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故事

《急診室故事》是一檔大型醫療急救紀實節目,節目深入常人無法觸及的搶救一線,以最真實的視角、最虔誠的態度還原急診室真實故事。從患者,患者家屬,醫生,護士多角度多方位切入視角。

豆瓣對急診室故事第一季第二季評分高達9.5和9.6,觀看人數才幾千人,知道這檔節目的少之又少。再被這個娛樂,綜藝橫行的年代,它節目存在的意義,遠遠超出了它本身。

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把第一季和第二季看完了。我用六個字總結:理解,信任,陪伴。

理解

節目里最多的是病人以及病人家屬對醫生的不理解。預檢台是為了對病人的病情進行分流分類,有些病人總覺得我來到醫院就應該給我看病,明明我生病自己感覺很嚴重憑什麼不能掛急診。還有一集,一對夫婦掛內科的號排了幾個小時了,突然血壓升高到180多。叫值班實習護士說自己血壓升高。護士解釋現在排到110號,要想馬上看可以取消內科的號,掛急診的號。病人不幹了,說我死了,你負責?然後就敲護士的頭,險些動手起來。後來,醫院報警了。警察來調查取證,問大廳里的等候號碼的病患。結果在大廳等候的病患們都開始吐槽表達自己的不滿說:"我都排了一兩個小時了,還沒有輪到我!"護士表示自己也很難過,病人已經進行了分流,要不然還要更多,而病患只考慮自己,我到醫院為什麼不能看病。互相理解,看似容易,實則困難。

信任

第一季和第二季中都分別有描述到主治醫生為病人看病以後遭到質疑,骨折病人,醫生看過CT以後建議手術,這樣骨頭矯正以後不會有後遺症,而病患覺得小小的骨折做什麼手術,醫生和醫院就是為了掙錢。還有一類不相信醫生的會診,總覺得年輕醫生不行,特別是當面質疑以及默默地去比較幾位醫生,我覺得既然來了醫院,請相信醫生,互相尊重,你的信任就是給醫生最大的回饋。還有大大小小的醫鬧,由於大多數人對醫學知識不了解,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有一集中某病人送去搶救室因為急性心肌梗塞,然後必須馬上手術簽字時,病屬不了解具體病情,只知道病人情況危重(雖然手術前主刀醫生和家屬進行了溝通,從我角度看病屬腦海里只有病人需要緊急手術),手術過程中病人多次室顫,在除顫搶救過程中,因為本能的痛,撕心裂肺的喊著「啊」,不明真相的病人家屬拚命踢門敲門,由於病人情況危急,沒辦法手術刻不容緩,就在這樣環境下成功完成手術。術後通知病人家屬情況時,病屬一副要干架的趨勢,醫生沒有怨言,穩定情緒耐心地和他們講解手術過程以及為什麼會發出「慘叫」,其實我看手術看手術過程的時候,我真心佩服醫生在外面門外如此大的動靜下完成手術是要多麼得高度集中。我記得為了給一個手指被絞肉機攪碎的病人做,整整做了17小時,做完醫生馬上又去病房巡邏,旁白護士說了一句:醫生不是神。他也是人。你們辛苦了。

陪伴

紀錄片中除了理解和新人之外,最大的感觸就是陪伴。比起一個人孤身在外打工更加孤獨的是生病的時候,一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我記得特別清楚。

第二季第五集有個叫「王武」的腎衰(尿毒症),送到醫院時都是一個人,醫務人員問他家裡人號碼時,他很抗拒就是不說然後醫務人員「搶」過手機找了通訊錄好幾個號碼,終於打通他父親的電話,護士大概向他父親闡述了王武的病情希望他能趕過來,後來買了下午2點的火車,晚上十點到,掛斷電話以後,王武知道了,王武說:「我要出院,給我辦理出院手續,把費用結了,我爸來了也救不了我,幹嘛浪費火車費。後來醫生和王武的談話才得知,他外婆奶奶媽媽都是因為這個病相繼離開,他哥哥現在靠血液透析支撐著生命,他已經絕望了,從來了搶救室以後,他也沒喊過需要親人陪同,不哭不喊痛。眼神都是"死「的.慾望,看到這裡,我突然理解為什麼他一開始不想讓他70多歲父親知道,不想讓他操心、難過。家族遺傳病已經讓這個家支離破碎。

晚上21:40王武突然病情惡化,最後經過醫務人員的努力,王武的心跳定格在22:14,22:25分王武父親趕到,然而一切都晚了,未能見到最後一面,王武父親表情獃滯,在旁邊護士站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手握著拳頭用力敲了一下桌子說:「老天為什麼那麼不公!「看到這裡,我徹底課程雷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哭,控制不住情緒,包括我寫到這裡是也是眼角淚光。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會那麼觸動到我的心靈。也許我們都可以去面對一個新的生命的到來,卻不會如何去面對死亡,死亡來臨的時候,我們只有哭來表達自己的情感。這個紀錄片不僅有搶救成功的病人,也有失敗的,而節目並沒有抹去,放出來,讓我們直接面對死亡這個東西。在我們社會裡,死亡是一個大家都避諱的詞語。而在這裡,我學會去面對死亡,而不是去害怕。

感覺王武就像自己的親人的離去,我的心隱隱作痛,多想能幫助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幫不到。後來,王武父親在一個護工陪同下把王武推向太平間,我突然看到這個畫面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看著王武父親漸行漸遠的背影,白髮人送黑髮人,感覺心裡很難受。安放王武以後,他又回到搶救室詢問醫生是否能捐贈王武的眼角膜,他不想王武就這樣離去。然而詢問過後,很遺憾眼角膜捐獻是要提前登記註冊信息,由於王武沒有登入相關信息,不滿足捐獻要求。知道後,王武父親一個人默默抹眼淚。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父母會擔心自己的小孩未來是一個人,我們站的角度不同,我們年輕人覺得過好自己不是挺好的嗎?而大人看到的是你未來年紀大了,他們不再以後,你該如何生存?生病了誰照顧?

這個紀錄片第一季10集,第二季26集。我所描述的只是冰山一角,很多場景畫面都是用語言無法去表達,而是要用自己的心去表達。看完以後,我對醫院,對醫務工作者更加多了一層敬意。最後,我用第二季收官那段話作為結尾:

在這裡我們看到,勇敢伸出援手的好心人,他們用行動詮釋了社會正能量。這裡也有醫患衝突,但我們學會給對方多一點理解。在這裡,我們看到生命的頑強堅韌。病痛沒有那麼容易將我們打倒。這裡也有遺憾,親人間的分離,有時來得猝不及防。在這裡,我們看到生死關頭的愛情,越是為難越堅定我要用盡全力保護你。這些故事匯聚成最真實的今日中國。

奮戰在一線的醫生和護士,每天仍然很忙碌,他們始終以最初學醫時的熱情對待這個職業。

苦難之中的人性與人情,悲傷突襲後的釋然與溫柔,每天都在急診室上演,而我們有幸見證了這一切。願生命的苦,最終給予我們平靜和堅強,讓我們在大千世界中平凡而快樂的存在著。

生命有痛,有你真好。(附下紀錄片出現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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