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二其人

我的朋友余羽長大後認識了一個奇怪的人叫做孟不二(當然為了保護隱私,我隱去了真名,但是我保證孟的真名比這個還奇怪)。孟不二長著一個圓圓的腦袋,酒糟大鼻子,小細眼, 1米8幾的北方大漢。自稱亞聖嫡裔,搬家後人,還真有家譜,並且是個中醫。據孟不二說他們家懸壺也有兩百多年。據余羽說孟不二這個人本事是有點的,因為他和他的老師曾經是某位副囯級女領導的保健醫生。而這個人的脾氣就一個字二。曾經因為女領導沒有按時吃藥,就把人家批評了一頓。結果是連他帶他老師都丟了這個飯碗。余羽經常嘲笑孟不二說他老師前世不修,收了這麼學生子。老師年歲已經大了,就留在北京退休。而不二兄當時才四十齣頭,不得已,南下魔都來討生活。也認識了余羽。

余羽和孟不二的相識的過程,不是這個故事的內容。就不在這裡敘述了。孟不二前幾年一直在魔都靠西的一個小鎮上的保安堂坐堂。這個小鎮因為需要旅遊開發裝修得古香古色的,保安堂也是個三進宅子還帶個小小的後花園很是舒服。更絕妙的是保安堂里有一座神農氏的泥塑神像,穿著葉子裙打著赤身的那種。當地人說是前朝遺物靈驗的很。故而整日有人燒香,把個保安堂搞的像座廟。

因為在孟不二的引薦下,余羽為保安堂布置過風水,並且余羽也很喜歡保安堂的環境,所以若得空餘羽會時不時到保安堂陪孟不二做堂,順便讓孟不二把個平安脈。前文曾經說過孟不二其實是個負情商的傢伙,對病人吼罵是常事。對余羽也不例外,他其實從心裡反感余羽從事的玄學,經常說你們這幫騙子懂個屁,只知道騙人,傳統學術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了。余羽大多數時候只是翻個白眼不去理他,但是也曾經反駁說自己家裡祖上出過有名的郎中。每每這個時候孟不二一定拍著桌子說 我是大夫,大夫你懂嗎?不是穿街的郎中。我是亞聖后裔,歧黃正宗,你個騙子懂什麼!有次余羽沒忍住回了句 你正宗看病50元,我騙子看八字6660元,正宗真便宜。當時孟不二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的說我有天一定比你余羽賺的多。未想一語成真,多年後孟不二的診金遠遠高過了余羽的費用。

中醫的藥效總是會有不靈的時候。用孟不二的說法叫做病家要和醫家有緣方能夠湯石有效。 話說一日,余羽閑來無事,又去保安堂看孟不二治病人,孟不二的望診還是很有一套的,余羽沒事偷師了許多。一上午看了近20個病人,不止孟不二,連余羽也覺得累了。 余羽正盤算著中午是吃扎肉面還是吃現炒鱔絲面,想著想著不禁眉開眼笑的。這時一個老婆婆又來了就診,孟不二立馬苦著一張臉。這個老婆婆已經是第四次來就診了,病症是背脊痛。孟不二金針扎過,推拿做過,湯藥開過就是不見好。 對方年紀又大大約80了,孟不二也毫無頭緒。見老婆婆又來了,孟不二幾乎想尿遁了。可惜沒有成功。老婆婆把自己病症又說了一遍,孟不二裝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 您年紀大了,估計是神經痛,應該不用治療的。老婆婆當時發飆說孟不二騙了她前三次的診療費150元,當時整個保和堂都是老婆婆的嚷嚷聲。見孟不二手足無措,余羽更加開心,但是幫還是要幫的。余羽徑自走到老婆婆面前說:「阿姨,你這個毛病,我會治,我也是醫生。」余羽自來還是有老女人緣的,所以老婆婆就沒有鬧下去,只是繼續嘟囔著孟不二是個騙子。余羽更不說話,給婆婆號脈後,掐指算了下,當日農曆四月26日丁卯日,心中有了計較。便接著和婆婆說:「阿姨,今天看病不要你錢,葯也不要錢,但是我保你好。你待會出去的時候在神農藥王的香爐里拿些香灰一小碗的樣子,然後我給你張紙,你把香灰放在小碗中和米壓實,插根筷子,把我給你的紙粘在筷子上,並點七盞油燈環繞就可以了。」余羽拿了孟不二的藥方紙寫了「太陰皇后星君」給了婆婆。接著余羽還是不放心,又畫了一道符,並開了黃芪5錢,甘草二錢給婆婆囑咐婆婆回家煮完葯把符化灰一同喝下。婆婆是開開心心的走了,孟不二目瞪口呆,大約過了1分鐘突然大叫「余羽,你這騙子妖人,你連老太也騙。」余羽撇了撇嘴說,有事我負責,就出去吃面了。孟不二坐立不安,到了下午4點左右,婆婆又來了,拉著余羽不斷的說這個醫生好哦。同時帶來了自家做的紅綠絲桂花糕。余羽一邊吃糕一邊欣賞著孟不二被打了霜的樣子,很開心。

余羽曾經告訴孟不二,保和堂中的神農像有古怪,讓他多燒燒香。孟不二對此嗤之以鼻,扭頭就走。 余羽也就不說了,但是多了一段時間,孟不二的醫術越來越好,在那個地方有口皆碑。某天余羽來到不二的診療室,發現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妙手回春,神仙濟世」,余羽大笑問孟不二是不是找托寫的,孟不二大怒,差點把余羽趕出診療室。 不過余羽也發現了一個秘密,孟不二總是偷偷的給神農上香,原來是運氣庇佑。 所以余羽也準備試試孟不二的醫術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余羽準備了許久,一日帶自己太太去孟不二處平安脈。 孟不二號脈許久(大約十分鐘)後皺著眉頭歪著腦袋對余羽說你好像要做爸爸了。 余羽忍住笑問:當真。孟不二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翻了半天白眼後,弱弱的說了句我不知道真不真。當日,余羽和太太去魔都三甲驗血,沒有懷孕。 16天後再次驗血,懷孕,B超懷孕。孟不二聽到了這兒事兒後,走路飄了一個禮拜。

漸漸的孟不二的診費翻著倍的漲。他再也不會坐堂了,但是卻會經常去保和堂拜拜神農。 孟不二這個傢伙以後就會經常出現在余羽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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