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往事【十四】

「是的，感謝它，因為緊箍是····」

啊！······

唐僧話音未落，孫悟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抱著頭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

只見孫悟空頭上的緊箍瞬間光華大方，並且開始迅速收縮，很快便宛如嬰兒胳膊般大小，孫悟空的腦袋被生生的分成了兩部分。劇烈的疼痛使得孫悟空渾身酥軟，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擺脫緊箍的折磨。

孫悟空下意識的變小，但是緊箍也隨之變小。無論孫悟空如何施展神通，緊箍始終保持著不斷勒緊孫悟空腦袋的狀況，而且越勒越緊。

更為嚴重的是，緊箍還在不斷地收縮，很快便收縮到了針眼大小，孫悟空痛苦的眼神中增加了濃濃的恐懼，因為再收縮的話，孫悟空的腦袋馬上就要被勒成兩半了。

對於孫悟空來說，被一刀劈成兩半、被神通打成無數塊都不足為懼，但是這緊箍完全不同於其他攻擊，緊箍在攻擊孫悟空的時候，是完全禁錮住孫悟空的。孫悟空的神識與肉體一體，每一塊神識都可以轉接所有神識的記憶，因此即使被分裂也可以瞬間恢復，但是緊箍卻緊箍了孫悟空的這個能力，使得他的每一部分神識都被禁錮住，神識彼此不能接受記憶和信息，這樣，噹噹它勒住孫悟空的腦袋的時候，孫悟空的肉體和神識都被割裂成了兩部分，一旦分裂開，這兩部分的記憶無法合併，勢必會導致無法恢復，只能帶著各自的記憶成為兩個不完全的個體。

緊箍收縮的速度緩慢但十分有力，孫悟空試過運用自身的金剛之體和法力抗衡，但是在這種壓力下根本無法對抗，孫悟空甚至覺得，當它對抗緊箍的那一刻，彷彿就是在和整個天地為敵，這緊箍，遠比天庭、佛國要危險的多。

眼見孫悟空在緊箍的重創下已經失去了神志，唐僧終於發出一聲嘆息，輕輕走到孫悟空跟前，用自己的手撫摸著緊箍，隨著唐僧的撫摸，緊箍好像一個被安撫了的孩子，慢慢的擴大，孫悟空的腦袋也隨之恢復正常。

當年你這樣，如今你還是這樣，難道這塊天地，除了我和師兄，別人都不能知道這個秘密嗎？幾千年了，憑藉我和師兄根本無法破開這個死局，只有說出這個秘密，培養得力助手才可以啊。向來在笑和悲傷之間轉換情緒的唐僧似乎有些失控，對著緊箍大喊道。

緊箍依然套在孫悟空頭上，不見絲毫變化。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孫悟空的腦袋上被勒出了血跡，奇怪的是血並沒有流出去，而是融入到了緊箍里，這緊箍，在吸收了孫悟空的血液後，裡面的光華反而減消，歸於寂靜了。

唐僧見緊箍毫無反應，便彎下身子，將昏迷的孫悟空扭曲的身體扶正，撫摸著緊箍，喃喃著，眼中竟泛出了些許淚花「主上，為什麼緊箍只剩下了最原始的保守秘密的本能，如果你的神識還在，緊箍不會這樣的。為什麼我感應不到緊箍中你的神識？」

隨著唐僧的喃喃，天空漸亮，孫悟空設置的空間已然失效，八戒、沙僧和白龍馬睜著眼睛，用疑惑和不安的眼神打量著唐僧和孫悟空。

在他們的視野里，孫悟空和唐僧半夜突然消失，值日功曹等也不見蹤跡，他們隱隱覺得前方的空間有所蹊蹺，但是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更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以他們的見識，自然知道那裡有一塊被割裂出去、獨立的空間，而在眾人之中，具備這個能力的，顯然就只有孫悟空了。

唐僧似乎知道他們想問什麼，摸著自己的光頭嘆息道「這潑猴還是不喜歡被緊箍限制，半夜想要逼我解除緊箍，結果就這樣了。」

其他幾人想要開口，但是看到孫悟空的頭上滲出的血跡，眼神中流露出駭然的表情，全都選擇沉默不語。

唐僧道「西行之路，今日正式開始，爾等需謹記使命，我若出了意外，爾等比脫不了干係。」說著，率先往西走去。

八戒和白龍馬眼神交錯後瞬間避開彼此的眼神，隨後跟著唐僧往西走去。沙僧猶豫了一會兒，背著孫悟空追趕了上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天庭的最高處，拱形中部的頂端的天空中，若隱若現出一座凌空懸浮的小茅屋。茅屋裡，一個老者迅速的掐動指訣。慢慢的，老者停止了掐訣，緩緩走出茅屋，瞬間，周遭的雲紛紛凝聚，很快整個茅屋都消失在了雲層中。

良久，天空傳來一聲疑問。

「天，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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