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懸疑|《奇案組》第一案——到底該不該殺了你(一)

六月五日,江城公安局刑偵三組組長白曉生接到報告,臨江貨場一集裝箱內發現一具男性屍體。經確認,是江城市民賈國富,此人在江城以放高利貸而聞名,道上人稱賈閻王。

經過法醫鑒定,賈閻王死亡時間為五到七天前。白曉生經過調查,發現賈閻王在五月三十號晚與朋友在世界夜總會喝酒,零點十八分獨自去衛生間方便,從此消失。

由於賈閻王被殺害的方式極其殘忍,局裡特別欽定素有「奇案組」之稱的刑偵三組限期破獲此案。白曉生本以為這不過是一起簡單的尋仇殺人事件,結果調查了一番卻發現,賈閻王遍布江城的黑惡勢力竟然在一夜之間隱匿無蹤。所能找到的都是一些小角色,有的根本都沒見過賈閻王。

多年從警培養出來的敏銳直覺告訴白曉生,這裡面好像隱藏著什麼秘密。就在白曉生苦無線索之時,有人彙報,有人劫持了一輛機場大巴。劫車的叫鄭二旺,是個外來務工人員,而被劫持的人質,已經確認為賈閻王的獨生女——賈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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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路上,白曉生不顧現場警隊的阻攔,單槍匹馬跳到了車上。正值夏天,密封車廂里悶熱的要命,劫匪鄭二旺單手勒著人質賈瑤,看見有人沖了上來,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別過來,俺殺了她!」鄭二旺操著一口濃重的山東口音,皮膚黝黑,肌肉結實,體力勞動者的特點鮮明。他的臉上滿是緊張,手裡的刀子抵在賈瑤粉白的脖子上,不住地顫抖。

白曉生確認人質就是賈瑤,心裡雖然焦急,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晃蕩著往前走了兩步,從懷裡掏出煙來點著,吸了一口,笑著對鄭二旺說道:「抽嗎?」

鄭二旺不置可否,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白曉生索性坐在了中段的座位上,扇著衣服,呲牙咧嘴,像是被熱的夠嗆。鄭二旺看著他的樣子,一言不發。

「俺和你說二旺。」白曉生用山東口音說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有多少個狙擊手隨時可以擊斃你。」

鄭二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依舊沒做聲。白曉生繼續說道:「他們說一個劫匪,直接擊斃算了。我不同意,我覺得你能借高利貸給娘看病,絕對是個老實人,所以我來和你談談條件。」

「談啥條件,俺就想回家看看俺娘。」鄭二旺終於開口了,白曉生暗自一笑。

鄭二旺是個膽小的人,這樣的人被逼急了很容易鑽牛角尖,到時候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又要斷了。所以白曉生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慢慢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在鄭二旺面前展開,說道:「我已經和賈閻王說好了,你的賬一筆勾銷,不追究了。」

鄭二旺認識幾個字,眯著眼睛看了看,還不等表態,白曉生已經掏出槍來對準了他的腦袋,嚇得他趕緊躲到了賈瑤的身後,喊道:「你要幹啥?俺殺人啦!」

這就是白曉生的風格,給你開出條件,你不接受,那就開戰,至於人質,他私下裡表示——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告訴鄭二旺,現在不過就是劫個車,判幾年也就算了,老家裡娘的病也治了,高利貸的錢也不用還了,再背上殺人的罪名也不明智。最後,他讓鄭二旺自己選擇,是乖乖放人,還是輸死抵抗。

「不用有太大壓力,你抹了她,我勾勾手指,整個世界就清靜了。」白曉生舉著槍說道。

鄭二旺不是暴徒,殺人對他來說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乖乖把賈瑤交給白曉生,束手就擒。

「你混蛋,我要投訴你!」賈瑤對著白曉生嚷著,顯然她對白曉生放肆的談判方式很有意見。

「哦,不用謝。」白曉生回答的輕描淡寫,等著現場的醫護人員確認賈瑤並無大礙之後,扯著她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賈瑤用力掙扎,白曉生鬆開了她,她指著白曉生的鼻子喝道:「把你的姓名警號告訴我,我現在就打電話投訴你。」說著,她就要掏電話,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動作一僵。

她和朋友去歐洲玩了半個月,今天才下飛機。結果在機場被人用了一招調虎離山,把所有的東西都偷走了。可憐的賈大小姐無奈只好用身上僅有的幾十塊錢買了張機場大巴的票,結果半道又碰到了劫車事件。

「你得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白曉生一邊說著一邊為賈瑤打開了車門。

「協助什麼?我和賈閻王一年多沒見了,他的事兒我都不知道。」賈瑤看來並不打算上車。

「他死了。」白曉生冷冷丟出一句,不等被驚呆的賈大小姐再說話,就把她硬塞進了車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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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生的辦公室里,賈瑤接過了白曉生遞過來的水。她剛在停屍房看過了賈閻王的屍體,本來吵著要投訴白曉生,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

雖然在賈瑤三歲的時候母親和賈閻王就離婚了,但是血親的緣故,賈瑤的心裡還是有些莫名的哀傷,為這個平時只知道給自己錢,卻不怎麼見面的父親掉了幾滴眼淚。

「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白曉生溫柔地說道,對待女人,和劫匪的態度是不能一樣的。

賈瑤捧著水杯,表情充滿了哀傷。她二十歲出頭,心智遠沒有成熟,面對噩耗,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經過我們調查確認,你父親在上個月三十號晚曾和手下小弟們到世紀夜總會消遣,十二點零八分,他獨自一人去洗手間方便,從此再沒回來。」白曉生試著引導。

賈瑤依舊沒有說話。

「你父親的女人你見過幾個?」白曉生問。

賈瑤搖頭,她知道父親生性好色,身邊的女人換的很勤,但是在她的記憶力,自從父母離婚之後,父親便沒再有過固定的伴侶。

沒辦法,白曉生把另一張照片遞到了賈瑤的面前。賈瑤才剛看了一眼,便驚呼一聲丟掉了水杯。白曉生的心裡有些為難,按理說不是萬不得已,他不該給受害人家屬看這些。

照片是賈閻王受害現場拍攝的。上面的賈閻王耷拉著腦袋,嘴裡塞著襪子,全身赤裸,呈灰白色。四肢被四條繩索分開固定。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賈閻王的下體被炸的一片碎爛,從傷口流出來的血液在賈閻王的身下形成一片暗紅。

「對不起,賈小姐,我希望你能冷靜。」白曉生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經過法醫鑒定,你父親的體內有殘留的偉哥,下體被炸爛,這說明兇手一定是和你父親有感情方面的糾葛,很有可能是情殺。」

賈瑤用了足足五分鐘才平靜下來,盯著面前的照片,悠悠地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到一個人。」

「誰?」白曉生如獲至寶。

「趙有才。」賈瑤說道,「他是我爸的副手,他一定比我知道得多。」

白曉生聽了「趙有才」三個字,瞬間如同泄氣的皮球,說道:「趙有才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把他的幾個藏身地點都翻過了,連他老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賈瑤也有些失望,表示自己已經給不了白曉生什麼幫助了。

情況一度陷入僵局,白曉生十分鬱悶。而就這時,三組的一個刑警敲門進來示意有事要向白曉生彙報。白曉生出去沒有兩分鐘,便興沖沖跑回來對賈瑤說道:「賈小姐,您可以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我再聯繫您。」

說完,他吩咐人送賈瑤回家,然後跟著彙報的部下往審訊室走去。白曉生表情很興奮,一邊走一邊問:「自首的人長什麼樣?」

部下撇了撇嘴,說道:「像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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