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留學生事件知乎問答雜感二: ktv中的歌手幻覺和男權社會中的男性悲劇

前文：巴基斯坦留學生事件知乎問答雜感：用逆向的逆向民族主義回擊逆向的民族主義

雜感二此文基本是前文第三段的擴寫。

我是一個很喜歡去ktv的唱歌的人，對宣洩感情樂此不疲。我個人很喜歡唱一些外文歌，英日法俄種種小語種都唱。這裡面有一件有趣的事，理論上我在唱歌，跟隨著那種節奏變幻著自己的感情，但實際上我總是不那麼在意歌詞，十分常見的情況是我根本聽不懂我在唱什麼。甚至中文歌也好，我只是把歌詞念出來，我的嗓音還不錯，帶有十分的感情，儘管那些流行曲子里的快樂痛苦並不是由我所創造的。

這只是一個比喻，我私下的看法是這約等於男權社會下男性主義者，或者保守主義者面臨的真正悲劇。男性在某種庸俗的女權面前變成了它同樣庸俗的對立面。在那個知乎問答中，許多男性將自己面對中國女性的重重困難之怒火歸結於逆向民族主義與女權主義，這只是一種無用且自相矛盾的宣洩，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問題的根源。更進一步的男性主義者指出了國家發展，那個物質基礎與民族自信的關聯性，卻馬上發現自己的國家身為世界第二大國，這個國家的女性卻變得對自己異常苛刻而持續性地媚外，於是在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句教條面前暈頭轉向。（順便一提更完整的表述應該是實踐決定而不是單純的物質基礎。）呃，我要說的是，男性主義的悲劇在於男性主義從來不對男性友好，大前提是一個資本社會。如果你讀過恩格斯那篇關於家庭私有制的冊子（正是憲法課的課後作業使我變成了馬克思主義的男性女權主義者），或者沒讀過僅僅是憤世嫉俗，都會發現資本社會下的婚姻本質是離不開私有財產這一物質屬性的。在這一層，邏輯就顯得清晰得多了，保守主義者一旦將女性的貞操看作有價之物而加以珍惜，女性自然地便擁有了以更高價位販賣自身的意願。男性越是反感這種資產階級的女權，越是成就了資產階級女權，一種高調賣淫女權的必然。

男性主義者的一大疑惑在於女性為何輕易地在婚外丟失了貞操卻依舊對婚內或者有結婚意願的男性苛刻。即，為何貞操的丟失沒有帶來貞操價值的跌落。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必須知道，貞操是一個意識上的概念，只要女性那種性資源的特徵在資本社會中依舊存在，貞操就可以脫離女性的任何身體部位而在男男女女的意識中長存。貞操權歸根結底連血緣都不是，而是姓氏權，繼承權的合法性。

最後分析一下女性的媚外，這非常好理解。首先默認文化霸權的存在並將其當作背景。我們還可以發現，一個遙遠的事物反倒由於其私有財產和社會性糾葛的相對隔離，而變成了安全的選項。是的，中國女性在外國男性身上的迷戀可能是安全感，一種距離感造成的安全感，當你有一個秘密，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分享，而不是你的家人。遙遠的外國男性提供的是財產上的距離感。於是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在一個資本主義背景下，階級固化還未完成之時，男性面臨的男權社會並不對他們友好，議價還有空間。在上篇文章的末尾，我則認為像日本那種階級固化已經完成的資本社會，這種議價反倒被打壓了。

總的來說，在知乎發生的問答讓我想起納粹的崛起，ktv里歌唱者對於歌聲的幻覺。這三者的統一之處在於都有人誤認為自己處在了專制地位。納粹黨不是工人黨，它極度剝削工人，工人卻為它投票。資本主義的男權不是男性的天堂反倒是地獄，男人卻接受了它。ktv里的一切感情本就不屬於我，我卻產生了某種狂熱的幻覺，以至於我真正想要表達的被歌曲代替。最後一件事是最為可怕的，這代表現代輿論的盲從，你知道，旋律只是感情，兩隻老虎和打倒軍閥共用一個曲子，如果不加以辨別，你會發現在同樣的感情基調下輿論可以被塑造成完全相反的意識形態。發生在現代社會的另一種異化，不是嗎？說得直白一些，這是意識形態的騙局，在資本主義的障眼法中，我們默認了它，問題真正根源的永恆性，卻妄圖依靠道德輿論等解決它帶來的問題。對我而言，馬克思主義依舊是治癒這些幻覺的唯一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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