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故事,少數派有酒
感謝瑾兒的邀請,這讓不擅長文字的我也難以拒絕。於是藉此機會講講我的故事,和少數派帶給我的改變。
回憶起我的成長,就是與「殘障」這個屬性不斷糾纏的過程。曾經的我,也堅韌,也疑惑;沒低頭過,也未昂首闊步過。
三歲那年,院里孩子們打陀螺的遊戲把我看入了迷。我的神情剛好被一向好強的奶奶看在眼裡。吃完午飯,她把一個精緻的,不輸給其他孩子們的陀螺放到我手中。我接過陀螺,高興地把玩了一會兒。但接著,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沒辦法讓它在地上轉動,所以陀螺就算是再精緻又有什麼用呢?那麼,我應該為此高興還是難過?
當然,三歲的我可能還不會思考這麼多,但有種想法從那時開始揮之不去:
」我可能真的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我的少年時代是一段漫長的玩家經歷:從紅白機到Play Station再到網遊。在遊戲世界裡,我能做任何動作,去任何一個角落。我也因此而沉迷。
網吧里我與同伴戰鬥得正起勁,就連從餘光看到父親走來也未停下滑鼠。「啪」!我結實地挨了他一巴掌。「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你這個樣子還不努力。別人能去搬磚,你連磚都搬不了。給老子滾回去!」在眾人的目光和他的拉扯下,我漲紅著臉蹣跚地走出去,而在那些網吧少年看戲般的眼神中,我確實算是另類了。
隨性到有些痞氣的那幾年,卻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壓制心中莫名的消極情緒。
「……你們這幾年攢點錢,到時候給他娶個農村姑娘,將來也好有人照顧他……」姑媽和父親在隔壁房間為我做著「打算」,同時也瞬間把我點著。我過去對他們吼道:
「我打心底沒覺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我有著和其他同齡人一樣的追求。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因為我確實很特殊,也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請你們尊重我……」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哭腔。
那年我17歲,正和同學們備戰高考。那年的我還有喜歡的姑娘,那年我還在躊躇滿志地規劃人生,但那年的我也很自卑,面對現實總是很無力。那些年我就在希望、挫折和糾結中不斷掙扎。
越過山丘,你在等候
然而,那時的我不會想到,在若干年後我會遇到一群人,他們會對我說:
「你的想法並不奇怪,你本來就沒什麼特別的,你只是有你的方式,這是你的『別樣人生』」。
「你和其他孩子一樣,你可以耍賴可以偷懶,可以不用太努力。」
「你和其他人一樣可以享受權利,可以擁有你的學業和事業,你更應該和我們走出去,去融入這個社會,去爭取一切你想得到的東西。」
……
從此,他們的故事和他們所倡導的觀念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也敢肯定,這些觀念今後將會一直支撐著我去翻越座座山丘。
說實話,向來習慣獨處的我無感於「抱團取暖」,但我必須得感謝這群人——少數派。感謝他們帶我找到了答案,讓我堅韌且堅定,讓我正視自己,不再迷茫……
原本打了很多感謝的話,覺得很矯情就刪了。於是借用老李的一句歌詞: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雖素未謀面但總覺得你們離我很近。我有些故事,而這些故事只想和你們分享。
少數派一周年,For preciou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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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殘障學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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