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伏特加享受我們
自從火車駛離了莫斯科,我滿心以為餐車會給供暖,但事實證明還是我想太多了,雖然外面穿了兩層襯衫和雪服,裡面還加了套保暖內衣,車廂里低溫還是凍得我蛋碎,不得已,我們只能被迫找點便宜的優質伏特加喝喝聊以慰藉。說起優質伏特加,喝這些個酒對我來說就跟喝松節油一樣難以下咽。上個星期,我和朋友一起踏上了這條去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9000公里西伯利亞鐵路之旅,在火車上漫無目的的晃悠了一個星期之後,我發現火車似乎一直在順著毫無盡頭的烏拉爾山脈行駛。
輾轉行程時享用一個早午餐已經成了我和朋友習慣,還有一個就是,朋友總是喜歡在飯點時買很多很多的啤酒,因為當火車行駛好幾百公里無站可停的時候,無所事事的我們可以靠喝酒來打發時間。
當然,這趟旅程中最不容錯過的還是一路上的風景。一旦能從刺骨寒冷和長時間坐火車帶來的頭腦麻木中解脫出來,你也許會開始欣賞沿途這些壯美的景觀。潔白的積雪覆蓋在廣袤的土地上,彷彿一條延綿數英里的白色毛毯,偶爾能看到零星的幾棵樹,放眼望去天與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雪從山腳下向上延伸直到接近山頂才消失蹤影,好似一層通往其他世界的屏障。這樣的一個地方,我以為沒人能在這裡生活,但路途中隔幾個小時停駐的老舊車站以及那些坐落在寒風中的房屋提醒我,這裡並非無人居住。
那天不同尋常的餐車上只有我和朋友兩個人,所以當車廂門滑開走進來兩個穿制服的高大俄羅斯人時,我和朋友幾乎是嚇了一跳。兩位俄羅斯人向我們粗略的點了點頭表示問好,並選擇了我們對面的卡座,餐車輪班之後,車廂里唯一的女服務員為他們上了一瓶未開封的伏特加和兩個失去光澤的玻璃杯。他們甚至都沒有點過單!
「嘿哥們!」其中一個俄羅斯人向我們喊道,「過來一起喝啊!」
我和朋友看了看對面壯的像山一樣的俄羅斯人,聳肩表示同意。就像我之前說的,無所事事的旅途只能靠喝酒打發。我們四個互相握了握手,並簡單介紹了下自己,他倆難以發音的俄語名字根本記也記不住,但我和朋友來自澳大利亞的事情似乎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招呼女服務員多加了兩個杯子,等我一口乾掉整小杯伏特加之後,嗓子都要冒火了。我來俄羅斯也有兩個星期了,但至今喝不慣伏特加。反觀我們的新朋友們看起來要自然許多,他們喝起伏特加就像喝水般痛快,並熱情的再次為我們斟滿。頂著燒灼的胃和支離破碎的英語,我了解到他們原來是回家休假的俄羅斯軍人。其中一位大兵的英語比另一個稍好一些,於是擔當起為他朋友翻譯的任務,但這其實並無所謂,因為一瓶伏特加已經深深的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在我們四人幹掉了整瓶的伏特加之後,朋友和我好像打雞血一般忽然活力四射起來,並堅持要再來一輪。大兵們說公平起見我們得支付下一瓶的酒錢,當我走到吧台前準備點單時,抬頭看到牆上的時鐘顯示已經是下午1:30了,只得決定點一打啤酒以代替伏特加,正當我準備回到座位上時,轉身發現吧台旁站了一位高大的俄羅斯陌生人,這位陌生人看著我,有點緊張的對我耳語道:「不要和俄羅斯人喝酒啊我的朋友,尤其是跟士兵!這是我們的傳統,這是俄羅斯的傳統!」
我對著這位陌生人笑了笑,連比劃帶猜的用英語跟他進行了簡單的交流,我感謝了他的提議,並對他說我們喝啤酒沒啥問題。畢竟,在我看來這些士兵的道德和作風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們小口喝著啤酒並試圖與剛認識的大兵們解釋我們來俄羅斯的緣由,雖然有那麼一瞬間我不敢肯定他們完全聽懂了。大兵們的啤酒還沒喝到我和我朋友的1/4,就要求要和我們比賽划拳。我看看了朋友並嘆了口氣,我想如果直接拒絕的話會顯得很沒禮貌,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舉杯為澳大利亞與俄羅斯的建交祝酒。
這兩位面帶微笑的士兵擦了擦嘴邊的啤酒泡,笑著拍了拍我們的肩膀並邀請我們去車廂外抽煙。這次,我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因為此時此刻,我只想從剛才的酒勁中好好緩緩。就在我們望著窗外發愣的時候,那位在吧台與我搭話的陌生人一屁股坐在了我們對面,嚴肅地說道:「我的朋友,你不能和俄羅斯士兵喝酒的。」
因為我不太理解他所說的「不能」到底是為什麼,所以只好謝絕了他的好言相勸,並告訴他這樣有些嚇到我們了。當然,雖然大兵們也喝了些酒,但是目前為止都一切正常,我堅持對陌生人說大兵們是非常好的人,並請他放心。
「不,你不理解。軍人們喝8瓶啤酒還是很正常的,喝到12瓶時就會滋事打架,20瓶時倒頭就睡。」他堅持說道。
如果說此時我還能很淡定的聽他白活,那絕對是在說謊,強壓著火氣的我再次向他說明一切安好不需要他操心。
「那好吧!」他說,「我得和你們待在一起來保證我們國家客人的安全。」
真的,那一刻我覺得他真是貼心極了。
兩位爾羅斯大兵抽煙歸來,對坐在我們旁邊的陌生人投來了懷疑的目光。經過他們三人簡單的俄語交流之後,新來的陌生人起身又去買了一瓶伏特加。
陌生人從吧台拿回了一瓶全新的酒和五個新玻璃杯,於是新的一輪祝酒又來了,喝的醉醺醺的我們五人為了各種可笑的事情不停祝酒,從各自的國家,到大山,甚至為了伏特加本身題詞舉杯。不知怎麼的,我努力設法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看時間,正好是下午2:30,我知道現在時間還早,但一輪又一輪的祝酒喝的我直發暈。
氣氛貌似恰如其分的好,逐漸進入到了一種友善而又和睦的氛圍當中,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起初只是士兵問陌生人為什麼來我們卡座的問題,進而引發一桌人的尷尬,雖然他們三個起初都盡量保持用英語溝通,後來又用俄語交流試圖更好地了解彼此,但在30秒之後,他們的語氣就變了,又過了30秒三個人忽然站了起來並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
朋友和我明顯被突如其來的爭吵嚇得不敢動彈,但是聽不懂他們在吵些什麼,只好乾坐著保持沉默,生怕將無端的火氣引到自己身上。爭論一直持續到一個大兵指著門口說了些什麼,另外兩個點頭表示同意,在他們看似商量好什麼事情之後,那位英語講得還不錯的大兵轉過身來,向我們解釋道:「我的朋友,這位陌生人說我們是壞人,他在你們面前不尊重我們,為此,我們需要打一架。」
那位陌生人反駁道:「不,你們就是壞人,我是在試圖保護我們的客人!」
朋友和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居然真的會發生,直到這三位俄羅斯人出門,我們還妄圖表達對接下來行為的反對,但他們置若罔聞,推門出去解決他們所謂的「問題」,留下我們在餐車裡尷尬。車廂里一片沉默,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女服務員不加以阻止,但酒精過剩的頭暈立刻佔據了我的大腦,朋友和我只好搖搖晃晃的摸回包廂里來一個深度午睡並試圖理清剛才到底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翻譯: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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