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人?

大學四年到工作兩年,我的觀念發生了很多變化。

從一個單純的人,變成一個需要多面思考的人;從一個只顧自己感受的人,變成一個需要照顧別人情緒的人;從一個獨立的人,變成一個更獨立的人;

我還記得我的三觀發生第一次動蕩,是我大三。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對生活建立了很好的認知,朋友們會在一起討論以後要找什麼工作、找什麼樣的男朋友、理想中的生活狀態是什麼、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樣的。

首當其衝的,肯定是討論感情問題。我當時對「感情里的道德」看法很堅定,比如男生出軌是非常渣的行為,因為沒有對對方負責任。學長問我,人們是需要對對方負責,還是對自己的愛情負責。那時候,我好像還生氣了,因為辯論不過。後來看得多了,也證明感情里沒有絕對的錯與對。

似乎從大三那年以後,我的觀念、三觀,就在不斷地接受擴容、刷新、迭代。

第一份工作,我發現一個人活得有趣、有自己的個性是多麼重要。原來有一些牛逼的人,既有能力又有想法,還有玩樂精神,他們可以利用手上的資源做很多有趣的事。在紙媒已死的說法最甚的時候做雜誌、開公眾號。現在,他們不僅有網紅編輯,有一大群粉絲,還有自己的市集、概念店。

或許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我買了微單之後,做了一段時間的爬樓黨,有事沒事就想去30層、40層的大廈樓頂,拍夜景也好、看風景也好,感受過能把相機吹得直晃悠的大風,爬過沒有任何保護、滿是鐵鏽的鋼筋梯。

15年,因為第二份工作,我有機會到北京工作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就不想走了。可能是因為,這裡有更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也有可能是因為,獨立、只依賴自己的生活,讓我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期間當然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和很多北京青年一樣,一邊找房子一邊找工作。那時候我懂得了,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著我的未來,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比起以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無拘無束,我還要多一份思考、多一份擔憂。另外,工資會影響我的生活質量。

所以我努力地工作、努力地充電。為了享受自由、享受有趣,還到處玩、不懼認識新朋友。就在我埋著頭往前沖的時候,我差點被撞翻了。

工作上,「情商、人情世故」這堵牆把我攔住了,生活上,「孤獨」這堵牆把攔住了。

先來說說孤獨吧。從武漢到北京,約1180公里,坐動車需要5小時。這空間、這時間,把很多感情拉伸得淡漠了,也把很多感情留下了。我本身是個把友情的來往、去留,看得很開的人,畢竟各人都有自己的軌跡、自己的生活。

但是,偶爾當我一個人,看著沒有消息提醒的手機,也不知道該跟誰訴說當下的心情的時候,孤獨來襲,還是不好受的。加之,我有些情緒化,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情,花了我不少洪荒之力。我還會安慰自己,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朋友不多,真心朋友更少更可貴。

現在,我習慣了孤獨,習慣了有心事放在心裡、自己排解,不一定非要找人傾訴。有時候,我分不清自己是變得更成熟了,還是變得更淡漠了。

然而,更多的孤獨,是來源於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做到百分百的相互理解、感同身受。即使大家在同一個房間,面對面坐在一起。溝通、理解、尊重,永遠是人際關係的難題。在職場情商上,我還是太菜了。

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有一部分原因是團隊很年輕,90後到95後不等。我現在的天性解放(很污很二逼),多虧了大家(笑cry),不知不覺我從90後變成了95前。正當我以為可以繼續二下去的時候,我要開始帶新人、帶團隊了。

我發現自己在管理上有多問題需要解決、很多毛病需要克服。考慮到團隊士氣,我不能再由著自己把情緒表達出來了,不可以一著急就火急火燎,不可以一生氣就烏雲蓋頂。為了照顧同事的感受,我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有什麼說什麼、直抒胸臆、一針見血。說話是一門藝術啊。

最難的是,如何在團隊樹立一個既親和又權威的形象,他們既能跟你多溝通,又能認真完成你分配的工作任務。

最令我難過的是,有時候我不能說真話,只能選擇性沉默。我跟一個同事說,我把你們都當作朋友,是不是很傻,這兩者的關係我分不開,我都投入了友誼。她告訴我,這兩個關係你一定要分開,重感情是好事,但同事之間多少都有競爭。那一刻,我沉默了,並且感到迷之尷尬。在凌晨1點的回家路上,我碎碎念著:「以後少講所謂的真話、心裡話。」

我也有懂人情世故、很會來事兒的朋友。其中有一個朋友可謂情商高手,主要體現在見誰都非常會說話。但後來我發現,她對我講話也透著客套的時候,我很失落。另外一個朋友很中二地說:可能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

以前我討厭虛偽,喜歡真實。越是朋友,我越說真話。後來我知道了,不能每時每刻都說真話,並且,人們把委婉地說真話、精彩地說假話稱為情商高。

以前我討厭圓滑,喜歡稜角。我媽告訴我,如果你是方餅乾,別人會先吃你的角。我聽進去了,但我不信。後來我知道了,強者一定是外圓內方的。我必須要學會圓滑,還要恪守內心的原則。

以前我討厭吹牛逼,喜歡低調,腳踏實地。後來我知道了,學會包裝自己才能獲得更多機會。現在個人品牌、斜杠青年,就是變相的自我包裝。裝逼,也是生產力。

2017年,我25歲,我是否要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人了?說幾個有意思的變化。

以前我反感抽煙,現在雖然我不抽,但我覺得抽煙的女生特別有魅力。

以前我滴酒不沾,現在最愛喝低度的自釀酒,還有了自己常去的酒館。

以前我從沒想過紋身,現在有自己想紋的字,想好了紋在哪裡。

是不是我們抗拒的,終將都會變成我們成為的?

我想,接受以前討厭的、逃避的、抗拒的,有時候並不是壞事,我們要接受所有讓自己的生命變寬的改變,但人生一定會有仍去拒絕、仍去討厭、仍去堅持的東西。變化不可怕,最重要的是,要變得越來越快樂。

打磨石頭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在時間的河流里不停沖刷。在時間的推動下,只有變化是永恆的。但是,我還是想再做一些抗爭,保留真實和稜角。

也許,我們會活得越來越不像從前想像的自己,我們會承擔起很多責任,會為了很多事而活。是選擇戴著鐐銬起舞,還是拒絕鐐銬?我們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有迷茫期。還好我們現在還有拒絕的空間。原來青春結束的那一刻,就是你不能只考慮自己的時候。珍惜當下,現在,我還想讓生活再無拘無束地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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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給大家一部電影《弗蘭西絲·哈》,值得20歲到25歲的年輕人觀看。我們都要經歷與弗蘭西絲一樣的迷茫和蛻變,在為生活奔忙的同時,還要滿足自己大大小小的心愿,最終成長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

很高興你來了,請叫我松鼠

在即將到來的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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