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少年

慌不擇路的家長簽下「生死狀」,一手把孩子推進網戒所的鐵門。哪知這根救命稻草早就被市場和資本熏黑了,為了馴服不擇手段。從衝突迭起的家庭到網戒學校的極權世界,青少年就這樣被一步步推向了權力壓迫的底端。關注微信公眾號「凹凸鏡DOC」回復「網癮少年」獲取紀錄片資源。

中國網癮少年

互聯網迅速發展,中國上網成癮的青少年也日益增多。據2009年《中國青少年網癮調查報告》顯示,在中國,平均日上網超過6小時,以玩網路遊戲為主的13~18歲青少年約有2400萬。這些人被稱為網癮少年。

BBC的紀錄片《網癮少年》紀錄了北京郊區大興「中國青少年心理成長基地」的網癮少年接受治療的過程。突出展示了沉迷於電子遊戲給青少年帶來的災難性影響。他們中的很多人輟學在家,已經把現實世界當作虛幻。災難性影響很多網癮少年打電玩連續幾十小時,不眠不休;有的為了通關順利,戴上尿不濕。Nicky(化名)說:「我一天玩10小時,挺正常的。」

「中國青少年心理成長基地」成立於2004年,採取半軍事化管理。基地堅固的鐵門上,纏繞著綠色的塑料藤蔓,將這些網癮少年關在了裡面,暫時與網路隔絕。父母被邀請留下來,上有關教育的課程。網癮少年通常要在這裡呆上3個月,並接受包括強制性的藥物治療、體能訓練、家庭心理諮詢等治療方法。基地稱他們的成功率達70%。

◇《網癮少年》劇照

一個網癮少年說:「這裡是『青少年心理摧殘基地』,就是把我們舊的思想摧毀了,成立一個新的思想。」基地月費為一萬元人民幣,是北京平均月薪的2倍。送孩子來的家庭,有些富裕殷實,有些借錢來抓住「救命稻草」。這些網癮少年基本不是自願來到基地的。有的是父母騙他到俄羅斯滑雪;有的是七八個教官給制服了,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

網癮少年的家長都有著相似的苦衷、無奈和恐懼。「他控制不住,不吃不睡,在家裡連續玩了40多天遊戲。」「自從上了網,就沒有親情了,也沒有朋友,有幾次同學到家裡來叫他出去玩,他都不去。」「內褲、襪子……都臭死了,全都不在乎,太可怕了!」「有時想拿刀把他剁了。主要是嚇唬他,不是真要那樣做。」「我們老家一個副廳長的兒子,就死在網吧里。」

◇《網癮少年》劇照

網癮少年也有自己的煩惱。「我在家裡沒有存在感。我太孤獨了!」「我沒有正常的朋友,都是網友,現實太虛偽了。」「他們整天逼我學習、學習、再學習,我在學習上不如別人,我打遊戲比別人強啊!」「我跳過兩次樓,有一次打遊戲快通關了,連著4-5個小時,父親叫我關掉……」「我答應每天打遊戲不超過4小時,你們要怎麼說才相信,讓我出去!你明天抱著我的骨灰盒哭吧!」.

◇《網癮少年》劇照

希望(化名)帶領7個網癮少年集體越獄。夜裡3點多,基地人員發現窗戶大開,人影皆無。經過了4~5個小時的追蹤,他們被發現在附近的網吧玩遊戲。越獄事件後,基地在窗戶上安裝了鐵絲網。希望被關進單人房間,禁閉10天,他曾被綁在床上,被要求寫1萬字的反思。他說,最後的3天最難熬,後悔帶小夥伴逃到了網吧,遊戲的誘惑太大了。

《網癮少年》的導演施拉姆說,孩子染上網癮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中國的一胎化政策;二是嚴厲而競爭激烈的教育制度。獨生子女政策使孩子缺少玩伴,作為家庭中唯一的繼承人,背負著光宗耀祖的全部重擔,家長不斷給孩子加壓,要求他成為一名好學生。面對壓力,這些孩子選擇了逃避。

◇《網癮少年》劇照

紀錄片中,一個孩子在影片快結束時對著鏡頭說:「這不是真正的疾病。這是一種社會現象。」的確,爭議中的「網癮」,是一個代際衝突、內部混亂、適應創傷性調整的社會的快照。正如在西方社會中漫畫書、說唱音樂和暴力電影也曾承擔了某種罪名一樣,互聯網為中國的社會經濟文化劇變和代際衝突承擔了這種罪名。

在頑劣的孩子、焦慮的家長、醫學界與媒體對網癮「模稜兩可」的敘述中,網癮治療機構看到了商機。據央視報道,中國已有300多家戒網癮機構,產值數十億元人民幣。這些機構大多聲稱採取封閉式、軍事化管理。

一些網戒機構用鐵絲網和高牆將青少年圍困起來,命令青少年做高強度的俯卧撐、跑步、站軍姿,甚至對青少年任意施以體罰。然而,儘管校方聲稱物體發,但青少年遭教官毆打致死、重傷二級、傷殘八級這種極端情況頻頻發生。2017年,安徽阜陽的18歲少年小磊在網癮學校兩天之後死亡,死者全身上下有20多處外傷,從頭到腳幾乎沒有好的地方。

其中電擊療法最令人驚愕。電擊療法需要將患者的手腳捆綁住,並用護齒類的工具塞入患者口中,然後接通電流,置於患者前額兩側誘發抽搐達到治療效果。據某網戒機構學員描述,「那種感覺生不如死,電太陽穴就像用毛線針從一邊扎進去,再從另一邊扎出來的感覺差不多。電手基本是電頭疼痛的四倍。」

◇圖片源於網路

因爭議太大,以及「安全性、有效性尚不確切」,衛生部在2009年叫停了電刺激治療。但一些網癮治療機構仍在用「低頻脈衝治療」代替電擊治療繼續營業。「低頻電子脈衝療法」是將兩根針扎進虎口,然後對兩根銀針進行通電,網戒機構向家長描述稱這種療法實施以後絲毫沒有疼痛,只是「麻了」。而接受治療的青少年則表示,「像有無數個針扎了進去,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眼前就像電視機的雪花一樣,已經看不清楚了。」

網癮治療機構的極端手段與收費亂象家長並非不知,但「走投無路」的家長過於期待一個改過自新的孩子,因而選擇默許。而網戒機構利用家長的焦慮與無助,巧妙宣傳,將高昂費用收入囊中,而將孩子的身心健康置之度外,甚至將生命視如草芥。

於是,豫章書院通過關小黑屋、罰跪、鞭打等暴力對待學生的新聞,再次將楊永信的網癮戒除方式拉回輿論漩渦。

部分內容來源於:土逗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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