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劇中如何埋設淚點才更高明?你覺得感動或敗筆的淚點有哪些?為什麼?

喜劇中如何埋設淚點才能做到不落俗套?

有哪些你喜歡的喜劇作品,埋設的淚點比較高明?真切的打動了你?能否說下打動你的理由?

喜劇作品中,又有哪些你認為埋設的很失敗的淚點,它們失敗在何處?如果你是導演的話會如何去補救?

以下是個人觀點,權當拋磚引玉:

我認為有些喜劇,導演是借著衝突矛盾來製造笑點,而更高明的導演,能順著這些衝突,讓它們自行發展碰撞,直到到了某個極點,升華出某種觸及內心引起共鳴的東西,從而產生淚點……


在我個人的觀點裡,喜劇能讓人笑,有兩種至關重要的要素:一是超出閾值的表象,二是深度共情的內核。

比如星爺的「無厘頭」,就是超出閾值的表象與深度共情的內核的完美結合。在誇張的服化道、台詞和肢體語言以下,深藏著小人物「悲劇」的內核——讓觀眾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自己。對於超出閾值的表象,觀眾可以報以嘲諷式的開懷大笑;而當故事的悲劇內核顯露出來的時候,觀眾又能夠輕鬆地將自己代入進去,這種嘲笑就成了一種共情式的自嘲。

而喜劇的淚點,大概就是埋藏在深度共情的內核裡面的。很多人看星爺的電影看到哭,都是在小人物的命運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不過我這次想舉的例子,倒不是星爺電影中的自嘲式共情,而是另一種拿捏得很好的共情。

之前有朋友舉了《美麗人生》的例子,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歐式黑色幽默的電影。同理還有《西西里的美麗傳說》,雖然我知道很多人是看球去的,但也不可忽略其實這部電影也是一部情感相當細膩的黑色幽默喜劇。不過,因為電影有很長的時間來烘托氣氛營造笑點和淚點,所以雖然我覺得這兩部電影都堪稱黑色幽默的經典之作,但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案例,是法國超短劇《bref.》拿捏共情點的技巧。

《bref.》每一集不超過2分鐘,講的是一個居住在法國巴黎的失業屌絲男青年的日常,每一集節奏奇快,但滿滿全都是笑點。主角長得不帥(反而配角都顏值爆表),也沒有太誇張的肢體語言和台詞,但《bref.》通過強大的剪輯技巧營造了一個「看上去」超級酷炫、完全超過人類接受閾值的誇張表象,但其實所有的素材都是生活中稀鬆平常的場景。這種表現手法很好地擊中觀眾的共情點,從而發起了觀眾對於自己一波又一波的自嘲。在b站看的時候,大量彈幕都是「卧槽全中」「被掃射了」之類。經常有人說《bref.》是法國版的屌絲男士或者屌絲女士,但是我覺得吧,《bref.》比很多純賣梗的短劇都要高明太多了,無論是笑點還是淚點。

《bref.》作為一個爆笑超短劇,淚點到底在哪裡?在2分鐘的時間裡,到底怎麼做到讓無數觀眾瞬間飆淚,還自虐式地去翻來覆去看好幾遍?

下面就來分析一下短短80多集《bref.》當中一個核彈級別的淚點:第四十七集《我老了(Je suis vieille)》。

這一集沒有講男主角的日常,而是講了男主角在公園裡看到的一個老奶奶的日常。從老奶奶的視角來講了一個日常的故事,直戳淚點。因為很短,而且都是台詞,所以都截下來與大家分享吧。

以觀眾都熟悉的開頭來開頭,總而言之,我在準備一次約會……在劇中主角約會過很多次,這次不不過就是又一次約會而已嘛。

視角迅速轉成了老奶奶視角。老奶奶比較嘮叨,簡單的「總而言之(bref.)」被她說成了一大堆話。法國的老奶奶發語詞很多都是這樣,bon…alors…

接下來老奶奶準備約會前的程序,和劇中之前出現過的一次主角約會的程序一模一樣。這也是法國人出門前的程序:醒來,洗澡,噴香水。

之前劇中也有這個「忘了噴香水又噴一次結果香水味太重所以又去洗了個澡」的梗。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吧?換到老奶奶身上,有種異樣的萌感。

接下來這個亮相,多少人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和外婆?很親切對不對~

這時候門鈴響了!叮咚~應該是約會的人到了吧?

《bref.》最有趣的一個梗,就是把抽象概念具象化。之前有過「明天哥」「永遠哥」「倒計時哥」等各種以人物形象出現的抽象概念,比如「明日復明日」梗當中,主角燈泡壞了一直想著明天再換,明天哥就一直跟著主角。這些抽象人物營造了超出接受閾值的一種表象來引起觀眾的歡笑,卻又精確地擊中了觀眾的共情而讓這種歡笑變成了自嘲。而老奶奶打開門的時候,一個新的抽象人物站在門外:

孤獨君出現了。我是看到了門外的「孤獨君」開始淚奔的。老奶奶認真地做好準備,迎接的是每一天陪伴她左右的孤獨。

《bref.》的本質是一出荒誕現實主義的喜劇,這些抽象的人物給整個本應日常、貼近觀眾生活的故事增添了一種異樣的疏離感。不過這種疏離感並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而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上的,也許可以說,導演在講這種俯首即是的日常故事的時候,觀眾的情感與其說是像別的屌絲喜劇那樣完全的「代入」,更多的是一種「觀看+代入」的感覺吧。

這種疏離感給人以一些思考的空間。當我們繼續看孤獨君的時候,會發現孤獨君的表情和動作都特別木訥,就好像每一個在孤獨當中的人一樣。我們開始思考,孤獨君為什麼會出現在老奶奶的門口?他給老奶奶又帶來了什麼?

也許每個人都認識這樣的一個老奶奶。獨自生活,卻仍然沒有磨滅對於伴侶的愛意。

這一小段的最後,來一個小小的情感調節,畢竟是喜劇嘛。不過,這樣的節奏,反而感覺更加淚目了。

老奶奶外出,她和每個人聊天的時候,孤獨君都在她的身後跟著她。這就叫如影隨形吧?

老奶奶聊天氣,是因為她沒有別的話可以聊。而超市那位排隊大叔那樣的話,我們或許每個人都對試圖與我們聊天的老奶奶說過。在自己的生活當中,這種事情似乎微不足道;然而當我們帶著一些疏離感去看短劇里的老奶奶,我們大概可以明白我們又多麼絕情了。

老奶奶帶孫子去公園玩。我們小時候,奶奶和外婆,也是這樣帶著我們去玩的,不是嗎?

我們常常只顧自己玩,而忽略了照看我們的奶奶和外婆。不過有時候我們玩累了,就會回到她們的身邊。

看,當孫子和奶奶說話的時候,孤獨君不見了。

老奶奶和孫子玩的時候,孤獨君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很開心,老奶奶也很開心。

這句台詞,如果直譯,是「曾有一天,我也和他一樣年輕」。那時候無憂無慮,也不知道孤獨是什麼。

再來玩一下老奶奶健忘梗,調節一下節奏。

和我們小時候一樣,爸媽下班了,來接孩子回家。一番簡單的告別之後,我們回到了我們的生活。

在父子的身後跟著另一個抽象人物:永遠。

下次再來奶奶家,是什麼時候?不知道,再說吧。

老奶奶也回到了她的生活,重新看見了孤獨君。

正片結束。

接下來是字幕。

字幕後的彩蛋,主角來到老奶奶身邊,陪老奶奶聊天。

還是天氣話題。不過,這回聊天氣的時候,孤獨君離開了。

不行了,讓我緩緩,哭成狗了。

對了,老奶奶的扮演者Fran?oise Bertin是法國很著名的女演員,出生於1924年,2012年拍《bref.》時已經88歲高齡了。Mme. Bertin在2014年去世,享年90歲,讓我們永遠懷念她。


在你笑地最輕鬆的時候埋下戲根,在你最沉浸劇情的時候把它撕碎。


參見《極品老媽》,感動和好笑並不矛盾

一次,Christy和她老媽Bonnie幫助吸毒女Jodi,安排Jodi去自己家住,並給她鋪好了床,好感動!然而,畫風突變,Christy和Bonnie找了種種荒唐的理由把筆記本、印表機、電視、微波爐等等都搬到了樓上。

還有,最後Jodi吸毒過量死亡了。Christy和朋友們去加拿大走私楓糖漿。在邊界要接受檢查。這時候大家追思起Jodi,放聲大哭(很感動)。然後,檢查人員看到這一幕,就沒讓她們打開後備箱,逃過一劫。

等等。


多看銀魂。

頂中國近些年所有喜劇。我不是在說笑。

日本的喜劇里有一部分能做到後來很感動,一個套路是一開始一個人形式怪異搞笑,大家覺得他很傻很奇怪,等到故事慢慢發展,人們才發現他做這件事情的背後原因是如何如何很令人感動。海賊和銀魂這點做的不錯,可以借鑒。


反對很多影評類的答案,題主問的問題是喜劇中如何埋設淚點才更高明?問題的重點在如何埋設淚點,而不是你看過什麼催淚的電影情節,請注意問題,用抖機靈的方法騙贊真的好嗎?現在的知乎好多回答都是這樣的,不是答題,而是為了騙贊,很懷疑以後知乎會出現求贊賣贊賣粉的現象,希望大家能夠愛護這個社區啊!

好了,開始答題!

首先題主的問題似乎問錯了重點,因為很多有淚點的喜劇根本就是悲劇主線,所有的喜劇只是為了包裝這個悲劇的主題,像題主說的靠埋設的淚點,來催淚根本就是不可能,因為情緒是需要醞釀的,而淚點更需要醞釀,所有喜劇包裹的悲劇無不在一開始就埋藏了悲傷的內涵,直到最後引爆你的淚腺,而那讓你感動一個表情,一句話,一個動作只不過是最後的導火索。導演們拍電影有一個重要的核心,那就是講故事,如果你故事講不好,你根本沒法調動觀眾的情緒,觀眾看著會很累,如果你故事本身就不好,觀眾看完很快就會忘記,只有那些大師不但講了一個好故事,而且在故事的背後讓你一遍一遍去思考。而現在的很多網路編劇,卻喜歡用段子堆織故事,到最後連一個完整的故事都沒有,怎麼能指望這些去打動觀眾呢?一部好的喜劇悲情電影,不過是導演用開心的方法講一個悲傷的故事而已,而不是為了娛樂大眾和自娛自嗨!你看卓別林和周星馳他們都是這樣的大師,這裡面還要強調這個重點,他們講了一個好故事。

他們講了一個好故事!!!

他們講了一個好故事!!!

他們講了一個好故事!!!

重要的事得多說幾遍!!!

如果你故事性不夠,話再好只會變成段子手,如《後會無期》中有一句,我從小到大都是優,你讓我怎麼從良?乍一看是笑點,仔細一想是淚點,但是根本不會讓人流淚好嘛,整部電影看起來是悲傷的青春故事,其實根本是幾個完成度不高且沒有交織的段子!!!

如果你根本沒有故事的邏輯還要搞笑還要淚點,如《惡棍天使》,從頭到尾主題不明確,邏輯線混亂,各種pose插入,各種人物繽紛上場,完整的故事沒有,還搭入了鄧超在《烈日灼心》中塑造的形象,也搭入了甄嬛娘娘的形象,真是不值,對於這種電影,我只想說,還我時間,還我票錢!!!


我特別怕像是前兩年春晚蔡明小品里那種強行煽情的橋段,從喜劇突然一下提出淚點生硬無比,還毀了一部作品的完整度。高明的方法與其說碰撞觀點交織觀點,不如是說,在淚點以前都是在用小喜劇劇情或者看似隨意的過度劇情的方法對淚點進行預設。打個比方:

《大話西遊月光寶盒》我看哭了,原因是紫霞最後的那句,他好像條狗。其實這句話單看,又或者不是紫霞說的,就不會是這種效果,這麼多人對此印象深刻,來源於反差。大話西遊大劇情中有一句話,紫霞為尋找意中人來到凡世...她一直認為她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這是這部喜劇的基調,劇情中許多讓人會心一笑的劇情都源於此,然而最後的這一句話某種程度上等於說否定了這個喜劇過程,過程笑的有多歡看到結局死的就有多慘......這種方法就相當於給你創造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境,然後告訴你,嘿,別想了,剛剛的全是反的。

剛剛前面有個人的回答說淚點基於共情或者同情,贊同這個說法,但是我覺得這時候觀眾哭一半因素不是導演或者編劇創造的,他們以一種挺取巧的方法把觀眾們帶入了共情中...但是這種方法下,觀眾也不是次次都會埋單,《腫瘤君》我覺得挺催淚的,主角也勵志堅強樂觀...但是她的快樂感覺一直都蒙著陰霾....電影院我基本沒笑出來(?_?) [例子舉的似乎不恰當,畢竟對於共情方面是達成了,但是對於喜劇來說...不算是喜劇。其實就是想說共情和喜劇不是每次都兼容的。]


《歡樂喜劇人》中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刻意煽情


很難想像,我居然二刷了《唐人街探案》。

在看《功夫熊貓3》的點映場時,因為是小劇院,放映出了點問題,延誤了放映時間,獲得電影院免費影票一張,朋友們糾結看什麼片子時,我指著王寶強的海報說,就看《唐人街探案》吧。這部電影其實最精彩的是最後的反轉,我印象深刻的兩句台詞之一,就是最後思諾說的那句「這個世界上善惡總量不變」。

而我之所以想再看一遍,是在寶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這個人看什麼電影都有個壞毛病,喜歡將自己代入到角色中去。前面唐仁可以說混得風生水起,帶著侄子到處花天酒地,然而後面被警察抓捕、被盜賊綁架,一系列的荒唐事接二連三的發生,直到將阿香送到醫院後,唐仁才說了那句讓我印象深刻的台詞

有哪個人在國內混得舒坦願意出來呢?留下又留下的原因,出來有出來的理由。這世上比所有人都瞧不起你的滋味還難受的,就是所有人都同情你。外面千好萬好都不如家好。人家都以為你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其實牙掉了咽肚裡,苦只有自己知道。那些在外面飄著不回家的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這裡唐仁放下舅舅的身份,向侄子吐露了自己的苦水。特別是最後一句,那些在外面飄著不回家的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聽完這句,心裡像被鎚子重重的鈍擊了一下。


《美麗人生》

過了這麼久,依然被感動。

一部真正讓我噙滿淚花,怕遺漏一幀而不敢去擦的電影。

與其他電影不同,它的大部分淚點,不通過語言衝突來刺激淚腺。主人翁一句批判的話都沒有,充滿蜜汁憂傷。

這是我最想寫的電影類型。

像懸崖峭壁上的鐵線蓮,雖爛漫卻讓人滋生憐惜。更多的,還佩服他的勇氣。

主角圭多口是心非強裝瀟洒,為保護兒子的童心,用想像力強撐一片天空。每片雷雲,都被圭多奮力撥開。給人一種暖,這背後卻是無窮的悲。

不需要任何方式去幫觀眾解讀圭多的逗比行為,他們的淚腺早已滿溢。

一種大背景下,自然而然的感動。它的內核,依舊是悲。

用喜劇演繹了一種痛。

突出小人物在大環境下,無能為力的渺小。隨波逐流中,奮力保護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

他最後的死亡,成了一曲慷慨悲歌。

最關鍵的,它通篇沒有大力斥責過法西斯主義。若春雨綿綿,把反戰情緒一點一點下進你心裡,明明笑了,卻開出了淚花。

哪怕前半章在我看來索然無味,也符合題主說的笑點牽強。依舊不肯給它低分,這是一種執拗,源於被感動了。

一場無聲的戲劇衝突,鋪墊全在背景里。實在高明。

另一部喜劇《觸不可及》。

改編自一名法國富翁的自傳《第二次呼吸》。

又一部溫馨喜劇。

它沒有美麗人生那麼大的背景格局,雖說故事起點不低(富豪背景),其實種種人性全在小格局裡就演繹了。

大部分場景都在富豪家中,外景不多,好像就飆車、看斜陽吧?

這部電影笑點和衝突,全都來自於人設,所以觀眾沒有違和感。

富翁菲利普與僕人德瑞斯的階級對立、觀念對立,成了基本衝突。編劇還把原型人物,僕人的人種從白人改成黑人,將戲劇衝突搬上了更廣袤的舞台。

全身癱瘓的富翁菲利普儒雅外貌下有著一顆玻璃心,照顧他要做許多繁雜瑣事,從前的貼身僕人全沒能幹下去。遊手好閒的德瑞斯天不怕地不怕,擁有黑人種族最明顯的乖張活力,成為專治他的一記猛葯。

倆人從一開始接觸,就把拘謹的階級氛圍摳出了裂縫。一幕幕嘴仗與事件推動下,自由隨性的德瑞斯,把生命活力重新注入了菲利普體內。

而菲利普的生活態度,也逐漸影響了德瑞斯。責任感、上進,這倆味他從不敢想像的氣質,在他身上誕生了。

整個片,圍繞著許多哲理展開。最終,倆人互相完成了救贖。

他倆的故事,是人性中確實能爆發的衝突。他們鬧出的笑點,沒人會覺得彆扭。源於這些衝突,跟中國流行的冷笑話梗不一樣…

是源自人性本身的衝突。

怎麼說呢,商業有句話叫信息不對稱。而他們衝突,來自生活不對稱。

富翁身患重症,看不得任何憐憫。有很多規矩禮儀,和深埋著的自卑。

黑人才不管那什麼屌禮儀,想做就做,想說就說。你癱瘓又怎樣?

他們之間的衝突與笑話,就如天然雕琢般讓人能認可。

而他們能交好,一句台詞就詮釋了:

「他總是忘記我癱瘓的事實,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沒有憐憫沒有特殊對待沒有歧視。」

菲利普冷峻的堅心,如遇春水。

「我想每個人都至少有這麼一個摯友,你和他在人生的拐點遇到,驚嘆於彼此的不同或者相似,有過平淡無奇卻值得紀念的時光,任白雲蒼狗,風雲變幻。」

所以我們淚點,又在這裡。

悲是好電影的內核,而「戲劇衝突」是命根子。


不刻意做作。

為了煽情而煽情,純粹騙眼淚什麼的真的很沒勁。

真正高明的淚點,不是當時哭了爽了,轉眼就忘記。而是初看時覺得平淡無奇,但多年後想起,卻會讓你突然地感傷,止不住眼淚。

就像「他好像一條狗啊」,平平淡淡的幾個字,當時有誰注意?

但這麼多年過去,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超越了「愛你一萬年」的經典段子,成為了最打動人心的煽情橋段,這才是真正的點睛之筆,


知乎首答本以為會沉下去,結果陸續十個贊也讓我受寵若驚啊。

謝謝親們。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愛笑會議室。

有一個印象很深段子是肖旭和老黃演的。

肖旭坐在椅子上演開車,老黃拿著盆又演擦車的又演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每次肖旭都一句話不說綳著臉不給錢,踩油門走了。老黃拿著盆在後面追,大汗淋漓,邊追邊罵。各種動作追趕戲各種表情和語言,笑點滿滿,然後出人意料的,開始反轉。

突然門開了,老黃的工友來了,原來所有的表演都是在家,工友拉老黃去工地搬磚,老黃連忙找好麵包和水給他安排口糧,突然坐在椅子上的肖旭就哭了。

爸爸,你不陪我玩了嗎

瞬間淚奔。

可能沒有辦法給智力低下的兒子很好的治療,父親所做的,只有閑暇時陪兒子玩一玩,然後努力掙錢給兒子,前面的滑稽和大汗淋漓在這兒形成鮮明對比,一個深情父親的形象沒有一句語言的修飾,就建立起來了。

我不是專業的,不懂得從專業角度剖析喜劇和淚點,我只知道,打動人心的喜劇才是最好的喜劇。


去年的電影里讓我笑中帶淚的是《滾蛋吧腫瘤君》的片段,熊頓病情很嚴重很虛弱的一幕。

熊頓(白百合)依偎在媽媽懷裡,喊了聲「媽媽」

媽媽輕聲應了聲「嗯」。

熊頓停了一下沒說話,(觀眾屏氣以為要開始灑狗血了)

接著熊頓說「你知道我銀行卡密碼嗎」(全場笑)

媽媽說「我不想知道」(全場安靜)

熊頓說「你生日唄」。(軟妹紙們拿出紙巾)

悲劇是把美好的東西摧毀給你看。前一刻展示著美好的一面引你發笑,後一刻你回過味來才發現這美好正在邁向毀滅。


先說個人盡皆知的吧,

周星馳的【大話西遊】。

小時候都笑成了狗,我爸爸說這部電影在當年時票房大敗。

我問為什麼。

爸爸一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看不懂了嘛!」

我當時就囧了,什麼鬼,這種電影電影居然看不懂?!

長大了後,又反覆看了幾遍,發現的確看不懂。

然後再是【處刑人】

第一部時他們的小夥伴死了我沒哭。

他的爸爸找到了我沒哭。

然後他們去遙遠地方鬍子拉碴我就哭了。

第二部時他的小夥伴哭了氣氛挺嚴肅的,然後那個突然一下子,我表示真他媽交友不慎。

然後去看他們第一部時死去的小夥伴他們那小表情,哎呦我的心,呵呵,然後還是表示交友不慎。


看到這個話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英劇:《極品基老伴》。第二部的最後一集,兩個主角歡歡樂樂的結完婚,回到家,斯圖爾特想起要給媽媽打個電話,通知媽媽「自己當了幾十年gay終於結婚了」。在他拿起聽筒的那一刻,突然想起媽媽已經去世了。。。反正我是每次看每次淚奔。明明是一個歡樂的不得了的喜劇,明明每次都是從頭笑到尾的,明明自己就是知道下面要演的情節,自己也做好了「悲傷」的準備,可偏偏只要一到那個情節點就立馬淚崩。

一個講述同性戀couple的喜劇故事,兩個老戲骨(伊恩·麥凱倫、德里克·雅各比)的精彩演繹,一堆各具特色的戲骨各自發揮。沒辦法用文字形容,真的。

只有自己看到了才明白,原來,精彩的喜劇不拒絕眼淚。


喜劇都有一個悲的內核

喜劇的笑點來自 錯位和荒誕

那錯位和荒誕 正是其悲劇性的體現

這就是 大家看大話西遊

一遍爛,兩遍笑,三遍哭

他是個喜劇,因為他有惡搞,有無厘頭的台詞

所以大家才說,

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

你看 那個人好像條狗啊


喜劇票友,看過不少,想過不少。談談我對在喜劇中的淚點的理解,我的解釋。只當拋磚引玉。

結論

1簡而言之,當觀眾的視角在觀眾席上的時候,同步率低,觀眾就可以嘲笑角色來獲得喜悅。你把觀眾往台上拉,變成站在嘲笑對象身邊,他就笑不出來了,把觀眾的頭放在角色的肩膀上,放在角色的鼻子面前,同步率高。如果觀眾這時體驗到的是感同身受,那麼表現就是悲傷。如果是他觀察主角的同時,角色也在看他,會產生恐懼。

2觀眾的情緒有滯留效應。所以可以通過頻繁的切換來強化乃至喜與悲。當觀眾只經歷了一次變換,他們還意識不到這種狀態,會強化情緒。

3當頻繁的切換讓觀眾意識到的「我看風景,別人看我,我既是觀眾也是演員」的這一窘境的時候,他們會感覺尷尬,如果此時他們停留在喜這邊,他們會苦笑,如果此時他們停留在悲這邊,他們會無奈、嘆氣。

4最讓觀眾不舒服的事情是,他們感到自己在被觀察,而且觀察的方式是他們不知道的(這是與3的不同)。。也就是說,他們離某個角色很近,但是他們沒法感同身受這個角色。那麼他們就會開始恐懼。

5鏡頭、BGM是製造上面所說的錯位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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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在觀看的過程中,會有兩種(細分可能更多)模式,我個人稱之為現實模式(real)與戲劇模式(unreal)。相當一部分淚點產生於這種戲劇模式切換到現實模式的過程中。即從unreal到real是一個產生淚點的過程,real 到unreal是一個產生笑點的過程。在real和unreal之間頻繁切換,最後停留在unreal下就非常爆笑,停留在real下就非常難過。

隨意舉幾個例子來解讀一下

首先是louie S03E12 5分30秒左右 這個大事件是一個類似於洛奇的故事。故事的整體是一個real模式。

從4:22bgm響起到5:36秒BGM突然停止,louie說,you know whats your problem is?之間,louie都在被製片人Jackie奚落,大致主題「承認吧你是個膽小鬼,你沒本事,你是個loser你不能在321FUN之後立刻be funny」BGM是沉重的,煽情的。我們可以說,這部分試圖讓觀眾處於real模式(或者是悲劇模式,反正不是喜劇模式,就是那種我們在看悲劇,在24:00思考人生的模式)

5:36 BGM突然停止,louie轉身指著對方說,you know whats your problem is?這裡有一個笑點。產生於之前數分鐘的real模式突然出現一個極其戲劇化的瞬間這一轉換。

這一瞬間的大轉換,給觀眾產生了一個,下面是unreal的慣性預期。但是立刻切回real,一個200磅,接近50歲的中年男子為了能夠繼續有這個搏一搏的機會,不得不像傻X一樣在那邊蹦躂。這裡,淚點就出來了。

喜劇中相當一部分淚點產生於這種戲劇模式切換到現實模式的過程中。

上面這個片段體現2個小技巧 悲情-喜悅-悲情結構和BGM的運用,在這一幕的最後,louisCK放一個非常非常小的笑料,笑的非常厲害。

第二個例子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大話西遊結尾的他好像一條狗哦。

整體的這幕戲都是極度煽情催淚的,我認為屬於在一段正劇故事中插入了一個搞笑的橋段,這個橋段的目的最終是製造悲情。他好像條狗這句和上面的you know whats your problem is?的效果是一樣的。只不過louie最終沒有選擇讓觀眾一直停留在悲情的餘韻中。我認為這也是喜劇與正劇的區別之一,如果你讓觀眾一直停留在悲傷情緒的餘韻中

最後一個例子是韓國電影《優雅的世界》最後一幕,也屬於喜劇中的經典淚點。

102:50-103:50bgm響起前,我們看到是一個中年屌絲形象在家裡穿褲衩背心吃速食麵吃的稀里嘩啦,收到老婆孩子從加拿大寄來的錄像帶,一臉饑渴的拆錄像放錄像的情景。我們嘲笑這個人活的屌絲獲得了一種愉悅。我們的鏡頭對準的始終是他。我們是看客。這裡是unreal的。

BGM響起的前2s我們還是繼續上面的這個狀態,甚至這個屌絲還傻笑了2聲。

但是馬上鏡頭就切到了主人公背後,我們開始同時觀看電視里的錄像帶和主人公的背影。錄像帶一直在出聲音,主人公則只是偶爾的笑一笑。我們的關注點逐漸被引向錄像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和主人公的同步率越來越高。最終進入REAL模式

在看錄像里幸福人生的過程中偶爾切回主人公的大餅臉,展現的是從傻笑到不笑,從不笑到不是滋味的到悲傷這個轉變過程,然後立刻切回錄像帶。。然後是整段的主人公悲傷痛哭的最後以砸碎面碗作為悲情的最高潮和結束。

之後,我們的鏡頭離主人公越來越疏離。

然後BGM停止,給碎碗特寫,放歡快BGM。。。主人公抽泣幾下開始起身打掃地面,我們回到了這一幕最開始的旁觀者的視角,繼續嘲笑主人公這個杯具。

【高清】【喜劇】優雅的世界 2007


我一直挺喜歡喜劇的,碰見電視上在放喜劇節目,就算是多年前的「陳年小品」,我也願意多看兩眼。包括電影,我也喜歡帶喜劇標籤的。

我屬於那種笑點比較高的人,尤其是一個人看喜劇節目的時候,笑點高的離譜,基本很少有節目能讓我笑出聲來。所以每次遇到讓我犯尷尬癌的喜劇,我都喜歡分析一下這個節目到底失敗在哪裡,而那些成功的喜劇為什麼能抓住大多數人的笑點。久而久之,有點小看法.

先說好,我說的「喜劇」指的是和觀眾面對面的舞台劇,電影、電視劇中的喜劇不在討論的範圍之內。

喜劇分很多門派。

東北F4帶隊的遼寧民間技術團,翻跟頭打把勢是他們擅長的,一般是用小品的形式把他們在二人轉中練就的摸爬滾打的絕活展示出來,再配上東北話、裝傻創造氛圍,搞笑能力一流,低俗親民

沈騰成立的開心麻花團隊,舞美效果一流,而且他們排的小品都是有鋪有墊,有頭有尾,每部作品都有他們想表達的東西。相比遼寧民間藝術團的作品,則要高檔一些,藝術一些,帶點洋氣兒。

除了小品,喜劇節目當仁不讓的祖師爺當然是相聲。

這兩個團隊玩的是小品,講究的是語言和肢體、背景的結合,可以把包袱設置在聽覺上,也可以設置在視覺上。

相聲則不同,兩個人,一張桌子,一把扇子,一塊醒木,一張檯布,這就要開說了。成也是這兩個人,敗你也變不出其他道具了。捧哏看著逗哏,逗哏看著觀眾,就靠這兩張嘴把您逗樂,最多再加點表情,基本沒有什麼舞台動作,段子包袱全在字裡行間,效果好不好全看這八面玲瓏的功夫。

除此之外,還有以周立波為代表的脫口秀。

這類節目一般以諷刺吐槽見長,說不上尖酸刻薄,但句句有所指。我個人是不太欣賞這種表演形式的,總感覺諷刺得太淺薄,好像小區門口下象棋的老大爺在評論國家時政一樣。當然這完全是個人好惡。

還有很多未形成門派的表演形式,比如小沈龍為代表的模仿秀,被馮導大加讚美說成三季笑傲江湖冠軍的周雲鵬式脫口秀,甚至連機械舞都可以被拿來搞笑,拍成喜劇。包括一些獨立喜劇人,他們都在用自己的理解,把生活中微妙的衝突收集起來,藝術化之後搬上舞台,希望能搏得您的一次開懷。

看看東西南北各個喜劇流派,你會發現他們對喜劇的理解不同。喜劇喜劇,有喜,還要撐得住一個「劇」字。有的門派側重喜,有的門派側重劇。

喜字很好理解,就是笑,就是好玩兒。這個標準也非常好檢驗,觀眾笑了,就是好,笑得自然就是好,觀眾不笑,包袱沒響,或者笑得尷尬,笑得牽強,就是不好。

「劇」字就相對複雜一些。燈光道具,服裝舞美,台詞動作,主要事件要有,人物矛盾也要有,前要有鋪有墊,後要有立意的升華。內容好,服裝舞美沒跟上,就顯得粗製濫造,空有華麗外表沒有高質量的台詞動作,就是喧賓奪主。

上個世紀的喜劇人中,我最喜歡的是陳佩斯朱時茂這對搭檔。

陳佩斯光頭小眼,總演一些賊眉鼠眼的角色,颱風比較熱鬧咋呼。朱時茂濃眉大眼,一身凌然正氣,颱風很「蔫」。兩個人相得益彰,配合的非常好。題材也很新穎,從《吃麵條》到《賣羊肉串》再到《主角與配角》,讓觀眾捧腹的同時有所思。能讓觀眾在蘋果肌放鬆的瞬間明白些什麼,這是喜劇的境界。

在現代喜劇綜藝節目的催化之下,喜劇兩個字在被新一代喜劇人重新詮釋,不斷升華。新世紀的喜劇人們把「劇」這個字表現得越來越淋漓盡致,小品有了來龍去脈,甚至鑲嵌於歷史背景或文化產品當中,讓小品真真正正地成為了「小藝術品」。

喜劇區別於其他戲劇形式最主要的一點是要把觀眾逗樂,觀眾看了你的作品,必須能笑出聲了,這才是好的作品。不然就算立意立出花來,也照樣是不及格的作品。

逗人笑又談何容易呢?你可以做這樣一個實驗,找一個你聽了笑得前仰後合的笑話,試著講兩三次,找一個沒聽過這個笑話的朋友,跟他說「我給你講個笑話」,然後把笑話講給他。

一般情況是他十有八九不會笑。

孟非說,如果你以「我給你講個笑話」開始你的笑話,那你這個笑話95%是失敗了。這樣說的話,那喜劇就是一本正經地對觀眾說「你看好了!我要逗你笑!」,難度可想而知。

我覺得表演喜劇最怕的就是用力過猛。表演者渾身緊張,熱血上涌,青筋畢露,眼睛瞪得滴溜兒圓。就好像鐵餅鉛球比賽一樣,過於發力的時候,動作變形,反而扔不遠了。

表演喜劇,節奏很關鍵,不論是情節上的節奏,還是演員說話抖包袱的節奏,踩不上拍子,再好的段子也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用力過猛就會打亂節奏。本來在台上就容易緊張,筋骨肌肉再一直處於戰鬥狀態,自然少了喜劇應該有的談笑風生。演員自己不累,觀眾看得都累。

這樣一場喜劇下來,觀眾對這個節目的印象就是他們真的在努力表演,演的滿頭大汗熱淚盈眶,但是真的不好笑。

另外颱風也很重要。這裡說的颱風不是熱帶風球,而是一個人自然表現出來的舞台形象。兩個人颱風搭配,互補,才能讓觀眾知道什麼時候該看誰,才能把笑料包袱藏在字裡行間。

就拿沈騰馬麗舉例。沈騰颱風比較蔫,說話聲音不大,小表情多,眼神細膩。馬麗跟他正好相反,大嗓門,咋咋呼呼,她的表演不如沈騰細緻,但給沈騰撐起了氣場。郭德綱和于謙也是這個道理,郭老一本正經地「沒溜兒」,于謙藏頭藏尾地蔫兒壞。

要是兩個人都咋咋呼呼,觀眾沒一會就心煩了。兩個人都蔫頭巴腦,不困也得看困了。

還有段子。一個節目中,不管是相聲還是小品,都要有段子,有笑料和包袱。

如果你仔細觀察,你會發現段子包袱也是有套路的。

郭德綱喜歡胡說八道,總拿嫂子開玩笑,把很多事情說的特別誇張,把這事情往兩頭延展,自然顯得滑稽可笑。

前兩天《笑傲江湖》選手周雲鵬,慣用「撲盲子」的招數,大家之前沒見過這種招子。語無倫次之後一語戳中觀眾最沒有防備的那個點,這是他的一招鮮。

賈玲總是惡搞,宋曉峰宋小寶喜歡裝傻,岳雲鵬長於「犯賤」。

路子可以是老路子,包袱里一定要有新內容。想一想你聽到一個人一本正經地跟你講一個爛大街的笑話時候,你是什麼感覺?這就是段子的「一次性」,再好玩的段子,最多笑一次,第二次就泄了八成的勁兒了。

長得太帥了也不行。有個說相聲的叫高曉攀,長得一表人才,說相聲也很賣力,但你看他就是不想笑。明明長了一張影視明星的臉,卻選擇了說相聲。冷不丁打開電視還以為他走錯了片場。

喜劇很多時候靠醜化自己或者搭檔來形成反差,這種反差是幽默的根源。而俊朗的容貌讓醜化顯得無力,相當於自廢武功。想想讓你笑的前仰後合的喜劇明星,不是有幾分猴像,就是相貌有十分的特色。

就像郭德綱說的,您畫這500塊錢聽場相聲,痛痛快快地笑一場,比什麼都值。傻盯著那500塊錢您樂不出來,要是真樂出來了,您這病500塊錢治不好。

這當然是玩笑話,但我一直覺得,喜劇擁有撥雲現日的力量。在喜劇人營造的荒誕世界中,我們可以忘記艱難世道,笑一笑,發發汗。

感謝那些心甘情願帶上紅鼻頭的人們。


所有的喜劇本質上都是悲劇

深刻了解到這一點,自然就懂得如何埋淚點了。


七號房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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