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線上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大江大海一九三九:芬屬卡累利阿消亡史

拿到捲紙先審題,出題人想考察什麼知識點?

看到「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幾個大字:摁,估計是個緬懷先烈、勿忘國恥的地方。然後一個「芬屬」地區消亡了——調取半月談知識儲備可以推斷芬蘭跟前蘇聯在二戰期間有過交戰——這個事大約跟俄國及這場戰爭脫不了干係。果不其然,離俄芬邊境線二十多公里的芬蘭一側有座城叫拉彭蘭塔,城裡有座「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博物館展區介紹了邊境線兩側的三座城市,緬懷了這一地區的歷史。現在有點豁然開朗了,那大江大海怎麼說?

其實並不是照著龍部長的大作洗稿沒洗乾淨……書我是沒看過的,所以只敢「借鑒」標題。聽說龍的書講的是國共內戰大時代語境下的個體命運,所以叫大江大海;北歐地廣人稀,波羅的海這池子水恐怕也盛不起太平輪的噸位,頂多算個小時代吧。不過這場一九三九年爆發的戰爭確實帶來了類似於一九四九的後果,就是製造了流離失所的大批戰爭難民。其根源即在於停戰後芬蘭與蘇聯簽訂的莫斯科和平條約規定賠款割地——這塊割出去的領土主要就位於卡累利阿部分地區——所以我們說芬屬卡累利阿消亡了。

這部分割出去的卡累利阿領土雖不能說「自古以來」,但在歷史上大多數時期屬於芬蘭管轄。所以大家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座拉彭蘭塔市的「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叫「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了吧。

然而嚴格講這個作者並不是我,孤獨星球(LP) 截圖裡說了很多芬蘭老一輩來南卡累利阿博物館看得眼淚汪汪。

博物館分三部分介紹南卡累利阿地區三座主要城市: 一座為博物館所在地拉彭蘭塔,另兩座位於俄國一側。以下我們基於南卡累利阿博物館收錄的史料,一同探尋這一地區,歷史的印跡。

拉彭蘭塔市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實錄

卡累利阿是什麼?

釐清概念很重要,不然改個題目、換個問法我們又要蒙圈。

根據維基史觀,它是一個歷史沿襲的地域概念、而非行政區劃概念,所以大家一定不要以為一直有一個鐵板一塊的地方叫「卡累利阿」,或從來歸一國有效管轄。橫跨芬蘭與俄國邊界,歷史上該地區的居民主要是卡累利阿人,屬於芬蘭-烏戈爾人種的一支,語言上也跟芬蘭語較為接近而同俄語關係不大。然而儘管有血緣及語言上的緊密聯繫,卡累利阿地區從未完全屬於芬蘭或向芬蘭一邊倒。二戰前也就是割地前,該地區大致分為俄屬東卡累利阿(下圖黃色)與芬屬西卡累利阿 (下圖粉色).

由於東卡累利阿一貫受俄國影響,故其居民多信奉俄國東正教;歷史上也一直屬於俄國,現在基本與俄羅斯聯邦卡累利阿共和國重合。西卡累利阿歷史上主要受芬蘭及其前宗主國瑞典影響,信奉天主教 (宗教改革後為新教).

西卡在二戰前多數時期屬於芬蘭,戰後芬蘭割地將該地區東側讓予前蘇聯並延續至今。可以說黃色區域之東卡累利阿「自古以來」屬於俄國保持不變,粉色區域之西卡累利阿「自古以來」屬於芬蘭-現在跟俄國對半分。

上圖位於西卡與東卡交界處的棕色線為1939年以前俄芬邊境線,黑色線為1940年後蘇芬邊境線——戰後大幅向芬蘭一側推進。拉多加湖在戰前為蘇芬兩國分界,戰後這座歐洲第一大湖成為俄國內湖。

戰後到今天,芬屬卡累利阿地區變化不大,只是卡累利阿人這個本身就跟芬蘭人在人種及語言上非常接近的族群已大致被同化。俄屬卡累利阿地區境遇慘一些,由於蘇聯時期的粗暴「俄國化」民族政策,有些卡累利阿人被遷到西伯利亞,有些選擇了移民,就卡累利阿共和國(約等於東卡)的數據看,卡累利阿族人口從二十世紀初期的近四成下降到目前不足10%.

卡累利阿意味著什麼?

卡累利阿對芬蘭人的影響其實要大大早於這場戰爭,因為這裡是芬蘭民族史詩卡勒瓦拉的創作素材收集地與靈感來源。十九世紀初期,剛剛脫離瑞典王國統治,便被納入沙俄帝國版圖的芬蘭,民族意識高漲。民族主義的政治要唱戲,文學就幫忙「搭台」。有一位芬蘭民族主義詩人Elias L?nnrot 就來到這一地區收集民風,神話傳說,勞動號子,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美女畫皮什麼刀山火海,總之收集著就慢慢認為——卡累利阿是芬蘭民族誕生的發源地以及未來迎來偉大復興的根源。然後他搞了個報告叫做卡累利阿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不是,是用芬蘭語書寫的芬蘭民族史詩卡勒瓦拉應運而生了。

這裡插播一條知識點。1809年以前芬蘭屬於瑞典王國,1809年到1917年前屬於沙俄帝國。不過為了順利吞下長期受瑞典影響的芬蘭,沙皇採取一系列「去瑞典化」策略,其中就包括支持芬蘭語使用普及以取代瑞典語在芬蘭的統治地位。雖然最後證明這招有點飲鴆止渴,自掘墳墓。

一個文學,都是讀書人的事,能對國家、政治起多大影響?

政治挂帥有點誇張,不過文字跟文學對民族認同與現代國家形成進程中起到的作用恐怕怎麼說都不為過。宗教改革期間馬丁路德從希伯來語直接翻譯的德文聖經以及他反對教皇贖罪券的九十五條論綱藉助印刷術快速普及,讓普通人都能讀懂聖經,架空了神權的統治基礎;都德老師的最後一課也是基於歷史事實寫的,德國割取法國阿爾薩斯和洛林後也要求使用德語為教學語言。東亞東南亞那些個國家近代以前的歷史大多由漢字寫就,後來都改了獨立的文字系統。至於跟我們更相關的則有民國初年的白話文革命,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發表在陳獨秀的新青年雜誌更是影響了一代革命青年啊同學們!

回到正題。除了「文學情懷」和民族認同形成的價值,芬屬西卡累利阿地區的地理位置也非常好,沙俄帝國時期修建的人工運河連接了芬蘭內陸的塞馬湖沿岸地區與芬蘭灣出海口維堡,還毗鄰波羅的海三國及俄國,通過波羅的海可以方便與斯堪的納維亞國家及德國進行貿易,經濟戰略地位顯著。

俄國新近獲得的這塊領土(下圖綠色區域)恰恰包含了西卡累利阿人口稠密、工業基礎良好同時戰略地位顯要的塞馬運河終點——芬蘭灣出海口維堡 (Vyborg).

剩餘的芬蘭屬西卡累利阿,即上圖中粉色區域變成兩小塊,在芬蘭行政區划上現在叫「北卡累利阿」和「南卡累利阿」。筆者最近觀摩的暨本文介紹的,是位於南卡累利阿的拉彭蘭塔市的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好了我的繞口令就說到這。

卡累利阿是怎麼沒的?

我們一筆帶過這場戰爭,就是蘇聯發動的1939-1940年的冬季戰爭——以芬蘭割地賠款但守住獨立而告終。割地除了維堡還有維堡以南的卡累利阿地峽(下圖所示),所有當地芬蘭居民全部撤走。

隨後的繼續戰爭(1941-1944),芬蘭在納粹德國支持下反攻旋即收復失地,然而蘇軍撤退前在維堡市內安放了不少地雷,廣播遙控制導引信。機智的芬蘭人民覺察後通過播放Sakkijarivi Polka 干擾引信波段排除干擾(這個調聽著很耳熟,沒記錯的話列寧格勒牛仔征美記里有)。這個歌是一種當地民歌波爾卡舞曲,貌似那個挺火的甩蔥歌也是一種波爾卡舞曲。

不過後來盟軍反攻了,芬蘭又不得不乖乖把維堡吐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把北部的北冰洋沿岸割了一小塊,所以現在芬蘭沒有北極海岸線。以及還要賠款3億美元——相當於當時芬蘭全國GDP一半的戰爭賠款。所謂「勒緊褲腰帶,還清蘇聯債」,芬蘭人民在40年代就提前實踐了一回。我知道很多同學很欽佩芬蘭人民不屈抵抗侵略者的精神,但精神歸精神,賠款割地這兩樣一樣沒少也是事實。沒辦法,蘇聯是盟軍啊。

如上圖所示,該博物館分三個部分介紹西卡累利阿的三座主要城市,它們在戰前都屬於芬蘭。現在分別是此館所在地之芬屬拉彭蘭塔 Lappeenranta,芬蘭灣沿岸的俄屬維堡 Vyborg (芬蘭語: Viipuri) ,位於歐洲第一大湖 Ladoga 沿岸的俄屬Priozersk (芬蘭語: K?kisalmi). 其中重點展區是維堡,那我們就從它說起。

芬屬維堡之大江大海一九三九

推門而入,眼前是一塊玻璃罩下按1:500 比例尺重建的——維堡市模型復原。模型不是想像,有原型——1939年9月2日上午10時30分芬屬維堡上空航拍圖 (同年11月30日蘇芬戰爭爆發,次年春天割讓)。

抱歉拼接的有點驢唇不對馬嘴,左圖是不完整的遠景:除市區建築還包含鐵道線,港口,船隻等;右側通過一座橋連接主城區,看地圖也能感覺出來維堡這個港口沿岸比較支離破碎。下面這張放大版,湖中小島,路上的汽車都能看清。

下圖是火車站,遠端的博物館牆和玻璃。右圖那個紅色拱形建築好像是消防局?

再放大,路燈似乎是釘子把頭掰彎的,晾衣架(單杠?)像是訂書釘一樣的材料,綠化可能是蠟筆屑塗的。。再想仔細看清楚,臉撞玻璃上了。

總之模型里都是很精緻的手工作品,栩栩如生,彷彿昨日,1939年9月2日上午10時30分的戰前維堡上空。現在大家可以體會,芬蘭老一輩看到復原模型時的複雜心情了。

模型主要由包括Juha Lankinen, Mallituote Lasse Andersson 在內的六個人於1984到1996年間設計建造,芬蘭以及彼時尚未解體的蘇聯維堡市博物館基金會提供了資金支持。當然也少不了大量志願者的勞動,目測這個「大型手工作品」花了不少心血。1999年維堡市將模型捐贈給了拉彭蘭塔市的南卡累利阿博物館。

其實維堡是戰前芬蘭全國第二大城市,人口達八萬之巨。大家不要笑,北歐在二十世紀上半葉人口達到這個規模的城市並不多;即便今天,十萬左右的人口在波羅的海地區也得算個中等規模城市。前面已經提到了維堡的重要地緣位置,這裡再強調一下。沙皇時代芬蘭大公國開始修建連接芬蘭內陸與芬蘭灣的運河工程(1856),維堡便是這條水路的終點出海口。該運河將芬蘭的塞馬湖沿岸城市及內陸腹地對接沿海港口(見下圖右上角全景縮略圖),相對於芬蘭的出口導向外向型經濟,經濟及地理重要性不言而喻 (下圖中粉色虛線為今俄芬邊境線)。

能不能也從俄國視角出發看待呢?

博物館是芬蘭的博物館,加上筆者人在芬蘭,敘事風格難免不自覺地把俄國拿來做反派,並不完全公平。換作俄國的立場出發,他們也許認為自己理應收回這塊土地。維堡及其周邊地區是十八世紀俄國從瑞典王國手裡奪取的,而那會兒芬蘭連一個獨立主權國家都不是,也沒有外交軍事權。一個世紀後芬蘭被瑞典借花獻佛割給俄國,沙皇順手把維堡一帶「賜給」芬蘭-併入芬蘭大公國。十月革命後芬蘭獨立,這一塊當年的「彩禮」芬蘭當然也沒理由再吐出來。總之有點剪不斷理還亂。

戰後賠款割地以外還有一個遺留問題,就是塞馬運河分成兩段變成國際運河了。由於經濟意義太重要,芬蘭提出續用塞馬運河這座沙皇時代的遺產。蘇聯人同意芬蘭有償使用該運河,1963年雙方簽署五十年租賃協定,經擴建、加深航道塞馬運河終於在1968年復航。從1963到2013,這五十年中間只漲過一次價,漲完價一年才要29萬歐元租賃費;13年舊租約到期後的新合同價格漲到了每年122萬歐元,每十年重新議價一次。不太懂這方面,感覺還是很良心的價格。畢竟如果俄國坐地起價,芬蘭恐怕也沒太多辦法。這點小體量,總不能制裁俄羅斯吧?芬蘭可能是歐盟制裁俄羅斯的最大受害者,歐盟國家裡恐怕沒有哪個國家經濟上比芬蘭更依賴俄羅斯了。

照片及簽約時間是2010年, 彼時大帝為規避憲法限制同時保持影響,「禪讓」帝位後退居首輔。普京170, 時任芬蘭總理198,站一起看著還有點尷尬。

那麼割地後的芬蘭人都去哪了呢?留在原地?沒有,他們轉移了。彼時占芬蘭將近八分之一的四十萬人口忽然成了無家可歸的難民,開始遷往芬蘭其他地區。如今芬蘭五百五十萬人口,大約有一百萬也就是近五分之一祖上來自卡累利阿,看到這個數據有點後怕。這些人會不會,幻想有天回到「流著奶和蜜的卡累利阿」呢?

這個多慮了,雖然在芬蘭政治語境里有卡累利阿問題一說,即使是強烈的民族主義者也沒有提出領土要求,至多希望加深與俄國卡累利阿地區經貿文化、人員往來交流。我們就甭跟著瞎操心了。

不過今天卡累利阿在芬蘭日常生活最常見一個意象,可能至少對於我吧,是一種食物——卡累利阿餡餅。這種食物是這樣,每個芬蘭超市以及咖啡廳都有售,我還沒見過不賣這個東西的地方。很便宜,但芬蘭人很著迷。我揣度是不是跟戰後卡累利阿地區居民分散到芬蘭全國各地的普及因素有關,類似沙縣小吃、蘭州拉麵?這個是我的瞎猜,不過百科說這東西居然還有生產地保護,城會玩啊。下圖就是這種卡累利阿餡餅,趕緊聞聞有沒有卡累利阿地區的泥煤芳香跟拉多加湖水沁過的清澈?

餡餅不錯,盤子也有說道。不過買櫝還珠不行,盤子你得給留下。

今天除了吃這個卡累利阿餡餅以外,就只能透過影像記錄回顧二三十年代的維堡了。圖源:南卡累利阿博物館.

二十年代。芬蘭獨立後採取的較為激進的「去俄國化」動作,把俄式東正教堂拆了改成新教教堂。圖中可見圍觀群眾,照片捕捉到了塔頂倒掉的瞬間。

三十年代維堡海濱下餃子

三十年代維堡藝術照拍攝現場,大家還記得十年前的周老虎事件嗎?

三十年代維堡繁華市區。有軌電車,林蔭大道,遠處標十字那個是個藥房。

三十年代的維堡電車,三十年代的摩登女郎。電車旁邊加一排等活的黃包車車夫,拍民國或者老上海黑幫電影就可以直接在這取景。

以上就是維堡市的羅曼蒂克消亡史了。

拉彭蘭塔

維堡是嫁出去的女兒,想閨女了就只能翻翻照片看看她從前的樣子,拉彭蘭塔大概因為一直在眼前,所以這個展區反倒稍微小一些。剛好還真有一副戰後的五十年代維堡女兒街邊玩耍的圖片,好像在跳格子,看來是普世價值。

拉彭蘭塔跟維堡比起來,在影響力上確實差一個量級。這座城市在二戰前甚至算不得蘇芬邊境城市——是因為二戰割地才被硬生生推到前線。如今的拉彭蘭塔市大約十萬人口,最為國人熟知的一點恐怕在於廉航瑞安航空在這有機場-從這出發去歐洲好多地方有便宜機票。除此之外,就是它作為頭號俄國遊客陸路入境口岸的地位了。

1649,野人之濱

最初由瑞典女王Christina在1649年下令建造, 拉彭蘭塔曾經有個瑞典語名字叫Villmanstrand,翻譯過來是「野人之濱」的意思。如圖所示, 拉彭蘭塔的城市徽章, 一個「野人」手裡提著個木棰。

從1721年開始建立防禦工事,這座城市作為集貿易與神權為一體的前哨站服務於瑞典王國。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就坐落在防禦工事的中心,Kristiinankatu 15, Lappeenranta 53900, Finland. 看這個地址大家注意到Kristiinankatu 15號,而「Kristiinankatu"的意思就是Kristiina 街,Kristiina 又是Christina的芬蘭語轉寫法,所以這條街正是以建造這座城市的瑞典女王命名的。感覺自己又機智地說了一通廢話,不過注意聯想還是很有必要的,哎,我說到哪了?

不過就象瑞典人在十七十八世紀在芬蘭建造的很多防禦工事一樣,這個拉彭蘭塔的軍事設施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本意通過自我奮鬥防禦東邊的俄國鄰居,結果還是抵擋不住歷史的進程,最後把這塊地連城帶堡交給敵人。修建防禦工事二十多年後拉彭蘭塔被俄國奪取(1743),這座城市跟維堡一樣在被沙皇在十九世紀划進新納入版圖的芬蘭大公國。以芬蘭為出發點看近代北歐史,就是一部瑞典不斷收縮到本土乃至讓出芬蘭及波羅的海沿岸,俄國不斷東進獲得出海口並最終稱霸芬蘭灣的三國歷史。

今天的拉彭蘭塔市街頭也有很多俄國符號,街上的廣告不少都有俄語翻譯,你甚至很容易聽到俄國遊客之間的對話。拉彭蘭塔作為一座邊境口岸每年承接大量陸路前往芬蘭的入境俄國遊客,是芬蘭第二大免稅店消費目的地。作為芬蘭入境遊客最大來源國,俄國的芬蘭金主地位還是不可動搖的 (下圖為拉彭蘭塔市區街旁俄語廣告).

除了今天的邊境口岸,拉彭蘭塔最主要的影響在於它塞馬運河起始點的地位。展館有一個非常珍貴的部分,展出了俄國攝影家Sergey Prokudin-Gorsky 於二十世紀初在拉彭蘭塔地區拍攝的彩色照片。據說是世界上最早的彩色照片之一,比較珍貴地還原了一百多年前的這一地區。下圖為1903年攝影師拍攝的「最美塞馬運河河段之拉彭蘭塔」。

從拉彭蘭塔通過這條塞馬運河倒是可以乘郵輪去俄屬維堡,有一到三日的免簽政策。規定線路,必須從拉彭蘭塔出發,必須乘坐M/s Carelia 游輪,捆綁住宿及導遊。性價比不高,以及僅限夏季。不過線路倒是剛好走過這條運河,運河控以及不想辦俄國簽證又想看維堡的同學可以查看塞馬湖旅遊局的網頁(見效果圖)。

從芬蘭的拉彭蘭塔到芬蘭灣是一個地勢從高走低的過程,即塞馬湖80米海拔到芬蘭灣海平面,俄屬維堡。

運河流域圖及郵輪線路圖(包括沿途關卡)

如圖可見,通過塞馬湖和拉普蘭塔,芬蘭內陸可水路對接芬蘭灣出海口維堡

冬天去拉彭蘭塔的話,趕天氣好有陽光,乾冷。那麼問題是,我為什麼大冬天去拉彭蘭塔呢?因為趕車票打折,很遺憾往返一日游就回赫爾辛基了,中午自帶乾糧並沒有為拉彭蘭塔市的旅遊業作出貢獻。

一座始建於十八世紀末瑞治時代新教教堂,教堂外部也是明黃色;陽光落上去,交相輝映。

下面這座規模比較小的、略衰敗的,是芬蘭境內歷史最悠久的俄式東正教堂。始建於1785年,比上面那座氣派的新教教堂還早。大家可以注意下區別。

這次參觀南卡累利阿博物館其實沒花錢,因為買了一張博物館通票的年卡。包年65歐,基本包含芬蘭全國最主要的兩百多家博物館門票。以後哪家博物館貴去哪家,一次看不完就看兩次。看一半餓了出去買個燒餅,回來接著看。

時間過得真快,069期半月談已經寫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老師說作文結尾要扣題,就用下面這張圖片扣吧。照片是在拉彭蘭塔大巴站下車後,步行去往博物館和市中心的路上拍的。那天陽光明媚路上是雪, 一個像小樹枝樣的棍狀荊棘拔地而起(旱地拔蔥?),也不知是自己從土裡鑽出來的還是誰插在那拗造型的。看了讓人浮想聯翩,就拍下來看圖說話寫了這篇作文,正好現在放到結尾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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