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時開始意識到死亡?

我4,5歲左右,一天晚上和外婆睡覺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死亡,然後開始哭。


我6歲的時候,和媽媽一塊散步。

我指著滿天繁星:奶奶說天上的星星都是逝去的親人,對嗎?

媽媽沉默了一會,冷冷的告訴我: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會上天堂,也不會變成星星。

從那之後我對生活有了兩個疑問,一個是我到底是不是我媽親生的,另一個就是死亡。

對於6歲的我來說,死亡的恐懼就是再也吃不到學校門口老大爺做的雞蛋煎餅。於是我開始格外小心,橫穿馬路時一定會沿著斑馬線。

如果3歲左右人類會在生理上形成條件反射避免傷害的話,6、7歲的時候,大多數人會在心理上小心翼翼。

就這樣,我在對雞蛋煎餅的執念中長到了10歲,那年夏天,我和小夥伴們去河邊玩耍,不慎掉到了岸邊渡船撞擊的水坑中。

我掙扎著,在水面起伏,隱約中看到岸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我多麼希望他能拉我一把,可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對著我笑。

事後,當我被好心人救起之後,我在岸邊找尋那個中年男人,無果。

也許他就是死神呢,看到我命不該絕,悻悻的走了,我想。

到了15、6歲,青春的荷爾蒙把所有對死亡的無知焦慮衝散,滿腦子都是女生若隱若現的肩帶和如何裝得成熟瀟洒。

為了假裝成熟我開始看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書籍,裡面的生生死死反而讓我對生活愈發的充滿信心,比如《挪威森林》中的木月為什麼要自殺,哈哈,他有那麼漂亮的女朋友還想不開嗎?

也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當我看完夏目漱石的《心》之後,我突然覺得生活無比的壓抑,甚至連女生若隱若現的肩帶都變成了吊在屋樑上的白綾,活著的樂趣似乎遠不及死亡的解脫那般有意義。

特別是在那個賣雞蛋煎餅的老大爺去世之後。

我開始尋找活著的意義。

我們家住在老人聚集的地方,每隔幾天都會有人去世,靈堂就搭在街角的空地上,供人弔唁。

某天,我晚自習回家的時候,遇到了 鄰居的老頭,他對我笑了笑,讓我趕緊回家,表情很哀傷。

而當我走到家門前的街角時,我看到他的照片正懸掛在靈堂上,他的子女正圍坐在靈堂前打牌。

我並不害怕,也並不覺得那是鬼魂或者幻覺,當看到他的子女悠然自得的神態時,我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活著的意義——對死去的恐懼。

是的,我怕死,因為死了就沒人記得你,我害怕被遺忘。

於是我開始傻逼呵呵的活著,直到在大學裡遇見了那個白羊座的胖子。

胖子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半月板沒了,尿尿還分岔。

有次我問他,你這麼放縱老了怎麼辦?

老了就自殺啊,我活到60歲就夠了。海明威為什麼自殺?不就是因為老了操不動了嗎?

胖子的回答讓我觸動很深,也許死亡並不可怕,失去生存的價值才可怕。

我覺得自己又無所畏懼起來——這個世界很美好,值得我們為它去奮鬥,至少操的動的時候是。

三年前,陪著我長大的爺爺去世了,我跟著他的遺體走進了火化間,看著他被推進了焚屍的鍋爐,十分鐘之後,我抹掉淚水,捧著爺爺沒燒盡的頭骨,幻想著我出生時他抱著我的摸樣。

我再次想起了媽媽當年的話,也許死亡並不一定是人生的終結,至少我能感覺到爺爺的生命在我的身上延續。

說了這些毫無邏輯的瘋話,只是為了表達我和大多數這個年紀的人一樣,曾經意識到過死亡,見證過死亡,但死亡也像盒子里的巧克力一樣,你不嘗一嘗,就永遠沒法描述它的味道。

謝邀。


兩天以前, 照常開刀, 胃癌.

25歲男性, 一個月前結婚. 是武漢華為的研究員, 年薪20萬, 和老婆感情很好.

10天前無明顯誘因出現腹痛伴便血, 既往無胃病史. 來挂號, 做胃鏡, 發現巨大潰瘍. 病檢: 胃癌晚期... 所有家人都傻了.

把他的腹部切開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躺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和我同年出生的人. 但是當我們打開腹部, 發現癌症已經廣泛轉移... 網膜上, 甚至腹壁上. 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白色... 癌性腹水3000ml...

我給教授打電話說, 您不用下來了. 開關.

我第一次如此觸目驚心. 按理說見過的胃癌病人應該有1000位了, 見慣了生離死別. 但是只有這一個病人, 和我的情況在不少方面如此相似.

哎, 我決定去做個胃鏡.


當時,我擠在車上,人語喧囂。

媽媽說,外公走了。簡短微弱。一時間,我以為這是起於困盹的幻聽。於是,沉默,只是沉默,兩頭皆是沉默。我試圖想像世界退去的寂靜,可耳畔依舊沸反盈天。倉皇中我刷卡下車,外頭是寒潮席捲的城市。我在風中哆嗦了一會,望著眼前飄過未成粒的雪花。發現耳機中的五月天正在滄桑,他們唱的是,如煙。

時間轉到北風盤旋帝都,準備呼嘯南下的日子。那時,我一邊從寒風裡撿回四肢五官,一邊聽著老媽的絮叨。她說,最近有點小忙,外公又住院了。我一邊應和著,一邊心下泛著嘀咕:這麼大冷的天,又是降溫,又是住院,八十多的老人家,可不要……我是個殘酷的人,總在細微中發現著殘酷的事。於是幾天後,我又在寒風中哆嗦著聽到老媽的絮叨。

外公是名醫生,打過戰,抗過日,解放過全中國。可我未曾坐他膝上,聽他講述關於用手術刀捅鬼子之類的光榮傳說。關於他軍旅生涯的印象,只止於他書桌前泛黃的那些老照片。照片中人,年輕英挺,風華正茂;時光如逝,畫外之人已漸垂垂老矣。

小時候,我的主要任務是同著幾個小表弟四下瘋玩,而不是參加什麼故事大會。所以外公總是樂呵呵地塞些糖果到我兜里,拍拍頭,說些又長高了之類的寒暄……最後一次見面,是2月里的春節,老人裹在椅子里,和老爸在一旁慢聲細語討論著養生,間或問問我北京的風土。我漫不經心的客套著,心想早些回家,晚上還有一班中學的哥們等著我去鬧騰。誰知這一別竟成陌路,最後的話語,都已記不清楚,我想大概說的是再見吧。

一路上,我們總行過枯亡。

第一次親歷這樣的驚悚在小學。地點是學校外的馬路,肇事的是一輛狂奔拖拉機,當我們好不容易擠進人牆時,看到的只有橫著的車子和鮮紅的軌跡。有人說紅的是血,我很是懷疑,兒時,我對血的第一印象來自於幼兒園中的一場事故,玩伴額角汩汩而出的暗色液體,直接令我聯想起了可口可樂。這種幼年期的強烈印象,在我看《夜訪吸血鬼》時,依然記憶尤新。當湯姆·克魯斯瀝滿一杯鮮血迫著布拉德·皮特喝下之時,我不自覺的有種扼住咽喉的衝動……可那時,我並不明白生命。

小時候,我們對於一切有著殘忍的好奇。我們可以拔了蜻蜓的翅膀,將螞蚱串在火上燒,在樹下解手時總要瞄準幾隻螞蟻。所以當我們聽說對面的中學有學生跳樓時,哥幾個興緻沖沖就翻牆溜了進去。那時我們的消息一定來自火星,現場基本已看不出什麼,只有依稀的粉筆人形淡淡的快要褪去。帶頭的老大很掃興的指著周圍一些即將隱去的紫印說:這、這、還有這,一定是。後來,我看王小波,似水流年,到賀先生跳樓那裡,突然間這段記憶就荒謬蔓延起來。當時的我們只是笑鬧了一會,從旁邊的樹上偷摘幾顆尚青的芒果,便從這所一直憧憬著的重點中學的大門冠冕堂皇的走了出來。這是第二次。

後來,我名正言順的進了那學校,名正言順的在那樓里學習,名正言順的踏過幾年前染血的地,名正言順的將同學的書包從樓上直慣而下,砰然摔在幾年前血花四濺的地方。那時我青稚依舊,仍不知死為何物。奶奶的葬禮上,我很奇怪為什麼大家哭得很傷心,連帶外面的天都濕了,明明她躺在那裡睡得很安靜。《死神的精度》里鬼魂小蘿莉問金城武:為什麼媽媽哭得很傷心,是因為以後見不著我了嗎?當年,我也這樣試圖找個慟哭的理由,卻發現以後再沒人督促我練字背書打我小報告了。這些不正是我一直期盼的嗎,可眼淚還是止不住……那年,我初二,讀書卻不更事,面對著人生的第三次近距離接觸死亡,也是第一次面對親人的離去。年華未長的我,雖能咿咿呀呀背個「十年生死兩茫茫」卻依舊不了解什麼叫離別……

不經意間,我們總要錯過一些靈魂。

放學路上,總有人家門前掛著白燈籠,一些熬夜讀書的晚上,也能聽聞遠處的哀聲。可這些死亡與我無關。在來到那三面環墳的大學的時候,我可以興緻勃勃的聽師姐講述自己邂逅跳樓現場,她說,當時還奇怪,怎麼會有人躺在科技樓下曬太陽。也可以在網上饒有興緻的瀏覽人們關於生地樓情殺事件的評論,雖然現場離宿舍沒有200米,但實在懶得實地一觀。博導躍主樓的時候,我們就在一旁樓中考試。外面鬧成一片,我們筆走龍蛇。老師說:恩,有人跳了。但那關我們成績啥事。這時候,我已經學會了冷漠。

可師大實在是太小了,這一千多畝地上的人們甚至用不著六度空間來聯繫。當YD的學生墜下科技樓的時候,我正惴惴的等著導師宣判我的論文。出門打開手機發現一堆兄弟在關心我的生死,詢問科技樓的風水。那會我看到,死亡離我並不遠,真的。前些天,滿世界的師大人在悼念七寶。我本想一如既往冷漠過去,因為我不想炒死人的冷飯,也不愛嘩輿論取寵。錢先生說:中國文人的一大愛好就是做死人文章。我不是文人,我不跟這風。可生活總是充滿戲劇,無意間,從某帖中看到名字,覺得眼熟,校內一下發現,靠,居然是老子我都認識的人。好吧,當時我大一,是奇奇怪怪部的部長,貌似迎新時帶過她,對於普遍處於普通審美標準之下的物理系女生資源中的異類,我還是頗有些印象的。後來出沒於師大並不多的自習資源,奔忙考研的時候也見過幾次,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奇奇怪怪的學長,反正大四賣書時,她順走了我動新的犬夜叉專輯……又一次,我覺得死亡真的並不遙遠,雖然我已離開親人兩千里外,可在這裡又多了另一種維繫,喚做朋友……

那些花兒離去時總是安靜,卻能掀起一時輿論波瀾。不管怎樣,再喧囂的人群跟死者已不再有何關聯。討論者們執著的多是自身感受,以及一些輕飄飄與其說是祝願不如說是自我安慰的悼詞。淘潛說:「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一向深以為然。活著不過共適清風明月,死了也就還酹一江秋月。自個釃酒拜祭一番即可的事,非要大夥合唱一首大風歌,不煞風景嗎。其實有人悼念,至少說明他在人心中留下了影子。可有些人……

生命總在悄然而逝。

當老媽跟我說某表弟故去的消息時,已是人鬼殊途後的第一季。那年我在帝都,為自己的青春尾巴掙命,兩耳不聞家鄉事。老媽心憂我前程,壞事也總是延期報道。連老爸動手術這等大事,老媽也是術後才與我談及。當老媽給我發過時訃聞時,正值正月。我扳著指頭數到那天,是中秋前後,再往前數上兩月,我回京之前還曾去探望過他。

那是個炎熱夏天,颱風許久不曾臨幸。路上,我買了幾斤葡萄,傳說那是他最愛的水果,又提上一箱牛奶,那是探望病人的慣例。我在樓下敲了許久的門,姑姑才一臉憔悴地將我領了上去。屋裡黑著燈,他眼神發白,躺著像條火柴,一年前,他還是哥幾個中最有福態的。我跟他聊了會火影死神夜神月,無論哪的中學孩子,喜歡的都是這些。我說,等春節他好些的時候,和他一塊玩遊戲,教他玩PSP。還問有沒啥想要的,我從帝都捎回去給他……直到老媽說起時,我才發現,我曾與之承諾的人三月以前就已不存在了。他是老家幾個兄弟中最貪玩,也是最後進的,我們的任何小事,在姑姑嘴裡都是他的榜樣。他總是跟著我們玩,我們也常揶揄他,但那些都已是曾經了……他去時沒有一點消息,最後的過程是身體機能衰退逐漸呼吸衰竭,所以走時應該也是在昏迷中靜悄悄的。姑姑家的喪事也是小小的。他離開是悄悄的,沒掀起一點波瀾,也沒帶走一絲雲彩。這樣的離去卻是世間最多的一種兩隔。

誰都會有那一天

有天,加班至深夜,下樓,電梯里燈火通明。我對著鏡子發獃,某一瞬間,恍惚看到鏡中之人形銷骨現。我一非貪色,二非釋家,用不著紅粉骷髏這門公案。回到家,我趴在床上想,為什麼。每次我終極起來時總是很要命的。當時我問自己,既然誰都難逃那一天,那麼是否會選擇相對優雅的非正常?我想會的,但首先有個前提:或者我對自己完全絕望了;或者我認為自己完美了。這是極難的命題,雖然我總是絕望地執於一些不可能的完美。所以正常情況下,我大概是會努力活到被自然剝奪權利,尤不甘心撒手的那天。

後來我又接著問自己,你會希望哪樣的死?我說,之前我會抹去我存在過的印跡,包括:文字,照片,以及他人的記憶。然後我會對一些人說,一直喜歡你;也會對另一些人說,XX我操你大爺;還剩下一些人用來表達謝謝和對不起,最後在沒人尋得到的地方,自己離去……好吧,這只是我現階段的最終幻想,因為我只想成就自己的成就,安寧自身的安寧,自然不入上人法眼。太史公希望能藏書深山留待後世;孔明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文天祥則要留取丹心以照萬古……這些願想很是宏大,但放進天地的大熔爐中,也不過一粟。王小波在三十而立中說:人生在世無非是要掙死後塞入直腸的那團棉花。按禪門公案的說法叫做名利,按孟子的說法稱為浩然之氣,老子則直接了當的踢開:TM全都是芻狗,騙小孩的玩意兒。王小波也說,他不要這團棉花,他得好好想想,然後他就突然死了。

我想,我也該好好想想。但現在不是時候,這些東西又老又硬到我還不夠資格停下來思索。前面的路還很長,也許走著走著就能豁然開朗。

(寫在五年前


小的時候看獅子王,眼看穆法沙摔下懸崖的那一刻,心像被什麼東西錘了一下。

一個父親的死亡。


感覺大多答案是看到別人的死亡,我覺得我真正的意識到死亡逼近是在2013年1月寒假。

放假了,玩的有點High,加上家裡沒人,有一天打遊戲打了一個通宵,早上了,6點多,很累也很餓,就想下去吃個早飯,回來睡覺。下樓還沒走到賣早餐的地方。感覺就不太對了,心跳的很快,但是跳的很淺,心慌的很!感覺空氣不太夠,要大口呼吸,有一種瀕死感,我回頭就往家走,我都怕我隨時會倒在大街上。回到家,二話不說,開始睡覺。從早上六點睡到下午兩點,起來好了一點,不敢出去,叫了一份肯德基外賣,吃完,感覺還是不舒服,繼續睡。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感覺好多了,結果到中午,又不太舒服,睡覺。就這樣,我用了48個小時才徹底恢復正常。在網上查了一查,應該是交感神經興奮(交感風暴,很多猝死都是因為這個。

深深的後怕,那種瀕死感,太可怕了,人有時候就是賤,非要體會一次才能感受生命的脆弱。從那以後,我再也不通宵了,不管事有忙,睡的再晚,也要睡覺。因為,不睡覺會死人!

所以,如果以後要是工作,有人說你必須通宵搞定什麼東西,我會立馬甩袖子走人,拿生命開玩笑,我不幹。


小的時候比較純良。

到了什麼地步呢?四五歲的時候,有一次在洗手間里,接了一小盆熱水準備洗腳,但是洗之前看著水中搖動的燈影入了神,突然覺得……覺得好好的熱水終究會變冷,變髒,真是太可憐了,然後就哭了起來。爸媽問我我也不好意思說。

好吧,這個不叫純良,叫傻…

在我傻了吧唧的童年裡(學齡前),一直對死亡非常恐懼。起初是覺得死亡很疼,很難受,因此很熱衷於讀一些未來人們平均壽命120歲、戰勝所有絕症之類的讀物,而且對於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女孩子不用上戰場而感到非常幸運。 直到有一次我問我媽,人會死,怎麼辦。她那時正坐在馬桶上,淡定的回答說誰都會死,無論活多久,無論你是誰。

哎呀。原來死亡的可怕之處不在於痛苦,而在於它的不可避免性。我很愛我媽,愛到小時候常常在睡前痛哭,因為腦子裡想到她老了或者死了的場景。後來我問她你死了我怎麼辦,她說那時候你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以支持你,照顧你。話雖然沒錯,但她並不明白我真正的意思: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太傻了。在那麼長的時間裡,我都相信爸媽死掉之後我也會跟著去死。

然而這時候,死亡都只是淡淡的陰雲,就像你知道假期總會結束,開學的一天在等著你。真正意識到死亡的時刻,是七八歲的時候,夏天在書房裡睡覺。夜裡,盯著窗戶,窗戶外的竹子和晾衣架的陰影,以及陰影背後的夜空,突然意識到生命之短暫,與宇宙相比簡直如微塵一般,而且人死如灰飛煙滅,此後永遠、永遠、永遠、永遠不能回到世間。想到這裡,我幾乎被嚇死。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這是詩意的說法。但在那天晚上,我只感覺到深深的絕望、焦慮,簡直到了虛脫的地步。此前和此後再沒有那樣的感覺(第二天醒來就是好了)。一直到今天,我雖然漸漸接受了「誰都會死」的事實,生活中也算得上一個樂觀、進取的正常人,但當時的夜色、陰影與恐慌——就像無意間瞥到的某種幽暗真相——卻一直伴隨我、告誡我:

沒有什麼是永恆,無論親友、愛情、信仰……只有死亡,只有死亡才是永恆。


凝視了自己的頭像半個小時,最終決定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

故事發生在我初中二年級也就是我14歲的一個清晨。那天早晨的寒氣透過回憶還是能讓我忍不住打顫。一進教室我就覺得氣氛不對,每個人都好像在用自己星球的語言竊竊私語。而在我坐下來的十分鐘內我用接收到的零碎的信號拼湊出這樣一個事實——隔壁班的X昨晚墜樓死了。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死」這個訊息,在此之前,我的人生從未和這個字有任何正面衝突,看電視說哪裡有重大車禍我明白天命難違,家裡老人有病終有一天會離開我我明白這是自然規律,但什麼是死,我會怎麼死,我沒想過。


當時,就彷彿被一個粗壯大漢強吻了一樣,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不斷重複播放三天前我和X偶遇的畫面。


X:你養過倉鼠嗎?


我:沒有


X:我剛養了一隻,改天帶來給你看看。

我和他不熟,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給我看倉鼠,但那傢伙一定很可憐,因為以後沒人會給他餵食了。他是個很開朗的人,那隻老鼠應該也很開朗……


「你知道嗎?他跳樓是因為他爸媽把他關在房間不讓他去網吧」我同桌硬生生打斷我的發獃,「那傻逼居然想從窗戶爬到頂樓,呵呵!」


我硬生生把脖子轉向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哎,據說人發現他的時候他還有呼吸唉,卧槽」他迫切想從我這發泄他想熱烈討論的慾望。


那一刻,我覺得這些話是我聽到的世上最惡毒的話語,我恨不得一拳掄到他臉上,最好還帶著陷入和爆炸的特效。然後對著他咆哮:你TM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有個人消失了,他——死——了!!!


我忍住了,他不懂死是怎麼回事。那我呢?我也不懂。

那天晚上,等我爸媽睡著了,我站在卧室的飄窗上看著星空,一個人死了原來就是他三天前遇到的一個人見不到他養的那隻倉鼠啊。我拉開了窗戶,直接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試著感受他站在窗戶前時的感覺。


人有種很有意思的技能——通過幻想讓自己遠離死亡。看到黑黢黢的山洞會幻想裡面有怪物,站在高處就會幻想自己摔下去的樣子。通常這種幻覺都極為真實——越真實越有效,我靜靜凝視著遠處的地面,突然那裡多了一坨粉紅色的東西,路人踩到了我的胳膊,在他倒下前用後半生所有的力氣尖叫了出來。


明明是個男人,叫的和我媽一樣。我一抖,地面恢復如初,那恐怖的尖叫也沒驚醒任何人。兩條腿止不住地顫抖。


很好,就是這種感覺。


如果,再往遠處跳一下或許會掉到馬路上吧。瞬間有輛車攆過了我的身體壓爆了我的睾丸和脊椎。「咔」很清脆的一聲,好像掰黃瓜。這是留在我身體里最後的聲音。


我任由幻覺填充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並任由它佔用了所有與大腦相連的神經元。等我回過神來,半個身子已然探向黑暗,一隻手緊緊抓住窗戶,兩腿抖成篩子,而臉上 攪拌著眼淚、口水和鼻涕。


那一夜,我感覺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死是什麼感覺?

題主問什麼時候意識到死亡,我便答到這裡,在我看來,大多數人所說意識到的死實質是自我意識的覺醒——認識到了「我」和其他人的不同,並混雜著對未知的恐懼和焦慮。而「死」大多數人是在將死之時才感受到的,為什麼少年派會選擇性失憶,為什麼段小樓不顧情誼要毀滅程蝶衣。這個問題很沉重,但這個過程必然是伴隨對身體不可逆的消亡的恐懼。任何你覺得死亡可怖的想法都不如身體本能的萬分之一強烈。那一晚我明白了我只要稍微一鬆手就下去了,但我是絕不可能鬆手的。


願意感受這種感覺,可以看《電鋸驚魂》;想要嘗試,那就只有命運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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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危險,切勿模仿。


當我們還是未出生的嬰兒時(人界),被溫暖的羊水包裹著,臍帶提供給我們養分,我們自由的世界裡任意蠕動,遐想連篇:外面的世界無法想像,一旦出去,會死嗎?。


可惜,好景不長,十月後,羊水破裂,世界開始崩塌,我們彷徨,掙扎,乃至憤怒不出!陣痛的眩暈之後,我們橫空出世(進入靈界),躺在母親溫暖的臂彎里,看見的景象是如此炫麗,用第一聲驚嘆「哇!」來表達對新世界的讚美(可惜被成年人誤解為:哭)(愚蠢的成年人!)。


死亡只是靈界的結束,難道不是仙界的開始?識想,那麼多的死人(離開靈界之人),有誰回來過?一定是仙界更美好,他們早就忘了回家的路。


死亡是下次重生的開端,何必太在意呢?


最開始是小學三、四年級,我家鄰居在家門口殺了兩個人,是兩個偷東西被發現準備打劫的,殺人的那哥們還評為見義勇為。那個時候,貌似剛剛開始嚴打的那幾年。

後來是小時候,調到水塘裡面,差點淹死,從此再也不敢游泳。

後來是小學5年級,親眼看到小學門口的理髮店的那個女孩子,煤氣中毒,腫脹的面孔。

再後來,上學,背過屍體,搞過人體解剖。

再後來,工作,看到過煤氣爆炸死的,看到過死了半個月腫大的,看到過完全腐敗的,也看到過宛若睡著實際後腦全部被砸碎的。

淡然很多了

家裡的老人也走了,先是外婆外公,後是奶奶爺爺。

喪事上沒有太多悲傷,反而是在下葬那一刻,慕然感覺,他們就這麼活生生地天人永隔。


小時候,家裡很窮。主要是爸媽不給零花錢,也不給我買什麼東西。


爸媽主要是種地為生。可看著同齡的小朋友都有錢(五毛)買自己愛吃的辣條冰棒,我只能幹看著別人吃。心裡特別不平衡。為什麼爸媽生了我還要生弟弟,為什麼爸媽對弟弟永遠比對我好,為什麼弟弟做錯了永遠都是你是大的你得讓著 他。

於是從小就特別貪吃的我做出了非常愚蠢的事情:偷錢。 家裡是賣菜,賣菜的錢總裝在一個大大的錢包里。小時候想那個錢包是多麼厲害啊~裝著那麼多的錢,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於是我把顫抖的小手伸入了那個富有的錢包 。


是的,其實小小的我是害怕的,知道自己不對,可錢和零食的誘惑已經擊敗了我。拿了錢手放回去又拿。。最後我偷了一塊錢 。在午飯後到了學校,去小賣部一頓狂掃。

零食對於我的誘惑力是巨大的。此後每天我開始五毛,一塊的偷拿。。最後有一天,露餡了。因為媽媽每次賣菜後會清點錢,錢會數好,用皮筋紮起來。每次我偷過之後會把它弄好。好讓媽媽不發現。


那天我偷了五塊錢,拿著那五塊錢的巨款自己很害怕,可有錢的快感和隨心購買零食的體驗真的太美好了。


媽媽發現了。媽媽發現了,她在我在家的時候打了我,讓後告訴在我家的三伯,我特別貪吃,還在家偷錢買吃的。

對於那樣的羞辱,對於小小年紀的我,簡直是晴天霹靂。晴天霹靂。

我開始絕望了,真的絕望,每天不開心,知道自己做錯了,很骯髒,連三伯都知道了,他要是再告訴別的親戚,大家肯定再也瞧不起我了。肯定個個像媽媽一樣,用指頭狠狠的抵著我的頭,用掃帚打我,狠狠的告訴我一看你就是貪吃要死的東西

那段時間剛好家裡要拆房子。在這個風波之後爸媽都主要是忙做新房什麼的。

我每天深深地恐懼,恐懼一切,恐懼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偷竊行為。我想到了死。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於是流著淚顫抖的寫下了遺書。準備去知道的一個舊井投井自殺。那天我穿上了最喜歡的衣服。手裡揣著遺書。一步一步又怕又想,路上哭著又笑,心裡想著爸媽肯定會後悔哭泣,怕死但還是慢慢的走到了那個井邊

-_-||是的,驚天大逆襲出現了。。。特么的,那個井竟然被填了!!!填了!!!!


當時真的是高興的跳起來了。


媽的!老子走在路上一步一後悔。可遺書都寫了,你丫不去死,啊。我不想死我還想吃辣條"冰袋"速食麵啊 !!!!!!!!


於是撕了遺書,蹦蹦跳跳回家了。管它呢。尊嚴還能賺回,媽蛋,死了就回不來了。

匿了~童年太過猥瑣。。。哈哈。。


五六歲的某日,趁著尚未換牙大快朵頤地享受炸雞,恨不得來點啤酒,年齡太小隻得作罷。突然想到了啥,請教母上大人炸雞是雞的死屍么。終於接受了真相,年幼的小心臟收到了創傷,久久不能平息,腦海中總有自己的手腳被拿去油炸的恐慌。你們在韓劇里擦狼擦狼歐巴歐巴的時候,哪能理解我的憂傷。死亡於我,是炸雞的味道。


大一車禍,被送往醫院的路上,衣服上全是血,身上越來越冷,一個激靈突然想到我擦我不會死吧,我才18歲啊我才剛上大學啊我還沒談戀愛啊我爸媽以後怎麼辦啊啊啊我我我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啊。。。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然後眼淚默默流下來,是一種沒法描述的絕望。

虛驚一場,從此更懂得珍惜生活。


初二的時候奶奶過世

去世前半年,老爸把天天給奶奶打的嗎啡拿出來給我看,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臉哭的都是腫的

此後再次住院,化療,打嗎啡,只是奶奶清醒的時候極少。有一次,我放學去醫院看她,病房裡只有我倆,她靠在床邊,話已經說不出,只是拉著我的手,笑著看著我,看了很久。

一周後去世了。

我那時候小,操辦喪事的事情一概不知。葬禮那天,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跪的跪哭的哭覺得很荒誕。聽著長輩念悼詞,好像是別人家的葬禮。

直到下葬那一刻,墓室封好,那第一鍬土落下去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的至親再也見不到了。我像發瘋了一般嚎啕大哭,打那些人,打拉我的人,心裡有莫大的委屈和憤怒,卻永遠也說不出。


記得很清楚,是初中的一個中午,大家要不在午休,或者在寫作業,我在發獃突然想到死,我感到萬分恐慌,感覺整個人都好冷,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忘,我怕死,一直都是。納博科夫說:」我們的存在只是一道短暫的光縫,介於兩片黑暗的永恆之間。」 這兩片黑暗的永恆就是生前和死後的世界。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關於死亡的。


估摸著,大概是五六歲時,躺在床上,看著板沿的木紋曲折著,走勢越發細密,這讓我感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就像黑壓的群山向我擠來,然後我就被抹去。這是我第一次想像死亡。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祖輩父輩不曾告訴過我,但我知道人死後是要下葬,埋在土裡,就像祖先曾做過的那樣。埋在土裡,黑暗的,我將什麼都看不到,也是這時,我意識到了我的「意識」。我開始檢閱「」的存在,用「」檢閱「」的存在,就像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眼睛一樣,短暫的死循環後想到那些人和事都是被我意識到,那他們是否也擁有與我一樣的意識?這我第一次質疑周圍的事物是否存在。既然是死亡,死後的世界若沒有靈魂,那我意識的歸宿在哪?想到死亡的那刻,意識便隨之消失,陷入永恆的黑暗,我便立即被恐懼包圍。

又想到熟悉的人將一一離我而去,他們再也無法意識到這個世界,那種感覺真是太難過了

那時的我,對於每個人的結局都充滿了好奇,至於每晚仰望的星空更是浮想聯翩,希望有朝一日人類造出了能夠到達最遠星星的飛船,我就去看看到底那裡有什麼。然而死了,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想到百年之後的世界與我無關便沮喪不已。


我小學前,看自己的手,白熾燈下灰白,像死人,控制不住發抖。感覺死亡如此之近。(很神奇,那時候沒人和我說死亡的事情,也沒見過死人,我居然會恐懼)

初中,知悉小學同學死於淋巴癌,一美女死時不到16歲;寫了片作文懷念她,老師點評:情感真摯。

高中,父母同學的小孩大二死於盲腸穿孔,飛機運回屍體。

大學,助教車禍喪生,那年她剛大學畢業簽完留校工作單。


朋友的表哥死於吸毒過量。


朋友班上一同學跳樓自殺。

工作後,高中一留德同學訂婚後死於癌症;


父母朋友家男孩任某集團總監自殺;


老家前棟樓上有一25歲證券從業姑娘跳樓自殺;


爺爺奶奶過世。

而一直覺得死亡離我很近的自己,好好活著。


沒瘋沒傻,結婚生小孩兒,工作穩定。


每活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太能幹了~


現在不怕死了,差不多玩命兒活著,努力做到明天死了也不後悔。

我以前以為自己活不到三十的,大二曾被誤診盲腸穿孔,當時痛得三天沒閉眼,用拍遺照的心情拍了套藝術照,居然挺上相,眼白無血絲,全寢跟風去拍了。於是不葯自愈,我是放棄治療的典型,近三年體檢各項指標均正常。


爺爺五十歲不到去世。沒見過


奶奶五十九歲去世。

我第一次認識死亡,是在小學看了許多閑雜亂語後,忽然發現,我之存在之渺小。


短短几十年,甚至見不著兩次哈雷。


那時候大概是這樣想的:

我若死了,還會有人記起我嗎?

我若死了,我的世界也死了,不能穿梭在銀河中捕捉鯉魚王了。

我若死了,變成的物質還會不會知道,它曾經有過噩夢與美夢的夢鄉。

我若死了,再也聽不到風聲,再也觸不到流水,再也不能起床就被陽光照到。

我若死了,是不是還會思考著存在的意義,想念著情人與故鄉。

我若死了,留不下一絲痕迹,只有我還知道,我曾經死亡。

以上。

就是我第一次認識到死亡,大概每個人都經歷過,思考生命的意義。後來我最懼怕死的是死後沒了思考,根本不知道自己曾存在過,可能許多人就此投了宗教。

而我之所以不再懼怕的原因是:生命的真正魅力就是它本身,能給予我們思考的力量和改變一切的夢想。


和樓主一樣,4,5歲意識到死亡這件事久久不能釋懷,非常理解那些求長生的人,直到現在,如果又想起這件事,只能隨便的翻翻手機,排解從內心而來的恐懼,就像現在


第一次喝酒,名叫瑪格麗特的雞尾酒,真是漂亮的酒。

我想我就要失去什麼了。在最初知曉的時候,並不感到害怕,在過了一段時間時候才開始。

很多時候,我並不理解一些人為什麼如此地在失去之後痛惜一個人。

兩個人,原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兩顆星球,人性又是如此自私冷酷,縱使找遍世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個完全理解你、包容你的人。

生命中我失去過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我覺得它們本來就是不屬於我的,所以失去令我更珍惜自己。

可是親人,我最親愛的奶奶,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屬於我的。沒有她就沒有我,所以她無條件地接納我。因為我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對我在外人眼中再離奇的想法跟行為,她也能完全地理解我。

愛情誠可貴,親情價更高。

自從聽說奶奶長了腫瘤的消息,我就再也沒有了那種似白雲飛揚般飄逸的快樂。我開心不起來,輕鬆不起來了。

尤其是在像這樣的一個夜晚,遊走在北京的街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絆倒感覺不到失重,路人的鄙夷我感覺不到憤怒,被花藤上的刺劃傷感覺不到疼痛。

第一次,我連自己都不想要。

人要有追求,要為人類全體做些什麼。可我沒有這麼高尚。我逃離了圖書館,今夜我只是個想要奶奶的小姑娘。

如果我能做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光耀十八輩祖宗,身邊卻沒有我最看重的人分享,又有何意義可言呢?

我的故鄉就要失落了。

我知道你們要告訴我,奶奶希望的是我能好好過。能快樂。

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沒錯,什麼樣才是好好活著,我還沒有體會過。我的生命歷程,每一次的典禮與洗禮我還沒有遍受過。

可能,我還將經歷更多比親人逝去更長久、更難捱的痛苦。

有人說,如果我因為救你死了,這個世界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個世界,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祖祖輩輩送給我的禮物。

因為你們,我沒有作為蜘蛛,螞蟻,小兔子,桌椅板凳來到這個世界,而是作為一個人。有感情,能覺知,會思考。

三順說,世界上的事是一盒巧克力不嘗不知道。為了你們,我要好好品嘗它的味道。

用如同面對你們一般真誠、熱情、勇敢的心,面對世界。

努力理解每件事發生的意義。

失敗了不氣餒,成功繼續前行。

直到有一天,與你們再次相見。我就把這一路上的所有經歷再次與你們分享。

就像我們曾經在秋日的午後對坐談心一樣。

這一路上少了你們的陪伴,是會有很多委屈,寂寞和悲傷。

想你們的時候,會有無法觸摸的痛。

因為是人啊,所以懂得這種痛。因為是人啊,所以不得不接受上帝開的這樣一個殘酷的玩笑。

可是因為是人啊,我能留下回憶。因為是人啊,能表白自己的感情,能把舵自己的人生,改變可以改變的東西,不想遺憾的,可以努力做到。

其實我很幸運。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最重要的人還在,還有機會跟他們說許多話,再在黃昏的窗邊,為奶奶念一首詩。

還可以考取高等級的文憑,作為獨立生活能力的證明,讓她安慰,讓她覺得光榮。

如果這是註定無法改變的過程,如果你一定要先走。

我會拼盡全力,讓你感到幸福。

並且為了日後的再會,堅強過好沒有你的人生。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你,我知我再見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你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網的永恆組成。」


小時候有天吃晚飯(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們家吃的是麵條),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死亡這個詞,然後就想到了幾十年後自己會離開這世界,死亡很痛苦,自己不再存在,就十分十分的害怕,就問我媽我以後也要死怎麼辦,我媽說我傻,小孩子想這幹嘛,但我就是越陷越深,然後就乾脆自己趴在沙發上掉起眼淚來了。。那種恐懼感至今都還記得,感覺這個世界是靜的、黑的、遲早要離開我的一樣。這算是我的第一次對死亡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吧。

現在其實也會想到死亡,但沒有那麼強烈的畏懼感了,因為越長大就越會懂得生老病死都是生命的一種過程,可是當聽到媽媽感冒、爸爸腳疼的消息還是會心裡感覺很難受。這也是人的脆弱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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