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世界——地中海山區（一）

2017-09-11 萌德

本文為史圖館專欄約稿，僅代表作者觀點，與史圖館立場無關。

窮山惡水出刁民

在地中海地區，海拔凡是高於500米以上的陸地便是高原山區了。山在中世紀的歐洲，有著點貧民區的味道。1572年威尼斯人去墨西拿會見奧地利的胡安時，穿過了上卡拉布里亞地區。當時景象只有一片荒蕪。1564年西班牙人前往莫勒訥山、埃斯巴丹山與貝爾尼亞山，調查摩爾人是否會發生騷動時，也只看到了荒涼的山區與空曠的地帶。當然，在海拔500米以上的山區里，同樣也有許多即使不算富裕，但條件也相當優越的地區。如加泰羅尼亞地區，很多山區因為雨水充沛而條件優越，使得揚說「以地中海氣候而言，起決定因素的是陽光與水而非土地」。

但是，這些只是極端事例，由於其山地眾多的特殊性，地中海山區呈現了許多獨特的人文面貌。

地中海周邊區劃圖（英文版）

以巴爾幹中部為例，巴爾幹中部山區是一個居住分散的地區。村莊規模一般不大，較大的村莊大多集中在平原地區（半耕半牧的小村莊被稱為「考貝利」）。這種居住的狀況常見於於瓦拉幾亞、匈牙利和普茲塔平原、上保加利亞以及適用於塞爾維亞，加利西亞和波多利亞地區。不過由於實際考察的難度，暫時還沒法給出非常精確的分布地圖。

在希臘地區和西歐地區，對於海盜襲擊的恐懼迫使他們遠離飽受蹂躪的平原地區，居住在高原。如科西嘉，撒丁島，西西里，普羅旺斯，里弗均如此。但在這裡，不管村莊規模的大小，居民聚落都呈星落狀分布，交通困難。有點類似於新大陸早期的移民定居點。這裡的山區由於缺乏來往的必要基礎，以及「靠山吃山」的想法，大多導致其文明程度較為低下。

說到這裡，有些人可能想以阿爾卑斯山為例來反駁。但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阿爾卑斯山區所擁有的豐富資源與良好的道路情況是其他地區難以匹敵的。相比之下，民風彪悍，處處都有危險的比利牛斯山其實更有代表性。作為11世紀和12世紀的羅馬風格建築藝術的發源地，它算的上是地中海山區的一支閃亮奇葩了。

比利牛斯山（法文版本）

總有刁民想害朕

山區向來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當凱撒的羅馬被聖彼得的羅馬替代，當摩爾人的托雷多被西班牙的托雷多替代，山區對於統治者而言一直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雖然在軍事上，西班牙人已經攻陷在伊比利亞的最後一個穆斯林軍事據點，但對於天主教徒而言，他們的運動卻遠沒有結束。阿拉貢、巴倫西亞和格蘭納達山區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都是異教徒的天下。就算在北非，山區的居民也很少真正信仰天主。

以至於在奧斯曼征服時期，地中海大批的居民轉向了伊斯蘭教。1647年的甘地亞戰爭時期，克里特人背棄了原來的信仰與奧斯曼人站在了一起。同樣的，在17世紀俄土戰爭時期，高加索也倒向了蘇丹一邊。並為自己創造了了伊斯蘭教派中十分激進的一個教派。

山區造就了獨特的宗教地理，同時也被自己的造物深刻影響。在阿爾普哈拉斯，山區民們除了知道一個耶穌，別無他物。在科西嘉，居民們雖然充滿了狂熱與虔誠，但卻是了解不多，與其說是信仰耶穌的天主教徒，不如說是信仰耶穌的邪教徒。

不難否認，低地和城市的生活很難融入高地世界，基督教的遭遇並非獨一無二。封建制度作為一種上層建築和司法工具一樣，對大多數山區鞭長莫及，即使稍有觸及，也難以起到決定性作用。

這種情況在科西嘉和撒丁島屢見不鮮。在盧尼伽納地區也已經得到證實。義大利的史學家們將托斯卡納和利古里亞之間的盧尼伽納地區看做是放大的科西嘉。如果是在發生同態復仇法的地區（這裡大多都是山區），也基本算是沒有被中世紀司法制度影響的地方了（例如柏柏爾，科西嘉與阿爾巴尼亞地區）。

而馬克·布洛赫在談到關於撒丁島時，是這麼說的：「由於撒丁島地區長期避開了遍及大陸的思潮，因而在中世紀時代擁有一個偏重領主化而非封建化的社會」這在強調撒丁島島嶼特性的同時，也有了山脈的作用——一股無法令人無視的力量的影響。居民長期與外界隔離造就了「不偷不搶非好漢」式的土匪，也造就了「法律由我定，使用由我心」的領主。文明強加的一切束縛難以影響到山民，在山區並沒有那麼多的土地貴族。16世紀的上普羅旺斯貴族們不也是和農民們一起在開荒與耕種嗎？（摩洛哥地區的阿特拉斯領主是摩洛哥封建化之後的產物，當時並不存在）。

圖中紅色地區為撒丁島

小結

由於時間有限，也不想長篇大論，很多事情並未探討，比如山民與市民溝通交流以及山民自己的獨特地位。下期文章將延續這裡，探討司法制度構成與分裂。希望能給讀者們一個新的思考方式，環境的作用與力量。

1.Luca Michieli, 25.oct.1572,Relazioni,A.d.S.Venise,Collegio.Secreta,filza 18.

2.Don Quichotte,l』épisode de Cardenio, la razon que os ha traido(interroge le chevalier),a vivir y a morir en estas soledades como bnruto animal

3.Barockplastik in den Alpenl?ndern.Vienne.1944 sur le milieu social des alpes la grande étude discutable et discutée de a.günther Die alpenl?ndische Gaesellschaft,léna,1930.Remarques intéressantes de J.solch 「Raum und Gesellschaft in den Alpen」 in:Georg,Zeitschr 1931 PP142-168

4.Le Muridisme.cf,L.E.Houzar 「LA Tragédie circassiene」 in Revue des Duex Mondes

5.Pour une orientaiton générale le livre clairvoyant ,ais jurdique de jacaues lambert La vengeance privée et les fondement du droit international Dans le même ordre d』idées cette remarque de michelet sur le dauphiné où jamais 《la féodalité ne pesa comm dans dans le reste de la France》et de H·Taine encore dans son voyage aux pyrénées p.138 「ce sont ici les fors du béarn dans lesauels il est fait mention qu』anciennement,en béarn il n』y avait pas de seigneur 」 sur les vengeances du sang dans le monténégro et la haute alvanie ami boué La Turquie d』europe II P.395 et p.523

6. Marc Bloch La société féodale I p.377 De marc Bloch encore de justes Remaraues sur 「La Sardaugbe」 in :Mélanges d』histoire socia le III P.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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