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北大屠夫陸步軒?

貌似最近看來生活也挺好的,選擇進入了體制內。
以前看他一直覺得他是個人的不幸,後來發現他是1989年畢業的,無法分配工作,屢遭排擠。
如果沒有媒體報道,可能這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最近北大邀請他回去演講,我也一直在
疑惑北大這是什麼節奏?是同情現在的弱勢學子,還是作為反面教材,還是一種補償,又
或者是一種針對媒體的解答?


南方人物周刊:陸步軒 心氣兒高,但磨掉了

圖/陳團結

1989年的陸步軒

陸步軒不願意再擺出當年的姿勢 圖/陳團結

上世紀八十年代,北京大學學生自發競選海淀區人大代表的活動

  老陸晚上喝多了,高興。

  白天在北大演講,他說自己給學校抹了黑,叫學弟學妹拿他當個鏡鑒。喝酒的時候又笑又嚷,說起以前遭的罪,就像說起昨天的天氣。有記者追來問,他就大大方方地承認失敗,膽小、能力差、胸無大志,讓人誤以為他在說氣話。

  「大家都知道了,我就實話實說。」他的表情混合了坦承與戲謔,想要挑戰他的人要麼一時語塞,要麼滿意地離開了。

  我問老陸,你對自己認可嗎?他說,我認可自己的生活哲學,我現在過得很好。

  同為北大中文系89屆學生,陸步軒在文學班的十幾名男同學已有5人離世。詩人戈麥身負石塊自沉萬泉河,其餘4人或積勞成疾,或抑鬱跳樓。師兄陳生總結說,我們沒跳樓,我們身體健康,挺好。

  坐在北大博雅酒店的房間里,老陸指著桌上的雜誌,說裡面有同班同學寫的詩,但他沒看。我翻到中間,在邊欄里找到了《在一個寒冷降溫的夜晚》:

  ……讓我在黑暗中

  靜靜地站一會兒。先別開燈

  不要開燈,我不想就這樣

  裸露在人類的光線中

  讓我靜靜地想一想

  如何抵擋冗長的人生……

  我把雜誌塞到他面前,「你看看」。老陸扶起眼鏡,花二十多秒看完了,說,「我不懂詩。」

熱血

  演講的第二天中午,老陸不準備參加北大校友會的宴請,想在校園裡走走,然後去「學生灶」吃頓飯。

  從東門往南門去的路上,建築幾乎都變了,老陸有點迷糊,走路的樣子猶猶豫豫。我和攝影師嘲笑說,你像是長安縣來北大進修的副股級幹部。他全然不笑,自言自語說「現在韓國留學生多,我們那時和韓國沒建交,日本學生多」。

  85年入學,89年畢業,陸步軒把大學生活交給了80年代,純粹而完整。可是回憶起來,他總說記不清楚,也許是有意迴避。記得最清的是食堂的菜價,雞蛋5分,油條5分,加一個豆腐乳,稀飯免費。啤酒8毛,酒瓶可以換回來5毛。酸奶兩毛錢,「但我喝不慣。」作為農村學生,他每月得到28元的助學金,後來漲到36元。

  去學生灶吃飯,老陸預謀已久,一直循著學三、學五幾個食堂踩點。可惜原先的建築要麼拆掉,要麼翻修過,他逆著大群下課的學生,在路中間仔細分辨著建築的形狀,迷茫的樣子令攝影師大感滿意。

  那些熬過時間沒有變的,老陸又覺得不真實。他指著三角地旁邊的一個理髮店說,24年前也是理髮店,「老闆肯定換了。」

  原先中文系男生所在的32號樓現在改住女博士,這是老陸演講當晚探聽來的情報。他醉醺醺地趴在玻璃門上,敲了半天宿管員才出來,問了情況便大膽放行。可老陸也就在走道里晃了晃,已經12點,宿舍里一片漆黑。這裡不屬於他了,曾經的同寢——傻二、癟三、猴四、麻五、狗六,也散落四方。「我年齡最大,是老陝。」

  攝影師笑著問,有沒有談對象?「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學校不允許,當時只有幾對兒。」老陸趕忙換了話題,說曾給一個叫菅健的日本人教中文,又說自主招生和校長推薦制之後,農村學生很難考上北大。而當年,佔總數近半的農村學生是他自尊心的唯一掩護,他不必為4個冬天都穿同一件軍大衣感到羞愧,大部分人都一樣。

  過了檔案館,老陸突然興奮起來。3座宏偉的古代建築正對西門,圍出一個小廣場,中間的草坪曾有一座巨大的毛澤東雕像,右臂抬起、山呼萬歲。他畢業那年,一聲轟響,雕像被定向爆破,學生們都趕來合影留念,他們以為一個時代將徹底結束。

  在老陸的記憶中,80年代的北大怒目圓睜,人人都急於和舊時代決裂。剛入學,他就被卷進紀念「九一八」的學生洪流,並奇怪地看到隊伍中的「反腐敗」標語。1986年北大學生柴慶豐被殺,1987年反資產階級自由化,三角地滿目的小字報,到處都有演講的學生,「這樣的情況,誰能不參與進去?那會兒我也是熱血青年。」

  老陸也當過「小頭目」,但嘴笨,沒演講過,同宿舍合寫過小字報,貼在三角地沒多久就被層層覆蓋。關於國家政治生活的一套理念,自由、民主、憲政,老陸談論時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情,和他講授豬肉營銷學時差不多:較小的豬腰子,說明屠體的腎臟發達,屠體健壯。

  現在還想這些嗎?我問他。「想也是白想,就不太想了。處在這個環境中,咱們個人沒法改變的。」

  那年初夏,老陸倉皇跑回陝西,找到在西安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工作的表姐,寄居在她租來的民房裡。也曾有公安和便衣來找,當晚他碰巧在街巷裡遊盪,躲過一劫,否則可能被取消學籍,甚至關押一年半載。

  一周以後,老陸不得不冒險回到北京,因為沒有畢業證就意味著一無所有。他幾乎認不出激蕩過後的北大校園:學生們無心上課,圍坐在宿舍里打麻將,有的則謀劃著出國。按照前幾屆畢業生的分配情況,老陸本應早早被中央或北京市的單位「搶走」,但他成了毒蛇猛獸,只得到一紙派遣證,發配回原籍。

  那尊雕像爆破後被移走,換來一塊巨大的丑石。後來丑石也移走,只剩下一片30平米左右的草地。攝影師想讓老陸站在那裡,模仿雕像伸出右臂。是有過那麼一張黑白照片,裡面的年輕人帶著變色眼鏡,叛逆地壞笑,意氣洋洋。

  可老陸扭捏著,不願意,「終究幾十年過去了,那會兒是學生,和現在不一樣。」

心氣兒

  如果有人問老陸,你這24年經歷了什麼?他一定會先摸摸口袋,找煙來抽。

  1989年7月開始,陸步軒每天騎著破爛的自行車,往返四十多公里,到西安市找「飯碗」。他忐忑地說出北大的名字,不出所料地被拒之門外,憤怒與屈辱隨即佔據了內心。

  他怕見人,尤其怕見到熟人,但偏偏躲不掉。求職幾經碰壁,老陸終於想到托關係、找門路,在得到縣城建局的承諾後,安穩地睡了一覺。臨近上班時突然被告知,自己被人頂替了,而且偏偏就是高中同班同學。這位西安地質學院的女大專生,補習兩年後畢業,與老陸同屆,而她的姨父是長安縣分管科技的副縣長。

  回北大演講,老陸告誡學弟學妹,幹事業要去大城市,小地方封閉保守,裙帶關係盤根錯節,去了就深陷泥潭。他身後「職業選擇與人生髮展」的背景板,像是毫不留情的諷刺,「選擇」二字顯得大言不慚。被瀕臨倒閉的機械配件廠勉強接納後,23歲的年輕人萬念俱灰,不得不痛苦承認,4年的驕傲也許只是無知和虛妄。

  北大的履歷終究還是給了他一個卑微的機遇。老陸很快被借調到縣計經委,給文墨不多的計經委主任寫材料。誰知,軍隊轉業的計經委主任性格執拗,在沒能「按慣例」升任副縣長後,四處告狀,最終因「文革作風」、「誣陷罪」入獄。站錯隊的老陸屢遭排擠,終於憤然下海。

  對關係、對規則、對權錢邏輯,老陸倒也洞明,只是自尊心太過敏感和強大。《屠夫看世界》一書寫道:

  我人黑心不黑,看似粗皮大胯,實則細皮嫩肉,特別是臉部,麵皮忒薄,生怕傷臉,說不出話,尤其在涉及個人利益的時候。按理,在黨委辦公室工作,與領導接觸的機會很多,趁領導高興之機,提出轉入正式人事關係事宜,或者逢年過節,多去領導家裡走動走動,聯絡感情。但我不會來事,至今連領導的家門向哪邊開都不知道。

  ——這是北大賦予你的嗎?

  ——是,心氣兒高。

  ——但你現在輕易就承認失敗、能力差。

  ——磨掉了。

  1993年起,老陸辦過工廠、鑽過礦洞、搞裝潢、開商店,甚至差點因毒氣喪命,但終究一事無成。有10年時間,他試圖將失落與苦悶掩埋在麻將場的喧鬧中,一度成為職業賭徒。離異後孑然一身,無牽無掛,麻將可連打三天三夜,加上智力超群,「門前壘什麼牌全都記得」,只靠打牌也能養活自己。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北大校友會將老陸的演講安排在「英傑交流中心」,紐西蘭總理中午剛剛離開這裡,多少讓人感到惶恐。他站在台上,不斷挪動腳步,講了15分鐘便匆匆致謝,在寥落的掌聲中漲紅著臉回到座位。

  記者們對為什麼敢回來演講充滿好奇,老陸說,陳總拉我來的,我是他「屠夫學校」的名譽校長。

  陳生是84屆師兄,廣東天地食品集團總裁,身家百億,個頭不高,頭髮筆挺。「為創業在墳地睡半年」,「400萬套利2000萬」,創富神話似乎永遠雷同,但從不乏味。學生們屏氣凝神,手裡還攥著學校印發的就業程序示意圖。陳生也講起曾經的磨難,但顯然,他的挫敗成了令人懷戀的故事,而老陸的挫敗只提供了活該失敗的證據。

  2000年起,老陸做起了屠夫,直到2003年被媒體發現。對於因他而起的人才觀爭論,老陸倒置身事外,在高校、機關拋來的橄欖枝里挑花了眼。當命運以荒誕的方式前來解救,他謙卑、釋懷,沒賭氣。

  「混得不好」,陳生對這個說法憤憤不平,「他當時每天賣出12頭豬,月入過萬,挺爽啊!」不過在被媒體發現時,老陸的境況一點也不像月入過萬。「那肯定得藏著,讓人家知道你掙那麼多,要多收你稅費。」老陸說,市井生存必得有市井的智慧。下海幾乎溺亡,賣豬肉竟月入過萬?「老陸的豬肉品質好,不敢注水,北大的,不敢亂來。」陳生看了老陸一眼,肯定地說。

  陳生雖然富有,名氣卻是因為經營「壹號土豬」——大概只有「北大」、「豬肉」這兩個詞結合在一起,才有此等魔力。

  老陸掙扎謀生的那幾年,有個北京農業大學的畢業生去找他,以鄉黨、校友的名義套近乎(北農從北大分出去),也的確同病相憐:畢業分配到草灘農場,單位不景氣,創業失敗,父母雙亡、無妻無子,白天騎三輪車收購舊書報,晚上擺攤,自詡「文化產業」。

  老陸說,「我跟他沒什麼區別,除了一個北大,一個北農。」後者至今仍然流落街頭,老陸偶爾還會接濟。

校友

  經營肉鋪的那些年,老陸常去隔壁的小賣部買酒買煙,但從來不買書報。他乾脆假裝文盲,別人看到一手好字,多以為他「自學成才」。

  演講的第二天上午,北大校友會籌划了一場企業家座談,老陸是列席,介紹嘉賓時差點被遺忘。座談一開始,他就翻看手中的材料,來來回回至少3遍。陳生大部分時間在玩弄手機,不過大家清楚,他是被故意淡化的焦點。

  校友會的目的直截了當,校友出資3000萬設立北大創業基金。項目介紹者先是以「哈佛」、「矽谷」、「融資近億美元」等提升檔次,然後拋出捐贈要求。老陸一開始興緻盎然,慢慢地表情就暗淡了下去。

  1980年代,市場經濟制度尚未建立,北京大學的校辦產業幾乎為零,而到了2012年,規模達到了900億,佔全國高校的40%。擴張的慾望當然不會停止,理由熟悉而古怪——和清華大學競爭。

  項目介紹人時不時看看陳生,他還是盯著那部沒有聲音、沒有震動的翻蓋手機。和老陸沒什麼關係,他出去點了支煙,站在舟山群島招錄後備幹部的展板前看了半晌。

  創業基金的3000萬缺口,將主要來自北大企業傢俱樂部,俱樂部計劃吸納54名會員,入會費54萬。這應該是3000萬開平方的結果,並非有意契合「五四精神」。北大還準備適應需求,幫助民營企業培訓「富二代」,計劃在廣東、福建、浙江設立培訓點,理由聽起來有理有據:「二代」將掌握巨大的財富,他們好,民營經濟才能好。

  企業傢俱樂部的會員資格,開始設定為本科生,他們毫無疑問是北大的精粹;繼而放寬至研究生,現在大概讀過EMBA也是可以的。哪些人可以視作「北大人」?這個問題並不十分嚴肅,說著說著就「無趣」了——用老陸的辭彙形容,就是這樣。

  北大校友會希望廣東分會介紹更多成功的企業家,「我們一開始不知道陳生師兄是廣東省十大經濟人物。」廣東校友會會長徐樞很熱心,一些初創階段的企業家已經主動來聯繫,而他真正想要推薦的人物,還在觀望。

  陳生最後發言,他指責一些校友掛羊頭賣狗肉,名義上是科技園,實際上倒賣土地、搞現金流,「消耗北大的品牌,我們不要這樣。」老陸的表情有些複雜,曾令他狼狽不堪的北大招牌,在別人手中竟是揮舞自如的生財工具。

  但老陸的生活哲學沒有給羨慕留下空間,「也不一定非得那麼成功吧」,他現在是縣誌辦的在編人員,清閑自在,僱人打理肉鋪,每月收入幾萬元。當我求證是否有兩套房子時,他看起來有點生氣,「不止」。還真是無可羨慕了。

  當天輪到陳生演講時,老陸中途出去好幾次,他在安排晚上的飯局。本來想約大兩屆的師兄孔慶東,但老孔碰巧不在。晚上他跟同宿舍兩個人,袁斌和紫地,幹掉一瓶五糧液,六大聽啤酒,喝得不多,但醉得厲害。

  袁斌是個劇作家,不怎麼出名,40出頭才結婚,一天不寫字,養家就成了問題。最近的劇本是講述一段民國情仇,賺不了多少錢。在老陸看來,同屬「混得不好的」,但不像賣豬肉那麼惹眼。紫地曾是中文系公認最有才華的一個,年屆50,還只是漢語中心的副教授,心裡也苦悶。

  老陸悄悄叫來了陳生,想讓袁斌給這位億萬富翁寫本傳記。二三十萬對陳生來講不算什麼,所以整晚都在吹牛,把在墳地睡6個月的故事又講了一遍。老陸沒敢說傳記的事是他安排的,怕袁斌出於自尊心拒絕。袁斌仔細聽了,有興趣,但不大樂意掙這份錢。老陸說,北大人就是「虛」。

  老陸又想起一位師弟,北京人,也是潦倒,但電話打不通,酒又喝得暈暈乎乎,就把陳生他們趕走了。

尾聲

  坐在北京4月的黃昏里,老陸笑盈盈地接了一個又一個電話,都是來約訪的記者。央視《看見》欄目的編導囑咐他,來之前喝點酒,狀態好。

  你知道柴靜嗎?

  知道,中央一套的,主持過春節晚會。反正央視女主持都挺漂亮的。老陸說。

  聊了這麼久,發現竟忘了吃飯,決定一定要去「學生灶」吃宵夜。走出賓館的時候,一彎新月正掛在博雅塔旁邊,空氣清冷,中關村北大街上車輛呼嘯而過,一群韓國學生在操場里奔跑叫喊。

  老陸接到了陳生公司副總的電話,他正在陝西準備兼并一家屠宰場。談判之前,老陸帶人突襲了這家公司,複印了財務報表,以防止造假。

  「你說自己沒有經濟頭腦,我看不像。」老陸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說這樣的夜晚彷彿是回到了大學,說高中時候干農活,種小麥和玉米,說大三時騎自行車去上方山,要整整兩天。那時遠處的中鋼大廈、太平洋電腦城都不存在,海淀還是一片漆黑下的小鎮。

  「學三」、「學一」,凡是還在營業的食堂都只刷學生卡。北大有點侯門似海了。我們在校外找了個地方,老陸說,先來兩瓶啤酒,別的再點。


剛看完《看見》,來回答…

陸步軒,小人物的掙扎與獨立。

早聽過北大豬肉哥,不像之前想像中,北大高材生放下身段賣肉也賣出狀元來,陸步軒,是個普通的豬肉店的老闆,與身上北大光環形成巨大的反差。用他自己的話說: 我給北大抹了黑…也正是這樣的反差令他受到廣泛關注…

讀書無用論 教育失敗論 再次被拉回大家的視野。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陸步軒大學畢業時23歲,經招聘去了某國企。90年代,分配製度雖結束,但那時大學生依舊賣座,與今日的大學生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北大的畢業生?陸步軒的第一份工作應該是不負他北大盛名的。但陸由於認為企業領導不禮貌,在講課現場拂袖而去。

離開國企,陸步軒主動回到長安縣體制內工作,沒有編製,給領導當秘書。一次幫領導寫的論文登報獲獎,發現署名自己是第二位,領導第一作者,遂憤怒,當領導面撕毀獎狀,憤然離去…

離開體制下海…從事裝修等行當皆宣告失敗…從此離婚,老婆嫌丟人…

陸步軒再婚得女,為了養活家庭,開始賣豬肉-名為眼鏡肉鋪…從此踏上肉鋪之路,絕口不提北大之事,與從前北大同學斷絕聯繫,拒絕同學提供的機會,從此以文盲自居…如果後來未出現出名一事,可能陸從此也就只是是豬肉哥了…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因果的…回溯從前…陸出生在農村,中學成績很好,他自認為比老師不知好到哪裡去…但同學們稱呼他為夜郎。對於當時的農村來說,沒有現在的網路,陸缺乏見識,以為世界只有那麼大,驕傲悠然而生,陸的父母都是農民,這方面不能給予他指導…長期的學霸生活給了他極強的自尊與自信。北大讀書期間,陸眼前的世界擴大了,才華,財富,能力比他優秀的人數不勝數,他陷入了自卑與驕傲的怪圈,同學們的眼中他是個怪人,不社交,也從不與老師同學交流…用固步自封這個詞來形容他再恰當不過了…正是這樣的生活背景與剛愎自用又自卑的性格為他後來的生活埋下了伏筆…

人無往不在枷鎖中,為環境所困,也為自己所困,陸的文化水平不容置疑,但這樣的性格決定了他進入職場後的種種不順,一言以蔽之,他的情商配不上他的野心。這時他的北大光環成了他的負擔,欲帶王冠,必承其重。

與人合作,放下驕傲,放下讀書人的架子與迂腐,北大畢業僅能代表學習能力很強,社會中的學習也很重要。陸步軒說,他花了十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其實陸步軒面臨的問題,我們每個人都將或必然面臨,告別自己的蒙昧,真正地從內打破自己,過程可能苦痛掙扎,但這個過程來的越早越好…從愚痴走向獨立,成長是個好事情…

你看,陸步軒現在不是比隔壁賣豬肉的老王要好,又是出書,╮(╯▽╰)╭又是寫縣誌的…



殺豬的是屠戶,殺人的才是屠夫。


正好剛完整的看完陸步軒的自傳《屠夫看世界》,陸步軒從北大畢業到街頭賣肉,也是有自身原因的。以下是我的判斷,見仁見智吧。

1.陸步軒的思想是傳統的、保守的(非貶義)

陸步軒的第一個老婆不是處女,他內心一直感覺屈辱。老婆偷偷拿錢做生意失敗之後,他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應該不僅僅是做生意失敗後的氣憤,也有其妻不是處女給他帶來的屈辱的宣洩。從此夫妻關係有了隔閡,婚姻維持了2年多就離婚了。陸在離婚的當天非常高興。

2.陸步軒內心還是文人的清高

從陸步軒對待非處女老婆的態度也能感受到他思想的保守,有傳統文人的清高。陸步軒大學畢業,漢語言學,按他的說法,是研究「回」字有幾種寫法的學科,畢業檔案派遣到西安市人事局,要分配他到中學當老師。陸步軒認為教師地位低下(那時改革開放才10年,知識分子的地位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教師地位的確卑微),拒絕了當老師。錯過了機會,又找不到對口的單位,主動調回家鄉長安縣,發現長安縣更加不可能找得到對口工作,最後輾轉到計經委,然後借調到國企。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和機構改革,計經委已經物是人非,陸步軒正式成了國企人員,而失去了公務員身份。

陸步軒從1989年畢業到2003年,多數時間在體制內,真正賣肉的時間就三四年,是第二段婚姻生子之後的事。2003年被媒體曝光之後,他又重回體制內,在文史部門搞文字工作到2015年,又當了12年公務員。平心而論,公務員工資很低,我妻2007年畢業考取選調生進入法院(行政編,科員),起薪1600。現在的科員也就2000+(縣城)。陸步軒每天賣10頭豬,收入絕對數倍於公務員,03年組織召喚,他還是毅然回到體制內。想到一個笑話:一個哥們做生意成為千萬富翁之後,還是放棄生意,考了一個公務員,覺得穩定、安全,有地位。陸步軒內心是嚮往體制的,所以他的朋友是電視台聘用的,他給了判語:打工的!

陸步軒並不落魄,他的肉店搞得有聲有色,兒女成雙,小康生活,還有企業巨額投資和他搞連鎖。初始資金投了50萬,開了4個連鎖,剛剛起步,而此刻陸步軒回到體制內,主要負責人又遇車禍受傷,公司發展如何,不得而知了。

陸步軒的事情能火起來,當然是北大畢業和市井屠夫這兩種身份巨大反差引起的,這也說明在所有人潛意識中,職業是有貴賤的。大家都是吃五穀雜糧的,沒有那麼高尚,也沒有那麼卑微,陸步軒現象不必過度解讀。


看看哪年畢業的,心裡還沒點數嗎?再看看孔慶東


都說陸步軒逆襲了,也沒感覺他逆襲了。。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一提陸步軒就提到壹號土豬,但為啥查壹號土豬高層卻查不到陸步軒,然後再一查原來他和壹號土豬也沒啥關係,創始人沒他,董事長沒他,高層也沒他。。。難怪我怎麼覺得即使現在,陸步軒看著也沒多少土豪的氣勢,原來還是個屌絲啊。。


《屠夫看世界》讀的很快,早起的獎賞還是很會享受的。這是一個「屠夫」的自傳,這位屠夫不久前又登上了新聞頭條,這位屠夫——陸步軒在十幾年前因為自己屠夫的身份和那張泛黃的北大畢業通知書對比的太鮮明,以至於耀眼的刺到了國內的多家媒體的眼睛,多年前他的故事也成為一時街頭巷尾的熱門話題。一時間議論紛紛:名校學子高分低能?政策環境埋沒人才?就業規劃有問題?。。。想來也是難為這位豬肉佬了,農村出生,拼勁全力獲得北大文學文憑,別人眼裡的高端人才,竟然以屠肉為業,落差之大令人咂舌,新聞報道之前受鄉里鄉親指指點點,新聞報道後,受全國乃至世界範圍內的人士指指點點,更有甚者,把個人經歷聯繫到國家相關政策,這個屠夫壓力之大,不難想像。

這個北大豬肉佬,經歷了單親農村家庭的苦楚,憑藉自身努力,終於進入北大,讀到了自己喜歡的專業,一切看似到達人生頂峰,未來不可限量之際,在畢業關頭,因為文科專業限制,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大學生就業靠分配時,遇到了種種困難,沒有關係,沒有人脈,也沒有自信。從北京,到西安,到長安,一步步下滑,鐵飯碗沒找到,最後在企業里以編製外的身份默默工作,九零年後精簡,下海創業,塗料工廠、裝潢,再到小商店,最後開了豬肉鋪,做起了「張飛」的營生。一步步看的我唏噓不已,看似簡單的一個選擇都可能影響著自己的一生,沒有背景的孩子生活真的不容易,工作、成家各方面一個人單打獨鬥,和生活的苦難一步步鬥爭,單親家庭、大起大落、失敗婚姻。。。挫折真的不少。

這位屠夫因為這次新聞報道改變了人生軌跡,再次上升,北大是個強大的組織,校友的輔助和社會的關注讓他可以選擇去高校、事業單位、政府機關,企業邀請加盟。最後又是一番波折,也是自己想變得更好吧,把賣豬肉做到了極致,打造出了「壹號豬肉」的品牌,營業額超過了十個億,前些日子藉助著互聯網的東風在網上銷售,形式又是一片大好。

戲劇人生,人生如戲,悲喜交加。我是個凡夫俗子,從新疆小縣城,到福建一所普通醫學院校讀了本科,又試著努力,現在在廈大這個「南方之強」學習,父母是窮苦農村人家出身,多年打拚換來了我不至於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還有繼續接受教育的機會。現在的專業很奇妙——公共衛生碩士,但研究方向卻是表觀遺傳藥理學,更奇妙的是現在自己正在NIDVD研究診斷試劑,完全沒想到,也沒接觸過。實驗老是出錯,自己也沒紮實的基礎,常常處於懵逼狀態,自覺自己真是不機智。有時候想說不讀了吧,好累呀,研究生真的不好讀。

但是,我實在是——不服呀!

為什麼來讀研?何世偉。

我說:我感覺自己沒有把事情做好的能力,做事不細緻、不走心,常出錯,五年前大概這麼個時候,曉敏姐還因為自己卸椅子時不操心,卸錯了地方,把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五年後也因為配錯試劑,導致實驗沒辦法好好重複。但是,研究生是允許犯錯的,這裡也有充足的資源來幫我糾正錯誤,之前的實驗做錯了不要緊,我花了不知幾萬塊,但肯定還有更多萬塊來支持我把結果做出來,這裡看成果、講效率,允許我犯一次錯,第二次錯就是一頓狂罵了,鍛煉心臟。

也為了接受更好的資源,來廈大前,身邊很會演講沒幾個,來廈大到處都是;來廈大前,志向高遠不多,可能來這裡讀研的個個都是心有猛虎的主。互相影響,互相學習。

最近和亞飛一起搞了個相聲,自己以前的性子就是隨便練練得了,亞飛不這樣,每天抓著我練個兩三次,我算是服了,這種認真勁兒,難怪能考廈大第一,摳細節,在細處找毛病,我算是服帖了。審查的時候相聲獲得了滿堂喝彩,我知道大半功勞得算是亞飛的,也明白,自己沒來錯地方,有這樣的夥伴一起前行,未來可期。

我是個臭脾氣的人,還有幾分書生傲骨,有時還被心魔左右,意志力也會軟弱,有時候不經過調查就貿然上手,出過很多岔子,和陸步軒是有幾分相似的,很怕自己也經歷那麼多大起大落,青年時代,永遠說不好對錯,方向何處是對?努力多少合適?理想能否實現?。。。真不好說,人生可真多變幻。

好好做好事情,不要忘了為什麼出發,出來混,就是干!


學習中能考到北大,生活中也不會差。

學習只是生活中的很小一部分而已啦


以下回答轉載自我的公眾號「仙道論」:

鳳凰衛視最新一期的《冷暖人生》,講的是「北大屠夫」陸步軒。看完後,對他平凡而跌宕的人生歷程有些許感觸。

陸步軒,1966年出生於西安長安,1985年以長安文科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分配至長安區柴油機廠工作,後下海經商,先後做過多種職業,以"眼鏡肉店」老闆的身份聞名。

2003年,國內許多媒體相繼以《北大畢業生長安賣肉》為題報道了陸步軒的現狀,"陸步軒現象"引起了人們對就業觀念、人才標準、社會分配等眾多問題的深刻反思。隨即,陸步軒就被安排進了西安市長安區檔案局從事地方志工作。到區志辦上班之後,他一頭扎進了寫書編書的工作中,經常加班加點也毫無怨言。

2016年,在知天命的年紀,陸步軒辭去公職,繼續賣肉。這次,他把肉攤弄大了,和合伙人北大校友陳生一起追趕互聯網大潮,在網上賣豬肉。

陸步軒的人生,大致經歷了四次重大的關口:以狀元身份考上北大,畢業後賣豬肉當屠夫,進入體制內成為公務員,離開體制再次賣豬肉當屠夫。

作為中國頂級學府的學生,在那個大學畢業包分配的年代,因各種原因無法進入自己中意的體制內單位工作、而迫於無奈當起了一名屠夫,這對於陸步軒來說無疑是挫敗的,其背負的社會和心理壓力也可想而知。

「畢業分配時的一次錯位,使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步踏綻腳,步步趕不上,最終為生活所迫,逼上梁山,這個『逼』字是我當時最真實的寫照。」

陸步軒靠開肉店,一年其實能掙不少錢,但卻一直想要一份公職,這是他內心的夙願。「那時候,想當公務員應該說是一種情懷。上世紀80年代的大學生,國家統招統分,而且是名校,應該有不錯的歸宿;但我運氣不佳,以致淪落到街頭賣豬肉。相比較,公職比肉攤的社會地位高,收入穩定,而且受人尊重。」

然後在2003年,陸步軒突然火了。媒體對他的典型事迹爭相進行報道,讓他在一夜之間體會到了所謂「名人」的感覺。在那之後,數十家當地的事業單位紛紛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最終,他還是被體制「招安」,進入了西安市長安區檔案局,主要從事地方志工作,自此終於實現了心中的那個公務員夙願。

陸步軒說,在檔案局工作的日子裡,自己最大的夢想和追求是編寫一部地方志,名留青史。

但慢慢地,陸步軒發現這個美好的夢想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區志辦雖然也算文化部門,但基層工作瑣碎,整天陷在各種文字工作里,枯燥乏味,缺少提升的空間,在學術上更不可能有所造詣。另外,收入也比之前差了不少:賣10年豬肉,賺了200萬;做公職12年,幾乎分文不剩。

2016年,陸步軒50歲。他決定辭職,和北大校友陳生一起賣豬肉。在此期間,陸步軒徵詢親朋的意見:「他們眾說紛紜,當然主要意見還是求穩,走一處不如守一處,況且公務員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檔案局及區志辦的領導也挽留,勸我再堅持三年,工齡達到30年,辦理提前退休手續,什麼都不耽誤。我權衡再三,既然去意已決,又何苦在意太多,蹉跎時日,徒增華髮。」

於是,陸步軒又一次開始了人生的再出發。

這一次,他說自己想明白了很多。

「2010年,我為陳生的屠夫學校編寫教材,當時壓根兒找不著參考資料,幾乎全憑自己依照經驗摸索、調查、探究。撰寫過程中,我逐漸認識到自己的優勢。一般專家教授多從生豬的養殖、繁育、防疫上闡釋,可能是『君子遠庖廚』的原因,對豬肉銷售環節的關注度不夠,更談不上實踐經驗;而殺豬賣肉的,實踐經驗豐富,但缺少探究、分析、總結、表述的能力。我綜合二者長處,操刀賣肉十餘年,接觸過的豬成千上萬,實踐經驗可謂豐富;受過幾年高等教育,文字表述也不會太差;再加上我本身是個一根筋的人,遇事喜歡較真,再假以時日鑽研探究,有可能成為豬肉營銷方面的專家。」

《華商報》記著問陸步軒:走辭職這一步,你覺得社會輿論會怎樣評價你?現在,你算是成功人士了,對當代大學生就業有什麼寄語?

陸步軒說:我離成功還差得遠著呢!是徒有虛名。其實,到了我這個年齡,錢已不是很重要了,關鍵是要做成一件事,混日子是不行的。社會已經逐漸進入多元化時代,評價當然是也會是多元的。人們站在不同的角度,會得出不同的結論,有支持也有反對,有批評也有表揚,這我能理解,但也不在乎。我在原單位繼續幹下去,一眼可以看清10年、20年以後的情況,不會太差,也不會太好,缺少奮鬥的動力,實在沒啥意思。過去我是匠,賣豬肉的匠人,現在我想成為家,一個豬肉方面的專家。萬一不成功也不後悔,畢竟奮鬥過,將來也不留遺憾。我信奉「不求卓越,但求不悔」這句話。至於給大學生的寄語,現在我還沒資格,等以後再說吧!

2013年,陸步軒首次應北大官方邀請回校,作為一名「另類」的創業成功者與面臨就業壓力的學生分享心得。

他第一句話是:「我給母校丟了臉、抹了黑,我是反面教材。」

說完這句,他幾乎哽咽。

而北大老校長、北大校友會名譽會長許智宏卻這樣為他的演講致辭:北大學生可以做國家主席,可以做科學家,也可以賣豬肉。

不知道如今的陸步軒,會不會覺得許校長說的言之有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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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成為一個不正確的人。


看來普通人真不能進名牌大學啊。我的小孩別說考不進北大清華的,就是考上了也不讓去,還是去一所普通學校,省的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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