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要麼讓人震驚，要麼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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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藝術，要麼讓人震撼，要麼是狗屎。沒有中間狀態的藝術。

只有讓人不斷感到震驚，藝術才得以存在，不至於讓商品化的庸俗所淹沒。

現代藝術不是撓撓癢，不是吟風弄月，不是中產階級的小情小調，而是事關生死存亡。它旨在摧毀人們的現有生活，試圖建立一種更具美感的生活，雖然同時也更悲壯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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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藝術家在場》這部行為藝術家的紀錄片，我被它深深震動了。

其中有一個場景，女藝術家和靈魂伴侶在12年戀愛後分手，他們相約從長城的兩頭走向對方，然後分手。他們會面時，各自哭得稀里嘩啦。

23年後，女藝術家發起一場和人對視3分鐘的行為藝術。成千上萬的人前往，為了能坐在她的另一頭。她的心境已經到了波瀾不驚的程度，如一塊石頭，這是她進行這場曠日持久（3個月）的表演所必須的。之後她見到了當年的戀人，她的心鬆動了，流著淚向他伸出手。

他們達成了和解。

幾年後，他們為了版權問題又打了一場官司。人性脆弱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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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應該勇敢無畏。

不僅是敢於冒犯市場，冒犯傳統觀念。而且，應該堅持偏見。

我覺得偏見里充滿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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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寫作，我說的是全世界範圍內的，技巧日漸精緻，但沒有重要主題去匹配。

不能發現重大主題的寫作，都沒有意義。這也是小說已死的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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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繆說，死亡是唯一的哲學問題。

中產階級的社會，很大程度上消除了生死的掙扎，所以是滋生庸俗觀念的最佳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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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說，他愛看血書。

卡夫卡說，閱讀是砍向心中堅冰的斧子。

寫作必須是慘烈的，必須是直擊人心的，才會獲得足夠的力量。

這種力量源於作家對現實生活的重大發現，並且有效地揭示它。

它使人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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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小說的最大缺憾是不關注重大問題。也就是人生問題，存在問題，生死問題。

它只關注人情世故。所以永遠達不到哲學的高度。

張愛玲對人性有洞見。在文字運用上，可以說是個天才。但她有極其惡劣的傾向，就是格局太小，市民氣太重。正如她自己說的，到底是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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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XX的小說非常自戀。

她在技巧上非常成熟，她的空洞也同樣成熟，她能自如而優雅地寫出空洞而自戀的文字。

她的寫作非常危險，這是一種自動化的寫作，裡面沒有反思。

早期她還不至於這樣，也有幾篇小說還可以看看。近些年她的自戀到達新的高峰，她的寫作已經一無可取了。她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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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是確定無疑的。

明天，我將反對今天說過的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