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越南：當咖啡是生活的一部分

圖 - 越南傳統咖啡代表：C?ng Cà phê

如果問起亞洲咖啡文化最為濃厚的國家，我們可能最先會想到日本。然而越南之行後，在我看來，其實越南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因為咖啡就是越南人的生活方式，是他們每天的生活，一種和越南米粉別無二異的存在。咖啡之于越南人就像熱乾麵之於武漢，早茶之於廣州，生煎之於上海。真實的越南人每天總有無數個喝咖啡的理由。大街小巷的咖啡館裡，總是滿滿當當都是喝咖啡聊天的客人，座無虛席。

圖 - 越南胡志明街頭咖啡攤

據世界貿易組織公布的最新數據，2015/2016產季越南咖啡生產總量達165萬噸，全球排名第二僅次於巴西，且全年總產量兩倍多於排名第三的哥倫比亞。根據中國海關數據，中國全球咖啡進口國中，中國單方面咖啡生豆進口量最大的國家也是——越南，僅2015年就高達2.46萬噸，佔中國全年全球咖啡生豆總進口量的一半之多。精品咖啡愛好者可能對巴西、哥倫比亞、印尼、衣索比亞非常熟悉，然而排名第二的越南卻常常難以進入我們的討論視野，但我們不得不承認它是咖啡行業的一股神秘力量。而這股神秘力量，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咖啡國度呢？

圖 - 越南煉乳冰咖啡

漫步胡志明與河內的街頭，傳統咖啡館遍布在各個角落。矮矮的小桌小椅擺在咖啡店門前，正對著馬路。清晨時，一群男人一人一個玻璃杯的咖啡擺在面前，看看手機看看報開啟新的一天；白天的時候，工作累了困了可以再來咖啡館喝上一杯精神一下；下午和朋友約上在咖啡館門口，馬路牙子上暢飲一盤瓜子的時間；晚上和朋友們聚會聊天，依舊會以一杯咖啡相伴。甚至一家老小也會樂意於相聚在咖啡館，一人來上杯咖啡或檸檬茶。一切別的國家可以以各種飲品作為媒介的活動，在越南，都可以幻化為一杯——煉乳冰咖啡。

圖 - 胡志明市第一區咖啡公寓樓

陽台似乎像平凡世界的另一端，好像從來不屬於這個國度，卻又深入骨髓。在簡陋街道上，常常一抬頭就可以發現穿越回歐洲的陽台，坐著一群聊天享受陽光的白人女子，或好像與周遭完全無關的綠色美好。原來樓的新舊程度並不能徹底影響一座城市的氣質，它竟可以是內容上的充實與深厚，可以是內在的有血有肉有靈魂。

越南的傳統咖啡館可以在街頭巷尾，可以在破敗的樓宇里，可以在星巴克隔壁，可以在某一個天台或陽台……

圖 - 越南街頭無處不在的傳統咖啡館

就連巷子口擺上三五張矮凳，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勉強合格的咖啡館了。這些傳統咖啡館們

似乎流淌在整個國家的血液當中，滲透在生活的各個角落。在越南，咖啡館是一天生活的起點與終點，咖啡也可以是每件事物的開端與結尾。咖啡在越南並不是個高消費的事物，大約3.5-4.5萬越南盾（約合10-13人民幣）就能隨處輕鬆喝上一杯，街邊攤上的就更便宜了。

最常見的便是用越南傳統咖啡濾壺「Phin」沖泡出來的濃重羅布斯塔，杯底倒上一層煉乳，加入冰塊，用長勺攪拌均勻。這也是為什麼服務員裝給客人時，總是咖啡玻璃杯里插著把勺子，就是為了能攪拌均勻。這煉乳冰咖啡的重口味並不是外地人所能接受的，但是越南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咖啡。羅布斯塔那股厚重的花生味、苦味與雜味似乎是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精品咖啡是什麼？他們中的大多數似乎並不了解，甚至根本不願意承認那些是所謂的咖啡。傳統的羅布斯塔加煉乳，似乎才是越南咖啡之魂。

圖 - 胡志明市中央郵局

胡志明市作為越南第二大城市與經濟中心，總被人們誤以為是首都，本地人似乎更愛稱其為西貢(Saigon)。過去的法國統治經歷，讓這座城市的飲食與咖啡文化又抹上了一層濃厚的歐式風格。老舊的樓宇之間，時常能看到令人欣喜的陽台或天台，與周遭的老舊不像同一個國度。

在當地朋友的推薦下，在胡志明市竟然尋得了幾家越南稀有的精品咖啡館。它們大多都很年輕。當地仍然還是有像世界其他國家一樣的年輕人，對新事物充滿了好奇心與嘗試欲。

Saigon Coffee Roastery

身居老樓的自烘焙店

地址: 151/5 ??ng Kh?i, B?n Nghé, Qu?n 1, H? Chí Minh

Shin Coffee

精品咖啡館衝破傳統走向連鎖的經典代表

地址: 13 Nguy?n Thi?p, B?n Nghé, Qu?n 1, H? Chí Minh, Vietnam

The Workshop coffee

樓中密店，開門驚奇，越南亞軍創辦

地址: 3/F p. q. 1, 27 Ng? ??c K?, B?n Nghé, Qu?n 1, H? Chí Minh

The Cupping Room

又名Klasik Coffee Roasters，澳籍越南裔掌門人，創新器具是他的愛好

地址: 40 M?c Th? B??i, B?n Nghé, Qu?n 1, Ho Chi Minh City

圖 - 河內Giang Coffee

河內則幾乎沒有精品咖啡館了，倒是當地朋友介紹的一家始於1946年的咖啡館——Giang Coffee突破了我的想像力。它發明了越南河內非常知名的：雞蛋咖啡。相傳越南的四五十年代物資匱乏，而人們卻又離不開咖啡，這家咖啡館的店主便發明了用雞蛋打發取代牛奶的方法，結果反倒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神奇口感。

圖 - 雞蛋咖啡

雞蛋蛋黃低溫打發至濃稠，與咖啡混合在一起，有一種甜品遇見咖啡的即視感。而雞蛋打發之後所帶來的綿密、柔滑、香濃的口感，竟然牛奶也無法相提並論了。這家店便一炮而紅成了老牌名店，在越南咖啡世界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每天不論何時來到這家六十年的老店，都是全世界駱驛不絕的訪客把整個二樓塞得滿滿當當。一杯雞蛋咖啡、一盤瓜子，似乎成了來這裡坐上個把小時的標配。

圖 - 街邊咖啡茶葉店

街上、集市上還有一種神奇的存在，便是咖啡熟豆售賣店。往往一半是茶葉，一半是咖啡熟豆。咖啡大多用玻璃罐或透明玻璃櫃裝著，按重量稱重購買。那樣子像極了國內賣茶葉的街邊小店，低價、簡陋、透明、多樣。顧客來稱幾斤咖啡豆便像來幾斤瓜子似的，簡單又稀鬆平常。

越南人有多愛咖啡？

你去了才知道。

作者：大太陽Leo

攝影：令子

視頻GIF：大太陽Leo

首發於《CTI咖啡茶與冰淇淋》雜誌57期，轉載請註明出處

微信：清邁雨林咖啡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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