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重這件小事兒
相信有為數不少的人士,在離開學校,步入了工作崗位之後,便會發現這樣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在告別了需要仰仗父母每月所定額分配的生活費,以至於經常因為種種瑣事而使得囊中羞澀之後,隨著自己開始有著獨立自主,可以能夠自由支配的經濟能力之時,與自身經濟能力一同水漲船高的,也有著自身那不可遏制的體重了。
《禮記》之中所云的「心寬體胖」,大抵是如此。
除卻了有極少數人的,與生俱來的便能夠擁有所謂「百吃不胖」的令多數人眼熱不已的體質之外,大多人的人的食物攝取量與體重,大致是能夠成正比,並成階梯狀的上升抑或是下降趨勢的。尤其是青春不再,步入了而立之年之後,便能夠切身的感受到自身體能以及體質的下降,接踵而至的疾病以及日益發福的肚皮,便成為了大多人心頭所揮之不去的痛。
當然造成這種情形的,除卻了現如今國內總是令人不忍用心去細細忖度,深究的食品安全衛生之外,生活環境的日新月異,想必也是始作俑者了。
這種生活條件的日益改善,所體現的最為顯著之處,便在我國人每年照例的新年辭舊迎新之時,便可見一斑。
曾幾何時,印象之中的新年時分,是遠不如現如今的這般好似「味同嚼蠟」的無所事事的。在新年之前的大概一周之內,所有的家庭也早都放下手邊忙碌了一整年的工作,轉而投向了另一項強度絲毫不亞於工作的「工作」之中了,這種「工作」,我們稱之為「備年貨」,而類似於「備年貨」這種概念似乎在當下早已是被人們拋之於腦後了。
曾經看過老舍先生的文章《過年》,其中令我印象頗深的便是寫道只有在一年中的新年之時,家裡的母親才會割上二兩肉,用白菜來包一頓白菜豬肉的餃子,來讓全家人饕餮一番。想必這個中的滋味,在現如今的很多年輕一輩的眼中看來,是匪夷所思,不可想像的罷。
當然這種類似於「敝帚自珍」的行為,倒也並非是一種好事。至少我們現在大多人在調侃新年的所謂「年味」,早已是昨日黃花之時,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那滾圓的肚皮,也早非曾經的吳下阿蒙,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現如今的老百姓的肚皮,也堪堪能夠比之曾經古時的鐘鳴鼎食之家了。
故而若是現在許久不見的老友有朝一日重逢,想必在例行的寒暄過後,總是會意料之內,明知故問的說上一句「現在怎麼這麼胖了?」來調侃一番了,渾然忘卻了自己那比之也不遑多讓的啤酒肚了。
更何況在我這等將將步入而立之年的年齡段時,身邊曾經的同學,朋友,大多早已成家立業,已為人父,更有甚者,可以不誇張的說,若是現如今的醬油早已不需要提著家中的瓶子去街口的門市部里去按斤兩稱,那麼完全可以形容其「孩子早都能拿打醬油了」。
從而我的這些朋友,同學,每日除卻了在例行在朋友圈之中絲毫也不顧及他人是否對其的家長里短任何的興趣,便毫無忌憚的奉上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看似親密恩愛的合照之外,令人印象深刻的,也多是其那好似吹了氣一般的早已青春不再的臉龐了。
當然我這般說並非是對於他們的揶揄,實際每個人都有分享自己生活的權利,換做古時,也是如此。也就是古時候沒有朋友圈這類的分享所謂「與他人無關」的社交軟體,不然那些「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寒門學子,早已被人屏蔽了。更何況在嗤笑他們那日漸肥胖的臉龐之時,我大致也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的範疇內蹉跎了。
熟悉我的人大都讀知道我向來便是一個好吃之人,喜歡一逞口腹之慾。但是我又不喜他人用現如今的所謂「吃貨」這個詞來形容我,至少在我看來,「吃貨」這個詞是對渾渾噩噩的有飯便食,牛嚼牡丹一般不知滋味的「飯桶」的一種美化,也是粗鄙不堪的。
在中國上下幾年的猶如浩瀚銀河一般的歷史之上,那些創造了歷史,改變了歷史的燦若晨星的偉人們,大多也對飲食的要求極高。譬如儒家的聖人孔夫子便說出了「食不厭精,燴不厭細」這等高絕的話語,其曾經吃的現如今更是山東濟寧一帶的名吃「甏肉」時,更是要要求每一塊肉大小形狀都需一致,其方才下箸,可謂是資深的「老饕」了。
我當然是不敢與歷史之上這些「老饕」所相提並論的,更何況早年的我也是活脫脫的飯桶「吃貨」一個,渾然不顧的有飯便能草草的扒拉幾下下肚,轉身便再添上一碗冒尖,而在學校時,更是如此,尤其我向來偏好晚睡,在夜深人靜看書之時,沒有那紅袖添香的雅緻,便好買來各類零食,油餅等物來佐餐,以至於我的體重便是一路水漲船高,一發不可收拾了。
其實憑心而論,在曾經的一段時間之中,我對自己的體重,還是頗為控制的,尤其學業比較繁忙之際,通常便是午飯草草的吃一碗彼時周杰倫所代言的「西紅柿打滷麵」,心情好時還會在打熱水的間隙,在食堂窗口買上幾串用油炸過的炸串,而晚上則多數選擇不吃或是淺嘗輒止的吃上一根形式北方麻花一般的麵包,配上一根刷了醬料再烤制的火腿腸,便在書本之中暢遊一個晚上,曾經體重最輕之時,大約只有不足120斤。
只是這種情形大致維持了幾年的光景,便在我大學的後半段時分,陸續的發現濟南的譬如「把子肉」這等極為對我胃口,至今仍魂牽夢繞的出現在我的睡夢之中的美食之後,便宣告一個段落了。這就使得在學校附近的餐館之中的店員,大多數認得我這個奇裝異服,標新立異的胖子,更是記得我每次到店中總是千篇一律,沒有甚麼變化的菜單,一塊把子肉,一塊四喜丸子,半份兒魚香肉絲加兩碗澆上肉湯的米飯了。
而在大學畢業之後,雖然我就此與曾經被視作為我心頭之好的諸般美食,但是我去往的,則是四川這樣一個在飲食文化之中,猶有甚之的「天府之地」。中國的四大菜系「川魯粵淮揚」之中,我曾經深處的濟南屬於魯地,而魯菜又曾經又是官府菜的代表菜,製作極為考究,也帶有著一絲官氣,粵菜則在廣州沿海等地發揚光大,沿海通商等地,則使得粵菜帶有著一絲商氣,至於淮揚菜,那自是不必多言,自古江南等地才子輩出,「江南才子,山東的將」,淮揚菜便是與生俱來有著一種俊秀的文氣了,只是在這其中,若是論「就算是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最為貼合大眾的菜肴,就非被大眾所喜愛,帶著民氣的川菜了。
於是我也便在川菜林林總總的重油重辣的諸如,回鍋肉、魚香肉絲、水煮肉片等菜肴之中,頗有些「心寬體胖」起來,更加之在曾經的工作單位,雖然人事之中極盡齷齪,令人心生不快,但是不得不否認的在出差之時,伙食當時伺候的極好,也令我的體重迅速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遠勝於曾經了。
大致在我體重最重時分,有85公斤,約170斤上下了。
而隨著體重的飆升,與之而來的,便是各種層出不窮的令人煩不勝煩的疾病了,譬如腰間、膝蓋的關節,會因為不堪重負而時不時的出現鎮痛,嚴重時會影響到日常的工作與生活,還有現如今的最為常見的脂肪肝,血糖血脂偏高等隱患,也令我開始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開始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
《國語》之中有雲「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大抵減肥也是如此,這與醫學上所言「病從口入」的原理是基本一致的。除卻了那些天生的易肥胖的體質,我們大多的人,若是想要減去一身的贅肉,首當其衝的,便是要在自己的嘴巴上下文章,多餐少食,對於葷腥,尤以四川等地人人皆愛的肥腸等富含脂肪的「下水」,儘可能的做到淺嘗輒逝,而對於夜間所謂的「葡萄美酒冷淡杯,整瓶啤酒對著吹」的「加餐」,更是要完全的杜絕。
只不過如此這般的道理,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甚至於很多的人在此道上,更是有著更為深刻的見解,只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若是實踐起來,則就是千難萬難了。
不少的人在連續的幾頓節食之後,便因低血糖抑或是難忍腹中的飢餓,敗下陣來,也有那堅持了不少時日的人,最終也因為種種的原因,「辛辛苦苦幾十天,一夜回到解放前」了,而更多的選擇運動,甚至於不惜幾千元辦理了健身房的一開始信心滿滿的人士,則就在最初的熱情過後,便開始懈怠起來,吃過了飯,便就有了諸多的借口,偎依在自己家舒適柔軟的沙發之上,再也不願起身了。
李白曾經感慨過「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依我看來,與自己的體重進行的艱苦卓絕的鬥爭,其路漫漫其修遠兮,絲毫不亞於蜀道之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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