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評價鄧曉芒的學術水平?
雖然非利益相關,但是幾個回答中答主的態度實在有些讓人看得不舒服。所以不吐不快。
首先,無論從德國古典哲學的造詣,還是康德三大批判的翻譯水準,鄧老師作為國內的業界翹楚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特別是在本科學習需要自學哲學專業德語的階段,鄧老師翻譯的純批一直是我離不開的參照書,也正是這種德語原文對照著鄧老師的翻譯一起閱讀的方法,對於本人專業德語的進步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從這個角度上說,我無疑也是鄧老師學術成果的受益者,感激不盡。
但是,在其他回答中大有給鄧老師戴高帽,無限拔高其學術水平的嫌疑。其中有兩點最不能忍:
第一,就是這種「知乎還沒有人能有資格評論鄧老師」的論調。很難想像任何一個有認真學習邏輯學的哲學專業學生會說出這種話,因為這種論斷的內在邏輯其實就是「你行你上啊」,潛在的含義就是:什麼?你敢說鄧老師水平不夠高?有種你去翻譯康德或寫本研究黑格爾的書啊?你算老幾?!
然而作為論證,這句話的水準非常之糟糕,具體糟糕在哪裡可以自己體會。
無論如何,鄧曉芒老師有一個缺陷是顯而易見,第三人稱可得知的。那就是他幾乎沒有任何發表在國際高水平期刊上的研究成果。這就使得他和其他諸如葉峰,劉闖,徐明,朱菁,鍾磊甚至唐浩等華人高水平哲學工作者的差距瞬間變得十分明顯。任何無視這一點的,要麼是無腦吹,要麼就是基本不了解國內哲學這個小圈子的情況了。
第二,就是強行將鄧曉芒老師變成世界領先的康德和黑格爾專家。是的,鄧老師德國古典哲學造詣極深,但是直接吹成「國際上其他學者的水準遠不如他」,實在很難不讓人相信有一種欽定的感覺。別的不提,就說兩點。首先,本校就有鄧曉芒老師曾經的研究生在此讀博呢(康德方向)。要真是鄧老師的水準全球首屈一指,何必選擇出國讀博呢?再次,即使是作為某一位知名哲學家的研究者,理論創新和再解讀的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何讓康德,黑格爾的理論在二十一世紀煥發新的活力,這一點恰好正是鄧老師的軟肋。相比之下,原法蘭克福大學的Axel Honneth教授,就在黑格爾的法哲學思想中提取出了主體間相互承認,市民社會以及對社會契約論自由觀的批判等要素並加以現代化,得出了他自己的承認關係和社會自由理論,並在英美主流政治哲學界有一定影響力。或許,這樣的「黑格爾專家」更能顯示出其學術實力和作為專家的價值。
最後,必須再說一句。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鄧老師作為那個特殊年代走出來的知識分子,在他所能及的工作,即對西方傳統哲學思想的引入與傳播,之內,已經做得幾乎無可挑剔了。而作為後來人,享有比鄧老師當年要好近百倍的學術環境和資源,理應做得更好,超越前輩,做出我們這一代人該做出的理論貢獻。正如上面學兄提到的,在其《西方哲學的文化背景》一文似也有邏輯上的問題
他譯的三大批判在很多年之內都是難以超越的。
我是哲學系畢業的,鄧老師的書我粗粗淺淺都讀過(包括譯著、講演),首先必須要感恩的是,鄧老師對於我們哲學系學生當初進入德國古典哲學(尤其是康德哲學)是頗有幫助的,而能否進入康德哲學,恰恰是區分專業哲學學習者和哲學愛好者的重要分水嶺,從這個角度說,鄧老師對康德不遺餘力介紹、翻譯、講演與推廣,直接或間接帶領了許多哲學系學生登堂入室——而我現在看來,這也確實是哲學學習的一條正路。鄧老師對於德國古典哲學傳播、教育上,有著其他書齋中學者不具備的影響和貢獻,這是不能否認的。此其一也。其二,這也是答案中一直爭論的焦點,就是鄧老師的學術專業水平,要評論界定一個人的專業水準,至少自己也要在這個領域中浸淫爬滾多年,對這個領域有相當的了解和深刻的思考,才能做出相應中肯的評價,我並非專業研究德國哲學,更不懂德語,當然不敢回應這麼專業的問題,好事者自可從諸多論爭中分析比較拾人牙慧。鄧老師專業深淺我不清楚,但就我自身精神體驗而言,他所理解的古典哲學,當是一條正路,從他的論文、講演中,的確可以體會到啟蒙哲學中「自我規定」的自律性主體的力量——雖然這只是就常識泛泛而論,但能讓讀者、學生,感受到這樣一種思辨的力量和魅力,一定是學有所依託的。其三,我認為最為關鍵的一點,學術並不是相互比拼、實力較量的競技性遊戲,如果只進行一些技術性的衡量,那一代學人不可能擁有我們這代學人這樣優越的學習環境,他們在最應該求學的年紀遭遇時代變革,單就學力積累而言,不可能比這代學人更好——這個當是普遍的現實。然而對於那代人,學術不是成名成家的終南捷徑(何況並不捷),也不是玩弄概念的智力體操,而是對自身生命意義安放和時代問題回應的話語表達,因此,我記得看過鄧老師的採訪,他稱自己「其實是搞中國哲學的」,如果我們僅僅限於將學術作為一種競技的技術性遊戲,是不可能理解這個話的,如果能夠了解鄧老師所尋求的那套啟蒙話語,最終還是來回應中國最深刻的問題,可以避免很多意氣性的爭論與情緒化的表達。其實,讀過鄧老師這麼多書,我最喜歡的一部,反倒與康德黑格爾沒有直接關係,恰恰是他關於文學評論的部分——推薦《文學與文化三論》(《靈之舞》、《人之鏡》、《靈魂之旅》三本的合集),我反倒認為這部書才算代表了其「學術的最高水平」。
最高層次的學術,一定是那個時代精神的精華,思想的浪潮過後,無力者只能拾其餘緒,偏安於象牙塔之一隅,不復感受到學術話語與現實人生的激蕩震顫。因此,70後、80後的學人,比起鄧老師那代學者,自然有他們求學治學的優越條件,當然也有他們無力的深沉悲哀。
回歸問題,我們要談學術,就當知學者有思想家式的學者,和專家式的學者,專家再專,不是要回應一個時代最深刻的問題,單純的專家不需要表達切身的反思,不必要升華自己的苦難,他只需要在越來越小的問題上知道得越來越多,我並不是漠視學術訓練的必要性,但不得不說,這個層面再精再專,充其量叫八流開外的哲學工作者,連給最末流哲學家提鞋都不配。前幾天有幸採訪到鄧曉芒老師,主要也是關於黑格爾哲學的問題向他討教,鄧老也親口說,他的「自否定哲學」主要來自黑格爾和馬克思。
雖然他已年近七旬,但那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睿智和為學術毫不妥協的決絕讓人嘆服,茲列舉幾例加以說明:
問:您當初為什麼想做德國古典哲學的句讀工作?
鄧:我的初衷是,讓德國古典哲學的愛好者和學習者能夠像查字典一樣查閱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碰到的問題。「我的幾部句讀,是國內從未有人做過的一件細緻的工作」,對於解決一些閱讀中的疑難問題有非常實際的意義。
問:中國是否有可能創立或發展一種自己的現代哲學以適應未來的生活?
鄧:中國人當前急需建立一種自己的哲學,這種心態可以理解,但性急吃不了熱稀飯。我們學習西方哲學,當然還是為了這個目標,否則學什麼呢?但首先你要把人家的意思搞懂,在這一過程中吸收本民族文化中缺乏的東西,訓練自己的思維能力,為自己的哲學建構和思想建構打下過硬的基礎。否則一切大話都是空話,妄自尊大而已。
問:錢鍾書先生說,「黑格爾哲學好比一間大房子雖然宏偉但不住人」,您怎麼看?
鄧:錢先生說的都是聰明話。西方哲學只要是形而上學,豈止黑格爾哲學,哪間房子住人?那是住神的房子,我們中國人不屑於這種不能住人的房子,只說明我們沒有信仰,只有小聰明。
黑格爾的晦澀是出了名的,文德爾班說,能夠理解黑格爾的那一代人已經死絕了,其實按照黑格爾自己的說法,就連那一代人也沒有能夠理解黑格爾的。
現代德國人沒有人願意搞懂他,只想從他那裡撈一點油水。但就這點油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海德格爾、伽達默爾、哈貝馬斯,法國的柯耶夫、薩特、梅羅-龐蒂、德里達,吃的都是黑格爾的飯。
問:您怎麼看現在一眾年輕群體對分析哲學的熱情?
鄧:分析哲學是「技術活」,比較適合於中國人的技術主義視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嘛),而中國人的形而上方面在現代已經沒落,它與西方形而上學格格不入,只能留給「對故紙堆感興趣的國學迷們去提氣了」。
其實西方分析哲學的技術考量和西方形而上學自古以來並不衝突,而是相輔相成的,它是邏各斯精神的體現,在黑格爾的哲學中有廣泛的運用。
你讀一讀我對《精神現象學》的句讀就會發現,黑格爾那種咬文嚼字的分析技術不亞於任何現代分析哲學家,但比他們更深一個層次,如果你到不了他那個層次,你會覺得他處處矛盾,但只要你突破這一層,你會看出他在邏輯上其實滴水不漏。所以他才敢於把自己的主要哲學著作命名為《邏輯學》,現代分析哲學雖然標榜自己是邏輯上的嚴格主義者,其實是數學思維,所謂數理邏輯就思維方式來說是數學而不是邏輯。
我不反對年青人對分析哲學感興趣,有更多的人受過分析哲學的訓練是中國思想界的進步,但這畢竟只是工具性的,問題在於用這種工具要幹什麼。
通常他們掌握了這門工具後便四顧茫然,發現自己學了一門「屠龍之術」,頂多可以用來打嘴仗,要不是有英美哲學撐腰,差不多要盡棄前學,另起爐灶了。
但如果他們真能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即用來進行康德式的「純粹理性批判」和形而上學重建,進入到思辨理性的層次,那他們將是很厲害的。
問:您的「『自否定』哲學原理」是來自黑格爾么?
鄧:自否定哲學當然來自黑格爾,也來自馬克思,我自己的創造其實很少,無非是想說得更透一點,尤其是立足於中西哲學和文化的比較的視角,這一點是前人所沒有的。
其實從哲學史上看,一個哲學家從來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自己能夠貢獻一個概念都是很了不起的,所以懷特海說整個西方哲學史都是柏拉圖的註腳。
黑格爾講的,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都講過,他不過講得更加系統一些,方法意識更強一些;馬克思是接著黑格爾講,他的辯證法小冊子始終沒有寫出來,恐怕不光是沒有時間,也是沒有什麼更多好寫的。我比較懷疑那種動不動宣稱自己前無古人、顛覆了前人哲學的龐大體系,這通常都是一些讀書不多的浮躁之輩,讀得多了你會發現,畢竟兩千多年了,差不多所有的地盤都已經被別人佔了,你只能接著別人的話講。
現在還有一個地盤沒有人占,這就是中西哲學比較,這方面我們中國人有優勢,但如果你的西學不強,這種優勢也會變成劣勢,變成束縛。我想讓黑格爾的思想在中國生根發芽,長成一棵中國的大樹。
問:您怎麼評價自己寫的文章,以及互聯網上對您個人無端的指責和謾罵?
答:我歷來寫兩種文章,一種是難懂的,純學術性的,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比較難以進去;另一種是通俗的,感悟性的,甚至文學性的,這方面,我比劉小楓、汪暉他們要通俗易懂得多。
再就是大量介於兩者之間的文字,我的目標不是遷就讀者,而是要讓讀者跳一跳,夠得著,實在夠不著,也要讓他們看得見,知道那裡還有東西。
但我從不故弄玄虛,也不掉書袋,我只希望那些認真讀我的書或文章的讀者能夠比未讀之前有所提高。
至於那些網上的謾罵和指責,我從來沒當回事,甚至有些得意。
據說有國學教師在課堂上給學生開了一張「不要讀的書」的清單,第一名就是我,這不是分明為我炒作嗎?文革時最有名的書就是那些禁書,我其實還夠不上那個檔次,有人卻把我抬上了那個級別。
比如對我個人的批判文集現在至少已出版了兩部共120萬字了,我已經享受到當年胡適和劉少奇挨批的級別了,慚愧啊!
問:黑格爾給您最大的吸引是什麼?
答:自由。為了講清楚什麼是自由,黑格爾幾乎窮盡了當時的一切知識,建構了一個龐大的體系。
人們都指責他想當上帝,但是,誰不想當上帝?不想當上帝的哲學家不是好的哲學家。當然,以為自己真能當成上帝的哲學家也不是好的哲學家,但至少你要試一試,這種嘗試就造成了人類思想的進展。
否則人人都假裝謙虛,害怕自己搞一個體系會被後人推翻,於是乾脆不搞體系,顧左右而言他,以為這樣就不會犯錯誤,像後現代一樣,那哲學就用不著發展了,被窒息了。況且,這種態度恰好是把自己當成了上帝,因為只有上帝才不犯錯誤。
黑格爾興之所至,一不小心搞成了一個封閉的體系,他是在捨身炸碉堡啊!
我們真應該佩服他的勇氣,他未必把自己當成了上帝,但他敢於讓你們去推翻他,他也有得讓你們推翻的,比起那些鄉愿之徒來,他倒是個自由人。給幾位票數較高的答案做個註解:某些人(曾經的高票怎樣評價鄧曉芒的學術水平? - 行之的回答)啊……不知道當代的華人高水平哲學工作者是哪些人就不說了,居然連百度都不會用……
我瞅了一下他說的幾個人,第一個是北大研究心靈哲學的教授,後面幾個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
用來回復的是目前的高票答案怎樣評價鄧曉芒的學術水平? - 飛奔的馬達的回答中的這個內容:
葉峰:葉峰個人主頁劉闖:http://web.phil.ufl.edu/faculty/main/index.html?id=liu徐明:武漢大學哲學學院(不知道他的研究,沒讀過他的《符號邏輯講義》,至少在中國學哲學應該聽說過《符號邏輯講義》這本書吧)朱菁:中山大學 - 朱菁鍾磊:Philosophy Department, CUHK唐浩:唐浩這些就是你口中的「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和這些「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相比,他鄧曉芒之流的該算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大人兒,被拉出來湊數啊?……一個人把鄧曉芒捧到天上去卻不知道他們,還要稱之為「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真是嚇到我了……(在PhilPapers上可有一定數量的這些「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的論文呢,而他鄧曉芒貌似一篇都沒有)……
讓我們看看被此人奉為神明的鄧曉芒是如何點評Peter Singer(和整個英語哲學界)的:
最糟糕的是,就是這些半吊子的黑格爾批評者卻在英語世界中形成了一種批評的定式,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重複著比如說羅素在其《西方哲學史》中所定下的調子;而且這同時也影響到那些只讀英文文獻的中國學者們,他們中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聽到「黑格爾」三個字,就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來。
加上這些年來我對以英文出版的康德研究越來越失望,我簡直懷疑同出於日耳曼語系的這些英語世界學者是否還具備真正把握德意志思維方式的能力。 目前這本小冊子的作者彼得?辛格並不是什麼知名的大人物,畢業於牛津大學的這位澳大利亞學者的確也不想擺什麼大人物的架子。
且不說他鄧曉芒是否有資格點評整個英語哲學界好了……讓我們來看看Peter Singer是誰……Peter Singer、Peter Singer、Peter Singer、http://www.biography.com/people/peter-singer-39994、Peter Singer……
「並不是什麼知名的大人物」……真是個好點評啊……如果他鄧曉芒有資格點評Peter Singer乃至整個英語哲學界的話,那我們點評他也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本來英語哲學界就沒有什麼點評Peter Singer的資格問題……任何一個學習哲學的人,連點評Peter Singer的資格都有了,還點評不了他區區一個連頂刊都沒發過的鄧曉芒?……這人的答案里還有這麼一段:1,從感情道義上說,論語裡面講「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鄧老師就算稱不上聖人,但也無論如何能稱得上「大人」了,問這種問題的人是什麼居心??
除了「無知者無畏」,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了。
一個敢於點評劉闖、徐明、朱菁、鍾磊、唐浩為「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敢於支持鄧曉芒說Peter Singer「並不是什麼知名的大人物」,敢於支持鄧曉芒說「懷疑同出於日耳曼語系的這些英語世界學者是否還具備真正把握德意志思維方式的能力」的人……按照他自己這種說法,又是什麼居心?……
我學習倫理學的課程的時候是經常惹教授生氣的……不過讓我們教授生氣得最厲害的一次是我們居然在討論的時候想要去查查看其他哲學家的意見……用他的話說——其他哲學家是怎麼理解的關你P事,關我們現在在討論的問題P事,和你自己深思熟慮得出的思想相比,他們的算個P……我覺得,這年頭,連一點這種精神都沒有的人,還學個P哲學呢……「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
稍微偏開只是提醒一點。我本身對從歐陸傳統出來的思辨文化並沒有什麼偏見,但我對於不少熱心於複雜思辨的人確實戒備心挺大的。
動物包括人類,自古以來就有通過追求複雜和無用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優越,正是嫁接在這種歷史邏輯上才延伸出如藝術、宗教這些東西。
而思辨哲學又與藝術和宗教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繫,使得從事這方面的人很容易賦予一些單純是技術或是直覺的東西以多餘的意義和「身份象徵」。
舉個很常見的例子,當一個人試圖觀察世界時,他很容易會意識到世界萬物之間的互相作用和聯繫,如果他沒有被在先的意識教條控制住,這個人就很容易從中直覺到一種萬物一體的可能,從而把世界包括自己看作一個和諧的整體以構想出一種天人合一與世界化為一體的境界。
而從這種一元論出發回歸到個人就很容易發展出一種以反抗理性建構而追求人之本性的倫理學立場,也就是現在多少已經有點庸俗化了的所謂「真性情」。
擁有這種體驗往往是一個人能夠進行獨立思考的標誌,而達到這個層次的我見過最小的有00後,最老的也有三四十歲的樣子。
然而擁有這種獨立性僅僅是思考的第一步,在這之後都是個人具體的選擇了。我非常反對的一類是那些就此萌生出一種優越感將其視為一種「智慧的象徵」然後把自己的追求永遠限制在這種直覺中,然後不斷通過類似的思辨加強這種優越感的人。
很多深受思辨文化影響的人都掉進了這種"智慧陷阱"里,想來真是蠻可惜的。利益相關:中山大學本科生,覺得朱菁老師學術和人品都很好
所以本回答戾氣很重。I"m ANGRY!!我瞅了一下他說的幾個人,第一個是北大研究心靈哲學的教授,後面幾個百度都百度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人兒。被拉出來湊數。
我真服了。貴鄧不愧是身為國師的城裡人,從不用跑去國際期刊發論文,更不用到處跑著開學術會議,仗著研究康德的一點功底,在城裡喊一喊第三次啟蒙就行了。連帶著貴鄧的粉絲們,也在城裡無限風光。
我大山中學這犄角旮旯的朱菁唐浩確實挺辛苦的,村裡沒啥好期刊,發論文一般要出村去發,要參加個什麼學術會議吧,也還是得出村。唐浩之前在武漢大學任教過,不知道能不能沾一點你鄧「城裡人」的風光。
至於Peter Singer,那就連村都不是了,那是蠻夷之地的傢伙。蠻夷之地,自然是更比不上城裡了。對不對?
其次,至於某人指出鄧老師沒有發過頂級文章,所以學術水準有限。呵呵,如果學術水平等於學術影響力。
學術水平當然不等於學術影響力啦。我老家山裡有個農民,水平高得突破平流層,你鄧老眼昏花抬頭看不清。他沒在期刊上發過半篇文章,但他時不時就從外面捧一些哲學書回來,用本地方言讀給我們聽,我們都很高興。他還會把他寫的文章貼在村頭的公共欄上呢~我們鄉最懂哲學的就是他啦,你們說他厲害不厲害~
葉峰劉闖唐浩朱菁徐明,你讀過他們幾個字了?徐明的《符號邏輯講義》,知乎幾個人讀完了刷完習題了?一邊說別人不夠格評價,一邊拿機關槍掃射其他學者,下次能不這麼幹嗎?鄧老師認同馬克思的觀點,認為黑格爾哲學的基礎是《精神現象學》,我們學校那位認為是《小邏輯》。
想評價他們,至少請把這兩本書擼過了再談吧?知乎上幾個人看過?讀過?讀通了?讀懂了?
在學術期刊上看到過鄧老的一篇論文,其中有兩段話讓我有一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當時就給摘抄下來——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一旦被摧毀就無所適從了,這說明你創造力貧乏,你的想像力受限制,你的胸襟不夠開闊。你要有那種開闊的胸襟,你要能容得下犯錯誤。自己犯錯誤沒關係,你不要滿足於某些具體的命題和概念,你要給未來的可能性留下足夠的空間。所以我們相信某一個觀點,但不要迷信,這才是科學的態度。不要以為這個才是唯一的標準,然後就用它來衡量一切,很可能你那個標準是錯誤的。」
「我知道這個是自欺,但是我必須得相信,我必須要相信,不相信我會什麼也做不成。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定的信念,都要有一定的信仰,我要相信它能做成才能做成,但是我又知道我的這種信念是有限的,我的知識是有限的,我的信仰可能不是那麼回事兒,但是我現在需要有個信仰,所以我就去相信它。」
由此我們可以一定程度上地看出鄧老的學術態度。
上面有大神自稱不及鄧老百萬分之一,而我這個門外漢就更是億萬分之一都怕趕不上了。才疏學淺,不敢貿然評論,這個回答只是給大家提供一個了解的角度罷了。(^_^)
同等專業人士回答。_(:з」∠)_
看你指的學術水平是什麼了。如果說的是翻譯水平,鄧老師對康德的翻譯應該算是國內頂尖水平。如果說是對哲學的了解程度,鄧老師在德國古典哲學這一塊可以說是國內一流水平,國際上至少也是中上水平。但如果說是哲學水平,鄧老師在哲學上應當是沒什麼太大貢獻的。國際上排名前列期刊上發文數量目測為零(前50的應當是沒有一篇的,具體數據沒有詳細考證),也沒有什麼有影響力(國際上)的著作。說白了,鄧老師研究的主要是康德黑格爾哲學,研究的再透徹始終還是比不上西方的本土哲學家。哲學做的好壞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寫的東西有多少哲學家在討論,在研究你的想法,但鄧老師卻沒有什麼引起了國際哲學界注意力的作品,大多數還只是停留在國內學者。
咳,不要像個傻瓜一樣一會兒評價這個一會兒評價那個,鄧老師的以下三篇文章如果你能細細讀一遍,收穫要比問或者回答這個問題大多了。
曉芒學園宣言《回應底層的呼喚:中國當代的第三次啟蒙》鄧曉芒:評劉小楓的「學理」鄧曉芒:究竟是「世界一流大學」還是「世界一流衙門」把一套三大批判翻譯得如此好,就已經是功德無量
贊同@陳昆廷。
我就是看了鄧老師的《靈之舞》之後把鄧老師近些年寫的所有的書幾乎都買來讀了。
甚有啟發。幫助很大。
讀鄧老師的書,讓我的思維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在配合巨大的閱讀量,我的思維能力從比一般同學強很多提升到直接碾壓我認識的絕大多數人。高考的時候作文也是借鑒了鄧老師的文章,得了高分。
鄧老師的文章是我讀過的最具有說服力的文章。尤其是與對手辯論的文章,玩弄另一方不費吹灰之力啊。不但把自己表現得謙謙君子,還不知不覺的給對方都貼上氣急敗壞的小人嘴臉的標籤。最絕的是一點詭辯都沒有。在這老鄧沒有明白黑格爾的個別性是什麼意思
告訴你們吧
老鄧胡扯普遍與個別的統一是概念黑格爾這裡說不能當個別對象,而是普遍的個別,就是概念上的個別,概念的個別本身就是普遍,個別性是包含普遍性的,老鄧這裡胡扯。概念三個環節,普遍,特殊,個別都是普遍性的概念。
所以黑格爾說普遍的個別,根本不是所謂普遍與個別的結合。
看到這裡我知道老鄧對邏輯學理解到什麼程度,概念本身三個環節是非常難的。
概念是普遍和個別的統一,扯我後面不看句讀了,看示要跟書,只在個別難點參考一下句讀,太花時間了,煩死了。第三卷快讀完了,學習了不少,感謝老鄧,暫時又要拜拜了,沒有讓人一次讀完的慾望,讀讀停停翻翻……
普遍,特殊,個別,我的理解普遍是無限,後兩者是有限。但在概念里,因為相互滲透,它們三者都是真無限。
普遍是共相,中介,特殊是特定形態,階段,個別是兩者統一,何新理解準確,他們可以對應不同層次,從純概念上來說,何新的歷史概念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分開看,普遍是壞無限,特殊與個別是有限。但它們三個放在一起,做為推理的過程,共同隸屬於概念的情況下,每一個又都是真無限。普遍是模型,特殊是特定條件,個別是特定條件下根據模型製作的事物,比如圓圈公式是普遍,半徑就是特殊,具體圓就是個別。半徑一米的圓是個別,但是對應感性事物他是普遍的,一米的圓是鐵的,木的各種可能。普遍,特殊,個別在感性確定性與知覺部分對應,感性確定性就是認識個別而達到普遍,兩者結合就是特殊,所以知覺認識的是特殊,事物的屬性。精神現象學是符合概念的轉換的,知性達到返回自身的同一性,實際上進入本質認識。不過是抽象的同一,對應抽象自我意識,後面發展到自我意識就是意識與同一的同一。真理是個別通過特殊而與普遍相同一。
邏輯是對精神現象學的嚴格化抽象,最好再去改造精神現象學,裡面對應關係非常明顯,理解了就發現其實邏輯結構一樣,只是精神現象學比較具體,很多文化背景知識。
半徑一米是一個確定的圓,是圓中的個別,但是還是一個普遍,所以我說老鄧說概念是普遍與個別的統一是扯談。具體概念,個別就是具體概念,對應無數個別的感性對象,圓是抽象的,沒有落實大小,一米的圓是具體的,圓可以隨意想,一米的圓是固定的,現實經驗做一個圓門,要落實。你如何測量一米?就要確定半徑,因此需要具體概念,不能只是圓的就行,這太抽象,現實是有效即可。
存在本身不存在,圓本身才是現實中比如一個圓桶的真實存在,是其真理所在,哲學探討的是這個。
真實不真實也看從那個角度說,圓筒可以消失,圓的概念具有持久性,站在感性存在來說,事物是真的,站在設計理念上來說,模型,概念是真的。
設計,理念比具體單個產品值錢多了不懂的人畫不出圓的,掌握理念才能更好實現,沒有理念只能模仿,照葫蘆畫瓢,沒有創新。
真正的圓誰也畫不出來,當然上帝可以……
黑格爾在《哲學講演錄》(第4卷)中說:
對物理性存在的概念空無性解構,是進入哲學思維之門的第一步,是理解哲學思維的起點。
他曾經諷刺而幽默地說:不理解這種物理虛幻性的人還不如一頭驢,因為驢並不相信物理世界之存在的真實和絕對性。
如果面對一槽草料,驢子不會執著於認為它們的物理存在是永恆的,它會吃掉它,使得這些草料變成「無」——從而證明這種物理存在本體上的虛幻性。畫出來的圓就像這堆草料,現實中一個圓桶的存在也如同這堆草料,因它的虛幻性而最終成為「無」,這麼想,所有東西都是草料……
還有一點閱讀,精神現象學,堅決拿下,讓老鄧吹不起牛逼來!
學習他,然後超過他
更
我想明白了,鄧就「概念是普遍和個別的統一」,這種說法是對的。因為他說的個別是推理之前的個別,即空洞的自身抽象同一性,即大多數人知性里的個別。些時,還不是經過推論後的已形成具體概念里的個別。只要做以這樣的一種區分就清楚了。別外,個別只有通過特殊才能與普遍相同一,從而形成具體的概念。但鄧不說這一中介過程,直接就出結果也是可以的,聯繫上下文是一種更簡潔的正確說法。
普遍的個別 ,只是說的不是那麼好,普遍就是一個限制詞,說成普遍與個別的統一反而讓人誤解。
就是 普遍的個別,個別在自身中認識到或達到了普遍,就是這樣的個別,黑格爾就叫做普遍的個別。
自我意識的閱讀麻煩在於宗教背景,老鄧幫了我這一點
老鄧的書只是一句一句字面意思說說,邏輯性與思辨性精華丟失了不少
黑格爾最精緻的就在於裡面的思辨與邏輯,這是真正的思維智慧
老鄧能夠引領我們到達哲學的門口,這已足夠。剩下的就是我我們自己的事情了,不能讓老鄧代替我們自身去哲學思維。
每個意識的提升究竟是如何提升的,老鄧還沒有搞得特別清晰,可能還沒有特別突出這些,主要是純去努力搞懂黑格爾的每句話的意思。
從老鄧的翻譯以及所有句讀來看,他對經典有迷信,對西方哲學很迷信。什麼康德一個字都不能改,當然他可能只是想原樣解讀下,管他們本人的思想是否完善,表達是否好,所以是完全本著一種研究哲學的態度,比較少哲學家的態度。
精神現象學下冊表達就比較不清晰,上冊表達也只有前面幾章還可以,還不是很嚴格表達,比如比較多,實際上意識進展沒有搞得很清晰,拖沓重複不少,你們看過的應該知道,意識形態為何那麼過渡是有些模模糊糊的……讀句讀讓人立馬進入苦惱意識,句讀關於苦惱意識大多是廢話,只需要一句:讀句讀的意識狀態就是苦惱意識,OVER
思維的普遍性與各種啰嗦的矛盾讓人想看精神現象學,又畏懼繁瑣,不看又擔心普遍性丟失,這就是苦惱意識,在普遍性與個別性之間無法取捨,兩者不統一,哲學思維的普遍與表達的清晰簡潔不能統一。
個別性沒有普遍性貫通,普遍性理解為純粹的精神與普遍的邏輯,而他的表達確實不夠純粹普遍,老鄧的表達是個別的,我們讀者的意識恰好要去讀,不能不理他,不理他是斯多葛派哲學或者是懷疑派,隨意否定老鄧學術成果。
所以苦惱意識就是不能捨棄,但是又得不到統一,對象是精神的,在對象是找不到普遍與個別的完美統一,多少有些苦惱,苦惱意識是意識到自身的矛盾的意識,是求而不得的意識。
投身句讀,這句讀就是我的意識,句讀的不統一,就是我的意識的內部矛盾。
而主客體合一就是靈性了。物質世界就是主客體分離的,苦海的本質就是分離的痛苦。
我要寫一篇博文,借批句讀說明苦惱意識,「是」作為邏輯原子,剪斷了人和神的臍帶,卻點燃了文明的星星之火。這裡我對苦惱意識理解又深入了一層……理解了就超越了
解決辦法就是快讀與選擇性讀
苦惱意識後是理性了,快樂過後恢復理性。
提升個別到普遍,肯定自己的個別性與普遍性的統一,超越老鄧
也許句讀志不在此。
黑格爾哲學所包括的存在論、本質論、概述論三部分,大致說來,可概括為,存在論說的是事物自身即自身,即事物的一種獨立性,它以直接性的方式顯現自身,因此與世界之間的關係是一種感知的方式;本質論說的是一事物的存在依據於他物,是一與多、自身反思與他物反思的關係系統,建立了試圖理解世界的一個觀念系統,因此它與世界的關係是間接的理解的關係。概念論說的是一事物的存在,不是由他物,而正是由自身所決定的,但這種自己決定自己是間接的,但不是以他物而是以自身為中介建立起的,一個自由的世界,除此這外,別無二物。因此,它與世界的關係是絕對地自己與自己的關係,從而是自由的關係。打字好累,一點心得於大家評說。看過他寫的幾本書,厚臉皮說兩句。
哲學入門的指導大家,這是稱讚。但是你看第一本還行,看到第三,四本就沒味道了
而且出的書(比如句讀系列)是演講的錄音,跟文本嚴謹性差幾個層次。這不是說他學術水平不行,可能是他還未展現他的水平也說不定對於我國哲學的一些分析是從他那裡受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