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一輩子學問卻發現研究的方向錯了,或當前流行的理論錯了,你會有怎樣的感想?你會怎樣做?
方向錯了, 不代表沒有用啊.
抖個機靈借用愛迪生的一句話來說就是: 至少你證明了這條路走不通.
但是實際上沒有人(包括你自己)可以真正明確地告訴你這些研究中所涉及到的內容都是沒有用的.
像偉哥那種180°轉體自然是比較罕見的例子, 但是更多現在成功的項目都是腳踏在無數失敗項目的屍體上站起來的.
so, 看開點, 自己下面給自己吃咯.
很激動。
經常是突然一下發現自己用來思考的某個思想觀念其實是「下意識」的,原來是「下意識」的,居然是「下意識」的,然後推翻了一大堆東西。錯誤的道路是沒有窮盡的,科學的進步不是靠驗證錯誤推動的,真相只有一個,通過否定億萬的錯誤道路去尋找正確本身就陷入了無盡的錯誤之中,這點是需要明確。因此我們需要邏輯,需要數學。需要知微見著。需要探路石。人生是有限的,我們不能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對無限錯誤的試探中去。我國建國以來,發展到現在,其中走了一下彎路。彎路?不,是錯路。我們要一條一條的錯路試下去才能找到帶領實現人民小康生活的道路嗎?如果這樣。如果我們每試出一種錯誤道路都要為否定一種錯誤歡呼,為離正確更近一步而慶幸,我想我們現在應該還沒試出幾種錯誤就亡了國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限的個體。我們總是希望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不太了解理科的研究,我就說說工科的吧。花了大量心血開發的產品啊,結果是需求搞錯了怎麼辦?(啊,我說的就是J12為代表的)
自己有一些類似的體會。就是花了很多心血設計的東西,最後發現是boss把需求搞錯了,我勒個去,我的心血啊……我花了那麼多心血就為了這個項目啊,結果你說你當時想錯了……
坦然接受吧,不然還能怎麼樣?雖然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啦,但是這就是現實啊,誰叫咱只是專業人才。
我覺得我可能會崩潰瘋掉。
我說一個我自己的體會:
十七年前,我被showgood拉下坑,每天泡閃客帝國自學flash,也算高手一枚。
當我自以為flash無所不能,並時不時做個純flash網站收個十萬八萬的時候…
那晚老頭對我說: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我不信,但是抵抗沒有任何意義,這是時代選擇的方向,不認可,就會死,是真會死!
那兩年,我過的很消沉。就說物理學吧,物理學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確的學科。
比如牛頓的經典力學,它的大廈建立在牛頓第一力學定律(慣性定律)上,即:
在慣性系中,F=0-&>v/t=0;
那什麼是慣性系呢?假設有一個參考系,F=0-&>v/t=0,那麼它是慣性系。
看到這裡,你是不是想說,卧槽?妥妥的循環論證啊!
牛頓能不知道這事兒嗎?在他之後,研究了幾百年經典力學的物理學界能不知道嗎?
相對論正確嗎?「等效原理」也是個假設而已;量子力學呢?...諸如此類。
我們會有怎樣的感想?我們會怎麼做?
沒啥特別的感想,該做啥做啥咯。
如果是研究了一輩子的學問都錯了,我想,應該會喜極而泣吧。
現代科學很少有「徹底」的錯誤這種。多半是對現有理論的推進而已。
科學的關鍵進步,都很不容易,要幾代科學人持續不斷的犧牲和努力,最終才能取得一次關鍵進步。這個過程,要犧牲幾代科學人,註定都是前後理論的鬥爭犧牲品。
絕大部分大學生,可能都沒有意識到,科學也是具有戰爭性的。
【我就是一個最普通的農民,業餘進行人工改造氣候的科學研究,早在1968年就發現了水從空中來,1978年又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天然的天文氣象觀測站,1988年提出人工誘發小旋風致雨的設想,1998年提出中國需要12333工程的設想,2008年提出塔里木人工造海的設想,2009年提出空中水網建設的設想,2010年提出激活阿拉伯海暖濕氣流的設想,2011年提出兩個裏海工程的設想,2012年提出人工氣候規劃,人工氣候設計,人工氣候管理的設想,2013年提出三個溫帶雨林區域的設想,2014年提出借一個長江年流量9600億立方米的水,到中國北方常年乾旱半乾旱區域,來解決中國北方缺水用水問題的設想,2015年提出激活氣候記憶的設想,2016年提出把長江流域的植被,移植到黃河流域的設想,2017年提出柴達木人工造海的設想,你看我現在應該咋辦,才能把我的人工改造氣候的科學研究,捐獻給國家?你看我能不能成為世界頂級的大科學家? 】
建議看一下那一部關於歐洲強子對撞機的紀錄片,在做完試驗後,一個研究超對稱理論40年的老人,當他不得不面對鏡頭和朋友承認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竟然是一無所獲時,那種無助、頹喪、失落和傷感,真是讓人心碎。
那至少經費是花光了,有人損失更多。
之前看過一張圖,實驗到真理有n^n條不同的道路,有時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才能成功,有時非常random的很快就找到捷徑。即使失敗,也縮小了後人可成功的範圍: (n-x)^n。
古代的偽科學鍊金術促進了現代化學的發展,並沒有「絕對」錯誤的科研。有時還有飛來橫禍,戰爭、革命、偷竊、破壞、大事件etc.都會導致前功盡棄。辛苦打水漂是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的吧,幹什麼都一定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談遷的《國榷》,寫好就被偷了。
袁隆平的實驗田、器材,文革給毀的所剩無幾。
三聚氰胺不僅毀了很多嬰兒,還報廢了不少拿三鹿奶粉做的實驗,浪費了大量科研經費和研究人員的生命。
人工智慧之父阿蘭圖靈,在他研究計算機最顛峰的時代,卻遭到政府的迫害,化學割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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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啊,最傷心的事根本不是研究方向出錯了,而是各種各樣的「人禍」證偽也是有極大研究價值的
廢什麼話,路見不平,直接動手。當然是動手碼字。要麼自己看出別人出錯了,要麼別人看出自己出錯了。打一架,共同愉快跨入新紀元。這是少數牛人做的。
回答中有說真相可接近然而不可達的,有例舉科學歷史大事件的。這全然沒有考慮廣大的,身處研究中的,相互競爭的,不應該自以為是卻不得不自以為是的研究人員。
不過就看個人本質的想法了。如果某人就是認命,自己一輩子就是混跡研究隊伍的跟班,那麼他直到老了,學術界才發現那個自己用了一輩子的方法錯了。那也是夠幸運的,至少霉沒有倒自己頭上。
關鍵是研究人員並不都是認命的,有一輩子不討好最終被承認正確的,也有一輩子特討好最終被發現錯誤的。要比較獲得感,前者還是後者獲得感更強,真不好說。
例舉:某人2016年根據2008年以來的文獻報告分析得出,超導體內負責載流的最小單位根本不是雙電子(庫珀對),而是單電子。那個歷史上「證明」過雙電子的磁通量量子化實驗不夠認真。此物理語言,本家獨創,最先講出。
2008年開始,已經有實驗報告兩倍於現今認為的磁通量單位。2016年預言出一倍和兩倍交變的條件。再認真做實驗就能精確探測到。此實驗預言,本家獨建,最先指出。
這個條件是:在磁通量量子化實驗中,超導圓環內總的載流子數有n個,從0開始就會有n個一倍磁通量周期,從n+1個階躍開始出現兩倍磁通量周期。
學固體物理的知道,我們贊分數量子霍爾效應的解釋十分得「清晰」。必須承認,整數和分數量子霍爾效應實驗都有磁通量的量子化伴隨著。承認超導載流子最小單位是單電子後,超導的磁通量量子化和分數量子霍爾效應的磁通量量子化是原理一致,結果一致的。不承認就毫無科學美感。
更重要的,以單電子作為超導載流子最小單位,一個或多個載流子負責導電的技術方案,是受到申請保護的技術方案。話不多言。這個方案掌握在祖國人手裡就是為祖國爭氣。轉讓給外國人也是個人權利。此全球專利,本家擁有,巨額轉讓。
大家就不要說科學發現不能註冊專利。這明明是區別於現有技術的創新方案。某國人要製造超導材料,又偏偏被舉證涉案材料載流子最小單位是單電子的,就得買我國人的專利,不然就發動國際社會聲討。打預防針地提醒少部分「愛國人士」,屆時要批判,請看準對象。假如專利被賣給國外而不是國內,意味著國外要聲討我們來。這一被動局面不是最先申請人的錯。
人類的知識與其祖先相比誠然有了極大的進步,似乎有嘲笑古人的資本;可是,殊不知對於後人而言我們也是古人,一萬年後的人們也同樣會嘲笑今天的我們。也許在他們看來,我們的科學觀念還幼稚得很,我們的航天器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個非常簡單的兒童玩具。人類的認識史彷彿是糾錯的歷史,一代一代地糾正著前人的錯誤,於是當我們打開科學史的時候,就會發現科學史也是犯錯誤的歷史。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和資格嘲笑古人,在大自然面前賣弄小聰明呢?
————《大自然的智慧》這個問題下所有回答「錯了也有收穫」的人,都不是把一輩子浪費在一個虛假的坑裡面的,或者說,都沒有資格答這個問題,就像是看到一個餓了三天吃不起飯看不起病的人,他拍拍別人肩膀說,貧窮是一筆財富
十九世紀末,德國數學家康托爾創立了集合論,即後來被當做整個數學大廈的基礎理論。幾乎所有的科學家都認為一切的數學都可以建立在集合論的基礎上,這其中,包括了德國著名的數學家弗雷格(Friedrich Frege)。
弗雷格嘗試使用集合的概念來定義數,在1893年完成了其著作《算數的基本法則》的第一卷,又趁熱打鐵,加緊第二卷的撰寫。直到1902年,羅素悖論的出現(這個悖論即後來廣為流傳的「理髮師悖論」)。沒多久,弗雷格就收到羅素的信,看著自己即將完成的書稿,想shi的心都有了。他在這本書的跋中寫到:
一位科學家不會碰到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了,在自己的工作就要完成的時候,它的基礎給垮掉了。這本書即將付梓之際,羅素先生的一封信,就把我置於這個境地。
弗雷格嘗試解決這個悖論,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應對之策,於是把方法列作附錄,放在1903年出版的第二卷書中。沒多久,就被波蘭數學家Lesniewski給否定了。弗雷格最終只能承認自己的失敗。這個打擊對他非常之大,他似乎再也沒有恢復過來。他放棄了自己努力了十二年的研究方向,在晚年開始嘗試其他的領域,卻再也走不出失敗的陰影。1925年,這位數學家在不平和憂鬱中,於Bad Kleinen死去,享年77歲。
科研的過程是不會毫無價值的,至少是為後人排除了錯誤的選項。
感想:太棒了,可以做的事情一下子變多了。
怎樣做:寫文章,申經費。
很不巧,我在做我的大學演算法實驗的時候遇到了一年多都做不出成果,最後發現開始就有問題的實例。做的是蟻群演算法優化處理TSP問題。做了兩年沒點效果,最後發現,我咋的演算法輸入有敏感性!!!人資料庫的問題是有優化的,不是那麼隨機。直接用隨機點做隨機性離散量都比較大,幾乎是不可能做出來什麼良好效果的。
再者TSP問題雖然描述簡單,但是以蟻群為例時間複雜度為O(Nc*n*n*m)Nc為迭代數 n為問題規模 m為螞蟻數,大約為n四次方級以上。嗯,我一下100規模的做1000組,每組還迭代5000次,做了大半年真沒做多少有用成果,數據倒是很多。我開題的時候,答辯老師還有提議做5000規模的,後來我去查了下,真有人做過 單次計算達到50小時。我黑人問號???握草,這不是要搞計算伺服器,分散式集群的節奏? 後來也沒做,搞了多線程,8線程8核 3.6GHz的機子,算個1小時,結果偏離量還有5%真的是老淚橫流(高性能計算集群真是個好東西,可是我沒有啊!隔壁就有超算,又默默留下了淚水)。
後來又對參數實驗進一步發現,握草演算法原作者推薦的廣泛適應性參數,我擦在我們實驗里是比較差的設定(最差也不為過,我還試了多個問題)。不會提個推薦是坑我們的吧,明個有參數可以將計算時間縮短一半。可悲的是我做的前期還沒有發現!
最後調整心態,重新部署實驗,在一周的時間內重新做了對四個測試問題參數 收斂性的實驗,還算是圓滿完成。我會很難受,不難受是假的,也許會有許多人說一些勵志的話——我至少對的起我的良心,而且我也得到了許多的意外成果,但我想說那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或許我說這些話是因為我比較現實
結果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在這個過程中感受人生,社會,規則吧
關上一扇門與打開一扇門同樣具有極大價值
那麼多研究中醫經絡的不一樣混的好好的
我覺得,如果我想證明一個猜想,但最後只發現猜想是錯誤的或者不可證的,那麼我也是有成就感的。只是大多數情況下什麼都做不出來才是正常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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