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期和短期來看,黑死病對歐洲的影響是什麼,它有怎樣的歷史意義呢?

從長期和短期來看,黑死病對歐洲的影響是什麼?它有怎樣的歷史意義呢?


謝邀。事先聲明,黑死病與中世紀後期歷史不是答主擅長之門類,對其了解大部分來自過去幾年斷斷續續讀過的幾十本書,其中有比較嚴謹的學術文章彙編,也有面向大眾的科普類讀物,水平參差不齊。因此我在本答案中所發表或引述的所有觀點,都僅僅是來自對過去閱讀與個人理解的總結與抽象,可能在一部分內容上有較強的主觀性,希望題主和各位讀者對此有所理解。

黑死病對歐洲的短期影響比較容易歸納,答主列出兩點:

一、由大量人口死亡帶來的勞動力嚴重不足與貿易規模和社會整體生產力水平的短期下滑。

二、對歐洲猶太人口的普遍迫害與屠殺。

第一點比較好理解;黑死病收割人口,其中大量的遇害者為青壯年勞動力,尤其以自耕農、佃農、手工藝人與其他城市工人群體的勞動力損失最為嚴重,這自然會在短時間導致國際商業貿易規模的急劇縮小和社會整體生產力水平的嚴重下滑。第二點也不難理解,對突如其來瘟疫的極端恐懼與長期對猶太人的猜忌與敵視導致了黑死病爆發期間席捲歐洲各國的針對猶太人的迫害與大屠殺。

真正值得重點分析的,是黑死病給歐洲帶來的長期影響,對此我分三點來敘述:

一、由勞動力不足帶來的社會財富的再分配

先上一張圖:1300年至1800年歐洲與近東城市非技術工人實際工資變化(扣除通貨膨脹影響),以倫敦、阿姆斯特丹、安特衛普、佛羅倫薩、巴倫西亞、維也納、巴黎、克拉科夫、斯特拉斯堡、伊斯坦布爾、開羅11個城市的數據為比較依據。從圖中可以清晰的看到,14世紀黑死病爆發後,有記錄的幾個城市的非技術工人工資均出現了明顯的增長;這一增長趨勢一直持續到15世紀下半葉才逐漸停止。

(圖片出自:Pamuk, ?evket. 2007. 「The Black Death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at Divergence』 across Europe, 1300–1600.」 European Review of Economic History 11: 289–317. 原文件鏈接戳此;數據整理自:Allen, Robert C. 2001. 「The great divergence in European wages and prices from the Middle Ages to the First World War.」 Explorations in Economic History 31: 411–447.)--- 來自一位完全不懂中文學術規範的答主的尷尬混搭ㄟ( ▔, ▔ )ㄏ

有人會說,城市非技術工人根本不具有代表性啊!好,我們看看技術工人:

(圖片與數據來源同上)

這張圖在前一張圖的基礎上又添加了一座城市——牛津。可以看出,雖然沒有非技術工人那麼大的增幅,技術工人在黑死病之後的一段時期內依舊享受了大幅的工資上漲,差不多翻了一倍,直到1500年前後這一趨勢才被逆轉。

有人又說,那個年代絕大多數人口都生活在鄉村,城市工人數據依然缺乏足夠的代表性。好,我們看看農民們的情況如何;以在黑死病中人口損失比例接近四成的英格蘭為例(英格蘭的農村人口收入數據亦是歐洲各國中最為完整詳實的):

(圖片來源同上,數據整理自:Clark, Gregory. 2007. 「The long march of history: farm wages, popul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England 1209–1869.」 Economic History Review 60: 97–135.)

同樣的現象再次出現:農民收入水平在黑死病後大幅上漲,在15世紀中葉達到最高點並在1500年前後開始逐漸下滑。

試問,農民與城市工人的大幅收入增長說明了什麼?

依答主所見,它直觀地展示了黑死病對14世紀歐洲社會財富的一次重新分配。這個理論在斯坦福大學教授Walter Scheidel去年的著作The Great Leveler: Violence and the History of Inequality from the Stone Age to the Twenty-First Century中有更加詳細的闡釋和舉證,我在這裡僅僅做一個初步的解釋。黑死病爆發前的歐洲,莊園經濟(Seigneurialism/Manorialism)是當時最為主流的生產模式之一,在該制度下佃農對領主須履行勞動的義務,但領主卻並不需要像蓄養奴隸一樣保障佃農的溫飽,這意味著在這種勞動關係中領主始終握有更強勢的談判籌碼。久而久之,佃農對領主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越來越感到抵觸,到14世紀初許多佃農主動拒絕履行在領主土地上耕作的義務並謀求工資待遇與生活條件等方面的改善。黑死病的突然到來,無疑給這一進程加入了一劑強效催化劑;隨著大量勞動力的喪失,領主們突然成了勞動關係中弱勢的一方——他們再有錢有勢,找不到願意為他們幹活賣命的人也是白搭。存活下來的農民們則突然發現自己的談判籌碼暴增了許多倍,此時他們可以利用勞動力的短缺與土地和原材料的過剩來為自己謀求更高的工資和更優厚的待遇。而領主們一旦將這些條件答應下去,也就正式簽署了中世紀莊園經濟的死刑審判書,從此再也沒有可能回到黑死病前的狀態。即使到了16世紀,隨著歐洲人口逐漸回升,原有的勞動力缺口被填滿,農民的生活水平再次出現下滑,這一生產方式上的總進程依舊無法被逆轉。

黑死病在歐洲的肆虐,使得歐洲人口倒退回了1100年前後的水平,但與其他災難不同的是,瘟疫僅僅帶走人命,卻帶不走已然成型的技術、產業、觀念和物質財富。對於倖存者而言,黑死病留給他們的是一個在人口與精神信仰上滿目瘡痍而在物質和自然資源上極大豐富的歐洲大陸,過去固然不堪為首,明天卻充滿了希望。

二、以節省人力為目的的新制度與新技術的出現

至14世紀中葉,除了極北苦寒之地與內陸一部分高山深谷不宜人居之地外,歐洲大部分土地都已得到相當充分的開發。地中海沿岸地區、萊茵河沿岸地區與德國北部的平原地區的原始森林已幾乎全部被農田、草場或人工種植林取代。黑死病席捲歐洲一番後,伴隨著勞動力的嚴重短缺,這一進程出現了逆轉,許多耕地與牧場被荒廢,村鎮與集市被遺棄,大片農田重新為茂密的森林覆蓋(參考Robert S. Gottfried著The Black Death: Natural and Human Disaster in Medieval Europe【注釋1】)。從表面上看,這在短期內不可避免地導致了整體社會生產力水平的下降;但如果從更長遠的視角來觀察,勞動力的短缺與土地和自然資源的過剩在很大程度上迫使歐洲人開始將注意力投放在更為節省人力成本的技術和制度創新上。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前面提到的,以佃農租用與耕種土地為基礎的的莊園經濟制度逐步瓦解後,農民與領主經過一段時期的博弈後逐漸達成了新的平衡——經官冊登記的共享不動產權制度(Copyhold tenure,與Freehold相對,該制度尤其在英格蘭得到了普遍採用)。

一份17世紀的共享不動產權文件原件

(圖片來源:Intriguing History,引用須註明出處)

在這一新的制度安排下,領主對土地與佃農的支配權受到了來自官方登記的產權合同的嚴格限制,而佃農在保有產權合同原件的基礎上具有與領主直接商定每年固定支付金額的權力,甚至可以直接從領主手中購買自己的全部人身自由,成為自耕農——這是此前的農奴們完全無法想像的巨大變革。農民社會和經濟地位的提高自然帶來了人力成本的大幅攀升,領主和其他掌握資源的社會精英為了應對這一成本攀升,在客觀勞動力不足的情況下,只能從提高生產力的角度嘗試解決問題,一系列以節省人力為目的的新生產技術應運而生。

看到這有人要說了:你倒是說說,具體有哪些新技術新發明新創新啊?這裡是對不住了,我在開頭就說的很清楚,無論是中世紀後期歷史,還是技術發展史,都不是答主擅長的領域。答主也確實為了尋找可切實說明技術變遷的歷史案例而花費了不少時間,收集了數十份相關文獻,但轉而一想:一兩天時間裡搜集到的資料文獻,幾個小時即閱讀完畢,能夠算真正的消化與理解嗎?答主寫回答一直有一個嘗試保持的準則:我的答案中出現的每一句話我都要有能力做出解釋、回應質疑,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還不如刪除。之所以敢寫這個答案,一方面是為了答覆邀請,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分享答主在該問題上的幾點洞見——啥叫洞見?一堵牆上鑿一個洞,通過這個洞去探析事實真相,管中窺豹牖中窺日而已。答主自己尚沒有消化透徹的東西,絕對沒有勇氣發布出來誤人子弟。

三、天主教在西北歐影響力的削弱與個人主義的萌芽

一直以來有個說法,認為黑死病的橫行肆虐摧毀了歐洲人對天主教的精神寄託,更多人開始將精力與信仰放在世俗中而不去追求形而上的超越體驗或相信空洞的來世傳說,他們放下手中的聖經和戒律,轉而在藝術創作和飲酒作樂中放浪形骸;這一進程的不斷發展深入直接為之後的文藝復興提供了社會基礎和文化土壤;因此可以說,黑死病不是一次災難,而是給歐洲打的一劑強心劑,雖然劑量有些大,卻依然成功達到了預期效果使歐洲走上了現代化的快車道。

答主對於這個說法是持懷疑態度的。首先一點,黑死病給歐洲人,尤其是西歐人留下的巨大心理陰影與精神創傷不可否認;這從黑死病後歐洲文學與藝術作品中持續了近百年的悲觀主義精神與末日情節即可見一斑。其次,黑死病對歐洲人的精神世界究竟有多大衝擊,這是一個既不可能量化,也很難實境分析的問題;可以肯定的是,瘟疫期間大量神職人員的殞命對普通歐洲人來說的確構成了不小的震撼,而向上帝祈禱與懺悔無果也進一步削弱了天主教會在民間的權威性。但僅以此判斷天主教會受到了沉重打擊很顯然是不合理的;14-15世紀的羅馬教廷對歐洲各世俗政權的精神控制確實有所衰弱,但這絕不僅僅源自黑死病這一個原因,而是有著一系列複雜的現代化因素在其中相輔相成。更值得一提的是,從短期結果來看,黑死病不僅沒有起到推動文化多元化發展的作用,反而在使許多地區的文化幾近斷絕。以當時蓬勃發展的錫耶納畫派(Sienese School)為例,錫耶納城在黑死病中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人口損失大半,原本欣欣向榮的藝術市場戛然而止,像安布羅吉奧·洛倫澤蒂(Ambrogio Lorenzetti)和彼得羅·洛倫澤蒂(Pietro Lorenzetti)兄弟這樣的大藝術家在瘟疫中的不幸殞命更是直接為錫耶納第一畫派(First Sienese School)的發展畫上了句號。

安布羅吉奧·洛倫澤蒂1335年繪《基督君王像》

(圖片來源:Web Gallery of Art,公共領域)

答主認為,黑死病雖然談不上「直接為文藝復興提供了社會基礎」,但確實種下了一顆種子——個人主義。我這裡用個人主義這個詞,所指代的範圍相當廣,一切不符合中世紀社會主流要求的生活方式都可歸入其中:隱居山野田園過放蕩不羈生活的都市難民,將對未來的希望寄托在各類密契主義思想與實踐中的鄉間農夫,對現存教條感到絕望而開始跳出固有框架重新思考《聖經》的底層教士,以及摒棄了一切基督教倫理道德後在物質世界裡盡情縱慾狂歡的享樂主義者們。這樣的狀態不會一直持續;隨著瘟疫的退潮與社會秩序的逐步恢復,流離失所的難民得以重回故土,但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件影響更為深遠的東西:人口流動。

14世紀前的歐洲,莊園經濟的盛行與充分的本地勞動力供給,使得大部分歐洲人從生到死都從未離開過出生地方圓十公里,一生到過的最遙遠的地方可能只是鄰鎮的集市或河對面的教堂,他們對於世界的認知簡單而直觀,除了辛勤勞作、信仰上帝,偶爾被領主或戰爭帶來的苛捐雜稅折騰一番外,生活里沒有太多變數。1300年的一個法國自耕農如果得以穿越回1000年和他的先祖交流一番,除了感嘆人丁愈發興旺,稅賦愈發無常,耀武揚威的包稅官和莊園里趾高氣揚的領主愈發讓人反感之外,可能不會有更多深刻的感觸了。黑死病的到來,以及隨之而來的短時間內的人口大流散與大遷徙,使許多在暴土狼煙中活了大半輩子的歐洲人第一次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瘟疫褪去後,一方面因為城市勞動力的極度短缺與鄉村的凋敝,另一方面因為避難過程中產生的對外部世界的全新認識,倖存者中的一部分開始率先放棄了祖先世世代代居住的村落,或隻身一人,或攜家帶口,向鄰近的城市與貿易中心移民。按照Gottfried一書中的估計,僅在英格蘭,就有約1300個村莊在1350年至1500年期間被荒廢,可見這一人口流動不僅規模大,而且時間跨度長。

Gottfried在書中還提及了1381年英國農民起義(Peasants" Revolt,也稱Wat Tyler"s Rebellion或Great Rising),認為這場起義與14世紀下半葉發生在西歐的其他各類農民暴動事件的根源都可以追溯至黑死病導致的農民自我意識的覺醒與個人主義風氣的出現。不過這一觀點有一定局限性,可參見本文文末的注釋。


【注釋1】Gottfried此書一直存在爭議。埃爾朗根-紐倫堡大學教授Stuart Jenks就在對該書的書評中毫不客氣地指出,Gottfried聲稱在書中為讀者提供了看待黑死病對歐洲社會影響的新視角,但他所引用的幾乎所有文獻與參考資料都已在成書前20年被另一位學者Philip Ziegler用類似的方式總結整理過了。其次,Jenks認為Gottfried所徵引的一部分史料缺乏事實依據或存在對事實的歪曲解讀,書中的多處腳註也被發現與正文沒有直接關聯。答主在前文引用了Gottfried書中的觀點,只是因為答主認為其在邏輯上能夠自洽,但並不能完全確保該觀點的正確性,因此很有必要向各位讀者介紹一下對立觀點的存在。Jenks的書評原文可在JSTOR找到。


往大了說,促進了神權政治的解體和民族國家的誕生,往小了說,促進了性解放的出現。。。。


經濟上,破除了階級固化,解放了勞動和生產力。大亂之後有大治,在哪都一樣,黑死病在歐洲的效果就類似於中國朝代毀滅後的一次大型農民起義屠滅戰,效果卻好的多,沒有消滅財富,只帶走了人口。過去飽和的人口被消滅,人均要素資源一下子翻了好幾倍,到處都是閑置的土地,到處都是亟待建設的地方,存留下來的財富幫助剩餘的人完成了新一輪的增長。文藝復興時期哪來這麼多錢供養這麼多大學者藝術家之類的,根源就在於黑死病帶走了大量人口,造成了財富的井噴。

思想上,解放了被宗教束縛的精神,為啟蒙運動做了鋪墊。黑死病時期,病毒無差別殺人,不管窮與富,貴與賤,甚至是自稱上帝代言人的宗教人士也沒有得到上帝的保佑,和異教徒一樣死了,這對普通百姓的衝擊是很大的,迷信的枷鎖被黑死病給動搖了。人人平等和理性思考的精神開始在普通人腦海里形成。


1.21更新,這個回答只放一些乾貨,作為對前一個回答的補充(或許?)

另外,謝邀。

其實在下只是不久前剛好看了相關的材料,可以說是非常業餘了。

1.「中亞商路及沿途城市在蒙古人保護下繁榮起來。但是,從13世紀中期到14世紀結束,所有這些商路都飽受長期的世界經濟蕭條的,而黑死病與其說是這種蕭條的原因,不如說是其後果。」

「不過,與新的跨大西洋的接觸所引起的美洲人口衰落相比,病菌在非洲—歐亞地區的傳播沒有造成那麼大規模的人口衰落。當然,這是由於非洲—歐亞的居民早已從世代的入侵,遷徙,長期貿易等相互接觸中繼承了較強的免疫力。同理,黑死病對於歐洲的巨大影響也反映了歐洲在歐亞大陸中的封閉和邊緣地位。」——貢德·弗蘭克,白銀資本

2.

——喬治·杜比主編,法國史

3.

(表為每英畝土地價格變化)

——詹姆斯·W·湯普遜,中世紀晚期歐洲經濟社會史(然而這本書的年代似乎有點久遠了...)PS:前面的大佬在不擅長的領域,都回答得如此精彩嚴密,在下實在佩服至極,甘拜下風。所以,好像沒有必要把結論再加贅述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只說我的看法,長遠的看法是,黑死病提高了歐洲人的身體免疫性,雖然代價很大,而當歐洲人踏上美洲土地時,就展現出了抗病毒性帶來的「維度打擊」。

作為一個發達的文明體系,歐亞大陸是人口最多的大陸,歐亞大陸的互相交流融合,促進了整個歐亞人的繁華程度,這種繁華是指多樣性。

而相對應,美洲人因為缺乏這種多樣性而受到猝不及防的打擊。

這種情況不僅僅僅限於病毒,比如高多樣性的東方文明帶著火藥瓷器絲綢征服西方,而西方由於東學西漸又反過來帶著資本主義工業文明反撲東方,包括槍支大炮,制度,世界觀,花柳病等,《春秋》勾心鬥角,宗教乃至於現在的蘋果手機,共產主義等等

而美洲卻因為一直缺乏交流,其多樣性大打折扣,如西班牙全方面碾壓美洲 (人,馬,槍,病毒,制度,思維)

同樣的如鄭和下西洋

如匈奴突厥西遷

如蒙古西征

短期的說,大規模疫情曾經多次出現過,據說,最早的病毒戰就是蒙古西征之後,蒙古人用投石機往東歐國家的城裡扔了一具帶病毒的屍體,從而引發整個歐洲的黑死病,但是蒙古也因此不得不撤軍。

一般來說,游牧民族和叢林民族容易引發細菌戰,漢朝北擊匈奴時候就出現過匈奴人把病死的羊投入泉水,或者在泉水下毒,以此阻礙漢軍的追擊速度。

而秦漢三國晉對於南方荒蠻之地的開發也多是受到「瘴氣」的阻礙。

蒙古東征,長春子丘處機曾經與成吉思汗進行過深入交談,從而促成《止殺令》,這是個什麼玩意?幹啥用的?就是減少殺戮,把屍體焚化掩埋,為了啥?防止大戰之後,大量屍體導致瘟疫。

明末時候也出現過大瘟疫,但是似乎歷史上沒有黑死病出名,原因是中國的醫術發達,有個醫生還專門為此著寫了一部《瘟疫論》流傳至今。

對於病菌的重視,甚至影響到宗教儀式,比如穆斯林宰殺牲畜需要阿訇親生宰殺,而且不吃生活不衛生的牲畜。仔細想一下,游牧民族的財產多以牛羊牲畜為主,一旦爆發瘟疫就是災難性的。

而對於今天而言,拿印度做個例子,恆河水已經高度污染,而人民卻仍然固守宗教陋習,很有可能引發大規模病疫,而日本政府對於核污染處於無法控制狀態,太平洋垃圾帶等等。這些就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性,看似平靜的生活來之不易,處處危機四伏。

學習醫學,發展科學,絕不是為了裝逼,而是不要混吃等死,努力在「適者生存」的大自然規律下,讓人類活下來。

以狂犬病類比殭屍病,成為了影視作品的噱頭。

而不明白,當年發明狂犬病疫苗的那個人,正是經歷了兒時夥伴的因狂犬病身亡的悲傷和無助,才發起憤志。

最近的好像是,韓國撲殺千萬之雞,應對新型禽流感。

黑死病,籠罩在人類頭上曾經的陰影。

這個世界果然太危險,只有勇敢者才能活下來。

《人類某些真正的敵人與武器》


農村地區勞動力緊缺,農民在土地里勞動的時間變多,從事副業的時間變少。這避免了因農村地區人口過剩而導致的農村家庭作坊取代城市手工業工場。大量的生產者集中在城市的工場中,推動了生產的專業化和技術進步。西歐的資本主義得以發展。

然而,在中國和工業革命前夕的歐洲都出現了與上述相反的情況(由於人口過盛)。其表現也與黑死病後相反。幸而,在歐洲,這一情況未來得及深入發展。不久之後,一系列機器的發明(這帶有微小的偶然性)使得生產成本的有機構成大大提高,大工廠生產碾壓了個體生產。而中國則深陷於小農經濟(別跟我說中國不算小農經濟,提出這些中國史學研究基本理論的人水平是非常高的,只是後來的人胡亂使用這個詞)之中。

另外,黑死病提高了佃農的待遇,促進了農奴制的解體。這使得農村人口的消費能力大大提高(我居然是從高一政治教科書中得到的靈感——貧富差距減小有利於提高社會總體消費能力),有利於商品經濟發展。

以上觀點主要是我個人總結的,可能顯得過於主觀。還有一些常見的觀點我就不提了。


直接的影響就是導致歐洲人口大量減少,對於當時中世紀的歐洲無異於一場災難,間接的會讓天主教會的統治更加牢固,人們堅定不移的相信這是神的降罪,並期待末日審判,所以封建領主們也是掙扎與僥倖並存。還有一點特別要說,騎士階層在黑死病肆虐的時候扮演救世主角色。當然,為即將到來的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憋足了了勁兒。


各種研究成果已經很多了,自己查都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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