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
01-23
從德國進入波蘭，公路變得寬闊且筆直，切過平原和森林，卡車貨車轟隆而過。
路邊，路口，太陽下，小凳上，會孤零零坐著一個女孩。絲襪、短褲、背心、墨鏡、香煙，專心於掌中手機。
路向天邊挺進，沒有盡頭。沿著公路，女孩或女人像車站一樣，一個個出現在公路兩邊。
單車不發出聲響，滑行而過，引不起注意。偶爾，有女孩會抬起頭，我們已飛過她的眼前。
有一個眼尖，遠處就見到了我。當我來到近處，她夾緊雙臂做了一個嘿咻的姿勢。
於是明白了。
波蘭是天主教國家。
路邊有很多十字架、耶穌像、聖母像，面前堆滿鮮花。
還有很多動物。
那裡有一隻。
湊近一看原來是一隻貓。
這裡也有一隻。
路邊還有鳥，比如這隻
還有很多狐狸。
和老鼠？
還有可愛的鼴鼠，和動畫片里一摸一樣。
不過說實話，大部分都是些認不出的動物，比如這隻：
說不出它究竟是松鼠還是鼴鼠或者其他什麼小動物？
有時候你鼓起勇氣可以盯著看幾秒。
發現它可能是貓。
這隻會不會是刺蝟？
但有時還是無法辨別，不過你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盯著看很久。
因為它已經鑲進了路面？
這隻卻毫無疑問，誰都可以看出來…
它的狗帶…
可憐無定河邊骨...
天氣總是很好，陽光燦爛，將雲曬得通透、飽滿、具體。
而路上車輛來來往往，將動物們壓得寬闊、平坦、抽象。
波蘭路邊有神，但他說過帶不走動物；
所以我比較慶幸，因為藏區有經幡和瑪尼堆，小花如果也被抽象化了，佛祖會照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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