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瓦倫丁(Donald Valentine)和邁克爾·莫瑞茨(Michael Moritz)在多大程度上決定了紅杉資本的投資風格?

這兩位是紅杉資本的代表性人物,對於很多風投項目都具有決定權,並且參與了項目甄選與審核的過程,兩個人也都各具性格特點,那麼兩人對於紅杉資本的投資風格的形成有什麼影響,抑或說兩人的風格就是紅杉資本的風格?能舉一些例子嗎?


我可以理解的題主所要表達的含義是決策者與公司的關係,也就是公司的大佬的行事風格與公司的市場風格。

「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曾經把人分成性情急躁、性情活躍、性情沉靜和性情脆弱(雖然是源於他的「體液學說」),卡爾·榮格把人分成直覺者、思考者、感覺者和感應者,後來理查德·卡斯威爾又把人分成驅動指揮型、和藹可親聯繫型、影響社交型和分析思考型。

當然,任何一個決策者的成長、學習、職業都會對於他的性格形成與變化有重大的影響。舉幾個例子,比如雅典與斯巴達的差別,文科生與理科生的區別,民商與官商的區別。比如中國互聯網幾個BAT大頭,李彥宏、馬雲、馬化騰等性格差異就很大,百度、阿里、騰訊在市場上的行事風格也不盡相同。

作為紅杉資本兩屆管理人中的影響最大的瓦倫丁與莫瑞茨的性格又是怎樣的呢,我去查了一下較為詳細的資料。

唐·瓦倫丁

欽點的項目

首先說一說瓦倫丁,紅杉資本創始人,個人炒40億資產,與阿瑟洛克、約翰杜爾、維諾德科斯拉並為VC四巨頭,投過蘋果、Atari、Oracle、Cisco、Yahoo等等。

他有句名言:下注於賽道,而非賽手。當然這是歸納以後的,原話大致是「投資於一家有著巨大市場需求的公司,要好過投資於需要創造市場需求的公司」,因為賽道是每個賽馬手所必須的。當然這個風投理念也一直備受爭議,但是瓦倫丁一直「固執」堅持於此,即他更看重市場需求,這與後來的接管人莫瑞茨的「投人」風格是大有不同的。

比如當時瓦倫丁吐槽喬布斯是胡志明,是個「土鱉」,第一次的時候並沒有把錢投給這個所謂的「奇形怪狀」的人(當然最後還是投了,但並不是因為喬布斯本人的原因)。

再比如當時思科的創始人是一對大學情侶(後來結婚),做了個互聯網路由器的出行解決方案,找了70多家都沒人樂意投錢給他們,最後瓦倫丁給了他們240萬美元,原因就是在於看中了「路由器」的市場前景,這正是「投注於賽道」理念的體現。

看看當時紅杉資本,投了很多別人都不願意投的創業公司,而這些創業公司的產品後來都滿足了巨大的市場需求,雖然從現在來看,這些創業公司的創始人當時都有點「不修邊幅」,有點「非主流」,有點迎合「投人」的味道,但是總體來看,瓦倫丁時期的紅杉資本與瓦倫丁之間的關係恰巧跟艾默生的一句話想匹配:一個機構就是一個人影響力的延伸。

其實往大了說,可以舉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俾斯麥時期的德意志、斯大林時期的蘇聯、鄧小平時代的中國為證。

邁克爾莫瑞茨

欽點的項目

再接著說一說莫瑞茨,紅杉資本chairman,去年中旬對外宣稱得了無法治癒的疾病而退出了台前,也退出了谷歌董事會,在一封信里說他要去做些別的事,去滿足個人的愛好。

莫瑞茨早先在牛津學習歷史,在一個文學雜誌里當編輯,當時他決定要在英國媒體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後來一直想去《每日電訊報》,跟主編交談了很久,對方竟然勸他去美國闖一闖。

後來去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繼續進修歷史,78年拿了沃頓商學院的MBA,在《時代》周刊繼續干記者,專門負責矽谷新聞。

對於我個人而言,莫瑞茨從英國移民到美國,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正如他後來所說的「沒風險的生活很無聊」,當然70年代一直處於工人罷工浪潮的英國也的確沒有給莫瑞茨多少「光明未來」的憧憬。

後來莫瑞茨得到喬布斯的信任,並派到蘋果公司內部進行深入採訪,本來最後喬布斯會當選《時代》年度人物的,結果當選者是「蘋果電腦」,另外,莫瑞茨還深挖了具有「新聞價值」的消息,就是喬布斯私生女的事件,最後還寫在了《小王國》里,最後,兩人關係就持續惡化了。

從上面莫瑞茨的記者生涯來說,莫瑞茨體現了作為記者的幾個素質:對於新聞價值的敏感和發掘報道時的「尋根究底」。

這種對於事件的敏感性,也可以說是歷史專業培養的細緻認真和新聞記者經歷所得的細節判斷力對於後面發現谷歌、yahoo、ebay等都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後來瓦倫丁因為投資過蘋果,因此也接觸到了與喬布斯結怨的莫瑞茨,當時就認準了莫瑞茨「刨根問底、窮追猛打」的幹勁,後來,後來,莫瑞茨就成了「風投教父」了。

來看看莫瑞茨的第一庄投資——偉創力。93年,莫瑞茨憑藉著多年記者生涯養成的絕佳觀察力看到了個人電腦製造商逐漸將業務外包的趨勢,後來當機立斷投了新加坡的ODM廠商,也就是偉創力。

再說說谷歌,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搜索不可能成為商業的掘金工具時,莫瑞茨又堅定地選擇了谷歌,雖然當時谷歌只有12個員工。

比如投資雅虎,當所有人都不認為免費也會成為一種商業模式時,莫瑞茨卻發現在新聞界也存在一個現象,就是當時興起的電視也是免費觀看的,但是也取得了巨大成功,所以最後莫瑞茨非常確定地投了楊致遠和大衛費羅。

這裡可以看到,紅杉資本投了大多數別人都不願意投的創業公司,當然這絕大部分源於莫瑞茨細心的觀察力和潮流趨勢的洞察力。不過,這也能從另外一部分說明。

上面幾個例子都是從公司潛力層面來說的,再說說其他投資機構不投他們的原因——人。

比如當年衣衫不整的喬布斯(雖然是瓦倫丁時期),比如當時楊致遠和大衛費羅髒亂差的連個椅子都沒有的「辦公室」等,這些形象是完全不會說服投資者的,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也可能早就把其「驅逐」出門了。

但是莫瑞茨是一個伯樂,跟瓦倫丁發現約翰·莫格里奇一樣,莫瑞茨也是一個善於發掘人的投資家。

「雅虎的楊致遠外向、喜歡思考商業事務,費羅內向、專註於技術。而Google的拉里·佩奇喜歡思考事情是如何發生,謝爾蓋·布林喜歡對既成事實進行改善……他們都清楚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以及另一個人所能對公司做出的貢獻。」

從上面可以總結出紅杉資本這段時期在莫瑞茨的影響下是「投人」「投不被看好的潛力」,包括後來的Linkedin、PayPal、Youtube、Zappos、WhatsApp等都有或多或少的符合上面的標準。

後來查資料,還了解到,當時紅杉資本還不投已經成功了的創業者,也極其看好莫瑞茨所謂的「Special DNA」的公司。

最近在TechCrunch看到莫瑞茨又提出一個新的觀點,「Data factory change everthing」,看了他20多分鐘的講座,把技術生態的發展以歷史的角度展現出來,並從數據上分析出personal revolution推動著信息發展,並且確定下一個浪潮必然在中國出現。

說到中國,我想起來紅杉中國,透過新浪、阿里、奇虎、高德、豆瓣、大眾點評、百納信息、好樂買、樂峰等,雖然紅杉資本官方是稱「獨立於紅杉資本」,決策具有獨立性,但是其實幾年前邁克爾莫瑞茨還是來到國內考察了很多項目,跟很多的創業公司的CEO親自談過,比如好樂買的李樹斌,百納信息(也就是海豚瀏覽器)的楊永智,最後對決策都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其實根據我個人推測,還是延遲了「投人」的風格。

對於他生病後,有哪些項目他還參與過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起碼在他的「黃金期」來說對於紅杉資本的影響還是非常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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