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 他的觀念是否超前於那個時代?

題主本人看了一遍 覺得有很多觀念彷彿不是那個時代的 有所超前


在某種角度確實是的,或者說那個時代本身就是落後的,這就是文藝復興的背景

而超過那個落後的時代,其實就是文藝復興的任務之一嘛

當然關於馬基雅維利的思想

腓特烈二世寫過一本書,叫做《反馬基雅維利》,可以讀,寫的也很好(我只看過英文版)

那本書最有意思的是,每一個章節和馬基雅維利《君主論》的章節名稱都是一樣的

但是內容卻迥然不同

舉個栗子

比如馬基雅維利在第五章說,對於被征服的國家,第一種辦法是把他們毀滅掉

腓特烈大帝噴道:倫敦有一個人自殺了,桌上有一張紙條寫著原因:因為他不想生病

基本上,腓特烈二世作為讀者,把整本書噴了一遍

而且他本人作為歷史上最偉大的統治者之一,應該是對君主論這本書最權威的評論了


當時的義大利美第奇家族建立起了君主專制,馬基雅維利很有可能採取曲筆的寫作手法,言為《君主論》,實為共和國公民的啟蒙讀本。就像《君主論》「獻辭」中所說:「深深地認識人民的性質的人應該是君主,而深深地認識君主的性質的人應該是人民」,馬基雅維利從雙重的視角思考政治,既包括精英(君主和貴族)的視角,也站在人民的視角去理解精英的本性。這篇文章嘗試從公民視角解讀,理解馬基雅維利面具背後的真實思想。

時代與身世

從義大利公民視角解讀《君主論》,會發現馬基雅維利政治思想的複雜性,他並非以諂媚的筆觸一心向君主獻策,更多的是客觀與冷靜剖析歷史,在他筆下,君主最冷酷的面目與公民群體的局限性都得以揭露。為何在文藝復興浪漫主義思潮發展的背景下,馬基雅維利思想具有更濃厚的現實主義色彩?如果假定他為公民建立共和國提供啟示,為何他要選擇「狐狸」般的曲筆手法。

風雨欲來:義大利內外複雜局勢

1450年至1530年,文藝復興運動進入晚期。從小受到義大利文藝復興思想耳濡目染。馬基雅維利很早就投身政治,1498年任第二秘書廳長官,直到1512年被免除一切公職,他將14年珍貴時光獻給了共和國。佛羅倫薩在15世紀末期開始經歷劇烈的政治動蕩,1494年法國查理八世入侵義大利,征服佛羅倫薩和羅馬,繼承者路易十二對義大利發動了三次戰爭。1507年馬基雅維利寄希望通過外交斡旋,阻止對於義大利的侵犯。但是16世紀20年代,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和法國為了爭奪義大利再次使其陷入戰亂,長達30餘年。

更為複雜的是義大利國內政治局勢。佛羅倫薩市民對美第奇家族的權勢怨恨積蓄以久,終於在1494年把美第奇家族驅逐出佛羅倫薩,而在1512年,他們通過法國侵略者力量復辟,佛羅倫薩共和國的自由名存實亡,而馬基雅維利也被解除一切職務,並被美第奇家族指控謀反,在1513年入獄。出獄後的馬基雅維利被迫全家遷往鄉村,目睹國家陷入危機卻只能躬耕壠畝,掙扎維持一家生計

正是在旅居鄉下的日子中,馬基雅維利完成了《君主論》的寫作,並將其獻給了本為敵人的當權者美第奇?洛倫佐,希望證明忠心並重回政途,但後者卻並沒有啟用馬基雅維利。很大原因可能在於美第奇家族對這位服務了共和國10多年的政治家天生的不信任,他的身份與希望仕途願望之間存在矛盾,因此他必須要向美第奇家族證明自己的忠誠。

在《佛羅倫薩史》中,馬基雅維利告訴朋友,「要看給予者的意圖而非給予的實物」,更廣泛地說,政治帷幄不僅僅是謀士的能力體現,包含的不是中立觀察與科學真理,更多地受到謀士的價值觀、目的、政治抱負影響。 他強調了表象與意圖的差別,聯想其在「狐狸說」中所論述的偽裝手法,可以大膽推論馬基雅維利寫作《君主論》時運用了相同的策略。在自己的忠誠遭到懷疑的背景下,不得不以逢迎當權者美第奇家族的手段,表面為御民獻言建策,實際為作為重回仕途、施展抱負準備。對社會與政治衝突的思考是馬基雅維利政治思想的核心, 具備政治深刻經歷與成熟洞察的馬基雅維利,展現的更多是現實主義思考。

赤子之心

在那個時代,馬基雅維利目睹了義大利備受外邦侵佔與蹂躪,復國之途歷經困難且屢遭反覆,但是他仍然對自由意志具有強烈的信仰,並對挫折懷有征服的信念。馬基雅維利呼籲梅迪奇殿下,「組織一支既能抵禦騎兵,又不懼怕步兵的新軍」來完成統一義大利的大業。

在馬基雅維利看來,君主雖然可以像「狐狸」般狡詐,「獅子」般兇狠,但他們有義務維護國家的安全:由於人類的條件使君主無法具備全部的優良品質,也不能完全地保持它們,因此君主必須有足夠的明智遠見,避免那些使自己亡國的惡行。 如果沒有惡行就不能挽救國家,他也不必要為這些惡行的責備感到不安。在強國林立,西班牙與法國咄咄逼人的背景下,君主的存在對於維護一個統一、軍事武裝化的義大利可能是必要的,尤其是公民尚不能團結並展現其領導力,馬基雅維利呼喚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幫助義大利重振雄風,恢復自由,或許就是《君主論》的呈獻對象洛倫佐;他容忍君主的「不得已」手段,前提是促進實現義大利復興的迫切目標。因此,馬基雅維利對美第奇家族掌權的現實進行了妥協。但是,他明確指出君主的權謀甚至「惡行」都要服從國家安全的目的。

馬基雅維利提出「狐狸」與「獅子」都可能是維護權力的手段,他並沒有從最好角度解讀君主與公民,但是他的思想為防止最壞的政治情況提供了應對方案。

假裝:狐狸與獅子

《君主論》中最有名的策略是「狐狸獅子」說,也是馬基雅維利主義受到道德者詬病的原因。他指出,君主必須是一頭狐狸以便認識陷阱,同時又必須是一頭獅子,以便使豺狼驚駭。 馬基雅維利賦予了狐狸以機變智慧,深知做狐狸的人卻獲得最大的成功,但是君主必須深知怎樣掩飾這種獸性,並且必須做一個偉大的偽裝者和假好人。 他說,君主要顯得慈悲為懷、篤守信義、合乎人道、清廉正直、虔敬信神。 君主不必真正虔誠和守信,但一定要顯得(appear)虔誠和守信。英明的君主不需要介意吝嗇之名,他的收入豐盈,可以防禦戰爭,建立功業且不加重人民負擔。如果慷慨花費的是別人的錢財,就不應忽略任何表示慷慨的機會。 因為公民本性的局限性,群氓總是被外表和事物的結果所吸引,而這個世界裡儘是群氓。

狐狸喻頗具諷刺性,公民自以為君主是人世道德的大成者,且相信通過道德能夠監督並影響君主,殊不知君主在假裝道德同時實質違背道德並收穫名與利(當每個人都誠信時,不誠信者獲利最大)。馬基雅維利揭示出,君主的道德表現與其說是高風亮節,根本上不如說是政治作秀與騙取民心的諂媚。公民只有擺脫群氓的短視,才會認識到君主的面目。

另一方面,君主要具有「獅子」般的威懾力。馬基雅維利在書中提到,君主被人民畏懼比被人民愛要更安全、更穩妥。因為愛是基於人民對於君主的「義務」這一道德承諾,而恐懼則是基於人民對於自己生存與安全的利益考慮。與利益相比,義務的分量顯然不值一提。這就是馬基雅維利主張君主學習「獅子」的原因,是由於一切法律、民心軟性統治都有背叛與失效危險,而暴力機器能夠直接、迅速達到目的,並使公民懷著對君主的畏懼而不敢妄為。雖然君主有時要像狐狸一般偽裝自己,保持道德,但要保持國家,常常不得不背信棄義、不講仁慈、悖乎人道、違反神道。

然而,對於公民而言,馬基雅維利其實指出了君主對人民的最大威脅,不是前文「狐狸」的偽裝,而是撕下面具後的殘暴本性,為了維護權力可能採取毀滅手段的無情。因此,公民需要居安思危,太平盛世的表象隨時都可能被君主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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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說是超前於當時的歐洲


雖然了解不深,但我不認為他超過了時代,我覺得他的觀點也許不新鮮,只是他最早大膽寫出來了而已。

其實沒必要推崇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對於治理國家也是如此,心向善則善,向惡則惡。治理國家的理念有很多,國際關係的發展也需要新的觀念。就現在來看,馬的觀點是對抗的,而我們不需要對抗,但需防止對抗。所以批判的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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