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分寸」?


我們花了兩年學習說話,卻要花六十年學習閉嘴。這裡的閉嘴,指的就是分寸吧。


「分寸」簡單說就是度尺度的拿捏,而且拿捏的恰到好處,我比較喜歡「分寸感」這個詞,最開始在徐浩峰《刀與星辰》中寫徐克的《徐克的分寸感》一文字中看到。 以下是原文,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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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的分寸感

客串形象


看華人世界幾大導演的照片,大多是較易溝通的善良模樣,如李安、吳宇森,而徐克一臉流民的孤寂。他是越南華僑,但這一出身不足以解釋。


這位先生早期喜歡在自己電影里演上個小角色。外國導演多把最酷的小角色留給自己,法斯賓德和波蘭斯基要演地下組織的頭(《莉麗瑪蓮》、《唐人街》),想表達一種陰狠的魅力,可他倆一個娃娃臉一個小瘦子,只能說滿足了一下自己。


香港導演較好,在自己的片子中扮可愛,如黃百鳴、王晶,出鏡率奇高。至於徐克,自我解嘲到了自我貶損的程度,演成了丑角(《新蜀山傳》、《夜來香》)。徐克在電影中的形象為——與周圍的人交流不上,想起什麼是什麼,一個嚴重的神經質。


要說交流,他善於把握他人心理,是最成功的商業片導演,把自己表現為一個思維自閉、行為癲狂的人,不能不令人多想。九十年代這十年,徐克取得了極大成功,
振奮了一個片種——武打片。但實際上,他不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商人,而是一個探索者。1992年他到北京電影學院辦講座,顯示出傳統文化功底,我們才知道他
每一部片子都有重大思考,似乎並不比陳凱歌少。


他思想的效果如何?1993年,他的《黃飛鴻之三:獅王爭霸》在北大放映時,結尾處黃飛鴻一番「愛國愛民」的慷慨陳詞,令北大學生起立鼓掌長久不息,幾乎可算盛況。


但人們還是更愛看他的「視覺冰激凌」,對其思想性常常忽略不計,他的電影是標準商業片。中國文人牢騷多,常把自己畫成瘋和尚,如梁楷、陳老蓮,徐克在武打片中始終多思多想,也許在票房成功的熱鬧中,還有「不被人識」的感慨,才繼承了這一古風,客串時將自己弄得怪模怪樣。


左右碰壁


上個世紀這一百年,中國為世界電影創造了一個片種——武打片,已歷經了許多階段,長久以來,看武打片是中國人獨有的嗜好。


解釋一下,美國人對武打片的興趣,只是近來由李安的《卧虎藏龍》引起的,雖然在此之前有李小龍電影。李小龍的功夫具實戰性,類似西方拳擊,所以西方只接受了李小龍,而沒有接受李小龍之外的武俠片,覺得虛假,欣賞不了武技的誇張,這是文化差異使然。


三十年代的西部片與九十年代的西部片差異不大,雖然電影技術發展到偽造恐龍的地步,但一看九十年代的經典《不可饒恕》、《快槍手》,鏡頭形態大致還是老樣。雖然吳宇森的慢鏡頭對美國動作片影響很大,但就是進不了西部片中,一慢就綳不住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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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令人感慨老好萊塢類型片定型得完善,新技術根本就用不上。


相比較而言,中國武俠片是一個未定型的類型片,存在過多種樣式,現今仍在演進。武俠片的不衰,不是補充現實生活的細節,而是補充古典文化典故。民國時期流行明史研究,比徐克早一輩的武俠片大師張徹、胡金銓身在台灣,熟讀明史,不管故事有多荒謬,片頭總要先念白一段史書。


武俠片總是古香古色,這是中國人陶醉於民族性的一種方式,而徐克的武打片中滿是「洋貨」,他不單是一個既要思想又要商業的人,還是一個既要文化典故又要生活細節的人,所以他協調好了是精品,協調不好則極彆扭。


徐克最初的武俠作品是《蝶變》,為「香港新浪潮電影」的代表作之一。這部最初的作品,便暴露了他的矛盾性。1978年他剛從美國學完電影回到香港,當時武俠片已內容老套,漸處窘境,但仍居於統治地位,作為新人,徐克的實踐機會只能是武俠片。


那時李小龍逝世不久,他模仿實戰的功夫令香港舊有的武俠片模式全面沒落,觀眾已不愛看那種動作誇張類似京劇、滿是民俗的武戲了,而要看女角的喇叭褲、男角的裸胸——這在六十年代武俠片中是沒有的,因為不符合古人的男性尊嚴,不雅。


徐克的第一部武俠片以炸藥代替內力、以繩索代替輕功、以防彈背心代替硬氣功,用現代科技對古人的想像力進行了合理的解釋,解釋通了,也失去了美感。也許他本意是為了迎合觀眾對現代、真實的要求,不料做得過了頭,此片票房欠佳。


武俠片具有明顯的商業性,但它的商業規律並不是好萊塢的商業規律所能概括。好萊塢的商業沒有文化因素,而人們看武打片的集體心理是,武俠片中有中國文化氛
圍,喇叭褲、裸胸並不影響武功的卓絕,而徐克的全盤西化令中國人津津樂道的武功神話崩潰了,想進電影院過把癮的觀眾當然接受不了。


對徐克的這一舉動,也可以從他的知識分子身份上剖析。上個世紀中國處於弱勢,因而學術界有一股傳統文化批判的風氣,即便國粹派要證明中國文化優秀,也要用西方文化來解釋,但東西方文化體系不同,又怎麼解釋得了?徐克的《蝶變》,也屬此思維,是個怪胎。


《蝶變》後,徐克拍了偵探喜劇片《夜來香》,施展出他在美國所學的類型片技巧,香港的港片與西片的放映量基本相當,所以觀眾對於西式電影接受順暢,此片贏得了高票房。在商業上立住腳後,徐克站到武俠文化的本分上,收起了他的「洋貨」,拍了《新蜀山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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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是純正的武俠片,前面提到民國有武俠小說十大家,此片改編的是還珠樓主的小說,此君為「奇幻劍仙派」,其實是神話,武功等於法術,中國的第一部武俠片
《火燒紅蓮寺》便是此種樣式(雖然《火燒紅蓮寺》的原作者平江不肖生寫武功較為真實),但因為電影技術達不到,而一直停滯,到了徐克做《新蜀山傳奇》,方
將還珠樓主的想像在銀幕上實現。


徐克為何選擇還珠樓主的小說?還珠樓主的奇幻劍仙在十大家中最受歡迎,除了文采卓越,還迎合了社會心理。當時中央政府凝聚力不足,個人多依附在各類小組織
中,道會門昌盛,都是玩法術的;而西方強勢侵入東方,心理弱勢的中國百姓,以東方民俗與西方科技對抗,還珠樓主對應上這一風氣,他的武林幻境可以緩解心
靈。


將其改編成電影,因為是半神話,所以是可容納文化典故最多的一類武俠片,作為大學生當然喜歡做學問,徐克看中的是這一點。此片的服化道,從古代壁畫中吸取養料,努力營造佛道幻境,比起當時眾多貼著大鬢角的清末武戲,可說是一部做學問的電影。


那時他已有了商業頭腦,為了試驗有個保證,所有角色都請了明星,正是今日王家衛的做法,但也沒達到叫好叫座的效果,只能說有驚無險地玩了一把。


從此徐克再沒有純粹地玩古典了。在香港這個半中半洋的地方,通過一洋一中的實踐,會發現中西必須結合,但結合的分寸很難把握。


小心求證


經歷了六七十年代的輝煌,八十年代是古裝武俠片的衰落期。徐克退回到他在《夜來香》中的老路,將好萊塢類型片嬉鬧化,拍出《刀馬旦》,遊戲感很強,找到了自己的優勢。


他是留學歸來,在電影視聽語言上,比香港導演技高一籌,此片叫好叫座,從此徐克更加註重視覺技巧,八十年代是他練功夫的十年。


八十年代,香港電影產生飛躍,觀眾欣賞口味提高,尤其青少年生長在「視像時代」,要求視覺享受,上一代電影的粗糙作風不受歡迎。在武俠片方面,由於沒有人可以取代李小龍的英雄形象,所以旁開別徑,以成龍、洪金寶為代表出現滑稽武打,銀幕上的好漢都是毛頭小伙,太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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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中國人需要在視覺中滿足暴力傾向,才有的武俠片,而是要滿足對俠義的嚮往;並不是做了好事就是俠客,俠客還要有一種風骨。正如美國人看西部片,除了
看除暴安良,還要看韋恩的硬漢風度,中國的武俠在古代文學中是有形象感的——神秘冷傲,比如金庸的《射鵰英雄傳》,不靠郭靖這傻小子,小說的魅力主要靠東
邪西毒。


榮格心理學指出,人對特定形象有心理需求。中國人需要大俠,這是幾千年的心理定式,銀幕上缺乏正經英雄,只是一幫小年輕在玩鬧,肯定不成。雖然香港是個生活緊張需要調劑的地方,但光看成龍不會滿足。


吳宇森是老一輩武俠片大師張徹的學生,張徹宣揚「鐵血大俠」,吳宇森的槍戰片為「英雄片」,拾起了傳統大俠,一下子分去了成龍的天下。既然在時裝片中用
「俠義英雄」取得了成功,那麼讓俠義英雄回到古代會如何呢?徐克1989年拍了《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體會了一把英雄片,在第二年推出了古裝武俠。


也許在古裝武俠上有過兩次失敗,徐克此次拍攝,搬出了另一老一輩武打片大師——胡金銓,就是要有股純正的俠義英雄味,拍攝了《笑傲江湖》(1990年),胡金銓為總導演,徐克為執行導演。


果然拍得悲徹沉痛,以至片中討好觀眾的笑料,顯得那麼的不和諧。加些笑料顯然是徐克的主意,按照胡金銓以往風格,他不屑於此。胡金銓的作用是,顯示了自己治明史的愛好,將金庸作品拍成了東廠野史。


此片不是和諧作品,作為「新派武俠片」的開山之作,它的意義在於,展示了武打片的新拍法。此時的徐克顯然已內心和諧,不再用西方科技解釋東方神話,而是用
西方科技製造東方神話,那些書中的想像在電影里都實現了。當時電腦特技尚不發達,在膠片上做不了太多手腳,他總結出一種特殊的剪接法,與之配合的是拍攝特
技。


他創造了視覺奇觀,肯定的是東方神話,作為中國人,當然會歡迎。武俠片對於中國人的意義,在於傳統文化式微的今天,它是民眾重溫民族根性的方式,傳統文化對民俗的影響,現在要從武俠片中落實。


九十年代中國經濟呈上升趨勢,民眾自然會尋找民族自豪感,對本民族文化有一種需要,徐克的武打片生逢其時。此片取得了成功。


胡金銓這面大旗,徐克就扛了一次。《笑傲江湖》後,徐克拍起了自己的武打片,將多人合作必然產生的不和諧磨擦乾淨。1992年他重拍了胡金銓的《龍門客棧》,既保持胡金銓的風格,調劑的笑料又很適度,整體極為流暢。


證實了自己能玩轉老導演的路數,他就開始大步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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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所想


徐克不再約束自己,影片中又有了「洋貨」,拍出了《黃飛鴻》系列。黃飛鴻所愛的女人是個假洋鬼子,不但大量笑料是東西方禮節的衝突,而且敢於讓東方武功與洋槍較量,每次都是東方武功取得最終勝利。


既然是拍給中國人看的電影,東方功夫就不能輸。不能令民族自尊心受挫,這是商業片的法則,否則引起沮喪情緒,就沒票房了。難得的是,雙拳難敵槍子兒——這連李小龍都迴避不了的問題,竟讓徐克給解決了,贏得讓人信服。


因為他視覺手段非凡,在銀幕上確實達到了拳腳贏洋槍的真實效果,所有高難度動作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觀眾對此不但不起疑,還為武林高手面臨新的挑戰,感到振奮。


將自己視為學者的徐克,他的思想性,表現最多的是在《黃飛鴻》系列中。首先黃飛鴻就生在西風東漸的清末,如果說老一代武俠片導演的學問是史學研究,那麼徐克的學問是比較文化。


武俠電影的特殊性在於,除去技術的革新、時尚變化,往往一種新型武俠片的產生,都是導演對某一傳統文化吸收後,才能創新。而徐克不單從東方古典文化吸收養料,還把清末入侵的西方文化變為武俠片中的情節因素,與山寨、暗堡相比,構成了一個新的武俠片環境。


將人物置於多種文化的矛盾中,去思索人存在的價值,文化取向嚴重到——等於人生取向。現代生活就是多種文化並容,人們對他的影片產生強烈共鳴,雖然影片最吸引人的還是視覺奇觀,但這是溝通的基點。


沿襲徐克風格拍的武俠片很多,但沒人能像徐克般將東西方文化衝突表現得那麼風趣,可算是徐克的品牌。但他所拍的畢竟是商業片,對文化衝突無力深一步探討,
只限制在笑料程度,或是迅速轉化成民族衝突、國恨家仇,從而開打。他的影片營造了古代氛圍,人物卻是現代思維,對觀眾有親和力——這都是他良好的分寸。


而徐克一旦越雷池一步,就會處在他的四重矛盾中不能自拔(前面說過,思想與商業,生活細節與文化典故)。比如他所編劇的《黃飛鴻之四:王者之風》,將種種麻煩留給了導演元彬,此片列舉的對比現象太多,就亂套了。


他編劇的作品還有《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加入了西方熱門的同性戀話題,但讓林青霞演男同性戀,實際效果還是男女愛情,探索得毫無風險。此片拋棄了胡金銓的明史氣,高度表達了中國人心目中的武林情調,是徐克風格的嫻熟之作,取得巨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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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東方不敗》的後續——《笑傲江湖3:風雲再起》,徐克就大意了,不但將同性戀實打實地描寫,而且還把他對「偶像崇拜」與「商業炒作」的思考,也放入此片。有人說此片開創了寓言體武打片,筆者認為這是一部極不合和諧的電影,徐克的四大矛盾都爆發了。


但是徐克的矛盾也不能說是他個人的矛盾,進入九十年代,仇殺、尋寶這類六十年代題材,已太過時了,徐克在武打片中加入現代信息,是在嘗試著擴展題材,但拿來一個新題材並不等於擴展了題材,這個題材能否在武俠片中成立,同樣也是分寸問題。


《黃飛鴻》的成功在於分寸感,《東方不敗》的成功在於武林情調,但都可以說達到了極致,再做的餘地不大。況且商業片的規律是,沒有永遠盛勢的商業片,總是不同類型循環領軍,如好萊塢這幾年是爆炸片、懸念片、愛情喜劇片在循環,在中國,什麼能頂替武俠片?


徐克開始了探索,雖然他的探索是在武俠片的變數中。《東方不敗》的武林情調是半神話的氣氛,所以在監製《東方不敗》的1993年,徐克自己拍的是《青蛇》,源頭是《聊齋》故事,進入了全然的神話世界。


早在八十年代,徐克進入過西方的科幻世界,拍了《妖獸都市》,一個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好萊塢的類型片始終是徐克的拿手好戲,但他總是一拍過後便棄而不用,他要創造中國的類型片。


中國人也對外星人不太感冒,所以他的虛幻世界只能是古代神話。《青》片將神話與三級片結合起來,情慾場面拍得很好,而他拍武打的手段用在神話法術上,就顯得有點吃力。


之後,徐克將他拍古裝武俠的技巧搬在現代,將武功用在做飯上,拍了《大三元》,現代與古裝相比,當然視覺魅力減半,所以沒有繼續。但周星馳後來的動作喜劇延此路數,到了《少林足球》,已將此路走通,可惜徐克當年放棄。


徐克到好萊塢拍了一部類型片——時裝槍戰片《反擊王》,第二次揣摩吳宇森的路數,但顯得毫無所得。他還監製了《鑄劍》,一部脫離傳統大俠,企圖塑造西部硬漢的武打片,反響不大,所以徐克也沒延此路數拍片。


徐克沉寂了,香港幾年來的風潮都是好萊塢類型片,比較有本土色彩的是黑幫片變種《古惑仔》。《古惑仔》衰落後,又有了武俠片,根據漫畫拍攝了《風雲》、《華英雄》,由於電腦特技的長足進步,出現了許多神力場面——那一直是徐克想做的效果。


徐克落後一步,如何後來居上?《風》、《華》兩片根據的是漫畫,文化成分和故事精良程度都有限,徐克找了一個更高的起點,回到了十八年前的作品《新蜀山傳奇》(1983年),憑藉著還珠樓主這棵大樹,拍出了《蜀山傳》(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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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樓主的小說本身具神話性質,此片的視覺構思極為高超,徐克又一次創造了視覺奇觀,將仙人的飛翔、宇宙天空表現得壯麗。電腦特技不是用來製作怪獸,而是
用來創造美感,展示傳統文化魅力,這是徐克思維的領先處。但習性使然,與《新蜀山傳奇》的純古典相比,徐克在《蜀山傳》中搞起了中西結合,加入了好萊塢的
宇宙飛船、美式軍刀、機器人、吸血鬼造型,又一次喪失了分寸。


而且此片精力花在視覺試驗上,故事人物不完整。以前徐克每當碰壁,便回到他所熟悉的西方類型片上,拍出了《夜來香》、《刀馬旦》、《妖獸都市》,用曲折生動的情節、鮮明的人物來贏得觀眾。


一個商業片導演如果連續幾部片子票房平平,會被淘汰出局的,故事人物——這種故事片的本分功夫,原本是徐克的救命法寶,幫助他渡過難關,而今怎麼捨棄不
用?因為他真正起家靠的是創造了視覺奇觀,一個人在向更高境界衝刺時,只會想他的優勢,不會想他的底線。他的作品雖沒有成功,但無疑他找到了新的路數。


徐克是個要創造中國式影像的人,像他的客串形象一般是個孤僻怪人,因為中國電影,是以西方電影理論為歸依的。電影本就產自西洋,其實踐領先於中國,對於當
代人生存的哲學思考,西方不斷開宗立派,而中國近現代思想界似乎提供不出什麼,所以國內表明一部電影的卓越,是要引出外國理論、與外國電影類比的。


而唯獨武俠片,不需要外國理論撐腰,要研究武俠電影,只能以我們本民族文化來研究,可惜習者寥寥。現今的徐克處於一個探索階段,對於別的導演是尋找新題材的問題,而對於他,是尋找新的分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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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徹夜痛哭,你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慫。當時以為天大的事,甚至不用很多年,幾個月過後再想想,不過一場毛毛雨。可惜的是,下次仍是事後諸葛亮。

每個雙商在線的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心中自有分寸,還能拿捏尺度。眼前的大事能看小,而某些小事也大著呢。其實,宇宙萬物的尺度,都是這樣可大可小……

當我們被自己的經驗和圈子所局限,有時候就會失去對這個世界的分寸感。說得好聽,叫鈍感,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太過自我的井底之蛙。

這時你會發現,捨棄自身的局限來客觀地認識這個世界,真的太考驗分寸感和尺度了。

比如,一個億的小目標就是在裝逼嗎?一光年就是宇宙的盡頭了?

作為理科生只能推薦你看看大衛 · 布拉特納的《宇宙的尺度》,不只是一本科普書,它也為我們提供了另外一種思維方式。你想要理解王健林的 1 個億的小目標,不妨想想他的 2600 億身家,對 2600 億來說,一個億相當於一百塊錢,那可不就是小目標嗎?

而一光年聽起來好像很遠很遠,其實在銀河系裡,一光年也不過一毫釐。

化大為小是一種境界,那麼,把小看做大,就非常專業了。

如果你能用肉眼看出兩種顏色中 1%的區別,預判出香調從哪一秒開始產生變化,而大部分人對此卻一無所知,這就是一種超能力和天賦。

只有那些心細如髮,能見人所未見的人,才能大事化小,未雨綢繆,從容掌握世間的分寸和尺度。

大衛 · 布拉特納的這本《宇宙的尺度》,從世界的 6 種譜系出發,圍繞生活中常見的數字,尺寸,光,聲,熱和時間,利用想像力和敏感,大到宇宙級,小到弦級地幫助我們重新感知了這個世界。

人生,最難拿捏是分寸,最難把握是尺度,你沒有到達那種境界,真的不知道原來世間萬物這麼大,又這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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