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徵夷與毛人的千年抗日史（四）
2017-02-16 西木野攝政真姬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鎮撫並舉定毛人
上文提到出羽國建國後，大和朝廷不斷東遷百姓來擴充出羽國。這個遷徙政策持續多年……
記載「（養老二年（718年））丁酉,以信濃、上野、越前、越後四國百姓各一百戶,配出羽柵戶焉.」，「（養老三年）丙申,遷東海、東山、北陸三道民二百戶,配出羽柵焉.」，大量的人口充實剛出生的出羽國，鞏固了大和朝廷的邊境領土。勞動力增加大大加速了新領土的開發和守備，隨著大和朝廷國力日漸強盛，人口增加，大規模的東遷來保證邊疆人力物力資源將成為常態化。
由於陸奧國北擴，轄地不斷擴大，陸奧國肩負開發已佔領的毛人地和防守進攻未開化的毛人，壓力過大，於養老二年「割陸奧國之石城、標葉、行方、宇太、曰理,常陸國之菊多六郡,置石城國.割白河、石背、會津、安積、信夫五郡,置石背國.割常陸國多珂郡之鄉二百一十煙,名曰-菊多郡,屬石城國焉.」，設置石城、石背兩國。但實際上用處並不是很大，石城國於養老四年到神龜元年（724年）的某個時間段廢止，石背國於養老四年至神龜5年某個時間段被廢止。
但是即使再多的安撫開發措施都不能保證毛人完全溫順，毛人的反叛依然連續不斷。記載養老四年的大案「丁丑,陸奧國奏言：「蝦夷反亂,殺按察使-正五位下-上毛野朝臣-廣人。」蝦夷叛亂殺死陸奧國按察使上毛野朝臣廣人（按察使為一國或幾國範圍內治安管理的令外官，早期由國司兼任，上毛野朝臣廣人為陸奧守），大和朝廷派多治比真人縣守為持節征夷將軍，下毛野朝臣石代為副將軍，阿倍朝臣駿河,為持節鎮狄將軍鎮壓毛人。養老五年「乙酉,征夷將軍-正四位上-多治比真人-縣守,鎮狄將軍-從五位上-阿倍朝臣-駿河等,還歸。」長達半年的鎮壓結束。
叛亂究其原因，在於按察使公務煩亂但是待遇過低，很多按察使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工作，猶以邊境的陸奧、筑紫兩按察使最為辛苦，邊境事變多，每每都有殺身危險。加之陸奧邊境百姓勞役過重，雖然朝廷非常重視非常努力，但總力不從心。養老五年元正天皇「詔曰:「朕之股肱,民之父母,獨在按察.寄重務繁,與群臣異.加祿一倍,便以當土物,準度給之.」再奏:「又,陸奧、筑紫邊塞之民,數遇煙塵,疚勞戎役.加以,父子死亡,室家離散.言念於此,深以矜懷.宜令免當年調庸,諸國軍眾,親帥戰兵,殺獲逆賊,乘勝追北者,賜復二年.」
通過提高按察使的俸祿和地位，給予更多權利來保障他們對工作的熱情，從而保障陸奧治安。通過減免徭役，獎賞將士來保證邊民撫恤，官員安心工作，也可見對按察使職能調整，記載「出羽,隸陸奧按察使.」羽奧兩國按察使兼任軍政大權，保證了陸奧按察使常態化，成為實際的征夷核心。「（養老6年）本詔,續七月丙子詔、戊子詔,是為旱害對策.」丁卯令諸國司簡點柵戶一千人,配陸奧鎮所焉.」繼續東遷一千人，加強陸奧邊境防禦。此後大和朝廷試圖施恩毛人來鎮撫，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記載養老7年「蝦夷等惣五十二人,功効已顯,酬賞未霑.仰頭引領,久望天恩.伏惟,芳餌之末,必系深淵之魚,重祿之下,必致忠節之。臣.今夷狄愚闇,始趨奔命.」。
多治比真人家主提倡獎賞有功毛人，通過毛人感化毛人的方式逐漸安撫毛人叛逆的心靈，但是實際上事與願違。龜元年二月元正女皇傳位於聖武天皇，三月蝦夷再次發生了暴動。可見養老後期的安撫效果不大，在政權更替之時，毛人蠢蠢欲動。
神龜年間再征蝦夷
政權交替引起了毛人的叛亂反覆，面對神龜元年的反覆，大和朝廷將如何應對呢？
《續日本紀》記載「神龜元年（724年）三月廿日格.陸奧國言:「海道蝦夷反,殺大掾-從六位上-佐伯宿禰-兒屋麻呂.」」一些毛人已經到了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的地步了，如同上文被殺害的陸奧按察使，這裡毛人殺死了陸奧國大掾（國司判官）佐伯兒屋麻呂，再一次的尋釁滋事使得大和朝廷的耐心被磨光了，撫恤政策瞬時轉為鎮壓報復。
據《續日本紀》記載，藤原宇合為持節大將軍，高橋安麻呂為副將軍征夷，同時緊急訓練軍隊，數量極為龐大「教坂東九國軍三萬人教習騎射，試練軍陳、軍陣也。」，物資補給充足「運彩帛二百疋，絁一千疋，綿六千屯，布一萬端於陸奧鎮所。」，面對日益惡化的陸奧局勢，大和朝廷在兩個月後繼續增派軍隊，「壬午,從五位上-小野朝臣-牛養,為鎮狄將軍,令鎮出羽蝦狄.軍監二人,軍曹二人。」，這次空前的神龜元年征夷於次年結束，強制性的將毛人內遷同化。
此次征夷，使得仙台地區（仙台平野-仙台灣與西部山脈構成的小型平原）的毛人有生力量大量耗盡，大和朝廷得以進一步向北開發陸奧。「（神龜二年）閏正月,丙戌朔己丑,陸奧國俘囚百卌四人配於伊豫國,五百七十八人配於筑紫,十五人配於和泉監焉.」，記載的俘囚即是俘虜的毛人百姓，通過分配給各國司來作為強制勞動力，但是同時待遇問題導致內服的毛人不斷叛亂，朝廷無兵可用使得武士階級得到發展。這些俘囚制度於寬平九年（897年）被禁止，配置於全國的毛人被遣返陸奧、出羽。
為了保障陸奧國局勢進一步穩定，有必要建立一支獨立的軍事機構來鎮守，於是白河軍團出現了，「（神龜五年）丁丑,陸奧國請新置白河軍團,又改丹取軍團為-玉作軍團。」沒有直接的史料記載軍團制什麼時候確立的，7世紀中期出現的國造軍屬於地方土豪組織的民兵部隊，而軍團則是中央統一按嚴格規定徵兵再派遣分派，獨立於地方民政機構的獨立軍事機構，由兵部省直轄，被認為很可能是飛鳥凈御原令或者大寶律令制定的，由大寶律令具體實施。
新設白河軍團位於白河郡，可能位於關和久遺迹，弘仁二年（811年）廢止，同時的改組丹取軍團，進一步加強陸奧的防衛和治安。為了進一步鎮守田夷村蝦夷，陸奧國書「『部下田夷村蝦夷等,田夷,相對於山夷,乃指耕農之夷.然,此為地名.永悛賊心,既從教喻.請,建郡家于田夷村,同為百姓者.』」，設田夷郡（今宮城縣遠田郡？），用以鞏固陸奧毛人，將被同化差不多的毛人作為領民教以農耕，也是大勢所趨。
而這裡我們但不得不提以為征夷、開發東北的功臣，大野東人，神龜元年征夷之前，大野東人一直在修築多賀城，再為開發鎮守費心費力，「多賀城，京去一千五百里，蝦夷國界去一百二十里，常陸國界去四百十二里，下野國界去二百七十四里，靺鞨國界去三千里。此城神龜元年歲次甲子，按察使兼鎮守將軍從四位上、勛四等大野朝臣東人所置也。」，大野東人對征夷功臣獎賞，撫恤毛人提出過不少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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