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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所說的「為長者折枝」表現了什麼思想?

王說曰:「《詩》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謂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於王者,何也?」 曰:「有復於王者曰:『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 曰:「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 曰:「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詩》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 「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王請度之!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怨於諸侯,然後快於心與?」 王曰:「否。吾何快於是?將以求吾所大欲也。」 出自《孟子·梁惠王上》


為長者折枝,以長者之命,折草木之枝,言不難也。——朱熹

在《梁惠王上》中,這句話的確是一個教學難點。目前學界有三種解釋,分別為「按摩」、「鞠躬」、「折枝(肢)」。

枝,同肢。這句謂,為長者按摩肢體。或解為對長者屈折腰肢,如今之鞠躬。又有解為替長者攀折花枝。皆指輕而易舉之事。(上海古籍出版社《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朱東潤)

那麼這麼做的意義在於什麼呢?使長者延年益壽罷了。(我知道你就等這句瞎扯淡呢。然而現實是,不為長者折枝,就為長者摺疊。)


舉個例子:狗黨人士為了護狗而不惜攔截汽車,辱罵毆打司機泄憤。則「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

這種人的做法就是孟子反對的。如果有心,則應該從源頭解決問題,而不是以暴易暴,用問題掩蓋問題。

所謂的「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

「王何術?「夫王道之治,先除人害,而足其衣食,然後教以禮義,使知好惡去就。是故大化四湊,天下安樂。此王者之術。

折枝以利天下,則王道之治。


以己之易 解他人之難


有沒心做而已。

事情不難,誰都可以做到,但做好要用心,要有心。

你看廉租房的事兒。

政府覺得拿錢出來就很多了,修的人覺得前期投入多後期要在房租上怎麼樣,住的人本以為租金便宜了結果一看小到不知道怎麼住。最後政府還不是挨罵,還覺得委屈。

規定平方數時考慮遠一點,或換個承包方式會怎樣?總想著別人在佔便宜嗎?如果達到安居樂業的效果,誰知道稅金會不會增加?


白山出版社的《孟子》里《梁惠王上》章節的注釋說的是按摩,按摩對老人身體有很多好處,至少可以延續1s以上


為長者活動關節,按摩,保健。


字面意思是,老人走在路上,為了表示孝與尊敬,幫忙把擋路的樹枝折斷?


故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之,是為得之,其實要理解孟子也是這樣。要弄清為長者折枝」表現了什麼思想,必須先從他的前一章 (梁惠王章句上?第七節)開始。為長者折枝,簡單的說就是為與不為,為了詳細說明這個問題,我從前一章開始講起。

以下內容來

自個人公眾號:有酒可以留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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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宣王問曰:「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齊桓公和晉文公都是春秋五霸,雖說春秋五霸至少有7種不同版本,但不論那一版都有這二位。很明顯齊宣王程度稍弱,他只是問齊桓,晉文之事,他想讓齊國做天下諸侯國的盟主而不是定天下,所以孟子不像對梁襄王直接把話題轉入王道。但孟子的回答也很耐人尋味,他居然說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要知道春秋一書可是孔子修訂的啊,春秋怎麼能繞得過齊桓、晉文之事呢,孟子這樣回答是欺師滅祖啊! 孔子可明確說過:齊桓公正而不譎,晉文公譎而不正啊!孟子這樣回答是避虛就實,給齊宣王一個台階下,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根本不值得你學習。齊桓公就是典型的其興也勃,其亡也忽,接受周襄王給諸侯王的最高賞賜:胙肉、彤弓矢以及天子車馬是何等榮耀,葵丘會盟登高一呼諸侯王應者雲集又何等威風,但他最終又如何呢! 在做了多年霸主之後,他不免志得意滿,沉湎於酒色,變得昏聵。管仲病重之時,曾明確告訴齊桓公,不可重用易牙、開方、豎刁三個寵臣。易牙是御用廚師,為了討好齊桓公,他曾把自己的兒子殺了給齊桓公做菜吃;開方不但給齊桓公進獻美女,而且為了服侍齊桓公,父母死了也不回家守孝;豎刁更絕,為了得到服侍齊桓公的機會,他揮刀自宮把自己給閹了。可憐齊桓公齊桓公只看到了表象,人性首先是自私的,每個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其次才是父母之恩,妻子之愛。當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愛,這說明這個人要麼有更大的陰謀,要麼就是心理變態。他終於自掘墳墓,齊桓公被易牙豎刁、囚禁起來,而據《管子?小稱》記載:「被囚禁的齊桓公飢而欲食,渴而欲飲,不可得,乃援素帷以裹首而絕。死十一日,蟲出於戶,人乃知其死也。齊桓公的興是因為鮑叔牙、管仲,其亡也是因為管仲,孟子在這裡要表達的是能人政治是靠不住的,只有保民而王,方能莫之能御也。

孟子亮明了自己的觀點,「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齊宣王也開始上鉤了。何以孟子從齊宣王不忍牛觳觫(húsù, 恐懼得發抖,恐懼顫抖的樣子)而以羊易之就覺得他可以呢?難道羊就不是生命,羊就不會觳觫,再說齊宣王也沒廢釁鐘啊!就連當時的老百姓都覺得他是假仁假義,他是因為小氣才以小易大,齊宣王要是生活在現代他肯定會被道德婊和網路噴子給噴死。這倒讓我想起了現在因狗起的爭端,一方面愛狗人士在狗身上砸下重金,暴力攔車救狗,甚至逼人帶狗鏈,給死狗下跪道歉,另一方面是吃狗肉者指責愛狗人士率獸食人,指責他們愛狗勝過愛家人,指責他們有分別心,指著他們縱容狗隨地大小便,擾民,那究竟誰是誰非呢?孟子一貫反對率獸食人,但某些偽愛狗人士縱容狗隨意擾民,隨意大小便,不系狗鏈,縱容狗追逐老人小孩,這是不是現代版的率獸食人呢?孟子也說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但某些人為了博人眼球暴力虐狗,有人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去偷狗毒狗,這樣的人是不是批了人皮的禽獸。其實這兩個群體都是純粹的,真的愛狗人士會為狗戴上嘴套,會拿個小鏟子隨時隨地收拾狗糞,真的愛吃狗肉的也不會為了口腹之慾偷狗毒狗虐狗,真正的衝突只是哪些打著他們旗號小人之間的衝突。再回到這個問題,所謂 百善孝為先 論心不論跡 論跡家貧無孝子

萬惡淫為首 論跡不論心 論心天下無完人

什麼是善什麼又是邪惡呢?好人就不會冒出邪念,壞人難道就不出冒出一絲一毫善念嗎?有行動的就是好人,沒有行動的就是惡人嗎?好人就永遠是好人,壞人就永遠是壞人嗎?孔子說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就連孔子都為商紂王正名了。這裡還要注意一個細節仁術,而不是仁心,也即我不管你是真的還只是作作秀,孟子的主張是我們不必糾結於名器,好壞從來不是絕對的,關鍵是要發現善念把它推而廣之,如果愛狗的和吃狗肉的能互相發現對方的善,而不是糾結於率獸食人,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這樣的名器,互相為對方貼標籤,而是將其廣而大之,擴而充之,那又何懼彼此之間相隔的一條狗。齊宣王能將自己的善術廣而大之,擴而充之「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在有效理解前一章的要點後,馬上正式進入主題,這一章其實是上一章的繼續,在前一章齊宣王以羊易牛被國人說成小器,齊宣王也因為這種誤解憤懣不已而,而孟子寬慰他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孟子這一手直擊齊宣王心理防線,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他是深有同感啊。但齊宣王也沒有因為孟子戴高帽子就忘乎所以,他進一步追問孟子,為什麼此心之所以合於王者。孟子打了個比喻,如果說有人力量足以舉起百鈞的重量而拿不起一根羽毛,他能看見鳥身上秋天新長的細小絨毛卻看不見一整車木材你相信嗎? 孟子趁時指出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接著他老人家又用了一個比喻來說明什麼是不能與不為,你挾太山以超北海,也就是夾著泰山跳過北海這是真的不能,而你不肯為長者折枝,那就是真不為也。人民民義當中的孫連成就是典型的不作為,而不是不能為,區長室門口排著長隊,但他總是不慌不忙,從不解決現實問題,李達康讓他整改接待窗口,他也是一拖再拖敷衍了事,大風廠的事情,在他手上,也是小事拖大,大事拖炸。在宇宙區長孫連成眼中,人類算不了什麼什麼?李達康、高育良、沙瑞金就更算不了什麼?不過都是螞蟻塵埃。理想再崇高,你不付諸行動那就狗屁不是。以羊易牛雖是一件小事,雖然也不那麼恰當,但是齊宣王起碼能為也作為了,做得不好還可以改進,但能為卻根本不為,那才是最糟糕的,所以孟子說齊宣王合於王者。隋煬帝楊廣引滿沉醉。又嘗引鏡自照,顧謂蕭後曰:「好頭頸,誰當斫之,很明顯他意識到了自己所作所為不會有好結果,但他依舊不作為。南唐後主李煜的爸爸中主李璟,他詩詞書法俱佳,尤其 「小樓吹徹玉笙寒」更是流傳千古的名句。但他當政,五鬼」專權,諂諛在側,奸佞當道,善議障塞,亡國之兆漸成,一日,「好游」的李璟正玩得高興,見樹蔭下一頭牛在悠閑地吃草,畫面很美不由發出讚歎。身旁伶人李家明聞之,立即寫了一首詩:

《詠卧牛》

曾遭寧戚鞭敲角,又被田單火燎身;

閑向斜陽嚼枯草,近來問喘更無人。

四句詩中他用了三個關於牛的典故,曾遭寧戚鞭敲角,指春秋時寧戚放牛磨練自己成為齊國名臣;又被田單火燎身」指戰國時,田單使用火牛陣,一舉復國;第三個牛的典故「近來問喘更無人」,典出:漢代名宰相丙吉。有一天,丙吉因公外出,遇到了殺人案,他理都不理,繼續趕路。可是,過了不一會,他看到路邊有一頭牛喘大氣,他立即和隨從停下,詳細問詢農民,這牛為何會喘大氣。有人質問丙吉:「你為何關心牛命而不關心人命?難道牛命比人命還重要?」丙吉答道:「路上的殺人案自有當地的治安官吏去管,何須宰相越俎代庖?而牛喘大氣,就有可能是發生了牛瘟,是全國性的問題,農耕主要靠牛,會影響來年收成,影響國計民生,我當然要管。」於是丙吉美名遠揚,被人稱讚為好宰相。李家明這首詩意在勸諫李璟朝廷沒有賢臣,別只顧酬唱娛樂。可是李璟能而不為,接連失地,以至於割地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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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闡明了不能與不為後,孟子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但他突然話鋒一轉,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王請度之!你救牛恩足以及禽獸,但是功不至於百姓,從蘇秦為趙合從說齊宣王一文中我們可以得出如下信息,齊宣王時期齊國粟如丘山,臨淄甚富而實,言外之意就是你雖然能為,也為了,但你所為和所能還是不匹配,你為的還是不夠,所以孟子說他只是心之所以合於王者。孟子這在話鋒一轉問齊宣王如何才能讓他快於心與,孟子其實早把齊宣王們看得透透的,他們要的是,欲闢土地,蒞中國而撫四夷也,他們寧願將國力用在發展軍力,爭雄天下也不願意功至於百姓,所以梁襄王問他天下天下惡乎定,他答非所問,故意把話題往王道上扯,齊宣王問曰:「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他裝糊塗說:「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孟子用緣木求魚和以一服八來勸諫齊威王,小不可以敵大,寡不可以敵眾,弱不可以敵強。而只有發政施仁,方能收孰能御之之功效。孟子終於收到效果了,齊宣王主動提出:願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孟子的方案是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與孟子思想類似的是馬斯洛的需要層次論,只有先滿足基礎的生存需求,才可能有尊嚴、社交自我實現等較高的需求。老百姓如果養不了父母妻兒,自己也吃不飽,你很難指望他們不無不為已,如果你因此而將老百姓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那你就是罔民,最終就會官逼民反。1947年2月27日,國民黨警員於「台北天馬茶坊」的街頭查緝私煙時,毆打煙販林江邁致其流血導致228事變就是典型的官逼民反,老百姓生計無著,你還以私煙民義將老百姓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老百姓焉能不反。蘇聯傾全國之力發展軍事去和美國爭霸,蘇聯老百姓樂歲難終身飽,凶年難免於死亡,所以其解體只是早晚的問題。也不是解決溫飽問題就萬事大吉了,改革開發以來,我國可以說早已經解決溫飽問題,但是道德淪喪日益嚴重,為了利益人們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牟利,什麼假貨都能造,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腳臭鹽、地溝油,用工業色素造假醬油假十三香,用有毒塑料造毒膠囊;再好的環境都能肆無忌憚去污染,污染大氣、地表水,繼而污染土壤,污染地下水;人與人之間也變得日益冷漠,我們不敢見義勇為,不敢樂於助人。所以孟子說解決溫飽之後還需要驅而之善,要用強有力的宣傳和教育守住核心價值觀。

從孟子和梁惠王、梁襄王、齊宣王的談話中我們可以發現孟子始終採用的是誘導式教育,抓住合理的擴而充之,推而廣之,而不像一般宗教以辨別是非善惡進行教化,在善與惡上強制說教。但是儒家幾千年來,雖然秉持師道原則推行王道政治,但事實上儒家始終走的是臣道路線,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為堯舜,而是希望致君堯舜,可是致君堯舜又談何容易啊!更為諷刺的是,歷代帝王基本是以征服起家,正如杜甫在過昭陵中寫到的:「草昧英雄起,謳歌曆數歸;風塵三尺劍,社稷一戎衣」那些所謂的真命天子無非都起於風塵之中,他們生來就沒有致君堯舜的稟賦。孟子極盡能事尚且不能致君堯舜,何況你還沒有孔孟之才。儒家思想實際是在帝王專政政體中以內用黃老,外示儒術的模式之下,度過了二千多年,實際也是依草附木的攀附了兩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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