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繁體中文的書「轉換」成簡體中文能稱作「翻譯」嗎?

一些外文的小說,往往由台灣的譯者先翻譯成繁體中文(正體中文)出版。在大陸引進的時候,便不再從原文翻譯,而直接從繁體中文版本轉換而來。最後出版時也是署的台灣譯者的名字。

但是就文學作品而言,繁體中文向簡體中文轉換的過程,因為涉及慣用辭彙、習語、專有名詞等問題。這個過程應該還是需要人工干預的。這個工作如果是編輯做的(我不熟悉出版行業,有錯請指出),那可以認為編輯扮演了了繁體中文到簡體中文的「譯者」的角色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把編輯的名字也署在「譯者」上?

進一步的,我想假設,假如有這麼兩種語言,只需要機器翻譯+少量的人工潤色就能達到這兩種語言之間很好的翻譯效果,負責潤色的人能算是「譯者」嗎?如果隨著機器翻譯水平的進步,任意兩種語言之間都能藉由機器翻譯滿足這個假設,那還會有「譯者」的存在嗎?


可以認為編輯扮演了了繁體中文到簡體中文的「譯者」的角色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把編輯的名字也署在「譯者」上?

把「吃飯」改成「吃飯」不是翻譯工作;把「記憶體」改成「存儲器」是翻譯工作。

不過,不是做了翻譯工作就是「譯者」的。是不是「譯者」,是否有資格署名爲譯者,取決於這個人的工作對作品的影響程度。事實上,編輯在做翻譯書的案頭工作時,如果他懂相關的這兩種語言,幾乎總是要做一些翻譯工作的。如果原譯稿質量極差,編輯做了大量修改和重譯,那他完全可以要求署名。但這不是正常的狀況,是編輯不得不替不合格的譯者完成工作。

具體到繁體到簡體的問題上,這個修改量通常不會太大,並且多數是機械性的替換,所以雖然做了翻譯工作,卻不能稱爲「譯者」。

任意兩種語言之間都能藉由機器翻譯滿足這個假設,那還會有「譯者」的存在嗎?

老問題了。我有個標準答案:翻譯是一種寫作。

機器翻譯能否取代人工翻譯?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要想實現機器翻譯,一定要至少先實現機器寫作。

機器寫作有可能滿足我們所有的閱讀需求嗎?屆時,人類還需要「作家」嗎?我同樣不知道,但這是不是讓上面那個問題顯得簡單了呢?


@朱子帥 說的問題,在他列舉的遊戲和電視節目語境裡確實應該改寫成大陸習慣的用法,不然會覺得是偷工減料或品質低劣。

但中文文學作品(非翻譯作品)應該保留兩地用法的不同。例如 @傅渥成 提到的粵語的例子。最近董啓章一批書在大陸出版,就把部分粵語翻譯成了普通話,不好。這種情況如果是怕人看不懂應該加註,而不是翻譯。

翻譯文學在譯名和用語上則應尊重兩地的習慣。


這種轉換過程或許很難稱為「翻譯」,不過我想指出以上回答中不足的一些細節,因此主要補充它類似「翻譯」的一些地方。除了這裡很多網友提到的「程序」和「程式」之別以及「不會」和「沒關係」的差別以外,這種「翻譯」的特徵至少還有以下幾點:

1、簡體字和正體字並非一一對應,現在我們常用的文字處理軟體都沒有辦法非常準確的將一篇簡體字的文章轉換為正體字的文章。而從正體字轉換成簡體字又相對容易一些,準確的簡體字到正體字轉換隻有google翻譯可以,這實際上說明一個簡單的模型無法解決這一問題,因此這個過程同樣需要涉及到機器翻譯的一些方法,我想「干、乾、幹」這樣的例子就能很好的反映出這一點來。

2、正體字並非是台灣地區專用,而在香港地區,很大的差別並非是僅僅在文字簡繁體上的差別,而是粵語本身的獨特性;以地鐵上廣播里的話為例,香港地區的廣播里會說「落車」(下車),「企定」(站穩)等等,這些東西同樣是需要「翻譯」的,而在香港地區還有一些自己的新造字,例如「?」,意思是電梯(lift),讀lip,(「?」的正字體一輸入到知乎就會出錯……)這些都是需要「翻譯」的。這樣的例子在馬華文學中就更多了,當然這種「翻譯」究竟是翻譯成標準現代漢語還是加上注釋則見仁見智,我個人也更傾向於加註。

3、標點符號的差異,作為一個知乎人,這個就不必說了;

4、關於縮略詞的差異,如台灣將清華大學略稱為「清大」,而大陸略稱為「清華」,這樣的差異在翻譯的時候有時候也需要注意;

5、關於注音字母的問題,我曾經讀到過一本近期出版的從繁體版轉成簡體版的日本推理小說,原譯者在行文中將日文的假名處理成了注音字母,而大陸在出版的時候就保持了注音字母的樣子,並未處理成漢語拼音或者還原成假名,這就讓讀者在讀的時候產生了一些困惑,因為有很多片假名跟注音字母還是很像的,這樣的處理同樣可以稱為「翻譯」了;

6、出版時候的技術處理,這個處理雖然很二逼,但是也還是說一下吧,因此有「馬英九『總統』」。


當然是翻譯.

台灣的書籍到大陸發行可不只是改字體這麼簡單.如@經雷 所說,很多專有名詞的說法都不同.從"熒幕,程式,滑鼠"(屏幕,程序,滑鼠)到"指標"(指針)"解析度"(解析度)等等等等,不加翻譯絕對看到吐血的.

此外就是某些特定語境下的特定用語,需要一定的潤色,比如:

-"謝謝"

-"不會"

"不會"在這裡大概相當於"別客氣"或者"沒關係".

再有就是像這樣:

這個可真的不是我胡扯的.請看我玩wow台服時的截圖:

這種區別不翻譯就噴飯了.


但是就文學作品而言,繁體中文向簡體中文轉換的過程,因為涉及慣用辭彙、習語、專有名詞等問題。這個過程應該還是需要人工干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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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您臆測的吧,沒聽說古龍寫小說在大陸出版還需要慣用辭彙、習語、專有名詞這些玩意兒進行替換之類的人工干預啊。

沒聽說九把刀的文章需要做這樣的處理才能到大陸出版。

所有港台中文作者的文字都可以在簡體化後直接在大陸出版。

翻譯工作也是一樣,為什麼要改成大陸語境的?沒道理啊,這原譯者不同意怎麼可能去進行這樣的處理?再說也沒有進行這樣處理的需要啊。

所以你這個問題根本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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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雷 的答案里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很靠譜,我很贊同

我有個標準答案:翻譯是一種寫作。

所以,你把程式改成程序,把硬體改成硬體這種更改,這能算是寫作嗎?頂天了就是編輯而已。進一步說,如果在大陸出版港台譯者的作品有必要做這種更改嗎?如果不做更改讀者就會看不懂嗎?

看不懂的請舉手!

當然,要是原譯者同意,那麼書籍的責任編輯可以在出版說明、體例之類的東西裡面寫上這麼一段話:「經原譯者同意,本書的大陸版本某些用詞被替換為大陸習慣用語。」blablablabla。看到沒,答案出來了,干轉換這活的人,是書籍的編輯,而並非譯者。

當機器終於能理解語言的時候,自然也就不存在譯者了。

就好像汽車普及以後就沒有馬車了,馬車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樣的道理。

至於說潤色的算不算譯者,個人意見,看難度。如果就是簡單工作應該算不上譯者,最多算個文字處理者。如果潤色的難度很高,那還是有可能可以稱作譯者的。這裡有個例子,那就是林琴南,老林自己不懂外語啊,就找了懂外語的把原作用中文大致翻譯給自己聽,然後老林在用古文進行翻譯——其實跟在創作差不多。但無論如何我們說老林是翻譯家,那個把原著用中文讀給老林聽的最多能稱作機器甲吧,呵呵,為啥老林能稱作譯者?因為翻譯出來的作品相當於是老林進行了再創作,難度可想而知。後面簡體字推行以後,有出版林琴南作品的,你看看把老林作品做了簡繁轉換的敢號稱自己是譯者不?


這裡面有個量的問題。港台語文與大陸語文重合度非常高,只有極少數生活用語、專業用詞和譯名有些區別。在一篇文章里或一部書里,這些語詞所佔比重也不多。

把這不多的港台語詞轉換為大陸語詞,是算不得翻譯的,只是個別語詞的轉換而已。

翻譯在我的印象中,應該是一種再創造,一句外語或文言,每個人翻譯出來的結果都不太相同,帶有各自的理解和文采學識,決不是把硬碟換作硬碟,杜勒換成丟勒這樣。

引進港台書其實更多的是「編輯工作」,與翻譯工作差之遠矣。

此編輯工作不是轉換,轉換為圖書附加的價值太低;更非潤色,那樣就失去了作者的本真。

每一個作者都有自己的文風,如果硬作轉換,便削減了作者的個人魅力,這樣的引進版如同水果削皮,沒有了皮的水果,其鮮美各異的天生味道便難以鎖住。

翻譯,當是一種破而後立的舉動,把原來的水果削去皮,將果肉重新捏合,使之成為中文讀者熟悉的形狀,再把果皮附上。這裡面還能保有多少原來水果的味道和色澤,那就要看譯者的才力。

而港台引進的圖書,不存在翻譯的那種破,也不需要立,甚至只須向讀者指示,果皮上的這一斑點乃是由南國烈日照耀而成,並不用將它挖出丟棄。

所以,一個好的編輯,會在儘可能保留作者文風的前提下,又能讓大陸讀者讀起來沒有障礙。這考較的是編輯能力,與翻譯無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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