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人到底怎麼想?如果你有機會吃人肉,你會嘗一嘗么?出於好奇心以及其他?
這兩天翻出 37°2 le matin (巴黎野玫瑰)看了一遍,再次被Betty的美傾倒,尤其她在陽光中走進屋裡驚呆Zorg那一幕,於是維基了一下飾演者Béatrice Dalle想要了解其生平及作品,結果被驚呆。簡言之,這是個醜聞不斷的女星,曾因盜竊珠寶、藏毒及吸毒被捕,還曾為了準備演齣電影進入監牢觀察,然後嫁給了一名強姦犯,最勁爆的還是今年初她在法國電視台採訪中自曝曾吃過人肉。Béatrice相關的原話大概翻譯過來有「我出售過屍塊兩三次,掙了點錢,而且我一點都不害怕。」 自己吃人肉的部分「我們嘗了嘗,是耳朵的部分,ohlala,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死人不會投訴,更不知道我吃掉了他的耳朵。」
再想起出版了四本食人幻想小說以及一本食人詩集的佐川一政,他甚至是日本一家著名美食雜誌的專欄作家,還客串了很多電視劇電影,算是食人屆的成功人士。。好奇心太強導致你會忍不住去琢磨,試圖弄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到底怎麼想的?看連環殺手的紀實報道也有這種心態。 喏,所以有了這個問題。
食人行為初探
從文獻記載來看,中國歷史上數量最多的食人行為,發生在歷朝歷代的饑荒期。「人相食」的慘狀可見饑荒之嚴重,類似的事件我在一位印度朋友那裡聽到過,不過讓我略有些驚訝的是,根據她的描述,飢餓的印度人是跑到街上,找到一個目標,襲擊,殺死,拖回家來吃。
饑荒中的古代中國人是「易子而食」,到了上世紀的大饑荒年代,則是直接殺死自己活生生的小孩並烹煮食用。不得不吃人時,選擇吃自己的小孩,透露出濃重的無力和壓抑。
但這符合一種更大範圍的社會真相:受欺侮者內化的施虐客體,總在尋找更弱的弱者去欺凌。成人世界裡最受欺侮的人,只好轉向孩子,如果他/她還略有膽量,那就是別人的孩子,如果無力感更深,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是以,性侵兒童的人,常常沒有能力和成年異性發生性關係,一個成熟健康的成年人,對他們來說太過可怕而無力招架。當年葉海燕寫「校長,開房找我,放過小學生。」——這正好是個悖論,「校長」最怕的就是成熟女性,他們和母親的關係里有怎樣的創傷不得而知,但很可能成熟女性身體在他們眼裡和暴龍無異,躲都來不及更別說硬了。「校長」正是在小女孩(如一枚尚無力還手的暴龍蛋)身上,報復性地懲罰了女性,找回了自己些許可憐的「陽剛之力」。
說回食人。除了生存驅動的食人行為,食人有時是在表達一種極端的恨和虐待。從「殺死」到「千刀萬剮」再到「碎屍萬段」,仇恨的表達步步升級。如果還能更進一步,恐怕就是把對方嚼成肉糜,分解成蛋白質,打成肽鏈,為己所用,一天之後,化為坨坨大便在人間了。
這是極致的羞辱、虐待,取消對方之存在。
「為己所用」也很重要,尤其對我們這個迷信「吃啥補啥」的民族。當代連環殺手有把被害者的腎割下來炒吃,正應和普遍存在的「腎虛恐懼」和「補腎」風潮。古代則有不少殺人之後吃肝的案例,吃和被吃者往往都是好勇鬥狠之人,吃對方的肝正符合中醫對肝的理解:肝之陽氣活潑好動,易升發,性剛強,被《黃帝內經》稱為「將軍之官」。
有個案例比較特別:文革時期廣西的吃人事件中,有位女幹部專吃男性生殖器。文獻記載寥寥幾筆帶過,我只能根據自己的職業經驗發揮想像力來揣測了:男尊女卑的文化設置,很可能起源於男性對女性的閹割恐懼——這種恐懼又並非空穴來風,被壓抑數千年的女性在文革中意外獲得權力時,陰莖妒忌和閹割男性的慾望報復性噴薄而出。男性對女性的打壓和女性對男性的陰莖嫉妒到底誰先誰後已無法追溯,就像是問打架的兩個人是誰先動手一樣。但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們看到的,也許是這一能量累積的極端爆發。
關於成吉思汗死因的一種傳言,也說他是被西夏王妃咬掉下體而死;當代某版《金瓶梅》電影中,邪惡的西門慶最終也是被複仇的春梅咬掉陰莖而死,可見這種復仇方式在女性的集體意識中並非個例。
也許,不少男性潛意識裡都會害怕自己的陰莖被女性吃掉。所以口交對男性而言的快感,部分可能在於,每一次進入,都有可能被咬掉,而每一次出來,都安全無虞——一種虎口脫險般的刺激,對對方絕對而徹底的征服。
食人行為與性的結合還不僅限於此。那些對冰戀和秀色大驚小怪的人,恐怕不會覺得做愛過程中啃咬對方的身體有何不妥,更何況我們已經習慣把美女叫作「秀色可餐」,把女性性工作者叫作「雞」,男性性工作者叫作「鴨」,雙性性工作者叫作「鵝」,某個人不適合自己時,我們說「他/她不是我的菜」。我兒時聽到的街談巷議中,強姦和婚前性行為是用一個意為「吃」的方言字來表達,非處女則是「被吃過」的人。
食慾和愛欲最早就是融合的,對嬰兒來說,母親的乳房既是食物的來源,也是愛的客體,哺乳行為,既是提供營養,也是在表達愛。食慾和愛欲的分化隨後才慢慢出現,未完全分化的殘留普遍存在在我們的潛意識中。冰戀、秀色的特別之處,可能是滯留在這種原初狀態的程度更深,而秀色案例中的虐待行為,可能來源於母嬰關係中的創傷和挫敗,對對象的虐殺和食用,可能實為對乳房的攻擊、摧毀和佔有。
「吃」和「佔有」之間的聯繫,也是一種原始思維。食人族中比較常見的吃敵人和吃死去的親人案例,不少都與此有關:吃敵人,有時是為了佔有敵人的能力、勇氣或毅力;吃死去的親人,則是尚未完成對親人逝去的哀悼,通過食用對方身體獲得一種把對方保存在自己身/心中的感覺。
日本1990年出生的杉山真央(Mao Sugiyama) 又是個特別的例子,他在22歲生日時做手術割掉了自己的陰莖,親自烹調,以十萬日元的價格(相當於六千元人民幣),公開邀請感興趣的人前來食用,據說是為了推動非性化和性別平等。取消性慾的同時,他似乎把施虐性的食慾推向了一個高峰。
向外的攻擊和施虐有可能轉向自身,食人癖(cannibalism)轉向自身,就成了「食己癖」(autosarcophagy,autocannibalism,self-cannibalism)。咬嘴唇、啃指甲夠不上此類級別。這方面的案例鮮有報道,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位監獄服刑人員割下自己大腿肉食用的案例。不過杉山真央不能算是食己癖,他的慾望並不在於吞食自己的身體,他也不是食人癖的受虐對位方(即秀色案例中自願被吃的一方)。
一種更加醒目的食己癖精神,存在於銜尾蛇的古老原型中。一條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後,成了一個自我完成的封閉系統,它以自己為食,生和死同時發生在它身上,它不再區分他者和自我,不再區分獵食者和獵物,對立雙方上演的戲劇就此結束,時間在此停止。這是一種混沌、未分化、無感知的狀態,像一個吮吸自己手指的嬰兒,對自我的感受還未延展至整個身體,並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和一個奶嘴有什麼不同。
廣義上,這是一個更大的類屬:賣自己的器官購買數碼產品的少年,鬥毆時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以鎮住對方的混混,把自己的孩子烹給君王食用的諂媚者,為了讓腰更細而做手術摘除肋骨的女性……這些事情讓人驚駭,犧牲和獲得同時發生,但一條神經消失了——本該有一條神經,從蛇的尾巴延伸到它的大腦,為它傳來疼痛的感覺,讓它意識到它吞食的是自己的一部分。這條神經消失了,蛇沒有意識到它在吃自己,它的「自我」的疆界坍縮到一個更小的範圍,也許只集中在它的嘴,那裡有著熾烈的吞食慾和佔有慾。
食己癖和各種「類食己癖」的行為,正是自我認同了某一強烈的慾望,意識坍塌窄化的結果。
在魯迅眼裡,吃人者並非個體,而是時間堆積而成的文化和集體意識的怪獸。《狂人日記》提供了一個有趣的視角:人與人關係中那些隱秘的羞辱、虐待、暴力,在主人公的感知系統中,恢復了其原始本質——吃人。
所謂的文明,有時並未消除殘害,只是給斧頭上裹了一層棉花,讓施害者看上去只是鬧著玩,而把受害者血流如注的劇痛,變成內傷不愈的鈍痛。食人行為的確是攻擊、施虐、仇恨的極端表達形式,但它是身體層面的、相對原始的形式。在表面秩序井然的符號世界裡,一條規則、一紙公文、一種話語乃至一個眼神,都可以在抽象意義上完成吃人的效果:攻擊、虐待、取消對方的存在。被吃者的身體也許毫髮無傷,但他/她的心靈,在一個巨大而無形的口腔內,漸漸被撕咬、啃食、研磨、腐蝕,終歸於殘破。張愛玲的《金鎖記》就呈現了這樣的過程。
文革時期,舊的符號世界被砸碎時,這些能量重新返回身體層面涌動,出現大量施虐行為,在廣西銳化為集體食人。這也許談不上是道德崩潰,更有可能的是,傳統禮教所建立的符號秩序,更多時候只是一種壓抑的防禦機制,並沒有改變被壓抑的東西本身。當壓抑失效,它們暴露出來時,我們還得面對人性的真實面目,在真實的層面應對之。
參考
Hoffs, J.A. (1963). Anthropophagy (Cannibalism): Its Relation to the Oral Stage of Development. Psychoanal. Rev., 50B:27-54.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o_Sugiyama
這裡含義豐富的蛋白質,是牛肉的?倍?
在本乎某DS那看的……10個男人和1個女人困在一處荒島。第一個星期女人自殺了,因為她覺得非常非常噁心。第三個星期男人埋了女人,因為他們覺得非常非常噁心。第五個星期男人挖出女人,因為他們覺得非常非常噁心。
廣東人表示無壓力,什麼廣西人,江蘇人,山東人……最好吃莫過於福建人,一口下去,鮮美多汁,酥軟鮮香,一口一個,愛你,連骨頭都不放過哦!
看水滸就知道了,古代,或者說在整個封建時代,吃人就一直沒斷絕過。
對一個人恨到最狠是什麼情況,生啖之(水滸里到處都是這種描寫,還很正面)
有興趣的可以去搜索下pixiv。話不多說。那些搞極端藝術的十個中有五個國人,估計是刻在基因里的。當然啦,現實中這麼乾的都槍斃了。
如果不殺人或吃人就會讓我死,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當然前提是那個人不是我親人。
有次曬脫皮了,好奇(微笑#)。有點酸。
這個其實是一個心理學問題吧,本人不是心理學專業,不過可以業餘的解讀。人的道德~心裡接受都是存在底線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底線!比如不講究衛生的孩子臟手拿雞腿,講究點的一定要洗乾淨手才肯拿著吃,再講究點的雞腿一定要吃散養的……但是人的底線在哪裡是由後天決定的,並且底線可以不斷的被擊穿!比如,一個平常洗手才肯吃東西的美女,如果被困在山谷,餓到。一定程度後一樣會撿起別人掉在地上的雞腿!道理很簡單! 那麼回到你的問題,吃人肉也是一種底線!當經歷過災荒,或者特種培訓的人,吃人肉也只是求生本能。 不過,每個人對於底線的堅守的意志也是不同的。對於有些人,寧願餓死也不會吃,因為有些人底線更堅固,或者說他寧放棄生存的底線,也不願放棄道德的底線!這就是人的終極價值取捨的問題了。 就像西楚霸王,寧願烏江自刎也不願回鄉面對失敗!他的人生經歷讓他將聲譽或者對將士們的責任變成人生的最大追求,比生命還重要!而更多的人恐怕寧願選擇投降俘虜,也不願冒險突圍,因為勝利對於他們並非太重要,起碼跟生命的重要性不能並論。
自卑到極點的人會想吃掉比自己強的人,來同時獲得消滅敵人和獲得對方能量的精神安慰
我來搶答,我肯定是不會,記得小的時候姥姥他們常常提起一個事情,六零年鬧饑荒人吃人,吃完人後吃死人,再人吃人,有個人背著東西在逃荒的時候,肩膀的肉磨掉了,自己吃掉了自己的肉,到家之後過了就好就死掉了。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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