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案:正義,可能遲到,但終不會缺席

知道白銀的連環殺人案,還是在幾年以前瀏覽一個懸疑文章的時候,題目是類似於『新中國十大懸案』等聳人聽聞的字眼,點進去以後,就是一系列還未破獲,但又社會影響惡劣的殺人案件,裡面就有這個白銀市的案子。

這個案子十分殘忍,姦殺、尾隨、刀割一類的字眼充斥了屏幕,因為兇手遲遲沒有落網,當地人心惶惶,女人不敢走夜路,學校不敢晚自習,人們口誅筆伐,義憤填膺。後來每個一段時間,類似的文章就會被人提起,火一陣,又消失在視野里,也成了一種都市的奇談。

記得很久以前看一部國產劇,典型的警匪劇,裡面有各種販毒、槍戰、鬥智斗勇的情節。劇名和具體情節早就忘了,但有一段鏡頭印象深刻,大反派帶著墨鏡,和一個還在搖擺不定的中立角色一起站在海岸邊,勸說他入伙,說辭相當誘人,『你知道現在的刑事案件偵破率是多少嗎?30%!也就是說,我們做了這一票,只有30%的幾率可能被查,但你想想我們幹完能拿多少錢!我保證,就這一次,幹完就金盆洗手。』

我站在銀幕前,默默注視著他們兩個,心也提了起來。即是震驚於我們的破案率原來這麼低,也是想這個中立的角色會怎麼應對。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臉的糾結和掙扎,然後半天才說一句,『讓我再考慮考慮』。不知道為什麼,我鬆了一口氣,大概是因為他沒有馬上答應吧。

現在的社會思潮和以前不一樣了,普遍有點不太相信正義的力量,只信錢,能掙錢就是對的,在誘惑面前會軟弱起來,打著法律的擦邊球掙了點錢,不是懷有愧疚,反而逢人就要吹噓一下,彷彿很了不起,拖欠工資、借錢不換、婚後出軌又轉移財產還理直氣壯一類的,這些做法都是『笑貧不笑娼』的精神土壤。

這可能也和現在中國社會法律還不健全,執行還有困難,社會文化還停留在比較原始的關係文化上有關。

幾年前我去北京旅遊的時候,在天安門後面的一條路上,被偷了錢包,那個賊是個年輕小伙,可能看我一臉外地人扮相,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割了我大衣的口袋,順走了錢包。後來我去警局報案,警察發現裡面才幾百塊錢,不算很嚴重的案子,就只是做了筆錄,記了下情況,很公事公辦地說『有情況會通知你的』,就把我打發走了。

當然,這個案子至今無果,其實我出門的時候,看到過道里做了一排的報案群眾,都是某婦女自行車被偷,某情侶包被偷一類的事,我就知道結果了。警察也就那麼幾個,要案重案都忙不過來,哪有空關注一個才幾百塊的錢包失竊案。

其實我倒不是要抱怨警察,只是在想,那個賊年紀輕輕,正是工作的時候,入了歪門邪道,不去工作,反而做賊,做這種不勞而獲的事。一次兩次,金額小,沒被抓住,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多了以後成了慣偷,進了局子留了案底,這輩子也就毀了。就算一直沒被抓,但留在曾經當過小偷的陰影里,也會寢食難安,總會覺得自己見不得光,不能堂堂正正做正事的。

像白銀案里的那個殺人兇手,被抓的時候還在經營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賣部,和附近的人都沒辦法深聊,談個幾句話就停了,這輩子也相當不如意。他做了一次強姦犯,就一輩子怕人知道,不敢在公眾視野里曝光,不敢做大事,害怕別人的關注與探尋,活得相當累。

最近國內興起一個貪官追逃的運動,裡面記了這樣一個故事,某貪官潛逃到國外,錢在巴西被搶了,也不敢報案,最後只能蝸居在貧民村裡,靠送外賣過活,被中國的警察找到的時候,整個又黑又瘦,從一個黃種人變成了黑人,這得多辛苦,回國的時候簡直百感交集、痛哭流涕。

這種情況在官場很常見,看著別人都撈到了錢,自己沒有,心裡不平衡,就沒忍住也伸了手,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小官大貪,拿錢毫不手軟,最近的著名歌手曲婉婷母親的案子就是這樣,用各種方式貪污佔用了國家發給下崗職工的安置款,金額達到了5億,還千方百計阻止別人的舉報,結果案發,現在被檢方建議判死刑。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要知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了虧心事,可能國家機器還一時之間不能夠找到你,但正義終究會被伸張,或早,或晚,或藉由外部,或來自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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