨來獨往」,於是我就在閱讀的時候為將來擬好的改變的策略,比如實施以下細節:

·即日起要主動和自己的同事打招呼,並且面帶微笑,每天不少於和3個以上同事主動打招呼,此條堅持3個月以上。

·每天穿不同顏色或款式的衣服上班。

·即便硬著頭皮也要主動參加公司或同事組織的各項活

·每月至少參加兩次以上的社會論壇、聚會或社交活動。

·每周堅持戶外活動兩次以上,每次活動在1個小時以上,並且人數不能少於4個人。

·每月要主動在公開場合或會議上,面對公眾或同事講話2次,講話時間不少於5分鐘。

·每周主動請同事吃一次飯,或者參加同事的邀請,同時進行各種信息的交流。

·每周主動向上司彙報自己的工作思路和創新的工作方法。

......

我急切的想把這些建議利用到工作中去,可是眼下形勢:老闆加上員工,一共四人......看著就悲痛欲絕,老闆自己也是強打強撐,靠著圖文能夠養活他自己就算不錯了......我開始陷入猶豫:還要不要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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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待下去?

幾天下來,我去掃樓的時候臉皮已經厚許多了,即使遭人白眼我也不介意,我就像一個演員一樣力求把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表達到位,我其中一隻眼睛常常跳出來觀察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心理保護機制已經建立起來,看來目前的這份工作已經慢慢上手……

每天中午都和老闆一起吃飯,他老婆下班會買一些東西回來,毫不吝嗇的分給我們一起享用,真的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無微不至,要不是我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被僱傭的身份,我會認為自己已經是他們家的一份子……畢竟我們幾個員工還都是不大。可是,這種關愛容易讓我迷失自己的判斷,我知道沒準自己有回天之力幫助這家小公司起死回生……但就這樣的圖文公司,不超過兩條街就能找到一家與之伯仲相當的公司——這種低門檻的行業競爭十分激烈,即使活過來了,將來能活的多好?——我對它的前途表示擔憂……可是我立刻的話,始終怎麼有點背信棄義的內疚,畢竟老闆老婆那麼漂亮,那麼賢惠、溫柔……

我手上我一萬塊錢,目前的狀態,開源等於零,一直在用著,沒用一塊我就心痛一分……好像自己的希望就這樣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溫水煮青蛙,等到我清醒的時候,我生存的唯一途徑可能就只是靠工資度日了,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那天又去掃了一上午的樓,中午我就走了,那時候天沒有下雨,可是心理十分難受。

我給老闆發了一條簡訊:老闆、老闆娘,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要去創業了。這一個星期的工錢就當是付你們的午餐費了……保重!加油!

我忐忑不安,害怕老闆打電話過來,他要是叫我回去的話,沒準我還是會動搖。我有點怕那樣的男人,他們總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正如我所說的,我羨慕銷售員的叱吒風雲,但是我討厭那一類溜須拍馬的人。

可以說,我見識過老闆的工作方式。他真是一位享有道貌岸然的先生,我開始十分敬重他,因為我看不清他的深邃,看不清他的迷離,看不清他的多重人格……後來有些厭倦了……當然最令人留念的還是他的妻子,美麗、大方、怡人……

一個小時候,天還是沒有下雨,老闆電話還是沒有打來,所以我心情還是不安。難道是沒有受到我的簡訊?還是因為我不要他的工錢,他不樂意了?不會吧,這樣的話,他著實是一個好老闆!又或者,正好是老闆娘先看到了簡訊,刪了,她的用意就是希望我回去?……我的想像很豐富,特別是毫無根據的情況下。

我總是能把這種能力發揮到令自我痛苦的境界——我對此十分擔心:要是這樣發展下去,我非去當作家不可!那誰來完成創業大計?

是表弟? 我可真應該用一種古老的寫信方式告訴他:你可真有兩下子,居然就不回來了。我呵呵的想為你高興,你終於掙脫我了。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可能一輩子見不到你了……

傍晚的時候,一條簡訊結束了我的不安: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加油!

這條簡訊寫的簡潔有力,可是居然隔了這半天時間,可見老闆……呃……應該是老闆娘有多麼的依依不捨呀!我又瞎想了,不過心情已經十分愉快了……

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簡訊:我中午就看到你簡訊了,以為你是在開玩笑,一下午不見你蹤影,才知道你是當真了……

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只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

我站在海邊,看著海天渾為一色,到處都是蔚藍色的廣漠的一片。頭上是藍色的虛空,面前是浩蕩的大海,到處看不見一個人。這時我感到了幽冥:無邊無際。就連我的思想也好像在海天之間散開了,再也凝結不起來。我是非常喜歡碧色的一切的……

明天即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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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十歲左右調皮下河去抓魚蝦,被媽逮個正著,拖回家邊洗澡邊拿柳條抽,我裸著身子哭著躲著跑著尖叫著,引來了鄰居們,隔壁大叔好心的過來拉我到身後擋著我媽,又羞又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part.2

上初中以後,在校住宿,宿舍內拉幫結派風氣惡劣,我初中時又瘦小又丑,加上家裡窮,首當其衝是排擠對象,被丟書本扔行李已是家常便飯,有次她們唆使另一個受排擠對象欺負我,直到我被磕到腦袋假裝失明才作罷。

part.3

在校住宿時離家稍遠,交通不甚方便,夏季周末時多是騎自行車返家,遇上雨天,會叫我爹開車來接,有次打完電話看雨勢稍小,想早點回到家,頂著書包小走了一段路,結果雨越來越大,中途遇見我爹,上車先給了我一巴掌責罵我不聽話。

part.4

來了月事之後,每月便多了一筆開銷,向來是找我媽要的,有次我媽堅持說沒錢要我去找我爹要,我憋紅了臉,張口跟我爸要五塊錢,問我幹啥,我憋了好久才吐出買衛生巾,我爸也說身上沒錢,讓我去找我媽,後來我媽像鄰居借了五塊錢給我,羞憤之下我將遞過來的錢砸在地上,我媽當即要打我,被鄰居攔下,周末回家,一進門我爸就給我一大耳刮子,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被打的眼冒金星」,左眼球充血,又被我爸拎著去廚房給我媽下跪,直到飯做好。

part.5

初一時拿了英語補習的錢去網吧打遊戲,被我媽捕獲,叫我自己回家找我爹領打,我在騎車回家的半路,找了家小商店給我爹打了個電話,戰戰兢兢的跟他商量,如果我這學期拿到全年級前十能不能不打,我爹說沒門,我騎著我那小破自行車逃亡一樣的向著與家相反的方向騎了兩個小時,直到確定不會被找到,那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

part.6

我小學作文看多了,總以為那些說離家出走後,父母通常會反省自己的故事是真的,結果走了一個月回家以後,我爹說,下次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part.7

我媽覺得離家出走是很丟人的事,堅持給我轉學去了外婆外公家,那時候初三午休時間短,午飯通常在學校附近小餐館吃飯,同桌姑娘腳受傷,吃的又慢,吃完我扶著她慢慢走回教室,恰巧碰見跑來學校查我成績的外婆,不由分說先是一頓責罵,我扶著同學,也確實不知道說啥好了,沒有反駁,依舊慢慢扶著她走回教室。

part.8

初三下學期死纏爛打叫我爹買了個掌上電腦給我學英語用,同學好奇借去玩,弄丟了,我當時就知道死定了,電話也沒打跟人借了兩百塊就跑了,那是我第二次離家出走,一走五年。

part.9

五年後歸來,過年在桌上喝多了酒,對我爹說你能不能尊重我,被全家親戚責罵的時候。

part.10

二十二歲去廣州求學,遇到了教會我愛的那個人,卻用著從父母身上學到的東西對待愛人,蠻橫無理,自私自卑,甚至動用暴力,一起逛街時看上一件好看的襯衫,一百來塊,我摸摸兜里的零錢,並不足夠買給他。

part.11

等我消耗完愛人的耐心,終究他離我而去,堅定決絕,分手的電話里唯一一次講出了所有不滿,我的自私,我的任性,我對他的傷害,加班過度與身心疲憊不久我就病了,過年時節,在異鄉的出租屋裡燒的下床都困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終於接了,卻得知他即將與家裡相親的女孩訂婚。

part.12

追求事業發展,去了上海,加班的耗損,社交的壓力,無法融入群體,無法跟自己相處好,情緒極度抑鬱,壓抑克制久了,莫名其妙在一個同事面前失控痛哭兩個小時,只能謊稱痛經。

part.13

混的略有起色的時候,回家了一趟,不再怨恨,也不再爭辯,儘力做到盡起責任也保持距離的與家人相處,結果並沒有人關心我混的好不好,被關注的永遠是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小孩。直到我爹那句,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似乎也沒用那麼刺痛我了,只覺胸口一木。

此時此刻,我卻哭不出來了,儘管心裡很難過。

我想要的一直不多,關注與愛。


我們小區是個巨大的家屬院,住的大都是職工家屬,相互都是一個單位的,大家都認識。

在進小區第一排樓,住著兩口子,有個智障兒子,聽我媽她們說,孩子是因為小時候大腦炎後遺症造成的智商缺陷,一直傻乎乎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嘴裡只能含糊的發出聲音,沒有任何詞語,對於外人來說,完全聽不懂。

他母親年紀和我媽年紀相仿,我和他年紀也相仿。又在一個大院住,所以幾乎就是相互看著成長。

小時候,他還小,他母親可以牽著他地手在院子里走,他最喜歡的玩具是個撥浪鼓,每次出門都拿著,他母親就拉著他,一圈一圈在院子里轉。從來不出大院,因為外面人多車多,怕他出意外。逛的高興了他就會發出嗬嗬的聲音,用頭去找他媽媽的懷抱。他智力缺陷很嚴重,根本不認人,我們走過去他也不會看,眼睛永遠盯著遠處虛無的一個點看。大部分時間可以說都是無意識的。

年齡再大一些時,個子也高了,但是一直很瘦,他媽媽年齡大一些有點跟不上了,就用一條繩子拴住他的手腕,跟不上時就用繩子牽著,他就緊一步慢一步的走,依然拿著撥浪鼓,依然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的母親是個沉默的人,帶著他在院子里逛的時候,永遠是認真的看著他,偶爾老鄰居打個招呼,她也是笑一笑不說話,就這麼一心一意的帶著自己的孩子一圈圈遊盪。

我從七八歲,看著他,一直看到十七八歲我離家去外地上學。我走之前,他母親已經過早的露出了老態,那時候和我媽一樣都是四十多歲,我媽還是一頭黑髮的時候,他媽媽的頭髮已經半白了。當同齡人還在「時髦」的時候,她卻永遠都是那一身衣服。

我上學、留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時間少了很多,有時候放假回去也只能偶爾見到他們娘倆。

等我工作時,他已經長得很高了,身體也壯實了很多,他母親已經拉不動他了,只任由他在院子里遊走,她就緩緩在後面跟著。五十來歲,滿頭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聽家裡說,為了孩子已經辦了內退,徹底不上班了,每天就是陪著孩子。

再後來,我已經記不起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了,只是記得後來撥浪鼓總是拿在他媽媽手裡,每當他跑遠了,他媽媽就會晃動撥浪鼓,他就會用無神的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然後晃動雙腿跑向聲音的來源。

有一年冬天我回家,做飯間隙我問我媽媽,說好久沒見他了。

我媽正在切菜,聽罷嘆了口氣,手上頓了頓,說:沒了。

我就問怎麼沒的

我媽說(原話很長,我媽是大夫,講的比較複雜,我只能說個大體意思)智商缺陷的人壽命都不會太長的,他們求生慾望不強烈,很多時候就是自己衰竭了,或者一些小的病症就會死去。精神對肉體的影響超過我們的想像吧。

聽完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因為那時候我年齡也大一些了,總覺得對他媽媽是個解脫。我覺得也許他們能過的好一些了。因為我腦海里閃現的是他母親二三十年來照顧他的辛酸,飯要一口一口喂,要給他穿衣服、洗臉,哄他上床,陪他玩。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二十五年,幾千幾萬個日夜,重複重複重複重複。

我就對我媽說,要我這麼傻,我就直接死了得了,什麼都不知道,拖累你們,活著幹什麼。

我媽說別瞎說,你什麼樣我都養著你。小時候都養過來了,再多養你幾十年也不怕。自己的孩子什麼樣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忘了當時怎麼回答的,因為那時候我對愛理解的還是沒那麼深。

直到後來,這件事過去了三四年,我因為單位安排,去了某個城市,做「失獨」家庭的紀錄片,才知道父母的愛是多麼深沉,才能明白哪怕孩子是智力殘疾的,對父母也是重要的。

拍攝斷斷續續進行了兩周,我面對的每個家庭都是失去獨生子女的父母。我可以這樣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父母失去唯一的孩子更慘的事情了。

有幾個家庭我印象極深。

有一個是職工家庭,進門以後家徒四壁,家裡幾乎沒有任何新的東西,按照他兩個雙職工的收入,不可能這麼窮。後來聊的多了,才知道自從獨生子去世以後,他倆再也沒買過任何傢具或者任何東西,因為家裡的「魂」沒了,過的好與不好,已經沒了任何意義,他倆看著是活著,實際上心早已經死了。家裡的一切都停在了獨子去世的那一年。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進展。

另一個家庭,教育程度比較高,城裡人,兩口子乾淨利索,也是某個失獨愛心活動的發起人,當地領導作為典型讓我們去拍攝採訪。他兩口子是個女孩子,去了一看,孩子去世之前的房間絲毫未動,整個房間一塵不染,停留在孩子去世前的樣子,那是個粉紅的房間,一切的一切都向我展示這個孩子似乎隨時會回來,床單幹凈整潔,書桌上放著書本和孩子的照片,到處都是一家三口的合影,我恍惚里孩子中午就會回來吃飯。我在那個房間里哽咽,怕自己哭出來,說自己煙癮大,要去抽煙,逃一樣的走出來,他家住在樓上,我自己走到樓下找個了地方,我怕自己要號啕大哭讓他們聽見,引得他們再傷心,只能強忍住讓自己抽泣了一番。狠狠抽了煙鼓足勇氣上了樓。

太多了,我短時間看了太多人間慘劇。

陪我去的攝像大哥四十多歲,也是我朋友,我倆平日里插科打諢嘻嘻哈哈,但是在拍攝過程中,我倆停下來抽煙時,我看他眼圈也紅的厲害,我倆都沒了昔日的活力,全程都是沉默的。我們不知道說什麼。

再後來,就到了現在。

通過那次採訪,我變成了個膽小的人,我活的小心翼翼,每次我要冒險的時候,總是要問問我自己,沒了我,他們咋辦。

於是我慫了很多,也消折了很多銳氣,一些過於瘋狂的想法,一些遠遊的打算似乎遙遠了。

前段時間知乎有個提問,問失獨家庭如何如何,我寫了個開頭就沒寫下去,太沉重,我真是不想回憶。

扯回來,這個問題,讓我感到最無力的時刻,和我的回答有什麼關係?

我的答案是:

到了三十多歲,便知道世事無常,車禍、意外、癌症高發等等等等,人能安然的活一輩子就是大幸運,古人云「子欲養,親不在」,然而作為八零後的獨生子,我最無力的時刻,反而是怕我出了意外,沒人能給他們養老送終。

開頭說的傻孩子,這輩子說的最清楚的一個字就是「媽」,有時候是「媽媽媽」有時候是「媽媽媽媽媽媽媽」也有時候是「媽…媽……媽……」然而他的母親卻總能從一串一樣的詞語中分辨出這是要往前走、往後走,還是餓了要回家吃飯,還是要玩一會。那撥浪鼓,也一直在我腦海里迴響著。


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卻什麼也不想做;明明不想做,心裡卻在無限自責;明明心裡無限自責,卻還什麼都不願做。


****************回來更新****************

記在17年12月26日,現在已經當上經理了,離總監還差一個等級,不遠了,加油!

記在17年8月30日,現在已經當上主管了,離總監還差兩個等級,不遠了,加油!

****************一些感受****************

關於被針對的原因:(之後直屬領導有找到我,說了一些她的原話)

其一,因為我在部門A有短暫的輪崗,表現很不錯,部門A的總監特別希望我留下,所以在沒有和我們總監溝通的情況下直接找到人資看能不能把我的編製調過去。部門A總監與我們總監因為管理上的重合部分一直都有矛盾,我不過是兩個總監互相鬥氣的犧牲品。

其二,我被調去客服後原來部門的很多領導都有幫我求情,看能不能調去他們組,只要能留在數據分析部門。總監認為我被@的次數太多了,一定是我在到處吐槽,更加不爽。

關於為何要拚命努力達到她的高度:

從被強制調去客服到最終忍無可忍,已有六個月。在客服期間,各種折磨。從一開始還在客服的數據分析團隊,到她一個個電話打到客服總監,說了一堆我工作能力不行最好從接電話開始,到最後要求我一天必須打出100個電話才能下班,離職後都不忘斷了我數據分析這條生路,心寒。

我的性格很開朗幽默,不是那種苦大仇深的程序員。部門間不少好友在感覺到我被總監針對後都漸漸開始疏遠我。有一個經常交心的朋友,剛剛升了點小官,我找到她希望能去她的團隊,她回了我一大段微信,其中最刺眼的是那句話「我幫了你,可能在忙還沒幫上的時候我也要被調去客服了」,現實啊。

關於氣憤:

記得年初時看到小嶽嶽的一段視頻,莫欺少年窮。憑什麼成功了找到了穩定工作了就要假裝自己很大氣,就要原諒別人的錯?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可能是我有什麼地方確實惹到了總監,但是把人逼成這樣,憑什麼我還要假裝自己很大氣?莫欺少年窮。

****************以下是原文*****************

寫在這裡,為自己立個目標吧。

碩士畢業後進入一家銀行總行做數據分析,工資沒想像中高,加班很多,但是勝在部門氛圍比較單純,沒有什麼爭鬥。

部門總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常春藤碩士,在國外工作過一段時間回國,在業界很有名氣)。那時的我一心只想在崗位上好好乾,什麼活都沖在前面,以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能得到一份銀行後台的工作實屬不易。

可能本身學的就是編程,讀書成績也不錯,很快我在一批新人中脫穎而出。當時我的工作量已經達到了三個新人之和,在項目中嶄露頭角,開始做一些大型項目彙報。過了兩年,因為表現優異,部門提前給了我一個小型項目經理的內部面試機會,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充滿希望。

有一天,直屬上司找到我,很委婉地提醒我工作上沒必要太出風頭,以後會減少我的一些工作。然而這只是轉折的開始。

過了不到一個月,直屬上司告訴我,項目經理的面試取消了,總監認為你的學歷(華工碩士)不是很理想,更想找一個海歸的,叫我不用氣餒,做好當下的工作就好。

再過了不到一個禮拜,直屬上司說,總監決定把你調到客服中心,調崗的結束日期目前還沒有確定,你從客服做起,體驗業務,這樣回來才能更好地結合數據做分析。

我雖性格隨和,但被暗示到這個份上,也有掙扎過,有找過其他同事看看能不能幫忙,但結局都是一樣。要麼去客服要麼走。

我選擇了離職,裸辭。

我無法理解我是哪裡得罪了總監,她每樣都那麼好,都比我優秀,我即使奮鬥二十年也無法達到她的高度。當時離職的我義憤填膺,發誓要找到更好的工作,但是我錯了,噩夢才剛剛開始。

我去面試,不論筆試技術面總監面表現多麼好,好幾家公司甚至已經走到了發了OFFER,開始為我張羅辦公室位置這一步,我總能被刷掉。我一次又一次地接到對方人資的電話,冷冰冰地告訴我「很抱歉,你的背景調查沒過」。 。。

最讓我感到震驚地是我去面試某電商巨頭的一份工作,人事很負責地電話我「為什麼你的簡歷一到系統里一走流程就會消失?」,之後查到原因是被人屏蔽了,同時發現我們銀行被屏蔽的人不止我一個,再後來找到原來是總監的意思。很感謝這家公司的堅持,最後走線下流程錄取了我。我沒想到,她的權利已經足以影響電商巨頭的異地招聘。

帶老媽游廣州珠江新城,她驚嘆於這裡的每一座CBD我怎麼都認識。我沒有告訴她,我這輩子都忘不了,2015年的冬天是我在廣州五年來最冷的一年,我一座一座辦公樓地跑,一個個冷冰冰的電話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希望拿走。

有時候我想,總監或許就是看不慣我們這些傻傻努力又無能為力的小螞蟻,看不慣我們這些天真地以為靠努力就能留在大城市的孩子。才要使出各種手段斷了一條生路。

前兩天看行業新聞,又看到了她,依然那麼美麗端莊,和數據行業另外幾個專家坐在高大上的訪問間鏡頭前聊著大數據的未來,我不寒而慄。

一年前的我,從來沒有什麼超越她的想法,但是從離職那天開始,我不想再當那個傻傻的無能為力的小孩。總有一天,我會比她還美麗端莊比她還要成功;總有一天,我要讓她體會到我當時的無能為力;總有一天,我要站在比她更高的位置告訴她當年錯了。總有那麼一天!

寫在這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加倍地努力,永遠別忘了那份屈辱,永遠不要有半點鬆懈。


先謝謝知友的贊~

看到評論里有知友在說城管執法不易。最初編輯這個答案時,最後我也說了城管也是不容易的。我只是講述了一場畫面,並未批判任何一方。

雖然我情感上被打動了,那個在黃昏時候望著車水馬龍抹眼淚的阿姨,但我並沒有上升到一個群體。因為大家都知道林子大什麼鳥兒都有,有善良的有無良的,攤販是,城管也是。

也看過新聞說城管跪地執法,或者被無良攤販耳光。

如果我當場見到,我也依然會被打動。

被打動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證明我們對這個世界依然有感情。

這個世界是是非非那麼多,也沒有非黑即白的,我們要就事論事,感性的時候也應該理性看待。

私心想著,希望世人都喜樂安康吧。

私心想著,等到時代越來越前進,不再是窮的越窮,富的越富,而且人人都能不以生存為生活。

啊,有點理想主義的我,各位看官別笑話(???? ???)

以下為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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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路過成都春熙路——最繁華的市中心,等紅燈,看到幾個城管圍著一個賣炸土豆涼麵這些小吃的攤販三輪車,我不知道是車被收了還是怎麼處理的,只看到賣小吃的看起來是四十多歲的阿姨,她抹眼淚,一直在抹眼淚。

她抹眼淚,半騎在三輪車上,看著公路車水馬龍的方向。周圍都是大男人,被圍在中間只是抹眼淚。那些旁人會有惻隱之心嗎?我不覺她是示弱,她的眼神太無助悲涼了。

周圍依然圍著很多人。

坐公交路過的我,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和孤立無援的抹眼淚,想著她應該也是一個媽媽,子女應該在上學,或者賣小吃的錢也是家裡不可少的開支,她回家了是不是得裝大度或者無所謂的告訴家人這件事,總之絕不會把眾目睽睽之下抹眼淚這樣的卑微心酸讓家人知道如何如何,我越想越覺心酸。

所以,眾生皆苦吧。城管有城管的不容易,職責所在。攤販有攤販的不容易,生計才是要事。

各有各的難處。

眾生皆苦。尤以為生存的時候。


考試的時候: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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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大家在評論區討論最近的選項走勢動態是什麼,聽說C已經過時了呢(′?_?`)


我家原先住在一個機關家屬樓里,鄰居基本都是同事,所以鄰里關係都比較親。該機關清水衙門,所以大家生活都是餓不死但也不富足。

我們家的對門住著一對夫婦和一個大我五歲的姐姐。夫婦二人都是機關職員,為人爽朗大氣,所以跟我爸媽特別處得來,關係特別好。

小時候,爸媽上班不在家,監督我練琴的任務就交給了對門的叔叔阿姨。每天爸媽回家都先去對門問有沒有聽到我練琴。

有時候我忘帶鑰匙出門,回家後就到對門去吃吃喝喝等爸媽回來開門。

從小爸爸媽媽就常常和對門的叔叔阿姨搭夥打麻將,爸媽牌技好,幾乎沒輸過。贏多了不好意思就請對門一家吃飯。

對門的姐姐就對我特別好。好看的漫畫一借我就借半年,從來不管我要。我去坐等開門的時候,就帶著我看好看的動畫片。

後來,我們搬家了,漸漸地來往就少了。十幾年過去了,也沒聽爸媽跟我提起對門一家的事。

直到去年,媽媽突然跟我說,對門的阿姨跳樓自殺了。

這是十幾年來得聽到的第一個關於對門一家的消息。

原因是阿姨查出了肝癌晚期,不想家人人財兩空,從醫院樓頂上跳下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還記得當時深深的無力感。對門一家的經濟條件不差,雖然並不富足但也衣食無憂。一個癌症就可以完全毀掉這樣的一個家庭。那麼樂觀開朗的阿姨,那個請我吃餃子給我吃泡蒜的阿姨,就選擇了從樓頂跳下來。我第一反應想到的是姐姐該有多麼悲傷,要怎麼接收自己母親自殺的事實。想要到姐姐的聯繫方式,但是任何語言在這樣的事情上都是蒼白和徒勞的,我根本也不知道怎樣去安慰一個家人得癌症後又自殺了的人,最終還是作罷。


(宿舍上鋪)睡覺把手機放枕邊,迷糊中掀被子,隱約聽到一聲巨響,第二天醒來發現手機在地上...

才意識到手機是因為不小心放在被子上,我一掀就彈射出去了...

彈射出去...

就這麼起飛了...

明明沒開飛行模式 可它還是自行空中駕駛...

你以為它只是摔成了這樣

其實 它摔成了這樣

全新蘋果5s 翻蓋手機 全球首發 極致纖薄

這一次 我們重新定義了翻蓋

orz....全身肌無力


心灰意冷身心疲憊卻不能回家的時候。


看到贊的數量在增加臣妾真的好惶恐啊啊啊!!謝謝大家!!但是總覺得這篇矯情文不應該得到大家的贊的…如果接下來你看到了我這個回答!就不用點贊啦!你們的善意我心領了哈哈!我也會加油!因為這些都是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事情~

還有答主確實有點兒嬌氣!可能因為年齡比較小,雖然家境很一般但是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另外答主的性格是超級軟弱的那種!沒經歷過什麼大風雨!所以喳喳呼呼突然扔進社會會覺得有點不習慣…

本來想刪答案來著,但是想想還是留著吧!就當個紀念!然後評論里大家的鼓勵和教育我都會記著!謝謝你們!等很多年後我再回來看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肯定是想扇死我自己hahaha

另外 我還想表達,初入社會的我們,還要面對很多很多很多未知的挑戰。那些為生活努力拚搏 很偉大的你們,請接受來自一個套寶的擁抱,希望你們越來越好。也希望你們最後都可以平安健康開心幸福的生活。

中秋快樂啊各位:D

還有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_?下次你們住客房的時候 能不能…嗯…兩天換次床單…或者可以的話!能不能…不用換床單…(這個要求會不會過分…)

因為我也好想偷懶啊哈哈哈哈

實習的時候選了客房部,對沒錯,就是打掃衛生的,想想讓我一個這麼可愛的美少女打掃衛生這個酒店可真是殘忍啊。

每天10個房間,鋪床擦地刷馬桶什麼都來,剛去的時候,因為不熟練,磕磕絆絆的,手臂上總有淤青,一段一段,好像被人家暴了一樣(笑),有天手被門夾了,手指迅速腫了起來,疼得我愣了好長時間,反應過來以後繼續幹活,發現水裡有血絲,才看到手指流血了。我簡單粗暴的用面紙包了一下,很疼,很影響我幹活,主管過來查房的時候抱怨我鋪床很醜,速度很慢,我本來想說我手腫了,還沒來得及說,主管就搶著話說「你快做 還有幾間房呢 你下不了班我們都下不了班」 好不容易下班,碰到同學,我和他說「今天我手被夾了」 他說「什麼!你腦子被門夾了!?哈哈哈哈哈」我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幾天腳扭了,不知道為什麼扭到,反正我好像運氣總不太好。怕耽擱時間中午沒有下去吃飯,一直在上面做房間,從8點到下午4點。我跟自己說「不要緊 快下班了 不要緊」 後來接到主管一個電話,讓我去16樓刷個杯子,杯子是髒的。我一瘸一拐拿著藥水和杯刷抹布上樓的時候,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頭髮很亂,名牌歪歪扭扭,嘴角耷拉,我想天啊,我怎麼是這樣,我肯定嫁不進豪門了!剛好過來一個客人~我趕緊說「你好

」 她看了我一下點了個頭,「可真好看啊」 我對著她背影想。頭髮柔柔順順的,皮膚白白嫩嫩的,這種女生應該過的超級超級幸福吧。如果有一天睡覺醒了發現自己正睡在家裡的大床,這些都是假象,那該多好。正當我這樣想著,主管電話又來催了,我對鏡子里的自己擺了一個超級丑的鬼臉,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刷完杯子以後主管又念念叨叨說我浴缸沒洗乾淨,讓我趕緊去洗,我又要去10樓拿工具,路過走廊拐角的時候,鼻子一下子酸了,很想蹲下來歇一歇,腿酸的難受,肚子餓的難受,不知道怎麼形容那時候的感覺,也許就是無力吧。

實習滿兩個月了,還有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事兒,但是主要是因為我丟三落四記性又不好,所以我也不埋怨什麼。就是每次下班都天黑了,我穿著工作服靠在長椅上休息的時候,什麼話都不想說。偶爾會接到我媽電話,問我怎麼樣,我都說 挺好的 不忙 都很好 食堂很好吃 掛了電話以後 嘆了好長好長好長的氣

我可能是一個落難民間的小仙女,一定要在人世間受足九九八十一難才可以回歸天庭。所以我要像所有動畫片里的公主那樣,堅強勇敢善良的堅持下去,最後結局一定是好的。

我有時候會和吸塵器講話,還會說「沒關係就算你們說話我也不害怕」 …回答我的依舊是一片死寂…客房裡的桌子椅子床都不會說話,窗外也不會有小鳥過來幫我鋪床,最最重要的是總是把我從水深火熱的生活里救出的男主角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啊,看來這部童話,只有我一個仙女獨挑大樑了。

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

我可以的。


女生尖銳的聲音喊著「怎麼辦怎麼辦」的時候

你就不能踩死那隻螞蟻啊?


前不久。

我去某個縣級市小醫院去看一個遭遇過校園暴力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我關注很久了,現在恢復還不錯。

然後路過了一間病房,一位我認識的護士正在給一個比我沒小几歲的女孩子掛水,就是注射很普通的藥物,我本來沒有注意,但是看到門外卻赫然寫著【心臟內科】,因為我去的這家醫院是一個條件非常差的醫院,和城市裡的社區診所差不多,所以在護士掛完水走出了之後,我上去問了問情況。

這個小女孩,先天性心臟病,具體是哪種我不是學醫的也不明白,但是情況就是必須手術治療,而在這種經濟不發達到可怕的縣城,最好的醫院也沒法進行這種手術,再加上小女孩的家庭情況解決溫飽尚是勉強,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只能打一些緩解疼痛的針來減緩癥狀,卻基本起不到什麼治療效果。

她的情況如果不介入手術治療,是很可能會危及生命的,我問護士那該怎麼辦,護士搖搖頭,能怎麼辦,撐著啊。

我打開錢包,也只拿得出500塊交給護士。

當晚我回了西安,一個人喝了酒,在路邊哭了好久好久。

真的是可以擊垮一個人的無力感,眼睜睜看著年輕的生命因為這些原因而一點點消逝,我真的感覺太絕望,一直以來標榜自己有的幫助別人,卻完全沒辦法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我當時的心情可能是沒人能夠理解的吧。

我真的沒有能力保護他們,現在我這麼拚命在賺錢養自己,賺錢做一些事,可能只是希望我愛的人永遠不至於因為這些主觀原因而放棄任何東西,能力微薄,保護不了太多人,只能願身邊人都好。

無可奈何。

再久一點,想想當初輾轉去了上海,看到10人一間的房間,在炎熱的夏天沒人捨得開空調,交了定金的我看到遠處是徐匯區繁華的街,又是另一種無力。

只希望再也不至遭遇這些,只希望給我最好的閨蜜買所有她喜歡的衣服,也可以拚命保護所有我在意的人。


我拉著我爸的手。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但是他卻再也沒能回答我了。不論我再怎麼哭。再怎麼崩潰。即使哭到要暈倒。他也不會再安慰我。也不會再跟我說「你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從你出生開始。不管以前現在或者將來。你都是我和你媽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看著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但卻只能這樣看著他躺在那。

就在我打出這段話的同時。我的眼睛已經模糊了。但是。他不會再安慰。不會再給我今後的人生指出一條路告訴我怎麼才對。怎麼不對。其實我只知道一件事。他一定希望我能過得很好。所以我不會讓他失望。

從前的我不懂。現在我才知道。這世界上。除了生死。沒有什麼大事。

明天。就是明天。百期了。


本來可以更努力去獲得更好的結果。卻在關鍵時刻不能發揮自己最好的水平。

———致我2015年司法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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