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體》時,大家看到哪裡流淚過?
(註:「淚目」在漢語中表達「含淚的眼睛」的意思,與「因為某些原因流淚」這個意思沒有任何關係。)
彷彿看到了三胖的心聲..
現在,我將讓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與此同時我也將成為兩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罪犯。對於所犯下的罪行,我對兩個文明表示深深的歉意,但不會懺悔,因為這是唯一的選擇。我知道智子就在身邊,但你們對人類的呼喚從不理睬,無言是最大的輕蔑,我們忍受這種輕蔑已經兩個世紀了,現在,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繼續保持沉默,我只給你們三十秒鐘時間。」
「不要返航,這裡不是家!」
所有抵抗運動的成員都知道他們在進行的是一場毫無希望的戰鬥,將來三體艦隊到達地球之日,也就是他們全軍覆滅之時。這些在深山和城市的下水道中衣衫襤褸飢腸轆轆的戰士,是在為人類最後的尊嚴而戰,他們的存在,是人類這段不堪回首的歷史中唯一的亮色。
「也謝謝所有的人,我們曾一同生活在太陽系。」
羅輯坐在《蒙娜麗莎》旁邊,一隻老手撫摸著古老的畫框,喃喃自語:「我不知道你在這兒,知道的話我會常來看你的。」
最令葉文潔難忘的是那些夜晚。齊獵頭兒的兒子到城裡賣蘑菇去了,他是屯裡第一個外出掙錢的人,她就和大鳳住在一起。那時齊家屯還沒通電,每天晚上,她們倆守在一盞油燈旁,葉文潔看書,大鳳做針線活。葉文潔總是不自覺地將書和眼睛湊近油燈,常常劉海被烤得吱啦一下,這時她倆就抬頭相視而笑。大鳳從來沒出過這事兒,她的眼神極好,借著炭火的光也能幹細活兒。兩個不到半周歲的孩子睡在她身邊的炕上,他們的睡相令人陶醉,屋裡能聽到的,只有他們均勻的呼吸聲。葉文潔最初睡不慣火炕,總是上火,後來習慣了,睡夢中,她常常感覺自己變成了嬰兒,躺在一個人溫暖的懷抱里,這感覺是那麼真切,她幾次醒後都淚流滿面——但那個人不是父親和母親,也不是死去的 丈夫,她不知道是誰。
有一次,她放下書,看到大鳳把納著的鞋底放到膝上,獃獃地看著燈花。發現葉文潔在看自己,大鳳突然問:「姐,你說天上的星星咋的就不會掉下來呢?」葉文潔細看大鳳,油燈是一位卓越的畫家,創作了這幅凝重色調中又帶著明快的古典油畫:大鳳披著棉襖,紅肚兜和一條圓潤的胳膊露出來,油燈突出了她的形象,在她最美的部位塗上了最醒目的色彩,將其餘部分高明地隱沒於黑暗中。背景也隱去了,一切都淹沒於一片柔和的黑暗中,但細看還是能看到一片暗紅的光暈,這光暈不是來自油燈,而是地上的炭火照出來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嚴寒已開始用屋裡溫暖的濕氣在窗戶上雕出美麗 的冰紋了。「你害怕星星掉下來嗎?」葉文潔輕輕地問。大鳳笑著搖搖頭,「怕啥呢?它們那麼小。」
葉文潔終於還是沒有做出一個天體物理學家的回答,她只是說:「它們都很遠很遠,掉不下來的。」大鳳對這回答已經很滿意,又埋頭做起針線活兒來。但葉文潔卻心緒起伏,她放下書,躺到溫暖的炕面上,微閉著雙眼,在想像中隱去這間小屋周圍的整個宇宙,就像油燈將小屋中的大部分隱沒於黑暗中一樣。然後,她將大鳳心中的宇宙置換過來。這時,夜空是一個黑色的巨大球面,大小正好把世界扣在其中,球面上鑲著無數的星星,晶瑩地發著銀光,每個都不比 床邊舊木桌上的那面圓鏡子大。世界是平的,向各個方向延伸到很遠很遠,但總是有邊的。這個大平面上布滿了大興安嶺這樣的山脈,也布滿了森林,林間點綴著一個個像齊家屯一樣的村莊……這個玩具盒般的宇宙令她感到分外舒適,漸漸地這宇宙由想像變成了夢鄉。在這個大興安嶺深處的小山村裡,葉文潔心中的什麼東西漸漸融化了,在她心靈的冰原上,融出了小小的一汪清澈的湖泊。
這一段描述得,直抵人心。
艦隊司令:「你來自一支偉大的軍隊,他們曾戰勝了裝備遠比自己先進的敵人,甚至僅憑繳獲的武器就打勝了一場世界罕見的大規模陸戰。你的行為,辱沒了這支軍隊的榮耀。」
章北海:「尊敬的司令官,我比您更有資格談論那支軍隊,因為我家祖孫三代都在其中服役。我的爺爺曾在朝鮮戰場用手榴彈攻擊美軍的『潘興』坦克,手榴彈砸到坦克上滑下來爆炸,目標毫髮未損,爺爺在被坦克上的機槍擊中後,又被履帶軋斷雙腿,在病榻上度過了後半生,但比起同時被軋成肉醬的兩名戰友來,他還算幸運……正是這支軍隊的歷程,使我們對戰爭中與敵人的技術差距刻骨銘心。你們所知道的榮耀是從歷史記載中看到的,我們的創傷是父輩和祖輩的鮮血凝成的,比起你們,我們更知道戰爭是怎麼回事。」
他們想要奪去的不是這光速飛船,而是宇宙中的萬千星辰!他們想要把我們,和我們的文明,永遠的囚禁在這個半徑五十天文單位的,名為太陽系的監獄裡。
——星環城,維德麾下一名戰士對程心說的話星辰大海的征途總是會流血的,但總有人願意以生命為代價爭取那隻屬於技術文明的榮光。「成吉思汗的騎兵,攻擊速度與二十世紀的裝甲部隊相當;北宋的床弩,射程達一千五百米,與二十世紀的狙擊步槍差不多;但這些仍不過是古代的騎兵與弓弩而已,不可能與現代力量抗衡。基礎理論決定一切,未來史學派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而你們,卻被迴光返照的低級技術蒙住了眼睛。你們躺在現代文明的溫床中安於享樂,對即將到來的決定人類命運的終極決戰完全沒有精神上的準備。」
「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兒站在死於武鬥的紅衛兵墓前,那孩子問大人:他們是烈士嗎?大人說不是;孩子又問:他們是敵人嗎?大人說也不是;孩子再問:那他們是什麼?大人說:『是歷史。
把字刻在石頭上!
與這地獄的慘烈不同,渾濁的海水中悄悄地醞釀著小小的故事。這時,有機分子在閃電和宇宙射線中誕生,它們碰撞、融合、裂解。這是一場漫長的積木遊戲,持續了五億年。終於,一根分子鏈顫抖著分裂,複製出另一根完全相同的分子鏈,然後它們分別吸附周圍的有機小分子,再次複製自己……在這場積木遊戲中,產生這樣自我複製的分子鏈的幾率如此之小,如同一陣龍捲風捲起一堆金屬垃圾,落下後就組裝成一輛賓士車一般。但這事竟然發生了,於是,長達三十五億年的壯麗歷程開始了。(有沒有玩過蟲群之心的,裡面有一段說異蟲起源的和這段神似:「它們吞噬、它們融合、它們進化」有一種最原始的生命感)
太古代21億年,元古代的震旦紀18億3000萬年;然後是古生代:寒武紀7000萬年,奧陶紀6000萬年,志留紀4000萬年,泥盆紀5000萬年,石炭紀650萬年,二疊紀5500萬年;然後中生代開始了:三疊紀3500萬年,侏羅紀5800萬年,白堊紀7000萬年;然後是新生代:第三紀6450萬年,第四紀250萬年。然後人類出現,與以前漫長的歲月相比僅是彈指一揮間,王朝與時代像焰火般變幻,古猿扔向空中的骨頭棒還沒落回地面就變成了宇宙飛船。最後,這35億年風雨兼程的行進在一個小小的人類個體面前停下了,她只是在地球上生活過的一千億人中的一個,她手中握著一個紅色的開關。
因為矮大緊聊三體,最近又看了遍黑暗森林,做如下摘抄
字幕:這種思維透明度的差別,使我們更堅定了消滅人類的決心。請你們幫助我們消滅人類,最後我們再消滅你們。
章北海戴上軍帽,帽檐上有中國太空軍的軍徽。他在心裡說:爸爸,我們想的一樣,這是我的幸運,我不會帶給您榮耀,但會讓您安息。
艦隊開始加速,但陣列絲毫不亂,這堵太陽的巨牆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向太空深處莊嚴推進,向整個宇宙昭示著人類的尊嚴和不可戰勝的力量。兩個世紀前被三體艦隊出發的影像所壓抑的人類精神,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放。這一時刻,銀河系的星海默默地收斂了自己的光芒,大寫的「人」與上帝合為一體,傲然獨步於宇宙間。
所有的人都在歡呼中熱淚盈眶,許多人因激動而號啕大哭,在歷史上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時刻,每個人都為自己是人類的一員而感到如此幸運和自豪。
生物的自然進化要產生明顯的效果需要至少兩萬年左右的時間,而人類文明只有五千年歷史,現代技術文明只有二百年歷史,所以,現在研究現代科學的,只是原始人的大腦。」
國家興亡,在此一戰,但比起個人的權利和自由來,這些倒算不得什麼,各位儘力而為就行了。
媽媽,我將變成一隻螢火蟲
羅輯後退兩步,點頭致意,轉身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大門走去。在整個過程中,沒有誰對羅輯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人類不感謝羅輯。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擋住羅輯,「羅輯,我以國際法庭檢察官的名義通知你,你已被指控犯有世界滅絕罪,現被國際法庭拘押,將接受調查。」羅輯沒有看這些人,繼續向電梯門走去,他眼中銳利的光芒熄滅了,代之以晚霞般的平靜。以後,不管他在已經女性化的人類眼中是怎樣的惡魔和怪物,人們都不得不承認,縱觀文明史,他的勝利無人能及。------------5月11日更新------------再加一段讓我印象深刻的吧
到這個時候,語言已經沒有必要,眼睛就能進行所有的交流,他們相互對視著,交錯的目光像高速信息通道,把三個心靈聯結起來,一切都在對視中飛快地交流著。
燃料。
燃料。
燃料。
航線上的情況還不明了,但已經探明的至少有兩片星際塵埃。
阻力。
當然,穿越之後,飛船的速度將被塵埃阻力降王光速的千分之零點三。
這時距目標星系NH55812還有十多光年,最後到達需要六萬年左右。
那就是永遠到不了。
飛船也許能到,但船上的生命到不了,即使冬眠系統也維持不了那麼長時間。
除非除非在塵埃中保持速度,或在穿越後加速。
可是燃料不夠。
聚變燃料是飛船的唯一能源,還有其他地方要用:飛船的生態循環系統、可能的航向修正還有到達目標星系時的減速,NH558J2星比太陽的質量小得多,僅靠引力減速不能泊入軌道,要消耗大量燃料減速,否則就掠過了目標星系。
星艦地球的所有燃料,基本上夠兩艘飛船的。
但要保險些,就只夠一艘飛船了。
燃料。
燃料。
燃料。
還有配件問題。東方延緒說。
配件。
配件。
配件。
特別是關鍵系統的配件:聚變發動機、信息和控制系統、生態循環系統。
不像燃料那麼緊急,但卻是長遠生存的基礎。NH558J2沒有適合生存的行星,不能定居和建立工業,也沒有相應的資源,只有在補充燃料後飛向下一個星系才有可能建立生產配件的工業。
自然選擇號的關鍵配件只有兩份存余。
太少了。
太少了。
除聚變發動機外,星艦地球的所有飛船上的關鍵配件大部分都可以通用。
發動機配件在改裝後也可以使用。
向一到兩艘艦上集中人員?東方延緒又說,這時,有聲語言的作用只是引導目光交流的方向。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人太多了,生態循環系統和冬眠系統都容納不了,現有的客量即使再增加一點人都是災難性的。
那麼,現在明確了?東方延緒的聲音又在空曠的白色空間中響起,像是沉睡中的人偶爾出現的夢囈。
明確了。
明確了。
一部分人死,或者所有人死。
這時,目光也沉默了,三個人彷彿被采自宇宙深處的雷霆所震懾,心靈在恐懼中顫抖,每人都有把目光移開的強烈慾望,但東方延緒首先使自己的目光穩定下來。
別這樣。她說。
別這樣。
別放棄。
不放棄?不放棄!因為別人不會放棄,我們放棄了。就會被逐出伊句園。
為什麼是我們?當然也不應該是他們。
誰都不應該是。
但總要有人被逐出,伊甸園只能容下數量有限的人。
我們不想離開伊甸園。
所以不要放棄!三道即將離散的目光又重新交織在一起。
次聲波氫彈。
次聲波氫彈。
次聲波氫彈。
每艘艦都裝備了。
用隱形導彈發射,很難防禦。
三人的目光暫時分開了,他們的精神此時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需要休息。
當三雙眼睛再次互相對視時,目光又變得飄忽不定了,像三支在風中搖曳的燭火。
太邪惡了!太邪惡了!太邪惡了!我們變成魔鬼了!我們變成魔鬼了!我們變成魔鬼了!可他們怎麼想呢?東方延緒輕聲問,在兩位副艦長的感覺中,這聲音雖然細小,卻像蚊鳴般在白色的空間里縈繞不絕。
是啊,我們不想成為魔鬼,可是不知道他們怎幺想。
那我們還是魔鬼,否則怎麼能無端地把別人想成魔鬼?那好,我們就不把他們想成魔鬼。
問題沒有解決。東方延緒輕輕搖搖頭。
是的,雖然他們不是魔鬼,問題也沒有解決。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怎幺想。
那麼,假設他們也知道我們不是魔鬼。
問題仍在。
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怎樣想他們。
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怎樣想他們怎樣想我們。
再往下,這是一個無限的猜疑鏈: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怎樣想他們怎樣想我們怎樣想他們怎樣想我們怎樣怎幺樣打斷這條猜疑鏈呢?交流?在地球上可以,但在太空中不行。一部分人死,或者所有人死。這是太空為星艦地球設定的生存死局,一堵不可逾越的牆,在它面前,交流沒有任何毒義。
只剩一個選擇,只是誰來選的問題。
黑,真他媽的黑啊。
不能再拖了。東方延緒決然地說。
是不能拖了,在這片黑暗的太空中,決鬥者都在凝神屏息,那根弦就要綳斷了。
每一秒,危險都在以指數增長。
既然誰先拔槍都一樣,不如我們先拔。
這時,一直沉默的井上明突然說話:還有一個選擇!我們自願犧牲。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們?我們三人當然可以,但我們有權替自然選擇號上的兩千人做出這種選擇嗎?三個人此時都站在一道鋒利的刀刃上,正在被痛苦地切割著,而向刀刃的哪一側跳都是墜入無底深淵,這是太空新人類誕生前的陣痛。
二維化前的太陽系聯邦通報:太陽系預警系統已於五個小時前證實,對本星系的黑暗森林打擊出現。
這是一次維度打擊將把太陽系所在空間的維度由三維降至二維,這將徹底毀滅太陽系中的所有生命。預計整個過程在八至十天內完成,截至公告發布時太陽系三維空間向二維的跌落仍在進行中,且規模和速度正迅速擴大。已經證實,脫離跌落區域的逃逸速度為光速。一個小時前,聯鄭政府和議會已經通過決議,廢止有關逃亡主義的一切法律。但政府提醒所有公民,逃逸速度遠大於目前人類宇宙飛行器的最高速度,逃亡成功的可能性為零。 太陽系聯邦政府、太陽系議會、太陽系最高法院、太陽系聯鄭艦隊,將行使職責到最後一刻。看完這個,把自己帶入到當時,感覺滿滿的絕望啊。雷迪亞茲滿懷期待地回到自己的祖國的那一刻。
在經歷了無數的勾心鬥角之後,隱忍許久只為一朝大業。可多年的精心策劃還是被一句一句地拆穿,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事實證明,幾位面壁人里除了羅輯,只有他的計劃才是思路正確:以生死存亡相要挾。
有人說他是獨裁者,可在這部小說里,有能量拯救人類的恰恰只有獨裁者。
維德是獨裁者嗎?當然。「向前,向前,不顧一切地向前。」,猶記得那接近爆表的威脅係數,如果他成為了執劍人,結果一定完全不同。
羅輯是獨裁者嗎?當然。一人之力足可抵擋千軍萬馬,無論人類感不感謝羅輯,他都是英雄。
可惜雷迪亞茲,他斗贏了西方社會,卻死在自己人民的手中。三體3
再次點擊,引力波宇宙廣播將啟動。
這時正好輪到隊列中的一名士兵,排在他後面的還有很多人。他把手放到按鈕上,但沒有按動,等著後面的一名少尉把手放到他的手上,接著又有許多雙手放上來,疊成高高的一摞。「請等一下。」莫沃維奇艦長突然說,他飄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那摞手的最上方。
然後,這幾十隻手一起按下,按鈕閃起了最後的紅光。
這時,距葉文潔在公元20世紀的那個清晨按下那個紅色按鈕已經三百一十五年了。
引力波發射啟動了。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強勁的振動,這振動似乎不是來自外部,而是自己的身體發出的,似乎每個人都變成了一根嗡嗡作響的琴弦。這死亡之琴只彈奏了十二秒就停止了,然後一切陷入寂靜。
在飛船外面,時空的薄膜在引力波中泛起一片漣漪,像風吹皺了暗夜中的湖面,對兩個世界的死亡判決以光速傳向整個宇宙。
另外一段符號的大河從信息窗口中浩蕩流過,已經廣播了二十萬種語言,三十萬、四十萬……一百萬種語言,數量還在增加。
三體語言和地球語言依然沒有出現。
「沒什麼,我們知道自己活過,生活過。」程心說,她和關一帆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三體!」智子突然喊道,一手指著顯示窗口,這時廣播的語言種類已經增加到一百三十萬左右,窗口中有一條三體文字的信息一閃而過,程心和關一帆不可能看清,但智子能看清。
「地球!」僅僅幾秒鐘後,智子又喊道。
當廣播信息的語言種類達到一百五十七萬時,廣播結束了。
信息窗口中的滾動顯示消失了,只靜止地顯示出兩條分別用三體和地球語言書寫的信息。程心和關一帆沒有看清信息的內容,淚水模糊了他們的雙眼。 在這宇宙的最後審判日,地球和三體兩個文明的兩個人和一個機器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三體1
太陽被一小片黑雲遮住了,在大地上投下一團移動的陰影。這不是普通的雲,是剛剛到來的一大群蝗蟲,它們很快開始在附近的田野上降落,三個人沐浴在生命的暴雨之中,感受著地球生命的尊嚴。丁儀和汪淼把手中拎著的兩瓶酒徐徐灑到腳下的華北平原上,這是敬蟲子的。文明像一場五千年的狂奔,不斷的進步推動著更快的進步,無數的奇蹟催生出更大的奇蹟,人類似乎擁有了神一般的力量……但最後發現,真正的力量在時間手裡,留下腳印比創造世界更難,在這文明的盡頭,他們也只能做遠古的嬰兒時代做過的事。 把字刻在石頭上。
隨著車漸遠的《山楂樹》。
快跑。
傻孩子們!快跑啊!!不要返航!這裡不是家!
當然不害怕,她知道明天太陽還會升起來的。
我對三體世界講話。
沒關係的,都一樣。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自然選擇,前進四!
只送大腦。
最高指示,要文斗不要武鬥!
蟲子從來沒有被真正消滅過。
這一杯,敬蟲子的。把字刻在石頭上。「也謝謝所有人,我們曾一同生活在太陽系。」白Ice說。
咦,問題怎麼改了,原先是「 大家看到哪裡淚目過? 」
現在改成「 大家看到哪裡感動過? 」了,那我還要加一段
文明像一場五千年的狂奔,不斷的進步推動著更快的進步,無數的奇蹟催生出更大的奇蹟,人類似乎擁有了神一般的力量......但最後發現,真正的力量在時間手裡,留下腳印比創造世界更難,在這文明的盡頭,他們也只能做遠古的嬰兒時代做過的事。
看到「文明像一場五千年的狂奔」這句話,真的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觸動,或者說是感動吧,有一種宏大又渺小的感覺,整本書可以說我對這句話印象最深。
以下原答案:
這一段:
史耐德在面前調出一個操作界面,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點擊著,那是一個通信界面,他在激活『清銅時代」號的大功率超遠程星際通信系統。
一聲悶響,艙壁被激光槍燒出一個小洞,艙內充滿了白色的濃煙。憲兵從另一側把槍管伸過來,對準史耐德,警告他立刻停止操作書丁開艙門。
「青銅時代』呼叫『藍色空間』!『青銅時代』呼叫『藍色空間!」史耐德的聲音並不高,他知道呼叫傳輸的距離與他的音高無關。
一束激光穿透史耐德的胸膛,血液變成紅色的蒸汽噴出,被自己的血霧所籠罩的他,用盡最後的生命嘶啞地喊出一句話:「不要返航,這裡不是家!」
這一段……是氣哭的:
程心從透明屏的小窗中遞給維德一盒雪茄,那是她在太平洋一號太空城中那個飄浮的集市買的。維德接過小木盒後,打開取出了裡面十支雪茄中的三支,然後把木盒還給程心。
「多的用不著了。」他說。
「給我講一些你的事情吧,你的事業,你的生活,我可以對後人講。」程心說。
維德緩緩地搖搖頭,「無數死了的人中的一個而已,沒什麼可說的。」
程心知道,隔開他們的除了這面透明屏,還有人世間最深的、已經永遠不可能跨越的溝壑。
「那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程心最後問出了這句話,讓自己吃驚的是,她期望得到回答。
「謝謝你的雪茄。」
過了好一會兒,程心才意識到這就是維德要對她說的話,最後的、全部的話。
他們在寂靜中坐著,誰也沒看對方,時間彷彿也變成了一潭死水.淹沒了他們。直到太空城位置維持的震動使程心回到現實,她才緩緩起身,低聲與維德告別。
……
三天後,在一道強微光中,托馬斯·維德在萬分之一秒內被汽化。
這艘飛船本身則像一粒金屬的種子,攜帶著人類文明的全部信息,如果能夠在宇宙的某處發芽,就有可能再次成長出一個完整的文明。部分包古著全部,所以,人類文明可能也是全息的。章北海失敗了,他沒能把這粒種子撒出去,他感到遺憾,但並不悲傷,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盡了責任。他已經獲得自由的思想在飛翔。他想到,宇宙很可能也是全息的,每一點都擁有全部,即使有一個原子留下來,就留下了宇宙的一切。他突然有了一種包容一切的寄託感,十多個小時前,當他還在睡夢中時,在太陽系遙遠的另一端。丁儀踏上他前往水滴的最後的航程,也有過這種感覺。
章北海來到了廊道的盡頭,打開門,進入了戰艦上最大的球形大廳。三個月前,他就是從這裡第一次進入「自然選擇」號的。現在同那時一樣,在球形中央的空間中,懸浮著由艦隊官兵組成的方陣,但人數比那時要多幾倍。方陣分為三層,「自然選擇」號的兩千人隊列處於中央一層,但章北海看出,只有這一層方陣是真實的,上下兩層都是全息圖像。他細看後辨認出來,全息圖像方陣是由追擊艦隊四艘戰艦的官兵組成的。在三層方陣的正前方,包括東方延緒在內的五名大校軍官站成一排,其中四名是追擊艦隊的艦長。章北海看出裡面除了東方延緒外也都是全息圖像,這些圖像硅然是從追擊艦隊傳來的。當章北海飄進球形大廳時,五千多人的目光會聚在他身上,這顯然不是看叛逃者的目光,艦長們依次向他敬禮。
「亞洲艦隊『藍色空間』號!」
「北美艦隊『企業』號!」
「亞洲艦隊『深空』號!」
「歐洲艦隊『終極規律』號!」
東方延緒最後一個向章北海敬禮:「亞洲艦隊『自然選擇』號!前輩,您為人類保存下來的五艘星際戰艦,也是現在人類太空艦隊的全部,現在接受您的指揮!」
羅輯一個人為自己倔了墳墓,向三體世界宣戰時。他該是孤獨的,也是瘋狂的,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一匹孤狼,面對虎群,寧死不低頭顱,舔舐完傷口,向敵衝鋒,發出最後的咆哮也許未必有人和我一樣的感受,但在讀到那一刻的時候,淚光驟起我可死,但你休想毫髮無損
如果這樣的話,公主,我將一輩子為你打傘
羅輯又開始了他那漫不經心的生活,就像他們一同出行時開著的稚閣車,走到哪兒算哪兒。正如那個心理醫生所說,她對他的生活的影響越來越小了,當他與一個真實的女性在一起時,她就不會出現。到後來,即使他獨處,她也很少出現了。但羅輯知道,自己心靈中最僻靜的疆土已經屬於她了,她將在那裡伴隨他一生。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所在的世界,那是一片寧靜的雪原,那裡的天空永遠有銀色的星星和彎月。但雪也在不停地下著,雪原像白砂糖般潔白平潤,靜得彷彿能聽到雪花落在上面的聲音。她就在雪原上一間精緻的小木屋中,這個羅輯用自己思想的肋骨造出的夏娃,坐在古老的壁爐前,靜靜地看著跳動的火焰。
「小女孩,你看,我遵守了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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