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一水隔，XX兩洲間』我tm摸爆：喬治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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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講到喬治亞無比阿卡林的古典時代，講到羅馬的興起已經本都的衰落。

在這之後喬治亞與亞美尼亞的歷史相當像，在羅馬與波斯的夾縫之中生存著。不過喬治亞的生存狀況與亞美尼亞並不完全相同。

正如亞美尼亞被兼并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保持著半獨立一樣，今日的喬治亞地區也被羅馬人分割。正如上一期最後說的，西部的科爾切斯被羅馬人兼并，成為羅馬帝國的拉茲科姆行省（Lazicum），而東部山區的伊比利亞王國則成為了羅馬的附庸國。羅馬人與伊比利亞之間的關係一直一來都還算是不錯，一來伊比利亞人通希臘語的不少，二來其上層統治階級積極配合羅馬人在東部開展軍事以及外交活動。經濟文化上面喬治亞地區與其餘的兩海兩洲地區互通有無，其人民被常常冠以Φιλορωμα?οι（羅馬人的朋友）的稱號。

不過隨著古典羅馬帝國的逐漸衰弱，其對於邊疆地區的控制也在不斷減弱。二世紀左右伊比利亞王國便已經實質上擺脫了羅馬人的控制，成為了一個獨立小王國。而三世紀的時候，由於羅馬人與薩珊波斯的戰爭愈演愈烈，前者對於拉茲科姆（也就是科爾切斯）的控制也進一步減弱，使得後者最後徹底從羅馬帝國之中獨立出來。伊比利亞地區傳統上與波斯帝國走得很近，在脫離羅馬控制之後漸漸轉向薩珊波斯。不過由於薩珊波斯對於瑣羅亞斯德宗教過於推崇，並且不止一次的試圖將其強加在其聯盟對象之上，伊比利亞與薩珊波斯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晚期古典時代帶來的不只有古典帝國的崩潰，也有曾經鬆散無比的帝國的重新整合，以及古典文明本身向中世紀文明的進化/蛻變。正如亞美尼亞一樣，喬治亞獨特的文化也在晚期古典時代被同時來自於東西方的影響逐漸雕刻出來，從原來一堆知識水平不高的山地小邦逐漸變成一個識文斷字、內部緊湊的中世紀國家，而促成這種轉變的一大推動力便是其對於基督教的接受。

圖為亞瓦里修道院，喬治亞最早的基督教建築之一。

科爾切斯與伊比利亞的教會傳統，據稱可以追溯到耶穌的第一位門徒聖安德肋。聖安德肋在傳說中，曾經在整個東地中海活動。其足跡遍布高加索、小亞細亞、巴爾幹，甚至到多瑙河以北的達契亞。這樣的傳說本身雖然真實性可疑，其傳達的信息卻是不容忽視的：基督教傳到高加索地區很早，並且教會組織、團契的建立可能也不晚。喬治亞地區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基督教政權的建立比亞美尼亞要晚，不過其發展相當迅速。在君士坦丁一世的同時代，一位來自與小亞細亞卡帕多細亞的希臘語女性，聖妮娜（St Nino/St Nina），來到了高加索北部，並向當地的王公米利安三世(Mirian III)傳教，最後使後者皈依，並且建立起整個喬治亞的教會。這一行為拉近了剛剛正式合法化基督教的羅馬帝國與喬治亞的關係，後者迅速與其他的基督教國家取得了聯繫，並且參加了早期幾次大公會議。喬治亞的教會名義上是處於安條克牧首的節制之下，直到在東羅馬皇帝芝諾的統治時代，卡特利（伊比利亞）的主教被冠以頭銜「喬治亞大公主教」（Catholicos）這一稱呼，並且被給予任命下屬主教的權利。到今天為止，喬治亞正教會的牧首，仍然保持著Catholicos這個頭銜，這也是古老傳統的一種保留形式。

不過與南邊亞美尼亞不同的是，喬治亞並沒有在迦克墩會議之後與君士坦丁堡的牧首決裂，而是繼續留在了普世正教會之中。這其中有著非常複雜的神學辯論過程，首先喬治亞與亞美尼亞一起否決迦克墩公會的決議，之後喬治亞為了和羅馬人走得更近，並且與羅馬結盟而對抗薩珊波斯，單方面接受了與君堡方面的妥協。亞美尼亞的主教們痛斥北邊的叛徒為二五仔，並且徹底與後者決裂。

不過在這一切爭端到來之前，基督教為喬治亞貢獻了一套其受用無比深厚的重要工具：書寫系統。

這是看起來歪瓜裂棗、無比鬼畜的喬治亞文字。注意喬治亞書寫系統一共有三種變體，三種變體在讀音和使用上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仔細看的話其實喬治亞的字母與亞美尼亞字母似乎有些相似之處，特別是中間的一排的Nuskhuri體，與亞美尼亞字母神似。喬治亞文與亞美尼亞文非常相似，都是母音輔音分離的書寫系統。關於喬治亞文的來源說法不一，有人說是受到南邊亞美尼亞的影響產生，也有學者認為這一套系統是在亞蘭語字母/巴列維字母的啟發下產生。無論如何我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種字母的誕生使得喬治亞語迅速從一門只能拿來辱罵、黑屁的語言，變成了高加索地區的「文明語言」。其文學傳統也在希臘語、亞蘭語譯本的影響之下，迅速達到了新的高度。喬治亞語成為了高加索地區不同民族之間交流的語言之一，甚至有些與喬治亞語沒有什麼關係的語言，比如阿布哈茲語和奧賽梯語，也採用了喬治亞字母來書寫他們自己土語。

我們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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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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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化可以說是高加索地區歷史的一個大轉折點，也是其中世紀歷史的開端。

之後的幾百年之間，喬治亞和亞美尼亞一直保持著與羅馬帝國密切的關係。高加索地區的王公接受來自羅馬皇帝的冊封頭銜，並且在羅馬帝國的普世體系之中也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

這個時候，我們這個小系列無法繞開的一個主角即將浮出水面，這就是喬治亞與亞美尼亞的巴格拉季昂家族。

上圖為喬治亞巴格拉季昂家家徽，下圖為亞美尼亞巴格拉圖家的紋樣。

巴格拉季昂家族是高加索地區一個著名的領主家族，也是歐洲有史可考的最古老、最持續的王族。這一家族統治統治喬治亞、亞美尼亞地區超過一千兩百年，在兩地的歷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在今日，這一支家族仍然有後人在世，實在是歐洲最長、最不間斷的王族之一，如西歐的卡佩家一樣。

這一家族的來源眾說紛紜。喬治亞與亞美尼亞的傳統認為巴格拉季昂家來自於聖經中以色列的王，大衛王的子嗣遷入高加索地區，其中有三個在亞美尼亞生根，四個北上進入伊比利亞，成為了當地的王公貴族。不過考慮到高加索地區接受基督教之後，給自己民族套上聖經來源是大趨勢，這種神話傳說一般不能夠被當作真實歷史來對待。

歷史上最早關於巴格拉特家族的記載可以追溯到公元前，據稱該家族的一位先祖曾經是亞美尼亞國王手下的一位軍事領袖，不過之後羅馬時代這一條線基本上沒有什麼留下來的記錄可言。巴格拉特家真正登上歷史的大舞台，還是在阿拉伯人入侵的前夕。該家族通過土地兼并，在喬治亞與亞美尼亞諸侯王公之中脫穎而出，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霸權，並且在兩地分別建立起了統一的中世紀國家。

關於這個家族的細節，我們下一期再詳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