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現實主義的索契2017——俄羅斯革命共青團(布)評世界青年聯歡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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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契舉行的青年聯歡節本應是持社會主義思想的青年們的喉舌,然而俄羅斯官僚們的所作所為使得聯歡節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在索契舉辦的第19屆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已經告一段落。不過,曾經支持它在俄羅斯舉行的人們,現在恰恰認識從頭到尾這只不過是一場精緻的騙局。

聯歡節首創於1947年,組織者是世界民主青年聯盟和國際學生聯合會。以前,聯歡節是以「團結起來反對帝國主義,和平友好」為口號,在社會主義國家、發展中國家以及中立國家舉辦。蘇聯解體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聯歡節一度陷入停擺。直到 1997年,第14屆聯歡節在哈瓦那舉行,聯歡節的傳統才得以繼續。而俄羅斯當局申請舉辦聯歡節則是在兩年前。

然而可笑的是,作為聯歡節俄羅斯國家籌備委員會主席團成員和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成員,(俄羅斯共產主義工人黨的青年組織)俄羅斯革命共青團(布)的名譽主席——亞歷山大·巴托夫卻被俄羅斯本屆聯歡節的組織者(俄羅斯政府)剝奪了參與權,不被允許參加今年的活動。這位政治家向「Rosbalt」(俄羅斯一家信息分析機構)講述了索契聯歡節背後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問:在俄羅斯舉行的這屆聯歡節,給您留下了什麼樣的印象?

答:我沒有看到任何意想不到的事,雖然我沒想到一切都會如此糟糕。原先在我看來,克里姆林宮至少會遵守一些哪怕是最基本的原則,但我並沒有看到這一點。事實上,我們正在談論一個事件,只從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的表面來看,這是非常動搖和脆弱的聯歡節,到處都是破綻和漏洞,真正的本質是可見的。這個聯歡節是親俄羅斯的、親帝國主義的、為資產階級搖旗吶喊的聯歡節,它完全受到俄羅斯政府和有關利益集團的控制。

而世界民主青年聯盟本身已經被趕進了所謂的居留區、特別居住區,聯盟沒有任何影響力。它花費了自身的大量預算來舉行自己的活動。聯歡節的主要群眾演員是俄羅斯的和外國的參與者,由俄羅斯政府邀請,繞過所有選拔程序,繞過世界民主青年聯盟關於節日活動的所有規則。這些人來這兒就是快活一陣,唱唱歌,跳跳舞,再順便聽一下格列夫、馬特維延科、舒瓦洛夫、沃洛金和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洛維奇·普京在開幕式和閉幕式上的發言。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大的國際「謝利格爾」(譯者註:俄羅斯一個有官方背景的一個青年論壇)。當然,造成這種局面和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誤判是脫不了干係的。可以這麼說,本屆聯歡節,非得要貼上所謂「青年」或者「學生」的標籤,是絕對不合適的。

問:在聯歡節的參與者中,來自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代表與俄羅斯方面邀請的參與者的比例是多少?

答:在來自俄羅斯聯邦的12000名代表中,從革命共產主義青年團(布)到「公正俄羅斯」,俄羅斯左翼組織的參與人數總共不到1000人。而所有剩下的男孩和女孩——要麼是年輕的官僚和他們的朋友、親戚,要麼就是其他的一些什麼因巴結而得到賞識的活動家,他們被招募進來,唱唱歌跳跳舞。這些人很多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聯歡節,它有什麼傳統,什麼是世界民主青年聯盟,更不要說什麼是與帝國主義作鬥爭了。

第19屆世界青年和學生聯歡節開幕式

外國參與者有8000人。其中,大約2-3千人是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成員。其餘都是被俄方邀請,繞過所有程序,繞過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外國青年。

問:許多來自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外國代表,沒有得到或者大費周章才得到俄方參加節日的許可,這是真的嗎?

答:來自印度、斯里蘭卡、孟加拉國、剛果以及其他一些非洲國家的近千名代表,在聯歡節舉辦前夕遭到拒絕。也就是說,他們收到了來自俄方的邀請,他們辦理了簽證,乘坐包機飛過來,突然被告知:請掉頭離開。許多這些令人震驚的衝突得到了解決,但並不是所有。

比如,有一架來自西撒哈拉的、載有西撒哈拉代表團的飛機他們飛抵索契,在索契上空盤旋,甚至沒有被允許著陸:據消息人士說,當局拒絕接納他們,據說是因為沒有住的地方。之後,飛機只好飛回去了。而官僚同志們是這樣辯解的:「我們不認識這些人,他們沒有簽證和邀請函,他們只是直接上了飛機然後飛過來。」然而說實話,他們的話很難讓人信服。

另一件事跟塞爾維亞共青團成員、聯歡節代表米蘭·佩特科維奇有關,當他從貝爾格萊德飛過來之後,在索契機場被聯邦安全局人員截住,並被迫簽署拒絕訪問俄羅斯的聲明,之後,他們將他丟進了飛回貝爾格萊德的飛機。

而且在聯歡節舉辦期間,類似的事件每天都不同程度地發生。而如果你去看聯歡節的官方宣傳,那麼就只有和平-友誼-口香糖、笑臉、揮舞的旗幟,一切都很好。沒有關於不足的、負面的任何報道。我盡量試著去揭露它,而這似乎強烈刺激了當局敏感的神經。

問:為什麼俄方會決定舉辦這個聯歡節?

答:我認為他們的首要目標是改善動搖的國際形象。其次,影響深遠的、長期的,是抓住蘇聯時期留下來的、在蘇聯支持下存在的國際組織。這不僅僅是世界民主青年聯盟,還有世界工會聯合會,世界婦女聯合會,世界和平理事會。克里姆林宮試圖把它們掌握到自己手中,成為自身制定外交政策的工具。但是在俄羅斯官僚的內部卻並不團結,那些人只會為自己謀取利益。結果,就這樣一條「愚蠢」的路線佔了上風,一旦我們得到了舉辦大型國際節日的任務,我們就會這樣做。我們怎麼做?嗯,我們習慣於進行「謝利格爾」,「意義領域」,「塔夫利達」,「我們微笑」,「我們一起唱歌跳舞」。嗯,我們將以這種形象和面貌舉辦世界聯歡節,而且我們不需要什麼世界民主青年聯盟,不需要任何左翼。

第19屆世界青年聯歡節上世界民主青年聯盟的旗幟

問:據了解,俄羅斯為此花費了4.5億盧布。 所有的錢都用在聯歡節上了嗎?

答:當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籌備委員會的成員們第一次抵達莫斯科的時候,他們受到了最高級別的會見,下榻於位於克拉斯諾普列斯年斯基沿岸街的國際貿易中心的豪華酒店。基里延科、久加諾夫等人前來拜訪了他們,他們都答應和平與友誼。籌備委員會的成員們回去了,計劃於8月至10月之間再回來。而當他們第二次來時,他們受到了沒有什麼熱情的迎接,住在不是很好的酒店,在西南郊區的地鐵旁。但是,在那裡只有坐公共汽車才能抵達他們在國際貿易中心的工作地點。

從認證到辦公設備的難題接踵而至。很顯然,俄羅斯的官僚根本不在乎聯歡節,不在乎世界民主青年聯盟。

他們本來承諾,向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提供索契所有相關的基礎設施。但現在他們說:是的,會給你們地方舉辦聯歡節,但這些地方將是在郊區的小房間。在索契,所有主要場所的基礎設施將被分配給其它的一些活動。是的,我們同意你們宣傳反帝國主義的計劃。這也確實舉辦了,但聯歡節的主要活動是在親俄的計划下進行,我們這樣做,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是的,我們向你們承諾為外國代表提供包機。但包機很少,而且它們比常規航班更昂貴。而且有些包機是由維姆航空公司執飛的,但是這個航空公司最近破產了。嗯,這種事常有。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一切都如此。

還有一個非常荒謬的情況。當籌備委員會的成員們打算飛到索契時,被告知原來沒有足夠的含行李額的飛機票。有幾個籌備委員會的成員拿到了行李額只有十千克的飛機票。他們來俄羅斯是要居住好幾個月的,當然得帶更多的行李。而當他們向聯歡節籌備管理處提出抱怨的時候,其代表阿列克謝·斯皮瓦科夫在國際籌備會議上擺擺手,並直言不諱地說:『嗯,我很抱歉,我們花光了錢,預算用完了,你們得找世界民主青年聯盟要錢或者自己掏錢。』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知道,從我國的財政預算中投入了巨額資金用以支付聯歡節的日常開支及參加者的衣食住行。但是,在很大程度上,這筆錢並沒有用到該用到的地方。

大量的資金卻花在了與聯歡節本身並無直接關係的事情上,或是一些非常可疑的領域。就像現在大家都知道的,聯歡節閉幕後,一些社會知名人士、藝術家、運動員都在討論聯歡節巨額專項資金不知所蹤的原因。

這些資金是如何被用掉的,我們當然不知道。但是從那些可以認出的跡象表明,聯歡節的預算有被離奇削減的痕迹。

(由德米特里·列米佐夫採訪)

  • 來源:俄羅斯革命共青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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