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與幸福——《末日時在做什麼？》完結紀念

大概算是個完結後寫的後篇？前篇如何評價2017年4月動畫新番《末日時在做什麼？有沒有空？可以來拯救嗎？》？寫於第10集後。

封面圖這一卡，推測是由原作小說插畫ue繪製。

一、最強之淚？

「最強之淚」是動畫播出前的宣傳語，twitter上的tag用的是「最強にして最高の涙」。在已經有眾多經典珠玉在前的情況下，一股浮誇的氣息撲面而來。但事實上根據最後一集播出後的反應來看，Bangumi直升300名，貼吧關注一下漲了近1000，微博論壇也哀嚎一片。是否「最強」先不說，觀眾的眼淚肯定是賺到了不少。

但我認為，作為宣傳語的「最強之淚」還有另一層含義，這裡的眼淚指的不僅是觀眾的眼淚，也是劇中角色的眼淚。原作黨都知道，從第一部到第二部，出現在原作封面上的所有黃金妖精都在落淚。而珂朵莉作為最強聖劍之一「瑟尼歐里斯」的適格者，無疑是「最強的兵器」。動畫OP《DEAREST DROP》第一段中的 「私からあふれ出した願いの雫 」，這裡寫作雫唱作drop，推出歌名中的DROP指的應該是淚滴。

最後一集中，既出現了珂朵莉在最後一刻面對威廉流下的淚水，也出現了剛出生的她嚎啕大哭的淚水。因此我認為「最強之淚」可能還有一層暗示珂朵莉作為黃金妖精的一生的含義。動畫以淚始以淚終，新生小嬰兒大哭後的笑顏，這份淚水和微笑也會出現在她生命最幸福的時刻，展露在最珍愛的人面前。

事實上，動畫第一集的第一分鐘，在Always in My Heart的伴奏中跳下飛艇，既是動畫的開始也是她的最後之戰；動畫最後一集的最後一分鐘，在哇哇大哭中來到這個「行將終結、匆忙紛擾、並且完全看不到救贖的世界」，則代表著動畫的結束和她人生的開始；如此一來的首尾呼應突出了主題，珂朵莉的一生彷彿有始有終地展現在了觀眾面前。

二、珂朵莉的故事？

看到最後這裡，細思一下我才理解了STAFF所說的「動畫是珂朵莉的故事」是什麼含義。既然世界觀展不開，就把筆墨全部堆在主要角色上。以一個半路退場的主角為主線開展故事，既省下了挖坑的篇幅，砍去無關伏線；也可以稍許彌補原作黨或是作者本人的遺憾；並且在第三卷末戛然而止可以狠狠地騙一波眼淚。（觀眾：請給我來一份刀片，外面裹了黃油蛋糕的那種）

未補完的設定儘管對動畫整體沒有太大影響，卻可以因為露出的這冰山一角吸引觀眾去閱讀小說。因此枯野瑛擔當的系列構成是相當成功的，應該也只有他才能理清書中的主次與伏筆，哪裡該刪，哪裡該細，哪裡要加原創，為讀者獻上了這部短暫而又精彩的珂朵莉愛情故事。

從動畫的OP、ED及已有的插入曲的歌詞來看，所有歌都是以女主的視角寫的，例如第1集這個最美的鏡頭和第12集這個讓人心碎的畫面，配上歌詞，含義再清楚不過。

而第6集的插曲キネマ更是一封珂朵莉寫給威廉直白的情書：

大好きだったから

因為無比深愛

後悔なんてしないけど

不會有絲毫後悔

泣いているのは

默默流著淚的

私の本當の こころ

是我的真心

あなたを知らなきゃ

如果未曾與君相逢

こんな気持ちも知らずに

想必，我會對此感情一無所知

消えてしまっていたと思う

默默地消逝

だから ありがとう

所以，謝謝你

動畫的7-12集對應小說的第三卷，這一部分的改編可以說最為成功。在保留主要劇情走向的同時，加入了大量的原創內容豐富細節，完成了威廉視角到珂朵莉視角的切換。此外單就第12集，如果說動畫出彩之處有一石，最後一集至少能分三四斗，去競爭一下近幾年來的最佳催淚單集毫無問題。

動畫前6集和小說差異不大，通過威廉的視角一點點揭開世界觀，逐步建立與珂朵莉的羈絆，以另一個身份完成與女兒的約定，並將妖精倉庫作為新的歸宿。只是刪去了一些留給四五卷的伏筆。而從第7集珂朵莉醒來之後，則把重心放在了她的心態轉變上，從最初發現紅髮和記憶侵蝕的不安，到後來內心變得堅強和坦然。相比原作，這一段的日常豐富了很多。

說到這裡，我想稍微以自己淺薄的見解說說ACG作品裡的悲劇，這一段歡迎拍磚。試想一下，為了強化作品的情感表達，作者為了情節發展要設置一個悲劇，或者是乾脆就想以悲劇結尾，那麼應該準備些什麼？

眾人皆知的「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從這句話來看，毀滅的東西越美好越有價值，毀滅的過程越是慘烈和無可避免，就越能夠打動人。但同時，導向最後的悲劇的情節設置應當是邏輯自洽的，有足夠的發展和鋪墊，甚至是故事走向的必然。為什麼有的作品中觀眾對HE的接受程度不如TE，正因為TE是更符合劇情發展的。這些情節或是由於宿命，或是由於愛情，或者解釋為人生無常。另外，如果悲劇最後能反映出對人物、對時代的思考，就更是升華主題的一點了。

以《悠久之翼》為例，試想如果故事直接從第二季做起，到優子車禍結束，那這部作品還會有現在這麼高的評價嗎？正是因為一整季的鋪墊，反映出夕和優子的人性光輝，當最後悲劇降臨，將一直鋪墊著的美好突然撕碎，才震撼到了觀眾。觀眾會因為惋惜而落淚，而不是單純被番茄醬刺激。但同時，很多人對這裡車禍情節的設置也頗有微詞，認為過於突兀，這就是如上所述，導向悲劇的劇情安排不夠自然。

再以《四謊》為例，隨著劇情的推進，一邊不斷加重宮園薰的病情，同時又一邊用這個反襯她的堅強元氣與天真浪漫，而她與公生的羈絆也在此過程中逐步加深。結局自然地導向病逝和最後的合奏，將毀滅事物的美好演繹到極致的同時，將毀滅的過程推向最高潮。試想，最後如果以白魔法HE結尾，一下就變成了淺薄的都合主義，也不會如此長久地留在觀眾心裡了。

反觀一些動畫里，角色死得不可謂不慘，什麼花樣的虐妹方式都想出來了，但觀眾卻越來越麻木。真的是這屆觀眾不行嗎？回顧你所能想到的經典的悲劇性女主角，又有哪個是因為死得慘才給你留下深刻影響的呢？第一時間想起的，應該會是這個角色的閃光點。單純為了虐而存在的人物，只會淪為作者惡趣味的犧牲品。

回到這部動畫，前半部分是以男主的視角初步構建了世界觀，為悲劇的結局做好了劇情邏輯上的鋪墊。一是宿命論，作為尚未死透的死靈和並未活著的生命，黃金妖精是為了擁有純正生命的人們，要拋棄自身一切的作戰兵器；二是愛情，這一悲劇中常見的主題，情竇初開的十五歲少女碰上了世界上最後一名男性，不碰撞出火花才是不正常。而末世中如尼格蘭、灰岩皮這些充滿溫情的配角，更反映了命運本身的殘酷。

後半部分則是讓觀眾直接切換到珂朵莉的視角，在順著上述的劇情鋪墊繼續發展的同時，極大地豐富了她的溫柔且堅強的形象，這類角色無論何時都不會過時。作為主要矛盾之一的失憶，這一橋段雖然老套，但從失憶者本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另一種體驗。前年的《可塑性記憶》有這麼一句台詞「能創造回憶的只有現在了，只有這瞬間的此時此刻」，放在這裡的女主身上正好合適。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後來的坦然面對，暗示了這一點的是一開始用帽子遮掩頭髮，後來卻大大方方地摘下帽子。

這一段劇情線索其實很清晰，從試圖遮掩紅髮，到被威廉稱讚「很好看的顏色，很適合你」，這是她從心愛之人那裡獲得的鼓勵。這裡kraz配的獨白，演技堪稱7集以來的最佳。

如果我真的可以捨棄妖精兵的身份，像普通人那樣去追逐夢想的話，那時我想依偎在這個人身邊。看同樣的東西，走同樣的道路，吃同樣的食物，看同樣的景色；能這樣一生和他在一起的話。

當突發事件導致侵蝕加劇，心中重新充斥著不安。得知了艾瑟亞的秘密後，她又振作起來。既然終有一日自己要消失，那就多留下些什麼。被問到「現在的珂朵莉想怎樣度過現在呢」，她回答道「我不想像個悲劇的女主角一樣，我現在只想和他一道品味每天一起生活的快樂」，這裡外在的鼓勵轉變成了她自己的內心決意。之後原創的夜談和織圍巾劇情很好地表現了她的溫柔與堅強，經過逐漸逼近的末日的淬鍊，不再會猶豫迷茫。

與其停下腳步空想，不如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就算是昨天的腳印會消失不見，就算通向明天的路還一片黑暗。即便如此，也不要沉浸在過去，不要對未來悲觀，只要用心去體會現在。因為就算反抗，時間依舊會推動我不斷向前。

我不想再悶悶不樂的了。因為憋在心底的悲傷，泫然欲泣的表情，都讓我的存在變得豐滿。煩惱、焦躁、痛苦、愉快，全部都屬於我。現在活在這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珂朵莉。

值得一提的是，這部分珂朵莉的心理活動，全都是動畫的原創。

第10集則原創了珂朵莉在飛艇上展現女子力的情節，而最後的求婚將兩人的感情推到了最高潮。珂朵莉的性格經過自我磨礪逐漸成熟，再加上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已經不再是那個嚷嚷著「不吻我就別碰我」的小女生，而是可以在對方行將崩潰之際給予依靠的對象。與表面看起來堅強，實際上內心脆弱的威廉形成對比。

最後兩集則到了將這份美好撕碎給觀眾看的時候了。第11集OP後的兩人的外出情節，表現羞澀的時候，用的都是珂朵莉的視角和心理活動。

而第12集可以說完全超越了原作，在劇情走向不變的前提下加入了大量細節，通過BGM和演出的精彩結合，將動畫這一載體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可以猜想到既是原作粉，又是動畫監督以及這一集分鏡與演出擔當的和田純一，和自己上陣擔當系列構成和這集腳本的枯野瑛，兩人一點一點敲定這一集的每一小段場景和台詞。所以在看小說時能想像到的，以及沒想像到的畫面，在動畫里全都展現了出來。完結後B站的一批MAD投稿不少是拿最後一集剪幾下就出來了，也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官方逼死同人了。

看到苦戰中的威廉，珂朵莉即使要完全失去自我，失去所有的回憶與情感，也要再一次回到威廉身邊。從珂朵莉的『我有一個心愿開始』，劇情和音樂一起推向了最高潮。奈芙蓮嬌小的身軀中爆發出了強烈使命感，為了保護船員不顧一切地催發魔力，隨著身體的抽搐，悲壯的音樂中魔力開始暴走，最後微笑著鬆開了威廉的手。

在Always in My Heart的輕聲吟唱中，夕陽下少女的紅髮與遍地的血跡相映襯，她用殘存的一點情感，說出「我已經無法得到幸福了，因為其實我早已經被幸福包圍」，殘留著的幾縷藍發也隨之染為紅色。

她輕輕拾起地上的長劍，肆意燃燒最後的生命力，張開翅膀去尋找那個摯愛之人，幫他實現「至少救下一個人」的願望。魔力注入，手中的狄斯佩拉提歐（斷絕的希望）閃耀著與長發和眼睛相同的顏色。

斯卡布羅集市再次響起，那個有著如晴朗天空的藍色頭髮，如平靜海面的深藍眼睛，為了追一隻貓差點把自己搭進去的冒失少女，與她相遇的場景彷彿就在昨日，同游的畫面仍歷歷在目，帽子下的鮮艷長發似乎還在眼前飄動，然而再也回不到那日溫馨與美好了。

如血的殘陽下，被愛和幸福包裹著的少女開始了最後的妖精之舞。曾經說「其實我不想成為戰士」，在最後時刻確實也只是作為一個為了拯救戀人的戀愛少女再次拿起了武器，即使眼神已經空洞無物，曾經的笑靨被不知是自己的還是獸的鮮血遮蔽，沒有獸被砍殺或是身體被貫穿的聲音，只有兩人在音樂中互訴最濃厚的愛意，將自己的感情傳遞給對方。威廉聲音里的哭腔越來越重，而珂朵莉的獨白卻越來越歡快。

「但是現在的我，不管別人怎麼說，都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在殘酷的場景中卻說出溫情的話語。此時轉身揮劍的身影與曾經的回眸一笑完全重合。同樣的一首歌，初次響起時是怦然心動的少女情懷，再次響起卻化為了無悔的愛意。少女最終打開推遲了一個多月的妖精鄉之門。「威廉，謝謝你」 「笨蛋」，最後的告別傳達到的瞬間，兩顆心無比接近，但陰陽之隔距離已經太遠了。

ED「フロム 」唱出了珂朵莉的真心——

Ah 君のいない 世界なんて

啊 沒有你的世界

震えるほど 大嫌い

只是想想就會感到害怕

だから守る 私の手で

所以讓我來守護你

夕日は今日を連れて

當今天的夕陽

西の空へと帰る

讓西邊天空

赤く染まる頃

染上暮色的時候

溶けてしまいそうで

就像要慢慢溶化了一般

怖くなるんだ

這樣我會感到害怕的

透きとおる

澄澈的心

こころは愛しさを知り

第一次體驗到愛戀的心情

やがて寂しさを知るの

也馬上體會到了寂寞

さよならで 繋がれた私たち

我們即使幾度分離也彼此緊密相連

Ah 君の待つ場所へ 帰ろう

啊 我要回到你在的地方

泣けるくらい 大好き

一定會有最喜歡的，會讓我淚流不止的

君がくれる おかえりなさい

你的那一句 歡迎回來

三、幸福與否？

那麼，最後珂朵莉真的是幸福的女孩嗎？或者只是人之將死的安慰之語呢？

為了闡明這個問題，作者兩次借蘭朵露可之口解釋了珂朵莉的幸福：

基本上，幸福根本是因人而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沒有自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和什麼連在一起。可是，他們卻會異口同聲地表示想變得幸福，卻不去理解那個詞具體來說和什麼連在一起。那樣的人即使能察覺到幸福，也沒辦法變得幸福。重要的是不要畏於正視自己的心。

幸福這種東西，只有當事人自己看得見，別人不會懂的。要認定或否認他人的幸福，只會淪為愚蠢的任性而已。不過，即使如此，能讓人幸福的人，肯定往往是將愚蠢和任性貫徹到底的傢伙吧。

如果珂朵莉離去的時候殘留有記憶，從我們的上帝視角來看，她肯定還有遺憾的吧。還想再聽他說一次「歡迎回來」，然後幸福地相擁；還想再吃一次黃油蛋糕，這次要在他的面前笑著全部吃完；還想再買一頂帽子，帽子上有著盛開的花朵，然後以正式新婚夫婦的名義，和他一起游遍浮游島。

她之所以說自己幸福，是建立在接受了黃金妖精的命運的基礎上。對於黃金妖精一族的描寫，雖然著墨不多，細思一下也非常苦澀。在打撈隊身經百戰的格里克尚且對黃金妖精了解不多，士兵近距離看到奈芙蓮與獸苦鬥也是驚詫不已。可以猜想的是被她們保護的普通人更是知之甚少，大部分妖精都如夕顏花凋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然而如威廉所說，之所以外表是女性，意味著她們本性就想得到愛，獲得關照；這種反差正是貫穿在全劇中的基調，也是組成珂朵莉「幸福」的來源之一。

最後兩集，第六獸的出現標誌著崩壞的開始，也提醒了觀眾一個殘酷卻不可忽視的事實，為了拯救他人犧牲自己，這才是黃金妖精的本來命運，白魔法並不存在。不知生命為何物，在戰場中燃燒魔力揮舞大劍直至遍體鱗傷，最終魔力失控自爆，這才是她們的常態。之前的那些溫馨的日子彌足珍貴，但也已一去不返。也因為如此，蓮還是微笑著說出「你已經救過我們了」。

而在諸多不幸的黃金妖精中，珂朵莉的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與威廉的相遇，讓她多出了一個多月的幸福時光，一段以一個純真、感性的少女去存在的日子，而不是以一把終將折斷在戰場的兵器。她的世界裡不再只有第六獸、聖劍和戰鬥。她在這段時間裡拚命地去活著、拚命地去愛、拚命地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

どうしたら

究竟要怎樣

あなたに愛を刻めるんだろう?

才能將這份愛意銘刻在你心上？

既然不能長久陪伴，不如就在消失前留下最後的幸福，將愛意銘刻在你心上。

不妨回頭想想，第9集的最後珂朵莉是以怎樣的心情留下那枚胸針的呢？那枚從前輩的前輩傳下來的，在一去不返的出征前都會放在桌子上留給後輩；而後被貓叼走，而導致兩人在28號島上狼狽初遇；最後又被緹亞特繼承，繼續在胸前閃著光的胸針。在她選擇和威廉一同前往地面時，或許已經隱隱約約預見到了此行的結局；不報有痊癒的妄想，只想在自己的人格完全崩壞前，在生命的最後，還能陪在威廉身邊。

在她再次拿起聖劍，張開翅膀迎接自己的命運，奮戰在夕陽中時，她已經不是作為一個妖精兵，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而戰鬥。而是確信了自己有想保護的人，自己有想和他實現的約定。她的確已經是個幸福的女孩。故事留下來的這份溫存，也深深地刻在了觀眾的心裡。

四、

完結之後，大部分人的評價都是「超出預期」。一方面是由於近年輕改的質量下降，另一方面是由於主要設定和情節都已經不稀奇了。但是就如同聖劍是由普普通通的護符用咒力線拼湊在一起，起了奇妙的反應而誕生的；本作也是如此，被用心的STAFF把這些老套的東西串了起來，扎紮實實地講了一個富有真情實感的好故事，該鋪墊的時候就細心鋪墊，該爆發的時候就痛快爆發，以非常舒服的節奏一點點引導觀眾去體味男女主的情感變化。觀眾可以隨著故事的起承轉合肆意宣洩情感，其中那些幸福或是悲傷的情節彷彿都真實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追番這幾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三個月下來跟著從頭追到尾，最後把累積的情感宣洩出來有多暢快，最後一集整個B part眼淚就沒停下來過。除了煽情以外，更感到欣慰，都7102年了還能看到這種娓娓道來而又簡單純粹的好故事。這份最初的感動這應該也是我入宅的原因。一個好故事有著讓人不自覺沉迷的力量，甘願地讓自己的情緒隨之沉浮。伴隨著斯卡布羅集市，這個凄美而又溫暖的愛情故事已經牢牢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中。

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還會繼續下去，而兩人的故事也將化為過往，消失在末日的塵埃中。儘管如此，珂朵莉自己的愛情故事，已經幸福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