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訓是個怎樣的人?

社會進步、社會公平的實現受阻於既得利益集團。而解決的方法只有三種,兩個短期,一個長期。一是通過長期的社會發展,技術、文明進步問題得到解決;二是革命,把既得利益集團消滅掉;三個就是武訓這種,在「貪婪」的既得利益集團和「懶惰」的受壓集團之間架起一座有效的橋樑。(大家都是人,不要再幼稚地因為外在的利益就扯什麼受害者是好人,壓迫者是壞人的無聊論點。是人都一樣,你不信,遇到事看看你的那些親友鄰居的表現就知,再回想你家門口突然一個被強姦的女人在大呼救命,你會怎麼樣反應?能打個電話就不錯了,而且多數人還怕電話會留下是自己出手的痕迹而不打,反正別人會打。那如果我們自己都這樣,還有什麼好抱怨自己因突發疾病死在鬧市呢?人性都一樣,最好的辦法是想辦法應對。)

這種橋樑可以是武訓這樣完全非暴力的,也可以象吉布斯一樣帶一些主動努力。但都肯定是以不否定整個社會為底線。

三種方法,人類一般只在第二和第三裡面選。然後過了許多年,幾代人之後才發現第一種最好。要說明的是第一種裡面許多細節都是以第三種的面目出現。

再想想我們經歷的事情,我看80%以上的政治家、官員都是個屁,還不如武訓有實際的功德於社會。


我覺得知乎上很多人畢竟是薪水高,聲音低的小清新,畢竟還是圖樣,等你們有能力在公司年終晚會昧著良心說二部門的經理是個垃圾,本部門的小x性功能有問題的時候,再來看我這段話。


武訓與武訓傳要分開看。


有人說他放高利貸剝削人,

那麼如果現在社會上某家金融/投資公司拿出一些錢來做公益,你要不要上前指著他的鼻子罵:「你用剝削來的錢做慈善做公益,你是一個偽善家!!!」

乞討也好,放貸也好,買土地出租給佃戶也好,如果掙錢的手段不違法,不違背當時的時代背景中常規經營手段,他 何罪之有?!

一個行乞的乞丐,他沒有掌握暴力機器,他只是有一個簡單的信仰:讀書可以改變命運。他自己少年時期沒有人幫他。但是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他何罪之有?!

有人說 他一條破棉褲穿九年,是虛偽,是演戲!那麼你來演三年五年的,我絕對不會這樣評價你,我會相信你的艱苦樸素是一種美德!

有人說偉大領袖深刻批判了他的虛偽,偽善,為剝削階級培養接班人!

偉大領袖還炮打資產階級司令部呢!

偉大領袖還把小萍同志三起三落呢!

偉大領袖斗敗踩在腳下好人多了去了!

…………………………

那些揪住剝削二字不放的人,

明天上班第一件事請指著你老闆的鼻子罵一句:「你這個剝削勞動人民血汗的無恥的剝削階級!」


陶行知曾在《把武訓先生解放出來》里這麼說。

無論是主動的把武訓先生畫入我們的小圈子,或是被動的讓大家把武訓先生向我們的小圈子裡推,都是因為我們有了小圈子所以連累了武訓先生也被封鎖。我要聲明:武訓先生不屬於我們的小圈子。他不屬於一黨一派。他是屬於各黨各派,無黨無派。他是屬於整個中華民族。他是屬於四萬萬五千萬人中之每一個人。讓我們把武訓先生從我們的小圈子裡解放出來吧。讓武訓先生從我們的圈子裡飛出去,飛到四萬萬五千萬人每一個人的頭腦里去,使每一個人都自動的去興學,都自動的去好學,都自動的去幫助人好學,以造成一個好學的中華民族。

這段話作為樓上這麼多答案的註腳倒是正合適。

一個乞丐,乞討所得沒花在自己吃穿用度上,終其一生,不娶妻不生子,不顧親不顧故,勤勤懇懇開設義學。要是他知道多年之後,自己被諸君如此評價,不知該作何感想。

對,他沒文化,不像諸位,從一生下來就知道自由民主平等知道何為正義何為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他也不是完人,所以乞討些銀子之後就開始放息生錢(或許還是高利貸),用這些錢置地辦產,方才開起了被諸位大加批判的「封建糟粕」「向舊勢力奴顏婢膝」的傳統蒙學舊學堂。

大約他最大的罪孽,就是沒生在諸君的時代。

何不食肉糜?


先說答案:「不知道」!

別打我,我們這輩子會說無數次「不知道」,但是我說的這個絕對是有分量的。很多事是我們沒有調查過,所以不知道,而這件事正好相反,我查了,所以我不知道。

迷糊了嗎,來,咱們慢慢說。

對武訓的批評也好,褒獎也好,都得講究個實事求是,我們直接用乾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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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抨擊武訓的人,他們所採信的論據大多來自於1951年以後(具體出版時間沒有查到)由袁水拍等人執筆寫成的《武訓歷史調查記》。

摘錄一部分於下:

武訓一邊嚷著「興學」,一邊裝做瘋傻,用盡各種哄騙訛詐的辦法,從勞動人民身上搜括血汗。他把第一筆錢(據館陶的群眾說有四、五十吊),交給館陶武進士婁峻岭替他放債,利息三分。武訓明白了放債「漲」得快,就回家鬧著要賣地。堂邑縣官郭春煦的「義學正碑文」說:「同治初年,將前分業地三畝,變賣得價京錢一百二十千。」事實上,武庄的人們和武金興都說賣地是真,但並未分家,賣的也不是三畝。武金興說:「俺家寧死不出地,他一賣就是五畝七。」武訓三兄弟共有十二畝地,他的份地是四畝,怎麼能賣五畝七呢?據說他所持理由是沒有娶妻,但是武金興說更重要的是怕他凶,只得依他。武訓把賣地的錢加上放債所得利息,又經過大惡霸楊樹坊等人幫他放債,他的財產就越積越多了。他把整注的找婁峻岭和楊樹坊等人替他經營,零碎的自己放。張洪魯說:「豆沫五百錢也不肯存在身上,隔一天就看漲。」不使他的就下跪,還不起的他就說是「坑」(即賴債的意思)了他的「義學」錢。武訓就這樣經過高利貸的道路,很快又變成一個地主。有的農民還不起他的高利貸,把土地給了他;有的農民交不起租子,也把土地抵押給他。這樣他的土地和高利貸數目便逐漸增加,到最後共達一萬七千吊(「臨清縣誌」第十二冊第九十頁至九十一頁)。武訓終於如願以償,打著「興學」的招牌,披著乞丐的衣裳,爬進了剝削階級的行列。

繼柳林「義塾」之後,武訓又辦了館陶縣楊二庄「義塾」,但武訓出錢較少,主要是用的了證和尚的廟產。說到了證和尚,也是一個和武訓頗為相象的人物。他同樣是窮苦出身,但當了和尚以後,就到北京活動過。回到館陶,陸續掌管了三個廟的廟產。僅其中西劉庄一個廟,便有土地一百七十畝。除土地外,了證也放了四千餘吊錢的高利貸。雖則是一個大地主和大債主,他也和武訓一樣,實行苦肉計,故意「一條棉褲穿九年」。對自己的窮本家,則是「一升半碗都不借」。據群眾說,武訓在三十歲左右就拜了證為師,是為了想在錢上打了證的主意,而了證則是利用武訓勾結官廳的名望和勢力,借興學以保廟產,他們就這樣互相結合起來辦了楊二庄「義塾」。  

武訓宣傳者們高興歌頌武訓的「孝行」和「友愛」,這事我們也作了調查。和這種歌頌相反,武訓是一個不孝不友的人。為了不務正業,當流氓,武訓早和他的家庭鬧翻了。為了變賣地產,又曾和他哥哥大鬧。七十九歲的郭繼武說:「他娘他哥都沒沾他的光,他娘死的時候還不是象一條狗一樣。」有人說他娘死了他哥叫他回去發喪,他說沒有「哭錢」不去,在武訓正患財迷病的時候,這可能是事實。群眾說,武訓把要來的乾糧拿去賣給人家喂牲口,卻不願給他的母親和哥哥吃一口,他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綜上,如果《報告》所說屬實的話,那麼武訓應當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一個天良喪盡的地主、一個卑劣無恥的流氓(這個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對武訓的稱呼之一,非本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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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1980年開始,陸續有人開始提出要為武訓平反,具體有哪些不贅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查到,我還是只節選其中的一部分。

以下資料來源於《武訓研究資料大全》。

這個調查的最大特點是有罪推定——「先定結論後找證據」。因此,調查組「光喜歡聽說武訓的壞話和否定的話,不喜歡聽說他的好話。」
「當時參加座談的人們有幾種不同的態度;有人認為武訓就是個窮要飯的,『武二豆沫、大叫化子』;有人稱他為『武聖人』,說他要飯攢錢是為窮人辦義學,他把乞討來的錢存放到買賣鋪戶生息長利,用來辦義學。總的看,被調查人在預先不知道調查團的目的情況下,對武訓的作為都大加讚揚,說他是好人,是聖人。」(李緒基、孫永都記錄整理:《趙國璧同志談當年調查武訓其人其事的一些情況》,原載《聊城師範學院學報》1985年第四期,引自《武訓研究資料大全》第822頁)
開會之初,堂邑縣長說不能否定武聖人,縣委書記只得拉他的衣襟示意。一位七十多歲的清朝藤甲兵讚揚武訓,村幹部告訴他不要再講武訓的好話後,調查組再去訪問他時,他就以耳聾,聽不懂話為由,什麼也不講了。(李緒基、孫永都:《應該恢復武訓的真正形象》,《武訓研究資料大全》第809頁)

用這種調查方法,給武訓戴上什麼帽子都不算難事。據調查團成員之一,當年聊城地委宣傳部長司洛路回憶,大地主、大債主和大流氓是調查組回京後給武訓定的結論。可是,根據所得材料,武訓夠不上「大地主」的資格,於是派他回去想辦法。司洛路到了武訓的家鄉武庄,找到武訓的二哥武謙的曾孫武金興,從他手裡拿到兩本上面寫著「義學正」的地畝賬。「調查團一看這兩本地畝賬,就說定地主是夠了,所以給武訓戴上了『大地主』的帽子。」(李緒基、孫永都記錄整理:《司洛路同志談武訓歷史調查記的寫作情況》原載《聊城師範學院學報》1985年第四期,引自《武訓研究資料大全》第828頁)

那麼這兩本地畝賬是否能證明武訓是個大地主呢?當年參加調查的中共臨清鎮宣傳部長趙國璧,在三十多年後說了實話:「武訓一生的確買了幾百畝地,在臨清大概就有二三百畝,這些地就在臨清西南的楊墳一帶,那裡有武訓辦的一處義學,他所有的地,都歸義學所有。他本人不因為買了一些地就過剝削生活。」(李緒基、孫永都:《應該恢復武訓的真正形象》,《武訓研究資料大全》809頁)

對此,《調查記》有自己獨特的解釋:「他(武訓——作者注)吃得苦,穿得破,『堅苦卓絕』(蔣介石:武訓先生傳贊——原注),一方面是為了可以擴大他的剝削資本,一方面也是為了必須保持這『苦行』的外形,『以乞丐終』,才能繼續欺騙,進行剝削。他的這種守財奴式的作風是中國封建社會中一部分地主高利貸者的特性之一。」

這種解釋迴避了一個關鍵問題:武訓進行欺騙、剝削所得財產是否用在了自己身上?三十五年後,聊城師範的兩位教師在重新調查後,以不勝感慨的口吻回答了這個問題:「武訓自己一天地主生活也沒過,世界上哪有不過地主生活的地主啊!」(李緒基、孫永都:《應該恢復武訓的真正形象》,《武訓研究資料大全》80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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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能耐著性子看到現在,想必也跟我一樣苦笑不得:對同一個人的評價居然會如此兩極分化,更有意思的是持這兩種不同評價的人都宣稱自己手頭有過硬的資料,你說咱們信誰的呢??

武訓,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只能說「不知道」。


武訓直接參与剝削的行為,應該被毫無保留的批評。

但辦學的事不宜用那麼絕對的眼光來看。建國後基於「敢教日月換新天」的思維,理應對這一點進行批駁。可武訓是有歷史局限性和階級局限性,其辦學過程中也接觸不到更進步的思潮。

我們看看稍早一個時代的馮雲山吧,他還是個知識分子,他不僅辦學,還參與了造反,可馮雲山身上的局限性一樣很大,比起三綱五常,拜上帝會同樣不乏反動性。

回到武訓,辦學這件事從一個短的時間尺度來看,確實是在維繫封建統治,可從長遠來看,類似於基督教會辦大學,提升教育水平本身就蘊含著進步的力量。相對於清末保守派,維新派和革命派都是進步的力量,可其中不乏完整接受中國傳統教育的重要人物。

革命的理論是怎麼來的?是要經過實踐,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後得到的,然而基本只有受過教育的人才能完成這一過程。在大變革的時代,「教育」不可能僅僅局限於新式教育。

當然了,今日還在企圖復活三綱五常的人都不懷好意,這樣的行為該被堅決抵制。


不知道為啥,這兩天看到武訓,就讓我想到崔永元,都是大善人啊,乃們千萬不要黑她們!


一個了不起的人


一個聖人。

如果百度是真的話。


這個人也可能是一個好人.......雖然局限性很大。

那時代政府沒有義務去管老百姓的教育問題,所以來了一個人物讓官面上的面子上有光。

但是現在宣揚他可就呵呵了,大量兒童上不起學,縣長是要拿掉頂子的。


以下內容全部轉自德國優才計劃微信公眾號原創文章,侵刪!

1950年,一部電影在全中國公映,

上映後好評如潮,

被評為1950年10部最佳影片之一。

然而不久後,

該片突然遭受全國規模的批判,

瞬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且該片還被徹底禁止上映,

成為了新中國的第一部禁片,

電影主創人員也全都因此,

陷入不幸中!

這部電影究竟敏感,露骨成什麼樣?

才會在全國範圍內都被禁了呢?

而更讓你意想不到的是,

這部禁片的主人公,

只是一個沒名字、沒文化,

也沒尊嚴,但真實存在過的乞丐……

他,就是武訓

?

清朝末年,在山東堂邑縣柳林鎮武家莊,

有一個叫武宗禹的貧苦農民,

生有兩兒一女,日子過得很緊巴,

家裡窮得都快揭不開鍋。

錢沒多出來就算了,結果,

在1838年12月5日,他又多了個兒子,

他連給孩子起名的興趣都沒有,

乾脆直接敷衍了事:

「他在叔伯兄弟們中間排行老七,

就叫武七吧。」

?

武七從小就讀不起書,

但每次路過學堂時,他都要駐足良久,

偷聽裡面朗朗的讀書聲,

其他孩子見他衣衫襤褸,都恥笑他,

可他並不在意,

一天,他鼓足勇氣闖進學屋,

請求先生准他入學。

結果先生非但沒同情他,竟還辱罵他:

「你這窮小子,怎麼能到這裡來呢?

還不快滾開,你想偷東西嗎?」

從此,他再也不提讀書的事了。

7歲時,山東各地鬧大災,

更雪上加霜的是,父親也去世了,

困頓的家瞬間失去了頂樑柱,

他只好隨母親乞討為生。

他年紀雖小,但對母親十分孝順,

每逢要到乾淨可口的乾糧,

都省下來帶回去給母親吃。

行乞到15歲時,母親擔心他,

會因為乞丐身份成不了家,

便讓他給鄰村的親戚打工,

他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打工盡心儘力,什麼臟活累活都干,

可親戚老闆不僅不給工錢,還說:

「給你一口飯吃就算是莫大恩惠了,

還要工錢?」。

他兩年後離開這個親戚僱主,

到另一個地主家打工,

同樣每天勤勤懇懇地工作,

沒想到,換來卻是更悲慘的處境。

平時他常常遭到打罵和責罰,

一個臘月三十,老闆讓他貼對聯,

因為不識字,他把對聯貼錯了,

老闆知道後大發雷霆,

罰他不準吃晚飯,睡覺,

還讓衣衫單薄的他,

在風雪交加的寒夜裡站了個通宵。

他每年的工錢是十七吊,

可他連續三年都沒拿到過工錢。

有一天,武七母親病了,

想借點錢回家探母,

誰知老闆欺負他不識字,

拿出一個偽造的賬本說:

「某月某日你支取了幾百文,

又某日支用了幾十文,

總之,這年的工錢你已經用完了,

在我這裡沒有存款了。」

這一筆糊塗賬把他氣得目瞪口呆,

他為給母親治病據理力爭,

可老闆當即惱羞成怒,

反誣陷說他是訛詐,

叫來家丁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將他掃地出門不再理會。

遭到欺凌被騙後,他在莊子上的破廟裡,

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有人以為他失蹤了,

還有人以為他氣憤而死。

沒想到三天後,他走出了破廟,

似乎變得瘋癲起來,

從此,街上多了一個衣衫襤褸、

面目污黑,爛衣遮體的乞丐。

嘴裡還嘟嘟嚕嚕念個不停:

扛活受人欺,不如討飯隨自己;

別看我討飯,早晚修個義學院。

?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破廟中的三天,

都想了些什麼,那年他才20歲,

手拿銅勺每天看上去都開開心心的,

一邊討飯,一邊還到處吆喝:

出糞、鍘草、拉砘子來找,

管黑不管了,不管錢多少。

他為了避免再次被欺騙,

對自己的勞動明碼標價,

而且總是提前聲明。

他討遍了山東、河北、江蘇等地,

唱著似詩非詩,似歌非歌的歌,

有聲有色,有內容,有韻腳。

遇到吝嗇不給東西的人,他就唱:

「不給俺,俺不怨,自有善人管俺飯。」

當遭遇聲色俱厲的謾罵時,

他也不生氣,唱歌以對:

「大爺大叔別生氣,

你幾時不生氣,俺幾時就出去。」

他把長辮子剃掉,只在兩邊額角,

各留一撮桃形的短毛,丑得不行,

以這種有些自虐的方式,

來獲得更多人的注意和施捨,他唱道:

這邊剃,那邊留,修個義學不犯愁。

這邊留,那邊剃,修個義學不費力。

?

除了討飯,他還到處出賣自己的勞力,

臟活累活搶著干,過著牛馬式的生活,

有時,他像個江湖雜耍藝人,

給人表演全身倒立「扛大鼎」,

嘴裡唱著:「豎一個,一個錢,

豎十個,十個錢,

豎得多,錢也多,

誰說不能修義學。」

或是趴在地上給孩子做馬騎,

再以手代腳做「蠍子爬」,他甚至當眾,

吃毛蟲蛇蠍,吞石頭瓦礫等,

以這種自虐的方式,

博取大家的好奇,得一點點賞錢。

可這麼拚命要來的錢,

他卻都不花,有時候,

他討到了好一點的食物,就轉手賣出去,

自己只吃那些霉爛的和糟糠菜根,

還邊吃邊唱:

吃雜物,能當飯,省錢修個義學院。

吃的好,不算好,修個義學才算好。

他這麼做,全是為了賺錢,

積攢起來修個義學院。

原來,他在破廟裡想通了,

自己被欺負都是吃了沒知識的虧,

可天下還有多少跟他一樣的人啊?

他想為這些窮人開辦義學,

讓他們免費讀書,不再被人隨意欺凌。

因為他總是「義學」不離口,

大家都以為他得了「義學症」,

所以把「義學症」作為他的綽號,

而他卻不以為然:

「義學症,沒火性,見了人,把禮敬,

賞了錢,活了命,修個義學萬年不能動。」

?

35歲時,他的母親去世了,

他和兩個哥哥分了家,

他分得三畝地,變賣為120吊錢,

連同多年行乞攢的100吊,共有210吊錢。

他想找一個可靠的人存起來放貸生息,

為義學積攢更多的資金。

他打聽到縣裡有位楊舉人很正直,

於是,他特地跑到楊府求見,

結果楊舉人一看他是乞丐,就拒絕了,

他就在楊府門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才終於感動了楊舉人。

錢可以生錢了,離辦義學又近了一步,

這更激發了武七討飯、掙錢的熱情,

接著,他又跑到各地乞討,

掙錢的渠道也不斷拓寬,

他走街串巷,接觸的人很多,

就給人家說媒,每撮合成一樁婚事,

就會得到一些喜錢。

他還撿拾婦女做針線活遺棄的破布廢縷,

拈成線繩或纏成線蛋賣。

隨著錢的增多,他開始典買田地,

同時以三分息給他人放貸,

以獲得更多的資金,在他49歲時,

他已置田230畝,積資3800餘吊,

這在當時已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

他那不務正業的哥哥,

見他有錢了,就跑來向他借錢,

一些親戚朋友也來要求他資助,

他全都拒絕了,正色答之:

不顧親,不顧故,義學我修好幾處。

在別人看來,武七非常摳門,

為了錢,他可以不要尊嚴,不顧親情,

但有時他又非常大方,大方得令人吃驚。

38歲那年,山東大旱餓死不少人。

他就買了四十擔高粱賑濟百姓。

鄉里一對孤寡的婆媳兩人,

靠要飯為生,好心的他,

就慷慨地贈給她們十畝地,還唱道:

這人好,這人好,給她十畝還嫌少。

這人孝,這人孝,給她十畝為養老。

而他這個吃盡貧窮苦的乞丐,

竟沒有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錢,

他放棄尊嚴而獲得的所有錢財,

竟讓他幹了一件最有尊嚴的事!

?

他跟楊舉人說自己想辦義學,

楊舉人聽了以後大為感嘆,

在楊舉人的幫助下,

他很快就得到堂邑縣縣令的支持,

不久後,坐落在柳林鎮的「崇賢義塾」落成,

有瓦房24間、大門二門各1座,

總計用錢4378吊,

不足部分由柳林富紳捐補,

230畝田地全歸義塾,

每年的地租作為開辦費,

不足部分仍由他乞討募化補給。

從20歲討飯到50歲,

整整30年,才建成的這所義學,

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學校建成後,

他親自跪請當地有學問的進士、

舉人到學校任教,

接著他又跪請貧寒人家,

送子女到義塾上學,學費全免,

所需費用全部由他,

置辦的田產獲利所得承擔。

有些人跪下,丟掉的是尊嚴,

而他跪下,卻贏得了尊重。

第一年招生,義學就招收到了,

50個學生,共分為經、蒙兩個班。

開學那天,他宴請老師請鄉紳作陪,

他卻一個人站在門口,

等到進酒進菜的時候,

他就向來客磕頭致謝。

大家請他入席,他卻說:

「我是乞丐,不識字,不敢與先生同席。」

他和學生一樣分到一碗菜和幾個饅頭,

他卻悄悄地拿到外面換來幾塊新磚,

自己仍然吃些殘羹冷炙。

?

更讓人感動的是,

儘管義學有足夠的校舍,

他卻不肯佔用任何一個房間,

平時只睡在走廊里。

一天上午,他發現學生都已到齊,

老師崔隼卻沒來上課,

他就悄悄走進老師卧房,

不聲不響地跪在床前不住流淚。

崔隼醒來後很慚愧,

從此再不敢懈怠。

如果有學生曠課,

他就跪在學生面前,流著淚勸說:

讀書不用功,回家無臉見父兄,

讀書不用心,回家無臉見母親。

在他的感召下,

義學的秩序和風氣非常好,

從這裡走出了不少人才。

?

民國時期的臨清武訓義學校門

第一所義學成功興辦起來,

這僅僅是他的一個開始,

他仍然沒有停止乞討的腳步。

1890年,他又創辦了第二所義學。

這一年,他已經五十三歲了,

有人勸他娶妻生子好養老,

而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卻不在意,還乞討時唱著:

人生七十古來稀,五十三歲不娶妻,

親戚朋友斷個凈,臨死落個義學症。

慢慢地,他的善名傳揚,

很多貧苦人稱他為武善人。

他的善行也引起了山東巡撫的注意,

巡撫見他衣服破爛不堪,

就給了他十兩銀子,沒想到,

他把這十兩銀子也馬上投入到義學中。

不久後,他的絕世奇行甚至轟動朝野,

當時清政府已是大廈將傾、搖搖欲墜,

卻仍令國史館為他的事迹立傳,

他也成了以乞丐身份,

被載入中國正史的唯一一人。

清政府還准予給他建「樂善好施」牌坊,

賜名「訓」,賞穿黃馬褂。

從此,他有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名字:

武訓。

?

55歲時,他又聚集很多圖書,

創設讀書會,專供窮人自由借閱,

還大量翻印淺顯的學習文章和書籍,

免費散發給農民。

1896年,他又在臨清御史巷,

辦起第三所義學,取名「御史巷義塾」,

(今山東示範化學校:臨清武訓實驗小學)

他播下的義學種子在生根發芽,

可他卻已經耗盡畢生心力,

1896年4月,他病倒了,

靜靜地躺在御史巷義塾的房檐下,

不吃飯、不服藥,每天只喝幾口清水,

但他一聽到學生的讀書聲,

臉上就會浮現出笑容。

《清史稿》記載:

"(武訓)病革,聞諸生誦讀聲,猶張目而笑"。

1896年4月23日,

千古奇丐武訓,

在朗朗讀書聲中含笑離世,

終年五十八歲……

出殯當日,堂邑、館陶、臨清三縣,

官吏鄉紳執紼送殯,

各縣鄉民自發參加葬禮達萬人以上,

沿途來觀者人山人海,

一時師生哭聲震天,鄉民淚如雨下。

清廷賜謚號"義學正",授"樂善好施"匾額。

1906年,清廷將其事迹宣付國史館立傳,

並為其修墓、建祠、立碑,

敬尊稱為「義乞」、「乞聖」。

?

辦學,一個神聖又純潔的善舉,

而這樣的善舉,

竟出自一個乞丐之手,

實在沒法不讓人欽敬。

這無論是在中國還是,

在世界教育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他走了,但他受到世人的欽敬,

陶行知創辦育才學校,

張伯苓創辦南開學校,

都受到他的精神影響。

軍閥段繩武在聽說他的事迹後,

居然金盆洗手,搞起了鄉村建設,

決心將自己的財產捐獻給社會。

?

許多近代名家,也都曾紛紛為他題詞。

張學良題詞:行兼孔墨。

?

李宗仁題詞:惟精惟一,有始有終。

?

楊虎城題詞:風興百世。

?

傅作義題詞:高風千古。

?

白崇禧題文集

?

梁漱溟題詞:志氣專誠。

?

馮玉祥題詞:

特立獨行,百世流芳,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

張伯苓題詞:義聞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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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必武題聯:行乞為興學,終生尚育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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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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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大師季羨林題詞:武訓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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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訓辦義學不僅在國內擁有極高聲譽,

他的聲名還遠播海外,感動了全世界,

他被收入《世界教育辭典》中,

被尊稱為「無聲教育家」、「平民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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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1950年的新中國,

電影《武訓傳》面世,

這樣的一位千古義丐的真實電影,

卻被捲入了那場荒唐的文化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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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國聲勢浩蕩的批判聲中,

這部電影也拉開了文革的序幕,

文革時,電影主創人員無一倖免,

《武訓傳》的導演孫瑜,

是中國電影屆泰斗,才華橫溢。

文革時卻因為這部電影,

遭到無數次抄家、批鬥,

大半生里都在無奈中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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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瑜

武訓的扮演者趙丹,

曾專門到武訓的家鄉體驗生活,

經常穿著乞丐的破衣服行走街頭,

到達了人戲不分的地步。

他對角色傾注了所有的心血,

而文革發起後,

趙丹不可倖免地成為了被專攻的對象。

先是被抄家,然後又是被投入監獄。

當5年多後趙丹被放出來時,

他幾乎都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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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訓這位曾經的英雄,

就這樣被埋進了歷史裡,

新天新地的國家不需要他,

新天新地的人民也被迫把他遺忘。

這個堅定地活出生命價值的窮苦人,

被丑畫成一種階層的可笑代表,

而被新社會拋棄。

甚至有人帶著紅衛兵,

扒掉了他的墓,還拋了他的屍……

直到整整34年後,武訓才被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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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某中學的一次,

歷史考卷中有這麼一道題目:

說出你最崇拜的歷史人物。

在三百多份答案中,

幾乎所有學生都回答武訓。

可今天的中國,如果我們現在,

用同樣的考題去問學生,

恐怕沒有一個學生會知道,

在中華歷史上曾有這樣一個他,

為中國的平民教育嘔心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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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武訓幾乎同時代的菲斯泰洛奇,

出生在當時很貧窮落後的瑞士。

與武訓一樣,都屬於下層人,

但他同樣有一顆偉大的慈愛心,

在他的畢生努力下,

平民教育最終在瑞士得以普及,

教育的成功使這個落後的小國,

一躍成為歐洲一流的教育超級大國,

菲斯泰洛奇更是被尊稱為「教聖」。

他們同樣是為理想,為自己的國家,

艱苦跋涉一生,平凡而偉大的靈魂,

可武訓卻被整個中華民族都快遺忘了,

今天的中國,

還有多少人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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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傳千古不為己,

但求窮人不受欺,

他捧起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

這是他所期望的,

可這不應該是我們所期望的。

陶行知先生在《把武訓先生解放出來》

的文章中曾疾呼:

「武訓先生不屬於我們的小圈子,

他不屬於一黨一派,

他屬於各黨各派,無黨無派,

屬於整個中華民族,

屬於四萬萬五千萬人之每一個人。」

當今盛世中華,

我們更應該傳播他的故事,

讓他的精神飛到今天中華大地,

每一個人的心裡去,

使每一個人都自動地去興學,

都自動地去好學,

都自動地去幫助人好學,

百年武訓,行兼孔墨,

只要我們每一個中國人,

都沒有忘記這種武訓精神,

我們偉大中華民族的教育復興就有希望!

千年一般若

來自德國優才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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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訓魂,千年傳頌,萬古流芳!


作為一個在武訓小學上過學的人,沒有前排那些人那麼高瞻遠矚,高屋建瓴,我只知道沒有武訓小學,我就考不上初中,考不上初中,就考不上高中,就要輟學去打工。而且武訓小學和逸夫小學至今都是我這裡水平最好的小學。


有不少人以武訓所處的時代背景為武訓辯護。

然而,奴性就是奴性,無論放在什麼背景下。你可以說,他的奴性在當時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的奴性的事實。當時的老爺們稱他一聲好奴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好的社會環境,個人的覺醒,這兩者並非對立的關係。但是沒有個人的覺醒,好的社會環境是肯定不會有的。

毛主席批武訓傳,反對封建禮教,提倡男女平等,可毛時代人們能普遍接受非處和婚前性關係嗎?

現在,人們普遍可以接受非處和婚前性關係了,對所謂女德更是同聲譴責,為什麼有的人偏偏要為武訓辯護呢?武訓的道德難道不是封建禮教的一部分嗎?真是讓人深思。

莫非是要告訴我們,現在做武訓,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下內容節選自人民日報社論

「《武訓傳》所提出的問題帶有根本的性質。像武訓那樣的人,處在清朝末年中國人民反對外國侵略者和反對國內的反動封建統治者的偉大鬥爭的時代,根本不去觸動封建經濟基礎及其上層建築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熱地宣傳封建文化,並為了取得自己所沒有的宣傳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對反動的封建統治者竭盡奴顏婢膝的能事,這種醜惡的行為,難道是我們所應當歌頌的嗎?向著人民群眾歌頌這種醜惡的行為,甚至打出「為人民服務」的革命旗號來歌頌,甚至用革命的農民鬥爭的失敗作為反襯來歌頌,這難道是我們所能夠容忍的嗎?承認或者容忍這種歌頌,就是承認或者容忍污衊農民革命鬥爭,污衊中國歷史,污衊中國民族的反動宣傳,就是把反動宣傳認為正當的宣傳。」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號稱學得了馬克思主義的共產黨員。他們學得了社會發展史——歷史唯物論,但是一遇到具體的歷史事件,具體的歷史人物(如像武訓),具體的反歷史的思想(如像電影《武訓傳》及其他關於武訓的著作),就喪失了批判的能力,有些人則竟至向這種反動思想投降。資產階級的反動思想侵入了戰鬥的共產黨,這難道不是事實嗎?一些共產黨員自稱已經學得的馬克思主義,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他是個好人,老實人,他做的事情應該被感謝也應該被批判,但是他的遺體的確不該被那樣對待。不管是捧他的人還是對他動粗的人,都應該被制裁。


武訓從本質上來說是好人~但是是被封建思想奴役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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