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伯羅奔尼撒戰爭後雅典城邦制度就由盛轉衰？

01-23

問題問的不好，很多概念攪和在一起了。

1. 雅典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之後還維持了相當時間的城邦制度。雅典結束城邦制度的事情要去問馬其頓人和羅馬人，和斯巴達人毫無關係，斯巴達自己也是城邦制度。

2. 如果討論城邦制下的民主制度，那麼雅典政治制度中，不少我們熟悉的、也最為徹底民主的制度是伯羅奔尼撒戰爭之後建立。

3. 雅典這個城邦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之後的確衰落了，但是這個衰落不簡單是個政治制度問題，個人認為更接近一個經濟史問題。需要討論的是雅典的海上貿易能否維持，雅典的橄欖油產業是否被破壞，雅典的公民結構是否在西西里遠征後發生變化，雅典的奴隸是否大量流失等等。

第一雅典發生了大瘟疫人口損失太甚

第二敗於斯巴達海上力量損失殆盡海上貿易不能維持

第三提洛同盟被迫解散希臘失去對周圍城邦的控制以及貢金

第四希臘世界混戰之際波斯勢力趁機進入使得希臘世界處于波斯人的威脅之下

打仗輸給了斯巴達，以希臘城邦為基石的垮地中海貿易系統被摧毀。而斯巴達可以算作軍國共產主義體制，基本沒有商業

「伯羅奔尼撒戰爭」

這是一場穿越了2000年的戰爭。從它在公元前431年爆發，一直到今天，2400多年裡它被人們一遍遍反覆研究。神奇的是，它的價值卻歷久而彌新。

它被認為是西方政治史和戰爭史上的重大里程碑。

它是讀懂民主、讀懂西方文明、讀懂國際關係、讀懂大國崛起的一門必修課。

中國人對它非常陌生，但我相信，現在是時候認真思考它了。

在大國崛起之路上，從盛世走向反面到底有多遠？

古雅典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留給了人類許多的慘痛教訓。

西方文明的第一個轉折點

故事要從大家熟悉的斯巴達300勇士，和馬拉松戰役講起。

在那場希波戰爭中，希臘人在斯巴達和雅典兩個城邦的領導下，擊退了強大的波斯帝國的入侵，取得了至今仍被傳頌的史詩般的勝利。

但僅僅50年之後，國力如日中天的斯巴達和雅典就陷入了伯羅奔尼撒戰爭的內戰火海。

戰爭持續了30年，希臘上千個城邦捲入戰爭，最終雅典被攻陷，而勝利者斯巴達國力也大大削弱。

又過了30年，兩國被小國馬其頓輕鬆征服。

可以說，伯羅奔尼撒戰爭是整個西方文明的第一個大拐點，從此輝煌的古希臘文明從最高潮直墜向衰敗的深淵。

民主一定是個好東西？

雅典與斯巴達為什麼會陷入這場兩敗俱傷的戰爭？

斯巴達是希臘世界最古老的強權，它以寡頭憲政的政體和強悍的軍事體制著稱。

而雅典則是實行全民民主的新興力量。希波戰爭之後，雅典進入全盛，建立起了自己殖民帝國，挑戰斯巴達的霸權。

雅典的崛起讓斯巴達警覺。希臘形成了兩個強權對峙的局面。

最終兩個邊緣小城邦的擦槍走火，引燃了整個希臘文明的「世界大戰」。

這是一場民主與寡頭的制度對決，而民主的表演醜陋不堪。

● 是民主的雅典，而非好戰的斯巴達點燃了戰火。

雅典溫和派的領導人被斥責為綏靖，在群情激奮的「愛國」公民們的要挾下開啟戰端。

● 是民主的雅典破壞停戰，讓戰火重燃。

第一階段的戰爭以雙方達成和平協議告終。但雅典公民在投機政客的煽動下，仇恨蔓延，最終公民大會投票撕毀協議，重燃戰火。

● 公民大會翻臉無情，自損戰力

在第二階段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雅典的公民大會就在後方缺席審判主戰派領袖褻瀆神靈，造成後者臨陣反叛到斯巴達，最終雅典的全部精銳部隊一戰被全殲。

● 關鍵時刻，民主讓雅典自殺

在戰爭末期，雅典曾經取得海上的大勝，斯巴達已經準備求和。但公民大會竟然一次判決海軍全部8名主將死刑。雅典隨即被斯巴達攻陷，戰爭結束。

民主真的一定是個好東西嗎？

伯羅奔尼撒讓整個西方文明反思了2000年。

蘇格拉底說，民主就是用修辭來煽動暴民，所以決不能把國家交給民眾。

此後西方政治家花心思最多的就是，如何限制群氓與暴民的民主，不讓雅典的悲劇重演。

於是，伯羅奔尼撒戰爭成為了整個西方政治思想最重要的源頭之一。

從盛世到毀滅有多遠？

到底是誰把雅典和希臘文明從盛世拖進了毀滅的漩渦？

在我看來有三股力量。

第一，被群氓綁架

烏合之眾的民主，是比寡頭和獨裁統治更糟糕的制度。民主，也會成為災難的源頭。

第二，被仇恨綁架

整個伯羅奔尼撒戰爭期間，雅典陷入了非理性的仇恨。用仇恨煽動民意成為了投機政客最有效的奪權工具，而沸騰的仇恨讓戰火根本無法止息。

大屠殺蔓延希臘，戰俘被拋進大海，城市被踏平，男人被殺戮，女人和孩子被賣為奴隸。報復與再報復，成為走不出的死循環。

第三，被意識形態綁架

雅典與斯巴達都在為各自的社會制度而戰。他們在被征服的城邦建立自己的制度，民主派與寡頭派互相屠殺。不僅僅希臘的城邦被撕裂成兩個陣營，城邦內部社會也被意識形態撕裂。

最終，燦爛的希臘文明在30年中土崩瓦解。

我們為什麼要理解這場戰爭？

2000年來，人們談論著伯羅奔尼撒戰爭。

有人看到的是權力的爭奪，有人看到的是民主的缺陷；有人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它的重現，有人說它是冷戰的預演；有人看到的是弱國的無奈，更多人關注的是大國崛起中的危險。

它的內涵實在是太過豐滿了。

而我願意把這樣一本記錄伯羅奔尼撒戰爭的著作，獻給今天的中國人：

● 如果你一提「民主」就激動，那麼請你擺脫概念的捆綁，別輕信「公知」的煽動，請記住群氓的民主是更大的災難；

● 如果你一提「日本」就憤怒，那麼請你懂得仇恨的代價，別成為愚昧的暴民，你每一次不負責任的發泄，都在增加我們民族的風險；

● 如果你一提「美國」就恨恨不平，那麼請你走出意識形態的陷阱，別成為醜陋「左派」們的幫凶，和平永遠來自於最平實的貿易和無障礙的交流。

切記，群氓、仇恨和被綁定的意識形態，這是從盛世一步跨越到災難的三大元兇。

我之前看過幾集公開課是關於希臘城邦的。說雅典城邦制度多民主自由純屬扯淡，政治永遠是骯髒的，雅典統治下的希臘城邦過得並不比斯巴達統治下的好。雅典時代的希臘各個城邦都是雅典的奴隸。所謂的民主也不過是雅典人的民主，而自由也無從談起。雅典確實有帝國夢(美國也沒皇帝一樣是帝國主義)，並且利用自己強大的航海能力實質性地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雅典帝國。伯羅奔尼撒戰爭之後，摧毀了雅典的海軍，雅典失去了對遠在海外的城邦控制，這些位於小亞細亞的城邦逐漸被消滅。

所以歸根到底雅典戰敗後失去了對希臘其他城邦的控制，無法再從外界吸取血液來供養自己，是雅典衰敗的主因。要說雅典民主派和寡頭派的爭鬥，那種內部政局不穩也是國力不強的體現。

說實話雅典的戰敗和它的民主體制有很大關係。民主體制最大的弱點在於內耗，平常還好，在戰爭期間還搞內耗實在不可理喻。民眾的狂熱導致對戰爭失去了理智，失去理智的戰爭能打贏才見鬼呢。

人類進入奴隸制之後，建立了城市，隨著交流能力的增強，自然而然地會形成城邦體制。有一種說法是中國古代的堯舜禹、乃至整個夏朝時期，都是這種城邦體制。而這種城邦體制形成的封建制度一直到東周時期才開始解體，而最終由秦朝完成了大一統。中國之所以有大一統的氛圍，跟周王朝的分封體制也有關係。周王朝和夏商不同，不再是各地由各地的藩王控制，而是把自己的宗室、功臣分封到各地為王，建立了各個諸侯國。這樣使得周王朝境內的各個城邦之間的關係密切程度遠遠高於希臘的各個城邦。而那些不是周王朝分封出去的地方原有豪強，則被視為蠻夷。強大的如楚、秦被招安成為外藩，而稍弱的則被消滅殆盡。所以看史書中就會覺得奇怪為什麼地處中原的諸侯國中也會有山戎之類的蠻夷，其實他們才是本地豪強呢。

希臘的城邦也完成了從城邦到帝國的轉變。馬其頓原先也是希臘的一個城邦，類同於中國的秦、楚，也是外藩。外藩通過對其他蠻夷的進攻壯大了實力，反攻原先的文化核心成功建立新的帝國。馬其頓帝國便是如此建立的。只不過馬其頓興盛得快，滅亡得也快，最終分崩離析。羅馬從文化上說是希臘文化的一個傳承，當然經過了本土化。羅馬最終也從元老院制向寡頭制，最終向帝國制轉變。所以我們可以很明確地說，在古代那種生產能力下，搞貴族的民主並不如搞寡頭的獨裁，寡頭的獨裁不如搞成帝國。

這大概是因為當時的生產力不足以承擔貴族民主制帶來的內耗。至於現代，技術革命之後，似乎幾億人也能搞民主，內耗不成問題啊。

修昔底德的這本書里寫的很多演講的東西都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書里寫的，不是我YY的），我記得有個老師曾經告誡過說看這本書的時候第一遍很容易被那些演講的內容所吸引，但是多看幾遍就會發現這些東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戰爭其實是斯巴達忌憚雅典的發展日漸強盛的結果。

雅典的瘟疫確實是讓整體實力下降，當時瘟疫死了很多人，不得不將一些奴隸提拔上來作為公民，但是這事實上讓脆弱的民主制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戰爭時期雙方有倒戈，我認為倒也影響不大，雅典最主要還是因為遠征西西里這個決策問題才會那麼快失敗的，雖說沒有西西里那邊的戰爭雅典也有衰敗趨勢，但是因為那場戰爭各方面都已經沒有勝算了，看到雅典的弱勢，盟友倒戈更是雪上加霜，而且亞西比徳自己玩的太開心也不顧別人，最後直接導致雅典就這麼不行了

雅典的城邦制度沒有因為伯羅奔尼撒戰爭失敗而衰老，衰落的是雅典在希臘的霸權，讓位於斯巴達。

很多人會想當然的認為斯巴達贏得了戰爭的勝利，雅典就會被斯巴達改制，變成親斯巴達的制度，這是後來戰爭的情況，不屬於那個時代。當時發生的剛好相反，雅典輸掉了戰爭，但是雅典的民主制度也在實踐中在國內站穩了腳跟，成了地位近乎於「習慣法」、「慣例法」的存在。這才萌生出政治學思想。

我的個人理解：

伯羅奔尼撒戰爭在公元前5世紀那個時代，本來就是一場愛琴海（世界）的世界大戰，參加的城邦超過100個。

對於對制度的影響，可以參考一戰對德意志帝國，奧匈帝國，奧斯曼和沙皇俄國的制度顛覆

我覺得能參考類比的時間段似乎是我們的康乾盛世後的中國了。伯里克利執政的三十年中，雅典的發展其實是空前的，可是這種發展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個人的魄力而造成的，可是雅典的民主制度卻是疲軟不堪的了。所以有人把伯里克利時代的雅典為「一個人的民主」。

當伯里克利一去世，雅典的文明彷彿漸漸的分散開了。從資源與兵力的調度來看，奴隸制時代的斯巴達要優於鬆散民主的雅典。所以失敗從伯里克利去世後就已經能看到端倪了。

而且，波希戰爭後，在提洛同盟內宣傳的反斯巴達政策一直沒有被注意也是值得思考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意思。首先，你問的是伯羅奔尼撒戰爭和城邦制度衰落的因果關係，而非雅典失敗的原因，或者民主制度的失敗原因。這兩者我想有一些答案都涉及到了。

我只是想說，一個國家的軍事能力和其國家制度是有緊密關係的。尤其是在長久戰，全面戰爭的情況下。一個國家在物資、人員、技術、資金上的動員能力會變得非常重要。

城邦制度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應該說體現了它在動員能力上的缺陷。雅典雖然是民主制，但是在整個同盟中對其他同盟國的壓榨和支使是非常嚴重的。所以在很早期的時候就出現了盟友倒戈的情況。並且這種意欲脫離雅典控制的風潮在整個三十年戰爭中愈演愈烈。

無論雅典如何富饒，光靠一個城邦是沒法支持這樣一場持久的全面戰爭。（何況斯巴達還每年來燒糧食）但是別的城邦並不能心甘情願地全力以赴，因為這不是他們自己的戰爭。如果說整個阿提卡是一個國家，那就不太存在說服盟友的問題。咱自己打唄。

這歷史上的很多大戰都曾改變了國家的政治形態。因為戰爭逼迫著國家走向更強的集結形式。近代歷史的選舉權就是這樣一步步開放的。從選舉權擴展到適齡男性，以此可以順利徵召他們入伍，建立國家軍隊；到女性擁有選舉權而充實工業力量；以及美國內戰中解放黑奴的運動都是如此。

所以對於你提的問題，我覺得這是另一個解答的思路。那就是伯羅奔尼撒戰爭史暴露了城邦這一政治制度無法支持全面持久戰的重大缺點。

仍是推薦閱讀＜＜伯羅奔尼撒戰爭史＞＞裡面演講里出現的政治思潮和戰略戰術真是超越很多國際關係理論啊。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南山子同學總是喜歡和常識唱反調，或者給知識不足的人普及一點反主旋律常識再夾帶一些東西，然後通過群眾對主旋律的逆反心理已經顛覆經典的獵奇心理來賺取關注和支持。

此題與從前吐槽過得一個十字軍東征的高票答案很像（後來人家把答案刪了），把別人的思想嗤之以鼻，而後自己提出一些似是而非，拼湊而成的東西，卻因字數多，反傳統而賺的高票。

基本上歷史上知名的文明，都以武力而開山立足，而非文化的先進，文化都是隨後的事情，而文明的衰落，也往往是軍事上的衰落。管仲齊國，以至秦國為何強大，因為全民皆兵，出產人才的魏國卻是逐漸衰落，漢朝如何威名遠播，因為打敗了匈奴；吞滅宋文明的是強大的蒙古騎兵，別滅亡的羅馬帝國和之後的拜占庭帝國文明和民主程度都勝過替代者，美國最初代替英國成為霸主時，軟實力和金融霸權是英國佔上風，但美國人有厲害的軍隊和原子彈。所以希臘也不會例外，興起於海上強權，擁有不少殖民地，衰落於與斯巴達和波斯的戰爭。

民主制和集權制在工業文明之前，基本上是集權制佔優勢的，那民主制到底有什麼優勢呢，實際上是常識，民主制有利於社會穩定，使保持一個長期的繁榮狀態，不會出什麼重大的失策。而集權制則在英明領導人的帶領下可以迅速崛起，行政效率能夠大大提升，但政權的容錯率會比較低，尤其會有領導人青黃不接的情況。在叢林法則盛行的時代，我想人們寧願選擇享受今朝的強大，而不願人其他國家宰割。

對民主的誹謗真的是我們國內學者和教材做的嗎？問問蘇格拉底他是怎麼死的吧，蘇格拉底就是因為對民主的行政效率低下，還未必有好的決策的質疑，加上他的學生的反城邦制度的行為而被處決的。而柏拉圖的理想國就是通過集權來增加效率，但是理想國的統治者經過種種磨鍊，且不能有家庭，這樣保證他們不會謀私。我們現在的公司也有些類似，創業期靠專制，成熟期慢慢有些民主，賦予經理和董事長以集權，在其犯了錯誤的時候又能更換掉。

那麼城邦制度真的是大家想的民主嗎？那只是少數人（奴隸主）的民主，多於奴隸主的奴隸可是沒有決策權的。因為這樣被稱為民主，所以紅軍三人團決策也被成為民主集中了。人們想當然的把自己當成當時的奴隸主故而認為雅典民主，同樣的，人們想當然的把自己當成當初的讀書人，於是對民國懷念不已，這是一個道理，認真去看一下民國名人的家世吧。任何制度都是民主與專制的有機組成，區別是民主的多一點還是少一點，不是民主與不民主的簡單區分，也不是民主多了就一定比民主少了好。要幾住：民主是大家實現舒適生活的手段，而非目的，如果有人讓你犧牲目的，達成手段，那絕對不是好人。

另外南山子同學，斯巴達的衰落也不過因為其武力仍不足夠，雅典後來保持了其民主避免不了其文化的沒落，也避免不了蠻族的入侵，封建時代國家興衰的著眼點仍然是是政治經濟軍事，不要把民主這個獨立的東西扯進來。

大家對課本的逆反心理，不過是對中國近代史的不滿，知友們可以看看《重說中國近代史》，不過此書仍然有點矯枉過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