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美好——《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01-26
在打包書籍打算快遞的最一刻,心念一轉,我又將這本書從書堆中抽了出來放到了床頭,時隔十二年再次重讀了這本書。重讀這本書才發現,裡面的內容幾乎沒有了任何印象,但是記憶中只要每次聽聽到這書名,都會感到溫暖。最初讀這本書是在初一,是當時的班主任王老師從學校圖書室特意給我借的,想來老師的本意是想借海倫的事迹來鼓勵同樣身體不便的我。但其實,讀完後對書中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單純的覺得海倫很厲害,讓我感到溫暖的是老師的善意和期望。王老師當時剛中專畢業,第一次當班主任,應該也是第一次碰上身體情況特殊的學生。在後來的初中三年中能明顯的察覺出她在應對學生時的青澀。現在回想起來她初次面對我時可能也曾為怎麼教育我慌亂過,借書來讓我自己明白可能是最可行的方法。正是這善意的舉動,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除父母之外的期待,所以在初中三年間一直十分努力的在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本書也成了記憶中最為美好的體驗之一。在三年前買書湊單時,無意中發現這個封面精緻的版本,買回來後一直放著,連塑封都沒拆過。在這次打算把一批書整理送給一所小學時,最開始是打算把這本書送出去,希望它能在一個新的地方播下一顆種子。但在最後一刻,還是發生了最開始的一幕。這個版本總共分為五個部分,其中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獨成一部,其他包括我的人生故事、走出黑暗、我的老師和書信選。海倫的書最為可貴的是文字間所體現出來的生命的張力。整本書內容基本可以概括海倫的大半輩子,從生病、啟蒙、求學到最後的生活,語句以平實的敘述為主,讀起來更像是日記多一些。其中第一部分假如給我三天光明,雖說海倫已經盡量在用歡愉的語言敘述,但還是能感覺到字裡行間那無邊的遺憾。正如文中所說「失去了才懂的感官的美好」,真正失去不可得的那種渴望只有真正經歷過才會明了,這種悲傷再歡愉的語言也會自然流露出來。「我的人生故事」部分主要是海倫求學歷程的敘述,從第一次明白"Water",到最後哈佛畢業掌握多門外語,海倫的求學經歷可以說是奇蹟的歷程。在前幾年一個朋友和我說過「書法是戴著鐐銬在跳舞」,我當時將想,人生何嘗又不是這樣。海倫的一輩子就是不斷舞蹈的一生,儘管身上的鐐烤沉重異常。海倫生活在1880-1968年,大概就是從一戰前到二戰後,作為失去聽力的盲人,在那個盲文剛發明、科技剛啟蒙的年代所受到的限制難以想像。從海倫的敘述我們大概可以知道海倫身上的鐐烤包括:書籍缺乏、接收信息只能通過觸覺、學發聲只能通過感受喉嚨震動來糾正、輔助設施少。但這一切都莎利文老師和海倫的努力下被一一克服。其實說到盲人教育,莎利文老師才是最初的實踐者,從本書中我的老師部分可以知道先是接受了半盲的教育,又在教育海倫的過程中,探索了完整的盲人教育方法。海倫是盲人教育法最傑出的成果。「走出黑暗」是海倫在美國開展盲人教育救助活動,為了救助活動,奔波於全國各國城市進行演講,在去年之前我很難想像出這種大愛的感情。在原來的理解中,簡單的認為這種感情更多是出於物傷其類,而現在更多的感觸是,每個人的人性中都該具有對自己幸運得到的東西感恩,並在合適的時候將這種幸運分享給其他人。也許相比健康人士,海倫是不幸的,但於其他盲人相比,海倫是幸運的,有開明的父母,尚可的經濟條件與善良的老師。從海倫的文字中,最為明顯的感受是對光明的向外和對生命的渴望。對光明的嚮往促使著她不斷的學習新的語言,只是為了打開更多通向世界的窗;對生命的渴望,促使著她對世界的愛,不斷的為了慈善而奔走,只是為了讓更多的生命能夠感受到世界的陽光。最後一部分書信只是海倫在不斷練習交流中的產物,算是一些私人信件,可讀性不大。
從文學角度來講,《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只能算得上中規中矩,語言平實,創作手法上有著西方古典主義的影子,四平八穩,描摹細膩。但海倫的文章還為我們提供了一種一種新的視角,她為我們描摹了世界的觸覺畫面。這點一般人很難想像,哪怕我們不斷的閉著眼去感受,海倫的敘述讓我們體會到了觸覺的紅色、觸覺的泥土的濕潤、觸覺樹木和花草的生命。這種全新的視角的呈現的對世界的理解新穎、透徹也別緻。
即使本書拋開所有的價值,但它作為能夠作為殘障人士教育的一面旗幟,也是一點光亮,它曾經通過老師的善意引導,照亮了我。希望以後,這份記憶中的善意與美好,能經我傳遞、引導照亮更多的人。維躬行大愛,方能不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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