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多人罵范曾?
范在文革時的所作所為固然讓人不齒,可放在當時的背景下,一定要像老舍一樣自殺才能稱得上文人嗎?那時候就連兒子都在揭發父親,學生揭發老師為什麼讓大家突然如此唾棄?沈從文不也揭發蕭乾嗎?
再來說范的書畫造詣。至少在當前的國畫界還算不錯的作品吧。可為什麼很多人都說是工藝禮品畫呢?如果范的是工藝禮品畫,那其他國畫家的算什麼?為什麼說這些話的人,大多還都是圈子裡面的呢?你們一個一個比著說難聽話,究竟安得什麼心思? 牆倒眾人推。真可怕。
要我說啊,一切的問題都出在畫上。畫不能服人,說什麼都白搭。
關於官司
這些年來圍繞著范曾發生的事,的確可以看到這個圈子很糟糕的一面——注意我不單指他一個人。如果接觸一下國內各大美院的所謂「當代國畫」的這一撥人,真的忍不住要放地圖炮:這是多麼不思進取、坐吃山空的一個羣體!不過在這裡不想說這個,我更想說的是:在藝術創造的領域,一個職業創作者將職業批評者告上法庭,是極其不明智的行爲,掉到了陳凱歌的層次。
關於人品
這個我不關心。一來我沒機會真的去瞭解他的人品;二來就算人品差也不會因此看低他。藝術史上惡人如林,他的那些事就算是真的,邪惡值也一般般,真的無所謂,又不是要跟他過日子。文革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一向認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載清楚就行,不應該拿那個年代的事情來做批判。那扇門輕易不要打開。藝術家從來都不需要作道德楷模。關於複製
這也沒什麼。他的複製技術跟當代藝術比差太遠,產量和個人參與程度都不在一個量級。任舉一例,英國活寶級藝術家達明·赫斯特的那些彩色點點畫,相當一部分都是助手畫的,他給助手的唯一指示是:要顯得「隨機」。(順便說一句,赫斯特每天在歐美藝術媒體被各種批評家罵的狗一樣,好像也沒見他告過誰?)關於畫
他的畫,真的看不下去。說工藝美術-ish,連環畫-ish,我是贊同的。如果有人覺得不是,那也無法說服。反正要是把范和傅抱石的畫放在一起,我不可能不去做個高下的判斷,也不可能強裝作沒看到范曾那滿紙的俗氣。另外他的很多畫太隨便——我倒是希望他索性就叫徒弟給他認真地畫,自己最後蓋個章、落個款算了(雖然他的字也很差)——草草幾筆對付了事,產品不是這麼做的。同樣可以去對比赫斯特。這樣的畫,讓很多人看著會心生鄙夷,自然就去挑剔他別的地方。你看我在知乎上說畢加索是人渣,就有人看不下去來噴我呢。畫好就有人保你。關於牆倒衆人推一堵牆被衆人推,不能說明它該被推倒,也不能說明它不該推倒。把這種「衆人推」的描述擺出來,根本就是和稀泥,對討論問題毫無助益。我不關心別人,只說自己的看法,並且就事論事。
1、奉迎郭某,求其題字(蔡文姬歸漢圖)
《文姬歸漢》是范曾投機的產物
那個時期,曹阿瞞定性為亂世英雄,(我倒也同意,曹操起碼也是一代梟雄)郭沫若62年寫下了歷史劇《文姬歸漢》(蔡文姬確為一代才女,我年青時讀其胡笳十八拍感人至深)。范曾當時24歲,為中央美院的青年學子正面臨畢業。范曾決定以《文姬歸漢》為題材創做一幅畫作為自己的畢業作,他的確下了功夫,通宵達旦地幾個月完成了這幅畫。用王恩山的話講:「范曾是個識時務者,郭沫若投ZZ的機,他則投郭沫若的機。」范曾知道郭沫若,可郭沫若不認識青年學子范曾,但是他也有辦法。范曾畫好後打聽到郭沫若的住處守在門前,待郭沫若回家時攔住汽車送上自己的畫作,郭沫若見一年青人的畫作也是文姬歸漢自然高興,所以在范曾的畫作上題了一首詩並落款。范曾如獲至寶,將此畫作為自己的畢業作品拿回學校。上世紀五、六十年的文人們還保有中國文人清高的傳統,攀龍附鳳之行徑為文人們所不恥。范曾拿著有郭沫若手跡的畫作參加畢業展示,惹的其導師蔣兆和和系主任葉淺予大為不滿,認為范曾以郭沫若的名頭壓校方給予其優異成績,范曾沒有文人情高之氣卻有投機取巧之心,堅決要pass這幅畫。最後多方協商相互妥協,范曾的這幅《文姬歸漢》圖可以參展,但必須把郭沫若的題字蓋住才行,但從此范曾對此心存芥蒂而耿耿於懷終身不忘。
郭沫若給范曾題了畫後,就再沒搭理過他。范曾為了接近郭沫若,就開始討好郭老的長子郭漢英之妻謝貝嶺。每次碰面都稱謝為「恩姐」,弄得人家很反感他。在當時,謝貝嶺負責郭家的所有事情,要接近郭老,必須要過謝貝嶺的關。加上謝的父親是一位將軍,而且她本人也是電影局藝術處處長。所以,范曾才不厭其煩,將原本不認識的人稱「恩姐」,弄得別人一頭霧水,時間長了就開始煩他、躲他。如此情形,謝貝嶺實在無奈,就通過吳某給范曾傳話:「悅石,你認識有個叫范曾的人嗎?這人我根本不認識他,總是叫我恩姐,我很討厭他。郭老給他題畫,只是出於社會責任提攜了下青年人而已,他沒有必要這樣感激我」。
事實上,范曾巴結的不光是謝貝嶺,只要是郭家的人他都巴結。郭沫若的子女郭建英、郭平英都稱「並不認識范曾,很討厭看見他」。
郭沫若為范曾《文姬歸漢圖》題詩手跡 漢家失統馭,四海繁兵馬。千里不聞雞,獸多人轉寡。 我蒙賢王救,寄身穹廬下。相隨十二年,相愛無虞詐。 馬窪淳且芳,其味如甘蔗。悲壯胡茄聲,肯從琵琶亞? 本擬踵明妃,青冢留佳話。曹公遣使至,要我回車駕。 纂修續漢書,繼承先文雅。愧無班姬才,倍覺責大嘏。 聖人作春秋,辭難贊游夏。垂世千百年,褒貶亂賊怕。 我願學齊史,筆削不肯假。生死皆以之,用報知音者。 感君識此心,慷慨無牽掛。盛裝送我歸,轉教難割捨。 兒女向我啼,羌笛聲喑啞。躊躇復躊躇,頓覺天地窄。 君是好男子,笑我欠瀟洒。胡漢本一家,千秋眼一眨。 何為臨歧路,淚眼如杯斝。史成卿再回,兒大來相迓。 莫用再躊躇,珍重香羅帕。感君慷慨意,縱身隨大化。
2.1、中山狼
**批判沈從文
畢業之後范曾回老家等待分配工作,他打聽到寫過《邊城》的大師沈從文對文姬歸漢這幅畫評價不錯,所以又以這幅畫為敲門磚直取沈從文,最後沈從文安排范曾到歷史博物館參加工作。沈從文垂愛范曾,范曾對沈從文也感恩戴德,有一次天剛亮范曾就敲開沈從文家門說:「昨夜夢見沈先生生病不放心,所以連夜趕來。」
1966年爆發*****,讓沈從文震驚的是,這個一直俯首帖耳的范曾竟激烈地檢舉揭發沈從文並貼出大字報。沈從文一介書生格守傳統美德,以君子之心看人對事,常懷側隱之心和純真之念,他對范曾的倒戈相殘寫了8個字:「十分痛苦、巨大震驚。」最最使沈從文受到傷害的是范曾此時畫了一幅商鞅,沈老是心如孩童的誠實君子,仍指點范曾說此畫像在服飾上畫的不對,范曾卻指著沈老說:「你那套過時了,收起你那套,我這是中央批准的,你靠邊吧。」范曾小人嘴臉的倨傲之語讓沈老喘不過氣來,他在雪地中走了一個多小時找到一位朋友說了范曾此事:「我一輩子沒講過別人壞話,我今天不講,會被憋死的。」我看到此時不免嘆息,人心之險惡、小人之猖狂,范曾如是也。WG前范曾夫婦常去沈從文家虛心求教看望領導,結交一些文化名人,WG一來反戈一擊,謙謙學子之態變成了怒目金剛,這叫什麼人?尤其可惡之極是編造謠言無中生有地揭發沈從文家中有一個小型的貝多芬俱樂部,丁鈴、黃苗子、蕭乾為其成員,賊咬一口入骨三分,范曾真要將愛護和培養自己的恩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沈從文語:
前天,因事到館中,偶然相遇,又偶然見到你去年為安徽某報繪的商鞅畫像,佩了一把不帶鞘的刀,覺得不大妥當。因為共同搞了服裝十多年,怎麼您還不知道戰國末年還不佩刀,只用劍。劍用玉作裝飾,劍柄劍珥用玉,劍鞘中部也用玉,即過去人說的「昭文帶」,而應當叫做「璏」。劍名「轆轤」即可以上下,如取水井上轆轤作用。平時前端必低下,坐下才方便,使用時再提起,過長,拔不出時,必向後由肩上拔,秦始皇在緊急中聽彈箏宮女的歌聲,才應急救了自己。
您還畫過沂南漢墓列士傳,很不錯,我說明也寫得很清楚,大致不看說明,才弄錯。不想想秦國法律嚴極,哪容商鞅露刃上殿議事!作歷史畫,一個參加過服裝史的骨幹畫家,常識性的錯誤,提一提,下次注注意,免得鬧笑話,有什麼使你生氣理由?
另,沈從文在1977年4月4日寫給汪曾祺的信中依然對這件事難以忘懷:
我們館中有位「大畫家」,本來是一再託人說要長遠做我學生,才經我負責介紹推薦來館中的。事實十年中,還學不到百分之一,離及格還早!卻在一種「巧著」中成了「名人」,也可說「中外知名」。有一回,畫法家商鞅的形象,竟帶一把亮亮的刀,別在腰帶間上殿議事。善意地告他:「不成,秦代不會有這種刀,更不會用這種裝扮上朝議政事。」這位大畫家真是「惱羞成怒」,竟指著我額部說:「你過了時,早沒有發言權了,這事我負責!」大致因為是「文化革命」時,曾胡說我「家中是什麼裴多斐俱樂部」,有客人來,即由我女孩相陪跳舞,奏黃色唱片。害得我所有工具書和工作資料全部毀去。心中過意不去,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扮一回現代有典型性的「中山狼」傳奇,還以為早已踏著我的肩背上了天,料不到我一生看過了多少蠢人做的自以為聰敏的蠢事,哪會把這種小人的小玩意兒留在記憶中難受,但是也由此得到了些新知識。我搞的工作、方法和態度,和社會要求將長遠有一段距離。
摘自《沈從文全集》第24卷,北嶽文藝出版社,2002年版
2.2、李苦禪
(李苦禪去世時拒絕范曾扶靈,特意交代沒范曾這個學生 )
並語: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3、辭國
《辭國聲明》 我為了追逐心靈的自由,來到了法蘭西,還將去到更多、更遙遠的國度。哪兒有燦爛的文明,哪兒就是藝術家的故鄉。國內有些部門對我的心愿或者有些誤解,那我除去原諒而外,不準備多置一詞。因此,與其說我的行為是政治的,莫如說是心靈的。於是,我想到,有的政治制度,可能使心靈的張力較大,更有利於心智的發展;而有的政治制度,無疑對心靈約束和扼制較多,從而使心智遲鈍。藝術家永遠需要心靈翱翔於溷濁的泥淖之上。我的出走,對從政者的看法是遺憾多於仇恨,他們倘能從中悟出一些道理,我想益處多於害處。 還有,自去年中華民族巨大的悲劇之後,我很多至好的朋友如劉賓雁、方勵之、嚴家其、劉再復、徐剛、理由諸人,在各地漂泊流亡,他們對祖國的拳拳之愛,我十分理解,我出來對他們是一種安慰。事實上世界上沒有任何權力可以使我相信他們是人民的敵人。他們的學問、才華和人品,我視為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我將是他們永恆的朋友。待來年遍地杜鵑花,我願與他們重返故園。人們請相信,可怕和可恨的永遠不會是他們。我匆匆趕來巴黎,似乎就是想和徐剛重溫同住團結湖時一杯酒、一壺茶的舊夢,問題既簡單又真實。 再者,目下還沒有任何壓力促使我需要政治的庇護,我從心裡感到坦然。一個享有相當聲譽的東方藝術家,來到西方的文明古城巴黎,除去藝術的呼應而外,沒有任何政黨、組織向我伸臂相迎。 另外,作為藝術家,我願向諸位披露一則消息,我的出走也包含著愛情上的原因,我願與我深愛二十多年的楠莉小姐共赴天涯,我既愛江山,也愛美人。 離開祖國,有些悵惘,走向世界,有些高興,如此而已,謝謝諸位。 范曾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七日於巴黎
4、歸國
近三年在域外岑寂而孤獨的生活,使我知道一旦遠離幅員無垠的神州大地山河,離開博大精深的東方文化的土壤,我只能寫出如此的嗟嘆∶「歸程應識天無際,寄寓翻知海有涯」,和如此的凄惶∶「雨冷丁香,忍識他鄉是故鄉」。從而使我悟到藝術家不能囿於因一時一際困惑而追求的小自由和小解脫,這就可能重陷另一種心靈的桎梏。唯有與祖國同在,才應是我永恆的、不朽的追逐,才是我心靈的大自由、大解脫。 我是一個藝術家,於政治殊甚懵懂。然而歷史在前進,當我看到二十世紀末世界經濟蕭瑟,而故國一枝獨秀這不爭的事實時,我為偉大的中華民族所蘊含的自我調節力而自豪。向前看是一片橫無際涯的浩蕩景象。我的心境已非疇昔,往日所執著,俯仰之間已為陳跡,一切都在變化,一切都情隨事遷。我深知沒有祖國的富強和人民的福祉,一切都徒託空言。目前政府的改革開放政策深得人心,我表示支持,並願為中華民族的振興,盡其綿力。近日有詩句雲∶「已卜家山花萬樹」,「杜鵑花開」宜作此解。 我曾說既愛江山,又愛美人,而今楠莉又如何?她不願看到我空白少年頭,她無法慰藉我無邊的煩惱。其實我剛來巴黎不久,我已有詩讖雲∶「前程是異域羈旅,長空有莫名愁緒,莽天涯,只剩我與汝。」我們都深感去日苦多,不願再在天涯飄泊。消除煩惱,便識歸程,我深禱故國山河無恙,親人安康。 范曾 1993年6月27日於巴黎
5、與丁關根的信
6、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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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與黃永玉
黃永玉是范曾的老師,但學生卻給老師畫了一幅「狗頭」——洋人牽著一條狗,頭上戴著山姆大叔式的帽子,上面寫著黃永玉。這幅對老師極盡羞辱的畫當時就刊登在一個公開出版的雜誌上。自此,范曾與黃永玉反目成仇。很多年過去了,范曾至今還偶爾發表文章討伐80多歲的黃永玉,廣為流傳的一篇是《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范曾批評黃永玉的畫作「巧密有餘而睿智不足,停留在藝術的淺層智慧,而無佛家所謂的深入法性的『如有智慧』。他早期的木刻作品極盡工細而殊乏醇厚內涵,善用刀法變化而不善用黑白對比,尚不能見彥涵、古元等大師項背,不可在一流版畫家中廁身」。
他認為黃永玉的畫呆板寫實、荒誕變形,既無色彩、亦無線條,「等待著黃永玉會漸漸入門。」
在他的《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中,他這樣評價黃永玉:一評黃永玉的畫:國畫尚未入門;二評黃永玉的畫:呆板寫實與荒率變形;三評黃永玉的畫:既無色彩,亦無線條...... 黃永玉寡情薄義,黃永玉政治投機......黃永玉打擊同道不擇手段......黃永玉大打出手......黃永玉慾壑難填......黃永玉靈魂醜惡......
剪刀————————————————————————————————————————
《蝜蝂外傳——為黃永玉畫像》
范曾/文
我忍耐著,一月月、一年年的忍耐著,黃永玉以他那毒戟般的心靈、蛇舌般的刀筆,向我一次次的攻擊、刺傷和宰割。我遍體鱗傷、身心交瘁,但黃永玉的藝術到底如何?人品到底如何?他為什麼這樣恨我?這對世人是團團的迷霧,我今天作一次徹底的、公正的剖析。我恥於與黃永玉再有任何的交往,包括答覆他對我的攻擊,我這篇文章是對他的最後回答,使他知道,在中國不要以為可以仗勢欺人、為所欲為,上帝給每一個人平等的權利。在中國也沒有什麼高等華人。
一評黃永玉的畫:國畫尚未入門
黃永玉的畫巧密有餘而睿智不足,停留在藝術的淺層智慧,而無佛家所謂的深入法性的「如有智慧」。他早期的木刻作品極盡工細而殊乏醇厚內涵,善用刀法變化而不善用黑白對比,尚不能見彥涵、古元等大師項背,不可在一流版畫家中廁身。十年前初學中國畫,由於缺乏中國畫的筆墨功底,用排筆、排刷、絲瓜囊和大片水粉色彩作畫,這未始不是一法,然而由於黃氏作畫,心浮氣躁,其所作國畫,類多線條破敗、色澤淆亂,油畫家以為無色彩而國畫家認為無線條。彼時他連一塊像樣的圖章也沒有,用豆腐乾刻一東倒西歪的印記,鈐於畫面,有一次他問我,圖章的優劣有何關係?我說這關係太大了,今後你不當如此草率。黃永玉的線條,作為「應物象形」的手段,尚可作到盡精刻微,轉折迴環,均所擅長,唯線條韻味不足,類似西方保羅荷加斯速寫之斷斷續續勾描,起伏頓挫是談不上的。我想,他如能虛心自處,認真攻習國畫,亦可望成為一個二、三流的國畫家,只是他似乎自視過高而手眼不逮,致使他至今於國畫門外徘徊,這真是有些令人惋惜的。
二評黃永玉的畫:呆板寫實與荒率變形
造型永遠是一件使黃永玉頭疼的事,他也總想不同凡響,在變形上下功夫,殊不知變形是需要一些特別的天分的,莫提格里安尼之變形,非本人著意想變,自家感受如此,故了無造作痕迹;塞尚之笨拙,性情使然,非巧密者故作「大巧若拙」狀所可夢見,此塞尚之所以高人一籌處,亦別人所不可力求處。黃永玉一圖變形,即入滑稽,試看其水鳥、游鴨,類似卡通或漫畫,而畫面數只以至數十隻鳥,其頭直指一方,頗類手槍排隊;其所畫懷素則一典型屠戶而杜甫恰似弱智愴夫;《水滸》插圖人物則更荒率不足觀。而黃永玉一求寫實,即落刻削,遺神而得貌,大體在日本或歐西彩印鳥類畫譜中可見原型。黃永玉在呆板的寫實與荒率的變形之間徘徊,因此他的作品不會在形象上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倒是早期的木刻如那條窮凶極惡的鯊魚和頗富神韻的阿詩瑪,人們還依稀有些印象。
三評黃永玉的畫:既無色彩,亦無線條
畫家的成功,永遠是他作品中的形象和深刻的蘊意,而不是合上畫冊之後渾渾然、噩噩然、喧喧然的一堆顏色和千篇一律的、雜亂的構圖。黃永玉的荷花,我不敢輕評,只覺與周敦頤的《愛蓮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品格,相去不可以道里計。固然審美角度不同,正不必強求藝術家之所不能。鉤金、鉤銀在中國工筆畫中經常使用,倘中國畫講究惜墨如金,那更不能揮金如土,黃永玉在用金粉、銀粉上是近乎濫的,華麗其表,空乏其內,最後頗似漆器描花,很可作為地主、鹽商家屏風裝飾之用。
概言之,黃永玉先生的畫是工藝性的裝飾畫,品味不夠高雅,基調缺乏純凈,有些故弄玄虛,有些嘩眾取寵,有些自命清高,一言以蔽之曰:有些偽。真、善、美,真、善、美,不真,遑論善、美?我想這恐怕是黃永玉先生應於畫外人品方面下功夫處。在筆墨上,我想倘他不在書法上花些力氣,將永遠停留在一個低層次的台階之上。最好先臨一臨石門頌、西狹頌,以求豐厚;再從魏碑張猛龍碑和二爨之中以求質樸,這些雖是國畫初步,然誰也不能逃此大限,我們等待著黃永玉會漸漸入門。
再論黃永玉的人品:
一、黃永玉和《苦戀》
黃永玉年齡長我14歲,我當美院國畫系一年級學生時,他任美院版畫系講師,應是從香港歸來四五年,據彼時香港報人中知名人士回憶,他在香港並無藉藉之名,不似後來《苦戀》中所描述已赫然大家,只是在大公報畫些題頭、尾花之類。我曾看到他當年所刻幾幅以兒童為題材的木刻作品,竊以為雖今之美院低班生亦可達其水平,不過誠如魯迅先生所說:人都有光屁股的時節,正不須如《羅密歐與朱莉葉》中朱莉葉的保姆,時時要拿出朱莉葉兒時的尿布給人看。不過黃永玉的缺點是向白樺、彭寧諸朋友介紹自己時,不免過於浪漫,其神童式的穎悟程度竟如白居易之「生七月識知無二字」,以至於小說《苦戀》中的凌晨光在二十來歲時已成了世界名流。這裡順便提一下《苦戀》,白樺兄當時對黃永玉一腔熱情,初不料卻上了黃永玉的當。在《苦戀》甫成之時,白樺曾和我通話,說給黃永玉、梅溪念過了,他們感動得抱頭大哭,茲後又聞葉楠兄雲,黃永玉想主演《苦戀》改編後的電影《太陽和人》中的凌晨光,夏公講這太滑稽了,他這才罷休。設以黃永玉的容貌而上電影,我想那真夠得上李太白所稱的「塵穢視聽」四字。
然事亦有不可逆料者,不久《太陽和人》被批,主要論點是凌晨光女兒在影片中的話:「你愛祖國,祖國愛你嗎?」這句話乃脫胎於黃永玉日常談話。當白樺被批時,黃永玉則落井下石,在某權威雜誌起而聲明:不知道《太陽和人》是寫他,倘知道是寫他,那是不允許的,似乎已忘了當初與梅溪抱頭失聲的情景。
二、黃永玉和我曾相濡以沫
在美院當學生時,我與黃永玉無緣相識,只是很多年後,即四人幫時,他處境蹇促,百無聊賴。有一次我的好友楊先讓教授告訴我,黃永玉十分欣賞你的書法,想請你寫幾個字,記得我題:「卓葷觀群書」和「無惑」兩張字由楊轉交,意思是希望他放開眼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靜心讀書以解愁悶。不久,他邀我去他京新巷四號的翦陋的小瓦房去,牆上掛的就是這五個字。在十年浩動的凄風苦雨中,這些雖已成昔年花黃、他日眼淚,但似乎不當淡忘。
不久,四人幫臭名昭著的批「黑畫」運動開始,黃永玉的獨眼貓頭鷹首當其衝,他的朋友們都十分關切他的命運,當時白樺、張鍥等人和我在賀龍元帥遺孤賀捷生的組織之下,寫過好幾份材料直上毛澤東,其中就包括所謂四人幫羅織罪名批黑畫的問題。四人幫既倒,關於此事,在文代會的材料中有詳細的描述。當黃永玉被人帶到黑畫展會場受批判的時候,我在人群中大呼:「永玉,我看不出這些畫黑在什麼地方。」與他握手,他當時「恐栗為兒恆狀」,佝僂著身軀逡巡而去,後來他見到我,既贊既嗔地指著我「罵」道:「你這傢伙,這多危險」、「你真是美術界的俠客」。你不忘舊情,曾以龔自珍「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袖口十年香」 來激賞此事,我不認為你當時的感情有任何虛偽之處,因為你不只對我當面如此講,背著我也如此講,北京畫界都以為我們是忘年莫逆了。
三、黃永玉矛盾的人格
黃永玉的為人按「性格組合論」來分析,他是相違相悖、迥然不同性格的揉合,忽而豪放,忽而猥瑣,忽而傲視權貴,忽而趨附門庭,既慷慨又慳吝,既直率又陰詐,一切隨時間、地點、條件而定,宛如七月的彩雲,變幻莫測。他是非常清高的,但在北京他又以「朝扣富兒門,暮逐肥馬塵」著稱,他面部肌肉變化之神速,由氣指頤使而阿阿諛奉承,只俯仰問事,在京門也堪稱一絕。尤其當大人物八十壽誕之類的時刻,他必匐伏於地作丈二巨作,送貨上門,一幅「華好葉茂」傳為京城美談,能於一張畫上同時捧兩位領導人而又恰到好處,使人深感他運用詩道賦、比、興手法之高明。黃永玉似乎是很不願當官的,但連美術家協會副主席芥菜子大小一職,四年前在山東選舉時,因為他人緣太惡,幾乎落選,為此三夜失眠。 改革開放伊始,自京新巷搬住南沙溝之後,愛國如黃永玉者,對洋貨陷入盲目的貪心,竟至在室內放置六台收錄機,身上掛三架照相機,其弟黃永厚當時謫居合肥工大宿舍,家中只一台磚頭大小的錄音機,吱吱作水車聲。黃永厚講「家兄雖有六台立體聲錄音機,但我沒有看見他耳朵聽大」。而且黃永厚告訴我,有一次黃永玉叫他摸摸自己穿的一件外套,永厚不知其緣故,黃永玉講:「二千美金一件。」
四、黃永玉寡情薄義
作家馮驥才曾有名篇「雕花煙斗」記述一木刻家本人喜刻煙斗,四人幫肆虐之秋,有一位花匠時時送鮮花給正受批判的木刻家,四人幫就擒之後,木刻家挑一最劣煙斗送他了事,寡情薄義如此,真是發人深嘆。無獨有偶,曾有一次黃永玉賜顧我新源里陋廬,我將一些可憐的收藏品給他看,其中唯一令他驚嘆的是西安博物館唐昌東先生贈我的懿德太子墓的線描刻石拓片,那真是精美絕倫的唐刻。隔日,我去黃永玉京新巷小屋,遞他一封信,其中就放的這張拓片,並有我的兩句話:「我很愛它,它似乎更愛你。」秀才人情,亦可謂傾囊相贈,當時他感動得至於汪然出涕。不久他回報我的的的確確是一隻最劣的煙斗,煙嘴上已齒痕累累,顯是棄置不用久矣,然而天下就有這樣的痴情人,我將此煙斗置於櫃內欣賞著,放在案前撫摸著——在沒有看清某人的本性之前,人們會被最廉價地捉弄。
有一次,在某縣一文化館的工作人員告訴我的朋友,黃永玉曾來彼縣,備受款待,臨向前不留墨寶卻贈他「一方印」,那位朋友以為黃永玉對一普通美術工作者隆情厚誼如此,可欽可敬,然而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幾方寸的紙上鈐一「黃永玉」的朱印,鄙吝為人,令人齒冷。
五、黃永玉政治投機毛澤東生平之曲直是非,有待千秋論評,然其為一個巨人的存在,恐非任何人所可否認,一九七六年逝世之後,人們的心態非止一端,不似年初周恩來總理死後之舉世悲悼。黃永玉當時爭當毛主席紀念堂背景畫設計,以黃的藝術氣質,小巧有餘而滂沛不足,招架不住那浩浩然的鴻篇巨製,當年傅抱石、關山月畫《江山如此多嬌》,何等氣派,顯然黃永玉沒有關山月的本事,沒有傅抱石的才氣,以黃睥睨千古的抱負,固當於此與前輩一比軒輊,不幸心有餘而力不足,畫出之後昏昏然一派窮山惡水之象,雖由壁毯廠工人織出略增工藝光澤,但終覺灰暗,後來不得不從國庫中申請提出若干黃金,在畫中山川邊緣鉤以金線,中央領導人看後才得以通過。自詡超然物外如黃永玉者,也是很想與毛澤東一同永垂不朽的。 一九七六年四五事件以後,以「黑」畫家帶「罪」之身,黃永玉積极參加中央美術學院之木刻組,畫鎮壓天安門反革命事件之創作,四人幫走卒工人糾察隊隊長馬小六,讚許有加,黃永玉之喜形於色,正表現出立功贖罪的決心。
黃永玉私下談話,對四人幫有仇恨,對毛澤東有揶揄,而行動上則政治投機,避禍趨福,眾人皆知,這是客觀歷史造就了他這種品格,不當苛責。然黃永玉今天正不必揮斥方遒,以為民主鬥士非我誰屬。在承平之世,謀士、幕僚黃不夠格,退而求其次,當幾回東方朔或者紀曉嵐式之弄臣(當然他的學問比這兩位相去天壤),及至亂世,自以為遊說者之秋,搖身一變,家奴倒戈,而為勇士。今黃永玉又託人來向中央求情,欲歸大陸繼續當政協委員,另一方面又作出倘不一如既往,待以高賓,則繼續其民主鬥士生涯。民主鬥士者,古亦有之,譚嗣同、秋瑾、白雅雨耳,斷非今日在香港分一杯羹之黃永玉,天下風水不易為黃永玉一人佔盡,政治投機之結果,恐落得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國人鄙視黃永玉之為人,良有以也。
六、黃永玉這山裡人
黃永玉的口頭禪為「我們山裡人」如何如何,的確他出生於湖南鳳凰縣土家族的山寨,那兒山林錦秀,古風猶存,山裡人質樸、豪放、誠摯、彪悍、豪飲,然而這些品格在黃永玉的身上,似乎很難體會到,四人幫打他為「反革命畫家」,以山裡人脾氣,本當揭竿而起,他卻十分深情地說「黨就像我的母親,我像一個頑童,上時代的列車慢了一些,被打幾下屁股,我也許會鬧幾下、哭一場,但是這是愛。」如此乖孩子,難怪他在適當的氣候之下,是很會搖著貨郎鼓,討人愛憐的。四人幫倒台,山裡人廣結四海良朋,商賈盈門。有一次大學者常任俠教授到黃永玉家小坐,因有高朋洋人在客廳,把老先生撂在小小耳室至一小時,常
一條河流。」一切都在變,變得令人匪夷所思。
我感謝黃永玉曾如此對我已故的父親,於是世上就有了黃永玉題封面的《子愚吟草》;就留下了父親懷著深情寫給他的兩首詩。這些詩出於一個對人生無所奢求,即使印出詩集也決不送人的孤高之士,老人對黃永玉如此厚愛,不過是由於我給他講過很多很多的黃永玉的高風美德,我欣慰的是他老人家永遠不會知道這以後的一切,這使我懊喪、憤怒、悲涼的一切,人啊人,你為什麼如此?為什麼會如此?!
八、黃永玉和《范曾美術館》
我追憶往事,不禁黯然神傷,當我的父親病在垂危,黃永玉已早對我包藏禍心,那時日本友人正在彼國岡山縣建立一所永久性的「范曾美術館」,是黃永玉一次又一次寫信到中央,攻擊這件對中國人說來本是十分輝煌的事,他在信中講,這不是什麼美術館,而是一個小畫攤,說日本德高望重的岡奇嘉平太先生是受人欺騙,當上了名譽館長;至於我則完全是一個騙子,一個李萬銘式的人物,舌毒如焰,不必詳述。我的確沒有去成日本,「范曾美術館」的開館典禮成了沒有嫁娘的婚禮。而當黃永玉等彈冠相慶的時候,我凄遲千里奔喪,我當時唯盼彼蒼者天能加父親哪怕一年的壽考,能東渡扶桑,看看他的兒子是不是李萬銘式的人物。 當黃永玉得意忘形的時候,他打電話給詩人艾青,說由於他的一紙呈告,范曾已不能赴日,美術館告吹。五分鐘後,艾青的夫人高英給我打電話,只評黃永玉兩字:「無恥。」公理自在人心,在北京的美術家們,只要主持正義,對這種醜行無不嗤之以鼻。 人間不缺乏美和善,一年之後,我赴日參加「范曾美術館」一周年慶祝隆典,我在會上講:「櫻花一年一度盛衰,飄零的是花瓣,留下的是永駐的芳香,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的作品是精神的『落紅』,它飄灑在日本的土地上,培育的是中日兩國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不朽的信念和情愫。」
九、黃永玉和黃永厚
黃永玉的胞弟黃永厚,才能在黃永玉之上,其散文迭宕縱橫、其繪畫光怪陸離、其書法亦俊逸清新。而黃永厚之容貌與乃兄豈止大同小異,幾乎像孿生一對。只是兩人的品德大相徑庭,兄薄弟厚、兄狠弟慈、兄俗弟雅,自古邪正同冰炭,黃永玉最害怕的是世界上出現「二黃」,侵犯了自家的風水。大龍錯版郵票倘若世上有兩張,最好燒掉一張,那另一張價值連城。黃永玉在壓制黃永厚方面,暴露其人性上的惡劣,達於極點。黃永玉不願黃永厚成為教
授,當我去合肥時,黃永厚尚未當上副教授,然而璞中之璧,豈會埋沒。我以為評職稱之時,「副」字已非必要。我希望他成為正教授,在我與劉海粟先生的力舉下,高教委終於批下正教授之職稱,這是黃永玉始料所不及的。於一飯局上,華某某含嘲帶諷問黃永厚之職稱,並雲可回合肥爭取,黃永玉慢慢地說:「評上了!」華急問:「什麼?」永厚兩分鐘後說:「正的!」舉座鴉雀無聲,永厚更進一步講「范曾、劉海粟推薦!」黃永玉面含慍色,講:「你怎麼不請李可染?」永厚講:「范曾是國務院學術委員會成員,有資格推薦。」這頓飯不歡而散。「二黃」皆成教授,差距越來越小,這一統天下保不住了。黃永厚少時當過國民黨小兵,一次黃永玉「關切」地對黃永厚講: 「你別老是拋頭露面的,你過去不是還有那一段嗎?」改革開放以來,黃永玉亞、歐、美、澳跑個遍,聲稱給黃永厚謀一出國展覽機會,結果至今泥牛入海。黃永厚講:「君子求諸己」,自己上了一趟新加坡,終於轟動獅城。黃永厚一向清貧,但決不仰人鼻息,確有山裡人強勁。有一次到乃兄家,臨行嫂子拿出四百人民幣(60元美金)以壯行色,彼時黃永玉已是大陸畫家首富,一件外套二千美金,如此刻薄待弟,明擺是嗟來之食,黃永厚放於桌上揚長而去。一日黃永玉在吳祖光先生家看到黃永厚給吳歡畫的一隻白虎,當場踩於地下,臭罵垃圾,其對親兄弟之仇恨,何至於此?!
十、黃永玉與吳鐸
關於范曾假畫案,黃永玉所投注的熱情可謂舉世無雙,容我慢慢說來。
四年前北京有吳鐸者,專以剽竊本人作品為業,並偽刻范曾圖章,進行詐騙,曾被公安局審問,並被日本《朝日新聞》揭發。而黃永玉的心腹與日本某華僑勾結收買他的畫在日本展覽,全部是幻燈放大或對臨本人畫冊的作品,經我揭發之後,黃派心腹邀吳鐸至其家面授機宜,並說,你的畫本來就比范曾的好嘛,鼓勵他繼續大幹下去,另一方面黃之心腹在外揚言,范曾的畫很快會一落千丈,不值一文。從此吳鐸成了黃永玉家的座上客,並把他帶到家鄉湖南鳳凰縣,當著很多人的面講:「吳鐸,來兩張范曾」,吳鐸即伏案作畫,竭盡醜化本人作品之能事,然後大家轟堂大笑。吳鐸之人格,即使人家對他如犬如豕,也不會有心靈上的愧惑,人家已不把他當人玩了。而私下黃永玉指著吳鐸的畫對黃河(畫家,黃永厚之子)講:「到底還是不行啊」,黃永玉就是這樣一個靈魂陰詐的人。他的這種痞子手段,恐美術界更無第二人。吳鐸有黃永玉為後台,有恃無恐,法律報記者為假畫和剽竊事件去採訪他,他說,你叫范曾去問某中央領導去。記者問他,為什麼你畫的、題的都和范曾畫冊上的一樣,他無賴地說:對了,我也奇怪,怎麼和范曾想得一樣?也不知道是我抄范曾,還是范曾抄我。
十一、黃永玉誣衊范曾製造潘天壽贗品
十年前友人李雪廬先生與我在畫家吳悅石家飲酒,酒酣,李雪廬屬我畫一幅怪誕的作品,以奇制勝,我講潘天壽畫一頭陀,宛若一山,今亦試用其意畫一達摩,乃將紙鋪於地上,用白描幾分鐘勾一長髯高僧,身體則以山石皺法為之,題款范曾所作,即非潘天壽畫中人物,亦非潘天壽作畫技法,更非對臨,送給李雪廬,作畫的目的不過是自娛娛人而已。進言之,以范曾人物畫之水平,須不須去製造潘天壽人物畫的贗品?以范曾人物畫之價格,有沒有必要去製造贗品?自香港報紙發表黃永玉的無聊文章「賊喊捉賊」之後,李雪廬頗感內疚,對香港藝術家聯盟主席謝宏中先生講:因為需錢孔急,把這幅畫賣了,初不料會出現這種問題。人心如黃永玉之險惡,真令人不寒而慄。
近兩年之台灣名人畫廊范曾假畫案和佳士得公司范曾假畫案,黃永玉都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為贗品辯護,其謬論有三:一、范曾畫本來不行,何必偽?二、范曾完全是為了炒自己的名聲,故年年揭發偽畫;三、范曾本人即製造潘天壽的贗品,賊喊捉賊。然而墨寫的謊說掩蓋不住事實的真相,今台灣詐騙犯胡登峰已被判一年零十個月徒刑,黃永玉還會粉墨登場嗎?你所支持的吳鐸,相信也會受到法律制裁,黃永玉這幕後執鵝毛扇者,我希望你不要「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十二、黃永玉打擊同道不擇手段
一九八六年山東美術出版社出辦《青年藝術家》雜誌,當時正好全國美術家協會代表大會在濟南舉行。黃永玉看到創刊號上有介紹我的照片和專文畫頁,立刻糾集華某某、韓某某通過山東省有關部門阻礙該刊的發行,然而創刊號幾萬冊已印就,而且有幾百本已發至郵局。黃氣急敗壞,通過發行機構追回,並且準備集中銷毀。後來范曾與北京文藝界知名人士王景愚、馬季、林麗芳等人聯名致電山東,堅決反對此舉,並提出倘任黃永玉等一意孤行,將向法院提出申訴,這才制止了黃永玉的一場陰謀。
同年公安部舉行展覽,曾請我畫一鍾馗,顧問李某某星夜趕往黃永玉家,告訴他必須阻攔此畫的展出。黃立刻畫同樣大小一張鍾馗,送去公安部,為此引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公安部、中宣部、文化部領導為此兩幅鍾馗的取捨作過多次的商量、批示,有的講同時展,有的講展范而不展黃,有的講展黃而不展范,有的講都不展,最後決定全不予展出。黃永玉在北京為打擊對手,不遺餘力,此一例也。一九八四年湖南人民美術出版社欲出版《范曾畫集》,黃永玉和華某某分別兩次到長沙,阻止出版。講范曾有嚴重問題,所以不讓他到日本
參加「范曾美術館」開幕式,出版此書是嚴重的政治事件,果然起了作用,此書從印刷廠撤回。同年國務院公布學術委員會評議組成員名單,這是中國最高學術審批機構,范曾名字忝列其中,責任編輯徐中敏拿著報紙去找湖南有關部門,最後才決定重新開印。黃永玉打擊對手,不擇手段,此又一例也。一九八五年《藝術家》雜誌有專輯介紹我的藝術,由新加坡評論家劉奇俊著文,此書由黃永玉作為范曾私通台灣「敵對勢力」 的材料,送到中央,黃並幾次三番有蠅頭小楷寫信到中央領導,揭發檢舉我的「罪行」,告密者故伎重演,當然不會得逞,徒逸天下笑柄。
十三、黃永玉大打出手
在種種造謠、攻擊、迫害的手段用盡之後,黃永玉真的大打出手了。他派其心腹周葆華到北京畫店對劉克欣講,你告訴范曾,我們要打他。在美術館一次美展會場,忽有一矮矮動物撞我,定睛一看,乃叼著煙斗的黃永玉。不久我與香港女畫家餘妙枝、前人民日報記者胡思升在北京飯店吃飯,另一桌為黃永玉、黃永厚、梅溪三人。當著眾多外國人,忽然黃永玉大喊:「我今天要打一個人!」黃永厚立即站起來擋住去路,我則以將一瓶啤酒看準,倘黃永玉施以拳腳,我則投桃報李,擊以酒瓶。然而由於黃永厚與梅溪之勸阻,醜劇告終,黃永玉憤憤而去,而鄰桌范曾等三人,則不動聲色,繼續飲酒。後來北京美術界盛傳黃永玉拳打范曾,范曾瓶敲黃永玉,此乃演義,未完成式變成進行式。其實以黃永玉之三寸丁葛樹皮和嶙峋瘦骨,何待用啤酒瓶,以本人少小時學得的一、二散拳,足以使起跪地求饒。北京美術界文採風流、掃地以盡,黃永玉,黃霸天也。
十四、黃永玉慾壑難填
黃永玉由於他難填的欲壑、慳吝的為人、刻薄的性格,使他永遠在痛苦、煩惱、暴怒、狂喜中自我折磨和煎熬,他看到周圍的人都不順心,羅曼羅蘭有云:「一個人周圍人們的面貌,大體是自己造成的,這誰也怪不了。才能高於他的,他仇恨、打擊;整過他的人,他報復、上訴;達官貴人,他伺候周旋;洋人商賈,他拍馬、招待;洋貨要囤、外幣要存,半山房子要買,騎士勳章要得,女兒婚變,洋媳私奔,他生活在一鍋熱粥里,得意時少,怨怒無常時多,有好幾次妒、惱、怨恨,七情六慾攻心,竟至昏厥倒地,口吐白沫,他很累,很值得同情。
由於黃永玉出生微寒,山裡人沒見過大世面,一旦發跡,物質的誘惑使他目迷五色,宛如傑克倫敦筆下那個在荒原飢餓得太久的人,見了所有可吃的東西都往床下塞。一切對他都新鮮,任何新玩意兒都能使他沉醉。皮鞋上的一個名牌商標,早被商人們淘汰了的手錶上的計算器,一萬元一隻的超低音喇叭,都足以使他翹起腳、撩起衣袖向人炫耀。他使我們不禁想起柳宗元筆下的一種背上有粘液的蟲子——蝜蝂,一路見東西就粘於身上,直到壓死為止。 風度不太好裝,真正的高風度,恐怕得修幾世才行。黃永玉這土法上馬的貴族,已有不少事貽笑大方,你比不上世家大族,甚至比不上破落戶的飄零子弟,——山裡人本無悲哀,這是你自找的悲哀。
十五、認識黃永玉的醜惡靈魂
我向世人披露以上的情況,僅僅是想把黃永玉這位畫家的靈魂展示,使人們對他有一個生動的了解,了解被個人的貪慾、妒忌、私心、詭計所煽惑的心靈,宛若地獄般的黑暗。他散播給大地的除去仇恨和痛苦之外,更無他物。你對先輩們的污穢的攻忤,不會因為你一篇「大姚堡衚衕甲二號」的文章,得到亡靈們的寬恕。歷史上的確有無才的前輩仇視後輩,竟至於施行慢性自殺者,如德國的薩里瑞之於莫扎特;也有卓有才華的前輩妒忌後輩,暗中派殺手者,如吳道子之於皇甫軫;而小有才具,手段卻遠勝前人者,黃永玉是其人焉。 我敢在神聖的上帝面前發誓,我說講的一切沒有一件虛構,我不會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僅希望黃永玉能於月朗風清之夜,捫心自問,一生之中作過多少卑污的壞事,構陷過多少人,說過多少謊,瞞過多少人?
有道是慈悲海上君可渡,菩提樹下有坦途,有道是天藏巨眼,把你關注,我希望黃永玉從泥淖中爬起來洗心革面,須知心外本無佛祖、大地即為蒲團,祝你朗然徹悟。
轉自《眠琴綠蔭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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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流水線作畫
8、以「大師」24字自評結尾,大家自己品味。
「痴於繪畫,能書,偶為辭章,頗抒己懷;好讀書史,略通古今之變。」
范曾不屬於牆倒眾人推,他的牆目前還沒倒。
他的自我傲慢、虛妄,對西畫的看不起,是他本人性格的一部分。這些性格也造成了他在文革及其後的各種政治流變里的種種表現。但這種性格不是他獨有的。
罵他的人,有一部分是因為對他性格的看法,對他歷史表現的看法;有一些人是為他的畫法。單說他的畫法,他確實在進行大批量生產。比如牧牛圖這種主題,他會掛起十張同等畫幅的宣紙,在同一位置畫上略有差別的牧童,牧童都畫完之後畫十頭牛,再畫十個老者,然後是配景。這種生產線畫法並不是他首創,是國畫傳統做法之一,產生於需要大量賣畫為生的時代。但從這個角度來說,批評范曾並沒有對每幅畫負起藝術家應有的創意責任也不為過。
另外一方面,文人或者藝術人之間的罵罵咧咧向來越走越過激,大家紛紛站隊表態以維護自己在某個圈子裡的位置,也不用太拿那些話當真。我還不知道他文革時的背景,不過我應該感謝他一下,幾年前偶爾在電視上看到他在講國學什麼的,就那3-5分鐘時間,一個是馬上斷定「國學」是狗屎,二讓自己對中國傳統文化的認識有了一個立足點,在此之前總覺得時機不到和閱歷尚淺而避談中國傳統文化。
不是人家喜歡罵他,而是他喜歡罵人,貶低人。老子天下第一,他喜歡的就是最好的,他不喜歡的就是不行的。天下哪有這樣的的道理!有一次,他在央視接受採訪,極力貶低油畫等西畫,他國畫種,自有其燦爛之處,你能貶低得了嗎,缺乏起碼的尊重。國畫與西畫,不同畫種,各領風騷,能夠這樣去比嗎?國內學西畫喜歡西畫的人不少,這不是一蒿竿掃了一船人嗎?咎由自取嘛。
至於文革中曾經的發生的事,許多人在回顧那段歷史時,對涉及到一些人和事,多用分析和寬容的辦法,真正罵的,並不多見。就算你的書畫都有造詣,但你如要這樣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下去,除了討罵,還會有什麼結果呢?永遠的大濕 圖片源於網路 侵刪
人方面:范曾的事絕對不僅僅是文革時文人普遍的相互揭發情況,從始至終他都是個投機主義者,具體事情可百度。不過他流亡海外十年,應該是有一些反思自省。畫方面:主要是針對他批量作畫吧,以他本人的地位、畫的價格這麼做確實不負責。不過他的水準確實算是當代頂尖。
1. 從他作品自題來看,他的知識結構有偏差
2. 從他的作品繪畫本身來看,稟賦一般
3. 從他的人品來看,唉
一個藝術家,要麼靠知識結構、要麼靠天賦、要麼靠人品,最好三樣都有。
范曾的畫好不好我不敢說,單就人品而言實在是無下限。原因有以下幾點:1.范曾早年生活一般時常受須遵德接濟,須視范曾為摯友,結果范曾與須妻通姦,後二人結婚。須因可憐范曾與前妻還將房子給范曾住結果被范曾強盜一般洗劫一空。2.范曾在聲名鵲起後對自己的恩師李苦禪多方不敬,氣的苦老與范曾斷絕關係,並在臨終說不讓范曾來扶靈。3.范曾曾叛國,並在在國外生活不下去的情況下厚著臉皮再回來。至於和沈從文等事就不再說了,我想講的是,如果我們能因一個人有那麼一些才華便可以對他的品德毫無要求,做出這些骯髒之事的話,那麼這不僅僅是個人的悲哀,更是一個社會的悲劇。
《南方人物周刊》8月刊
陳徒手的《午門城下的沈從文》提到,范曾在央美即將畢業,為了得到一份做插圖的工作,常給沈從文寫信,對沈格外關心。……………………讓沈從文震驚的是,寫大字報揭發最多的居然是他曾經幫助過的范曾。……1975年2月的一天,沈從文在館裡看到范曾正在畫歷史人物畫,他指出畫中有不合歷史常識的地方,不料遭到范曾當面呵斥奚落。……1977年,他(沈從文)在給汪曾祺的一封信中舊事重提:「我們館中有位『大畫家』……畫法家商鞅的形象,竟帶一把亮亮的刀,別在腰帶間上殿議事。善意告他『不成,秦代不會有這種刀,更不會用這種裝扮上朝議政事。『這位大畫家真是惱羞成怒,竟指著我的額部說:』你過時了,早沒有發言權了,這事我負責!『『聊不到我一生看過了多少蠢人做得自以為聰敏的蠢事,那會把這種小人的小玩意兒留在記憶中難受……」
看了這些,你覺得范曾該罵不該罵?
他的國畫是目前活著的最好的,能力還是蠻強的(據說他的國畫線描是當令公認的第一,但被人詬病的是千篇一律的連環畫畫法),他狂是有資本的。只是國畫和中醫一樣在衰落,矮子裡面選高,和吳昌碩黃賓虹林鳳眠這些一流的沒法比,現在藝術的表現形式多樣化了,藝術有能力的都做設計去了。人品的確有問題,文革不談,他的大弟子崔自默就是蠻臭的一人(書畫界第一忽悠),師傅能好到哪去?國畫和書法這個圈子裡面太髒了,它從來面向的都是上層階級少數的人,想在裡面以一個專業者活著,而且要活得很好很體面,都有其一套方式和手段。當一個時代很清的時候,就會出現很清雅的大師,當一個時代很濁的時候,現在的收藏性藝術商業市場受眾的大部分都是有錢沒品的暴發者,於是范成了大師,他的畫應該是活著的在拍賣行價格最高最火的,誰在捧他炒他,他身後應該有一個很龐大的利益維繫集團。後續補充:在書法江湖論壇中,曹寶麟評論范曾「這個人的可悲之處在不斷投機又不斷失敗,儘管不惜化重金買回話語權,但最後還是招人討厭。蓋此人冒充大師而其真實水平 卻不能使人首肯也」,曹先生的手上功夫和做學問功夫還是紮實的,相信他的話。
說實話,藝術界有人罵才是正常的,沒人罵那整個藝術界就真沒救了——連不同聲音都沒有了,還搞什麼藝術。
一言蔽之,他被眾人推的重要緣由:極富爭議的歷史 X 極富爭議的潤格!許久前曾在某藝術論壇泡了N天,各種褒貶都查看了很多,大概了解些緣由:
1,關於氣質:對自己的表達很自信,略帶狂傲之氣,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但狂傲並不是一種值得讓我們大批特批的錯,況且他還是有資本來狂傲的。另外,對於很多人說他貶低西畫或其他,我也看到相關視頻或大概文章,雖說有狂傲成分,但他是站在中國國畫的審美角度說的,談論的也只是文化特點,而不是全盤的否定;
2,關於人品:不論是七幾年,還是八十年代末,還是其他詆毀恩師的各種傳說,等等等等,我只能說放在當時的環境,恐怕換了誰也是無奈的(看霸王別姬中的主角),且這些故事都是經過不同心態的人層層轉述過來的,真偽水分有多少還是未知,算了,放過他吧;
3,關於書畫造詣:書法只能說有個性,境界另當別論,習氣很重,據說當年受郭沫若影響的後遺症;畫法主要專註人物寫意,師承李可染,在正式創作時,無需草稿定位,可從任何一處細節入手而全局無傷,造型功力非凡,人物形神兼備,風采斐然,說他是活著的寫意人物畫家中的翹楚,應該是公允的;
4,關於國學功底:我聽過他的一些講座,看過他的文章,還是有一些真才學的(當年可是下了功夫讀背楚辭),但與科班出身的國學大家相比,所不同的是,他常以揮灑才情的角度切入,而不是從校注治學的角度切入,成文或有一些小傷,但也無傷大雅,整體風貌還是神采奕奕,讀來十分生動流暢的;
5,關於批量複製:竊以為想大概有兩個原因,1或許是商業需要,一次要做多幅;2是從寫意國畫的創作特性來說,不同於油畫可以逆轉修改,有不少書畫家在研究某個主題創作時,一次就做多幅準備,同時進行,如其中一幅若出現可商榷處,可在旁邊進行修正對比。但這些畫作如果都流向社會,確實會影響了對他作品價值及責任感的評判;
最後說到最最重要的一條:價格!!!能讓眾人推,且一推就是幾十年,還真不是尋常人能得到的「榮譽」,他跟同行或相關人士,能有多大仇啊,但換個角度看就明朗了,當一個人的作品價格突然高出同行好多好多倍,那麼他身上的一些缺點必定會被無限放大,並廣為流傳,供那些無法理解的人來反覆使用。
他的畫真實價值我們無法評判,但我也認為裡邊確有投機因素存在。據他自己講述,在79年訪問日本前,他其實並不富裕,甚至說寒酸的,去了日本都沒錢了,後來畫作在日本獲得了極高的讚譽,價格才突然飆升,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機遇,為他帶來了在國內開始蓬勃上升的幾十年(榮寶齋也功不可沒,有興趣的可以網上自己查詢),也肯定讓不少同行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恨,呵呵,人之常情嘛,當你看不起的一個同事突然薪水高了你許多,換誰都不平衡,那麼四下與人談論這個人的時候,你還能淡定么!
末了羅嗦一句,范先生有了錢其實人還並不吝嗇,地震捐款的時候可是一大筆,據南開的一個學生說,當時老爺子在禮堂的台上砸的都是現金,完了,手一背,叼著煙斗, 「趾高氣揚」的就走了,哈!除了提問者已經說的文革遺留問題外。范曾近年的新聞就要數和郭慶祥的種種恩怨了。
(范曾流水線作業)(范曾流水線作業) 可是對此,有人認為:郭慶祥告訴時代周報:「1995年,榮寶齋業務經理米景陽找到我,稱他的好友范曾在法國購買了一處房產,因沒錢支付房款了,請我幫忙購買范曾200張畫,價格為人民幣4000元/平方尺,每張為3平方尺,單價每張為人民幣12000元。當時我給了米景陽一個面子,訂購了范曾200幅中國畫、100幅書法(書法每幅1000元)。事情定下後一個月左右,范曾就畫完了100幅作品,並已裝裱完畢。我感覺,一個畫家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畫完這麼多作品?並已裝裱好?我就抱著疑問到了范曾在北京的畫室,來看他後100幅的作品。結果到其畫室一看,很多3平方尺的宣紙都用吸鐵石整齊地吸在畫牆上,『老子出關』、『鍾馗』、『達摩』等題材幾乎和前100幅沒有什麼兩樣,都是這幾個人物造型來回組合。就連他的書法,我發現也是像商標一樣,如同設計出來的文字,根本就沒有一個藝術家的創作情感,和藝術也就沒有任何關係。同時認為他的社會名氣和他的畫作水平也根本不相符,他並沒有如他自己宣傳那樣的藝術成就。」
「流水」是什麼?是同時製造一摸一樣沒有任何差異的產品。那麼,我們看范先生所謂的「流水」照片。放大後,看到的最明顯的景象是題材雖然一樣,但每張畫的畫面結構又有著驚人的差異。這不由得讓我們想起了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三百二十四個字中,寫的二十個「之」字,沒有重樣的,此一節讓後人尤為之津津樂道又皆拱手臣服。到了唐朝,酷愛書法的唐太宗李世民見到「蘭亭真跡」更是把王羲之供為「書聖」, 由此「二王正宗,不二法門」,從東晉開始起步。以致後來人們在品論書家作品高低貴賤時,其中一條重要標準就是:「書不入晉,終不成大器」。那麼,反過來看范先生的畫,他在同時間和條件下,暗合先賢心跡,同樣的《老子出關》,畫出了截然不同的結構畫面,這和書聖王羲之的追求有何差別嗎?中央美院有個書畫雙修的教授講課時感慨萬千的說:書法比畫畫啊,難TM一萬多倍!這話說的雖然有點過了,不過,江東范氏在一張牆上畫十張不同的《老子出關》,晉右將軍在一張紙上同時寫出二十個不同的「之字」,其難度,起碼是藝術追求都是一樣的。范先生的「坐四望五」應不為過。所以在此,郭先生的舉證應該說反倒把范先生「畫技功力」在人前毫無掩飾的大加「炫耀」了一番!
對於不懂畫作的外人看來。范曾的這張「流水線」作業圖的確把人唬到了。
於是群起攻之。我屬於不懂畫作的一撮人。所以的確把我嚇一跳。我不知道這對畫作是否真的有影響。首先,我不是罵范曾的人,也不崇尚「牆倒眾人推」,但是,我確實對范曾的「書畫造詣」有些意見,他的作品「可複製性」太過強烈,可能因此才會被人認為是「工藝禮品畫」。(丁紹光也曾被業內人士這樣批評。)
在國內書畫界中,象范曾一樣的人不在少數,也許那些畫家沒有他那麼有名,更沒有象范曾的畫那樣一度賣得很好,所以那些人沒有被指責吧。這並不能說明範曾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至於他別的問題,或者作風問題,我不知道,也就沒有發言權。
我也不喜歡用惡毒的話去放肆地批評一個人,即便那人有錯,自己也不能失了道德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