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於2017年5月26日去世的布熱津斯基及其著作?
看過他的書,現在回過頭來看,不咋地。
尤其是對中國的預測,錯的一塌糊塗,如果能被稱呼為戰略大師,在1995年就明知道中國會進入WTO的前提下,1997年的書還錯的一塌糊塗,這是作者的能力局限性的表現。
這個可能也是語言問題的限制。說實在的,西方懂中國的不多,前蘇聯勢力範圍內有大把搞政治的人才跑到美國,為美國制定各式各樣的政策,中國這邊民運那幫人跑到美國的,估計也就搞搞移民公司。
錯的比較離譜的有:
但是,這樣一個得意洋洋的中國,也很可能會遇到外部力量的強烈反對。在西部,俄羅斯和印度有充分的地緣政治理由結成聯盟,來共同抵擋中國的挑戰。
實際情況:
沒有發生
在南部,最強烈的反對來自越南和印度尼西亞(或許是在澳大利亞的支持之下)
實際情況:
前段時間最強烈反對的是菲律賓,目前菲律賓已經搞定,印尼和澳大利亞矛盾不少,目前比較反對的是新加坡
最大的潛在危險是中國與俄羅斯或許還有伊朗結成大聯盟。結成這種「反霸」聯盟的原因不是意識形態,而是相互補充的不滿。這一聯盟在規模和範圍方面同中-蘇集團曾經構成的挑戰有相似之處,儘管這次當頭的可能是中國,而俄羅斯是隨從。雖然出現這種意外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美國必須同時在歐亞大陸的西部、東部和南部邊緣巧妙地施展地緣戰略手段
呵呵,「微乎其微」
還有第三個理由對中國可能在今後20 年左右的時間裡成為真正的主要全球性大國——對一些美國人來說,中國已經具有威脅性——的說法持懷疑態度。即使中國能避免嚴重的政治動亂,即使中國能設法在25 年裡維持其異常高速的經濟增長,中國相對說來也仍將是很貧窮的國家,況且中國是否能做到這兩點還大有疑問。即使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增加兩倍,就人均收入而言,中國仍然排在全世界各國中較低的位置,更不用說中國人相當大的一部分實際上仍然很窮。中國人均佔有電話、汽車和電腦的相對排位非常靠後,人均佔有消費品的情況就更差了。總的說來,即使到2020 年,即便是在最好的情況下,中國也不太可能在全球性大國的主要方面真正具有競爭力
「即使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增加兩倍」,以作者寫文的1997年的情況看,1997年中國GDP總值是79715億元,2015年689052億元,暴增了8.6倍
真正成了政治和經濟巨人的中國也許還會對俄羅斯的遠東地區施加更為公開的政治影響。與此同時,中國會支持在它主導下的朝鮮的統一
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實際上他比較搞笑的是吧民主化和經濟發展一起提出,也就是說經濟發展的前提必須優先民主化,這實際上也不奇怪,在他寫書的那個年代,這種觀點屬於政治正確,只不過像被稱呼為戰略大師的人,人云亦云,似乎不配戰略大師這個頭銜。
尤其是他寫到關於中國一億人口失業的問題上時,由於中國1995年申請WTO,如果他是大師,因此他應該能想到加入WTO可能會產生的一系列變化,即依靠出口解決各式各樣的問題。他更沒有預測到今天中美之間的怪異的關係:中國借錢給美國人消費。
同時,他沒有預測到中國對非洲的開發,一味的局限在中亞和東南亞,不停的在這裡打圈子。
恰恰相反的是,他對俄羅斯預測很准,也說明了他更了解蘇聯
舉例
總的說來,俄國西化派的失望和削弱可能都難以避免。之所以如此,一個原因是,新的俄國精英內部分歧嚴重,而總統和外長又都不能在地緣戰略方面提供始終一貫的領導…………這些情況對民族主義者來說正中下懷…………在這方面,烏克蘭至關重要……烏克蘭特彆強烈地反對莫斯科的「一體化」思想。烏克蘭領導人很快就認識到這樣的「一體化」,特別是在俄國對烏克蘭獨立的合法性持保留態度的情況下,最終將會導致烏的民族主權的喪失……正如前面所述,沒有烏克蘭,以獨聯體或以歐亞主義為基礎重建帝國都是不可行的…………
俄羅斯喪失對烏克蘭控制,獨聯體基本只有名義性活動
他基本預測到了俄羅斯民族主義泛濫,經濟下滑以及國內各式各樣的問題,
對美國的預測部分失敗,例如
但是,只有在美國十分短視地同時對中國和伊朗採取敵視政策時,把俄國與中國及伊朗結合在一起的聯盟才能搞得起來。這樣的結局當然不能排除。
呵呵呵呵,你的意思就是說美國短視咯?
總之,美國對歐洲的長期地緣戰略不能在歐洲一體化和同歐洲結成真正夥伴關係的問題上含糊其詞。美國如果真的贊成歐洲實現一體化並因此變得更加獨立,就應當全力支持正致力於歐洲政治和經濟一體化的那些歐洲力量。這種戰略還將意昧著消除曾一度被神聖化的美英特殊關係的最後痕迹。
布熱津斯基沒想到的是,想拆了歐盟的就是美國
布熱津斯基是非常專業的俄羅斯專家,對世界其他情況可能局限於他的語言問題,寫的很糙,預測的也不準,對中國的了解遠不如基辛格。
一個可憐人。
年少時就埋下了對蘇聯仇恨的種子,著作等身卻一直得不到重用。在卡特時期好不容易被重用一次卻陷入了和國務卿Vance的政治鬥爭,幾乎每次都以卡特支持Vance結束,Vance在SALT2會議,巴以問題和對華關係上出了亂子還得靠他擦屁股。滿腹全球遏制戰略卻受制於奉行detent的民主黨和共和黨建制派。Reagan的外交政策和他很合得來可惜Reagan只在外交上真正不受建制派干涉掌權了兩年(83-84)的遏制政策,就又被George Shultz架空了,又回歸了detent,好不容易等到少壯派川普上台,又有扭轉detent政策的希望了,前幾個月在招募助手有重新出山的意思,命不好,走了。布熱津斯基走了,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真實我倒是滿喜歡看他寫的書,原因不是他說的多麼正確,而是因為他的誤判,才發人深思。
他沒有看準中國,也沒有看準美國,他說中亞地區會動蕩,但動蕩的卻是中東。
沒看準中國,因為他不常於經濟;沒看準美國,說明他不太理解政治;沒看到中東,因為他對文化不理解。
他的出發點只有地緣,這就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然後沉迷在自己的想像中,不能自拔。
經濟上不好說,但政治、文化方面,基辛格是強於老布的。脫離經濟、政治、文化,空談地緣,是相當危險的。威廉二世在舊書攤撿到一本海權論,如獲至寶,日夜研習,第二帝國卒。
畫家也想玩地緣,搞出什麼生存空間不知所云的理論,第三帝國卒。
默克爾又想玩歐盟的把戲,結果現在德國大亂。埃爾多安想什麼戰略縱深,土耳其眾叛親離,國內大亂。布熱津斯基想下一盤棋,美國衰。總之,地緣政治是一門危險的學科,沉迷其中,輕則化作雲石胡亂髮帖,重則國破家亡。
慎之。現在很多小國家也開始玩地緣了。連蒙古也有"草原之路",越南也有"兩廊一圈",柬埔寨的"四角戰略"。連印度也推出"自由之路"。
都瘋了。像布熱津斯基這樣的大師都玩不轉,更何況爾等小丑乎?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世界和平岌岌可危。宋鴻兵前幾期被封殺了的一集《鴻觀》提到過,在美國政治軍事情報圈裡面,有一個以懟俄羅斯(蘇聯)為己任(利益)的強大集團,基本上主導了美國的對外政策。嗯,布爺就是這圈裡面的頭面人物啊。所以評價布我是不會的,但是可以猜測一下,也許布的去世會引發美國思想戰略界的新的大討論,重新反思戰略方向。這為當前的美國政局會注入更多的不確定性。需知,當前美國政局最大的路線之爭,就是懟俄和懟中之爭……
有不少答案著重他的波蘭猶太裔身份。那這位波蘭猶太裔呢,布氏怎麼評價他的這位同胞?紅色恐怖的代言人。他可是一個純正的波蘭猶太裔貴族出身,怎麼就到蘇聯組建了克格勃呢?
我只是做到了一個波蘭人該做的。
——茲比格涅夫·卡濟米爾茲·布熱津斯基
一個正統波蘭人,從年輕到老死,
專註懟蘇聯/俄羅斯 六十年俄國問題是專家,記得蘇聯剛解體就預言了西方亂搞會導致俄國人的失落不滿(當然也可能是他老專註反俄一輩子)
在21世紀第二個十年,俄羅斯空前衰弱的現在,仍然堅持俄國威脅論。。客觀上掩護了中國。
善謝邀。
布熱津斯基是著名的地緣政治專家,以極端反蘇著稱。本人是波蘭猶太裔美國人,有豐富的從政經驗,當過肯尼迪時期的外交政策顧問。他政治生涯的頂峰應該是出任卡特總統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因在1978年中美正式建交過程中發揮過重要影響而在中國知名。
可以這麼說,因為他,世界多了大國與大戰略思維。他的著作《大棋局》與《大抉擇》是國際關係領域必讀書目。
在他一生之中的輝煌時期,20世紀末美國偉大的外交官中,他也鮮少有對手。
他也有過失敗,因為對中東局勢的理解遠趕不上他對俄羅斯的感覺。
但也不需要重複布熱津斯基對蘇東局勢預言的先知性預見。不管人們將之歸之於布熱津斯基的意識形態狂熱,還是歸之於他的理論預見性,亦或是歸之於他的政治領悟能力。歷史印證了的預言,人們就不得不謙遜地承認它的價值。
布熱津斯基並不是時時處處都具有這樣的預見力。他在任職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期間,對蘇聯國際行為完全失察,對伊朗局勢判斷失准,對印度國家狀態的錯誤估價,都讓人詬病。但從總體上講,他對國際形勢,尤其是縱橫捭闔,維護美國國家利益的設計與實踐,只有基辛格能與之媲美,國際社會罕有其匹。
但如果有人問,布熱津斯基是一個具有超越歷史階段、因而足以進入歷史深層記憶的人物嗎?即刻回答,有些輕率。
先生已經作古,多少預言已成真,世界少一智者,然棋局依舊布勢。布熱津斯基在國內最出名的是那本《大失敗》。書中預言蘇聯遲早會完蛋。並且按照編輯導讀的話說是惡毒攻擊某制度。結果沒想到的是,蘇聯真的在幾年之後就完蛋了。
這本書我覺得寫的挺好。也算是我的啟蒙書之一。
但他的其他的如《大棋局》這樣的書,我覺得就比較一般了。裡面還有如中國是地區大國,日本才是全球大國這樣的判斷,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想。
他早年是以研究蘇聯起家的。是首屈一指的蘇聯專家。
和 Carl J. Friedrich 合著的Totalitarian Dictatorship and Autocracy 是經典的極權主義研究作品。直到今天,依然被很多人引用。
t明顯的,他對蘇聯和俄國問題更加稔熟。
從戰略家角度來看,我覺得他不如基辛格。但是他參與創立的極權主義類型分析,在我看來,是廣大知乎網友最需要補上的一課。
成就高低,都付歷史了
就記得一個細節倍感溫馨,78年底鄧大人出訪DC,布家還禮請代表團吃飯,當日家宴的waitress與waiter都是布家未成年的孩子們。這或許反映了英美社會的實質,至高無上的小康家庭理想,而很多人無非是以帝國雄心在衡量。世界頂尖政治學專家,尤其是對蘇式一黨專政極權有極深的見解,對蘇式政權的起源,演變,內部結構,優勢劣勢和最終失敗的原因都有很好的見解,但是到了地緣政治就一般般了。
術業有專攻,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政治學專家都特別喜歡指點江山,但是政治學是聚焦於一個群體內部的事務的學問,而地緣政治正相反是研究群體之間的關係的學問,所以往往錯的離譜~布熱津斯基是反蘇專家,因為童年經歷所以十分仇蘇。對於其他的就比較理性了。
懟掉了蘇聯的波蘭客卿布熱津斯基。懟掉了秦國的韓國客卿張良。
布熱津斯基見證了美國智囊從鼎盛到衰落的七十年,他的離世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請看我局專欄文章 美國總統背後的「國師」,布熱津斯基與一個時代的終結 的具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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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背後的「國師」,布熱津斯基與一個時代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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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我局的第186篇觀察文章,今天我們講講布熱津斯基的故事
文字:隗知 | 製圖:孫綠 | 編輯:大綠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孟子
5月26日,美國著名的鷹派戰略大師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在美國弗吉尼亞州一家醫院去世,享年89歲。
隨著他的離去,為美國樹立全球霸權立下汗馬功勞的「國師」現在還在活躍乃至在世的已經寥寥無幾。
第五十屆慕尼黑安全會議上
已是暮年的布熱津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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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末,美國已成為世界上的頭號富國。自美西戰爭開始,美國開始走向世界,但是由於其門羅主義傳統,其對「國師」的需求一直缺乏學術圈之外的支持。
一個基於北美的全球帝國呼之欲出
奪取西班牙殖民地不過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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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同時期美國地緣政治學者斯派克曼完成了他的作品《美國在世界政治中的戰略》。
政府,尤其是軍方,以及洛克菲勒、福特等大資本建立的各個基金大力推動大學和民間智囊的對外政治、宣傳等方面的研究,加上戰後歐洲大量文化精英移民美國,美國的「國師」在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大量湧現。
斯派克曼作品
《美國在世界政治中的戰略》
他從關切權力平衡的角度
說明美國企圖以海洋阻隔敵人的
孤立主義政策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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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歐亞大陸的邊緣帝國(東亞、西歐)
是美國的長期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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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3月12日,杜魯門在國會兩院聯席會議上宣讀了一篇咨文,攻擊蘇聯是極權國家,標誌著冷戰正式開始。美國開始了對蘇聯的「遏制」政策,希望「在五至六年內」,蘇聯將「被內部解體的陰雲所籠罩」,所以要「一切可能的手段」引發其政權的不穩定。
此時的蘇聯帝國彷彿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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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熱津斯基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嶄露頭角的。
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1928年生於華沙。1938年,他的父親擔任加拿大蒙特利爾總領事,他隨父來到加拿大。第二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戰後不久波蘭成為了社會主義國家,布熱津斯基也就長久的留在了北美大陸上。
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的父親
塔德烏什·布熱津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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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蘭或許會希望自己是一個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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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他進入哈佛大學攻讀哲學博士學位。
這一年的6月
也有一場名叫朝鮮戰爭的戰爭
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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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曾在美國駐德佔領局工作的哈佛大學政府系教授弗里德里奇組織了一場關於極權主義的學術討論會。
之後,他與俄國研究中心的一位年輕成員,剛剛畢業留校的學生布熱津斯基進行了合作。他們的合作研究成果《極權專制與獨裁統治》是「一段時間內是研究極權主義最具影響力、最具權威的著作」。
包括布熱津斯基在內的許多思想家都曾主張
蘇聯其實與納粹政權同屬極權主義
然而
我無法接受德國和斯拉夫人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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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
有理論自信,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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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蘇聯政權套入墨索里尼的極權主義理論里,認為「試圖征服世界……是極權主義的自然傾向」——儘管西班牙顯然沒有擴張的野心,蘇聯或者南斯拉夫對外政治也是十分的現實主義——並認為社會主義政權和法西斯政權有著六個共同特徵:
「一種官方意識系統」
「一個通常由單個人領導的大黨」
「一個恐怖的警察控制體系」
「對一切大眾傳媒渠道進行幾近完美的壟斷式政黨控制」
「對一切武裝鬥爭手段進行幾近完美的壟斷式政黨控制」和「對整個經濟進行中央計劃和調控。」
由於戰後美國的精力還在布局歐洲與第三世界,對蘇聯並無自信有著絕對優勢。意識形態戰爭主要爆發在歐美的學術界與大眾媒體之間。以俾斯麥為偶像,信奉19世紀均衡政策的基辛格等人在智囊圈子裡還是當時的主流。
來自外交平衡大師俾斯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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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布熱津斯基斯拜訪弗雷德里奇,年長他五歲的基辛格也來拜訪這位名教授,據在場的人回憶,兩人在會客室發生了一場不愉快。布熱津斯基後來對這件事打了個圓場,表示「亨利(基辛格)其實給我留下的不都是那種印象」,但是事實是沒等任職期滿他就離開哈佛。
如今已是94歲高齡的基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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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他進入哥倫比亞大學,兩年後擔任哥大國際形勢研究所所長。
1968年,他離開大學步入政壇,在約翰遜政府中擔任國務院政策計劃委員會委員。
朝戰的平局,越戰的失利使美國在國際上的聲望大跌,在尼克松和基辛格班子的推動下,美國對外政策尋求轉型,一方面先暫時緩和與蘇聯的關係,一方面尋找極權主義以外的意識形態大棒。
1969年
尼克松宣誓就任第37任美國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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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在亞洲邊緣兩次失利的熱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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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布熱津斯基先基辛格一步,看到了打一場意識形態游擊戰的價值,「我強烈地感到,在美蘇競爭中,美國作為一個自由社會的吸引力可能成為一筆重要的財富,在人權問題上我們看到了把蘇聯置於思想上的防守地位的機會」。
1976年12月16日,卡特任命布熱津斯基正式執掌國家安全委員會,他大刀闊斧的削弱了基辛格建立的機構,引進了哈佛大學國際事務中心主任塞繆爾·亨廷頓等知名學者。
他積極利用自己的地位推動對華約陣營的廣播。1977年3月,卡特要求國會給予「美國之音」3000萬美元的補充撥款,同時並增加「自由歐洲」電台的撥款。
1977這一年的布澤津斯基
不知東歐人民要不要感謝他對西方電台的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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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尼克松訪華,中美《上海公報》發表,中美兩國恢復了中斷二十多年的交往。在這一時期,美國政壇的主流聲音主張通過對中緩和來最終實現對蘇緩和,這種緩和更多是引蘇上鉤的餌料。共和黨政府並無意在關鍵問題上作出妥協來推動中美關係正常化。
尼克松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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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總理敬酒的尼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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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熱津斯基親自從密歇根大學請來的助理奧克森伯格在1975年國會聽證會上曾說「我們與中國的聯繫越強,中蘇之間緩和可能性就越小。」
1978年初,在布熱津斯基的勸說下,卡特向法國表態,美國政府不會介意法國向中國出售武器。
在台灣新領導人蔣經國就任的5月20日,布熱津斯基克服了萬斯的阻力,得到了卡特的授權,率團訪華。
這其中其中包括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塞繆爾·亨廷頓,介紹有關美蘇力量對比的國際戰略問題;國防部的莫頓·阿布拉莫維獲,交流全球軍事戰略情報,並提出雙方派軍事代表團互訪的建議;國務院的理查德·霍爾布魯克,交流雙方文化與經濟合作問題;總統科技顧問弗蘭克·普雷斯的助手本·休伯曼,交談擴大科技合作問題。
離開北京後,布熱津斯基又去了東京,要求福田赳夫首相同意與中國聯合反霸,恢復中斷兩年多的預備性談判。8月12日,《中日和平友好條約》在北京簽字。
1978年,
鄧小平與布熱津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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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秋,越南試圖控制整個印度支那地區。河內一方面依靠莫斯科,一方面也向華盛頓扔出了橄欖枝,表示可以放棄越南戰爭對美賠款要求。
越南是很善於遠交近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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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卿萬斯希望能夠儘早進行美越建交談判。布熱津斯基則推動卡特優先考慮中美建交!談判進程對包括國務卿、國會在內的人員保密。
12月15日,中美宣布了將於翌年1月1日正式建交的決定,台灣僅僅當日凌晨才得到了美國不再承認「中華民國」地位的通知。
1979年1月28日,鄧小平率團抵達華盛頓。
鄧小平訪美期間會見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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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前,他對《時代》周刊記者表示,「我們在著手建立反對霸權主義的聯合戰線」。以北極為中心,華約集團已經被美國、加拿大、西歐、中國、日本團團包圍。
被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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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鄧小平即對布熱津斯基表示希望與卡特談一談越南問題。
半個月後,國家安全委員會討論了美國在可能的中越之戰中的對策,並採納了布熱津斯基的建議,即批評中國對越南的軍事行動的同時也批評越南對柬埔寨的佔領,要求中越各自撤軍,並敦促蘇聯不要採取任何軍事行動。
4月16 日,鄧小平在會見美國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代表團時表示:在我們教訓越南的時候,我們對美國政府的立場和表明的態度是滿意的。
假如越南控制了柬埔寨寮國,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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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布希還沒有再次開始一次「新時代的十字軍東征」的2001年,布熱津斯基曾在一次訪談中說:「按照官方說法,中情局援助阿富汗聖戰者始於1980年,也就是1979年蘇軍入侵阿富汗之後。……事實上,早在1979年7月3日,卡特總統就簽署命令,秘密援助反對喀布爾親蘇政權的游擊隊。同一天,我以個人名義給總統寫了一份報告,指出這一援助將引發蘇聯的軍事干預……這個主意棒極了……蘇軍進入阿富汗的當天,我又給總統寫了一份報告,大意是我們終於有機會讓蘇聯也嘗嘗越戰的滋味。」
踏進帝國墳場(阿富汗)的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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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阿富汗戰爭最終推動了中美軍事與安全合作, 1980年3月,國務院同意發出許可證,向中國出口30種後勤裝備,從防空雷達、無線電對流層通訊設備到運輸機、牽引車、電子干擾裝置等。
反蘇戰場上的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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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主要的智囊中,布熱津斯基一直是反蘇(俄)的急先鋒,這經常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輿論對布熱津斯基在白宮的四年評價每況愈下。
1979年頭大半年,美國政府的精力放在了與蘇聯的限制戰略武器談判(SALT II)、埃以和談及中美戰略合作問題上,輕視了山雨欲來的伊朗革命。
伊朗沙阿在1977年與美國政府官員會晤
與會者包括萬斯、卡特及布熱津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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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主不妥協立場的布熱津斯基壓下了國務院與駐伊朗大使沙利文要求與霍梅尼取得緩和的意見。
他先是力挺巴列維國王,後又推動軍方發動政變,喪失了與伊斯蘭共和國和解的機會,並主張在伊朗人質危機中開展軍事冒險,對這一行動不滿的萬斯在長期被架空之後最終遞交了辭呈。
營救行動以沙塵暴之中一場草木皆兵,機毀人亡的鬧劇收場。
營救行動中
相撞墜毀的EC-130E運輸機(前)
與RH-53D直升機(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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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主見的卡特最終只當了一屆總統,在選舉中敗給了主張和平解決人質危機的里根。1981年,里根宣誓就職的當日,伊朗釋放了53名人質,長達444天的伊朗人質危機宣告結束。
電影《逃離德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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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熱津斯基永遠遠離了權力中樞,回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繼續當教授。
走上仕途之後,他的大部頭作品並不多。回歸學術圈之後,他便緊貼美國的選舉周期:
里根第一任期後期他出版了《實力與原則》(1983),第二任期過半又出版了《競賽方案》(1986);
老布希上任之後出版了《大失敗》;
柯林頓上任時期則是《失控》(1993),第二任期伊始是《大棋局》(1997);
為克里競選總統助陣時他寫了《大抉擇》(2004);
批判冷戰結束後三位總統政策的《第二次機遇》(2007);
以及奧巴馬連任之時的《戰略遠見》(2012)。
由於他的獨斷專行、欺上瞞下,再也沒有一位總統想啟用他。
布熱津斯基見證了美國智囊從鼎盛到衰落的七十年。
他在三十多年來的「戰略遠見」並無華府「伯樂」賞識,這標誌著美國乃至西方國家對於「敵國外患」的迷茫,對「法家拂士」的厭倦。
布熱津斯基的戰略思想中,有重視意識形態與民主權利構建的軟實力一面,但還以重視軍事和地緣政治等硬實力為重。他雖然性格有種種缺陷,實踐上有重大誤判,仍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國師」。
東歐劇變即將滿三十年,如凱南、基辛格、布熱津斯基等可以影響美國數年甚至十幾年戰略規劃的傳統智囊仍難得一見,福山等鼓吹歷史終結、後人類未來這類宗教性預言的學術明星越來越多。
喬治·凱南
1904年2月16日-2005年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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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恩來、毛澤東會晤的基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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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多次訪華的布熱津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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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化中得益的那些國家的知識分子們許多也開始做起了「國師」夢,或者用背信棄義的現實主義慫恿政治家們,或者用妄自尊大的理想主義鼓動群眾。
曾在美國國防部軍力轉型辦公室工作的戰略學者托馬斯·巴尼特敏銳的提出了一個問題,即在後冷戰時代,美國應該建立的是以政治為出發點的自由民主國家聯盟,還是為進一步全球化推動建立資本強權聯盟?
這也許不僅是美國需要回答的問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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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熱津斯基1997年的《大棋局》:英國不願把自己的前途和歐洲的命運連在一起,不接受政治一體化,贊成在自由貿易的基礎上實現某種模式的經濟一體化,是已退休的地緣戰略旗手,基本不再參與法德為主角的大歐洲事業。聯想到亨廷頓的《文明的衝突》,比起總結過去,準確洞悉未來才是真水平
做學問有兩種,一種是預設概念,限定變數和假設條件,提供思考的環境。
另外一種是運用概念,也就是知行合一,理論聯繫實際。
前者最好的是布熱津斯基,否則做得好的是基辛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