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日本『研修生』項目之痛」?日本政府推行的「研修生」計划到底是怎麼樣的?

VICE的報道:VICE 特別報道 | 日本「研修生」項目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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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正面臨著嚴重的勞工短缺。隨著社會的老齡化的進一步加劇,加上日本社會普遍存在民族主義傾向,這個問題變得更加明顯。為了保持世界第三大經濟體的順利運行,政府推出了「研修生」項目,吸引來自中國、越南、菲律賓的勞工來日本「實習」。該項目允許外來移民在日本停留三年,聲稱勞工們會在這段時間內學到必要技能,這樣在他們回國後就能更容易找到高薪工作。

事實沒那麼美好,甚至是與之完全相反的。VICE 團隊來到日本,發現這些所謂的「研修生」不僅薪水微薄,還肩負無法償還的債務,跟簽訂了賣身契的奴隸沒什麼區別。很多「研修生」被非法安置在海產品加工廠、建築工地、以及其他根本無法「學到必要技能」的地方,純粹被當作廉價苦力使用。不僅如此,他們的居住環境也相當令人堪憂,還面臨著僱主的各種騷擾。而隨著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臨近,大量「研修生」依然在從亞洲各地湧入日本,為建築體育場館和配套設施消耗著他們的生命。

Produced by: VICE 團隊

Translated by: 李夏煒


Chivn:為了應對老齡化,安倍竟要推廣這個制度

本文首發於觀察者網站

人均年收入2500w的農村

在日本長野縣,有一個叫做川上村的地方,以生產最好的生菜聞名於世。村民的平均年收入居然有2500萬日元之高,是日本平均家庭年收入的五倍。在目前經濟不振的日本,這顯然是一個奇蹟。

然而在這奇蹟的背後卻是由不可思議的低價的「外國人技能實習生」所支撐著的。他們的每月工資僅僅只有85000日圓,幾乎在日本無法生活下去。

而在泄漏出來的勞動合同上我們可以看到,結婚、懷孕、示威、購買攜帶電話、起訴公司、調整工資等正常要求都是被禁止的,這即使是在中國也是難以相信的。在日本也能夠發生這樣公然踐踏人權的行為,想想也是非常的可怕。就連日本社會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一致認為這樣的行為為奴隸制度無疑,是絕對不合理的。

外國人技能實習生制度

早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日本企業剛開始進入東南亞市場的時候,為了更好的培養人才,會讓當地工廠的優秀員工來到日本進行培訓。然後再把他們派遣回國,讓他們負擔起本地人才的培養和教育工作。

而進入到了七十年代以後,日本企業面對日本本土用人成本的上升,一部分企業開始以「研修生」的名義吸收大量的外國廉價勞動力來緩和公司的財政問題。這被稱之為「企業單獨型」。

而到了九十年代,面對本土低端製造業、農業、手工業的用人稀缺,日本本土的各行業聯合會也開始為其會下的中小企業招聘「研修生」,這種被稱之為「團體監理型」。在93年,社團團體JITCO(國際研修協力機構)作為中介機構(註冊法人)正式成立,同時「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也伴隨著該機構的成立而正式確立了起來。

該制度的宗旨是:為了培養能夠肩負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和產業振興重任的人才,讓他們學習掌握髮達國家的先進技能、技術和知識的需求。

在當時,研修和技能實習的最長年限為兩年,到了1997年4月被延長至了三年。而針對於目前日本日益嚴峻的人口老齡化背景下的勞動力不足,在2015年,安倍正打算再次延長年限,讓年限再次延長到五年。同時涉及到的職業耶要擴大,首當其衝的就是目前最人手不足的介護業(養老業)。

目前在日本滯留的外國人技能實習生大約有16萬人左右,而其中中國人有10萬人,佔69.1%。緊隨其後的是越南、菲利賓、印度尼西亞等國。職業種類有69種,就業人數最多的依次是機械、金屬、纖維、衣服、食品製造、農業等領域。現實卻不如預計中的美好,而因為監管的缺失和諸多其他原因,這一制度造成的諸多惡果正在逐漸顯現。

日本律師協會曾經在2013年6月向政府提交了一份儘早廢除實習制度的意見書。在另一方面,日本國家公務員勞動組合聯合會也就該問題向政府提出了早日確立合理的外國人勞動政策來替換該技能實習制度。美國國務院在2014年有關於人身買賣的白皮書當中也給出了該技能實習制度已經成為了非常惡劣的強制勞動的溫床這一意見。在此之後,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專家訪日針對該制度進行了調查,最後得出了該制度應該廢止,同時轉換成為正規的僱傭制度的結論。就連日本政治家也看不下去了。民主黨的石橋通宏參議院議員表示:這個制度應該是有前提和原則的。本來創設這個制度的目的是讓發展中國家的人在日本學到了必要的技能之後能夠回到母國發揮效果。而現在並沒有達到技術轉移的目的,而不過是因為廉價勞動力的補充手段罷了。而最大的問題是,在輸出國有著中介的存在。如果這個無法杜絕的話,那麼問題時無法圓滿解決的。

制度未起到高端技能轉移的目的

前文提到該制度的宗旨是:為了培養能夠肩負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和產業振興重任的人才,讓他們學習掌握髮達國家的先進技能、技術和知識的需求。

而實際上即使技能實習生來到了日本,大多數從事也不過是非熟練勞動,沒有太大意義。真正的高端熟練技能培訓的企業極少,且集中在大型的跨國企業。可是我們可以看到人手不足的往往都是中小型企業,它們才是吸收「外國人技能實習生」的主體。

再者因為社會文化的不同,很難斷定技能實習生在日本習得的技能能夠對於發展中國家的經濟有所幫助,回國之後很可能根本就無法適用。也有可能技術本身都是一些日本淘汰的技術,對於該國的產業升級並沒有任何幫助。

vice news對於在廣島的一家牡蠣加工廠的外國人技能實習生進行了採訪。

採訪中問道:你現在學習的這種技術在回到中國以後還有用么?

受採訪的技能實習生果斷地說:不能,因為中國沒有這樣的牡蠣產業。

確實如同採訪當中的實習生所說的一樣,各國的產業結構有著很大的不同,如果不能保證實習生從事的行業當中學習到的技術能夠帶回國內的話,毫無疑問該制度的最大宗旨「技能轉移」是不可能實現的。

過度勞動問題

需要注意的是通過技能實習制度來到日本的外國人是沒有轉職的自由的,因為其持有的簽證是勞動簽證,是由用人企業向國家申請的,所以實習生被死死地限定在了該企業。

正因為如此所以有些用人企業才敢不支付工資,強迫加班,甚至還有性騷擾事件的發生。而近年來,加班過度而引發的猝死以及失蹤也成為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

根據各方面線索,朝日周刊在年初的時候對於各地的外國人技能實習生進行了暗訪。在岐阜縣的制衣廠工作的李女士和楊女士都是三年前從中國東部前來日本打工的,兩人均年近五十歲了。她們的工作主要是製作各種精緻的全手工製作的女裝,而背後的事情卻沒有像衣服一樣光鮮亮麗。

「來日本之前聽說日本是一個很好的國家,而且也聽中介說三年下來能夠賺到30萬人民幣,抱著改善生活的目的所以才來了。」她們說道。

「然而每天都要工作14個小時,每天都要完成兩件衣服的任務。雖然我們製作的裙子在商店要買到三萬日到五萬日元,但是我們的月收入卻還不到六萬日元。」

而且幾乎沒有休息,第一年的時候僅僅休息了五天,第二天更是過分的只有三天,天天都要踩著縫紉機度過。

 對此,在前年的十月該工廠的員工向當地的監管機構提出了抗議和投訴。最後經過艱難的交涉,最終工廠決定將李女士等人的工資提高到十五萬八千。據該監管機構透露,像李女士這種前來投訴,最終通過協商順利解決的僅僅是四分之一而已。

同時外國人技能實習的問題不光光只是低工資這一點而已。根據JITCO2014年白皮書的資料,僅僅2013年一年,就有27名外國人實習生死亡,而在其中有8人時因為大腦和心臟相關的疾病,佔了三成。這讓人不得不聯想到病因很可能都是過長的勞動時間和惡劣的睡眠。在調查了死亡者的工時卡之後,大多數人都是30小時以內。然而個別死者確擁有著另外一張真正的工時卡,卡上記載的加班時間是在180小時以上。調查者將該工時卡作為證據向有關機構提出之後,該死者的家屬得到了賠償金。同時該死者也被認定為是過勞死。然而因為其他死者並沒有相關證據,所以被認定成過勞死的夜僅僅是其中一人而已。

監管的缺失

最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作為本應當發揮監管責任的JITCO卻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機能。據日本勞動組合總聯合會的新谷局長解釋:雖然接收實習生的企業或農場都只是在向其監管組織繳納著管理費。但是另外一方面JITCO從那些監管組織那裡得到會費。因此,即使真的發生什麼事情,JITCO是無法採取強硬的態度的。

從JITCO的官網上面的年會費表我們可以得知。除了每年至少10萬日元的基礎會費之外,註冊資金在3億日元以上的企業還需要繳納至少30萬日元的會費。3000萬至3億日元註冊資本的公司則需要繳納至少7萬5千日元的年會費。同時年會費是上不封頂的,可以隨意認繳以上所說的會費的倍數。正是因為有著會費的存在,所以JITCO在企業面前是無法直起腰桿的。據2011年日本總務省的調查顯示,地方入國管理局所查處的60件與實習生相關的實踐當中,僅僅只有1件是由JITCO揭發的。

另外一個成為問題的是,一般的實習生在前來日本之前大多數都向中方的中介繳納了一筆保證金。正如前文中揭示的合同上上面寫的一樣,如果實習生違反了合同的話,不但在日本的工資和利益會減少,回國之後多半保證金也是無法退還的。

中介費的存在

在朝日周刊採訪的另一位中國的實習生楊女士的口中,情況比想像中更加惡劣。楊女士在農場工作,工作的主要內容並不是所謂熟練技能,而是單純的蔬菜包裝作業。每個月平均要工作350個小時,但是每小時的薪水卻僅僅只有300日元。而且據楊女士透露,在該農場工作的六個女實習生當中包括她在內有四個人曾經被性騷擾。例如隱蔽的地方被觸摸身體,在洗澡的時候裝作一副要一起洗澡的樣子。而讓楊女士一直敢怒不敢言的事,如果她因為投訴而被日本方面解僱了的話,那麼她在回到國內的時候就無法從中介那裡拿回五萬元人民幣的押金。

可以看出,正是因為保證金的存在,所以才使得很多的實習生對於用人企業的種種惡行敢怒不敢言。她們支付了巨額的中介費和保證金來到日本,如果不賺回那一筆錢的話,那麼來到日本吃過的苦將會變的毫無意義。

而事實上JITCO是明文規定不允許派遣機構與中介收取手續費又或者是保證金的。但是像楊女士這樣的支付了巨額保證金的卻不在少數。再者根據JITCO自己的調查,有15.9%的實習生繳納了不同程度的保證金,而其中三成以上的實習生在回國之後保證金被沒收並沒有歸還。

即使是出現了這樣的問題,JITCO也顯得無能為力,因為JITCO雖然負責了全日本的外國人技能實習生的中介業務,但是其本身確實不折不扣的民間組織,在日本都沒有任何的許可權,更別談能夠有權管到遠在中國的中介了。

來自中國的實習生,聽信了中介誇張的描述,借債繳納了巨額的中介費或者保證金來到了日本。然而到了日本之後實際的情況卻與想像中有著巨大的落差,即使是與中國相比也算不上高的工資,惡劣的工作環境,枯燥的工作內容,日復一日的加班,還可能有來自管理人員的性騷擾。

然而等到合約結束之後,這一切噩夢般的生活還並未結束,即使是回了國,多半保證金也是要不回來的了,直接繳納了中介費的人更是要計算著這三年的工作究竟有沒有把那筆高額的中介費給賺回來。

黑戶口的存在

據日本法務省的資料,2013年失蹤的技能實習生有3567人,而2014年更是達到了4581人。這麼多的失蹤顯然是很反常的。要知道每年來日的技能實習生也不過是幾萬人而已。這些失蹤的人,並沒有回國,所以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為了償還債務,繼續在日本的某個地方給日本企業充當著廉價的勞動力。

「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的現在

即使有著諸多的問題等待著去解決。然而安倍卻已經有一些等不及了。在日本極速人口老齡化的背景下,勞動力不足已經成為了整個社會的最大的問題之一。對此此問題,安倍準備將目前的最長工作年限從三年延長至五年,同時總人數和職業種類也要有著對應的增加。安倍希望此政策能對嚴重人手不足的養老業的人才確保發揮出積極的作用。最耐人尋味的是,安倍並沒有把正規的國際勞動僱傭作為努力的方向,而是想要擴大早已經問題諸多,千瘡百孔的「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上面。為了彌補日本勞動人口的短缺,每年日本至少要引進20萬人以上的外國人勞工才能夠保證有助夠多的社會勞動力,而顯然依靠「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是不現實也不可行的。日本的一些專家學者則認為:創立一種正規的國際僱傭派遣的官方機制來取代這一依靠民間團體的非正規制度才是解決勞動力不足的根本方針。

實際上日本的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的諸多問題並不是這一兩年才爆發的,早在06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學者寫書揭露這一問題。「外國人研修生 每小時300日元的勞動者-崩壞的人權和勞動基準」,日前朝日周刊所登載的問題在該書中早已經出現了,幾乎都能找得到對照。

在此之後幾乎每年都會有幾本批判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的書籍出版,NHK電視台也針對該問題作了不下一次的專題報道和紀錄片,但是並沒有引起足夠的社會反響。

本次問題之所以再一次被提起,同時引發起社會級的大討論,可能和近年來日本確實進入了勞動力不足的時代,安倍準備通過引進外國人勞動力來改善日本的人口構造這一舉措相關。

日本律師協會曾經在2013年6月向政府提交了一份儘早廢除實習制度的意見書。在另一方面,日本國家公務員勞動組合聯合會也就該問題向政府提出了早日確立合理的外國人勞動政策來替換該技能實習制度。

美國國務院在2014年有關於人身買賣的白皮書當中也給出了該技能實習制度已經成為了非常惡劣的強制勞動的溫床這一意見。

解決的方向

然而正如前文所說,此制度真正的問題是出在監管的問題上面,而並不是其制度的本身。對此日本國會議員石橋認為可以借鑒韓國的僱傭許可制。

在韓國也有著與日本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相似的研修制度,恰恰是在高度發展期的韓國參照日本的制度擬制的。在之前韓國也經歷了和現在日本一樣的不付工資,過重勞動等諸多問題。然而在04年改革之後,問題有了極大的緩解。

改革之後的制度叫做「僱傭許可制」,韓國的僱傭許可制與日本的外國人技能實習制度最大的不同是在於,韓國是政府主導的。而日本則是由民間組織JITCO所主導的。正是因為改革之後,韓國政府和派遣勞動力過政府直接進行交涉和協商,使得之前困擾的黑中介等問題的得到了解決。同時因為不存在政府與勞動者之間的中間環節,使得整體的用人成本得到了下降。

目前「外國人技能實習生制度」的最大問題是在於中介的存在和企業監管這兩方面,根據韓國的經驗,廢除民間組織而改由政府直接主導的確是可以確實有效得一次性杜絕以上兩個問題。第一,由於政府的直接介入(中日政府的直接對接),中介的土壤也不復存在了。第二,由政府創設的監管機構可以更加有效地取締不合法的企業,同時在出現問題之後也能夠更多地站在勞動者角度而不是企業角度。

無論無何,未來支撐起日本社會的會是這些來自世界外國人技能實習生們。


我大學畢業論文就寫的是這方面的事情,當時我還當過研究生的翻譯,寫過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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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而嚴峻的岐阜之夜

安田浩一

電話機的另一端傳來了歡快的聲音:「春節已經結束了,還是回中國好啊!」

這是住在山東省某農村的A來的電話。聲音中透著節日的喜氣,放鞭炮,吃年夜飯,對於中國人來說看來春節還是要在中國過,那才算真正的過年。

我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在岐阜的縫紉工廠里工作的A和其他六名實習生那麼態度強硬的堅持要「早期解決」了,因為對於中國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回家過春節更重要了。

因此,她們在岐阜勞動局交涉的時候一直焦急的表示:「我們沒有時間了」,「不解決我們就不走」。

能趕在春節之前解決真是太好了。

聽到A那開朗歡快的聲音,我的記憶回到了被大雪覆蓋的岐阜山中。一想到在寒冷和黑暗中瑟瑟發抖的實習生的身影就讓我一陣心痛。

2005年11月,我和全國統一勞動組合的同行去岐阜市周邊的某個縫紉工廠探訪,在既沒有爐子也沒有空調的宿舍里見到了A。

「我們過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

操著半生不熟的日本語,六位研修生互相依偎著。看到這一幕全統一勞動組合的鳥井一平書記長的眼眶也濕潤了。此時此刻,在她們身上感受到的已經不是友情,而是弱者之間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那種「團結」。

迄今為止只是從文字上知道「外國實習生」的我第一次看到了所謂「實習」的內幕,那一刻,我驚呆了。

那是即使用「奴隸生活」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的「實習」。

6名研修生全都來自於山東省的農村地區,雖然清貧但充實的生活環境塑造了他們的純樸勤勞的性格。2002年的一天,在這個能看到海的小村莊里,來了一位日本的社長。

簡直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日本社長的話給正在當地縫紉工廠里工作的她們帶來了巨大衝擊。

可以去日本學習到最先進的技術,並且還和日本人拿同樣的工資,懷著這樣美好的憧憬,她們東挪西湊了6萬人民幣(約90萬日元),來到日本做研修生。

「去日本前讓我們簽了好多文件,我們不懂日語根本不知道寫了什麼,把我們送出來的中介的中國人一直和我們說『什麼都不用擔心』」。

也沒有多考慮中介是不是多收了錢,帶著滿心的希望和期待,她們來到了大海另一邊的「繁榮之國」日本。

很快,她們的希望就變成了失望,轉而又變成了絕望。

所謂先進技術的研修,不過是踩縫紉機和燙熨斗,並且從早到晚一直忙碌著。

住的宿舍,與其說是房屋倒不如說是鴿子籠。沒有任何取暖設施,到了冬天在房間里呼吸都看得見白氣,大部分夜裡都要穿著外套睡覺。特別寒冷的那幾夜裡她們只能抱著取暖瓶蜷縮在被子里。

但殘酷的工作環境還在忍受的範圍內,真正無法忍受的是勞動報酬。

研修第一年基本給4萬5千日元。加班費1小時200日元,所謂「和日本人同等報酬」不過是美麗的泡沫罷了。

「為什麼工資會這麼低?」向社長詢問得到的回答不過是簡單的一句「已經全部決定了,你們不是簽字了么?」直到這個時候她們才知道她們簽的那些文件的內容是什麼。被騙了!

察覺到被騙後悔當初,本想立刻回國,但是回國又能怎樣呢?為了來日本,為了付高額的手續費已經把家裡的房子都抵押了,如果放棄這裡的工作回國的話,就等於違約,等待她們的只有高額的債務。

況且想回國的自由也沒有,護照、外國人登錄證、帳戶存摺都被日本社長「保管」。又沒有電話,這種狀態,能逃到哪裡去呢?

沒有辦法,對於她們只有工作,每天從早到晚踩著縫紉機。偶爾會有國際研修協力機構(JITCO)和入管局來訪問調查。這時候社長就會威脅道:「如果說實話你們就會被逮捕然後遣送」,她們只好按照社長事先給她們準備的內容「每月工資12萬日元,從來沒有加班。」

就在已經絕望的時候,無意中得知了全國統一勞動組合的存在,也許這是唯一的希望。這樣想著,她們偷偷的聯絡了全統一。

當我們來到歧阜的時候,她們已經來日本3個年頭了,也就是研修的最後一年。即使是這樣他們每個月的工資只有5萬5千日元,而且其中的4萬日元還要被強制存入銀行,實際生活費只有1萬5千日元,加班費也是從每小時200日元提高到300日元而已。

六位研修生當時表示要加入全統一,鳥井書記長立刻和工廠社長進行了團體交涉。

把研修生封閉在前近代的勞動環境中的社長見到我們的時候立刻呆住了,對於違反勞動法的指證,連一點反駁都沒有。

但即使如此,事情的解決也沒有那麼順利,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介入、社長逃跑、勞使協定成為一張白紙。這些幾乎是慣用手段,事情的解決困難重重,幾乎讓這些研修生們絕望,每天都以淚洗面。

作為取材者的我只能彷徨在外圍,默默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但是看到鳥井書記奔波忙碌的身影,我堅信必定有解決的一天。

為了事件的解決,已經記不清在東京和歧阜之間跑了多少次的鳥井簡直就覺得自己在做苦心僧般的修行。

「創造出研修生這種制度,把外國研修生貼上低工資勞動的標籤,這其實就是我們自己的責任」鳥井先生經常自言自語的感嘆道。

標榜新自由主義,實現經濟全球化。說實話我老是弄不明白這些話到底代表什麼意思,但當看到產生出研修生這一結果的時候,我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為了繁榮就必須要有某些人做出犧牲么?為了讓自己生活幸福,就必須拿某些人作為祭品么?經常接觸外國勞動者,了解他們實際情況的鳥井先生也許想告訴我,這不光是世界的問題,國家的問題,經濟的問題,也是我們自身的問題。

在鳥井先生這份熱情的努力下,陷入僵局的事態也在變化。經過艱苦的鬥爭,會社方終於迫於壓力按照事先規定的工資付給了研修生們,六位研修生也終於在春節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但是,解決了這6個人的問題,並不代表在歧阜近1萬多名時給只有300日元的研修生的生活有什麼改變。歧阜的縫製業界里散布著「全統一是黑社會集團」的謠言,企圖扼殺勞動運動的萌芽。

某位縫製工廠的經營者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要是付給研修生300日元以上的工資,那我們這行就沒法做了,為了保護這個產業我們只有這樣做,我們也是為了生存,漂亮話當然誰都會說。」

為了生存才創造了這種研修生制度,換句話說,這是弱者欺壓更弱者的構造。

把這種研修生制度作為商機謀取暴利的人也大有人在。

販賣人口都不覺得可恥的協同組組合。一邊喊著「我的理念是中日友好。」一邊卻又放縱這種「時給300日元」制度的政治家,在電話中威脅調查的「內部人士」。

還有,對這種情況早已知曉,見怪不怪的大手服裝生產商。

透過層層迷霧,越深入調查,越感到恐怖,這種事就是我們(日本人)自身的責任。

問題過於複雜,但是如果我們能容許這種制度繼續存在的話,我們就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忘記是什麼時候了,我問過六位研修生:「你們喜歡日本么?」

「不喜歡。。。。。。。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愉快的回憶。」六位研修生小心翼翼,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回答道。

我們的國家,我們(日本人)自己,正在種下反日的種子。

排骨譯

另外:

和食品一樣,如果是日本本國產的衣服都要比中國貴些,這個物價差大家也能接受,畢竟日本的人工貴嘛,對日本製品很迷信,只買日本制衣服人也不是沒有,排骨的堂姐當年在日本的時候就為了買一件日本產的衣服幾乎跑斷了排骨的腿。

但是,排骨想問一句:日本制的衣服真的是日本人制的么?

理論上日本是不會給從事單純勞動的外國人簽證的,但是這類工作還是需要有人去做。日本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方法,就是利用所謂的研修生制度。

研修生第一年的簽證為研修技能實習,主要以學習為主,最多可以在日本呆3年,研修結束必須回國。這個制度1993年開始實施,本來的宗旨是為了給發展中國國家培養技術人才的。但這個制度被惡用,成為日本各個行業僱傭低薪金外國勞動者的手段。

2007年在日本從事縫紉產業的研修生新增1萬3141人,算上之前已經來日本的該業界研修生估計3萬9千人左右(按照一個研修生在日本工作3年的話)。2007年日本服裝縫紉業界的從業人數為5萬8427人,也就是說全日本生產衣服總人數的65%估計是中國研修生。

研修生的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呢?一個月的工資是6萬多日元左右,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以上,趕上加班的話一天工作15個小時的加班工資一小時200-500日元。並且研修生不存在跳槽的概念,無論研修生有什麼不滿,只要你還想留在日本工作就只能接受不能跳槽。為了保證研修生不逃跑,國內中介早在來日本之前國內中介就收了一筆不菲的保證金,到了日本要被接受單位先沒收護照,每個月還要強制扣掉一部分工資,等到回國再給。因此,有媒體稱日本的研修生制度是21世紀的奴隸制度。

中國的制衣工廠也許工資並不高,但在裡面工作的中國工人有人身自由,可以自己選擇職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可以投訴,甚至可以說某些外資制衣工廠的條件和環境相當不錯。

同樣是中國工人,日本制衣工廠里的研修生們每月被剋扣工資,沒有人身自由,不能跳槽,不能生病(一旦有生病者會被公司認為沒有勞動能力直接送回中國),受到不公正待遇和暴力行為也只能默默忍受。

當你知道兩邊的衣服是這樣被生產出來的,在日本的商場里,面對中國生產和日本生產的衣服,你會如何選擇?

寫於:2010年,5月20日 西西河


家父既是從事這個行業(我暗地裡總是嘲諷他是資產階級大買辦),我父親的公司與日方客戶接洽,負責從中方招人並進行簡單培訓再運往日本。我可以談幾點:

1.所謂的研修生其實就是工人,日本社會老齡化嚴重並且日本作為一個法治社會工人有最低工資標準和各類保險,於是所謂的研修生應運而生了。

2.與之相對的,研修生所招收的也是工人,所以對於大多數的發展中國家來說這樣的研修生依然有相當大的誘惑力。中國的工人在富士康工作一個月賺兩三千,越南柬埔寨寮國的工人賺的更少,但是去日本一個月能賺七八千,而且同樣是血汗工廠,去日本的待遇反而是比較好的。

3.該行業在中國發展到現在,已部分呈現夕陽行業的特徵。在大約十年前的時候,該行業收到了極大的歡迎,研修生名額基本上放出來很快就招光了。但近幾年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以及基層工人的待遇提高以及中日匯率變動招人變得越來越難,現如今的日本研修生大多來自中國內陸省份,寮國越南等東南亞國家,換句話講越窮的越愛去,而且對於他們而言也真的是個矮子裡頭拔將軍的選擇。

4.視頻中指出的兩例:性騷擾和拖欠工資現象其實較為少見,但也道出了一個事實:研修生的各種權益很難得到保障。

5.中方中介非常頭疼的事情是中方工人經常假藉此偷溜於日本,去日本之前工人會向中介交一定保證金,但是依然擋不住每撥研修生派過去都有人逃掉,之後給他們各種擦屁股的就是中介了。


這種糟糕的制度,居然有人因為「國內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就不要關心國外的事」為由,為日本當局辯駁?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知乎都能看見這些神奇的回答了呵呵

你的同胞出了國就不值得同情被幫助?在國外受的苦,被性騷擾就不是問題了?日本人是比我們高一個檔次怎麼著?同樣犯罪在您心中就能被赦免和忽略?

國內國外根本沒有先解決哪個後解決哪個,這都是現實存在的問題,這些問題本質上就沒有什麼區分。豪取強奪就是豪取強奪,不尊重人權就是不尊重人權,性騷擾就是性騷擾,沒什麼好逃避的,都應該被直接的懲治。

日本當局無視這些問題,就是因為在他們心裡,無視了你又不會怎麼樣,才敢這樣猖狂。

看完《半澤直樹》里近藤的樣子,我覺得那是我們該有的樣子。不管任何附加條件怎麼樣,生而為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如果最基本的都得不到,那和曾經的奴隸制有什麼區別?

試問日本有良心的人,都自發去幫助你的同胞,你是怎麼有臉在這高看自己、大放厥詞的?


為什麼邀請我?我不是研修生,不是很了解。

但是薪水應該很少,聽說一小時的工資是留學生打工的一半工資,更不用說跟我們這種正社員相比,好像還沒有加班費,除去當初給中介的費用,我認為研修生是攢不了幾個錢,但是國內還有人希望通過這條途徑發家致富。

工作住宿條件惡劣,據說好幾個人一個冰箱一個屋子,所以有很多研修生干一段時間跑路黑下來。然後日本政府就說中國人喜歡黑,說中國人滯在率很高。

這幾年越南黑下來的很多。

過去有個不太認識的研修生打電話問我橫濱有沒有地方打黑工,看來研修生的待遇都不如黑工?

過去有個人說日本政府還有公司怎麼可以這麼虐待研修生?畢竟都是有研究生學歷的人啊!

在他眼裡:日本的研修生=國內的研究生

當時我就笑場了。

研修生是日本引進的廉價勞動力而已。


家裡不少親戚在我小學初中時做過日本研修生,打工三年回家掙個三四百萬日元回國的不少,那個時候國內工資什麼得還比較低,日元匯率也遠比現在的高,換成人民幣也得二十來萬,關於日本最早的一些印象就是從那個時候回國的親戚們聽來的。現在回想起來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和農村人去城裡打工差不多。過得好不好完全看老闆人好不好了,不過據我家人講老闆比較好,偶爾送送水果什麼的,老闆娘就精明摳門得多(第一次在知乎講自己家人的事情,好害羞,匿了(//?//))


中國研修生在日本遭受非人對待?|二發說個事

大噶吼~前幾天一則關於不良日本僱主欺壓中國研修生的視頻在國內互聯網上被瘋狂轉載,在這段視頻里,中國人在惡劣勞動環境高強度工作、並遭受到不公正對待、待遇低於最低社會工資。不少網友看到視頻,當即評論道,「中國研究生、留學生為什麼會在國外遭到這樣的待遇?沒人管嗎?」這件事真的很令人感到氣憤。氣憤之餘,這背後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到底這些事為什麼大量發生在研修生身上?

首先,我們要搞清楚到底什麼是研修生。這個和研究生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實際上可差了不少。研修生,指為了日本企業的勞動力,即日本接收外國勞動者的制度,實質是國外發達國家政府為解決人口老齡化、勞動力不足而採取的一種變通方法,是根據有關外國人研修的法律法規,批准一些民間團體(如中外研修生協力機構、一些企業組合等)進行的一種派遣行為(以研修生的名義,實際為勞務)。

日本的研修生項目始於1981年,當時設立這一項目的目的,是為了以此來加強日本與其他各國之間的國際合作,將日本先進技術向發展中國家轉移項目時間為一年。這個項目的成立,一方面可以擴大日本的國際影響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帶動研修生來源國家的經濟技術發展。

再到後來,日本國際研修協力機構(JITCO)在原有「研修生制度」的基礎上,建立了「技能實習生」制度,即研修生在日本完成一年的工作學習後,可以繼續以「技能實習生」的身份在日本再工作兩年。

在各媒體平台上曝光視頻中所講述的,就是我國赴日進行技能學習的研修生,而不是留學日本的研究生。

研修生項目設立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在90年代後,受到金融風暴等因素的影響,日本經濟泡沫迅速破滅,加之人口老齡化嚴重,青壯年勞動力嚴重缺乏,本土企業受到國外廉價勞動力衝擊,使不少企業的效益急劇下降。面對這樣的情況,不少不良企業受利益驅使,把研修生當做廉價勞動力,從事被日本人所排斥的「3K工作」。

所謂「3K工作」,即「危險kiken,臟kitanai,累kitsui」。就如同視頻中曝光的那樣,目前大量的外國研修生在日本根本學不到什麼技能,而是從事低端的、勞動密集型工作,這些工作的工作強度大、工傷事故高、工作環境危險、報酬低廉,研修生連最基本的權利都沒有得到保障。

東京電視台的節目在日本播出後,引發了巨大的輿論反響,不少日本民眾強烈斥責了這些企業的不法行為,直言這是對別國公民的凌辱,自己身為日本人而感到羞愧,並對這些研修生的經歷表示同情。

儘管研修生制度在目前已經偏離了當時成立的初衷,但為了緩解日本國內的勞動力危機,日本政府依然在擴張研修生計劃。加之這些人本就是外國公民,跨國維權不易,往往難以被平等對待。

曝光出來總比不為人知要好,雖然日本政府已經表示會對涉事企業進行處罰,但是這些能否切實保障到外來研修生的基本權利,來實現良性發展,還有待時間的檢驗。


剛剛看完視頻,再看了上面的回答,不吐不快。在這之前,我想問,我能罵人嗎?「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對,這句話我是對我前面絕大多數答主說的。

首先,視頻里很清楚明白地說了:沒掙到錢,並且還欠了一屁股債。那些說能掙錢的人可以罷休了。集體宿舍需要收錢,還要收250美金一個人(我剛剛查了下日本房租,一個大約20平米的房間大概月租300、400美金左右,如果有錯,請指正),最後還TMD工資都不想發,真是農民工都沒這麼慘!起碼農民工不用給集體宿舍付房租!

其次,被性騷擾還被威脅人身安全,投訴到政府也無人管。請問這是處於現代社會嗎?就算在各位答主大人們鄙視之極的中國,也挺聳人聽聞的吧?

最後,這是欺騙啊?!說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樣啊!在國內,不想幹了,起碼還可以走,在異國他鄉的,走也走不掉啊!在國內,各「血汗工廠」起碼還明碼標價,包吃住,能讓你賺到錢;在文明現代的日本,完全是全方位的偷摸矇騙,讓你累死累活,還一分錢都沒有啊!QNM的日本


研修生就是苦工。

日本當代的外國苦工。

僅此而已。

真佩服日本人能起這麼一個好聽的名字遮羞。


可以看看很老的電視劇《上海人在東京》


研修生來說一下研修生的生活。

2010年,我20歲,學了兩年日語,然後在學校安排下去日本的酒店工作,為期一年。

研修生這個說法比較好聽,好聽到回國後和中國人說起的時候都不好意思這麼說,因為中國人可能覺得這個是不是和研究生差不多。所以,我都是直捷了當說:就是勞務輸出。

在日本是有專門的公司運營這個事情的,這個公司還不叫公司,叫啥啥協會。老大是日本人,下面中國人居多。他們每年到中國各個省市的合作學校面試我們這些懷揣著「去日本工作賺錢體驗生活學習日語」夢想的孩子。挑選「性格好、聽話、日語湊合」的孩子,去日本的酒店工作。就我接觸到的同期同學,主要是山東的最多。(答主湖北的)這個協會是只和酒店合作的,真正的研修生,很多還是在流水線上。

答主當年屬於日語完全過關,但是不怎麼聽話的類型,所以在學校呆了兩年,面試了3次才過。同期里有日語一般般但是性格好(或者家裡給學校塞了錢)的同學,學了一年多就去了。

慘的是我去的時候,還是老法案,研修津貼5萬。我去之後過了兩個月通過了新法案,最低10萬(食宿方面可能有改變,答主當時是包食宿,不然5萬日元一個月,在日本會餓死)。真應該晚一批去的…

答主在日本一年的生活還蠻愜意的,工作不累,環境優美,主要是沒啥壓力。協會有買500萬的醫保答主也沒用上。試想,這種社會福利,我過去也就一年,能感受這種無壓力的舒服日子,那裡的日本人只需要做到和我一樣不求上進,豈不是可以舒服一輩子……

在酒店工作期間還接待了一批相鄰地區的公司開年會,這公司有40多個山東研修生,全是妹子……工作就是流水線,即使不會日語也能幹的那種。研修期長3年。津貼加加班工資能拿到十幾萬,有些生活節儉的三年過後回國能帶回去300多萬日語,按當時的匯率,這就是28萬人民幣,對於這個年齡、會選擇這條路的人來說,也算是一筆大錢了。

從國家角度講,日本政府能想出這個方案,也是蠻天才的。這時候就要羨慕人家文化產業發展的好了,一個國家在這方面有吸引力,年輕人就會願意過去。雖然,為了錢過去的,終究是比為了二次元過去的要多……

有人說性騷擾問題。當時我也很多女同學分散在日本的各個角落。有個關係不錯的漂亮妹子,就曾經被一個變態跟蹤了一段時間…被嚇得不行但是最後沒發生什麼事。這種問題,其實是和研修生無關的,這是日本國的問題,可以說這個國家變態確實多。認識一個日本妹子,幾乎隔幾個月就要遇上一次大變態,至於小變態簡直和地震一樣頻繁……但是真正比起來,社會治安比中國還是要好出一個檔次的。畢竟在中國,好多變態行為我們已經見多不怪了。

(答主當年在日本住的是一個獨棟建築一樓的一個房間,一年時間,沒見過任何門的鑰匙,反正進出都是隨手開關門…雖然那個地方很偏僻)

題主的視頻我還沒看,不給我想說,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弊沒有對錯。日本政府在他們的立場上推出這個計劃,雖然是為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但這本來就不是強迫性質也不是買賣人口。有些回答的人譴責日本政府,好像忘了在這件事情上雙方都是自願的。

想到什麼再說。


這種研修制度,一句話,市場行為而已。

從日本歸國的研修生大部分都成了日本腦殘粉,在他們看來日本和國內一比是天堂般的存在……

作為一個留學生,課業繁重情況下每周也打十小時工,也是一樣的辛苦。在我見識過一些日本社會的醜惡後,從現實角度說句實話都要被那些歸國研修生酸酸地教育一番,再給你列舉中國無數醜惡。

只是他們恐怕不懂得一句話:平生之志,不在溫飽。自己做不到,何苦還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於他人甚至橫加指責?

每次遇到在這種不公制度之上更加不公之事的同胞,也是有著悲憤的同情,會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給予幫助。

但你回國之後卻恨不得立刻換成日本國籍的這種人,我祝你立刻回到日本,用你的一生好好享受這裡吧。(只針對某小部分人)


外國人技能実習生制度被一些黑心廠商當作現代奴隸制度利用,說明了日本這個制度的不健全,缺乏監管或者監管不到位,同時也說明了日本社會以及國際社會存在著盲點。

幸運的是這兩年開始有媒體把這個制度下的黑暗曝光出來,不幸的是這個制度存在了多年、很多人在受到不人道待遇之後才有人來關注。

未來我認為這個制度背後的黑暗,會在經過一個長期的抗議、抗爭、甚至審判之後,最終向上個世紀的水俁病問題,甚至戰前的勞工問題一樣,成為人類史上一個重要的反面教材。上訴/審判/賠償會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30年甚至50年以上)繼續下去。

日本是人類歷史迄今為止出現過的老齡化現象最嚴重的國家,出現的問題,留下的教訓等,我相信一定會在未來人類遇到同樣問題時帶來啟發。

我反對那些說天下烏鴉一邊黑,或者雙方願打願挨,等等旁觀言論的。毫無疑問這是21世紀中赤裸裸的罪惡奴隸制度,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抨擊醜惡。

我是深愛日本這個地方的,更加看不下有人在這裡赤裸裸的作惡,所以我希望大家把這種醜惡不斷的傳播出去,當人們都知道這個事情,在國際輿論上形成壓力時,一定能有助於問題的解決。


新宿事件 成龍主演的電影,其實也講了一些例子. 研修生的制度隨著中與日經濟差距越來小,和安倍的日元貶值政策而崩壞 親身體會,2013年來日本,匯率為100;6.5 , 2015年 匯率為100;4.9

2013年每天8.5小時 月薪為10K-12K 2015年每天9小時 月薪為7K-8K


https://mp.weixin.qq.com/s/n9gdSXAtM2iiLsy-zMPE7Q

日本洋打工 技能實習生 別讓自己成了苦力!

這裡介紹了研修生的制度及救助研修生的機構。研修生只有了解更多的日本的法律法規方面的信息,

才能保護自己


這是個不健康的制度

本來就不是個輸出勞力的制度, 以研修之名招苦力是日本的諸多名實不符之一.

希望能發展到勞工和僱用者和中介都有合理利益的局面

(我其實不太指望趙家會出面保護平民利益, 不過人總是要有希望..)


日本留學生過來的 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看到日本這麼流氓我就放心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有什麼好說的,底層人員在哪裡混都是很悲慘的,樓主如果覺得他們在富士康流水線過得比日本要好,那各色中介就沒有生存空間了。

況且日本生活儘管艱苦,一年之中至少能賺10萬吧,知足吧,中國8億屌絲表示很羨慕

聖母心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要看僱主的人品了。

你知道日本的老年人看護人員是非常短缺的。日本從菲律賓引來研修生,照顧日本病床上的老人。而培養一個能聽懂看懂日語的,有耐心又專業的看護人員是要耗費多大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這些看護人員的研修生,一般都會不停地被延長在日年數,而不是只有3年。某個記錄片甚至提到如果他們呆的年數夠長,可以發放日本永久居留簽證(但是日本又害怕他們取得永駐後放棄看護工作)。

早年有聽說各種非人道的研修生待遇,近幾年少了。在日華人也有民間維權組織(但是規模不大好像),加上日本新聞也有報道研修生死亡事件,引起日本社會重視。

廉價勞動力是真,但人身事故估計在減少。


果然外國人就是高人一等啊,國內的悲慘不屑於看,對外國倒是關心的很……………………


這個問題會傷害到以研修生去日本的某些國人自尊,所以可以看到有抱團說還不如關注國內的情況更應該的答案。所以實際上這個問題沒多大討論意義,一方面他們如果是急需幫助他們應該聯繫政府,如果他們都沒意見,輪不到我們瞎操心


哪國的悲慘事件都是應該譴責的吧。改善老公條件才是正經事兒 何必談論貴我兩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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