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另一個身份竟是劍客？

中國古代繪製的孔子形象的圖畫存世很多，但真正被廣泛認可和接受的是現存於山東曲阜孔廟的《孔子行教像》。也正是幅畫，揭示了孔子的另一個身份，佩劍闖江湖的劍客。

▲孔子行教像

對於孔夫子的劍客身份，有兩位高人可以為我們背書。一是大名鼎鼎的魯迅。他說：「孔夫子是一位很瘦的老頭子，身穿大袖口的長袍子，腰帶上插著一把劍，從來不笑，非常威風凜凜」。還有一位就是孔老師七十三世孫孔慶東教授，他說：「孔夫子靠一身武功闖江湖，要沒有趁手武器防身，早被人滅了。」

▲洛陽出土春秋佩劍武士畫像

春秋時期，尚武之風盛行，佩劍成為士人出門標配。就如現在的上班族人人開輛小汽車一樣。《禮記》寫道：「觀君子之衣服，服劍，乘馬，弗賈」。就是說，大街上看到有身份人，不要用價值的貴賤來評論他們的衣服、車馬和佩劍。換言之，不要看見開賓士的就看不起開夏利的，看見穿名牌的就看不起穿地攤的，看見用蘋果的就看不起用老人機的。因此我們千萬不要感慨「人心不古，世道澆漓」了。即使你穿越到先秦，依然感受的是一個恨人有笑人無的社會。但劍是當時士人的標配，再窮也得有把劍。這跟後世日本武士再窮也得有把刀類似。

▲越王勾踐劍

戰國時代，孟嘗君善養士，結果有位個高腿長、威武雄壯的馮驩前去投奔，窮的叮噹亂響 ，但是身上還有一把劍，劍柄由兩塊木片組成，外面纏著一圈麻繩。他每天彈劍高歌，要魚要車，還要老婆，把孟嘗君氣的差點吐血。但最後他幫助孟嘗君重登相位，還留下了「狡兔三窟」的成語。

秦朝的韓信，同樣窮的揭不開鍋，每天東家跑西家竄的蹭飯，但是身上依然佩著一把劍。可見佩劍與否跟有錢沒錢和身份地位不掛鉤。那麼跟什麼掛鉤呢，答曰：身高和武藝。《周禮.考工記》詳細規定了那時候士人佩劍的尺寸及重量：「個高的武士佩戴三尺長，三斤十二兩重的長劍。中等身材的武士佩戴二尺五寸長，二斤十四兩的中劍。個矮的武士佩戴二尺長，二斤一兩重的短劍。」周時一尺相當於現在23.1cm，那麼上劍就約長70cm，中劍約長58cm，短劍約長46cm。

1965年冬天出土於湖北省荊州市江陵縣望山楚墓群中的「越王勾踐劍」，長55.7厘米，寬4.6厘米，重875克，刻有「鉞王鳩淺，自乍用鐱」八字，屬於「中劍」。由此可見越王勾踐屬於中人身高，網上有高人考證他身高168cm，從其佩劍可以反證，此言不虛。那麼問題來了，孔子這樣的士人怎麼佩劍的？

▲周人長劍佩戴方法：璏式佩劍法

短劍很簡單，直接將劍鞘外置，以孔穿過腰帶插在背後或身側即可。中劍是最常見的佩劍，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是中人身高。中劍就需要另佩劍帶。因為劍體較長的話沒有劍帶容易滑脫，而且因其緊貼腰身，固定較死不便抽取。《左傳》記載，魯國多盜賊，季孫就問臧武仲怎麼去盜，臧武仲說我沒這本事。季孫說你身為司寇（國家四把手，後來的孔子就干到這個位置），你跟我說這活你幹不了，交代不下去吧。臧武仲說你把那麼多外盜召來，大盜給妻妾封地，小賊給「衣裳劍帶」，你說這活我怎麼干？

▲周人佩戴短劍示意圖

臧武仲所說的「劍帶」，就是以絲、韋或革穿孔而過，將劍佩掛於腰間、背後或左側，以抽取便。若為絲帶，則將其兩端綰結於腹前，且帶尾呈八字形分披垂於腹前，這樣可使帶稍稍向下拖垂，為拔劍留一些活動餘地。革質劍帶兩端相連的則有劍鉤勾括，因劍帶較腰帶細，故劍鉤也因其形制較小而有別於帶鉤。

▲季康子持劍形象

長劍的佩戴方法為璏式佩劍法。璏就是用於系佩劍的鼻鈕。由於長劍佩於腰間時必須要束緊，否則必然會左右晃動，磕磕碰碰，妨礙人的行動。璏式佩劍時可以直接用腰帶，也可以用另一條比腰帶更細的布帶系佩。

《史記·刺客列傳》記載，荊軻刺秦始皇，「圖窮而匕首見」。荊軻一手持匕首，一手抓住秦始皇衣袖，向前直刺。秦始皇拔身而起，掙斷了衣袖，荊軻沒刺著。秦始皇想拔劍還擊，但一來劍身太長，二來佩得太高，抽劍時劍鋒還未出鞘手臂已抬到極限。再加上他從來沒有碰到這種情況，一時「惶急」，結果「不可立拔」，只好繞著柱子跟荊軻兜圈子。二人這種躲貓貓遊戲如果就這麼相持下去，那麼這場刺殺就是一場跑步比賽，最後要看誰最先體力不支。幸虧秦始皇身邊有臨戰經驗豐富的侍衛，大喊「王負劍」。負劍就是把劍柄朝下，劍身推至背後。就此，秦始皇方才將劍拔出，一劍砍斷荊軻大腿。荊軻困獸猶鬥，將短劍撒手投擲秦始皇，結果「不中，中桐柱」。秦始皇再擊荊軻，「軻被八創」。

那麼孔子佩戴多長的劍呢？當然是長劍，因為他身高九尺，相當於現在的兩米。文首行教圖的佩劍方法，就是璏式佩劍法。

▲持劍戰鬥中的子路

除了佩長劍，孔子還武功很高，尤其劍術超絕，所以他的很多弟子都很能打。子路初見孔子，孔子問，你有啥愛好。子路對曰：「好長劍。」孔子說我沒問你這個，我是說你要多念點書。不要做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空手上山打虎，赤腳蹚水過河，這種人我不待見。孔子的另一個學生公良孺也是劍術高手，跟著他周遊列國，被蒲地一幫地頭蛇攔住，索要買路錢，公良孺大怒，挺劍而斗，越斗越猛，終於將這幫地頭蛇打跑了。最後說說孔子可能佩戴什麼寶劍。根據現在記載來看，孔子的長劍可是高檔貨，還是越王勾踐送的！

本文為冷兵器研究所原創稿件，主編原廓、作者陶唐。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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